炮灰通房要逆袭-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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唾骂归唾骂,但心里还是有些想看的。尤其这本香艳话本讲得是男女偷情轶事,着实很勾人心啊,好奇死了。
小花就蹲在那里看着,一边看一边想捂脸,可又想看下去。
不知道过去多久,丁香走了进来,“夫人,这书奴婢来整理吧。”
小花低垂红脸,赶忙把手里书合上,道:“不用,已经整理好了。”说着,便把那两本书压在了箱子里的书下头。
丁香也没放在心上,帮着把箱子盖阖上。
***
选了个大好日子,景王早起去了前院后,小花这边就开始折腾着往那边搬了。
说是这么说,其实也小花没什么事情,都是丁香带着人去弄的,她只管在院子里树下坐着就好。
那边差不多布置好,丁香就来请小花过去了。
正房这里小花也来这里看了几次,横向纵深都比东厢那边大不说,房间也多。正中是堂屋,东次间是起居室,再往里是卧房,卧房一旁还有个很大的浴间。靠西边那里西次间是花厅,再往里就是书房了。
景王的那些书也有了去处,书房里三面至上到下的书架上都可以摆。书架前有一张大大的紫檀木书案,临窗有暖炕,炕上摆了一个黄花梨喜鹊石榴纹的炕桌。
屋里的家具都极为精致,一水儿的黄花梨与紫檀木。摆件儿也换了一空,堂屋里的多宝阁上摆了不少新奇珍贵物件,有的是常顺备好的,还有些则是小花从自己库房里挑了些景王前些日子赏给她的。
“把殿下的书放好,就去领膳吧,剩下的下午再弄。”小花如是说道。
用了午膳,小花便去卧房午睡下了。
早上起来太早,这会儿也是有些困的。卧房这里是丁香几人最先布置好的,小花睡下也不会碍着她们忙碌。
小花睡醒后起来,屋里差不多已经全部弄完了,只见到丁兰和春草两人正拿着抹布抹尘。
屋外传来一阵说话声,丁香步了进来。
“夫人,殿下那边吩咐给咱们这里进两个小太监过来服侍,人来了,在门外候着呢。”
小花坐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让丁香给自己整了整头发,也没问为什么要进太监过来。
不过她也是知道景王惯用太监的,这些日子他在西院这里住,每每觉得不方便,不过因为东厢那处地方不够便没提,这会儿换到正房来,拨两个太监过来服侍也是应当。
“让他们进来,我看看。”
丁香出去叫了人进来。
来的是两张熟面孔,一个是小夏子,还一个是小秦子,都是小花当初极为熟悉的两个小太监。
“给夫人请安。”两人一进来,就跪了下来。
小花看了他们两眼,尤其是那个小夏子,然后笑了。
“既然殿下吩咐的,你们就留在这儿当差吧。平日里我的贴身服侍有丁香他们几个,你们负责服侍殿下。咱们这里人口简单,也没那么多是非,只要你们用心当差没有二心就好。两人之中小夏子你领头,有什么事儿与丁香商量着来,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你们都是明白人。”
璟泰殿里出来的太监,哪怕当初是个干杂活儿的,去了别处地位也不会太低。尤其连景王妃身边都没有太监侍候,花夫人能有那自是说明了殿下的恩宠。小花这番话的意思,也就是给小夏子定了位。比丁香低了一点,但比其他人高,而小秦子则是跟丁兰春草两人差不多。
“奴才等一定用心服侍夫人。”
“好了,起来,都退了吧。”小花又对丁香说道:“丁香,你给他们俩安排个住处去,先休息半日,调整调整,明儿个再来当差。”
“是。”
丁香带着小夏子和小秦子退了出去。
小夏子能来西院,也是多亏那日在景王眼前挂了号。
景王想着往那边拨两个小太监过去,日常起居也方便一些,刚好看到了小夏子,又想起那日这小太监说得了夫人的赏,便觉得她熟悉的总会好点,便指了小夏子,剩下那个让常顺自己看着办。
曾何几时,一般像这种事,景王都是吩咐福顺来办的。花夫人搬屋是一个,这个拨人过去又是一个。常顺虽心中有些自己的想法,但还是领了令下去办。
常顺心想分派到那边的,明显就是要贴身服侍景王起居的,殿外的那些杂役太监太粗,殿下在璟泰殿里贴身服侍那几个肯定是不能动,便又指了与小夏子一起当差的小秦子。
在外人眼里,这两人从殿下身边人分派到一个夫人身边侍候是降了级,可这分派也分很多。在殿下身边是侍候,但近不了身,夫人虽小,但殿下最近这些日子都是在西院歇着的,谁敢说以后不如他人。
所以这两人对能分来西院,都是欢喜连天的。
这些日子景王没回璟泰殿,日常用物一件件往西院移着,虽面上没说,但璟泰殿里上上下下人差不多都明白这里头的意思。
在不懂人的眼里是想,这花夫人真是得殿下眼呀,能让殿下天天宿在西院。有那么几个则是心里有点猜测,但都是忌讳莫深。
尤其福顺这个当事人,心里更是明白,他说不出心里的滋味。
有点无措,有点懊恼,有点不习惯,还有点失望……
总之,心情复杂的很。
尤其现在,西院进了两个太监,景王起居也不用福顺操心了。景王进了西院正房以后,福顺就可以自由活动了。看似与以往还是一样,但福顺却发现景王叫他做什么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这日景王在西院歇下后,福顺懒得呆在西院,便回了璟泰殿。
小菜两盘,一壶清酒,独酌自饮。
福顺很少饮酒,因着他要在景王身边侍候,每年也不过有那么一两日才能喝上几杯。
此时品着嘴里的辛辣,心里头也火辣辣的。
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走进来的是齐姑姑。
“你倒喝上了。”
福顺笑了笑,“难得清闲嘛。”
齐姑姑走近了,在一旁坐下,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安静了很久很久,她才叹道一声,“你这个犟驴子啊,说了你那么多次,就是不愿听。”
福顺听到这声犟驴,突然又笑了。笑容里有回忆,有心酸,还有着很多很多无法言说的东西。
齐姑姑心里头也有些难受,再也没有人比她更懂得殿下在福顺心中的位置了。
“好了好了,把这壶酒喝完,然后该干嘛干嘛去。殿下是认了真,你就不要犟着拧了。”
福顺没有说话,似乎还有点不能释怀,又或者有点不置可否。
“怎么?不信?”齐姑姑笑了笑,“殿下算是咱们俩一手带大的,你看不出,难不成我还看不出来?”
其实都看了出来,只是不愿意信罢了。
毕竟殿下那样的性子,突然变了,这两人一时之间都有些适应不了。适应不了便会那惯用的逻辑思维评判来看,所以也就落了俗套。
他们的殿下怎么可能是那种俗人?!
还记得想当初,殿下那会儿大婚的时候,其实也是有些变化的,只是终究一腔热血被泼了冷水,让萧氏伤了他的心,这也是为什么福顺和齐姑姑那么厌恶景王妃最根本的原因。
现如今,只不过是换了一个人罢了。
也许这个人,会更适合殿下一些,毕竟殿下这些日子明眼都看得出来的很开心呵。
“也不过就是一年半载的时间,你也别急了。”齐姑姑的声音很低,“其实应该明白,殿下如果真的想要子嗣,不会这么晚连点动静都没有。”
说破了,不过是他们当局者迷罢了。
两人都是景王的身边的亲近人,也许齐姑姑还会看的不显,但福顺又怎么可能会看不显呢?景王平日里忙得事可不光是封地治下的公务!
虽有些东西是福顺都不知道的,可他不傻,他心里头明白。殿下的心思他也琢磨出了一二分,可他终归不愿相信,在这个世道毕竟是子嗣为重,无后为大!
福顺不明白主子为什么有那样怪异的想法,他只能揣着明白当糊涂,就是因为明白,就是因为怕,他才会如此极端,明明平时一个分得很清的人,此次才会做了许多奴才们不应该做的事。
当然,这些都是明面上不能拿出来说的。包括齐姑姑,这事福顺都不敢告诉她。
终归是他贪心了,见殿下改了性子,便起了奢望。其实他应该换念想想,本以为是绝望的事儿,现如今有了转机,哪怕这个转机还得等上个一年半载,但有希望总比绝望好。
福顺把酒杯中的最后一口酒抿下,放下酒杯,笑了笑,道:“行了行了,我都明白。”
“那你可明白殿下的意思?”福顺笑得更嘲讽了,大部分是针对自己的。他都把殿下逼得不回璟泰殿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换了别的主子,谁会因为个奴才而憋着自己的情绪啊,还不是想怎么打发怎么打发。唯独殿下,既顾忌着他,又顾忌着那边,才会选了个折中的法子。之所以不回璟泰殿,也不是因为他,而是那几个人。
再不明白这些,他直接找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明白明白,啰嗦的要死。”
齐姑姑笑笑,不再说话。
☆、第91章
番外之小福子
“犟驴子,你爹喊你回家吃饭呢。”……
“犟驴子,隔壁村狗蛋打我,你帮我捶他。”……
那时候他们还小,是同乡,是同村,还是邻居,两个七、八岁大的娃娃总在一起玩。后来家乡发大水,就再也没见过了。
再次见面那已经是好多年后了,他是太监小福子,她成了宫人秀姑。虽然她长得大变样了,但他一眼就认出了她;他也是大变样了,但她也一眼就认出了他,还叫了一声‘犟驴子’。
犟驴子是他的小名。
后来才得知,她是在跟家里走散之后,兜兜转转才来到宫里。而他则是家里实在是过不下去,全家都要饿死了,他爹听说宫里的公公能吃饱饭,还能换几两银子,才把他送进来的。
彼时,他们都各自在宫里摸爬滚打了好几年,早就不是当初那两个单纯的乡下娃娃。他是直殿监的跑腿小太监,她是针工局的杂役小宫人。
……
为了自保其身,又或者是为了两个人还能在一块呆着互相照应,便走路子拖了关系,一起分到了李才人身边。
好多人都不明白,当年已经拜了个有本事的干爹前程远大的小福子,为什么会自甘堕落的去那种一看就是不得宠的才人身边服侍。
没人知道小福子心里在想什么。
……
在李才人身边的生活过得很平静,虽然免不了会被外面人瞧不起,但胜在没有纷争,也不会莫名其妙丢了命,小福子非常满足。
……
后来李才人有了身孕。
其实当初小福子还是很烦的,觉得可能又会搅和进去,怎么走哪儿都躲不过,谁知道李才人却选择了藏着把孩子生下来。
后来五皇子出生。
小福子又觉得日子可能会不消停了。
谁知道,李才人还是选择了继续藏着。
有时候小福子会有种暗暗的庆幸,过了几年安静的生活,再去与人斗与天斗着实没意思,可是看着那个小点点就被关在暗室里不得见天日的小娃娃,他又会有种心痛。
那种心痛除了有次见她被个大宫人拽着扇耳光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也是那次他才动了心思要远离那些纷争,他本是想要偷偷把那个宫人弄死的,为了她,为了以后,他选择了暂避锋芒。
李才人似乎有点痴了,照顾那个小娃娃就落在了他和她身上,虽然只是每日那么一会会儿见面的时间,但感情似乎就在这其中建立了起来。
期间看着一天一天仿佛像个木头娃娃的五皇子,他和她也会心急、焦虑、心伤,可他们就是个奴才,能说什么,只能干干的看着。
五皇子终于显露在人前,李才人也被封了嫔,可惜敬嫔没多久就逝世了。像个木头娃娃的五皇子更加木头了,圣上厌烦至极。
……
人并不是因为有了身份地位,就能够过好的,至少小福子没觉得自己成了五皇子身边的管事大太监有什么好。
主子都过得不好,奴才怎么可能会好到哪里去。
“你个哑巴……”
“别当人说你是本皇子的皇弟,一个哑子,也不嫌弃丢人……”
“踢他,快踢……”
“一个哑子,就应该躲在屋里不要出来,出来只会惹人嫌……”
“就这样的,也是父皇的儿子,别笑掉了本皇子的大牙……”
……
小小的一个人儿,被几个比他大的人又推又搡,还拳脚相加。旁边站了无数个宫人太监,却没一个上前阻拦的。旁人只担心自己主子会不会疼了手伤了脚,又怎么会在乎地上那个小人儿会不会痛呢。
可是小福子不能够如此啊,这么几年,算是自己和她一手养大的。就算明知道自己此举可能会丢命,会死无葬身之地,他也冲上去了。
一边冲上去护着那个人儿,一边口里连道:“几位皇子殿下千万不要伤了自己的手脚,让陛下看到了该大怒了……”
他脸上的笑即卑微又讨好,言语点到即止。
贱吗?
贱!
可再贱,他也得护住怀里的人儿。
果不其然,那几个皇子知晓这事闹大后会被父皇责罚了,慢慢也停下了手脚。可心头怒火难忍,放了小的,这个奴才却是可以拿来泄恨的。
结果是,小福子被吊在树上抽了几十鞭子,一旁站着一个小人儿默默的看着,不言也不语。
……
上天保佑给他留了个口气,回去后,他爬在榻上奄奄一息,她抱着那小人儿哭得伤心欲绝。
那次以后,小人儿就再也不出自己宫门了。不到万不得已,就只是呆在自己宫里。
那么小一个人儿,似乎就懂事了。
……
主子不出门了,小福子却不能如此。
人怎么可能与世隔绝呢,隔绝了该哪日被人弄死了,外面还没人知道。既然生活在这肮脏的世道,总要有在里头打滚的觉悟。
早学会独善其身改了以往刚进宫时做派的他,又开始屈膝逢迎起来。脸儿可以笑得成了菊花,也可以森寒如阎王降世……
在外面他是狗腿子,是个可以任人打骂的下作货,在内他把整个宫里就那么几号人管的老老实实……
对惹不起的,他可以阿谀奉承,可以任人辱骂,可以跪地求饶,装孙子装狗。对惹得起的,他可以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脚踩得比谁都狠……
想在这深宫里好好的活着,护得住人,就得泼得下脸皮,耍得起狠。
脸皮是什么?能吃吗?
宫里很多宫人太监都说五皇子身边那个大太监是个人才。
是个人才吗?
也许吧,不过是为了活着。
活着。
护着他。
也护着她。
她也改了做派,变了性子,似乎人一下子就成熟起来,一天天循规蹈矩,一日日谨慎起来……
他们为了什么,别人不懂,他俩自己懂。
……
小人儿一天天长大,可是秉性一点都未改。
两人心中焦急,却是无计可施。他们要做的事太多,要操心的事太多,只能一日一日,任其如此……
小福子曾想,总有一日他们可以脱离这个不见天日的皇宫,总有一日……
那时候,那个已经长大的小人儿应该会笑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ps:福顺的设定就是如此,所以让有想虐福顺的亲失望了……
女主的心结肯定还在,但咱们要想呀,小花那么聪明,又怎么会看不透呢。一时看不透,但不能撇除她一贯处事的机警,又或是第六感。
至少那次事后,她在景王面前什么也不说也不提,景王自然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冷了福顺。(换成一般傻女人都去告状,使劲儿踩了,一次可以二次可以,日子久了,景王会偏谁?)
请不要低估一个从小陪伴在对方身边长大的人,哪怕他(她)并不好,虽然在你来看她是不好,但在他来看来却是怎么也抹除不掉。偶尔用一副貌似受了委屈,却不显的面孔对他,比冲他哭冲他闹要有用十万倍。
(有感于婆媳之间的战争,虽然面面没有婆婆,但身边见过太多。一家之言,有感而发,不同意者勿喷,因为世事无绝对,例子也不能通用所有人。)
☆、第92章
小花发现景王这几日心情不好。
景王的情绪一直很隐晦的,也是过了几日小花才反应过来。
她看得出来不是针对她的,却又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当然也不是那种很严重的心情不好,而是总感觉闷闷不乐的那种。
想着最近极少见到的福顺,想到景王貌似准备在西院扎根儿的举动,小花心中似乎有了点明白。
据说,殿下是福顺带大的。
明白归明白,小花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里面有她的原因在里头,她心里除了全然的感动与甜蜜,也是有些不安的。
殿下为了她,连福顺都对上了。
福顺和殿下之间的关系,她可是知道的。
这个结果让她很吃惊,但要说不欢喜完全是假的。小花从来不是一个很良善的人,她可以不招惹任何人,但旁人在她头上动土,她也不会没反应的。
对于福顺这个人,她喜欢不起来,要说怨肯定是有一些,但要说有怨又有些牵强了。毕竟自己现在怎么和景王如此好的,除过了自己在里头的努力,她不得不承认一起先还是要感激福顺。
包括刚开始来西院,丁香这个帮手为什么会分到她身边,她也清楚是福顺的作用。
而福顺为什么会弄那么几个人进来,她心里也是明白的。作为她的立场,她着实给不了好脸,作为福顺的立场,他这么做似乎也没错。毕竟他一直求得什么,这么久她也看出来了,他推她上来是如此,那几个的作用也是如此。
明白归明白,可感情上还是接受不了,小花只能丢开不去想也不去管,她只管将自己的日子过好便罢。
这日,给景王做的衣裳终于做好了。
月白色的中衣,袖口与衣襟处绣着流云纹,看起来简单又大方。小花拉着景王去试了后,见尺寸刚好合适才放下心来。
试好后,小花想帮景王把衣裳褪了,准备明日浆洗了再穿,景王却是不理她,随便在中衣外头套了一件袍子,便自顾自去了东次间。
这种貌似稀罕的动作,让小花笑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