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以后-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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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欣点了点头,把泡好的茶递给他,说:“前段时间包了放在冷藏室里的。”
“下次来,我还要吃。”沈毓民喝了口热茶,又捏了捏她的鼻子,说:“现在暖和了,不请我去你的房间?难道要我在餐厅坐一夜吗?”
“沈毓民,你会这样听话吗?让你坐一夜你就坐一夜啊?真是的!”
“那就去卧室吧,你的绣床我还没睡过呢。”不顾语欣的反抗,沈毓民一把抱起她走进卧室。
“我这是引狼入室啊!”
“对不起,我真的累了,要不是下雪,我肯定不会在你这里过夜的,你将就将就吧!”
看来,原先的担心是多余的,沈毓民什么也没问就睡着了,可语欣还是睡不着,她在想,李建成的婚礼她要不要参加?林嘉宜的伴娘她要不要当?还有一连串的问题在等着她呢!
天亮之后,雪停了,小区里已经有人在扫雪。莫语欣发现自己不是自然醒,而是被沈毓民摇醒的。四目相对,他只问了她一句话:“云飞是谁?”或许,她真的有特异功能的!上半夜做的梦,中断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居然在下半夜又接着做下去了。梦里,面对自己一连串的责问,云飞什么也没说,脸上却流下两行热泪,后来,朦朦胧胧的,语欣看见他受伤了,倒在地上,身上全是血。就拼命叫他,云飞,云飞,你怎么了?云飞紧闭着双眼对她不理也不睬,身上的血流了一地。她急了,怕他会死,仍然不停地大声叫他,云飞,云飞,醒过来,我要你醒过来看着我……
“哦,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真可怕,我看见过去的一个同学受伤了,流了一地的鲜血,我在拼命地叫醒他。”不知这样的回答他是否满意,但至少他没有再追问下去。语欣窝在沈毓民的怀里悄悄擦去了眼角的泪水,然后告诉他,说:“李建成要结婚了,林嘉宜想请我做伴娘,怕我不同意,他先来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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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五章 快过年了]
自梦见蒲云飞倒在血泊中之后,莫语欣总有些心神不宁的,原先对他突然结婚的怀疑又悄悄涌上心头,但即使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嘉宜还是打来了电话,很客气,也很高兴。“小莫,怎么住院了也不说一声,‘我们’也好抽空来看你啊。”语欣道了谢,告诉嘉宜自己的病已经好了。但她心里却说:这个林嘉宜也真是的,好象怕我不知道她和李建成的关系似的,还特地重重地说了声“我们”两个字。
林总很诚恳很诚恳地邀请莫语欣做她的伴娘,她说:“还有一个月,不着急的,要过了春节呢。这段时间你太累了,再多休息几天,没关系的。”语欣仍然道了谢,只是对做伴娘的事提出了疑义,怕自己做不好。林总安慰她,说:“小莫,这种事情本就没有统一标准的,只要按婚庆公司的吩咐去做就行了。我自己也特紧张呢。”好说歹说的,最后又搬出了李建成,如果再不答应,就要让李建成来请她了,吓得语欣赶紧点头。
三天后,莫语欣结束了假期回“竟成”公司上班。可能是完成了“明锐”的项目,同事们看到她都很客气,只有李建成老躲着她。语欣本来就不想招惹他,自然也是能不见尽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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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沈毓民一直在忙着年节打点的事。马国文来过电话了,“秋水云庐”的买家已经找到,对方姓柳,连订金都付了,说好新年之后就办理过户手续。沈毓民听了不免有些伤感。他扳了扳手指算了算,连头带尾的,自己恰好做了这个酒吧一年的主人。可这一年里,却发生了多少事情啊!好象自己买下“秋水云庐”,就是专门为了等着和莫语欣的相识!
此刻,他很想去那里坐坐,于是就打了个电话给简兆安。
“简兄,约了你无数次了,一直说没空。今晚有时间出来聚聚吗?就快过年了,你知道我是个俗人,一些俗事总是免不了的。”
简兆安连说话的语气也像个书生,慢条斯理地说道:“兄弟啊,抱歉,今晚我还是没空。不过下午倒可以出来两个小时。不介意的话,你定个地方吧!”
“简大人总算赏脸了,我面子不小哦!”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兄弟你就多体谅吧!”
“简兄,我是说着玩的,这样吧,下午一点钟我在‘秋水云庐’等你,你看怎样?”
“行!”
沈毓民早早地就赶到了“秋水云庐”,依然是坐在那个老位子上,点了支烟,还来不及凭吊,就看见马国文引着简兆安向他走过来。他连忙站起身,让了坐,吩咐马国文把最好的铁观音拿出来。
毕竟汽配城的事简兆安是出了不少力的,所以一见到沈毓民就问他招商的情况。
毓民正想和兆安谈谈汽配城的事,听见兆安问起,忙说:“简兄,汽配城招商的事难度很大啊!”
“哦?说来听听!”
“简兄,‘明锐’汽配城的招商还没有真正开始,就已经有不少人找关系要铺位了。”
“是吗?”
沈毓民点了点头,说:“我看大多数人是炒铺位的,正式开张的话,有能力经营的,恐怕不超过百分之四十。”
简兆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沉思了片刻说:“这个情况你倒是得先防着点,毕竟是市政府的实事工程,可不能搞砸了!”
“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简兄你帮我看看,能不能把三分之一的铺位拿出来做摩托车、助动车之类的配件?这样的话,招商面广了,开业率也会高出许多。再有就是在剩下的三分之二铺位中辟出若干铺位做汽车装饰。”
简兆安想了一想,说:“这个办法不错,你自己斟酌着办吧!”
两个人接下去又扯了几句闲话,兆安想起了签约仪式那天的酒宴,忽然笑着拍了拍毓民的肩膀说:“兄弟,你还真会捉弄人。”
说得沈毓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困惑地问他:“此话怎讲?”
“你忘了,那次宴会上,有个女人差点就被你灌醉了。”
毓民笑了笑说:“哦,你是说‘竟成’公司的林嘉宜啊,那个女人是个二百五,要不是被你拦下了,说不定真被我灌趴下呢。”于是便把林嘉宜的一些糗事告诉了兆安。
兆安听后哈哈一笑,道:“怪不得呢,我说兄弟向来是怜香惜玉的,怎么转性了,原来是这么个人。不过,那女的长得倒不错,妖妖娆娆的,那双眼睛挺会勾引人的。”
“不会吧?简兄可别告诉我,说你被那女人勾了魂魄了。她可是已经有主了,就是和她同来敬酒的李建成,听说快结婚了。”
兆安若无其事地端起茶盅慢慢呡了一小口,连连点头,说:“哦!这铁观音倒是不错,喝茶喝茶。”
隔着一层玻璃眼镜,沈毓民很难判断简兆安此刻的眼神,便附和道:“是啊,这可是上好的铁观音,已经替你备了些。”
“要得要得!我就不客气了!”
“简兄,就快过年了,我给你备了点年货,一会我让马国文给你装上车。”
“毓民,自家兄弟干嘛那样客气呢?”
“要得要得!”
两个人相视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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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过年了,莫勤农一天一个电话地催着莫语欣回上海,她答应等公司放假后就回去。
小年夜前的一天,按贯例只上半天班,下午就放假了。午饭后,李、林二人给下属拜年。林总一脸的喜气,把莫语欣拉到一边,悄悄告诉她两件喜事,她说:“我们的婚礼已经订好了,是正月十二,你初五那天能赶回H市吗?我想让你陪我买点结婚的东西,顺便再商量一下婚礼的事情。还有,新年过后,你的工资将有调整,到时可得请客哦!”
语欣笑着点了点头,说:“好的,应该没问题的,到时我们再电话联系。”然后,大大方方地给李建成拜了年,就离开公司直奔陈明芳家而去。本来明芳是让她来家吃饭的,但语欣觉得明芳的妈妈身体不好,自己不应该打扰的,于是推说公司聚餐,答应下午抽时间去看看。没想到一进明芳家的门,迎面而来的却是一阵油炸肉丸子的香味,只见明芳的男朋友张凡正系了一个围裙在炸肉丸呢。
语欣一面将带来的一大包东西递给陈明芳,一面深深吸了一口飘香的空气,忍不住赞了一句,道:“哟,好香!这是过年的味道嘛,好一幅温馨的场景啊!”
明芳顺手接过东西,问:“这一大包的,是什么啊?”
“我也不会买东西,就是一些年货,还有给你妈买了点补品。”
“语欣,上次借你的钱还没还,又让你破费,真不好意思呢!”
语欣故意生气道:“明芳,你说什么呢?再说,我走了!”
“别,别,我不说了行不?”明芳急得连忙拦着不让她走,语欣哈哈一笑说:“跟你闹着玩的,我还没见过你妈,怎么能走呢?”说着就走到床边看了看正在睡觉的明芳妈。
“我妈前段时间受苦了,这两天好多了,总睡不够呢。”明芳替妈妈掖了掖被角,拉着语欣在桌子边坐下了。语欣看了眼张凡,问明芳怎么自坏规矩的。明芳低低地说了句“以后再告诉你”。
两人聊了一会,语欣告辞。明芳不让,非要她吃了晚饭再走,连张凡也放下了手里的活挽留她。
语欣只好对明芳说:“真的要走了,今晚得赶回上海,我爸等我吃晚饭呢。实在想挽留的话,不如给我盛几个肉丸子带回去吧。”
明芳听了这话连忙让张凡装丸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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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公路上车满为患,沈毓民一边开车一边唠叨:“哪来的这些破车,慢死了,开到上海大概要半夜了。”
语欣侧过脸去,看着他道:“没这么夸张吧,晚饭前肯定到了。”
“你爸爸住在哪个区?”
语欣把地址对他说了,他惊道:“那里可是高级住宅区,看来你老爸不是等闲之辈啊!”
“那当然咯!”她自豪地告诉沈毓民,说:“我爸一表人材,比你可帅多了!”
“小样!嫌我长得不好,干嘛跟着我?”
“就跟着你,黏着你!你不肯吗?”
“我怎么会不肯呢?说,新年想要什么礼物?”
“你想送什么?”
“把我送给你怎么样?”
“臭美!才不要呢!”
“那就把你送给我好了,看你可怜,我照单全收就是了。”
“真有你的,倒是不做赔本生意,一脸的奸商模样,丑死了!”
“哈哈,我很丑但我很温柔,还有人抢着要呢,行情看涨啊!”
“不理你了,一边凉快去!”
“不说笑话了,告诉我,新年有何打算?我可以抽空陪你两天。”
“我看还是算了。”
“为什么?”
“林嘉宜的婚礼定在正月十二,也就是2月12日。她要我2月5日赶回H市,帮着商量结婚的事情,我已经答应了。”
“又不是你要结婚,和你商什么量!”
“她就是这么对我说的嘛,人家是老板,我一个小打工的又有什么办法呢!噢,对了,你说,他们结婚我该送什么礼物呢?”
“怎么说呢,买礼物很麻烦的,我看还是送钱吧!”
“建成可是老板啊,我该送他多少钱,才会入他的眼?”
“你这人就爱钻牛角尖,表表心意而已,难道你想送他十万八万的?先申明啊,我可没有啊!”
“小气鬼,谁问你要钱了?”
和沈毓民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晚上六点,他们的车到达了莫勤农家的附近。
毓民放慢了车速,对语欣说:“想我的话就打电话给我,至少每天一次,知道吗?别有了老爸就不要了老公。”
“你这人怎么这样,连我老爸的醋也要吃,好吧,既然你喜欢喝醋就让你喝个够,初五之前我不会和你联系的。”语欣调皮地说道。
毓民威胁地瞪了她一眼,说:“你敢!”伸过手就想捏她的鼻子。
语欣扭身躲开了他捏她鼻子的手,埋怨道:“说实话,我好讨厌过年的,老爸肯定要带着我到处拜年了,所以,新年这几天你就别指望什么了。”吻了吻他的脸,语欣打开车门下了车,接过沈毓民递给她的行李。
“咦?怎么多了一个包?”
“小丫头,这一包东西是我孝敬岳父大人的。”
“是什么东西?怎么事先也不说一声?”
“也不知你老爸喜欢什么,也就是烟酒之类的。回家后可别忘了通电话哦!”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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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六章 天伦之乐]
沈毓民远远地看着莫语欣走进了一条小巷,就掉转车头朝着自己家的方向驶去。已经一个月没回来了,走到家门口,他习惯性地掏出钥匙,刚想开锁,忽然又改变主意地摁了门铃。给他开门的是他的老丈人骆鸿生,一见女婿,忙道:“回来了,毓民,开车累了吧?先去洗个脸换身衣服。”
“爸,您身体还好吧?我给您带了些土特产回来,一会您尝尝。”
“是什么好东西啊?每次都带东西回来,我都来不及吃呢。”
“那您就慢慢吃吧!”沈毓民换了鞋子,捧着两个纸板箱,走进客厅,回过头来问他的老丈人:“菊影呢?”
“菊影正在厨房里忙呢!过年了,她给小钱放了一星期的假,让她回老家了。”
“哦,那我换身衣服去看看有什么好帮忙的。”说着撇下了老丈人,衣服也不换就直接进了厨房间。
骆菊影知道老公今天晚上回家,一早就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绿叶菜。过年了,她特地给家里的小保姆放了假。门铃响的时候,她正在煎一条鱼,一边还煨着鸡汤。
“好象搞得很隆重嘛!”毓民走进厨房,拍了拍他老婆的肩背,“辛苦你了!其实随便烧个汤,炒个蔬菜就行了。”
“这里油烟大,你去换身衣服陪爸爸聊聊天吧。他已经唠叨了好些天了,老说一个人在家挺孤单的,就盼着你回来呢!”
“噢,我一会就去!你这边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了,我马上就弄好了。”说着,菊影转身把自己的老公赶出了厨房。心里却有一丝惊喜。她想,自己隐隐的担忧是不是捕风捉影了,老公不是好好的吗?她是知道自己的心病的,因为不能给他生个宝宝,总有些愧疚,所以,这两年竟没怎么让他碰自己。偶尔的一次亲热也弄得跟个强奸似的,让两个人的心里都不'炫'舒'书'服'网'。如今这个家,毓民回来得越来越少了,她怕他有一天会突然提出和自己离婚,那么她的世界也将变成一片虚无。
因此,从H市回来后,她终于下了决心,悄悄地去拜访了心理医生,还吃了一段时间的中药,她相信自己的心病该痊愈了。就算无法生育,过个夫妻生活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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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毓民洗了澡,拿了张晚报靠在床上随手翻着。菊影捧着个茶杯走了进来,对他说:“毓民,你的茶。”
“哦,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去洗个澡,早点休息吧!”
菊影把茶杯放在床头柜上就去了浴室。沈毓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不禁感慨,多少年了,骆菊影为他泡茶这个习惯一直保持着,只要他在家,晚饭后她总会为他泡上一杯碧螺春。往常,想起这些,他的心头就会蒙上一层淡淡的温暖,但今天,这种感觉象是有点缥缈。
菊影穿了身漂亮的睡衣从浴室里出来,是那种透明的带蕾丝花边的睡衣。毓民不觉有些奇怪,以前她可是从来都不穿这种暴露的睡衣的,今天是怎么了?不由地便赞了一句,道:“这睡衣很漂亮。”
菊影心里一喜,上了床,靠在毓民的胸前,一手勾着他的脖子,问道:“你喜欢?”
“嗯!”毓民心里不免七上八下的,看来今天她是做了充分准备的,好象不交点东西给她,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就放下了报纸双手搂着她的腰,问:“你今晚好象很特别啊!有什么打算吗?”
别看骆菊影在生意场上干脆利落的,可此时此刻却温柔得像个小女人,偎在老公的胸前,半天也没吭声,只是把自己的头埋得更深一些。毓民心中轻叹了一声,菊影现在的这个样子,倒有点像他们新婚的时候了,便问她说:“想我了?”
“嗯!”
“真的?不会吧?”
“讨厌!”
…… ……
看着已经入睡的骆菊影,沈毓民的心里不由地泛起了一丝犯罪感,他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有点对不起莫语欣,既然爱着那个女孩子,是不是该为她守身如玉的?但看菊影这个样子,和前两年完全不同的表现,分明是已经悟到了什么。接下去,自己该怎么做呢?一个被妻子伤了心的男人,在妻子幡然醒悟后,他是不是该给她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但为什么不是在认识莫语欣之前,而是在之后呢?
难以取舍的抉择象一副沉重的担子,压在沈毓民的心头,让他有窒息的感觉。开着暖气的卧室异常的闷热,他想关了空调,但又怕熟睡的骆菊影会受凉。于是披了一件棉袍悄悄下了床,走进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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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年的,莫语欣却来了“那个”,一连几天都跟着莫勤农走亲会友的,那种滋味,真不好受,但又说不出口,真把她累个半死。连姚依婕都受不了了。
语欣本来是想回家过个年,和老爸享受一下天伦之乐的,但整整五天功夫,自己都象个绿毛蜂似的,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除了大年夜的那一顿年夜饭,其余几乎每顿饭都在外面吃。根本没有时间和沈毓民会面,就连电话也只通过两次。
好不容易挨到了年初四晚上,想着第二天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