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可餐-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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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厉害的地方可不只如此。”圈住她的小蛮腰,勾起她的下巴,他很有兴致与她调情。
这番充满暗示的暧昧言辞,竟教她心头大大震动了下;面对他透彻犀利的眼神,她生平头一次感到不安。
如果这男人纯粹只是好色之徒,便无以为惧,可为何她有预感这人很危险呢?
是错觉吧?她安慰自己,但不知怎么著,她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第三章
“才第一次见面,就立刻攻上一垒,真酷哪!”
“什么是一垒?”
“你是五○年代的古董啊?连这种术语都不懂,就是亲嘴啦!”
“好浪漫喔,久居国外的男人果然与众不同呢!”
“你想老板会不会因此对男人免疫啊?”
“那是当然的啦,姜先生风度翩翩,跟其他追咱们老板的男人可是大不相同,别说风度和气质,就连胆识也是令人刮目相看,想想到目前为止,有哪个男人敢碰老板一根手指头,除非不想活了。”
咔嗞咔嗞——一盘虾味先被三姑六婆瓜分得一根不剩。
“说得是,上个月王公子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打飞了门牙,果真是爱在心里口难开啊!”
“还有那个财务公司的小开刘先生,不过搂了一下老板的肩,就被老板的霹雳连环腿给踢到马路上去,到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呵呵,他哪里是老板的对手,谁都知道冠家人不是财大势大就可以随便惹的,听说冠家的风水奇好,宅第还是冠啸道人依照五行八卦特别设计过的,再怎么厉害的小偷都进得去、出不来,邪门得很,只有白痴才会去惹他们。”
人手一杯花茶,咕噜咕噜地喝著。
“话说回来,不知这位姜先生能撑多久?”
“我总觉得他不简单哩,吻了老板竟然没事,可见有两把刷子。”
“还不是因为他是公司邀请来的贵客,所以老板暂时让他苟活,等到没了利用价值,就怕他也成了牡丹花下众多牺牲者的一个。”
“希望他平安无事,我挺欣赏他的,但愿他阵亡后也能留个全尸。”
“对呀,我也祈祷他能制伏老板,这样一来,老板就不会那么讨厌男人了。”
“素啊素啊!这样的话,这里也不会像个尼姑庵终年男人止步,我们也有机会钓个好男人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众女子一致附和,尽兴时刻,嘴边的零食没一刻停过,直到有人发现,明明桌上只有六个茶杯,为什么围在一块的却有七个人……
一阵冷风吹来,现场气氛瞬间冻结。
众人瞠目结舌地盯著那第七个人,也就是她们的美人老板冠凝玉,无人知晓她是何时出现,又是何时加入她们的?
“你们可真有闲情逸致哪!”冠凝玉笑得好不娇艳,语气柔和得令人寒到骨子里。
原本还在闲嗑牙的三姑六婆,立即一阵兵荒马乱杀回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摇身一变成为忙碌的工作狂。
“快快快!把‘邪神的眷恋'那幅画送去,人家骆总经理在催了!”
“还有单大导演要的‘魔刹之吻'已经装箱,通知快递公司来拿!”
“钟依依小姐刚传真过来,说立刻要这一期新进的‘团圆'!”
“不行呀!因为‘团圆'的新风格大受欢迎,目前缺货中,快说服她买别幅画!”
“介绍她买‘冰山美男',那幅画到现在还卖不出去!”
好忙喔!好忙喔!真的好忙喔!
打电话的、传真的、装箱的,忙碌到无人敢多瞄老板一眼,就怕自己是下一个被连环霹雳腿给踹出去的皮球。
冠凝玉不置一词,优雅地啜著花茶,锐利到不行的冷眸扫视过这些皮在痒的员工。都是些不知死活的家伙,偷懒就算了,竟敢在背后聊起她的八卦,说来这都要怪那个可恨的姜子蔚,自从他出现以后,这些员工就开始花痴起来,尽想些有的没有的东西。
她冷冷的目光,瞪得每个人心惊胆战。
冷风飕飕,寒透人心,只求谁来暖一下这零下三十度的室温,她们都快被冻成冰块了。这时候要是姜先生在多好,至少可以转移老板的注意力。
说曹操,曹操到。
当姜子蔚英挺潇洒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就好比黑暗中的一道曙光,驱散了一室的阴霾。
乍见救世主下凡,众人真是欣喜如狂,只差没跪地膜拜,当然,除了一个人例外。
冠凝玉一脸郁卒。
厌恶的神情只在她脸上停留两秒,很快的,欢迎的笑脸面具完美地戴在那冰清玉洁的容颜上。
“我正等著你呢!”她迎上前,风情万种地勾著他的臂膀。
“香花赠美人。”
一束玫瑰占住她满满的视线,他卓尔不凡的俊颜以及那可恶的微笑紧跟著挤进她眼前。
“谢谢。”她接过花束,表现得受宠若惊。
玫瑰虽美,但人比花娇。美人巧笑倩兮,连花朵也相映失色,他莫测高深的眼底,除了炽热的情意外,还有透彻人心的犀利。
就算是装出来的笑靥,对他而言,依旧深具魅力。
“请跟我来。”她姿态撩人地转过身子,引领他往办公室走去,关上门,将众多好奇的视线阻绝在门外。
今天请他来当然是有目的的,她将玫瑰插入新买的花瓶里,脑袋里想著如何诱他答应帮自己说服艺术协会的人。
每年捐了大笔的款项给梵谷艺术协会可不是白花的,虽然她这次是以参观画展的名义邀请对方来台,并协定在对方停留台湾一个礼拜的期间,包吃包住还包接送,提供的全是最高级的服务。但,这么优渥的条件,图的还不是为了完成她多年的心愿。
她必须在这短短一个礼拜之内,搞定姜子蔚。
才转身,她立刻被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给包围住。因为没料到他跟得这么近,她不小心投怀送抱撞到他,身体的碰触让她反射性地想退开,但猛地腰间袭来一股蛮力,她被搂入铁一般的怀抱里。
唇瓣,就这么被夺了去。
舌尖霸道地滑入唇瓣里态意吮尝,缠绵悱恻的吻既稳敛又张狂,姜子蔚存心让她更加慌乱。
冠凝玉的呼吸不禁变得急促。这人的行为总是出人意料,明明几秒钟前还一派温文儒雅,仿佛出身书香世家,这会儿却突然骛猛得像一头猎豹,任意攫取她所有,连一点心理准备的时间都不给她!
侵占她唇中甜蜜的同时,姜子蔚注意到她紧握的双拳正颤抖著。
“你紧张的模样真可爱。”他的唇滑到她耳边低哑厮磨著。
“那是因为……你吓到了我。”她别开脸,试图掩饰自己的愤怒与悸颤。
区区一个吻不算什么!她告诉自己。
向来她只要稍微使点媚就能让男人对她俯首称臣,得到自己想要的,不过前提是这吻得先经她允许,必须遵照她的游戏规则才行,偏偏这男人老是犯规,不到二十四小时内,便强吻了她两次。
紧握的拳头悄悄泄漏了她慌乱杂沓的思绪。
她的心不应该跳得这么快呀,怎么回事?
气自己的大意,更气那管不住的心跳,肯定是太紧张了,肯定是!
“先看画吧!”藉故推开他的怀抱走进画室,她需要一点空间让自己冷静下来。
打开电灯,顿时一室明亮,一幅幅油画呈现眼前。冠凝玉对自己的作品很有信心,为了让画作保持最佳状态,她还特地装设了温湿度调节设备。
这间画室经过专人设计,照她的意思一切仿照画展场地,连灯光也是,分成数十种不同的亮度与颜色,因为在不同的灯光下,油画的色泽也会产生不同的光影,带给人的感觉也会跟著不同。
这可是她引以为傲的创意,玉姬画廊之所以订单源源不绝,总销售额几乎占了成交市场的百分之六十以上,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掌握了顾客的心态,让每幅画在初次呈现时都带给买主相当大的震撼。
“这些是我这几年来最优秀的作品,总共挑选出一百二十幅,将于后天在画展上展示。”望著这些心血,她的眼里绽放出陶醉的光芒。
姜子蔚来到她身后,一手抚上那细致迷人的颈项,靠近她漂亮的耳垂旁低语。
“为什么带我来看,后天展览会场上不就见得到了?”
冠凝玉一把转过身,脸上的神情早已恢复了惯有的清冷,柔软的身子正好落入他的怀抱里,眼波流转间散发出勾魂摄魄的媚意。
“因为我希望你是看到我的作品的第一位贵宾。”
“荣幸之至。”
他的气息更加靠近,企图明显,他又想吻她了。
冠凝玉以手挡住他的口。她的嘴可不是7—11,想吻她得付出代价。
“占了我那么多便宜,你是不是也该回馈一些?”
他没回答,坏坏地啃咬她敏感的手指。沾不到那秀色可餐的唇,吃吃这味美的玉手也不错。
冠凝玉忙抽回手,伪装的笑脸有些僵硬。这该死的臭男人!连她的手指也不放过,简直好色到极点!但她同时更气自己,为何总是如此轻易彼他影响情绪?
“你没回答我的话。”
“好吧,身上的衣服任你撕扯。”他一副决定牺牲到底的表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的嘴角微微抽动。
“绑绳子、点蜡烛都行,但可不能用皮鞭喔!”
“谁跟你说这个!变态!!”
被他激到忍无可忍,她终于破口大骂,好不容易装出来的娇羞形象被破坏得一丁点下剩。
姜子蔚非但不生气,反而大笑。
他的反应令她整个人呆愣住,不一会儿才猛然省悟,原来他早看穿了她,而她还笨得一直装花痴。
太可恶了这男人,真恨不得抓花他的脸!
“不准笑!”
“你真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女人。”
她的脸被他气得红通通。好!既然诱惑失败,大家就摊开来谈!
“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告诉你,我要成为下一个年度艺术年刊中最推崇的画家,要什么代价,开出来吧!”
“原来你的目的是这个?”他做出好失望的表情。
“不然呢?”
“我以为你垂涎的是我。”
“放屁!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这些天由得你吃香喝辣,还让你占尽便宜,就算是交易,也请你有点商业道德好吗!”
“你把我们两人的感情比喻成交易?”
“谁跟你谈感情!告诉你,我最讨厌男人了,把你的手拿开!”气死人!他还敢继续搂著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偏偏她越挣扎,他反而搂得越紧,还该死地轻薄她的下巴,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
“吻你的时候,我可一点都感觉不出来。”
“无耻!”
一个巴掌狠狠甩过去,却被他轻易地抓在手里。少有人可以躲过她的五指印,更别说还在空中拦截,她不死心,另一手再挥去,果然落得相同下场。
这下可糗了!不但双手陷入困境,连带身子也被他禁锢在墙上,这可恨的男人用他强健壮硕的身体压著她,简直占尽了她便宜。
心头涌上一阵炽热,心跳开始没来由地加速!
可恶!她才不怕他呢!倔强的美眸不服输地瞪著他。
“放开!否则你会后悔!”
“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子,动不动就口出威胁不好喔。”
“不要你管!”
“小傻瓜,我关心你呀。”
小、小傻瓜?
“不准这样叫我!”她气急败坏地抗议,耳根子烧得好热!
“你不喜欢?不然叫——小玉玉?”
“你你——#$%——气死我了——@$%——”万万想不到她这辈子也有结巴的时候,连最顺口的骂人话都说得语无伦次。
挣不开他的箝制,这样下去吃亏的是自己,她不可能这样让一个男人欺负,尤其是这放肆又无耻的姜子蔚!
她开始更加使劲挣扎,却让两人的身子越是紧密,她感受到他胸膛的结实,甚至被他展现的霸气所影响,每当对上他深邃的眸子,她总是不由自主地乱了阵脚。
冷静呀冷静!她在心中下断地提醒自己,她是冠凝玉,不容许任何男人践踏她的自尊。
如果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强压下怒气,一抹无辜的笑容爬上她的嘴角,水汪汪的美眸直瞅著他,微噘起的红唇开始嗲声嗲气地撒娇。
“别这样嘛,你弄得人家好疼哪,是我太激动了,但谁敦你要刺激人家嘛,我给你赔罪就是了~~”
姜子蔚扬起眉。她又想使出什么诡计了?
“你要怎么赔罪?”
“你怎么说,我怎么做。”意思是,任他宰割喽!
“当真不后悔?”
“我答应了,就不会后悔。”她装出一副认命的样子,就不信他不动心,总之先降低敌人的心防,等逮到机会再好好报复一番。
姜子蔚不得不佩服她的好演技,要不是先前曾吃过她的亏,恐怕又会被这楚楚怜人的羞涩模样给骗了,他应该颁一座最佳女演员奖给她才对。
可惜她低估了他,在吃过一次亏后,他绝不会忘记这女人有多么奸诈。
他缓缓对上她的脸,鼻尖与她厮磨著,唇与唇轻轻摩擦,看似要吻她,却如蜻蜒点水般滑过她的唇移至耳边,灼热的气息吹拂著那迷人的耳垂。
“你的演技好得没话说,不过我宁愿贴著你曲线窈窕的身子,也好过被你用脚踢。”
她怔怔地瞪著他,已经气到不知该拿他怎么办!被他羞辱得怒火高涨,几乎盖过了她的理智。
“姓姜的!我跟你誓不两立!”
他摇头叹道:“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太沈不住气,不过——”他的眸光转为柔情万千,语气极尽宠溺。“这也是你可爱的地方。”
她一瞬间失了神,心头流过一股异样的感觉,没来由地耳根子再度发烫。
他的笑容好好看,眼神也好温暖……怪了,明明是个这么可恶的人,为何让她心跳一百呢?
不!她不能心软!男人都是不怀好意的,接近她无非是觊觎她的美色。
“别以为甜言蜜语就可以把我要得团团转,像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什么山盟海誓、至死不渝,她一概不信!
“别把话说得太早,真正的我你还没见识到。”
他的神情转为严肃,正经的口吻仿佛在宣示什么,又像在保证什么,听得她一阵悸动。
干么呀!突然用如此慎重的态度挺怪的,她被他瞧得不禁别开了脸,双颊一阵臊热,直气自己不争气。
在她努力平复纷乱思绪的同时,他突然放开了她,并退开两大步。为了以策安全,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身子重获自由,她又摆出倔傲的态度指著他大骂:“你给我滚!我会叫我的律师控告你性骚扰,你就等著接法院通知吧!”
本以为这招可以吓吓他,好为自己赢回一点自尊,岂知他依然不改从容的态度,似乎有恃无恐。
“真可惜,我还以为我们有合作的空间。”
“等下辈子吧!滚!”一手插腰,一手指著门口,她不客气地摆出赶人的架势,神情冰冷绝傲,不带一丝感情。
他的笑容始终莫测高深,在走到门口时,还故意不经心地留下一句话。
“我还以为你会对‘女神的诞生'有兴趣,真可惜——”他没再多说,打算如她所愿地离开。
冠凝玉大大地震了下,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等等!”
他回过头,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等著她下一句话。
“回来!”她的态度永远不离骄傲。
姜子蔚嗤笑了下,不予理会。
“给我站住!”
“等你学会了什么叫谦卑再说吧!”
她气得跺脚。
“有胆别走!”
他无动于衷。
“你会后悔!”
他当耳边风。
“姜——子——蔚!”
哈,谁是后悔的那一个,等著瞧吧!
第四章
一盘棋局要赢,得事先好好布局,再一步步诱对手入陷阱,等到时机来了,便给对方一个将军!
他的车正对著她的帅,不信她不举白旗投降。
果然走没几步,冠凝玉就自后头追来。
“你别走!”她挡在前头,不准他跨出门槛一步。
“请问大小姐有何贵干?”
她咬著唇,对那一脸难测的微笑没辙,只能厚著脸皮问:“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你不会想听的。”摆摆手,越过她继续往前迈进。
“你给我站住!”她脚一跺,追了过去。
该死的姜子蔚,竟敢吊她胃口!
“我很识相的,既然人家不欢迎我,我就走喽。”
他走在前头,她则紧跟在后,确定自己没听错。对于从他口中听到那幅画的名字,她感到讶异,猜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喂!”
“我有名有姓的。”
“姓姜的!”
“再见。”
“姜……先生!”
“好见外喔!”
“你到底要怎样!”她已经很低声下气了,而这个臭男人偏偏还要玩她!
姜子蔚突然停住,害她差点撞上去,眼前的画面被他欺近的俊逸面孔所占满。
“叫我的名字。”
他的要求换来她一脸见鬼的神情,活似这是不可能的任务。
“不叫?算了。”
“好啦好啦!我叫就是了!”忙抓住又要走掉的他。噢——该死的!她被打败了。
“叫啊!”他正等著呢!
极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冠凝玉做了个深呼吸,羞赧地开口:“子……子……子……”“子”了半天,那个“蔚”字就是吐不出来。
窗外彩霞满天,一朵朵的红云却比不上她胀红的脸蛋迷人。解除了冷漠与高傲的武装,她只是一个任性可爱的小女人。
“子……子……子……”
“你再结巴,小心我吻你喔!”
“子蔚。”她咬牙切齿地叫出口,脸上立即布满红潮,像颗红苹果般,令人恨不得吃了她。
“什么事?”他绅士有礼地问,笑意盈盈。
“你刚才提到‘女神的诞生'?”
“我的确有提到。”
前一秒还是红苹果,这会儿又变成水蜜桃,瞬间发亮的美眸闪著耀眼的光芒,不过基于对他的忌惮,她的问话转趋保守。
“那幅画怎么了?”
他耸耸肩。“也没什么,只是看你对画这么有兴趣,打算给你监赏一下。”
他说得轻松,她却听得震撼。
“你的意思不会是说,你拥有那幅画吧?”她声音颤抖著。
“话说一年前,有一位老先生到英国拜访寒舍,临走时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