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通房要逆袭-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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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那管家大权都在花夫人手里捏着,怪不得那景王妃会如此怨怼。
其实他们是误解了,李妙怜嫁妆一事并不是小花办的,而是是齐姑姑办的。而小花只是听了景王交代以后,把银子拨了出来。
当然,如果硬是要照他们这样想也可以,毕竟银子确实是从小花手里拨出来的。
☆、第127章
李妙怜出嫁没多久,转眼间就是晫儿和依依满周岁了。
洗三小办,满月没办,这周岁又不能办。即使景王早在一年多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事到头上,心里还是有些不妥帖。
反而小花却没表现出什么,包括西院服侍的宫人太监都是满脸喜色,也没提什么周岁宴什么的。
两个小家伙周岁当日,西院这边一早上便忙着开始布置着给晫儿和依依抓周了。
小花和景王都在,还有福顺常顺贺嬷嬷齐姑姑等人。堂屋的中间摆了一张偌大的桌子,桌上铺着红色桌布,上面零零碎碎摆着各式各样的物品。有笔、墨、纸、砚、书卷、算盘、钱币、帐册、印章、弓箭等等,因为有依依,还摆了些女儿家会用到的剪子、首饰、胭脂之类的。
晫儿是哥哥,要先来。
小家伙现在已经爬得极为利索了,小花把他放在桌上,他也不动,就是坐在那里看着娘。
“晫儿乖,你看那么多东西,随便拿一个给娘。”小花嘴里说着,手往桌上指了指。
晫儿看看桌面,又看了小花一眼,才往中间爬去。他是极为省事的,爬了两下,便往那里一坐,随便从旁边抓了一样东西。
福顺一直盯着,见晫儿抓了个印章,嘴里立马说道:“小公子长大以后,必乘天恩祖德,不是常人。”
接下来轮到依依,依依比哥哥活泼多了,不用小花说便爬到桌子正中央,左看一眼,又看一眼,抓起这个,拿起那个,个个都舍不得丢,最后索性划拉了一大片的物件都归纳到自己面前来。
把一旁的人都给看笑了,福顺高兴的直抹老泪,嘴唇只哆嗦也说不出话来。
“咱们依依以后定是全才啊,关键还是个不吃亏的性子。”
景王眼神软软的,也划出了一抹笑,却又想起什么似的半拧了眉。
中午小厨房准备了几桌席面,正房这里摆了一桌,其他几桌则是摆在他处。
看着笑盈盈的指挥着丁香去拿壶酒来的小花儿,景王第一次感觉小花儿太懂事并不好,他情愿她能哭一哭诉下委屈,而不是就这样仿若无事的忙起来,让他看着心理颇不是滋味,甚至有种想痛骂自己的冲动。
旁处都是热热闹闹,唯独正房这里安静无声。可能因为景王脸色不太好,留下服侍的丁香丁兰两人也噤若寒蝉。
“殿下怎么了?怎么不用呢?这个好吃,多吃些。”
看着碟子里的菜,景王默默的夹起放入嘴中,另一只手却是端起酒杯,缓缓倒入口中。景王平时并不嗜酒,今日却不知怎么连着喝了好几杯。
小花放下筷子,笑着道:“都忘了还有酒了,婢妾敬殿下一杯。”
白玉酒杯里荡漾的是玫色的胭脂醉,恰是妇人可以多饮的‘胭脂醉’。景王的杯中被斟满,他执起又饮一杯。
有了酒,两人用膳便不单是用膳了,两人把一壶酒饮完,又用了些饭,席面才撤了。
屋内恢复静谧,小花看了一眼坐在一旁闷不吭声的景王,终于开口说道:“殿下,心里还是不舒服吗?”
景王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我不介意,孩子不介意,又有什么值得介怀的呢?”
景王说不出来日后补偿的话,他总觉得这种话说出来就是敷衍,他只能把她拉到怀里默默地摸了摸她的发。
门外传来依依的笑声,小花这才想起刚才让丁香去把两个孩子抱过来了,好让奶娘们也去吃席面,她忙从景王的怀里坐起来,把孩子接了过来,把女儿递到景王手里,自己则是抱着儿子。
“好了,你们也去吧,今天是好日子,不用留人了。”
依依看到父王很开心,嘴里咿呀着不清楚的音调,坐在景王怀里笑得灿烂极了。上午那会儿她划拉的东西都送到她屋里去了,奶娘挑拣了一下,能玩的都给她的,可把依依给乐死了。
“徐妈妈说,小孩子一岁后便慢慢会学着说话了,我教了他们好多次,都没甚用。”
“才周岁,不用急。”
小花点点头,嘴里却是逗着晫儿,“乖晫儿,叫父王。”
本以为这次也是做无用功,晫儿却是呜啦了几声,从小嘴里蹦出来个‘狼’。
狼?
小花这次会意过来,儿子是在叫娘呢。
“我们晫儿居然会叫娘了?”一边说,一边又逗着孩子,“再叫一个。”
这次比刚才的音调清楚多了,“狼。”
“不是狼,是娘。”
“狼。”
“是娘,不是狼。”
强调了几声,都没甚用,小花只能无奈成‘狼’了。此时她才想起还有个爹呢,瞄了一眼景王,赶紧抱着儿子看向景王。
“晫儿,叫一声父——王。”
晫儿瞄了景王一眼,头往一旁扭了过去。
谁叫你平时光顾着稀罕女儿的,这下没人理了吧?小花心里偷着乐暗忖,又怕把景王心情弄更差了,把儿子放在一旁自己玩,去逗依依叫父王。
可惜说了半天,依依都只是大眼懵懂,嘴里咿咿呀呀。
“小依依太笨了。”当娘的埋汰道。
“女儿不笨。”
好吧,偏心的父王立马为女儿说话了。
***
现如今太子一系的心情,就像是被人硬塞了只苍蝇进嘴里。
想吐吐不出来,真让他们吐,他们也不能吐,还得硬忍着恶心往肚里吞。
熙帝下旨遍访名医,各地的官员就动了起来,除过这边,太子一系也在派人到处寻找名医。
这不就是吞了只苍蝇进嘴里吗?
明明就是一件感觉很冤枉的事,现在这种冤枉无法辩解,明明心里想咆哮,还得装着笑,装大度,装不在意。甚至不管从明面还是暗里,太子一系现在确实期望能寻到名医,把晋王的腿治好,让他滚回封地去,而不是继续赖在京中。
当然,太子一系对晋王的腿也曾怀疑过。可无数太医都说了,晋王这腿确实有可能没恢复好,才落下了毛病。
关键是连陛下都表现信了,旁人能说不信吗?就算心里不信,面上也是不能不信的。太子一系只能寻个名医就往晋王府塞,期望可以戳破晋王的西洋镜。
可事实证明,这些都是无用功,晋王走路还是有些长短脚。
……
凤栖宫
所有的宫人都退下了,殿内只有萧皇后和太子两人。
“母后,儿臣不想忍了,晋王他如此不要脸皮,孤敢说无论我们找来什么样的名医,他到最后那腿还是不会好,他就是装的!”
这近一年下来,太子被折腾得特别厉害,一边要忍着父皇的责怪,另一边还要处理东宫各种事物,闲暇下来还要被晋王恶心。
本来一玉树临风颇有威严的男子,现如今憔悴得厉害,又兼脾气越来越暴躁,眼珠里满是泛红的血丝,以至于现今许多人看着太子就绕道走,生怕被这个越来越狂躁的太子给鞭责了。
“昭儿,母后能理解你的心情,可越是到了后面,咱们越是要忍。你这样急躁是不起任何作用的,现在我们拼的就是耐心。你千万把你的脾气改改,现在宫中到处都在传你秉性残暴,动不动就鞭打宫人太监,这前日更是把柏太师给打了……你这孩子啊,简直让母后操碎了心……”
萧皇后坐在凤座上,满心满腹的疲累,以往乌黑的长发,现今鬓角竟起了几丝霜白。
太子如同困兽般在殿中踱步着,手里的鞭子时紧时松。
“他欠打,天天教训孤,天天让孤忍……忍……我忍……”
他嘴里神经质的念叨着,手里的鞭子往金砖地面上红毯上抽打。只是几下,好好的一张上好的波斯地垫便被抽得满目疮痍。
萧皇后在一旁看得肝胆俱裂,她知道儿子性子急,不稳重,最近这大半年更是让他受了不少屈辱。陛下嘴里从来不说,可眼神一天比一天可怕,看着昭儿的眼神充满了厌恶。
哪怕她费再多的力,都无法缓解,到如今萧皇后已经没自信说自己很了解熙帝了。这个与她少年即为夫妻的男人,现今变得极为可怕,脾气时阴时晴,也不知是与身体有关,还是与清楚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有关。
萧皇后想,可能两个都有关吧,却无能为力,她已经没精力去关心熙帝了,自己儿子都顾不过来,更何况一旁还有个捣乱的晋王。
“昭儿,你别这样,母后一定想到办法解决晋王的。”
“那母后你赶紧想啊,赶紧想,赶紧想……把他弄死,弄死了,弄死掉……孤不想再看到他了,他还日日瘸着腿在孤面前晃悠,在父皇旁边晃悠……孤真想让他死,让他死……”
太子眼神凝滞,嘴里不断重复着,突然眼神绽放出一抹异样的光彩来。
“母后,你说我们要是把他弄死了,孤不就是理所当然的下一任皇帝?”
太子突然说道,他的声音极为小,脸上露出神经质的笑容来,看起来既邪魅又阴暗。声音在安静的殿中回旋着,平添了几分阴森。
萧皇后忍不住打一哆嗦,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声音,“谁?你说的是谁?”
“你说是谁?”太子突然大喊,又转为喃喃低语,“对,这个办法很好,弄死他,孤就是理所当然的皇帝了……”
萧皇后大惊失色冲上前,抱住太子,“昭儿,你醒醒啊,这种想法可是大逆不道,他是你父皇……”
太 子的眼神聚焦起来,神态转为正常。他拍了拍萧皇后,轻声道:“母后,你觉得他有把我当儿子看吗?有吗?这样继续发展下去,晋王的势力会越来越大,咱们的胜 算会越来越小,还不如早早解决了。他本就没多少日子了,提前一些也没什么,就当为了儿子做的最后一点的事……”
“这样……可以吗……”
听到这话,萧皇后眼色茫然,嘴里喃喃着,手无意识的紧抓,握紧又松开。
“可以的,母后。”
见萧皇后态度动摇,太子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你看母后,现如今孤还是太子,他死了孤是理所当然的继位人。如果他要是突然变了想法,废了孤,改立了晋王,到时候可就晚了。”
太子的最后一句话,重创了萧皇后。她明明应该嗤之以鼻,可现如今她已经没有了这样的自信。
熙帝现在脾气太怪了,让人摸不着套路,他表现的如此看重晋王……如果晋王的腿没事,他会不会就会废了昭儿……还是这本就是他和姓许的那贱人与那贱种一起想出来的主意,来戏耍她和昭儿……
萧皇后看着儿子亢奋的脸与泛红的眼珠。
昭儿太压抑了……
最近宫里一直有流言蜚语传太子残暴的消息,萧皇后压了几次都没压下去,甚至有近两日有御史弹劾太子失德……
太子失德一直是萧皇后最为忌讳又最让她恐惧的事情,大熙朝历来立嫡立长,只要被立了太子,没有一个能拿出手的理由,即使是熙帝也不能随意废太子。而失德,却是一个很好的攻击手段……
这也是为什么萧皇后一再让太子忍耐的原因,太子不能错,一点错误就会被无限放大,如旁边再有想浑水摸鱼的人,那些本来拥护嫡长的人就会动摇,就会给那些有心人可趁之机。
而晋王受伤却是一再给太子增加不好的名声,再加上昭儿这孩子沉不住气,萧皇后已经能感觉到说太子失德的声音越来越大……现如今是一名御史弹劾,继续下去萧皇后相信会跳出来更多人,甭管这后面是不是有人指使……
还能忍吗?
还要继续忍吗?
不知为何,听到儿子这话,萧皇后心里竟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痛快感!
可她素来谨慎,思虑周全,即使心底已经有了答案,仍是说道:“你让母后好好想一想。在母后没想好之前,你不得妄动,也老实些,不要再惹事……”
太子端详着萧皇后的脸色,缓缓的点了点头。。。。
☆、第128章
夜深人静,靖国公坐在书案后一动未动,从萧皇后送来密信,他就一直处于这种状态。
书房里只燃了一盏灯,光线颇为昏暗,可靖国公却感觉到让他心情宁静。
没人会愿意有那种想法,可当那种想法升起,就似乎再也压抑不住了似的。不管想什么,遇见什么,总会不由自主的想——
如果那样了,是不是一切都不用如此被动如此费力?!
尤其那个晋王,滴水不漏让人抓不住把柄。明明知道他有问题,有大问题,却因为陛下有意无意的袒护,几乎所有人都拿他没办法。
其实按靖国公的想法是忍字为上,毕竟那种作为风险太大,可他又不得不去考虑外孙的情况。
那个孩子本就性子急躁,现在几乎已经忍不下去了,他们极力压制都没用,如果真如他所说被陛下废了怎么办?那是不是就便宜了晋王?
有时候靖国公真怀疑,晋王的真正目的是不是就是如此,一步步把太子逼到崩溃边缘,太子失德,好便宜了他自己?
其实已经不用再思索了,靖国公做事从来都是从最利己来看,尤其他早年行伍,打过无数场仗,深谙该决定的时候就不能犹豫,只要有一半以上的把握,他就敢去赌一把。
可毕竟事情太大,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让自己心情可以慢慢沉淀下来,然后策划如何行事才为妥当……
***
陈起从太子开口把周太医一家人要走,心里便起了不好的预感。
可惜他目标太显,不能与周太医联系,只能被隔在外层自己做无知状。幸好的周太医那里别有玄机,要不然这次可能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再次被带入一间暗屋子里,周太医此时已经不会惊讶了,他本以为是不是陈起和杨辉又要弄什么鬼,可看到那张方正却满是虎霸之气的老脸,才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果然,听完靖国公所说的话,周太医已经木然了。
如果不是这些日子时时被熙帝看着,做戏做成了习惯,他还真是要露出什么马脚。
“如果时间太短反应不及,你可以本色表现,这样就不会违和,只要不该说的话别说就可以了……”
那个面容普通的男子所说的话,突然在周太医脑海中徘徊。
他很快就竖眉而起,怒目相向,斥道:“靖国公,你可是陛下亲封的靖国公,你可知这种想法足够诛你九族了!”
周太医脸因为太过惊骇,内心太过震动无法平复,脸上的皮都开始抖起来,还有淡褐色的唇,连直指而去的手指都逃不过,却强自镇定的站着,只是仓皇之色再也遮掩不住。
“周太医,老夫就不跟你说虚套话,你全家在老夫手里,别的歪心思也不要动,这事儿你不办也得办!”
“你——”
“其实你可以换个思路来想,太子殿下继了位,日后你的功劳可是最大的,荣华富贵自是不再话下。”
“不、不行……”
“周太医你可别急着拒绝老夫,好好想想吧。可别害了自己害了家人。”
周太医突然瞠大双目,怒喷一口鲜血,急气攻心晕了过去。
靖国公感叹地看他一眼,摇摇头,“何必如此倔强呢?不是已经背叛了一次吗?再背叛一次又何妨……”
缓了半响,他才扬声道:“来人,把周太医送回去。”
那辆小小的乌篷马车照着既定的路程往回行驶着,还未到家门口,周太医便醒了过来。
直至到了门口,周太医自己便下了车,让一路跟随而来的人面露赞许,放下车帘让马车调转方向。
周太医蹒跚走回房间,就在床上躺下。
没一会儿,家中的那个半聋的老仆就来了。周太医正想做手势让他下去,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周太医,可好?”
周太医蓦地直起身,“你?杨辉?”
那老仆点了点头,“怕你出事,过来看看。人在自己屋里睡着呢,别担心。只是你这地方盯梢的人太多,我才出此下策。”
周太医放心的轻吁了一口气,又躺回床上。
杨辉耐心极其好,一直站在一旁,又等了一会儿,周太医才缓缓叙述起来。
听完,杨辉皱起眉头。
“你赶紧给殿下那边去信,这事儿可真不好办了。”
杨辉点了点头,正欲走,突然转头扔给周太医一瓶药。
“这是凝神静气的,吃了对身子没坏处。”
“我自己便是太医。”
杨辉轻笑两声,“医者不自医,难道不是吗?你这状态让那边看出来绝对讨不了好,又不能自己弄药。我没来之前,你就想办法拖着,我会尽快的。”
周太医拿着手里的瓷瓶,面色复杂,“好。”
杨辉很快便走了,过了一会儿,又一个一模一样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周太医挥了挥手,他才退下去。
***
床帐子里是两个交缠在一起的人儿,上面那个身线极为硬朗,下方那人则是纤细而又圆润。
小花正恍惚着,突然见身上那人顿住了。
“殿下怎么了?”
景王没有说话,唇含了过去,动作加快。也不过半刻,床帐子里的动静便停了下来。
景王撩开帘子,套上亵衣裤步出床外,小花听到些许的一点动静,似乎有人进来了,低语了几句,又见景王折了回来。
“你先睡,孤王有事。”
小花点点头,心里胡乱猜是什么事,这个点还要忙。
看到京城那边递过来的信,景王的眉头立马拧了起来。
他坐在那里,一动未动,手有意无意的点着桌案。福顺奉了茶便下去了,殿下的这种状态很少见,一看就是在思考什么大问题。
景王整整坐了一夜,直到外面天泛了鱼肚白,他才缓缓动了一下。
一夜未睡,他的眼里带了几分不明显的血丝,不显憔悴,却多了几分血腥。他没有去找幕僚商量,像这种事是商量不出来的,只能他自己思考,而且他心里非常清楚,此时行岔一步,结局可能就会是截然不同。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最为稳妥的办法,就是继续隐藏自己积蓄力量,那就代表了周太医那条线必须舍去。
景王不是舍不得切掉这个人,只是他总是会想,能不能在两全之间寻找一个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