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以后-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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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你哪点配不上他了？我知道你喜欢他，这样吧，我去和他说。如果他不同意的话，再想别的办法。”余培华颇有深意地看了柳雁南一眼，他知道她喜欢那个男人，年龄大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以柳雁南的身价也不辱没了那小子。
余培华找到蒲云飞，把这个意思挑明了之后，蒲云飞竟然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他想，连自己的命都是她给的，他正无以为报呢，既然她愿意和自己结婚，那就结吧！反正和莫语欣结婚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和谁结婚不都一样的吗！
他们的婚礼是在教堂举行的，观礼的也只是少数几个朋友。婚礼之后，柳雁南就带着蒲云飞回了一次国。她想让他见见她的侄子、她唯一的亲人柳漠寒。
一想到小寒那个孩子，她的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孩子的性格也实在太叛逆了！父母双亡后，小寒一直跟着外公外婆住，让老人头疼的不是他的学习成绩，而是他奇怪的心理。那孩子平时话不多，想什么、遇到什么，也从不说出口，喜欢一个人四处游荡。有时，外公外婆睡着了，他会偷偷地溜出门去，晃悠一两个小时再回家。老人发现后，觉得有些怕了，又不敢明着骂他。现在的孩子实在是惹不起，动不动就离家出走，甚至于跳楼的，无奈之下只能求救于柳雁南这个姑妈了。
小寒向来喜爱这个姑妈，从小到大，小寒所有的玩具，从变形金刚到手机、电脑，没一样不是她这个姑妈从国外给他寄来的。每当同学向他投来羡慕的眼光时，小小的心总会偷偷乐上一阵。雁南偶尔回一次国都被小寒黏着，让她不忍心离开他。
雁南和云飞结婚的那年，小寒刚好十八岁，照柳雁南的意思是想让他考个名牌大学，但小寒偏偏考了美院。瘦高个、苍白皮肤、额前的长发覆盖了小半边脸、发白的牛仔裤，这是柳漠寒给蒲云飞的第一印象。让蒲云飞不高兴的，是柳雁南对这个孩子的溺爱，好象他是个长不大的小不点儿，什么事情都要帮着他去做，什么要求都尽量地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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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云飞关了电脑。一想到柳雁南买下了“秋水云庐”他就有些生气！爱孩子也没见过她这样的！
前段时间，柳漠寒的外公外婆又来了电话，说小寒失踪了，已经一个星期没上学了。把雁南急得，第二天就飞了回来。四处打听，最后在一个酒吧找到了他。也凑巧，那天云飞刚好有事没跟着雁南去酒吧，否则就会遇上同在那里唱歌的“心雨”了。柳漠寒为自己取了夜风的艺名在“秋水云庐”当签约歌手。是夜，语欣看见夜风被一个女人搂在怀里的情景，那个背对着语欣的女人，其实就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小寒的柳雁南。为了说服小寒完成学业，雁南竟然答应了替他买下“秋水云庐”，作为二十岁的生日礼物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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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三章 两次婚礼］
李、林的婚礼场面很热闹，一对新人在司仪的指挥下，终于完成了每个步骤，照相、敬酒、敬烟、鞠躬、介绍恋爱经过……微笑再微笑。
身穿浅紫色小礼服的伴娘莫语欣跟随着这对新人，端着酒杯，在婚礼现场穿梭了几个小时之后，已经累得腰酸背痛了，被细高跟鞋包裹着的双脚疼得要命，却只能咬牙忍着。保持了整整一天的笑容几乎僵硬了脸部肌肉。语欣甚至要怀疑，是不是从今往后，他们一直都会戴着这个木然的面具，像两部机器，只是接受指令，重复着机械的动作。
就连今晚最美丽的新娘子林嘉宜，也只是茫然地穿梭于酒席和宾客之间，耳闻目睹着千篇一律的祝福和笑声，似乎并没有带给她期盼了许久的喜悦。今晚来参加婚礼的娘家人只有她的父母和弟弟林嘉平，不免显得有点冷清。疲惫的神情被浓浓的彩妆所掩饰，环顾四周，林嘉宜忽然有一种被陌生包围的感觉，但仅仅过了几十秒，她就被另一波前来闹酒的客人缠住了。
语欣听伴郎李敏康说，婚礼前夕，李建成找了许多借口，没有按林家的传统习俗去拜见女方家长。林嘉宜心头不悦，明知拗不过李建成的犟脾气，只能好言好语安慰自己的双亲了。林老表夫妇当然不会高兴，他们是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更何况女婿这么有钱，怎能不在乡里乡亲面前露露脸呢！但在见过了一表人才的女婿和豪华气派的婚礼场面后，忠厚的岳父岳母已经乐得合不笼嘴巴。而且，女婿说了，打算在半个月后去女方家另办一次酒席。
林老表夫妇不禁感慨，要不是当初给予了李岳峰力所能及的帮助，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攀上这样的好人家，以后，就连自己的儿子林嘉平也有了依靠了。生女儿可真好啊！进城没多久，懂事的嘉宜就不时地给父母寄钱，还催着他们，让弟弟来H市打工。本来他们还有些犹豫，如今见了女婿家的排场，林老表夫妇终于放心了。
莫语欣冷眼旁观着婚礼现场，除了一个“俗”字，一时竟找不出更恰当的比喻。或者，婚礼本身就是民俗的一种，反正绝大多数人的一生也就俗这一次，所以，才会被人接受的吧！但如果把新娘子换作是她的话，她一定不要这样的形式。结婚本是两个人最甜蜜的事情，办不办酒对新人的婚姻生活，又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呢？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来祝福，好的就是好的，不好的，也终究还是会分开的。
酒席散后，语欣没有跟着大队人马去闹新房，却答应了林嘉宜，等她回老家办喜酒的时候，仍然做她的伴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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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毓民在酒店对面已经等了多时了，一接到语欣的电话，马上就把车子开了过来。忙了整整一天，跑来跑去不停地招呼客人，虽然没喝什么酒，但她觉得自己快要瘫痪了。回到别墅，用最快的速度让自己上了床。看她累成这样，沈毓民有些心疼。语欣在想，要是告诉他，过几天自己还要陪他们去江西，不知他会不会骂她。算了，还是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沈毓民早已去公司了。语欣还不想起床，就一直赖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竟然又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听见客厅里有动静，正要下床看个究竟，沈毓民已经走了进来。
“几点了，怎么你都下班了，难道我睡了一天？”
“现在还不到午饭时间，我看公司没什么事情，就溜回来看看。懒丫头，你可真能睡。”
语欣伸了一个懒腰，不好意思再睡下去，就赶紧起了床。当听到两周后她还要陪着他们去江西的消息，沈毓民果然有些不高兴了。他埋怨地说道：“语欣，你在搞什么，又不是你结婚，干嘛那样卖力啊！”
“民，我就知道你会生气的。可林嘉宜好可怜的，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朋友。我已经答应了她，如果我不去的话，她会不高兴的。再说人家做伴郎的李敏康也去的，要是我不去，难道让她再请个人做伴娘吗？”
“小语，你真善良，随便你，想去就去吧，只是回来的时候，你可别叫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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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过后，莫语欣回到“竟成”公司业务员的岗位上，开始着手“明锐”项目中的其他内容。果然如林嘉宜所许诺的，给她涨了工资。
一旦投入工作，莫语欣不再是恋爱中那个小心眼的女孩子，虽然广告经验不足，但她聪明好学，领悟力极高，再加上办事认真和脚踏实地的工作态度，连沈毓民也不得不刮目相看。这段时间，他们已经成为配合默契的工作伙伴。而他胆大心细、行事果断、考虑问题细致全面等优点也让语欣获益匪浅。在去江西的前一个晚上，他告诉语欣，“明锐”总部对“竟成”公司表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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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的某个清晨，莫语欣跟随着李、林等人，坐着李建成老爸的别克商务车赶往江西铅山。听建成说，以他们目前的行驶速度，估计五个小时就可以到达。因为驾驶员路不熟，就让林嘉宜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帮着指路，李岳峰夫妇坐了第二排位置，语欣和李建成、李敏康则坐在最后一排。语欣一直回避着和李建成的交谈，为了不使大家难堪，一路之上，她要么看着沿途的风景，要么闭着眼睛打瞌睡，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别克商务车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林嘉宜的父母带着众亲友早已等在路口，一番寒暄之后，他们被请到村里的一个小饭店用餐。虽是农家菜，倒也相当丰盛。席间，长辈们经过商议，决定将第二天的婚礼安排在县城最大的酒店举行，语欣等一干人的住宿也被安排在那里。饭后，去林家用过了茶，李建成又给老丈人呈上了一大箱子的礼品。因为时间较紧，他们很快离开林家，去了县城的酒店。李氏父子直接找到酒店经理，订好了菜肴，又对婚礼现场的布置提了些要求。看在钱的面子上，酒店经理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第二天的婚礼自然是办得风风光光的，偌大的餐厅被整个地包下。语欣估计，所有沾得上边的亲朋好友、乡里乡亲全部都请到了（当然，所有的费用都是男方掏钱）。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恐怕林老表夫妇早就被众人赞美的、嫉妒的、羡慕的眼神给杀得片甲不留了。语欣不时听到乡亲们的窃窃私语：那样一个财貌双全的女婿，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嘉宜的命咋这样好呢……
语欣原以为，婚礼过后，他们就可以回H市了，但曾经在此插队的李岳峰夫妇非要住几天再回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林嘉宜提议下，年青的一拨人经过商议后，一致决定去附近的三清山玩两天。起先说好林嘉宜的弟弟林嘉平也一起去的，可临走的时候，他又不肯去了。所以，去旅游的只有新郎新娘和伴郎伴娘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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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清山自古就被称为“天下无双福地”、“江南第一仙峰”，主峰玉京峰海拔一千八百十九点九米，游客可乘40分钟缆车，经索道上山。
早春时节是旅游的小高峰，当他们买了缆车票赶到候车地点的时候，好多的游客已经在山脚下排起了长龙。就在他们快要排到终点的时候，几个走后门插队的关系户，一下子就把他们四个人拆散了。莫语欣在现场管理人员的催促下气喘吁吁地奔上了39号缆车，还没坐稳，李建成恰好也跳了上来。四目相对，两个人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转过头，依稀看见林嘉宜和李敏康上了他们前面的第三个缆车。
小箱子一般的缆车在高高的山峰间顺着索道滑行，他们的身下是万丈深渊，每行至索道的接缝处，小小的缆车便要咯噔－咯噔地晃几下。此时此刻，语欣只能提着一颗心保持正襟危坐的姿势。如果身边坐的人是沈毓民的话，只怕这时早就抱紧了她。
李建成肯定注意到了她因紧张而苍白的脸色，当缆车再次摇晃时，他紧紧握住了她的一只小手。虽然隔了两个缆车的距离，林嘉宜不会看见他们的动作，但语欣仍然想挣脱他的掌握，急道：“建成，你干什么？嘉宜会看见的。”
“别动，她看不见的！我们又没做什么，干嘛怕成这样？”
“建成，我……我……”
“别说了，索道已经过了一半了，你就不能安安静静地陪陪我吗？”
语欣低下了头，任他握着自己的手，不再言语。
因为缆车的（炫）经（书）历（网），在接下去的旅程中，语欣尽量离建成远远的，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三清山确实无愧于仙山的美名，每一处的景点都值得人们留念，就连平时不擅长摄影的莫语欣，也不时地拿起手机咔嚓几下，她有些后悔了，如果知道会去三清山玩，她一定带个照相机的。
自认技术一流的李建成充当了摄影师，给他们几个拍了很多照片，当然拍得最多的人是林嘉宜。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了南清园的玉台。此时，正是观赏日落的最佳时间，背靠着万道霞光，莫语欣冲着李建成微微一笑，谁知，他竟如白痴一般地看着她，举着像机的手迟迟不按快门。让语欣别扭得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幸好，林嘉宜带着李敏康去买矿泉水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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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四章 永远爱你］
回H市的路上，想起三清山的旅游，莫语欣的脑子里竟是一片模糊，在她不多的旅游（炫）经（书）历（网）中，这大概是最无聊的一次了。在江西呆了整整七天，期间沈毓民只给她发过一条信息，说要回上海办点事，让她别打电话给他。语欣猜测，沈毓民会不会是去办离婚的事了，就一直没和他联系。
语欣回到H市后，沈毓民仍然音信全无。白天她按部就班地工作，晚上闲着无聊时，就在家里上上网、看看书。有一件事让莫语欣很奇怪。这天夜里，她打开电脑上了QQ，见熟人一个没在就下了。然后习惯性地登录了邮箱，点开一封未读邮件，里面是一首诗，名字叫作《你会想我吗？》。语欣想起了先前收到过的一封误以为发错的邮件，连忙查阅了，一看竟是同一个邮箱地址、连诗歌的内容也完全一样。她奇怪了，发邮件的人究竟是谁呢？如果说上次是发错了情有可原，但这次仍然发错了吗？可为什么邮件的内容完全一致呢？起初她怀疑是李建成发给她的，但转念一想似乎可能性不大。李建成的心意已经明白地告诉她了，而且他们经常相见，他大可不必如此的。于是，忍不住把这首诗仔仔细细地阅读了几遍。
《你会想我吗？》
你会想我吗？
没有我的黑夜
你是否安睡依然
是否记得当年灞桥折柳、南浦送别
是否你已张开了白云的翅膀
飞回我们相遇的起点
迷濛的雨啊
为什么要挡住我心里的思念
好想让你看见
我仍在那个地点
等着你
迎接新的明天
…… ……
阅读了几遍之后，莫语欣忽然发现了一个秘密，“……是否记得当年灞桥折柳、南浦送别／是否你已张开了白云的翅膀／飞回我们相遇的起点……”这几句中好象嵌着“浦云飞”三个字，“浦云飞”不就是“蒲云飞”吗？难道这封邮件是云飞发给她的？诗中相连的句子中出现的这三个字是偶然巧合还是有意为之？再看诗的内容，莫语欣的心不禁狂跳了起来！她认定了，这一定是蒲云飞所为。一个中文系的硕士写这样一首小诗，简直是小菜一碟嘛！
此时的莫语欣象怀揣着一件宝贝似的坐立不安着。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在键盘上打了三个字“你是谁？”回复了这封邮件。第二天一早起床后，忍不住再次登录邮箱，竟欣喜地发现，对方已经于昨天深夜作了回复，信的内容是：“深爱莫语欣的人！”她随即回复道：“如果我是莫语欣，那么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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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云飞和马国文从房产交易所里走出来，两人握了握手，互道了再见，就各奔东西了。之后，蒲云飞直接去了“秋水云庐”，柳雁南和柳漠寒已经在那里等他了。因为交接得比较顺利，酒吧的营业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就在前一天的晚上，马国文已经召集了酒吧的全体员工开了短会，把换老板的事情作了简单的说明，愿意留在这里工作的，可以继续；不愿意留下的，马上就能结帐走人。
蒲云飞赶到酒吧的时候正是傍晚时分，客人很少，三个人随意地吃了一点东西后，云飞问柳漠寒，是不是要给酒吧取一个新名字。小寒想了想，说：“还是别换了吧！这里的生意不错，我怕换了名字会赶走一些老客户。再说，我也很喜欢这个名字。”小寒说完之后，征求意见地看了他姑妈一眼。雁南对他笑了笑，说：“我没意见，只要你喜欢就行了。不过，上台表演的事，我看你就免了吧！”
小寒知道姑妈指的是他以前做签约歌手的事情，如今他柳漠寒的身份变了，虽说酒吧是姑妈买的，那还不是和他的一样的吗。于是他说：“好的，不过偶尔上台唱一次，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一旁的云飞忽然插了一句，问他：“这里像你一样的签约歌手到底有几个？”
“据我所知只有两个。因为这里的唱歌向来以自娱自乐为主，只要付几元钱随便哪位客人都可以上台演唱的。”小寒回答着蒲云飞的问话，对这个姑父，他是有点敬畏的。蒲云飞不仅人长得帅气，脑子也特别好使。小寒最初以为云飞是看中了姑妈的钱才同意结婚的，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后，他已经彻底否定了这种猜测。中文系研究生学历的蒲云飞，简直是满腹经纶，平时话不多，但说的每一句都很管用，姑妈好象一刻也离不开他似的。而他对柳雁南，却始终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有点冷、也带点酷。小寒想，如果自己是个女孩子的话，也一定会爱上蒲云飞这样的男人的。
只听云飞又问道：“你知道另一位签约歌手的情况吗？”
“她是一个女孩子，在这里的艺名叫‘心雨’，以前好象是每周来三个晚上。她歌唱得真好，很多客人都是冲着听她唱歌才来的。不过，自从我来了之后，她就不常来了。我也只见过她两三次而已。”
“你先查查马经理留下的资料，打个电话给她，不管她愿不愿意继续留在这里唱歌，都要请她过来，别忘了让她带上那份旧的合同书。”
柳漠寒连连点头，很快便拿出马国文留下的一堆文本，找到了“心雨”的合同书后，按照上面留下的手机号码，打了一个电话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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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语欣觉得自己快晕倒了，整整一天都魂不守舍的。她越来越肯定了，那个给自己发邮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