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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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近前一见,才发现这是个唇红齿白的秀丽女子,虽然没有杨妃那样的妩媚恣意,然而杏脸桃腮,眉如春山浅黛,眼若秋波宛转,论容貌比宸妃不遑多让。
瑞嫔近前来,规规矩矩朝太后行跪拜大礼,看着像个规矩周全的女子。
太后十分高兴,忙让锦秋扶她起来,笑盈盈盯着瑞嫔瞧了一通,满意地点一点头:“是个识大体的。”
侧脸看向我,“皇帝膝下子嗣单薄,杨妃之外这是第二桩喜事了,你要好好看顾着。”
“是。”我忙恭敬应承下来。
太后愈发满意,喜滋滋道:“杨妃那也就罢了,瑞嫔这儿是该晋一晋位份了。”
我想了想,笑道:“不如先晋至正五品芬仪一位,待诞下皇嗣,再由皇上亲自给更大的恩典,母后以为如何?”
“嗯,是该如此。”
瑞嫔眼下怀有身孕,又得太后亲口发话,众人听了这话,大多嫉妒艳羡,然而太后已经下了懿旨,众人虽然心中不快,也不敢在面上露出来,只一味满面堆笑恭喜瑞嫔。
如此,又笑声笑语说了通话,众人才散了。
回到静德宫,方合凑到我耳边低声说:“娘娘,那人找着了。”
我一时半会儿都没能反应过来,然而很快就明白他在说什么了,压一压声音,问:“在哪儿当差?”
“在太医院呢,奴才已经派小回子盯着他了。”
“小回子?可靠吗?”
“娘娘放心,他是奴才同乡,打小就认识,是个有眼力劲的,人也机灵,绝不会坏事。”
“那就好。至于王福全……”手指上金镶玉的护甲叩在缠花青枝瓷碗上玲玲作响,“我有办法。”
第十八章
瑞嫔有孕,我受了太后嘱托,务必要看顾好这一胎,因而半分不敢松懈,晨昏定时召见陆毓庭,询问瑞嫔这一胎的安妥,燕窝雪蛤早晚往纤羽阁送,一日不落。
这几日阴雨连绵,除了到太后处请安,我一步也不出宫门,只窝在屋子里看巧馨跟秋覃描绣花样子。
这一日日落时分,方合悄悄进殿来,见四下无人,凑近我兴奋道:“娘娘,鱼咬钩了。”
“确定吗?”
“小回子亲眼见着了,说那小子今早偷偷塞了包东西给王福全。”
我本能警一警神:“是什么?”
“瞿麦、桂心、榆白皮、跟通草,都是些活血化瘀的药材。”
听起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我默默,眼前茶碗里烟雾缭绕,连思绪都被熏模糊了。
方合见我久久不语,问我一句:“娘娘,如何是好?”
我摇头,揉了揉酸疼的脑仁,到底还是不放心,又问一句:“确定只有这几味药材?”
“是。小回子一贯细致机灵,断然不敢在这事上马虎。”
我没点头,沉声道:“再去确认下。”
方合不明就里,觑着眼睛问我:“再确认只有近身差探一个法子,恐怕有些…?”
我看了眼盏中青碧的茶水,淡淡一笑,示意他附耳来听。
方合听完后就笑了:“娘娘放心,奴才必定办得妥当。”
我点一点头,挥手示意他快快去办。
方合再次进殿来时,巧馨正傍在我身旁剥一枚枇杷,剥成倒垂莲花形,那金黄的色泽十分鲜活明快。
咬一口,果然甜美多汁,不由得赞道:“确实很甜。”
扫一眼方合,“怎么说?”
“回娘娘,确实是那几味没错。”
“没被发现罢?”
“娘娘放心,奴才不曾露面,那水是让小品子泼的。”
“他怎么就肯帮你了?不怕开罪王福全?”
方合道:“王福全素日待他们严苛,动辄打骂,连那一星半点俸禄也要克扣,十分不得人心。至于小品子,奴才瞧他家中有年迈双亲要赡养,分外可怜,偶尔会接济他些银两,如今他跟奴才混成一个人似的,决计不会说的。说起这个,奴才想起来了,王福全前阵子得了疮痈,去太医院抓了几味药。”
我神色一肃:“什么方子?”
方合将袖子里一张手抄纸摊开在我手边,我垂眸一看,是牛膝、天花粉跟几味养生药材。
只看这几样药材,也没什么。
思索片刻,提笔在天花粉后以此写上瞿麦、桂心、榆白皮、通草。
看了半晌,只觉得真个人如被电流击中,倍感悚然。
如果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那还真是防不胜防,一旦出了事要搜宫,我只怕是百口莫辩。
长久的静默后,稳一稳心绪,不无赞赏地望一眼方合,道:“你做得很好。往后银两不够记得问你姑姑拿,你那点俸禄也不多,留着自己用罢。”
方合喜滋滋一笑:“奴才省得。”笑完郑重神色小心问我,“那…娘娘预备怎么处置他?”
巧馨恨道:“这样吃里爬外的东西,小姐断断不能再容他了!”
“我知道。”我以眼神示意她不必再说,边揉眉心边问,“陆毓庭这个人素日官评怎么样?”
“陆大人服侍宫中妃嫔一贯尽心,且医术又是拔尖的,也深得太后跟皇上青睐,人人交口称赞。只不过——”
“什么?”
“只不过颇受同僚非议。”
我了然,护甲在案上轻轻敲出规律的脆响,唇角微弯:“同行相争嘛,见怪不怪了。”
方合道:“然而陆大人身为太医院首座,享权柄仗威仪,竟无法压制几个下属,奴才总觉得有些蹊跷。”
他这一句倒提醒了我,蓦地想起那晚夏沐烜的神色,仿佛是真的对陆毓庭深信不疑。
然而帝王本多疑,那信任也大抵有所保留,夏沐烜能如此器重陆毓庭,必定有些缘故在。
一时间理不清头绪,索性不再多想,揉了揉眉心,一字一句吩咐方合:“嘱咐王福全,小心看顾着火候,别让闲杂人插手,就说本宫待会儿亲自带了药去纤羽阁探望瑞嫔。”
方合愣了愣,见我不像是在开玩笑,怯怯喊:“娘娘…?”
“放心,我有打算,当然不能由着他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乱来。留意着药渣子,别让他毁了证据!”说完又嘱咐一句,“去请陆大人过来。”
陆毓庭很快就到了,见了我一如既往地恭敬行叩首礼。
我将手中茶盏放下,神色如常问:“日日觐见,就不要拘礼了。瑞嫔胎象如何?”
“回皇后,瑞嫔小主脉象稳妥。”
“你的医术是好的,皇上跟太后放心,本宫自然也放心。”
“微臣惶恐,这些本是微臣职责所在,当不得娘娘赞赏。”
“本宫说你当得起就当得起。”我笑笑,随口一句,“这几日阴雨连绵,整日待在屋里也无趣,闲来无事拿了本医书在看。偶尔看到一副药方,实在心有余悸。”
“是。请娘娘示下。”
“是瞿麦、桂心、榆白皮、通草、牛膝跟天花粉。”
一字一字念得极慢极轻,陆毓庭微微一震,很快就掩饰了吃惊神色,垂眸道:“确实是至阴之方。”斟酌片刻,又几不可闻地补了句,“恐有堕胎之效。”
我点了点头,一脸心思深重的样子:“本宫说这个,只是想提醒大人,位高则权重。往后几个月,瑞嫔的一应吃食你务必要慎重,仔细别让人钻了空子。”
“微臣谨记娘娘教诲,不敢辜负皇恩。”
正巧秋覃打帘进来,脆生生问一句:“娘娘,给瑞嫔小主的安胎药煎好了,是否现在就送过去纤羽阁?”
彼时我已经从座上起身,问:“王福全呢?”
秋昙道:“回娘娘,师傅仿佛身子不大松快,回屋喝药去了。”
是该回房“喝药”了。
我朝巧馨抬了抬下巴:“带上药随本宫去瞧瑞嫔。”
“赶巧”**打帘进来,连声劝:“外头雨还未停,娘娘这么风里来雨里去,必定是要着凉的,这安胎药就由奴婢送过去罢。”
巧馨也跟着劝:“小姐,您就听姑姑一句。正巧陆大人也在,回头待陆大人诊完脉,再让姑姑跟您细细禀了就是。”
“也好。”
我踌躇片刻,终又坐回榻上,陆毓庭叩首后带着巧慧自去了。
这一去就是半个多时辰,到底纤羽阁离静德宫有些距离。
**再回宫来时,难得的神色慌乱,她一向自持,甚少露出这般惊惶模样,显然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彼时王福全正候在外殿洒沉香水,见**一副惊皇失措地回来,上前问:“姑姑,可是出了事?”
**气息未稳,全身湿透,淋了一头一脸的水珠子,也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连话也说不全了,只连连摇头,急匆匆进殿来,凑到我耳边嘀咕几句。
我遽然色变,霍地从榻上站起来,外衫上的珍珠流苏哗啦啦一阵响,问:“陆毓庭怎么说?”
巧慧摇了摇头,一脸焦急:“恐怕……”
王福全似乎是瞧出什么眉目来了,“哎呦”低呼一声,拿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子。
我只冷眼瞧着,装得再像,可袖口到底瞧不见半点水渍,哪里是担心的样子?
王福全细着嗓音幽幽向我道:“娘娘,只怕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我不置可否,目中慌乱神色越聚越浓,然而到底自恃身份,稳一稳心绪,沉声问**:“好好的怎么会出事?途中可有什么异常?”
**极力思索,片刻后乍然有喜色浮上脸来,小声道:“在纤羽阁外头遇上了咸福宫的采娥,说宸妃午后就开始闹着胸闷,特特问陆大人讨药去了。匣子…也只在那当口打开过一回。”
王福全觑着鼠眼问:“娘娘,是否要奴才去咸福宫拿人?”
我摇头,两手按着织金烫银的袖口,幽幽道:“这也不能证明什么。”目视王福全,“毕竟东西是本宫送去的,查起来到底还是本宫首当其冲了。”
眉眼紧锁,俨然有焦虑神色,**全然无措,一脸的欲言又止。
王福全垂着脑袋沉思片刻,细声道:“娘娘放心,奴才从始至终未曾离开过那药罐头半步,如何能是咱们宫里出的岔子呢?何况这安胎药是娘娘吩咐了要日日送去纤羽阁的,咱们若要在里头做文章,岂不是作茧自缚么?倒是宸妃的贴身婢女好巧不巧从横头里岔出来,实在可疑得紧。”
第十九章
好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好计谋。
然而我也没有当即戳破他,只以一指轻轻安揉太阳穴,脸上有浅浅放心神色:“你的意思本宫明白,所以这事还得你替本宫作证,到底你也在皇上跟前当过差,又是宫里的老人了。”
听语气是万分诚恳的。
王福全黏腻腻一笑,上前两步,脸上笑成一个千瓣纹路模样:“娘娘恩宠奴才,奴才如何不为娘娘赴汤蹈火?娘娘恕奴才多嘴一句。”
“你说。”
“自杨氏于御花园顶撞娘娘那日起,只怕就存了这等陷害心思。杨氏素来专横跋扈,娘娘身居凤堂高位,万万不可让她继续作威作福了去。”
我掩去嘴角冷漠的笑意,问他一句:“你有办法?”
王福全恨声道:“娘娘若准许,奴才这当下就去咸福宫拿人!大刑当前,谅那小蹄子也不敢不招。”
我似是松了口气,坐回榻上,扫一眼**,问“你怎么看?”
**讥讽一笑,语气沉沉:“公公待娘娘当真有心。奴婢以为还是慎重些好,到底杨妃有着身孕,咱们贸贸然前去拿人,万一有个闪失,就更不好说话了。”
王福全似乎全没听出**语气里头的讥诮意味,越发恬了脸黏腻笑道:“娘娘待奴才信赖有加,奴才不敢不尽心尽力。方才这话是奴才说急切了。奴才也是一心向着娘娘哪。”
我淡淡笑了:“累你一番心意了。”看一眼**,“把方合找来。”
方合应声进来,手头拿着个布兜,摊开了是一包药渣子。
王福全浑身凛然一怔,当下就白张脸,然而到底精明,很快就装得镇定。
我只似笑非笑望着他,道:“你待本宫有心,本宫当真是感怀的。只是这药罐头里头的药渣子有些名堂,你来告诉本宫,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福全耷拉着地眼皮微微一抖,涎着脸皮强笑:“娘娘明察秋毫。罐头里的药都是陆大人抓的,奴才平日里大字不识,更遑论是医道呢?娘娘实在是抬举奴才了。”
我拨了拨袖口的圆滑珍珠粒,倒也点头了,似怀疑非怀疑地说一句:“然而这药罐里的药……”
说完只双眉紧锁盯着那罐头,再不看王福全,一副心思深重模样。
王福全忙砰砰朝我磕了两个响头,立起身子一脸忠心恳切向我道:“奴才也是百思不解,药是陆大人抓好的,如何也不会出错啊?莫不是有人要存心陷害奴才,瞧不得娘娘事事器重奴才?”
**冷笑:“你方才不是口口声声说熬药那当口一步也未曾离开过,怎么还能让人有可乘之机了?”
王福全额上冷汗直下,眼珠乱转间看到殿外一个娇俏身影,眼中一亮,狠一狠神色,尖声道:“回娘娘,奴才有一事禀明。”
“嗯——说罢。”
“其实也不仅仅是奴才一人碰过药罐头。”说完拿眼睛去瞄秋覃。
我思索片刻,点了点头:“你一贯待本宫忠心,本宫也不想无故冤没你,让秋覃进来。”
秋覃被传召进来后,见了阁内情形,不由唬得一愣,连忙跪下。我并不看她,只神色淡淡望着王福全:“你是说秋覃?”
王福全点头:“奴才因着身子不松快,确实让秋覃帮忙看了会儿火候。”神色无奈,望着秋覃的目光隐约痛心,仿佛已认定是秋覃栽赃嫁祸。
秋覃犹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看殿内众人脸色沉沉,也晓得不是什么好事,见我以征询眼神瞧着她,却也战战兢兢点头了。
**责道:“秋覃,娘娘素日待你不薄,你当真对得起娘娘!”
秋覃凄凄道:“娘娘,奴婢不明白。”
我不无失望地挥了挥手,仿佛不忍看她:“问你师傅罢。”
秋覃正要张嘴,王福全痛心之至地朝我又砰砰磕了两个响头,道:“奴才所托非人,竟不晓得她有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心思,竟偷偷背着奴才换了狠毒之药,真真气死奴才了。奴才再无面目侍奉娘娘,恳求娘娘一并责罚。”说完凄惨惨捏着袖子哭了起来。
我忙开解他:“你何罪之有?宫里头琐事掺杂,也不是你一个人看顾得过来的。”
我的话仿佛是满含温情跟温情的,然而心里却在冷笑,果然为了保命,这老家伙什么卑鄙无耻的事都干得出来。
秋覃把王福全的举止言语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又惊又恨,哀哀辩解:“娘娘,奴婢没有——”
王福全狠狠剜她一眼:“这样连累娘娘,还有脸求情!”
秋覃被他一喝又一看,真个人跟被霜打过的茄子似的,任命地低下头去,后头的话尽数吞了回去,再不敢抬头多说一个字。
**眼中隐隐都是怒火,凑近我一字一句道:“这样卖主求荣之人,咱们断断留不得了!”
这一声并不十分响亮,然而却足以让殿内众人听得一清二楚。秋覃早已吓得噤若寒蝉,大气不闻。
王福全跪着往前挪了两步,小心道:“姑姑所言极是,娘娘一贯德怀宽仁,是奴才们的福分。然而奴才冷眼瞧着,秋覃这丫头素来胆小,此番会犯下这样大逆不道的罪过,或许是受人唆摆了也未可知?”
深深看秋覃一眼,“说罢,是谁指使的你?还不从头招来!”
秋覃嗫嚅道:“奴婢…这…”
王福全横她一眼:“采娥可是你通知的?没心没肺的小蹄子!究竟受了咸福宫多少恩惠?竟这般攀诬娘娘?”
他一脸的痛心疾首,我止不住差点冷笑出声。唱念做打,他倒样样玩得精湛,然而到底落于急切了。
我轻轻一咳,止住王福全咄咄逼人的话头,望着秋覃淡淡道:“你是否受人唆摆,本宫暂且先不问。只是一样,药是从哪里得来的?”
秋覃吞吞吐吐道:“是从…那个…从…”
王福全忙机警提点她一句:“莫不是让人从宫外偷偷捎进来的?”
他这一句意图实在明显,连**都不由自主皱了皱眉头,秋覃如何还不明白,任命般哭道:“回娘娘,正是奴婢托人从宫外捎进来的。”
她哪里不晓得这话一说,罪状不认也得认了,我半是无奈半是恼恨地叹一口气:“本宫素日待你不薄,你这样先本宫于不义,本宫实在失望。然而你师傅方才也说了,你这罪委实不小,即便本宫有心庇护,也不得不顾忌太后皇上的感受,更要顾忌宫里头的规制。自然,你这事出了本宫也难辞其咎,至于是否有人指使于你,还是留待皇上去审罢。”
我素日待她亲厚,一贯的吃食穿戴都比着巧馨,秋覃如何没有感觉,趴在我膝上凄凄哭道:“娘娘待奴婢的好,奴婢永志不忘,万万不愿连累娘娘,惟愿娘娘安康,奴婢即便在九泉之下也…也…”
说到后来已泣不成声,我托着她的手起来,唤来巧馨:“好好看着她,本宫待会儿去跟皇上请罪。”
秋覃是哭着被带下去的,我神色疲倦,挥手示意众人出去,只留了**在殿内伺候。
待殿中只剩下我跟她两人,**小声问我:“娘娘肯定他会有所行动?”
我默默,半晌后才道:“有句话叫做贼心虚,我既然说了要把秋覃交给皇上审问,他怎么也要收拾好残局?等着罢,有好戏看呢。”
果然,不到半柱香功夫,方合悄悄回来了,见了我喜滋滋打了个千,道:“娘娘料事如神,小李子当真差点遭人毒手。好在小回子机灵,瞅准了有人会对那小子下毒手,一早就盯得牢牢的,下毒那人也被一并捉着了。”
我笑着点头:“是个机灵的。人都安置好了?”
方合笑道:“娘娘放心,都让奴才悄悄绑去偏殿揽月轩了,外头有人盯梢。那地儿平时由小品子负责洒扫,钥匙又在奴才手里,出不了岔子。”
我暗自舒一口气,又问:“那么…小李子招认没有?”
方合搓了搓手,喜道:“那小子差点连小命都丢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