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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香水灰姑娘-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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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下了指令,让广告的拍摄暂停个几日,好让他可以带着她到京都的名胜古迹去走走,他要把他们的恋爱,延伸在京都的每一个角落。
  一日,他与她来到观光客来京都的必游之地——金阁寺,伫立在那远近驰名的镜湖地前,惊叹那倒立于湖中的金光烁烁——
  “这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她有感而发地出了声。
  “谁?”他看着她,心悸着她略带感伤的双眉间。
  “齐藤美静。”
  “是她?!”他已经听她提过日记里的种种情事。
  “你爷爷曾在他的日记本提到过,每当他前来此地时,他都会因为想起齐藤美静而心痛。”由于林海默的日记太多了,莫珂萝只能随手挑着看,没有顺序可说。
  “我爷爷向来都很沉默的。对于往事,他从来不肯多说。”
  “齐藤美静曾经对你爷爷说,她好怀念京都金阁寺的雪妆金阁,她多想能在冬日的下雪时刻,与你爷爷携手同游。”而这也成了她坚持非来此处一游的原因。
  “是啊!雪妆金阁,这是京都的绝景之一啊!满天白花花的大雪,罩在那全是金箔贴着的寺院——银光与金光,顿时闪烁在这天地间,教人看一眼终生都难忘啊!”
  “只可惜,我和你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她想像着雪妆金阁的庄严绝美,心头的隐忧又翩然窜上心间。现在才五月天,她却完全没有把握林哲琛对她的爱可以撑到下雪的季节。
  “我爷爷在日记中都是怎么描述我奶奶的。”他好奇地问说。
  “信不信?他日记里全以齐藤美静为主,对于你奶奶的事,提得很少。对了,你还记不记得,你爷爷与你奶奶相处的情形?”这也是她很好奇的一部分。
  “他们之间很冷淡,常常是我奶奶在一边吵着,而我爷爷却闷不吭声地躲回房间。我还记得,有一年,他们两老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吵,隐约中,我听见了从来不发火的爷爷竟然高声怒吼。自从那一次后,他们的关系就更疏离了。难道这跟齐藤美静也有关系?”
  “我觉得齐藤美静好幸福啊!有一个深爱她的林海默,还又一位暗恋她的陈友贤。只不过,却苦了沈桂香与谷永理惠——也苦了我。”她最后一句是说给自己听。都是齐藤美静惹的祸!要不是她,她莫珂萝根本不会爱上林哲琛,爱得这么如痴如醉,爱得这么患得患失,也爱得心力交瘁……
  这一晚,在回到宅里后,莫珂萝又迫不及待地翻着仅剩的那几本日记本,一个人安安静静地重回当年林海默与齐藤美静悲欢交集的爱情中……
  日记的开头,接上了他们欢爱后的那一天清晨。齐藤美静一脸幸福中带着深深的忧郁,在整理好身上的衣着后,她走到房门外,对着守了一夜的陈友贤深深的一鞠躬。
  “小姐,你这是干嘛?”陈友贤倒是让她的举动吓了“跳。
  “友贤,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事。”她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着这位在她家拉了三年的车夫,他是这么的不起眼,却有一颗善良又勇敢的心。
  “小姐,不要谢我,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憨直的他,说着说着就红了脸,还好一旁的沈桂香睡得死沉,否则,铁定会瞧出什么不对。
  “友贤,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再帮帮我,不知道你……”她吞吞吐吐。
  “小姐,你说吧!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全力以赴。”虽然他只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但是却一诺千金。
  在浓雾还未散尽之前,陈友贤依着齐藤美静的要求,将附近摄影馆的照相师接到家里,准备为这对可怜的恋人,留下分手前最后一个纪念。
  “海默,别愁着脸!现在,我是你的新娘,你应该高兴才是。”齐藤美静穿上陈友贤为她找来的新娘礼服,强颜欢笑地站在照相机前。
  “是的!你是我的新娘子,你齐藤美静永远都是我的新娘子,我深爱的妻啊!”林海默潸然泪下,紧握着她的手,心中有千万个不舍与不甘哪!
  “我要照罗!你们把泪擦一擦吧!来,看我这边。”“咋嚓!”一声,代表齐藤美静的爱只能留在相片里,藉此回味一生了。
  “友贤,我跟你们合照一张吧!你跟桂香都是我的贵人。”在齐藤美静的要求下,从来没照过相的陈友贤与沈桂香就这么与他们站成一排,准备合照。
  “来,看这里,我照了。”就在摄影师按下快门那一刹那,门外突然有急促的脚步声经过,齐藤美静就这么侧过头一望,“咋嚓!”一声,她便以这等的面貌入了镜头。
  终于,该走的时候到了!她知道自己再不回去,林海默恐有性命之忧。她重新坐上陈友贤的黄包车,在绝望的泪眼中,挥别了她此生最爱的男人
  “美静——美静——”林海默泪眼迷蒙,随着远去的黄包车,频频地穷追在后。
  “海默,回去,不要再跟着我。”她频频回首,整颗心碎落在与他分离的每一寸泥地上头。
  “不——美静,我不甘心哪!我不能让你离开我!我要带你走,我一定要带你走!”分离的痛,让他生起了豁出去的念头。
  “你不要做傻事啊!我们逃不掉的,你不要做傻事啊!”
  “可是,没有你,我怎么活?!我爱你啊!我怎能让你嫁给宫本那畜生!”
  “海默,后会无期了!照片,照片洗好了,交给友贤,请他转交给我,我永远是你林海默的妻子,我的心,永远都是你一个人的!”在尘土飞扬中,她肝肠寸断地看着他,消失在满天的风沙之中。
  那个囚禁她灵魂的家,逐渐地出现在她的眼帘之中。她抹去了泪痕,挺了挺背脊,要陈友贤让她下车,为免牵连他,她决定独自走回家中。从此,这场风暴,全归她齐藤美静一人所有,就算不能嫁给林海默,但是,她至少可以保住他的人。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却有一个人还是被她牵连了,那就是谷永理惠。在她逃出去的那一晚,谷永理惠便被齐藤伊治打成重伤,不但是皮开肉绽,还让她双腿骨折,造成她日后的几十年,膝盖每逢刮风下雨就会发酸发疼的伤害。
  “理惠,对不起!对不起!”齐藤美静只能频频含着泪抱歉。
  “你是小姐,我只不过是个贱婢,你的道歉,我受不起。”身体上的疼痛,与心理上的和成一气,冲击着谷永理惠的心底。齐藤美静为了林海默,可以冒着让人逮到的危险,去探视及安慰他受伤的心,而他的心里也始终只有齐藤美静;他们为了贪恋一时的欢愉,竟顾不得她谷永理惠的处境,
  有人说,醋意会使人丧失内心的平静,齐藤美静不知道,那一位与她有姐妹淘感情的谷永理惠,竟然已经对她生起了嫌隙之心,不再似往常一般,对她热络亲近。但是,她还是依然对着她吐露着心事点滴,因为在她回家后,她就被父亲软禁在房里,哪里都不准去,只能每天望着那株老不开花的雪樱发着愣,等着即将来临的婚礼。
  “小姐,新娘礼服做好了,夫人要我拿来让你试一试。”一日,谷永理惠捧着一叠衣服,神色淡然地,看不见她心底的怨憎悲苦。
  “不必了。”齐藤美静忧伤地望着窗外,对那礼服是瞄也不瞄一眼。
  谷永理惠也习惯了,自从她回来后就是这样子,成天闷闷的,话都有一句没一句的。
  “那我不打搅你了,衣服我给你搁在床上。”谷永理惠正想退出房门。
  “理惠!”突然,齐藤美静叫住她,转过脸来,问着她:“你的伤怎样了?好点没有?”
  “好多了。只不过,膝盖还疼着,不能跑,上下楼梯时会痛得发抖。”
  “理惠,都是我害你的!”齐藤美静望着谷永理惠膝盖上的纱布,心中还是阵阵歉疚。
  “小姐,何必再这么说呢?后天你就要嫁人了,新娘子应该有点精神与笑容才是。”有时候,她也是挺同情她的为情所困。
  “我怎么还笑得出来呢?理惠,你最懂我了,如果,我不是顾忌着宫本会对海默不利,我根本不会捱到这时候,我宁可死,也绝不让官本糟蹋我!”她站起身,削瘦的身子缓缓地倚在窗口,有种樱花即将凋零的意味。
  谷永理惠怔怔地看着,齐藤美静的绝美,让她自惭形秽,而齐藤美静的善良单纯,又让她怜惜顿生。但是,一想起林海默,谷永理惠的内心依然是纷乱交错。
  “理惠,答应我!”美静突然握住她的手,一脸诚恳却苍白地对她说:“在我回日本后,我把海默托给你了,请你替我好好照顾他,我只能相信你了,”
  “小姐!”对于她突来的请托,谷永理惠愣住了。她错愕地看着齐藤美静那真诚的脸孔,一时间,她羞愧得无地自容。
  “我这里有一包金银首饰,你拿去,找个机会离开我家,跟海默离开台南,重新过生活去。”
  “不!小姐,我不能!”谷永理惠含着泪,频频推却着。
  “拿去吧!我不能让海默继续留在这儿,我担心,宫本不是真的放过他,所以,理惠,我拜托你,请你看在我们主仆多年的情份上,不论用什么方法,你一定要带他走,我把他的命交给你了,告诉我,你会不负所托!”
  “小姐,我……我答应你,理惠答应你!”她终于哭了,抱着齐藤美静,两个女孩哭得惊天动地,全都为了林海默这个男子。
  夜已三更。齐藤美静却始终睡不着,索性下了床,搬张椅子到窗台旁坐着,望着窗外稀疏的星星,静静地回想着她与林海默的相知相许。
  “啦啦啦——”她开始哼起歌曲,轻轻缓缓地,恰似当日她与他第一次的相遇。他那深澈的眼眸,温儒的笑容,还这么鲜明地在她的眼前挥之不去,而今,她却与他分隔两地,从今以后,她再也无法沉浸在如此的宠溺里。她知道,就这样了,她齐藤美静终其一生都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追悼他们这一段短暂却又轰轰的爱情。不论她身在何处,她会日日夜夜遥望着天上的星星,哼着这首歌曲,坚贞地传送着她的思念,她的祝福,她的心……
  陈友贤躲在黑暗的树丛中,把齐藤美静的哀伤绝望全看入心头。
  她披着一肩长发,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黯淡的星光照在她那白皙的小脸上,却苍白得令人心疼不已。她的眼睛,还是一如从前的深邃晶莹,在星月下,反射出一道雾状的光晕。只不过,那并非她因快乐而散发出的光晕,而是因悲伤而涌上眼眶的泪滴,在暗夜中闪呀闪的,让他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她似乎在哼着小曲,歌声荡气回肠。这曲子,他以前听过好几次,但都没有今晚来的教他惊心动魄。她唱得断断续续的,旋律也模糊不清,而两行泪不断地从眼睛滚落两颊,一滴,两滴,三滴……迅速地将他陈友贤淹没在波涛汹涌的泪海里。
  他突然升起一个念头,如果可以让她不再哭泣,就算要他陈友贤上刀山下油锅,他都愿意。
  “谁?!”突然,齐藤美静发现了窗外的动静。
  “小姐,是我,陈友贤啦!”他翻出草丛,还不时向四周张望着。
  “友贤?!”她颇感讶异。
  “林医生要我送东西来给你。他要我告诉你,他都安排好了,绝不会出问题。”
  “海默?!快,快拿给我。”她急忙地找了个盆子,绑上粗麻绳,悬到了窗子底下,接过了陈友贤送来的惊喜。
  “小姐,你别担心了,友贤一定会竭尽所能帮你。”在留下这句话后,陈友贤这才转身跑出花园,留下来的,却是他真挚的支持。
  齐藤美静迫不及待地拿起了林海默送来的小锦盒,打开来一探究竟——是一条青黄色的景泰蓝项链。揭开壳盖一看,里头竟镶上那一日她与他合照的照片。就在这一瞬间,她的泪,夺眶而出。
  “海默,海默——”她抚着项链,潸潸落泪低语着。
  “小姐,你怎么还不睡呢?”不知何时,谷永理惠已经走到她的身后,望着她手上的锦盒与项链,满脸诧异地看着。
  就在这当儿,齐藤美静又发现在锦盒中还有另一张小纸箴,她赶忙地打开来瞧一瞧,震撼之情溢于言表。那上头写着:傍晚五点,安平码头见。齐藤美静,我会爱你,永远永远。
  “这、这是什么意思?”谷永理惠几近窒息地问着。
  “他要带我走,他真的要带我走!”齐藤美静虽然感到错愕,却升起一种义无反顾的坚强与快乐。
  “不!小姐,你们跑不掉的,不可以啊!”
  “我知道他的,他要是没有完全的把握,是绝不会贸然行动,更何况,我爱他,如果我们逃不了,能死在一块儿也不错。”
  “不!不要!小姐,你跟他走了,那、那我怎么办?你有没有想到我?!”她有点歇斯底里地质问着,原本该属于她的幸福,转眼间,又成泡沫。
  “对不起!理惠,都怪我一时太高兴了,没去考虑你的处境。”齐藤美静好生抱歉地握住她的手,再诚挚地对她说:“你赶紧收拾收拾,明天,找个机会溜出去,从此天涯海角逃得远远的,别让我拖累了你。”
  齐藤美静脸上的乌云终于散开了,她那久违的笑容,又跑出来招摇。她把林海默送的项链挂在脖子上,再把锦盒收进布巾中,开始收拾细软,准备明天傍晚的私奔行动。
  在她满心的兴奋中,她却忽略了谷永理惠的感受!她没发现,站在一旁的谷永理惠是一脸寒栗,丹凤眼冷冷地看着齐藤美静的快乐。她是羡慕她的,羡慕得怒火翻腾不休……
  等待的时刻,总是漫长而折磨人的!
  齐藤美静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地在房里踱来踱去,深怕临时又会出什么差错。
  “理惠
  理惠——“她想找谷永理惠去帮她一探情况。
  “小姐,有什么事吗?”不料,上来的却是另外一位女佣。
  “理惠呢?”
  “夫人派她去补买一些明天婚礼要用的东西,她一大早就出门去了。”
  “出去了?!”她急躁地频频望向窗外,眼看着傍晚的时刻就要来临,她却只能在此慌得没了主立忌。
  “小姐,老爷夫人说要上宫本家去商量事情,要你一会儿晚饭自己吃,别等他们了。”
  “我不饿。对了,我觉得头有点昏,想睡一会儿,晚饭就先搁着,别进来吵我就成了。”她先计画性地把家里的佣人全打发走,再将房门反锁,等着接下来的行动。
  “喂,你今天不是请假吗?怎么还来了?!”突然,门口的侍卫大声唤着。
  “我送满月酒来呀!我大姐的儿子今天满月,要我拿一些酒来请大伙喝呀!”是陈友贤,他故意将嗓门提高,好给齐藤美静一些暗示。
  “呵!友贤哪!你可真会挑时间,老爷跟夫人前脚才走,你就接着送酒来,看来,我不捧个场喝个够,就太不应该罗!哈哈哈——”
  在一阵热烈的杯觥交错中,陈友贤偷个缝,悄悄地溜到了齐藤美静的窗口下,喊着:“小姐,是我。”
  “早准备好了,就等你了。”她说着,便接住了陈友贤抛上来的粗麻绳,再将它一头绑在床脚下,先扔下包袱,紧接着翻出了窗,沿着绳子,一路滑了下来。
  “我把车停在篱笆外,来,从这里钻出去。”他领着她,躲过了那些侍卫的耳目,钻出了篱笆,再上了黄包车,神不知鬼不觉地奔向安平码头。
  “友贤,海默呢?他人在哪儿?!”她的心老悬在半空中,晃呀荡的。
  “林医生托人买了两张去日本的船票,他要我把你载到港内第三号码头,船预计五点十分开,他会在船上的甲板等你。”
  夕阳余晖美得动人,却无人有心去欣赏它的风情。齐藤美静把手上的包袱揣在怀里,一颗心忐忑地跳着,只想直接飞到船上;陈友贤则是拚了命地拉着黄包车,要把他心爱的女人送到另一位男子的手里,尽管是千万不舍,但是,他是满心欢喜的。
  在另一边,林海默脑海里,全是与齐藤美静即将共有的生活美景,为了今天的计画,他可是费尽了苦心,才说服他的朋友买通船家,准许他用假名偷渡到上船。
  “林医生,你的朋友快到了吗?还有几分钟就要开船了。”船上的船夫提醒他。
  “放心!她一定会来的。”尽管情势危急,但是他知道,陈友贤一定会将齐藤美静完好地送到他的手里。是啊!陈友贤,那个有情有义的小伙子。他早在这段日子里察觉陈友贤对齐藤美静的爱慕之情,然而,他并不生气,因为陈友贤的爱很无私,很深重,并不输他林海默。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敢把私奔之事告诉他,并且信任他,可以准时地将齐藤美静带来码头,与他远渡重洋。
  他还自信满满地引颈企盼着,却被突来的叫喊给一棒子打进地狱深渊中。
  “林海默,你快来呀!我有话要对你说。”是谷永理惠,她跛着脚,拚命跑向船的那一头。
  “理惠,你家小姐呢?她来了吗?她在哪儿?”他倏地奔上前,拉着她直晃,还不时朝四周张望。
  “先别问这个,先跟我来。”她一脸慌张,一手挽着包袱,另一手就拉着林海默,绕进了码头仓库躲藏。
  “发生什么事了?美静呢?”他心知不妙。
  “你就快没命了,还只顾着她!”她喘着气,忿忿地说道:“官本的军队就快到了,这一次你要是让他逮着,你绝对活不了呀!”
  “官本?他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林海默正错愕得不知如何是好,便听见仓库外枪声大作。
  “糟了!他们来了!”谷永理惠脸色刷白地颤抖着,再与他拉开仓库里的一扇气窗,注意着外头的动乱。
  “可恶啊!敢跟人私奔!这分明不把我宫本放在眼里,要我这张脸往哪里放?给我仔细搜,谁要敢反抗,格杀勿论!”宫本大佐已经气得几近疯狂。他根本不爱齐藤美静,他要她,除了是贪她的美色之外,最重要的还是他大男人主义的虚荣心与占有欲作祟。不过,他没料到,这回他是偷吃不着蚀把米,在婚礼的前夕,他的新娘子竟然要跟人私奔!要不是齐藤家的佣人前来通风报信,他至今还被蒙在鼓里,更遑论明天婚礼他拿哪张脸去面对军政界的人物。
  “大人,有人在码头附近发现了齐藤小姐的身影。”
  “哼!我看你往哪儿逃!贱人!看我怎么对付你!”宫本大佐抢下侍卫手上的长枪,杀气腾腾地朝那码头附近而去。
  “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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