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旗-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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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哥儿微微一笑,盘膝而坐,闭目调息。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突闻一个冷森的声音,传入舱中,道:“四公子在吗?”容哥儿一跃而去,举步向舱外行去。
水盈盈低声说道:“容兄止步,由贱妾对付他们。”
容哥儿暗道:“自己口音既生,又不知他们习惯用语,万一应对失措,露出马脚,反而大为不美了。”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好!二姑娘去招呼他们吧。”
水盈盈起身行到门口处,道:“什么人?”
那冷森的声音接道:“是四夫人吗?在下飞龙使者,四公子在舟中吗?”
水盈盈道:“正在坐息,使者有何吩咐?”
飞龙使者道:“父皇传下了金牌令谕,要公子立时赶往参见。”
水盈盈道:“可要贱妾同行?”
飞龙使者道:“夫人最好是一同前往。”
水盈盈道:“使者可要登舟小息?”
飞龙使者道:“急命在身,还望两位早些登程。”
水盈盈道:“使者稍候,我们立刻下舟。”
缓步行人船中,低声说道:“看来那田文秀的推断不错,那飞龙使者,为人十分机警如非必要,少和他搭讪,一切由贱妾应付,唉!为了拯救武林,贱妾只好不择手段了。”
容哥儿暗道:“不知她如何对付那飞龙使者。”
水盈盈取出了四柄匕首,分给容哥儿两支,道:“藏入怀中,咱们调见父皇时不能身带兵刃。”
水盈盈对飞龙使者道:“可知父皇召见我们有何要事?”
飞龙使者道:“在下看不出来……”
停了片刻,接道:“似乎微有怒意,两位小心一些最好。”水盈盈嗯了一声不再多言,小舟上立时沉寂下来。
容哥儿倚在小舟一角,望着天上闪闪的繁星,心中暗忖道:“算时刻,那田文秀此刻应该已和武当、少林两派掌门会面,如若他们按照计划行事,此刻也应该设法寻找我等。”小舟如箭,飞弛约半个时辰,突然一转头,靠岸而停。
飞龙使者当先一跃上岸,道:“到了,两位下船吧。”
容哥儿暗道:“原来那父皇也就在这君山附近。”心中念转,人却随在水盈盈身后,跃登上岸。
飞龙使者指着数丈外一座竹篱环绕的茅舍道:“那就是父皇的暂时落脚之处,两位自己去吧。”
水盈盈道:“使者不去吗?”
飞龙使者道:“父皇交代,要两位自行晋见。”
水盈盈轻轻咳了一声,抢在容哥儿前面行去。
容哥儿暗暗提聚真气戒备,行到竹篱之前,只见篱门紧闭,不见一点灯光透出。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分明是一座农舍,那父皇怎会任此。”
只听水盈盈道:“儿媳水盈盈携夫君求见父皇。”
室中火光一闪,传出一个冷肃的声音,道:“自己进来。”
水盈盈推开篱门,取下身上佩剑,示意容哥儿取下身上兵刃,放在竹篱门口处,缓步向前行去。
这篱门距正厅大约还有两丈多远的距离,地上落叶积上,似是久已无人打扫。
两人行到正厅门口处,两扇厅门突然大开,厅中高燃着两支火烛,照得一片通明。
容哥儿抬头看去,只见大厅正中,一张太师椅上,端坐着淡黄长衫,花白长髯垂胸的老者,两个青衣童子。分列那老者椅子后两侧,一个抱剑,一个抱着一面杏黄旗。
他曾听田文秀说过,在那父皇身前,燃着一种毒烟,使人闻得那毒烟之后,立时晕迷了过去。是以,他未入厅前,已然留心瞧着那毒烟放置之处。
奇怪的是,大厅中并未点燃毒烟。
水盈盈抢前两步,拜伏于地,道:“见过父皇。”
容哥儿也跟着拜了下去,心中暗道:“那田文秀说他是女人,不知是何处瞧出的破绽?除了仔细听他的声音之外,最为简易之法,就是瞧他颈间,是否有喉头了。”
只听黄衣老者冷冷地说道:“张四公子……”
容哥儿应道:“不敢,父皇有何吩咐?”
黄衣老者道:“你们办的事情如何了?”
容哥儿道:“赵大、邓二,主持大局,内情如何,臣儿知晓不多。”
黄衣老者冷笑一声,道:“他们人呢?”
容哥儿摇摇头道:“臣儿不知。”
原来,见到父皇如何自称,那水盈盈早已告诉了容哥儿,他才能从容应付。
黄衣老者冷笑一声,道:“他们的胆子很大,竟敢不把行踪告诉老夫……”
语声一顿,接道:“就算他们敢背叛于我,量他们也难活过明日午时。”
容哥儿人虽拜伏于地,目光却四下转动,心中暗道:“看来,这厅中纵有埋伏,人手也不会大多,往日见他,必须先为毒烟迷倒,此刻,他大约也觉到局势不妙,召我等来此,连毒烟也免除了,时机难再,今日绝不能放过他。”
心念转动,人却突然一挺而起。
那黄衣老者似是大感意外地怔了一怔,道:“张四,谁叫你起来了?”
容哥儿双目炯炯盯注在他脸上瞧看了一阵,希望能瞧出他是男是女。
但是那黄衣老者衣领甚高,无法瞧出个所以然来。当下冷笑一声,道:“臣儿呢?
也活不过明日午时了。”
黄衣老者道:“只要你能从老夫之言,自然可渡过明日之劫。”
语声一顿,道:“给他解药。”
那抱旗童子应了一声,探手从怀中摸出玉瓶,倒出一粒红色丹丸,递了过来。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解药也可救田文秀、水盈盈的性命。”右手突然伸出,一把扣住那抱旗童子的脉穴,向回一带,顺势把一瓶解药,尽都抢到手中,迅速地纳入怀中。
那捧剑童子右腕一始,长剑出鞘,右手一振,长剑剑花连闪,刺向容哥儿。
容哥儿身子一例,避过一剑,飞起一脚,踢了过去。
捧剑童子剑势横削容哥儿的右腿。
但见寒光一闪,砰的一声,挡开了容哥儿的剑势。
原来,水盈盈抽出了怀中藏的匕首,挡开了那青衣童子一剑。
但闻那黄衣老人冷冷喝道:“住手。”那青衣童子仗剑而退,仍然站回原位。
黄衣老人目光一掠容哥儿和水盈盈,接道:“看来你们是早已准备好了?”
容哥儿冷笑,道:“阁下用毒,使天下英雄大都为你控制,但仍然有少数人脱出你毒物控制,而且他们即将赶来此地,阁下一生用毒,今日是恶贯满盈之日。”
那黄衣老人神情肃然,双目盯注在容哥儿的脸上,看了一阵,目光又转到水盈盈的脸上,道:“你也要背叛我吗?”
水盈盈道:“儿媳怎敢?”
黄衣老人接通:“我可以原谅你,只要你重依父皇之下,我不但可以原谅你此次错误,而且还可以使你恢复容貌。”
水盈盈道:“当真吗?”
黄衣老人道:“父皇许下的诺言,几时不算了?”
用这招是击中水盈盈要害的一招,使得水盈盈动摇起来,女人,尤其是一个以美貌自负的女人,容貌受损,在她心中的重要,有时超越生死。
容哥儿暗暗一皱眉头,忖道:“看来她已被这位父皇说得动心了。”
心中念转口中冷冷接道:“二姑娘,别忘了他是最善用诈的人,你已经吃过了很多亏,难道还要吃一次亏吗?”
黄衣老人冷笑一声,道:“我要你立刻偿试到叛乱的痛苦。”
右手一探,取过杏黄旗,缓步向容哥儿逼了过去。
水盈盈急急说道:“当心那旗中有毒。”
黄衣老人怒道:“死丫头,死有余辜。”杏黄旗一展攻向了水盈盈。
容哥儿侧身而上,手中巴首,攻向那黄衣老人的侧背。
水盈盈眼看黄旗攻来,纵身一跃,避开了七八尺。显然,她对那黄旗(炫)畏(书)惧(网)甚大。
那黄衣老人借攻向水盈盈旗势,突然一个转身,顺势避开了容哥儿的一击。
那黄衣老人一击未中,旗势回转,点向容哥儿。
容哥儿心中暗道:“水盈盈对这黄旗,避之唯恐不及,只怕其间有鬼,想个法子试它一试。”心中念转,右手匕首一扬,疾向那黄旗之上挡去。
但闻水盈盈尖声叫道:“不能封架。”
其实容哥儿早已闭佐了呼吸,施用匕首封挡,也不过一个虚招,匕首举起的同时,人也同时用出铁板桥工夫,全身向后仰卧下去。
果然,只见那黄衣老人右手一抖,杏黄旗中陡然问喷射出一股毒水。
容哥儿疾快地两个翻转,避开了毒水。
黄衣老人突然停下手,道:“你不是张四?”
容哥儿道:“不是。”
黄衣老人道:“张四呢?”
容哥儿道:“死了。”
黄衣老人道:“你杀了他?”
容哥儿道:“可以这么说,在下可以奉告的是,除了张四之外,连同那赵大、邓二,都已经死去,目下,只余你一个人。”
黄衣老人道:“你是什么人?”
容哥儿心中暗道:“此时此地,就算揭露了真正的身份,那也不要紧了。”心中念转,口中缓缓说道:“在下么?也不是杨三。”
黄衣老人道:“我知道你不是,我要知晓你真正的身份。”
容哥儿心中有准备,伸手抹去脸上易容的药物,道:“区区姓容。”口中答话两道眼神却盯注那黄衣老人身上瞧着,希望从他的神情中,瞧出一些蛛丝马迹。
果然,那黄衣老人脸上神色微变,由中神光盯注在容哥儿身上,瞧了一阵,道:
“是你?”
容哥儿道:“是我,你认识我?”
黄衣老人轻轻叹息一声,道:“你来此作甚?”
容哥儿道:“挽救天下武林同道千百人的性命。”
黄衣老人摇摇头,道:“你没有这个能耐,带着她走吧!找一个深山大泽,人迹罕至的地方,过几年安适生活,美女相伴,终老林泉,当该是人生最大的乐事。”
这时,容哥儿的心中,已然想到对方的身份,亦不禁长叹一声,道:“那样多武林健者,都为你药物所毒,使他们的才慧和武功,都在不知不觉中消失,这比杀他们更惨酷百倍千倍,你为什么要这样作呢?”
黄衣老人脸色一变,冷冷说道:“老夫好言相劝,你竟是如此不知进退,那是逼我杀你了。”
容哥儿叹息一声,道:“少林、武林两派中未为你毒药所伤的高手,即将赶来此地,邓玉龙老前辈……”
黄衣老人接道:“你说什么?”
容哥儿道:“我说邓玉龙……”
黄衣老人接道:“他还活在世上?”
容哥儿道:“不错,他还好好的活在世上,而且,很可能找来此地。”
黄衣老人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吧!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水盈盈接道:“没有死,我已见到过他。”
黄衣老人沉吟了一阵,突然一展黄旗,疾向容哥儿前胸点去,口中厉声喝道:“你如不肯离此,那是自寻死路了。”
容哥儿身子闪开,匕首一探,刺向那黄衣老人右臂,口中说道:“你虽然不肯说,但我知道你身份。”
黄衣老人不再答话,杏黄旗展开来,一片旗光,招招攻向容哥儿制命大穴。
显然对方已有心把容哥儿伤在旗下。
容哥儿奋起神勇,全力抗拒,手中匕首,幻起一片银芒,封挡杏黄旗的攻势。
他心中想到天下英雄的安危,全在这一战之中,强烈的正义感。责任心,激起了他轩昂斗志,在那黄衣老人杏黄旗的攻势之下,竟然能支持不败。那黄衣老人连攻上百招以上,仍然无法伤得容哥儿,心中大是焦急,杏黄旗疾攻三招,迫得容哥儿退了两步,陡然跃退三尺。杏黄旗交到左手,右手一探道:“拿来。”
那仗剑青衣童子应了一声,倒握剑尖,缓缓把长剑递给那黄衣老人的手中。
黄衣老人接过长剑,道:“这是你最后离此的机会了,如是再不肯走,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容哥儿道:“为着武林同道的安危,战死亦是无憾,只是……只是……”
黄衣老人怒道:“只是什么?”
容哥儿道:“只是无法奉报养育之思。”
那黄衣老人似是大为震惊,右手长剑。几乎脱手落地,沉吟了良久,道:“你说我是谁?”
容哥儿道:“如若我猜的不错,你是对我有过养育之思的母亲。”
黄衣老人全身抖颤,冷冷说道:“我早该杀了你,明知留下你是祸患,不知何故,我下不了手,想不到你身历重重险关,也都被你脱危而出。”
这番话,无疑承忍了她的身份。
容哥儿轻轻叹息一声,道:“看来,我也许不是你亲生儿子,但那深厚的养育之恩,在下不能不报。此情此景,好生叫孩儿为难!”
黄衣老人道:“你不用为难,有多大本领,尽管全部施展出来就是……”
容哥儿道:“母亲当真要孩儿以命相拼吗?”
黄衣老人道:“你的武功,是我传授,十合内,我可取你之命。”
容哥儿沉吟了一阵,缓缓道:“母亲也许确有此能,孩儿死不足惜……”
黄衣老道:“那你就出手吧。”
容哥儿道:“母亲如有必杀我而后快意之心,孩儿是恭敬不如从命;但孩儿在未动手前,想请教母亲几点事情,不知母亲能否见告?”
黄衣老人道:“不要叫我母亲,你也不是我的儿子。”
容哥儿道:“母亲要否认我为子,那是母亲的事了,但孩儿仍然要奉你为母。”
黄衣老人道:“不论你叫我什么,我一样要取你之命。”
容哥儿道:“孩儿不敢求活,只望能死得明白。因此,希望母亲能答复孩儿几个疑问。”
黄衣老人似是为容哥儿言情所动,黯然叹息一声,道:“你说吧。”
容哥儿道:“暗中施毒谋霸武林,自称父皇收罗四公子,可是母亲所为吗?”
黄衣老人道:“不错,如今事实真相已明,你还要多问什么呢?”
容哥儿道:“在母亲身后,是否还有主谋之人?”
这几句话,大义凛然,问得声色俱厉。
黄衣老人怔了一怔,道:“这个么,我无法答复你。”
容哥儿神情肃然他说道:“母亲不说,孩儿也可猜测一二。”
黄衣老人道:“我倒不信。”
容哥儿道:“在母亲身后,定然还有主谋人物,而且,孩儿可断言那人不是我中土之人,母亲所作所为,不但残害生灵,而且是不借卖身番邦,以求自荣。
黄衣老人怒道:“你胡说!”
容哥儿道:“母亲不用恼羞成怒,孩儿说的句句真实。”
黄衣老人怒道:“我身为故国效忠,怎能讲卖国以求自荣?”
容哥儿呆了一呆,道:“这么说来,母亲不是我中土人氏了。”
黄衣老人道:“不错,我本就本是你们中土人氏。”
容哥儿长长吁一口气,道:“母亲不是中土人氏,何以会到了中国,而且又嫁于我国人为妻?”
黄衣老人冷笑一声,道:“你要拖延时间,等待援手赶到吗?”
右手一振,剑光走动,连劈三剑。
容哥儿手中匕首扬挥,连躲带架把三剑避开,道:“母亲住手。”
黄衣老人停下手道:“这是你最后一次说话机会民。”
容哥儿道:“好!孩儿请教一事,希望母亲据实回答。”
黄衣老人道:“那要看你问的什么事了。”
容哥几道:“关于孩儿的身份,孩儿是否是母亲所生?”
黄衣老人怒道:“我说过,我不是你母亲。”
容哥儿道:“在下那生身之母呢?”
黄衣老人道:“死了。”
容哥儿激动的说道:“你害死了她?”
黄衣老人道:“不错,我先使你们容家家破人亡,然后,再加害你们中原武林。”
仰天长长叹息一声,道:“想不到,在我大功将成之日,竟然会起了变化。”
容哥儿双目中暴射出忿怒的火焰,道:“无怪,在我们相处十余年中,在下一直感受不到一点母亲的慈爱之情。”
黄衣老人道:“我未杀你,已是极大恨之事,唉!这也是怪我一念仁慈。”
容哥儿高声喝道:“还有一位终日缠绵病榻的人,是我兄弟?”
黄衣老人双目中神光一闪,道:“你知道很多事情?”
容哥儿道:“我问他是不是我兄弟?”
黄衣老人怒道:“你已经问的大多了。”右腕加快,长剑突然展开了猛攻。
她剑法精奇,一轮猛攻,迫得容哥儿险象环生。
水盈盈突然一振匕首,道:“我助你一臂之力。”侧身而上,和容哥儿双战那黄衣老人。
容哥儿心知母亲剑术上的成就,绝非自己和水盈盈能够抵拒得住;如若把水盈盈变作了江烟霞,双剑合壁,或可和她一争长短,只凭自己和水盈盈和她硬行抗拒,只怕是难以支持过二十招。
果然,那黄衣老人的剑势突然加强,剑芒流动,压力大增,容哥儿和水盈盈已完全被流转的剑招,迫得手忙脚乱。
容哥儿目睹形势,至多再支持十招,必伤在母亲剑下,不禁黯然一叹,忖道:“今日战死此地,并不足借,只怕他们无法找到此地,我必须在死亡之前,给他们一次找到此地的机会。”
念转志决,右手用力,运转匕首;挡开了那黄衣老人剑势,长啸一声,道:“武林祸首在此!”这一句话,字字出自丹田,声冲霄汉。
黄衣老人冷笑一声,道:“你想召请援手吗?”
容哥儿道:“不错,他们和孩儿有约,自会及时赶来。”
黄衣老人冷冷说道:“我不信……”
只听一个沉重的声音,接道:“他说的一点不错,援手会及时而来。
黄衣老人目光一转,道:“你是谁?”
那人座道:“杨三。”
黄衣老人道:“你们都背叛了我?”
杨三道:“赵大、邓二没有。”
黄衣老人道:“他们呢?”
杨三道:“死了。”
黄衣老人道:“什么人杀了他们?”
杨三道:“自然是区区在下了。”
黄衣老人怒道:“你还和谁来受死?”
杨三道:“在下既来来了,自然要设法揭露你真正面目。”
黄衣老人道:“你敢对父皇如此无礼?”
杨三道:“阁下明明是妇道人家,为何硬要充堂堂男子。”
黄衣老人道:“你胡说!”但见人影一闪,慈云大师、三阳道长,并肩冲入室中。
一向赤手空拳的慈云大师,此刻右手中却拿着一柄戒刀。
三阳道长背上的长剑也出了鞘。
田文秀仍是一身黑衣,紧随着慈云大师和三阳道长,行了进来,道:“就是他了,那位自称父皇的人物。”
慈云大师戒刀一扬,道:“阿弥陀佛,施主已被围困,听老袖所劝,放下兵刃吧。”
杨三道:“你那几个埋伏在茅舍外面的使者,都已经被生擒杀害。”
黄衣老人怔了一怔,道:“当真吗?”
杨三道:“不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