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墨成仙-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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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法队在城中维持秩序。
修士们都是乱哄哄地御使着船只到处乱窜。大家都是一副既兴奋又害怕的神情。
“这次魔修飞升竟然在秋水城附近，真的是天助我秋水界正道啊！”
“可不是！只要稍加阻挠，那在飞升中的魔修必然会陨落。”
“正是，而且那些闻风而来的魔修们，正好也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哈哈哈。”
“如此一来，魔修们的势力就会被大大削弱了！”
“王兄真是好见地！”
“李兄也是言辞犀利！”
“张兄也是目光长远，卓见非常啊！”
一群男修们摇着折扇，乘着小舟在主河道上叽叽喳喳，各个摇头晃脑，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气势。
严清默出了盛宝斋的大门，就看到了这一场景，心中忧虑更胜了。
万一，这是个陷阱怎么办？
那个慕少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天边的云翳更加暗沉，魔气阵阵。秋水城的护城大阵已经开启，如同一个琉璃做成的保护罩将整个秋水城围成了一个半球形。
不过这保护罩显然不能阻隔声音。
因为，那阵阵喊杀喊打的声音竟然从复归山脉的方向传来了！
天边剑光闪烁，各种法器法宝的光芒大盛，红橙黄绿青蓝紫，互相交错，动辄将远处的复归山削出道道伤痕。
方一舟看到严清默要出门，赶紧拉她又回去，“你个笨蛋，不要命啦。你不知道，举凡这个时候，最危险的，往往来自于秋水城内部。很多所谓的正道，这个时候，正好来打劫！还不赶紧回来！你这样的，刚好给别人当肥羊！”
说着，又从储物袋中抽出一套严清默从未见过的阵旗，“这套阵法更好一点，我根据那阵法铺子老板给的改制的。厉害吧？”
“看不出来你这个黄毛小子还挺厉害啊！”肥妞扇着小翅膀，老气横秋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只是个吃闲饭的！”
方一舟被气得半死，“你才是吃闲饭的！”
严清默忍俊不禁。肥妞今日醒来后，突然好像意识到自己实力还不错，开始在方一舟面前处处摆出一副四阶灵兽的傲气来。
看着方一舟在用心地布阵，严清默想了想，决定画一些灵符出来备用。
一时间，屋内变得安静了下来。
严清默没有过问盛宝斋的其他修士。他们的修为都比自己和方一舟高。
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时交好，那是因为秋水城一向管理得好。
可是现在，乱象四起，她不信没有人要对他们俩趁火打劫。
要知道，修仙界本来就是一个非常残酷的世界。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多得是为了增加点修为而杀人夺宝的。
更何况，她近日来，真的攒了不少灵石……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方一舟制止了想要去开门的严清默。
法阵已经布好了。她看到另一个幻象中的“严清默”去开了门。
来人是红九娘。
红衣胜火，衣着暴露。白皙的脖颈下，是露出的大片的波涛汹涌，让人看了忍不住血脉喷张。
不过严清默是个女修。她看了一眼方一舟，却看到方一舟的脸上不仅没有痴迷，反而有种极度的戒备与厌恶。
说时迟那时快，红九娘竟然开始攻击了“严清默”。
她听到“严清默”凄厉地发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小妹妹，你不觉得你这么问太天真吗？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样有才华又有灵石的女修了。肯定是大家族出来游历的吧？想我红九娘辛辛苦苦地挣灵石和修炼，而你这样的，只要轻松画点画就什么资源都有了！”
红九娘对“严清默”步步紧逼。并且不是一刀致命，而是一下一下地慢慢虐杀。
“严清默”假装害怕似的步步后退，然后一步步地将红九娘引向法阵中的死门。
可是红九娘完全不觉，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虐杀一个新晋炼器天才中的快感不能自拔了。
严清默别过头，不忍再看。
方一舟体贴地挡住她的视野，并且帮忙捂住她的耳朵，“别难过了。”
身在阵中的红九娘自然是听不到他们的声音的。
严清默干脆封住自己的五感，“我没想到，会是她。”
红九娘为人热情爽利，平时对严清默多有照顾。而且，严清默有什么炼器心得或疑惑去找红九娘探讨的时候，红九娘都是很热情地回应的。
如果今天来袭击的是其他炼器师，她可能根本没这么难过。甚至，话说的再难听一点，她也能接受。
她只是没有想到，红九娘这样看起来平时无事不可对人言的爽利女子，内心对她竟然是如此地愤恨。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因为，她答应为慕少白画了一幅魔修飞升图，间接引发了秋水城的暴乱。
所以，才有红九娘来袭击自己。
如果没有方一舟……她不敢想象……
她会不会很信任地直接开了门，然后就像那个“严清默”一样被虐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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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两千字，因为没啥灵感了。人物性格的描写，我驾驭地不是很好？（？？？）？
☆、035 秋水城大乱
秋水城一片狼藉。昔日青翠欲滴的荷叶支离破碎，伴着细碎的荷花花瓣零落于水面上。
流水无情，顺着水流将花瓣残叶送走。
比流水更无情的，是修士。
秋水城已经平安太多年了。很多秋水城的常住修士几乎已经忘了，什么叫斗法。
然而，一旦开始有修士趁着这乱象开始趁火打劫，秋水城的众修士便像突然被唤醒般，纷纷祭起法器法宝，打劫或被打劫，抵抗或被抵抗。
喊打喊杀，与远处复归山脉的杀喊声交相应和。
河水被染成了红色。残肢断臂，随处可见。
严清默放开神识，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天地并不以孕育万物为仁义，所以任凭万物自生自灭。那些荷花莲叶，曾与长天共舞，与秋水同在。现在，零落而去。
那些高阶修士平日里维护秋水城的安定，难道是为了仁义吗？否则怎会因着那修魔的势力能被大创，便丢下平时被庇护的大量低阶修士，让他们在秋水城彼此互相残杀？
执法队呢？明明之前有看到执法队在巡逻的！不知不觉就问出了声。
方一舟一把敲了她的脑袋，“笨蛋，这个时候这么乱了，执法队肯定优先保护那些修仙门派和家族啊。”
“拍毛线啊！拍人家脑袋，会变笨的好吗？”严清默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不满地说道。
“反正已经这么笨了，不在乎更笨一点的吧？”方一舟不置可否，作势还要再敲一把。
严清默怒起，随手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空白画卷就追着方一舟要报仇。两人在屋子里你追我躲，将桌椅弄得七零八乱。
肥妞则扇着小翅膀，时不时地放出一道小火球或几道水箭之类的，来捣乱。
终于方一舟伸出手掌来，表示认输。他气喘吁吁，非常不解，“你怎么一点都不累？”
严清默：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傻，什么灵力法术都不用，完全用体力在跑的吗？也不知道是谁比较笨……
被方一舟这么一打岔，严清默的心中好过多了。
她简直无法去想，如果，如果她不帮忙画那魔修飞升图。那么，秋水城不会大乱，那些修士也不会自相残杀到枉死。
是的，她道心不坚。
如果她道心足够坚定，她就不会自我怀疑。
不帮忙画那魔修飞升图，不代表那慕少白没有别的途径别的方法造成这一幻象，甚至也许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引出那些高阶修士。而秋水城大乱，如果那些修士本来就心思纯正，就像她和方一舟一样早早躲起来，那么真的会枉死吗？
还有那执法队，如果肯倾尽全力，维护秋水城的安定，也不是不可能——可是那代价肯定很大。执法队很多都是门派里的精英弟子长老，自然不肯白白牺牲掉。
总之，她自我总结：该圣母的时候像包子，该包子的时候像傻子，该装傻的时候像坏人，该使坏的时候像白莲花。
电闪雷鸣，随着第一道闪电降下的时候，雨水也哗哗地倾盆而下。
天地都阴沉着，白昼成了黑夜。
严清默大声地给自己念清心咒，心情很是复杂。
这样纠结下去，以后进阶的时候，肯定会有心魔的！她更加忐忑不安，非常郁闷。
“你怎么了，干了什么亏心事啊？”方一舟掐指算了半天，都算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心中也是非常地焦虑，“你肯定有什么大事瞒着我。”
“我……我……”严清默好想说出来啊。
肥妞难得地没有捣乱。作为灵宠，这种时候，还是不出卖主人的为好……
“我想想，按你这样藏不住事的性格，我猜猜看。难道是因为红九娘要杀你，结果被咱们反杀了，而且直接一把火烧的她尸骨无存，你心中内疚？”方一舟又掏出果子，吭哧吭哧地边吃边说。
严清默的脸白了几分，摇了摇头。
“那就是你慈善之心大发，看不得外面那些修士受苦受累，伤残致死，想要去救助，心有余力不足而内疚？”
严清默嘴角抽了抽，摇头。
“我想也是。你要真是这么个圣母一样的个性，我可不耐烦在你身边待着。这样的人容易早死，我可不想被连累的英年早逝。”方一舟三下五除二吃完一个果子，又掏出两个来，和肥妞一人一兽各一个。
“总不会那魔修飞升是你画出来的幻象吧？”方一舟将果子咀嚼地脆响，随意的一问。
严清默热泪盈眶了，忙不迭地点头。
“我就知道不可能，你那点胆量……什么？真的啊？”方一舟差点把自己噎着，而且直接呛着了。
“咳咳，真的假的？”
“真的。我是不是很坏？呜呜呜~如果不是我……”
“哇塞，严清默，你太牛了吧！我果然没有跟错人！”方一舟简直要手舞足蹈了，“你简直是天才啊！太像了！就跟真的一样。你肯定……哎？你怎么哭了？”又手忙脚乱地想从储物袋中掏出手帕之类的。
末了，直接捉住自己袖口给严清默擦眼泪，“你哭什么啊？你这么厉害还哭，我的天，那我都要哭死了呀！”
“我是个坏人。如果不是我……那些修士……红九娘……”抽抽搭搭。
“你别哭啊。这有什么好哭的。”方一舟都快无语了，“你到底是不是修士啊？好歹你前世还是个化神期的呢！怎么跟个凡人似的伤春悲秋。”
严清默一把推开他，“你会不会安慰人啊！你至少也要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如果你不画立马就要死了，肥妞的性命也不保。”
“什么？”方一舟立马开始掳袖子，“竟然敢有人用性命威胁你画这个？太过分了！你可是我的金主哎！你今年的灵石还没给我呢，你怎么能死嘛！”
“……”跟方一舟根本无法沟通好吗？
“我不懂你哎，你难过什么啊？”方一舟怎么都想不通，“难道是因为那人没有给你报酬吗？”
他又开始挽袖子，“太无耻了，竟然不给灵石！”
“给了。”严清默有气无力。
“给了多少？”方一舟上蹦下跳。
严清默竖了一根食指。
“一万下品灵石？这也太少了吧！”
“不是？十万下品灵石？也不是？到底多少嘛！”
“一块小西瓜大小的极品灵石。”严清默终于受不了，如实回答。
方一舟立刻面色潮红，两眼放光，“天哪！我记得你说过，要给我一成收入的！不行了，我好晕好晕，我真的要晕了。我好幸福啊，极品灵石耶！”
“小家子气的样儿！”肥妞撇了撇嘴鸟嘴，脆生生地嘲讽道。
“切！肥妞啊肥妞，你这是嫉妒好吧！”方一舟笑眯眯的，一点都不生气。
“我主人给我吃的，都是四阶、五阶妖兽的内丹。哼，你跟我，能比吗？”肥妞傲娇。
“败家子儿！”方一舟意有所指，但是还是心情极好。“拿出来看看嘛！”
严清默扶额，就知道这个死要钱根本就抓不住重点。
不过心情却轻松了很多。
是啊，如果让她再做一次选择，她肯定不会选择让自己和肥妞去死的。
人生就是这样。既然选择了，就不能后悔。这件事，本来就是自己心甘情愿去做的。那么无论有什么后果，都要自己咽下去不是吗？后悔自责，反而让自己更加难看。
畏畏缩缩的人生，难道她转世重修，就是为了过这样憋屈的一生吗？
敢于承担，她，敢吗？
外面依旧电闪雷鸣，屋内却暖意盎然。
☆、036 两个貔貅
严清默从一个单独的储物袋中取出那块极品灵石拿在手上。
方一舟背着手，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貔貅模样的极品灵石，不住地啧啧赞叹。
严清默看了，笑得不行。一下子打了个响指，另一只手上就又多了一块同样大小晶莹剔透的貔貅模样极品灵石。
方一舟一下子被惊呆了，“两，两……块！天哪天哪，我要发财发财了！”
后来一想，“不对！你不是说只给了一块吗？”
“呆子，你看不出有一块是假的吗？”严清默笑意盈盈。
方一舟看不出来，用神识也无法看出来，只好老老实实地摆出卦盘，算了起来。“你画出来！”方一舟几乎是一蹦三尺，“我服气了，严清默！”
“你修为低，当然就看不出来。不过我想那些高阶修士，肯定一眼都能看出来的。”严清默笑着掏出一个画卷，将画面展开，一个活灵活现的貔貅玉石图案跃然纸上。
“送你了！”严清默笑眯眯的。有人称赞总是开心的。
“不是吧？你就用这个打发我！”方一舟怪叫，“严清默，你什么时候这么抠门了！”
严清默气得要吐血，“我是觉得你肯定很喜欢这个的。而这个极品灵石，我暂时又没法分给你。说好一年分一次灵石给你的嘛！所以先让你看看幻象，过过瘾而已。不要就算了！”
“要！要！谁说不要的！”方一舟喜滋滋地一把夺过那画卷，严清默手上的其中一只貔貅也就顺势到了画中，“说不准还能骗骗人，换点灵石什么的！”
又见严清默瞪他，赶紧改口，“我是说，这幅画本身就是一幅极好的技术品，可以卖画换灵石！”
严清默：这还差不多。
“你怎么用一个单独的储物袋放这个极品灵石啊？”方一舟不解，拦住严清默的动作。
“我怕跟别的灵石混在一起，弄丢了。”严清默疑惑，“有什么问题？”
“喂喂，你前世真的曾经是化神期修士吗？怎么这么点见识都没有啊！将极品灵石和其他的灵石放在一起，可以互相温养好吗？极品灵石，几乎已经算是有灵，需要其他灵石的温养的！”方一舟解释道。
“那会不会其他灵石因此灵气受损啊！”
“不会不会，不仅不会，还会灵气更加凝聚呢！”方一舟一副你孤陋寡闻的样子。
严清默前世完全没有为灵石操心过，这还真的不知道。
不过，她向来兼听则明，特意将所有的灵石还有炼器的矿石材料都放在一个储物袋中，然后才将那貔貅样的极品灵石放进去。
外面的天渐渐亮了。黑云散去。
喧嚣声也慢慢地停止了。
严清默和方一舟面面相觑，异口同声，“我们出去看看？”
外面一片狼藉。但是打斗却没有了。
秋水城的保护大罩已经撤去。
城中收敛尸身的修士来来回回。不时有人在啜泣着。
于掌柜看到严清默和方一舟出门，不由得一喜，“我也被征召了去城外，没有顾得上这里。还担心你们会不会出事呢！”
方一舟哼了一声，“如果不是我们自救，现在早就化成灰了。”
严清默看于掌柜一身血迹，似乎还带着伤，赶紧拉着方一舟示意他不要再说，先让于掌柜休息下。
方一舟没有理他，只撇了撇嘴，用口型向她说了两个字，就连哄带骗地硬拉着于掌柜去严清默的那间屋子看。
分明是“包子”这两个字。
严清默恼羞不已。只好跟上。
阵法已经被方一舟撤去。
红九娘还活着，但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看样子这伤口，分明是她划伤“严清默”的一模一样。
是反噬阵。方一舟不仅叠加了一层幻阵，更叠加了一层反噬阵。
所有施加在幻象身上的伤，都反噬到施展者本人身上了。
方一舟偷偷得意地冲严清默眨眼。
于掌柜是元婴修士，自然眼光独特，一下就看出事情的缘由来。他大怒，“我们盛宝斋竟然也出这种败类！清默丫头，你放心，我必会还你一个公道。”
说着，便吩咐人将红九娘送到执法堂。并且务必要“活着的！”
又好生安抚了严清默一番。毕竟，严清默现在可是盛宝斋的摇钱树不是。
秋水城就这样慢慢安定了下来。
只是李老祖的怒火却很盛，“你们怎么看守的？怎么连如此贵重的东西都能弄丢？”
跪着的一堆长老和精英弟子都簌簌发抖，“我等未曾看到有人进出藏宝库。”
“你们既没有管理好城中的治安，又没有守好藏宝库，你说，你们该如何领罚？”
台下众人一阵沉默。
终于有人战战兢兢地回到道，“弟子愿意自废修为至炼气期，去秋水秘境为祖宗探路。”是一个筑基后期的弟子。
有人带头，便有人附和。
李老祖的脸色这才好一点。“幸好这次，并非没有收获。那要小飞升的魔修已被我斩于剑下。魔修等也伤亡极多。不过，那些在城中闹事的，非要大力惩处不可，方不坠我们秋水城的名声。”
其他门派家族的高阶修士也连连称是。
这些事情和对话，严清默当然不知道。不过，城中闹事之修士的惩处后果，她是看到了的。
秋水城打乱后的第二天，执法堂公开行刑。
有被凌迟的，有被油锅煮的，有被冰成一块后再被震碎的，还有直接被石化了然后又被一块块敲碎的。
严清默几乎不忍心再看下去，但是方一舟坚持要她等到红九娘出来。
红九娘被带上刑法台的时候，身上的伤已经被完全治好了。端是貌美如花，媚色天成。红衣挡不住那裸露的春光，波涛汹涌，周围的男修们抽气声连连。
可是，接下来，就不那么美了。
先是化冰成刀，一刀刀刺入，然后冰刀重新化形，将红九娘完全搅成一团血肉。
严清默再也不愿看下去，立刻挤开人群，想要回去。
方一舟跟在她身边，“修仙界就是这样。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历来如此，严清默，你能不能面对事实一点！”
又看严清默泫然欲泣的模样，“好了好了。我请你去吃好吃的，好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