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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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旁的拿手活?也好让咱们跟着沾沾光,一并开开眼界不是?”
她这话一说,静宁当下窘迫得红了一张荷瓣似的小脸。
然而未来驸马究竟是谁,如今还没个定数,且夏沐烜彼时正自顾自同冯若兰耳语,印寿海也不好打扰,于是只好憋着一张老脸向我求助。
我抚一抚静宁的鬓角,从容道:“既是阖宫同庆,就不必太拘礼了,让四位侯爷一并近前来罢。”笑着看杨卉一眼:“到底你体贴公主心思。”
杨卉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明艳夺目:“旁人待长公主的心思,哪里及得上皇后万分?臣妾也不过碎嘴提一句罢了。”
我深深一笑,转而看静宁:“如何?”
静宁不由得嗔怪:“皇嫂怎的也学旁人打趣我?”
说完转身过去再不理我们,一派小女儿情状,在座诸妃皆笑。
想来是听到笑声了,夏沐烜这才停了跟冯若兰说话,转而望向我们。
看静宁片刻,见静宁一脸羞涩模样,不由得好奇起来,问:“在说什么?这样得趣。”
我但笑不语,那头印寿海将众人方才一番话捡要紧的回了。
夏沐烜撑不住抚掌笑:“是朕一时高兴,全疏忽了。是该请了近前来的。”
印寿海再不耽搁,自去请人。
那四人很快就到了近前。
夏沐烜今夜情致极高,一脸的志得意满,视线在四人身上扫了个来回,最后停在齐凤越身上,问:“方才哪首小调,可听出是什么曲子了?”
四王坐席离御座很有些距离,彼时殿中又有器乐钟鸣声不绝于耳,瑞容华那宫人说的一番话,想也未能传到四位侯爷耳中。
所以夏沐烜这么问来,齐凤越不免愣了愣,倒是模样生得极狂狷的安平侯大大喇喇接了口:“调子臣听不分明,词倒听出来了,”
我悄悄看一眼净雯,净雯依旧一脸沉定傍在我身侧,眸中有浅淡笑意一点转瞬即逝,我这一晚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定。
不用看,也能猜到冯若兰此刻是何种模样。
杨卉仿佛十分疑惑,问:“怎的安平侯也懂南地方言么?”
这是所有人的疑问,然而方才齐凤越那瞬间的怔愣实在不同寻常,由不得人不起疑,夏沐烜如此多疑之人,安能不在心头存下疑惑?
“朕还从未听你提过,竟连南地方言都通晓。”
安平侯很痛快地摇头:“词是西南方言,臣并不懂劳什子南地话。”
他这狂狷性子是出了名的,言辞一贯不遮不掩,说话如同巷子里扛木头般直来直去,自然也用不着为了这么件小事说谎。
夏沐烜望安平侯片刻,转而将视线投向齐凤越:“你怎么说?”
齐凤越垂眸,依礼淡淡道:“曲中真意,臣确实听不分明。”
四座皆静,我几乎能听到夏沐烜呼吸急促间鼻翼一张一阖的响动。
我知道,他必定是怀疑了。
在场众人大多不明所以然,我却是知晓些缘故的,视线淡淡扫过余氏那宫人,落在余珍身上:“安平侯的话想必不会错,多半是弄浑了。下次别再犯糊涂就是,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侧脸看夏沐烜:“既然方才唱的是西南小调,那换了正宗的南地小调来唱,皇上以为如何?”
夏沐烜眸中寒气一点点聚得浓了,半晌没话,一眼也不旁视,更不答我,只盯着余氏那宫人:“连首曲子都能弄浑,你这乐师是怎么当的?”
声音冷冽不同以往,那宫人前一刻还欢欢喜喜等着领赏,不过片刻却要面临帝王雷霆之怒,想也惶恐,唯唯诺诺半晌答不上一句话来。
我只冷眼旁观,一旁杨卉弹了弹指甲,道:“咱们久居京师不曾去过南地,天聋地哑自然分辨不出真假。”视线顺过冯若兰,停在余氏身上,笑得一脸别有深意:“容华此番当真有心呢,想来贵妃妹妹多半也是听了你那宫人浑说一通,才辨不出真假的罢。”
夏沐烜挺眉心一阵耸动。冯若兰当即杨柳依依般跪下了,竟一句也不分辨,只垂眸望着一处,神态无限伤感。夏沐烜沉默片刻后才移目向她,道:“你酒量浅,先回宫去罢。”
冯若兰却只一动不动跪着,眸中蕴了泪,模样当真楚楚可怜:“其实臣妾一早知晓此曲并非南地小调。臣妾方才不明言,一来也是顾念容华到底用心良苦,二来…”情切切拿眼看夏沐烜,复又撇开脸去:“兰儿见皇上今日难得高兴一回,实在不愿意扫皇上兴致。皇上要罚,就罚臣妾知而不报罢。瑞容华到底失子后心肠郁结,还望皇上宽宥她。”
余氏情知不好,立马跪下,哭道:“臣妾此番是被糊涂油蒙了脑子,找了个这样吃里爬外的东西来教习曲子。臣妾不是故意要陷贵妃于不义,皇上明鉴哪。”
夏沐烜只不说话,闭目良久后复又睁目,望向余珍的眸中难掩都是迁怒:“余氏欺君罔上,剥夺封号降为常在,即日起迁出懿祥宫。”
一旁印寿海引了四王侯归席回来,忙低声应是。
余氏乍然听闻这么个噩耗,吓得一口气没能缓过来,当场昏厥过去。
冯若兰看余氏一眼,一脸怒其不争的丧气模样,嘤嘤哭泣:“皇上肯顾念旧情已属格外开恩,此番臣妾亦有罪,还请皇上一并治罪。”
宝娥原本陪冯氏落后一步跪着,听闻她主子自请受罚,几个挪步上前来,砰砰磕了两个头,声泪俱下:“皇上开恩哪,娘娘自小产后便落下了心绞痛的毛病,根本经不得劳累,如今也是强撑着陪皇上欣赏歌舞呢。此事章大人再清楚不过了。”
一番话说完,冯氏才适时喝道:“宝娥,不许胡说!”
夏沐烜听到此处,不免也心焦了,急忙伸手去扶冯若兰:“这么大的事,怎的也不跟朕明言?倘若朕一怒之下真罚了你,该如何是好?”
瞧样子,竟是不预备追究了。
杨卉微微一愣后讽刺笑了:“到底贵妃妹妹会调教人,教出个奴才也能这般聪明伶俐。早不说晚不说,偏偏…选在这么个节骨眼上一五一十道出了实情。”话锋一转,眸光凌厉看向宝娥,脸上依旧在笑:“你既晓得你主子经不得劳累,怎的开宴前不说?如今出了这起子张冠李戴的大事,你倒巴巴地想起来了?呵呵~跟你一比,本宫身边人真像足那泥胎陶俑了。”
一番话说得呛人,却也是实情。
夏沐烜眉心不自觉微微皱起,冯若兰一眼也不旁顾,只凄凄望向夏沐烜,眼泪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垂泪哭道:“皇上,兰儿那个丫头去得早,如今身边,就只剩下一个贴心的宝娥了。”
一句话引得夏沐烜大为触动,目光剑一般扫过杨卉,继而看向杨卉身旁的丹屏,道:“你主子醉了,扶她回宫去罢。”
冯若兰亦情切切劝:“是呢。姐姐有着身孕,太过操心总不好。”
她演得声情并茂,杨妃一张脸气得铁青,我只觉得唇齿间有血腥味一点点漫上来,五脏六腑都在火烧火燎。
她的丫头是一条人命,旁人的命就当真贱如蝼蚁了?
天理在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会把前面的补上。
47、第四十七章
47、第四十七章
杨妃铁青着一张脸由丹屏扶着去了。
我在几个呼吸下平复了心绪,看一眼昏厥在地的余氏,道:“今日本该是阖宫同庆的日子,生出这样的闹剧实在不像话。余常在这样子,一时半会儿想也不得醒,不妨先差人送她回宫,明日再牵出懿祥宫也不迟,皇上以为如何?”
夏沐烜想了想,点头了:“你瞧着办罢。”侧脸看冯若兰片刻,吩咐宝娥:“扶你主子回宫去。”
冯氏见夏沐烜态度坚决,再不敢多说,哭着由人搀扶着出了殿去。
这一夜,夏沐烜独自在政元殿歇下了。
翌日午后,贤妃带了芷媛来我宫中玩耍。
闲聊两句后,贤妃执了棋子在手,神情感慨:“瞧皇上今日那样,别是真信了她?”
我拨一拨衣摆上嵌着的一缕碧玺珠,缓缓道:“信不信全在一念间,只看怎么想了。她得宠多年,此番扳不倒她,也在预料之中。可到底也算除去了她身边一只爪牙。昨晚大殿上的情状你也瞧见了,她二人是一路人,惯于扮怜装痴。若非冯氏一味要保自己脱身,想也不舍得自断臂膀。”
贤妃默默,片刻后轻声道:“余氏那个宫人瞧着眼生,多半是杨妃的功劳。”
我往棋盘中下了一枚棋子:“她家中有人,如今怀着身孕地位尊贵,巴结讨好之人不计其数,找一两个心腹,混到根基不稳的余氏身边,想也不是难事。此番由余氏牵出事来,于她就是一箭双雕,再划算不过。
“是这个理。既能除去余氏那么个眼中钉不说,且皇上再如何怀疑,都没道理怪到别人头上。”顿了顿,又道:“杨卉昨晚说的那几句,倒句句戳中要害,皇上眼见着恼了她,然而未必没将她的话听进耳里。”
我点头:“这话也只能由她来说。皇上一向知晓她心直口快,旁人说反而弄巧成拙。”
“余氏…是个有心计的,跟冯氏属一丘之貉。前番王福全的事,我事后想想,都替…你捏一把冷汗。”
她能抛却身份顾虑真心诚意待我,我是高兴的,于是温然笑笑:“姐姐洞若观火,必定看得清楚。”。
她望我须臾,越发感慨起来:“四年不见,你变了许多。可见宫外数载,你过得亦辛苦。”
我压下心头翻滚,温然道:“辛不辛苦还在其次。我情愿…若能换回身边人,一世荣华当真没什么可留恋的。总归生不带来,死不带走。”
贤妃摇头:“你还年轻,不必失了心气,到底好好活着最要紧。”
我深深望她一眼,道:“姐姐这样受她毒害,还能常年忍气吞声,当真令人佩服。”
她垂眸,苦涩笑道:“其实恨得久了,忍也成了一种习惯。况且以她今时今日这般显赫家世,朝中有人可依,宫里头又是独一份的荣宠,我纵使恨她入骨,也少不得忍气吞声。只不晓得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
净雯将茶盏递在我二人手边,我接过来茶盏,望着碧纱窗外明灿灿的日头冷笑:“姐姐放心,总有她那一日。她手中人命无数,若是轻轻巧巧让她死了,岂非便宜了她?”缓了缓神情,头也不抬问一句:“冯氏是…我离宫后兴起的,那么冯光培这些年,当真是平步青云了?”
“冯光培在朝中四五载,一路升迁如同升天。自然,谁让人家女儿得宠?皇上要抬举她,总不能放着她那小门小户的家世不管。”
“一人得道仙及鸡犬,老话如此,不必奇(…提供下载…)怪。”
“可不是至理名言么?冯氏…也真是好福气了。”
她感慨之余,稳稳落下一枚棋子去,封了我半个边路,我不自觉皱了眉头:“齐沈败落前,冯家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贤妃静静道:“是正三品的中书省参议。三品的官位,听起来名头倒也响亮,然而京官数众,且官阶在他冯光培之上的,可谓不计其数。旁的不说,彼时杨卉父亲已是本朝一品右都督,那样显赫的家世,祖上又享几世功勋,如今…哎…愣是被冯氏盖过了风头,莫怪恨得咬牙切齿。”
她一字一句道来,我心中就存了心思。
一同吃了半晌茶,外头秋昙进殿来通报,说内务府王忠送这个月的份例来了,连同那沉香水也换了新的来。
贤妃颇惊惶地望向我:“前番我不是说…”
我淡淡笑,按一按她的手臂:“别慌,我既留着它,自然有我的用处。还请姐姐陪我再看一出戏。”
贤妃见我神情安然,这才收敛了脸上慌色,点头应了。
冯若兰封贵妃后,王忠得人仰仗,越发兴了。
我同贤妃一同出殿去,王忠一脸讨好地上前来冲我二人打了个千,喜滋滋道:“皇后娘娘千岁吉祥,贤妃娘娘安康吉祥。”一壁说一壁示意他身后跟着的一名小内监捧了个檀木雕花漆盘上前来。
我定睛一看,是两匹碧色锦缎,质地瞧着像云锦。
贤妃淡淡问:“莫不是云锦?”
王忠赔笑:“娘娘好眼力,正是云锦呢。”
贤妃好奇了:“这个时节怎的还有云锦?”
王忠笑容见深,道:“是博望候属地新产的两匹,特特让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京师。太后的意思是,这么名贵的东西,自然尽着皇后娘娘先用。”
我看一眼漆盘里头的布匹,转而跟贤妃说:“这么娇嫩的颜色,长公主穿来必定合适。”
贤妃颔首笑:“长公主娇嫩如花般年纪,必定衬得起这个颜色。”
王忠正要再开口,我忙截了他的话:“太后的心意本宫明白,至于这两批锦缎,就用来给长公主裁夏衣罢。”
“是。到底皇后娘娘体贴公主。”
我只笑笑,问:“余常在可迁出懿祥宫了?”
“娘娘安心,懿祥宫已收拾出来了,还是让小主住回的纤羽阁。”
我满意地点一点头。
王忠一去,我指了指那沉香水,对秋覃道:“余氏此番在御前失仪,到底没个样子。这香安神也给她送一罐去,让她静静心。”
贤妃低声道:“我带芷媛去纤羽阁瞧余氏。想来她如今被冯氏视若弃子,必然伤心难耐,总得有人宽慰。总要有人提点她,哪位太医可靠些不是?”
她作势要走,我多半已猜到她想做什么了,伸手拦她一把:“总还有别的法子,姐姐不必…”
贤妃眸中有恨色一闪而逝,复又收敛了,神色平静:“我有法子,必然不会叫我女儿受累,也能让冯氏脱不了嫌隙。”
她如此说,我才放心了,凑到她耳边喁喁几句,贤妃点头应下,拍一拍我的手自去了。
傍晚时分暑气已消。
方合快步进殿来,凑近我小声道:“已经照着娘娘的吩咐,让印寿海传了话进去,皇上这会儿多半已经在纤羽阁了。”
“余氏如何?”
“说是自日昳起就嚷着腹痛。起先宣了崔钦崔院判去瞧,仿佛情状不好,于是特特地差了身边人去请皇上,赶巧印寿海去太医院请陆毓庭去政元殿为皇上请平安脉。眼下嘛…”他嘿嘿一笑:“乘着陆大人,皇上一并带了人赶去纤羽阁了。”
我将纸上“起”字的最后一笔勾满:“两位太医并无机会沆瀣一气。众口如一下,皇上可还能不信么?”
净雯一壁往小瓮里一点点添沉香水一壁沉声道:“此番余氏为求自保,果然还是先下手了。”
我笑着觑她一眼,继而又将视线投向纸上:“冯氏弃她在先,她如何能甘心?”况且同为天子宫嫔,眼见冯若兰专宠至此,她当真半分没有相较之心?
如今看来,答案再明晓不过。
净雯沉定笑:“贤妃必定在纤羽阁好一番苦口良言。”
“她在宫中积年,从不与人交恶,又育有长公主。此番由她去说,比谁都有用。”
“娘娘慧智。”
我没有笑,只盯着自己的双手出了会儿神,神情淡漠:“打铁趁热,连寻常工匠都懂得的道理,咱们自然不能忘记。”
净雯深以为然地点头:“是不能忘。”
夏沐烜是带了浓重怒气进殿来的,一殿浓重的沉香水味,闻着都觉得冰凉透骨。
彼时我正站在西窗下比着后院那株杜鹃勾画,因正在凝神细看,并未留意到夏沐烜进来的脚步声。倒是印寿海握拳假意咳了咳,将我的心神咳了回来。
侧脸去瞧,果然见夏沐烜一脸的惊怒未平,当下也不说话,只拿眼去看印寿海。
印寿海循着一殿的香味闻过去,闻到香几上那盛放沉香水的小瓮,蓦地一惊,掀开眼皮看我一眼,悄声道:“娘娘,这水可用不得!”
我当即色变,然而不等我细问,夏沐烜雷霆般的怒意就来了:“宫中人心之恶,当真叫人叹为观止!”
我只作不知,让净雯抱了那小翁下去,问:“皇上为了什么事生这么大的气?”
一壁说一壁去泡茶,又以眼神示意印寿海去殿外候着,捧了茶盏到夏沐烜手边,道:“喝口茶消消气。”
殿中沉香水味犹未散去,夏沐烜进来的时候就带了怒气,如今闻得这一殿的香味,眸色越发冷了下去,口气倒还平淡:“仿佛朕回回来,都能闻到这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慢慢补足落下的部分。
48、第四十八章
48、第四十八章
我只作不知,安然道:“是内务府送来的沉香水,说能静心安神。章显说孕中不宜多思。臣妾觉得这水闻着静心,就日日置了在殿中。可惜到底未能…”神情悲伤下去。
夏沐烜眸色遽地一沉,瞬间转过去几个念头,末了尽数沉进那双怒意迸发的双眸中,口气薄凉,一如这满殿的沉香水味:“是啊,章显日日为你安胎,竟全不知晓?他是越发糊涂了!连崔钦都不如!”
话说到这份上,我自然得起疑了,忙问:“莫不是那水…?”
夏沐烜牵过我的手去,着意宽慰:“此事稍后再提不迟,先让陆毓庭为你诊脉。”
说完也不待我再问,自顾自朝殿外喊了声。
须臾后,陆毓庭由印寿海领着进殿来。
诊完脉,陆毓庭朝夏沐烜点了点头,夏沐烜神色略见松动,又让印寿海捧了那盛沉香水的小瓮进来。
陆毓庭沾了点那沉香水凑到鼻端闻了闻,思索片刻,道:“与常在宫中的成色气味并无出入。”
夏沐烜听闻下脸色一僵,狠狠一掌劈在案上,一字一句吩咐印寿海:“查!如此险恶心思,断然不能轻饶!让审刑司下重刑拷问!”
王忠当即就被下了狱,重刑下终是熬不住咬舌自尽了。他一死,自然再难往下查证,于是只好不了了之。
翌日的阖宫请安,连冯若兰都到了。冯氏一贯骄矜,难得贵足临贱地,如今这般恭谨,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只作不知,依旧平和待下。
直至夏沐烜上完朝过来,一众妃嫔犹如被浇灌的花朵般见水盎然起来,我将那一众情态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
夏沐烜视线扫过诸妃,停在依依坐着的冯若兰身上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