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第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本书由':。。'提供下载
…
上辈子因为一个小三命丧黄泉。
这辈子,偏偏碰上了一群小三。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
且看她如何在险象环生中安身立命。
第一章
时值除春,一日暖过一日。
天空清碧如洗,又是一年好天气。
我喜(…提供下载)欢这初春天气,褪去束手束脚的棉衣,换上轻薄衣衫,和风暖阳下,只觉浑身松快。
泥土与青草芬芳在鼻端萦绕,荡涤人心,没有什么香味比这更沁人心脾,这么自然,这么令人开怀愉悦。
来到大夏的第四个年头,生活平静如无风湖面,一丝涟漪也无,这样的日子于我已是感恩。
四年前,我这身子的主人被皇帝一纸诏书,黜到了离都城百里外的太庙,空留“皇后”虚衔,余两名贴身宫女并一名内监照应日常饮食。
日日诵经祈祷祥瑞,一应待遇比寻常宫女都不如。
虽是罢黜,但仍是天子后妃。
太庙外禁军守卫森严,内有奉职太监日夕洒扫,别说是人,连只信鸽都无法出入。
成日困在这四方小院中,不是囚禁却胜似囚禁,连身带心都不得逃脱。
绝望,终究将这尊崇一时的大夏皇后逼上了黄泉路。
我在醒来那一刻,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待手腕的割痕渐渐淡去,已是两个月之后。
这之前所有的事,都是有一句没一句与身边三个近人闲聊听来的。
宫中旧人虽去,新人却不断,尤以宸妃冯氏得尽恩宠,未诞下一儿半女,皇帝已经预备赐她皇贵妃高位。
自太祖一朝,皇后下以皇贵妃最尊,得此尊位的,唯一前朝的于妃,还是死后追封,想来那宸妃冯氏必定是帝王心头至宝了。
这些都是锦秋来送用度吃食时,零零碎碎跟我提的,我只当八卦听了,并不放在心上,倒是巧馨时时在我耳边劝:“小姐,别灰心,总有苦尽甘来那一日。”
我只付之一笑,不作他想。
素日闲来无事,我喜(…提供下载)欢在后院菜园子里逗留,一来打发辰光,二来也能改善伙食。
自己自足,何乐不为?
**先头里看得直皱眉头,后来见我喜(…提供下载)欢,就由着我瞎捣鼓。
院子里花不多,除了瓜果蔬菜,只有一株数人合抱的老桃树,一株月桂并一株玉兰。
一二月交替之际,回风流雪,燕子归来。
院子里那株老桃花已露出花骨朵,零星几点粉红点缀在青色枝叶间,如娇羞少女腮上一点胭脂红,婉约柔美。
再等上几日,待到桃花盛开,粉色花朵密密匝匝簇满枝头,择一些捣碎了敷面,用来润泽肌肤再好不过。
往年,连方合都忍不住偷偷从青瓷罐里掏一些往脸上抹,巧馨无意中瞧见了一回,跑我跟前来告状,笑得满屋子的人直打跌。
这一日晨起后,正捧着一碗小米粥在喝。
巧馨喜滋滋领了个人进来,居然是许久不见的锦秋,见了我极郑重地屈膝行一大礼,道:“恭喜娘娘,娘娘大喜。”
我见她神色感愧有别往日,一脸的喜不自制,心头突地一跳,直觉不妙。
果然,她的下一句就来了:“奴婢奉旨,请娘娘鸾驾回宫。”
人已郑重拜倒。
一屋子的静默,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唬得措手不及。
冷不丁从门口传来当“啷”一声脆响,众人吓得齐齐回头,却是巧馨傻愣愣踏了半只脚在门槛外,眼泪含在眼眶里,一脸的悲喜交加。
锦秋何等机警,满面笑容忙道:“碎碎平安,岁岁平安。娘娘福泽深厚,这是平安顺遂的好兆头。”
是福是祸,人人心知肚明。
时隔四年,废后再度受天子垂怜,奉旨回宫,别说我,连在宫中奉职数十年的**都吃惊不已。
红木箱中是凤冠霞帔并金银首饰,我在这一室的眼花缭乱中对镜梳妆,描眉点唇上胭脂,然后看巧馨**一左一右为我盘发、梳高髻、戴双凤翊龙冠。
那凤冠以金掐丝嵌珍珠、宝石织就,上缀数只金累丝龙凤,加翠云龙凤装饰。
翠云用的是点翠技艺,望之如翠鸟栖冠,鲜活生动。
两边有博鬓,垂下鸽血红宝石珠滴,宝石色泽殷红如血,明魅动人心魄。
待压金彩绣云霞凤纹霞帔再一展开,一室的金光灿烂,直欲灼人视眼。
霞帔以红绸为底,前后用金线绣展翅直尾翟鸟,余处绣云霞,霞似流云。
肩领外饰如意纹,下饰海水江牙,杂荷花、灵芝、牡丹、蝙蝠纹样,取福泽连绵之意,奢华之至。
皇家荣耀,大抵如此。
看着镜中那人渐渐从淡漠蜕变成雍容,也有了正宫皇后的气势,不得不令人感叹,化妆确实能让人气质突变。
我还是头一回这么仔细打量这位废后的容颜:黛眉如山,目若星辰,望之不俗,这才是工笔画里的绝代佳人的模样。
可惜,没什么母仪天下的气势,倒显得落落寡欢了。
巧馨见我脸色不好,握了握我冰凉的手指,悄声道:“皇上既然下旨接小姐回去,想来当年的事已经……小姐别怕,再如何不济,太后总是向着咱们的。”
**半蹲着,专心致志为我理衣服的下摆,头也不抬道:“太后月前痼疾发作,因久不见好,皇上责法门寺僧侣日夕诵经祈福,以祷安康。如此十数日,仍不见好,终是法门寺那位玄济住持提了句,称东方有祥瑞,能趋吉祛凶,保安康降福祉。这个东方,可不是咱们待的东陵么?”
她把我霞帔的下摆理顺,越发压低声音道,“太后总是心疼娘娘的,娘娘且放宽心就是。”
这事蹊跷,我仔细一想,隐约猜到太后这病发作得有名堂。
当下也不多问,戴上金玉首饰,由巧馨**一左一右扶出门去,在响遏云山的山呼中,登上了威仪华贵的皇后仪驾,向着皇城而去。
前路,未卜……
第二章
皇后回宫,一律走正门。
銮仪卫开道,一路走来,一应的紫白两色宫女内监如陶俑般夹道而立。
同样的低眉顺目,连眼睑也不敢抬,只听到车轮的辘轳声跟呼呼风声在耳边刮过。
车停,有内监来扶我。
红毯的尽头,一人着明黄天子服端坐在蟠龙赤金宝座上,因离得远,瞧不清容颜。
两侧按品阶分立文武大臣,想来是因为皇后回宫,才会如此郑重。
**已经将见驾礼仪仔仔细细跟我说了,踏着柔软的红毯,我只一步步往上走。
凤冠头饰重得压头,从前连泰山都能爬,如今只不过走了几十级台阶,已经觉得腿脚发酸,这一身的行头果然累赘。
依礼在御座前屈膝下拜,道:“皇上万福金安。”
座上那人头戴通天冠,只不痛不痒地抬了抬手:“起罢。”
声音倒也醇熟悦耳,只是没什么感情。
这皇后,不仅不受宠,还颇受厌弃。
我只一味低眉顺目地谢恩,并不关注于座上那人,按规程办事,一举一动,皆恪守规矩本分。
越不惹人眼界,越安全,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礼毕,由内监搀扶着坐上凤椅,受众人叩拜。
因着不是册封礼,一应繁文缛节能免则免,只需亮个相出下场,让世人尽知中宫已有人入主。
虽说还是旧人,显然也不得宠,可到底是一国之母回宫,不是小事,该做的戏总得做足。
拜完,皇帝朗声道:“皇后自请出宫,侍奉先帝陵寝,以全朕孝子之心,如今守丧已满,其心可表,特此恭迎回宫,以慰太后与朕体恤之心。”
究竟是太后体恤,还是皇帝感恩,明眼人自然看得清,我只当是在看戏,脸带微笑示意众人起身。
待一众女子直起身来,淡淡一扫,只觉眼花缭乱,香粉扑鼻,如浸盈于灯红酒绿的柔糜夜色之中,□无边。
最出挑的当属御座最近处那明艳女子,一身织金带红的宫嫔朝服,衬得她妩媚不可方物。
宫中尊卑有序,服饰不可轻易僭越,自太祖一朝即有规定,除生子册封等重大日子,阖宫朝见时,除了皇后皇贵妃,寻常妃子不可着正红一色。
今天是我这个中宫之主的“大喜日子”,这女人居然敢明目张胆地挑战中宫威仪,可见是个人物。
望着眼前一众的姹紫嫣红,我心生感叹:难怪帝王宝座人人想要,坐拥江山固然美妙,对着底下一大片娇嫩鲜艳的美人,又有几个男人能不心动?
我想,万里挑一也未必可能:天下乌鸦一般黑,都是一样的,更何况还是皇帝?
一丈远处,皇帝的脸掩在十二旒玄色玉珠后,一眼也不旁视,只目注前方。
因着要恪守后妃礼仪,我也不好明目张胆打量他,所以瞧得并不清楚,然而即便隔得老远,也能感觉到帝王霸气。
龙威自在,不容小觑。
其实,与其待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倒不如安安稳稳在东陵过太平日子。
鎏金凤座虽然华美,可又冷又硬,坐起来很不舒服,我并不十分稀罕。
礼毕,由宫人扶着回静德宫。
静德宫历朝以来是皇后寝宫,离皇帝的寝宫政元殿不是最近,也不是最远,但规格都仅次于政元殿。
宫内遍植花草树木,花叶间有新打理过的痕迹,枝繁叶茂,一团锦绣之态,尤以牡丹开得最盛。
这个季节本没有牡丹,也不知道宫人用了什么奇妙法子,居然催得两盆牡丹在初春之际迎风怒放,很有意思。
主殿内,宫女内监按品阶跪了一地,黑压压一群人,静默连大气也不敢出。
谁是谁,我也分不清楚,望了眼**,**只蹙眉摇了摇头,瞧神色也不认识,当下不好多问,只和颜悦色道:“本宫久不在宫中,人也生疏了,一个个过来领赏罢。”
众人叩首。
一个五十左右的老内监满脸堆笑走上前来,叩头到地,道:“奴才静德宫正一品管事内监王福全,叩见皇后,皇后千岁吉祥。”
“奴婢静德宫正一品惠人田净雯,叩见皇后,皇后千岁吉祥。”
我命他们起身,各赏十两银子,王福全喜滋滋领了,净雯只规规矩矩谢恩,并不十分巴结我。
是个有气性的,想必有高人撑腰,并不将我放在眼里。
我神色淡淡喝了口茶,不语。
其余四名宫女负责洒扫除尘,四名内监负责在庭院打扫,都是十二三岁的孩子,看着可怜,于是让**各赏银五两。
遣散众人,再不多话,径自进内室歇息。
被这一身行头压了一天,浑身酸痛不堪,来不及观赏屋内陈设,任由**巧馨褪去繁重衣饰,换上寝衣倒头就睡。
醒来后已不知天光几许,却见巧馨盈盈立于床头,见我醒了喜滋滋一笑,道:“小姐醒了?”
“醒了。”
“奴婢伺候您梳洗更衣。”
“好。”
巧馨扬声朝外一喊,殿外候着的宫人听到响动,端着早已预备下的梳洗用具,如游鱼般翩然进来。
皇家到底尊贵,吃穿用度无不镶金带银,似乎不如此,就没法彰显天家气派,可惜未免流于俗套,失了雅致。
我见花梨木托盘中那件正红长衫绣金缀珠,式样繁复正式,觑一眼**,**没说话,却是净雯恭恭敬敬道:“皇上已差人来传过话,今晚会过来静德宫,同皇后一同用膳。”
皇帝要来?
我为这个消息足足愣了三秒,很快又恢复如常。
“知道了,膳食都准备上了?”
“回皇后,小厨房已经备好。”
“那就好。”
他来不来,其实并没有区别。
来了,我不会更加高兴,不来,反而更自在。
**见我神色淡淡,端了碗甜汤递给我:“娘娘方起身,不妨先用些甜汤润润喉。”
她站的位置,恰好挡住了净雯的视线。
我大概猜出了用意,接过鎏金瓷碗喝了口,淡淡一笑:“这汤很清爽,谁做的?”
王福全身后一命小宫女低着头上前一步,道:“回皇后,是奴婢。”
我又舀了勺甜汤尝了口,笑问:“你叫什么名字?”朝**打个眼色,**会意,立马取了五两银子来赏她。
那丫头脸上一喜,赶紧跪下谢恩:“奴婢秋昙,谢娘娘赏。”
区区五两银子,已经让小丫头把称呼从生疏的“皇后”改成了稍显亲近的“娘娘”,果然钱能通鬼神。
我压下嘴角笑纹,越发和颜悦色道:“秋昙,是个好名字。多大了?”
“回娘娘,奴婢十五了。”
这丫头生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眉眼间难掩都是天真烂漫劲,我看着喜(…提供下载)欢,就直接说了:“这丫头看着像个手艺好的,留在内殿伺候罢。”
净雯不卑不亢地福了福,道:“是。即便皇后不提,奴婢先前也是这么打算的,娘娘身边是该多几个得力的人。”
王福全忙满脸堆笑道:“是该如此。娘娘在外头吃了这些许年的苦,皇上心里头其实也舍不得。如今娘娘回来了,太后的病有了起色,可见娘娘吉人天相,必定后福无穷。”
“我的福还是其次,太后安康要紧。”
众人听我这么说,自然少不得应承。
因着皇帝要来,我让他们退了,各自去殿外忙活,巧馨又借清点库房的名义拉走了秋昙。
四下无人,**凑到我耳边小声说:“秋昙是王福全的人,娘娘何必……”
“左右都要被监视,放在身边也不见得更危险。”
古人也说了,要谨防隔墙有耳。
即便不在内殿当差,也未必就会安分守己。
我这么兴师动众回来,表面平静如常,内里必定早已是一片汹涌暗潮,有多少双眼睛看着静德宫,又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窥探,我不得而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按照惯例,**贴身伺候我多年,又是宫里的老人,论资历能耐,称得上是拔尖的人才,担任我身边的一品惠人,再合适不过,如今却是净雯占了这个职,又有王福全这么个比油条还滑的一品管事内监把持宫中内务,态度暧昧不明,不可不防。
我这个不受宠的皇后,其实并不似表面风光。
我未必十分稀罕这个后位,却不能不顾虑安全,自己的也好,身边人的也罢。好不容易活过来,岂可不明不白为一个负心花心薄情的男人丢了性命?
不值得!
“王福全是个油锅里滚过的,最会见高枝攀,可以用,但只能见好就收,娘娘对这个人,留三分心即可。倒是那个田净雯,奴婢瞧着有些心气,称不上油滑,却也不是可以轻易拉拢的人。”
“我知道。”
我揉了揉微有些酸的肩胛,让**给我梳头。
梳的是普通的反绾髻,**瞧着太过俭素,想梳一个惊鹄髻,形如鸟振双翼,翩然生姿,再簪一朵牡丹,更鲜娇艳,好让皇帝一见倾心。
我却摇头拒绝了。
宫里娇嫩鲜艳的女子没有一千也有一百,不需要我这个皇后再去凑热闹。
如此静静坐着,等待皇帝前来一同用膳。
香炉边,紫铜搓金搓银的莲花更漏里,水声一滴一滴,如晴空后屋檐下滴落的残雨,一声声悠远。
时光也在这悠悠韵律中渐渐过去了一刻又一刻,直至听到梆子的敲击声,穿过重重高墙、深深院落。
遥遥一声,惊破一殿的沉寂。
不到一盏茶,进来一个神色忐忑的小内监,也不敢直接来报,只敢跟管事姑姑净雯嘀咕。
过了小片刻,净雯分帘进来,欠身,极恭敬道:“回皇后,政元殿那边遣人来报,皇上今夜有政务繁忙,就不过来了,改日得空再来看皇后。”
她说得委婉,我却几乎没听进一个字。
一殿的沉默,无端撩起了心底深处那点讳莫如深的晦涩。
一点苦,一点凉……
第三章
上辈子也有这么一个男人,以同样拙劣的借口,背着自己偷偷跟别人浓情蜜意。
何其,相似。
所有人保持绝对的静默,皆垂首屏息站立,怕我一怒之下拿他们撒气。
我大失所望。
会生气,那是因为在乎,我并不在乎皇帝,自然用不着动怒。
可这样的心思,一分一毫都不能外露。
即使完全不在乎,也得装得在乎。于是微微垂下眼睑,在晦暗如深的殿内投下一抹寂寥剪影。
我的失落看在旁人眼里,或许是可怜的,连一向没多余表情的净雯,都不免露出三分不忍神色。
王福全这个人精,如何会放过大献殷勤的好机会,作势要开口。
我敛容正色,淡淡一笑,道:“皇上勤政爱民,是天下之福,自然也是本宫的福分。本宫不委屈,你们一个个也不必露出样子来,知道吗?”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传出去,即便皇上宽仁,太后也是要怪本宫矫情的。行了,都别站着,传膳罢。”
看一眼静立的净雯,“皇上夙兴夜寐,是为黎民,为千秋万代计,但也要注意保养龙体。待会儿送碗参汤过去罢,虽说已经开春,春夜里还是凉的,不可大意。”
“是。皇后贤德仁慧。”
我几乎对这个称赞本能地嗤之以鼻。
贤德仁慧?
就要不争不闹?
把苦水往肚里吞?
上辈子的我,未必不是这样,可换来的又是什么?
就寝前,巧馨乘秋昙不在,凑到我耳边小声嘀咕:“小姐,方合打探到消息了,皇上如今并不在政元殿……”
见我示意她快说,巧馨才咬咬牙道,“如今恐怕已经到了宸妃宫里,听说宸妃从午时起就嚷着身子不适。哼!当真巧得可以!”
确实很巧,但未免落了刻意,估计等不到天亮,消息就会像风长了翅膀般传遍阖宫角角落落。
我这个皇后在她面前,到底显得分量轻了。
其实本没什么可较量。
我虽为皇后,却是皇帝厌弃的人。
她是宠妃,爱得如珍如宝,谁高谁低,已立见分晓,岂能相提并论?
何必,何必……
然而这一切于我,着实不以为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