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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双凤旗-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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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中传出来水盈盈清亮声音,道:“红杏,你闪开,让他进来。”

王子方轻轻拍了下田文秀的肩头,道:“老弟,这是怎么回事?老朽是越瞧越糊涂了!”

田文秀低声道:“在下也是被关在闷葫芦里,猜不透个中机关,不过……”

只见红杏一闪,让开去路,冷冷说道:“道长可否留下兵刃?”

那道人目光凝注在红杏脸上,道:“你跟二姑娘好长时间了?”

红杏道:“婢子系奉夫人之命而来,侍候姑娘,不足半年。”

那道人右腕一指”侧一声抽出宝剑,缓缓放在地上,道:“姑娘,可以了吗?”

红杏向旁侧退了两步,道:“道长请吧!”那道长昂头挺胸,大步入室。

烛光反照出那道人影子,只见他举起手来,拉上了窗帘。

室中的活动景象,全被窗帘隔断。

田文秀轻轻一拉王子方道:“快些回到软榻上去。”

当先跃回软榻,闭上双目,侧身而卧。但闻一阵步履之声,到了室外停下,传进来红杏的声音,道:“老前辈,老前辈。”

王子方轻轻咳了一声,道:“什么人?”

来人应道:“婢子红杏,快些开门。”

只听红杏接道:“老前辈,刚才发生的事情,你们都瞧到了,目下的情势危恶,老前辈岂可坐视?”这几句话细微清明,显是用的传音之术。

王子方一跃而起,随手打开水门。红杏娇躯一闪,冲了进来。

王子方掩上木门,道:“姑娘有何见教?”

红杏道:“那牛鼻子老道,那牛鼻子老道……”

下面的话,如鲠在喉,竟是说不出来。

田文秀接口道:“水姑娘武功精博,既然那老道不是好人,出乎把他杀了就是。”

红杏道:“唉!如是姑娘能杀得了他,我也不用找两位来了!”

田文秀吃了一惊,道:“怎么?那老道武功强过水姑娘?”

红杏道:“那老道武功虽然很高,但也不是我家姑娘之敌,不过,我家姑娘有两件隐秘,被他知晓,不敢太过开罪他。”

王子方心中暗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只听红杏接道:“这就要请两位相助一臂之力了!”

田文秀道:“咱们是义不容辞,姑娘只管吩咐,要咱们如何效劳?”

红杏道“事情简单得很,只要两位带上兵刃,赶往姑娘房中就行了。”

田文秀:“逼那位道人离开?”

红杏道:“那也不用,只要两位默坐在房中,那道人就会知难而退了。”

田文秀、王子方相互望了一眼,心中有些不信,但却不好出言反驳。

王子方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先行请回,我们立刻就去。”

红杏道:“越快越好……”转身行至门外,突然又转回来,道:“如是那道人间你们两位姓名,你们不要理他就是。”

王子方大感奇怪,正待转身追问,红杏已疾跃而去。

王子方抓起古刀,佩在身上,道:“咱们可以去了。”

大步离室,直向水盈盈房中行去。

水盈盈这客室中烛火明亮,房门虚掩,王子方高声叫道:“水姑娘安歇了吗?”推开木门,大步而人。田文秀一提真气,暗中戒备,紧随在王子方身后而入。

只见水盈盈端坐在一张木椅上,脸上是一片肃穆神色,虽是瞧到王子方和田文秀进来,但却恍如未见,一语不发。田文秀目光转动,瞧了那道人一眼。

只见他玉面朱唇,生得十分俊俏,只是脸上太过苍白,不见血色。

那道人和水盈盈对面而坐,看样子两人似是在谈论什么事情,王子方和田文秀冲了进来,使两人谈话中断。那道人缓缓转过头来,目光一掠王子方和田文秀冷冷地说道:

“两位带着兵刃闯人此来,意欲何为?”

王子方别过头去不和那道人目光相触,也不理那道人的问话,牵着田文秀走到一侧,缓缓坐了下去。

那道人冷笑一声,道:“两位贵姓?”

田文秀口齿启动,正待答话,忽然想起王子方嘱咐之言,轻轻咳了一声,住口未言,那道人霍然站起,一掌拍在木案之上,怒道:“两位都哑了吗?”

这一掌似是把水盈盈由睡梦中惊醒一般,只见她目光转动,望了那道人一眼,道:

“你该走了吧!”

那道人原本苍白的脸上,变成了一片铁青,双目中似要喷出火来,望了田文秀一眼,突然转身一跃,飞出厅门而去。

幽雅的厅室中,只余下了水盈盈、王子方和田文秀等三人。田文秀缓缓站起身,步出厅外,只见红杏仗剑站在院中,当下问道:“那道人离去了吗?”

田文秀答道:“那人已离去了。”

红杏道:“有劳二位相助。”

王子方站起身子,道:“姑娘还有需要在下等效劳的吗?”

水盈盈轻叹一声道:“两位对今宵的情形,定然是有着重重的疑云,是吗?

田文秀道:“不瞒你姑娘说,咱们是百思不解。”

水盈盈道:“两位如若不很困倦,那就请在此小坐片刻,妾身开诚奉告内情。”

田文秀回顾了王子方一眼,道:“王兄之意呢?”

王子方缓缓坐了下去,道:“这内情必是离奇曲折的武林隐秘,老朽有兴一饱耳福。”

水盈盈伸出纤手,捏去火烛上燃烧的烛信,烛火陡然间明亮了很多,长长叹息一声,道:“两位可知道那道人的来历吗?”

田文秀道:“他可是修真在九华山上吗?”

水盈盈道:“不错,大概你们听到九华旧友那句话了,是吗?”

田文秀道:“正是如此。”

水盈盈道:“九华山有一座人迹罕至的深谷,在那深谷中有一座神秘的道观名叫四仙道院,那人就是来自四仙道院之中。”

王子方道:“从未听人说过这么一座道观……”

水盈盈道:“那四仙道院的内情,贱妾亦不过略知一二,但他们的武功,自成一家,据闻,那道院之中,有四个首脑人物,分称四仙,内情如何,贱妾亦难说个明白出来。”

王子方道:“适才,那位道长,在四仙道院中的身份如何?”

水盈盈道:“他是四仙道院中八大护法之一,据他所言,除了他们八大护法之外,道观中的人,很少有外出。”

田文秀道:“请恕在下多口,二姑娘何以会和那位道长相识?”

水盈盈道:“说来话长,贱妾生性喜爱游玩,大约一年前吧,贱妾奉大姊之命,到九华山中去采一种奇药,无意中行入那座深谷中,误中他们的陷阶,中了剧毒。”

王子方道:“那位道长救了你?”

水盈盈道:“是的,贱妾中毒之初,并未在意,随身携带有几种解毒灵丹,哪知用了之后,竟是难解我身中之毒,这时贱妾才觉出情势不对,强提真气,想奔出深谷,只望能逃出那座深谷,遇上一个樵子之类,替我传出警讯,哪知身中之毒,发作甚快,贱妾尚未逃出深谷,毒性已然发作,倒卧路侧……”

王子方道:“以后呢?”

水盈盈眨动了一下圆大的眼睛,道:“以后,就遇上了那位道长,那时,我毒性虽发,但心情仍然是一片清明,只是全身无力,任人摆布而已……”

田文秀心中暗道:“那人把她带到一处山洞之中,自然不是安好心了。”

但闻水盈盈叹息一声,接道:“他虽是三清弟子,但心术不正,把我带人那个山洞中,就毛手毛脚的解开了我的衣服……”

王子方、田文秀都听得两耳发烧,暗道:“一个女孩子家,怎可说出如此难听的话。”

水盈盈似是瞧出了两人的尴尬之情,淡然一笑,道:“妾身是就事论事而谈,尚望两位能够原谅,实情实话。”

王子方道:“水姑娘胸怀坦荡,老朽等是洗耳恭听。”

水盈盈接道:“那时,妾身所中之毒,虽然已发,但我神志,仍甚清明,心中如不出奇谋,安他之心,必将失身于他。”

田文秀道:“姑娘在剧毒发作,无能抗拒之下,仍然有此等明快的决定,那实是常人难及。”

水盈盈苦笑一下,道:“当时为情势所逼,已无法考虑个两全其美之策,只好不择手段的骗骗他了。”王子方原本想问她如何骗他?话到口边,想到这等燕婉之私,还是不问的好。

只听水盈盈接下去,道:“我本装作晕迷,但情势迫人,只好睁开了双目,叫他放手。他见我突然醒过来,似是大感意外,但也不过略一怔神,便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第九回红颜命薄柳巷中

王子方道:“他怎么样子?”

水盈盈道:“他一把扯破了我的下衣说道:‘好!你既然醒来了,那是更好不过。”

王子方怒道:“可恶,可恶,欺侮一个身中剧毒,毫无抗拒之能的女子,还算得什么人物?”

水盈盈长叹一声,接道:“当时贱妾处境危迫,只好问他,愿和我做长久夫妻,或是只此一遭的露水孽缘?”

“他想了一阵才问我,何谓长久夫妻,何谓露水孽缘?”

“我为情势所迫,只好不顾羞耻地说:‘如果想作长久夫妻,就该循规蹈矩,不能再冒犯我,让我伤好之后,就嫁你为妻。”

王子方道:“他一个三清弟子,如何能娶你为妻呢?”

水盈盈道:“我当时也是这么想啊!只想解除眼前之危,哪知他又问我露水孽缘,又是如何……那些话虽然难以出口但却不能不说,只好说道:‘露水孽缘,就是今日任你摆布,也不用救活我了,只此一遭,从今之后,咱们是阴阳路隔,人鬼殊途,永不能再见了。”’

王子方道:“那道人怎么说?”

水盈盈道:“他想了一阵之后,决定要和我作长久夫妻,不过,他问我有何保证。

我本是一时情急,想出了这个办法,哪里能提出什么保证,立时把我问得目瞪门呆,半晌答不出话来。“

田文秀道:“以姑娘绝世才慧,必可想出应对之策。”

水盈盈道:“剧毒发作,全身苦痛难忍,还得殚智竭力的思索拒敌之策,那份痛苦,当真是难以忍耐,现在想来,心中仍有余悸。

“我略作忖思,只好又想了个应付的急法子,告诉他,只要我毒伤好了之后,立时就和他指天为盟,结作夫妻……”

田文秀道:“他信了?”

水盈盈道:“自然不信,我只好又对他说,只要我毒伤减轻,不用全好,就在那石洞中和他成亲,那时我仍无抗拒之力,要他不要害怕。

“哪知这句话竟是激起了他的豪气,他笑了笑说,就算我全都复元,武功如昔,他也不会怕我,骗了他,绝难逃一死。”

但听水盈盈长长叹息一声,接道:“我正在担惊受怕当儿,他突然站起身来,出洞而去,临去之时,一言未发。”

田文秀道:“定然去找解药,姑娘如若神志还清,也许早作打算。”

水盈盈道:“不成了,他去后不久,我已经无法支撑,晕了过去。当我醒来之时,目睹处身的景地,急都要急疯了心。”

王子方觉得她口气严重,哪里还敢追问,反而劝道:“姑娘为毒药所困,人在晕迷不醒中,纵然有什么不测之事,也不用放在心上了。”

水盈盈突然流下泪来,说道:“两位口虽不言,心中只怕早已骂不绝口,一个女孩子,哪里不游玩,竟然混迹在烟花院中胡闹,可是哪里知道我际遇不幸,满腹怨恨,无处宣泄,想借这沦为烟花,报复于他。”

王子方心中暗道:“胡闹,胡闹!”口中却是不敢多言。

但闻水盈盈接道:“我混人这烟花院来,本是想放荡不羁,索性过那迎张送魏的生活,那知仍是无法解开那礼教之结,每每悬崖勒马,不敢过于放纵。”

她望了田文秀和王子方一眼,道:“两位可是觉得贱妾之言,太过随便吗?”

王子方道:“姑娘际遇如此,那也是没法子的事了。”

水盈盈道:“这件事闷在心中,我一直想一吐为快,但想此等之言,纵然是烟花女子,亦有羞难出口之感,但今宵两位目睹其情,贱妾也算有了借口,也许今宵我说过之后,就无颜再活人世,两位日后见着我那母亲、姊姊,也好转告她们……”

王子方急急说道:“水姑娘千万不可有轻生之想……”

水盈盈道:“到今日为止,贱妾仍然无法了然我是否还是清白女儿之身,唉!这就是我偷生至今……”

王子方轻轻咳了一声,接道:“此事不难证明……”

水盈盈奇道:“老前辈可有良策……

王子方急的双手乱摇道:“这等事老朽如何能够知道,不过姑娘如能招来几个年纪大些的妇道人家,不难查问明白。”

水盈盈叹息一声,道:“这些时日中,我一直徘徊在生死边缘,无法决定自己是生是死,如非两位今宵目睹实情,这些我也是羞于出口……”

王子方道:“姑娘端庄秀丽,自是作不出淫邪的事。”

田文秀心中暗道:“以这水盈盈的武功,和煊赫的家世,连那万上门也对她相让几分,想到她竟然也有着这样不幸际遇,死有不甘,可见江湖上事,有时间纵然也有绝世武功,也是无所施展。”

水盈盈双目中闪起了明亮的光辉,但那光辉只不过闪了一闪,立时隐息不见,长长叹一口气,道:“他曾经从我身上携带之物中,了然到我的家世,预作布置,只要半年内没有消息,他至好的同门’兄弟,立时就要将真相公诸武林。唉!我一人生死事小,如是涉及了我母亲、大姊,那就万死不足怒罪了。”

田文秀道:“因此你一直不敢杀他?”

水盈盈点点头,道:“不错,我们还有了正式夫妻的名份。”

王子方呆了一呆,道:“有这等事?”

水盈盈黯然说道:“生辰八字、庚贴、大媒,凡是男婚女嫁的一切事物,他无不具备,如是公诸武林,自然是人人相信。”

王子方道:“他从何处了解你的生辰八字呢?”

水盈盈道:“我身上带有一块佩玉,上面记述着我的生辰八字。”

王子方点点头,道:“大致情形,老朽已然了解,但姑娘一怒之间弃正就邪,老朽斗胆奉劝一句,是太过意气任性。”

水盈盈接道:“不是贱妾任性,事实上不论何人,处我之境,恐怕都有着无法自处之感。”长长叹息一声,接道:“半夜醒来,红灯高烧,我全身的衣服,不知何时,被人脱去,只余下贴身内衣,和那牛鼻老道同卧一榻。”

王子方轻轻咳了一声,道:“事已如此,姑娘只好看开一些才是。”

水盈盈道:“当时情事,只使我羞忿欲死,左右开弓,打了那牛鼻子老道两个耳光,抓起衣服穿上就跑……我奔行在一处荒野之处停下,越想越是难过,不禁放声而哭,却不料那牛鼻子老道,竟然随后追到。

“他拿出了我的庚柬,说道:他和我不但是已有夫妻之情,而且也有堂堂正正的夫妻之名,今后,不论我走到天涯海角,都将是他的妻子……”

水盈盈道:“千般的委屈、痛苦,都已经铁案如山,因此我才想放情玩世,混迹到这地方来,如是那牛鼻子真的和我已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我就让他当当那有妻为娼的痛苦,唉!谁知今夜见他之面,他竟然是一点也没有痛苦悲忿之感。”

明亮的烛光下,只见两行晶莹的泪水,滚落她的粉颊。

田文秀暗暗忖道:“今日到那万上门讨还那赵堡主时,这水盈盈何等的威风、煞气,如非亲口述说这段往事,有谁知像她这等武功的人物,竟然也有着如此深重的创伤、痛苦……”

只听水盈盈接道:“唉!我该先把他杀死之后.然后再自绝而死,不知何故,我竟然对他下不得手.我恨他有如椎骨刺心,为什么偏偏不能下手杀他?”

王子方长长叹息一声,道:“唉!姑娘之苦,实因为经年郁结所致,只要能够一展愁怀,自然不会再有那等古古怪怪的想法了。”

水盈盈叹道:“不知怎样,我才能解得心头之结呢?”

王子方只觉很多言语,难以说出来,不禁一皱眉,道:“这个,这个……”

只顾措词难想,这个了半天,仍然这个不出所以然来。

田文秀接道:“姑娘如真放开胸怀,不为庸俗之事烦恼,自然就可以解开心中忧郁之结。”

王子方道:“田少堡主说的不错,老朽亦是此意。”

只听她长长叹息一声,接道:“两位的关顾,贱妾是感激不尽,可是我的心,已然早为那牛鼻子老道揉碎,他毁坏了我的一生,我要报复!”

田文秀道:“姑娘就算是要报复,也不该自苦堕落……”

水盈盈接道:“一个男人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妻子不贞,绿巾压顶。”

田文秀缓缓站起身子,道:“天色不早了.姑娘而该休息一会,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谈如何?”王子方紧随着站了起来,拱手作礼,和田文秀一齐退了出去。

水盈盈也不拦阻,呆呆坐在那里,有如一座木雕泥塑的神像。

红杏一直守在厅外,见两人退出来,立时悄然带上房门。

王子方低声说道:“姑娘有空吗?老朽有件事,想和姑娘谈谈。”

红杏点点头,随两个行到了一处花架旁侧,问道:“老英雄有何指教?”

王子方道:“你家姑娘的事你都知道吗?”

红杏黯然道:“早知道了。”

王子方道:“为什么不劝劝她呢?”

红杏摇摇头,道:“姑娘生性好强,从不肯听人劝告……”

她仰起脸来,望着天上星辰,缓缓接道:“此刻,她不过是一只受到伤害的小羊,但如真的堕落下去,那就会变成一头疯狂的老虎,武林中立时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的劫难,那时,小婢们也只有追随她为害江湖了。”

王子方道:“不错,老朽亦有同感,因此,才和姑娘商量。”

红杏摇摇头,道,“我如是有办法,早就用出来了,哪里还会等到今天。”

王子方道:“此刻尚有挽救余地,老朽希望姑娘能和我等真诚合作……”

红杏接道:“小婢竭尽所能,全力以赴,只要能救得姑娘,就算是赴汤蹈火,也是万死不辞。”

王子方道:“你家姑娘混迹此地,夫人知道吗?”

红杏摇摇头,道:“自然不知,要是知道啦,那还得了。”

王子方道:“大小姐呢?”

红杏道:“大小姐一向不问二姑娘的事情,近年来,因为修习一种神功,不幸走火入魔,闭关自救,两年来,未和二小姐见过面了,唉!如是大小姐好好的,二小姐也不会闹出这等事情。”

王子方沉吟了一阵,道:“你可知道那张神医的住处吗?”

红杏点点头,道:“小婢知道。”

王子方道:“二姑娘此刻心病奇重,如若能使她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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