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情三度空间-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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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晨在莺莺燕燕的歌声中醒来。蓝心眨眨眼睛,有一刻,她几乎以为自己又回到天上了;然而那只是一场梦。她已被贬到人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天上去。
她轻声叹息,仿佛已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她一个人坐着地毯在苹果树上兜圈子,突然想起姥姥满园的仙桃。
清晨飘渺轻悠的晨雾、山岚凝聚不散,她乘着地毯找了好久才找到小溪。
她先以水壶装了山泉,再梳洗清洁身子,并四处采撷山果。
回到屋子时,阳光已现,朴素的山屋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一种温暖如家的感觉,让蓝心好想念姥姥和那班姐妹们。
恋城已起床,看不到蓝心有点慌张,这会儿听见开门的声音,马上奔了出来。
他看见蓝心捧了一堆山果和花朵,开心极了。
“蓝心你跑哪去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你饿吗?渴吗?来吃东西。”她面无表情的招呼他。
“你怎么好像很忧郁?”
“有吗?”蓝心勉强自己笑了笑。
“有,昨天还开开心心的。谁惹你了?”
“没有,你别多心。”蓝心甩甩头,想忘记一切的不愉快。
“我们待会去哪裹?”
“去参加婚礼啊,船夫他表亲女儿的婚礼,我采的这些花就是要送给她的。浸了山泉寿命会长一点。等你吃饱我们就出发。”
参加完婚礼之后,他们又回到船尾里。
船东正在抽一种土耳其式的水烟筒,听说喀什米尔的男人空闲时几乎人手一枝。蓝心好奇的跟他借抽玩玩。
晚上船东请吃饭,菜色丰富,蓝心慷慨的把采来的山果、野生草莓拿出来与大家分享。
突然雷声轰隆,随即大雨直落。
蓝心跑到外头去。
“雷公是您。”她对着留了大胡子的男人说。
那男人笑容可鞠的说:“我的小两人啊,你还好吧?”
“我很好,只是很想念天庭的生活,您怎么有空来看我?”
“你姥姥叫我来的,她很担心你。”
一谈到姥姥,蓝心便像没气的汽球。
“您跟她说我很好,要她别操心我。反正已被贬到人间来,我什么也不怕了。”
“你知道的,她在大帝面前替你求了情,但大帝有大帝的难处。”
“我没有怪大帝,是我犯了错,理该受罚,只希望快点赎完罪,早日回到天上。”
“你知道就好。我的好孩子,别担心,你走到哪里,雷公就跟到哪里,雷公会保护你。”雷公拍拍蓝心的肩膀。
蓝心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雨停了,恋城跑了出来。
“蓝心,你怎么在这淋雨?快进去。”
“雨已经停了。”蓝心看着天空,雷公对着她微笑。
“可是你淋湿了。”
“没关系,偶尔淋雨也很好。”
“不行,会感冒的。快进去。”
“好吧,看你这么坚持,我不答应都不行。”她只好走进去,突然又回头问恋城,“你下一站要去哪裹?”
恋城想了一下,“拉达克吧!”
“你要一直流浪下去吗?”
恋城笑了。“没有,等我倦了自然会停下来。”
“等你倦了?”她眨眨她漂亮的眼睛。
“是的,等我倦了。”
和蓝心走失,是在抵达拉达克之前。
就在他上飞机前,她突然失踪了。
不知道是何原因,他四处找她却怎么也找不到。
他甚至为她改了班机,等了三天。
一点下落都没有。
最后他失望的走了。
他想,也许她会到拉达克去,他已经告诉她,他要到拉达克去;也许她有自己的行程,毕竟他们之间没有承诺,他们只是普通朋友,萍水相逢罢了。
渐渐的,他以为自己忘记蓝心了。
到了拉达克,他因为高山症呼吸困难,头痛欲裂。沿着通往旧皇宫的大街走,街道一旁都是贩卖蔬菜的拉达克妇女,她们穿着传统的拉达克厚布服饰。他一步一喘的爬上旧皇宫,一旁数名小喇嘛健步如飞,侧着头嘲笑他。他无奈的摇摇头,突然想起蓝心,想起她顽皮捣蛋的样子。
站在高处看列城,只见黄汉汉的一大片,方方正正的土房一栋接一栋。从远处望过去,高山接着高山围住了拉达克谷地,每座山顶都还看得见白雪。
这高达三千公尺的列城,早晚温差很大,白天的气温约三十多度,夜襄降到八度左右,冻得他无法成眠;而且夜间完全没有水电。
服务生说:“现在还好,冬天最低温度,降到零下三十多度。这是你的毯子。”
“谢谢,列城常常停水、停电吗?”
“隔一日供水供电,但夜间水电全停。你要洗澡请在傍晚的时候告诉我。”
“好。”
他一直以为那不是蓝心的关系,是因为他自己适应不良,所以无心观赏风景。
然而,他却在拉达克待了一个月,为了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有点担心蓝心;担心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常常自助旅游的他,从来没有为了擦肩而过的朋友操烦过,而蓝心是个例外。
想想,他总要取笑自己。
“何时变得自作多情?席恋城啊,席恋城,你这个傻瓜。”
想起蓝心,总会想起她的蓝宝石和她的特殊魔力。
从救起她、认诚她,到她的失粽,这也算是一段奇遇。为他的旅游生涯画下一个惊叹号。
第二章
认识利比京佳的时候,他以为她是一条狗。
因为他们家也有一条狗名字叫佩奇佩。为什么会叫佩奇佩?
那是因为他大妹叫嘉佩,二妹叫素佩,三弟叫光奇;狗是他们三人合资买回来的,所以取名为佩奇佩。
他没意见,也不敢有意见。只因他和他们的年龄差一大截。
他今年三十,大妹二十,二妹十八,小弟十四,他们全是后母的孩子。而他叫恋城,连名字都跟他们无关,他甚至不住家裹。
他们偶尔会来找他玩,带着佩奇佩。
也时常会提到利比京佳,说她多喜欢佩奇佩,和她玩得多开心。
他总以为是狗和狗玩得多开心。
直到有一次厅二妹说:“你不知道利比京佳好爱哭哦,从瓦拉那西回来之后一直红着眼,我真是不明白。哥,你知道瓦拉那西吗?听说那是印度教徒前往来生的转站。”
他正在翻译日文,听她这么说,停下手边的工作,沉思。三个月前他也在瓦拉那西。
“你是说一条狗儿跑到瓦拉那西去?”他抬头望着素佩。
素佩是所谓的新新人类,她看着他,用一种看见外星人的眼光。
“哥,我在跟你说利比京佳,天啊,你把她当成狗?天啊!我去撞墙好了。”
她夸张的倒在沙发上。她的动作引来了光奇。
光奇笑着冲过来。
“哥,你是如何误认利比京佳是狗?真稀奇,真稀奇,利比京佳是稀世美人儿,你竟当她是狗!哥,你简直酷毙了。”
“哦,她是女人不是狗,叫利比京佳!很有意思。”他笑了起来。
“哥,她很正点咄,适合你的品味。”光奇煞有其事的说。
十四岁的孩子,他十四岁的时候在日本当小留学生,心里苦闷得要命;光奇和他不同,他是父母的宝。恋城只是笑,他懂什么叫品味?他会懂得他的品味?那才是笑话。
“瓦拉那西是吧?那里的人忙着和神沟通,有很多印度老人都在那哀等死,听说死在那裹可以跳脱轮回,进入天界。”
“是真的吗?”素佩和光奇异口同声的问。对于他的话题很感兴趣。
“你们怎么不去问利比京佳?她不是刚从那地方回来。”
“她?我们才不敢呢!等一下又惹哭她怎么办?”素佩摊开只手,无奈的说。
“她今年多大年纪?”恋城心想,可能和素佩同龄吧!
“我也不知道,她两三个月前顶丁一间漂亮的餐厅,有潜水池的,请了几位身材健美的小姐示范潜水,很吸引人,生意不错。”素佩口沫横飞的说道。
“你们怎么认识她的?”
“素佩到她的餐厅打工嘛!”光奇鸡婆的说,马上挨素佩白眼。
“做什么?”恋城望着素佩。
光奇又想说话,素佩马上捂住他的嘴。光奇挣脱开来。
“让哥哥知道有什么关系?哥哥又不会去告状,是不是,哥?”光奇望着恋城。
“怎么了,有什么事不想让爸妈知道?”
素佩很难为情的呆站一旁。
“哈哈,真的?”恋城笑了起来,笑得不能抑制。“你是在说真的吗?”
“素佩去当潜水女郎。”光奇看着素佩,怕挨素佩拳头。
“你看,都是你害我被哥嘲笑。”她追着要打光奇。
“我没有嘲笑你,我只是好奇。”
素佩回过头。“好奇什么?”
“好奇利比京佳的眼光。”
“哥——你好过分,我的身材有那么糟吗?”她张牙舞爪的说,有母狮的架式。
光奇也笑得不可抑制。素佩瞪着他。
“嘿!死小子,当初是谁怂恿我去应征的?”
“是——大姐。”他指着看卡通片看得过于入神的嘉佩。
“好、好、好,是我,是我,但我只是开开玩笑,谁知道你会这么认真。”
“才怪,是你,你别想脱罪!她双手叉腰。
“天啊!你说这是什么话?还好我身材好,被录取了,不然不就成为你们的笑话?”
“你本来就是。”光奇口无遮拦的说。
“天啊,你,你,你真是可恶。”她砸了一个大抱枕过去,光奇没注意,跌在地上。
她还要砸,找了半天,找到了一面镜子。
光奇马上掩住头部,恋城拉住她,劝道:“好了,好了,别玩了,闹出人命可就不好玩了。”
嘉佩看完卡通,关了电视,终于回过神,听见他们大吵大闹的声音,马上冲到书房。
“怎么了?”嘉佩问道。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没事。”
因为说了还得费神解释,依嘉佩的个性与习惯是“你们三人再演一次给我看看。”
自家人最了解自家人,嘉佩是个戏迷,受看戏,在现实生活裹简直是个大活宝。
上次父母吵架时,请她主持公道,为了公平公正起见,她请他们当着她的面再 吵一次:而且吵架的内容必须一字不差。
吵到最后,是彼此互相纠正刚刚的吵架内容。
“不、不,你刚刚是骂我母猪,不是母狗。”她母亲说。
“母猪跟母狗还不是一样。”她父亲说。
“不一样。嘉佩你说你父亲是不是老胡涂,狗跟猪怎么会一样?”
嘉佩裁决。
“是,母亲说得是,狗跟猪是不一样的。父亲这是你不对,你怎么连自己骂了什么都忘了?”
“唉!吵架嘛,当然是气过就算了,我怎么记得清楚?你母亲还不是一样,她刚刚说我看完报纸从来不收拾。嘉佩你凭良心说,爸爸哪一次忘了收拾?明明是光奇弄乱的,干我什么事?”
嘉佩裁决。
“是啊,妈,报纸的确是光奇弄乱的,不干爸爸的事,这就是你诬赖爸了。”
“我诬赖他?才不呢!他明明知道光奇没规矩,他让女佣去收就是了,可是他偏不,一双贼眼盯着女佣的大腿,我决定换掉阿珍。”
嘉佩转向父亲。
“爸,你有什么意见?”
“干阿珍什么事?明明是我们俩吵架嘛,你何必扯上阿珍,这年头女佣难请啊!”
“这不用你操心,我已经找到一个菲律宾女佣了,隔壁吴太太介绍的。”
“吴太太?她介绍的人会好到哪裹去,我才不信呢!嘉佩你赞不赞成换掉阿珍?”
母亲虎视耽耽的暗示嘉佩。
“这个我没意见,我是裁判不能有意见。”
“刚刚我们吵架时明明没有这段的嘛!嘉佩,你母亲犯规。”
“是啊,妈,你们刚刚吵架没有这段啊!”嘉佩转向母亲。
“我不管,我非要换女佣不可。”母亲耍赖。
“嘉佩,你看看,你母亲简直无理取闹。”
“什么无理取闹?我们刚刚吵架也没这句,你刚刚不是这么骂我的。”
“好,好,我们重来好了,你们俩犯规不断,我们重来。要不要我再说一次规则?”……
他俩异口同声的说:“不用了。”
母亲问:“嘉佩,我们已经重来三次了,还要重来?”
父亲问:“嘉佩,我不想吵了,我已经忘了你母亲刚刚说什么了,我能不能申请暂停?”
嘉佩裁决。
“父亲说要暂停,母亲你同意吗?如果不同意,请你们再重来一次。”
沙发上的素佩和光奇已睡着,光奇开始打呼。
女佣此刻进门,手裹提着冷饮和冰淇淋。
“太太,你的青草茶。”阿珍插好吸管端到母亲面前。
母亲接了过来,咕噜咕噜马上喝光。
阿珍叫醒素佩和光奇。
两人转开电视,抱着冰淇淋桶吃了起来。
“我要看足球转播。”光奇说。
“不,我要看服饰流行秀。”
两人开始抢遥控器。
光奇抢输,叫了起来。
“妈,素佩不让我。”
“素佩,你到楼上看,不要跟弟弟抢。”他母亲咆哮。
素佩马上说:“好。”
动作迅速的把冰淇淋整桶抱走。
光奇又叫了起来。
“妈,你看她,把我的冰淇淋抱走了。”光奇直跺脚。
“你都这么大了,别这么没出息,好不好?抢不过姐姐还敢叫。”父亲骂他。
“唉呀!你怎么可以骂我儿子?”母亲叫了起来。
“他也是我儿子,我为什么不能骂他?”
“好了,停止,你们两个又犯规了。我刚刚问的问题,你们还没回答。”
两人同时噤声。
“依照规定,如果母亲同意父亲暂停的话,这次的吵架就到此为止,如果不同意就继续吵,但请重头再来:并加付费用五百元及前三次犯规的费用一千五百元,还有裁判费一千元,一共是二千元,这是收据,请问由哪位付帐?”
她边说边开收据,举在半空中,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
“你母亲付,我没钱,你母亲掌管经济大权,理应由她付。”
“哼!这是什么话,从你父亲的零用金扣除。”说完,母亲便大摇大摆的上楼 休息。
父亲问:“女儿啊,能不能给我打个八折?”
嘉佩还没说话,素佩和光奇从楼上飞奔下来。
“不行,给你折扣,我和光奇那两成抽成就没了,嘉佩一定不肯再给,是不是,嘉佩?”
嘉佩微笑的点点头。
父亲心不甘情不愿的掏出钱来。
“你们这些吸血鬼,真是白养你们了。”
反正家裹不论发生什么事,最好都别让嘉佩知道,她是出了名的打破沙锅问到底,能够的话她还希望你能生动的表演一次。
还有她说她最痛恨人吵架,最爱当和事佬,但要收费的,所以素佩和光奇想吵架或打架时一定会趁嘉佩不在,或躲在房裹进行。
“你们俩在吵架吗?”她看着素佩和光奇。
光奇和素佩马上抱在一块,先侧脸看对方,然后同时回过头来,对嘉佩来一个露齿的微笑。
“我们是好姐弟,怎么会吵架呢?光奇在教我踢足球。”素佩侧过脸给光奇一个暗示的笑容。
“是,对,踢足球。”光奇附和它的话。
嘉佩不相信。
“球呢?”
“练习姿势不需要球。”
“这是哥的书房咄!他会同意你们在这裹练?”嘉佩斜斜的看着她老哥。
素佩和光奇一惊,马上回过头同时叫。
“哥——”这是救命的叫声。
“是,我看他俩玩——玩得很开心。”恋城只好开口,并企图转移话题。
“嘉佩也在餐璃打工吗?”
“是,我是吧台,这是很有创意的工作,可以激发我的潜能及发挥我本身的才华。”嘉佩口沫横飞的说。
“天啊!哥,你别听她的,她只是吧台助理,负责洗盘子、杯子的。”素佩鸡婆的说。
“你不要每次讲话之前都加一句”天啊!“真受不了你。吧台助理又怎么样?总好过你卖弄性感,每天都穿那么少上班,难怪你半个月感冒一次。”
“嘿,我可是凭本事赚钱,你不能否认我的潜水技术是一流的。”
“是啊,这倒是真的。”光奇马上附和。
恋城灵机一动。
“光奇,你不会也在那裹打工吧?”
三人笑了起来。
“哥,你怎么知道?”素佩问。
“你真笨,哥只是试探我们,答案可由你说出口了。”光奇说。
“光奇,你这么小能做什么?”恋城看着他们三人,心想让爸知道可不得了。
“当然是少爷,端端盘子啰,工作很轻松,看到漂亮的妞还可以——嘿嘿嘿。”他奸笑。
“原来你心存不轨。”素佩揭穿他。
“什么心存不轨?我现在是青春期,青少年有交异性朋友的权利。”
“是,他发春。”嘉佩也不放过他。
“发春!不知道是谁发春,连老头子都爱,简直是花痴。”
“你说谁?臭小子你说清楚。”嘉佩咆哮。
“利比京佳的爸爸。”光奇表情夸张,每一个字都以青蛙叫的声音发出。
“你为何不干脆说是爷爷?人家才四十岁,四十岁的男人最有魅力。”
“你觉得爸爸有魅力吗?爸才大他九岁,他要是早点结婚你可以当他女儿了。”
“是啊,姐,我也觉得他太老了。”素佩插嘴。
“你们懂什么,你们全是小孩子。我不要听你们说,哥,你觉得呢?”
“我?”恋城搔搔头,这几个家伙真是烦,没事找事烦他。
“我想爱情是不分年纪的,但他真是利比京佳的爸爸吗?”
“当然不是,他是她叔叔。”嘉佩马上搭腔。
“你乱讲,我听利比京佳说他是出资老闷,他们其实没有亲戚关系。”素佩又插嘴。
“你怎么知道?”嘉佩注视着她。
“我偷听到的嘛,何况他又不姓利比。”
嘉佩想想,也对。
“那他姓什么?”
“我不知道,利比京佳都叫他永真。是姓还是名字我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他不姓利比?”嘉佩反问她。
“因为我不小心偷听到的嘛!”
光奇和嘉佩同时问她。
“你真本事,都被你偷听到了。请问你是躲在哪裹偷听他们说话?”
“唉呀!你们怎么这样,我真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