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浦-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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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说着竟然自己就往后面小楼里去了,撇下燕于飞和上官衡两个。
上官衡四顾了一下,见没有别人,于是说:“我前一阵和赵总长提起你父亲是颇有名的教育家,却不料他竟然就是你父亲的学生,更没有想到你也来了洛南,真是巧。”
燕于飞听了不知是该气还是该恼,只说了一句:“你怎么……”
上官衡微微一笑,接口道:“我怎么了?洛南一带教育落后,学校稀少,民风也不向学,很需要赵总长和你父亲这样热心教育的人,所以赵总长说请你父亲来讲课,我是很支持的,遇见你,更是意外之喜。”
燕于飞看他神情自若,眼神却格外专注,不由别过头去,片刻道:“可是上官先生,我希望你不会重提旧事。”
上官衡嗯了一声还未说话,赵天书同着燕清人已经走了进来,赵天书给双方互相介绍了一下,燕清人因为一直是不留心权贵,所以听了上官衡的名字也只是客气了一两句就转而和赵天书论起洛南的教育与学校来,赵天书虽然是洛南的教育总长,做官也有了几年,其实骨子里也是和燕清人相类,两个人谈论到合意处就不觉把别的人和事情都忘记了,把上官衡晾在了一边,只是一味的说下去。上官衡也不恼,微笑看着老少两个口沫横飞兴致盎然的讲谈,轻声对燕于飞道:“看得出令尊倒是真的挚爱教育事业,赵总长也颇有乃师风范,算得上继承衣钵了。”
燕于飞素知父亲脾气,也知道赵天书骨子里是个书生,见他们两人又是恢复旧时学校里师生时的模样,又是好笑又是微有歉意,不由放松了神情笑道:“赵大哥少时学得倒不算好,但是脾气和父亲很投缘,他们两个是一贯这样的。在学校里时,为着一个问题可以争论一天,非要母亲叫我们去学校里把父亲找回来吃饭才行,就算是那样子,赵大哥也要跟着父亲回家,把问题说个明白才可以,所以他是在我家吃饭最多的父亲的学生。”
赵天书与燕清人的话题总算告一段落,方想起一边的顶头人物,忙连连道歉,上官衡道:“没关系,听赵总长和燕先生的谈话受益颇多,看来洛南的教育事业,还要仰仗燕先生的出力。”燕清人见他如此客气,也道:“我不过是受了天书邀请来讲一些自己心得体会,算不上出什么力,上官参谋长过奖了。”因听说了上官衡与燕于飞互相认识,不由又问道,“倒不知道参谋长是什么时候认识小女的?”
燕于飞见问,忙道:“爸爸真是健忘,我和素希是朋友,上官参谋长是认识素希的。”燕清人毕竟是男子,丝毫不察觉燕于飞那一闪而过的不安与尴尬,只哦了一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赵天书见时候不早,吩咐备车出去吃饭,虽然说是便饭,自然选的也是洛南很好的饭店,倒也没有唤了别人作陪,只他们四个人。只是落座之后老少两个人又是痴气发作,只顾了自己说话,连燕于飞都忍不住道:“不明白赵大哥是怎么当上教育总长的,这样的脾气一直到如今。”上官衡道:“办教育的,却正需要他这样的人才。我觉得赵总长可堪大任,你觉得如何呢?”
燕于飞见他这样相问,明知道他不过随口一说,也不由转过去瞧他,包厢内本来灯光是晕黄色的,板壁糊的也是金色夹着米黄的纸,映得上官衡的神情格外的温和,她滞了一滞便道:“这种事情,哪里需要我的意见。”这时候桌上菜已经上齐,燕于飞对父亲道:“爸爸和赵大哥也不要光顾了说话,再不吃菜就凉了。”
赵天书忙举起酒杯敬了上官衡,次又敬了燕清人,上官衡很礼貌,请了燕清人先饮,自己才一干而尽。燕清人因为上官衡态度谦和又和燕于飞相识,攀谈时又见他虽然身居高位却很支持教育,对他也很生了几分好感。
及至吃完饭又喝了会茶四人方离开饭店,上官衡亦是下榻在教育署内,赵天书因为尚未成家,也寓居在内,四人便一起回了教育署。赵天书性格随意,立刻就请了燕清人到办公室商量后面的讲课,燕清人兴致也是极高,又因为本来就在教育署内了,也就让燕于飞自己回书楼。燕于飞虽然无奈,也只好听任上官衡送她到后花园。
上官衡陪燕于飞自花园的小径往回走,见燕于飞脚下步子十分的快,含笑问道:“燕小姐就这么讨厌我?”
燕于飞闻言只好缓一缓步伐,道:“上官先生言重了。我承情已久,哪里谈得到讨厌两个字。” “既然这样,那燕小姐对我何必避之不及?”上官衡干脆站定在燕于飞面前。
燕于飞侧了头去看月光下那花圃,本来她也不是这样扭捏小气的人,可是自去过汤子虚家中,汤老爷的话就似根刺一样刺得她看见上官衡就想避开,偏生上官衡屡屡出现,廖夫人又话中有话,由不得她不慌张,潜意识里便想躲得他远远的。
上官衡见她不说话,跨前了一步执起她的手道:“于飞,你是否不相信我?” 燕于飞缓缓抽出手,道:“上官先生,我说过的,我是有男朋友的。”
上官衡道:“我也说过,我未娶你未嫁,追求你是我的权力,你是新式女性,如果你喜欢我,难道也要拘泥这样的名分。”
燕于飞不禁微微一笑,道:“可是我并没有喜欢你。对于感情难道不该忠贞么?” 上官衡立刻道:“虽然你现在没有喜欢我,可是我会让你喜欢上我。”
燕于飞听了不由抬起头来,上官衡本来就英武挺拔,现在的神情更是坚定,倒看得燕于飞怔了一怔,汤子虚追求她的时候,是水磨功夫,从来不曾说出象上官衡今晚这样的话来。她旋即昂起头道:“上官先生未免太过自信了。”说完才觉得后悔,又道,“其实你这样好的条件,何必执着在我这样的寻常女子身上。”
上官衡只是笑一笑,不再答她,侧身给她让出了路,燕于飞心中慌张,三步两步到了小楼门口,依旧谢了他。上官衡道:“于飞,请你记得我今晚说的话。”说完转身离开,倒留了燕于飞在原地怔住。
第七章 剑河风急云片阔
因为第一日才到洛南就应酬吃饭颇为劳累,第二日直到了中午燕于飞才睡醒过来,睁眼便望见窗外绿意盈盈阳光耀眼,不由立刻起身到窗边眺望,因还在年节中,教育署内人员稀少,整个后园安静宁谧,尚能听到婉转的鸟啼。燕于飞张望了一会,忽见到上官衡自另一端过来,她不由立刻往窗后躲了躲,只见不远处有人迎了上去和他说了几句话,又引了他到一部车子旁边,上官衡上车前尤往小书楼上望了一眼,燕于飞明知道他看不见自己,也还是闪到墙后,直到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才舒一口气。她梳洗完毕出门,燕清人却是早早已经到前面去会了赵天书,两个人都是极急的脾气,已经拟好了稿子定了名单,预备第三天上就开始到洛南下面的学校一个个开始讲演。
燕于飞因为意图避开上官衡,也缠着要一起跟下去。赵天书笑道:“洛南一带山路崎岖,景色也殊无特别,你跟下去除了吃苦,又有什么意思,倒是洛南城的附近还是有很多古迹名胜,我派部车子给你,你自己去玩不是更好。”
燕清人抽了几口烟,对赵天书道:“天书,昨天我看你和那上官参谋长还算融洽,我思谋着他看起来也是热心教育的人,如果可能,我倒想请你把这位参谋长请上,同往洛南下面几个大县去走一次。教育这事情,因为要拨款的缘故,非要上面重视不可,有这位参谋长在,下面几个县的县长拨起钱来也爽快些,你意下如何?”
赵天书想了一想,道:“这个倒是可以,只是我要去问一下上官参谋长的行程,他往洛南来,听说还有别的要务,如果他能去,哪怕只是一两个县,也是很有作用的。”
燕于飞听他们这样说,忙道:“既然如此,那我还是自己往洛南周围看看的好,不要打搅了你们的事情。”
赵天书和燕清人计议了一日定下行程,晚上又邀定上官衡同去两个学校,上官衡在燕清人面前倒不造次,燕于飞方稍觉心安。
接连了几天,燕清人同赵天书往洛南下的县城去讲学,上官衡亦自有事务,燕于飞乐得在洛南城内外逍遥。洛南城外有数片古迹石刻,每日里她只去那里流连忘返,赵天书派给她的车子她也只用早晨送她到城外,晚上自己雇了车子回来。
这一日天气愈加的和暖,燕于飞往洛南城外的妙安寺内听讲经。妙安寺是千年古刹,背倚屏山前怀临池,环境清幽,后院里又有十数块名人法碑,燕于飞极是喜欢这里,来了好几次。今日听说是住持讲经,便也坐在大殿的蒲团上和其余僧众一起听讲,殿中香烟缭绕,六十七岁的老住持声音低沉,把那经卷一页页缓缓说来,燕于飞只觉得连时光都停滞了,恍惚想着佛经上讲的刹那者为一念,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与这许多弹指之间的时光。
猛然间却听得殿门口有人轻声唤她:“这位女檀越,外面有人请。”
燕于飞见是寄住在寺中的挂单和尚,忙站起来悄悄步出殿门,那和尚轻声道:“来了两位先生,说是来找檀越的。”说着手往外面指了一指。燕于飞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赵天书与上官衡两人站在殿阶下的银杏树下,神态十分的焦急,赵天书见她出来,三步并两步跨了上来,搓了搓手,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
上官衡也跟了上来,见状道:“燕小姐,令尊在去洛南苏未县的路上被匪军劫持了。”
燕于飞睁着眼睛往两人脸上轮流看去,彷佛并不是很明白的样子,赵天书双手搓了又搓终于道:“今天本来应该我陪先生去苏未县,因为临时有事去不成,先生说他自己去也是一样的,我挂了电话告诉了苏未县的教育局长,原以为没有事的,谁知道到了下午先生也没有到,苏未县教育局长派了人出去找,才知道先生在去苏未县的山路上被劫持了,此刻也不知道人在哪里。”
燕于飞惊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半晌才道:“那现在怎么办?” 上官衡道:“先不用在这里说了,你和我们回洛南教育署再安排。”
燕于飞嗯了一声,立刻跟了他们出门,她精神恍惚,几次过门槛时都差点被绊住,幸亏上官衡在旁扶持住,直到坐上了车喝了些水燕于飞才定了定神,低声问道:“我父亲他,不会有什么危险罢?”
赵天书坐在汽车前面,回过头来安慰道:“应当不会,先生身上没有携带什么贵重物品,也不是官员,想来匪军应该没有什么企图,就算是索要赎金,也会先保障先生的安全。”
上官衡坐在燕于飞身边,也一样安慰道:“洛南一带山区惯有小股匪军,虽然都打着保皇的旗号,却早就只是做些劫财的事情,或者他们误以为燕先生是什么人物,等到弄清楚缘由,也许就会放人,何况苏未县也在派人搜寻,应该片刻就有消息。你不要着急。”
燕于飞应了一声,却突然鼻子发酸,她眼眶一红轻声道:“可是父亲脾气素来耿直倔犟,如果和他们一言不合……”说着扭过头去,那眼泪却直落下来,她忙伸手擦拭。ωωω。uМdtxt。còm》提供uМd/txt電孖書下载
上官衡递过手帕给她,道:“你先不要胡思乱想,事情不会这样糟糕,我也已经嘱咐了人下去带队搜查,这里一带少有命案发生,先生这样的人,必然福大命大的。”
燕于飞听他这样说,知道他吩咐下去的事情办得必然快捷,心里也镇定不少,当下接了手帕按了按眼睛道:“我实在是担心父亲……”说着语声又哽咽起来。
上官衡点了点头,知道她心中难受,也不再说话,赵天书亦沉默了一路。三人一回到教育署就有人来禀告,说燕清人确实是被匪军在半路劫走,只是苏未县一带山势复杂,暂时搜索不到,也已经派了线人前去联系,一时半会还没有结果。
燕于飞的心吊得高高的,只要楼梯上一有脚步声就自沙发上站起来,可是每次来人都只是回禀说尚没有确切消息。燕于飞知道赵天书十分自责,也知道他是一样的焦急,因此不好多说什么,可是时不时的,那眼泪就忍不住要流出来。上官衡回绝了晚上的宴请也陪同在旁,燕于飞感激之余亦想不出能说什么。
饿了一整天,直到傍晚燕于飞也没有胃口吃饭,被左右劝说许多次才勉强吃了一小碗饭,也是食不知味。眼看着夜色越来越浓黑,她的心情便如那日头一样直坠下去,来回禀的人稀少许多,赵天书出门寻人托话,房间里只剩下燕于飞及上官衡。两人都不说话,房里的气氛格外的沉闷,只有桌上那小小的座钟滴答滴答不停走的声音。夜色越浓,谁也想不起去开灯,窗口外斜斜射入昏暗的路灯余光,也照不亮慢慢吞噬光线的黑暗,燕于飞独自坐在沙发上盯着地板发怔。桌上的座钟卡塔一声时针合到零位,小楼外传来铛铛的摆钟到点声,一连敲了七下,燕于飞仿若被惊醒,茫然抬起头道:“几点了?”
上官衡坐在她对面,此刻见她眼睛略微的红肿,嘴唇被牙咬得也是发红,只脸色惨白神情迷茫,比之以前那种坚强自若却格外得惹人爱怜,不由轻叹一口气坐到她身边,轻轻把她拥在怀中。燕于飞挣扎一下便不再动,她心中本来极其害怕,眼见入夜脑中更不由胡思乱想,却一直强做镇定坚强,此刻上官衡拥住她,她只觉得那浓重的悲哀惧怕一下席卷过心防,不由靠在他肩头抽泣起来。上官衡也不曾面临这样的局面,停了会只会说:“你不要哭。”
燕于飞哭泣片刻才觉得心中好受了些,拿出手帕抹干净眼泪坐了开。上官衡亦不说话,肩上被她哭得湿透的地方丝丝的透过一点凉意,他心中也只觉得无比的恍惚。燕于飞镇定一会,轻声道:“上官先生,明天我想去苏未县。”
上官衡看了她好一会,见她神情又复坚定,却摇一摇头,道:“你去苏未县做什么,还不如留在这里等候消息,虽然可以派人保护你过去,可是哪里山势复杂路途遥远,半路也难保不再出事。”
燕于飞略昂起头,道:“可是父亲一个人身陷险地,要我在这里安等,我做不到。” 上官衡神情慢慢柔和,点了点头道:“那我陪你过去。”
燕于飞并不推辞,嗯了一声又转头去看窗外。
赵天书回到后园书楼已是半夜,见燕于飞丝毫没有睡意,劝了几次也不肯去睡觉,也只好在那里干着急。上官衡道:“赵总长不妨先去休息,苏未县那里的事情明天还得依靠赵总长联系,燕小姐这里我陪着。”
赵天书没有别的法子,只好答应了出来,也不敢立刻休息,又找了几个人去打听情况。上官衡送走赵天书,把房中方才开着的灯都关了,只留了两盏壁灯暗暗照着,自己站到窗边去抽了一支烟,见燕于飞依旧神色怔滞,便说:“燕先生不会出事,你不要胡思乱想。”
燕于飞沉默一会,轻声道:“从小父亲就对我们姐妹最好,做了什么错事,妈妈要责罚我们,都是父亲一力劝解。父亲从不让我们受委屈,父亲总是说,女孩子将来嫁出去,要疼也没有机会了,因此总是顺着我们。尤其最最娇惯我,什么都依着我。小时候家中因为父亲办学缺钱,可是他宁可自己省着,也要给我买零食吃买书看……”说到此处燕于飞眼圈又泛起红,忍了又忍方把那眼泪摒住。
上官衡也不插话,由着她絮絮向他诉说父女间的往事。
赵天书翌日清晨便往小楼中来,方进门便听上官衡“嘘”了一声,他四下一看,燕于飞因为一晚都不曾休息,毕竟伤心后支持不住,此刻靠在沙发扶手上睡着了。赵天书和上官衡悄声退到门外才道:“上官参谋长也一夜没睡?”
上官衡笑一笑道:“我习惯熬夜的,燕小姐想要去苏未县,我看阻拦不住她,赵总长请去准备几部车子,我带人一同跟去。”
赵天书皱一皱眉道:“现在这个时候去恐怕不见得安全,可是先生遭此险,于飞势必坐不住的,我也一起去,现在我就去给苏未县打电话通知一声。”说着匆匆又下楼去安排。
上官衡转过身,却见燕于飞已经醒了过来站起身,于是道:“赵总长已经去安排车辆人手,你一晚没睡,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燕于飞摇头道:“不用了,我去洗梳一下,片刻就回来。”说话间便往自己房间去,走出几步又回头迟疑道,“你也一夜没有睡?”
上官衡点头道:“我也正要去换件衣服,十分钟后我再过来。”
两人都去洗梳更衣,不一会复又回到小楼的客厅,赵天书也已经备好车子,上官衡命了自己跟来的侍卫及这里几个随从都跟着上车,一行人风驰电掣的往苏未县去。
出了洛南城开车一个小时便入了山区,往苏未县去的山路是盘山公路,因为路窄失修,统共要花上三个小时才能到苏未县。因为出发得早,车子进山区时也不过早上8 点,一线阳光自山坳中射出,照在山区清晨惯有的雾霭上,沿途偶尔可见农人挑着担子赶路,景色虽美,只是车上的人都无心赏看。山路颠簸,燕于飞牢牢抓着车窗的把手,一言不发的望着路,赵天书及上官衡都知道她其实越近苏未便越是害怕,一路也只好反复开解她。
因为路窄,每每遇到有人相向而过,车子总要停下来等人走过方能再开,燕于飞心急如焚,每到此时也无计可施,只好等。车子开到半途,迎面又过来一人,快近了弯道,几部车子又停了下来,等那人走过去。赵天书坐在前面,突然大喝了一声,手臂猛然舞动起来指着那人道:“是先生,是先生!”
燕于飞听到这话立刻站了起来,连头撞到了车顶也不顾,透过前玻璃望出去,虽然不很清楚,可是那衣装那走路的姿态,正是燕清人。燕于飞赶忙拉开车门奔了过去,到了眼前一看果然是父亲,立时激动得连话也讲不出,一步扑了过去抱住父亲直哭起来。
赵天书及上官衡都下了车,赵天书也是十分的激动,上去拉住燕清人的手只会说:“先生你没有事就好,先生你没有事就好。”
燕于飞哭了会就停了下来,上下打量了燕清人,并不见什么伤处才放下心,忙挽了燕清人的手上车。既然找到了燕清人,车子便也不再往苏未县去,都缓缓掉了头回洛南。
燕于飞在车上傍着燕清人,虽然看他已经平安无事,还是焦急问道:“爸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昨天急也急死了。”
燕清人遭此大难,倒也还很镇定,怜惜的握着燕于飞的手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燕于飞已经道:“怎么不是大事,被匪军劫了过去,叫人担心死了,连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