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墨成仙-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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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青子美滋滋地想，好像别人历练徒弟，都是这样安排的。
那个狗屁修仙家族，其实修为最高不过筑基中期，而且穷困潦倒。可惜他侄孙女婿的外甥女的表姐家人更是无语，直接就再送了一个庶女去当正室。谁叫那女子是庶女还是个凡人呢，真可怜……
嗯，严清默要是过去了，肯定能大杀四方……正好纾解心中的抑郁之情，多好啊。
嗯，回头给叶明竹那小子发点奖励，多亏了他的碎嘴，自己听了一耳朵八卦，还是有些用处的嘛。
等清默发泄完了，嗯，回来又是一个心思空明的小姑娘……
“不去。”严清默一口回绝。
她站起身，先是轻抚了下那包裹着貔貅的大茧，输入了一点灵力温养，便起身向门外走去。
“有杀意，便去决斗场好了。斩杀不如自己的人，有什么意思？！”
☆、140 灵火宗的决斗场
这是严清默第二次在灵火宗内部行走了。
第一次去拜托玄青子帮她的禁制改一下，当时比较着急，也没有细看，现在看来灵火宗真是一个非常奇特的地方，各个住的院落地方星罗棋布在几座活火山的四周之外，而真正灵火宗的议事堂还有修炼场，则是在几座活火山内部。
严清默很快就找到了决斗场。是一处天然的火山岩洞改造成的山洞屋宇。
负责登记的是一位穿着红衣的男子。
他将证明严清默身份的玉牌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奇怪地问，“师妹？你这个……决斗生死不论，但求提高修为？不太好办啊……”
灵火宗宗门不大，但在云海界还算是一个二流宗门了。
那些萧条冷落的三流宗门，他并不太了解。但距离灵火宗不远的，就是在云海界排名前十之一的诛剑门。那可是整天喊打喊杀，负责决斗场的弟子，每天登记都快累瘫了。
更别提每天收拾残局……
那可真是断臂残肢，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啊……
啧啧……他当时随同门去诛剑门送火种，特意参观了下，回来后几天吃不下饭……
想想都觉得……呕……
他不小心低头看到自己的红衣，红衣似血，脸色更加苍白了。
都是今天特意穿了新制的红衣，招来的血光。否则再过几个时辰，他就可以开开心心地换班了不是吗？
然后跟他家的小火火亲切地聊着天，多么美好啊！可是……
他看着严清默，几乎要欲哭无泪。赶紧偷偷发了一道传音符给执事堂的管事，问明该如何做。
看着被冷落半天的严清默，他刻意地展开微笑，殊不知在严清默眼中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灵火宗的弟子虽然大多身具火灵根，但是不知道为何，性情并不暴烈。甚至异常谦和。
平日里，他们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跟自己驯养的火种聊聊天，修炼之余，再培养些小火种，然后交给门派换取贡献值。
“这位师妹，是这样的。我们灵火宗向来讲究和平……要不，你先进去决斗场内部看看，别人是如何决斗的？”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只要十块上品灵石，就可以包月看……”
十块上品灵石立刻抛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那红衣修士抽了抽眼角，只好收起灵石。给了严清默一块出入同行的铭牌。
严清默等了半晌。也不见这红衣修士要带她进去的模样。
她冷冷地看了红衣修士一眼。便自觉地将铭牌与洞口的凹处相合。洞口处的大门缓缓打开。
她毫不犹豫地便走了进去。
红衣修士抹了一头的汗，暗自念叨，“师叔师兄师姐们，快快来啊。这个女煞神可怕得很啊……”
决斗场其实是个山洞。虽然被改造成屋宇的模样，但是内部的光线，显然不会太好。
严清默眯着眼，适应了洞中较为昏暗的光线，这才找了一处座位坐下。
决斗台上，两位修士在对峙。
半天都不动弹。
坐在决斗场观众席的修士却都看得津津有味。
还有人在叽叽喳喳地点评，“这就叫以静制动。”
严清默不解其意，很是奇怪地问其中一位修士，“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那位年轻的男修士。见问的人是位容貌秀丽的女修，被打扰的恼意立刻消散，“师妹，你是新加入咱灵火宗的吧。你有所不知，咱们灵火宗的决斗场。从来都不是真正决斗的。都是在比试，谁的灵火比较利害。灵火嘛！你懂得，又不能真正彼此攻击，否则伤了和气不好是吧？”
“所以呢！都是比谁的灵火吞噬能力比较强！”那修士啧啧赞叹，“不过今天格外好看，那两人的灵火势均力敌，都不愿意动弹。两人都在哄着呢，看谁的灵火比较听话，谁估计今天就赢了！”
严清默道了谢，又问了许多关于决斗场的事情后，终于脸色沉闷地走出了决斗场。
她就说怎么玄青子一脸奸诈地看着她出门去，也不拦着。
合着，在这里坑她呢。
这个灵火宗，真是上上下下都透着不正经修炼的气息……
难怪会培养出玄青子那样的老顽童。
还有花映月与叶明竹那样的奇葩弟子。
出了决斗场的洞口，只见一位同是穿着红衣的女修在挑着刚才那位男修的下巴，“小苏苏，关键时刻，还是要师姐出马救你吧？”
“杨素师姐，饶了我吧……”苏跃一抬头，见严清默出来了，赶紧大喊，“师姐，就是这个小师妹，她……要生死决斗！”
杨素轻佻地放下手指，轻拍了两下，“欠师姐一个人情哦！”
那苏跃脸红地低下了头。
一脸小受样！严清默心底哼了一声。她算是看出来了，灵火宗就是一个逗比的宗门。
若是和平年代，尚且还好。
眼下，天地浩劫将至，这里还是一副现世安稳的模样，迟早要遭殃。
“哟，筑基期的小修士，也学人家生死决斗啊？”杨素一脸兴味，抚着自己下巴，“师妹，我看你最起码还是先提高到元婴期再说吧！否则，整个灵火宗也找不出多少人来跟你决斗啊！”
这是红果果地笑严清默修为低了。
云海界身为灵级界，灵气充裕。
真的是金丹满地走，元婴不如狗，化神多如牛，炼虚常低头。
何况她不过是筑基期呢。
“师姐说的有理。谢师姐教诲了。”严清默福身施礼，恭敬地回答。“如此，师妹便先回去了。”
“好走不送。”杨素笑呵呵地继续调笑苏跃，“小苏苏，小跃跃，要如何感谢师姐我啊？要不要以身相许啊？”
严清默听到身后传来结结巴巴的声音，“师姐又开玩笑了……这……这怎么这么简单，她就……”
杨素丝毫不压低的声音也传入严清默的耳中，“这位师妹是个聪明人。她当然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过，欲速则不达！她也只是迷障了而已……”
迷障了？严清默咬着牙，忍住眼中的泪水。
她宁可永远迷障着，也好过什么都不做，假装一切安好，现世安稳！
☆、141 加入执法队
确定了灵火宗的同门修士大多是逗比一样的存在，而唯一的区别不过是逗渣和逗神后，严清默深觉悲哀。
当初怎么就因为玄青子一句“随我修炼，以画入道，飞升可期”，便头脑发热地认了这么个师父呢。
人心都是肉长的。尤其严清默虽然现在被嗜杀之意折磨得心血难宁，但是师父还有同门对她的好，她根本无法忽略。
从决斗场出来，严清默干脆在几个火山内部逛了一圈。
炼器堂，炼丹堂，御兽堂，符文堂……
除了几个看起来特别机密的地方不让进之外，严清默几乎逛了个遍。
同门没有一个因为她修为低而看轻她，都是很热情也很开心地给她当向导。
而据她观察，除了逗比的表现之外，同门们都是兄友弟恭友爱非常的。
如此融洽的气氛，简直不像是在修仙界中。
可惜，没有永远的世外桃源。
天地浩劫将至，想想也知道，火山这样最容易喷发出事的地方，会安然无恙。
“逛了一圈回来了？”玄青子还在严清默的院落里四处闲逛，“我让叶明竹那小子给你的院子里种了几棵果树，还有一些花花草草之类的……”
“师父！”严清默皱着眉头，压下心中嗜血的冲动，“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天地浩劫将要到来吗？”
玄青子陡然愣住，抚着一棵果树的手一下子停住了。
“所以呢？”玄青子正色道，脸上腆着的笑容一下子收了起来，变得凝重，而且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所以日子就不用过下去了吗？天天活在对未来的恐惧中吗？生活从此变得无趣，从此惶惶惑惑不知归处吗？严清默！我以为你悟性高，根本不用我点醒的！你迷障了！”
这是今日第二次有人说她迷障了。
“是，我是迷障了！”严清默大喊，“我恨我无能，我恨我害死了萧壁玉。我恨我不能庇护身边的人，我恨我识人不清！！如果不是白连翘的那一掌，说不定萧壁玉根本不会死！”
“你恨有用吗？”玄青子只淡淡地问了一句。
严清默的心又开始绞痛起来。
她握紧双拳，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求师父指点。”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不服。”玄青子端着脸，“我听烛泪大概说了你的事情。其实，天地浩劫这种事，你能帮上什么忙？你跟着去浑天界，本来就是添乱。你说的也没错，那个萧壁玉确实可以说是间接被你害死的！”
严清默的脸瞬间青白了。
玄青子像是没有看到严清默脸色似的，继续说道。“但是。这也是你和他的宿命纠葛。他必定会有一死。否则。就是你死。想一想，有个人愿意为你献出生命，你不觉得幸运吗？”
严清默青白的脸上噙满了泪水，“我不觉得这是幸运。”
“说明他觉得。你值得。”玄青子说道，“但你这样每天颓废，不是辜负了别人对你的付出吗？何况，那人不是说了，你的机缘就在灵火宗。说不准，他会转世，你和他以后还会再见！”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玄青子瞬间又恢复那种腆着脸的老顽童模样，“好了好了。丧着气干嘛？正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你啊。就是想太多。煞气宜疏不宜堵，你不如跟着执法队去附近的烟罗城巡逻好了。”
“好。”
玄青子说到做到，改天就拎着严清默打包去了执法堂，将严清默分配到了烟罗城的灵火宗执法小分队。
灵火宗附近其实有三个城池。东边是最大最繁华的黎孟城，修士云集。极为繁华。西北方向是盛产矿产的锦绣城。南边就是最小的烟罗城。
烟罗城盛产的是衣料。
因为低阶衣料的门槛低，凡人也能参与一点绣样的制作，所以烟罗城的凡人很多，算是鱼龙混杂。
因此，执法队中多是低阶的修士。严清默的筑基期修为，倒也够用了。
在城中巡逻，对于严清默而言是件很新鲜的事情。
作为大乘期修士的亲传弟子，虽然修为很低，但到底还是受到很多照顾的。比如，严清默被分配到的灵火宗负责巡逻的南三区的几条街，就是烟罗城中治安较好的几条街。
街道上的几家衣料店生意往来还算不错，但也不算很多。因此，算是极好管理的地方了。
从玄青子将严清默打包到执法堂，到严清默亲自被执法堂的副堂主送到烟罗城灵火宗执法队分部，再到严清默正式开始巡逻，不过就是大半天的时间。
此刻，看着天边的太阳西斜地不是很厉害，严清默暗叹，不管什么时候，她还是靠了别人的力量。
带着他们在这几条街上巡逻的，乃是一名金丹修士。整个小队，算上这个金丹修士，不过三个人而已。
金丹修士名叫司宁峰，是个络腮胡子的大汉。
另外一个筑基修士叫白斛，则是灵火宗经典常见的小受模样的美少年。
严清默对于姓白的人，现在都有点不爽。何况灵火宗那样常见的柔弱少年，她也实在受不了。
于是，她一路上不顾白斛的叽叽喳喳的问好，只嗯几句，并不多答。
倒是对于司宁峰，严清默有点好奇。
毕竟，在灵火宗，这样粗犷长相的男修真是不多见。
司宁峰倒也不摆出师兄或师叔的架子，毕竟人家严清默一看就是有后台背景的，不是？
所以他很和蔼地问严清默，“天色渐晚，不如我与师弟，请师妹小酌一杯，为师妹接风洗尘如何？”
严清默对这些个繁文缛节的试探很是不满，她现在满脑子的，都是修炼。
可是玄青子已经指出了她现在心神不稳，如果强行修炼，只会让自己经脉受损，甚至走火入魔，修为再难以寸进。
入世洗炼，才是严清默如今最好的提高修为的方式。
毕竟，作为被改造过的如今是混元灵根的严清默，灵气吸收其实是很快的。缺的，其实是心境。
因此，严清默虽是心里不情愿，倒也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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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回忆那么痛
天色还未完全晚。
虽然这几条街平日里很是平安，但是司宁峰到底还是发了传音符，托了人情让接班的修士赶紧过来，这才带着严清默和白斛去喝酒了。
喝酒的地方就在白日里巡逻的一条街上。
灯红酒绿。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派的地方。
司宁峰倒也不局促，很坦然地告诉严清默，“这条街都是些酒楼，不过白日里只卖些酒菜，晚上，却是修士们的销金窟。不过，那里边的姑娘，可都是合欢宗或阴阳阁还有紫仙楼这样的门派弟子，倒也还算规矩。”
“我们来，自然不会是……”司宁峰像是才突然意识到严清默是个女修似的，顿了一下，这才神色自若地说话，“这条街上的几家，都售卖各种好酒。要知道，那些个女修可不能碰，一碰就是啧啧，修为下降不少……偏有些个傻子……”
白斛在一旁红了脸咳嗽好几声。
司宁峰收起话茬，也不多说，便带着两人进了其中一家酒楼。此刻天色未完全晚，酒楼里都是些吃菜喝酒的，倒是没有什么美貌的姑娘。
司宁峰坐下后，便点了一壶青玉酒。
严清默瞅了一眼价格，酒很贵，一百五十上品灵石一壶。
虽然知道云海界的物价很好，但是没想到，只一壶灵酒便要这个价。
看到司云峰和白斛一脸肉疼，但是却非常期待，而且似乎觉得这个价格还算划算的样子，严清默决定等着常常。
酒很快沽好，送了上来。
鸳鸯壶。
一侧冰镇，一侧是热过的。
两边都冒着气。
冷热之气在壶*汇，有种说不出的氤氲之美。
青翠欲滴的颜色，倒进玉质的酒杯中，显得格外清幽。
严清默有些期待了。
小抿一口，却再不想喝了。
灵气补充尚且不足。更何况酒为了衬托绿竹的清幽，似乎添置了很多竹的汁液，显得有些苦涩发腻。
比起萧壁玉酿制的酒，差远了。
萧壁玉……
严清默不由得又端起酒杯，自斟自饮起来。
人生在世，几多愁苦，为何偏偏等到失去后，才想起对方的好来？
他曾为她做饭酿酒，他曾为她排忧解难，他曾救她。为她出生入死……
为何？
她何德何能。得一人倾心相待？
而她。并没有任何回报啊！
并没有！她想起，萧壁玉对她说过的，那些消失在溯流时光中的事情。
浩劫会越来越严重。
等到仙帝仙君们意识到不完全是仙界和修真界或人间界单方面某处灵气逸散或规则紊乱的问题后，乱象已经无法控制了。
天地规则几乎消失了。
灵气逸散得极其严重。
那些修士们引起为傲的灵力。不再是他们庇护自身和亲友的利器。没有了灵力护体的修士，就像是肥美待宰的羔羊。法器法宝灵器灵宝，亦纷纷退化为凡铁旧铜。昔日的斗法，成了凡人界的聚众群殴。
甚至魔界和冥界也是如此……
无数使魔自相残杀。胜利存活下来的，也无法进化，反而一步步地迈向死亡——魔气无法聚集。
冥界的亡灵们不再接受控制，大肆冲往人间界，烧杀抢夺。将腐朽的气息带到人间界的每一寸土地。可是亡灵们也不能独活。污染过的土地，就像巨大的怪兽。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吞没那些亡灵大军。
三千大世界，十万方小世界，哀鸿遍野，生灵涂炭。
最后。终于也波及到了仙界。
这一切，大家都不知道。
只有萧壁玉，因为使用了溯流时光，沉浸在对一切的痛苦的记忆，是不是，太过辛苦，太过无奈。
她记得他说过，她前世作为绮墨的事情。
他说，她很不情愿地离开主人，成为了一名随军（仙界护卫军）的技术人员。
她不像其他的技术人员那么娇气，挑吃挑穿。也不像有些居心不良的低阶修士（在仙君看来，渡劫以下都是低阶），将其作为结识仙界大能的跳板。
她只是很认真地在研究，在制墨。好像制墨是她生命的全部。
也不是。每当梅少卿来巡查，顺便探望他的侍墨童子是否有贡献的时候，她的眼神也是闪亮的，甚至比获得仙帝的肯定要闪亮太多太多。
绮墨是在为梅崟仙君的肯定而努力工作——这个认知让向来骄傲的溯流仙君极其不爽。从来就没有人会全身心地，只单纯为了溯流仙君的肯定而努力。
他们会为名为利，为其他种种，唯独没有人这样单纯地，只是为了另一个人的肯定……
可是他这样俊逸非常又修为高深能力出众的仙君，却没有……
他干脆将她调到他的身边。说是重点看护对象。
并无人产生怀疑。
那时候，天地灵力逸散。那些原本带有灵气的物品，灵力却还能保存一些。
像严清默这样，能够将不起眼的材料合理搭配，最后配置出灵力浓郁而且用途各异的灵墨的，实在是难得的要命。
那个时候，真的是清苦的要命。
作为仙君，如无意外，已然与岁月同寿。可是长期没有灵气滋养肉身，也是非常难受的。
一块下品灵石恨不能当成两块来吸取。作为仙君已经狼狈至此，何况是其他人的供给？
他说，她很乖，不到灵力完全耗尽绝对不会要求补充。
他实在看不下去，便常趁巡守的职务之便，去空间缝隙边上捕猎妖兽，蒸煮后，催促绮墨吃下去补充灵力和营养。
空间裂缝后来越来越大。
有灵气的妖兽则越来越难找到。
再后来，仙帝放弃了拆东墙补西墙的法阵修复天地灵气计划。
改而专注寻求天地规则消失的原因。
得知梅崟仙君带着他的下属四处查探的消息后，溯流仙君是有些暗喜的——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