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以后-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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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语欣觉得自己快晕倒了，整整一天都魂不守舍的。她越来越肯定了，那个给自己发邮件的人就是蒲云飞！好不容易捱到了下班时间，刚要拿了包包回家，发现自己的手机响了。她以为是沈毓民打来的，一看却是个陌生的电话，对方自称是“秋水云庐”的夜风，他说：“心雨，今晚你能来吗？我姑妈已经从原来的老板手中买下了‘秋水云庐’，你之前和马经理签的合同也请一起带过来，我们要和你重新办一下手续。”
接到这个电话后，莫语欣的第一反应就是：世事多变幻！尽管只见过一两次面，但她对那个夜风的印象是深刻的，所以，脑海里马上就浮现出他的模样来。这会听他说到合同的事情，她想起了沈毓民一直不愿让她做这份抛头露面的钟点工的话，觉得自己就算不想再唱了，也应该去和新老板打声招呼的。就答应了夜风，晚上过去碰个头。
急急地回到家后，她立即就开机上网直奔邮箱，对方的回复只有四个字：“永远爱你！”
莫语欣傻傻地看着这四个字，忘了吃饭，也忽略了时间，等醒悟过来，天已经黑了。春天的月光似带着一缕温情，从书房的西窗里倾泻进来，一半洒在她的身上，一半洒在地上。莫语欣的眼泪夺眶而出！
然而，不知趣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闹了起来。语欣木然地拿起手机，木然地接听电话，夜风的声音让她清醒了许多。他提醒她，别忘了今晚的约定。她终于回过神来，洗了脸，找到了和马经理签的合同书，就直奔“秋水云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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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云庐”的生意总是那么好！莫语欣实在不能理解，马经理怎么舍得卖掉酒吧的。一路走进去，明知沈毓民不在，但仍然习惯性地望了望他常坐的那个位子，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惆怅。有几个客人认出了她，正在叫着“心雨”的名字，她礼节性地朝他们笑了笑，就走进了酒吧的贵宾接待室。
柳漠寒正坐在电脑前面跟人聊天呢，一见“心雨”，连忙招呼她，陪着她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了，问她：“心雨，你来啦。真不巧，我姑妈刚刚出去办事了。我先给你叫一杯酒吧，这两天我们新请了一位调酒师。”柳漠寒说着，拿起对讲机吩咐外面的服务生送一杯“红粉佳人”进来。
语欣一直喜欢纯粹的东西，喝酒就喝原汁原味的酒，这种半似饮料半似酒的液体，她还是头一回品尝。粉红色的液体入口后，除了淡淡的酒味，感觉有点甜、有点酸，还飘着水果的香味。语欣一抬头，见柳漠寒带着询问的眼光看着她，就礼貌地赞了一句：“味道不错啊！”
柳漠寒得意地说：“我们新来的调酒师是从国外请来的。哦，对了，心雨，你愿意继续留在这里做签约歌手吗？我们给你的待遇不会比过去差的。”
“不好意思，我现在工作很忙，已经没有时间来这里唱歌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柳漠寒的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他停了几秒钟后说：“我们先相互介绍一下彼此吧！我叫柳漠寒，我的姑妈柳雁南刚刚从国外回来替我买下了这家酒吧。‘心雨’，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莫语欣，语言的语，欣赏的欣。”
“语欣，心雨，这个名字很好听。能不能留在这里唱歌？如果你走了，我也不唱了，那么这里就没有歌手了。看在我们之前是同事的份上，就帮我这个忙吧，等找到了新的签约歌手你再走行吗？”
语欣为难地看了看柳漠寒，如果答应他的话，沈毓民一定会不高兴的。但他说的也是老实话，要么先唱段时间，等他找到了新人再离开吧。于是她告诉小寒，自己最多再唱两个月，而且原先的每周三次也要改成每周两次。柳漠寒到底只有二十岁，一听这话，开心地几乎要蹦了起来，连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让语欣签了字。在合同期限中，了“为期两个月，遇特殊情况可再延期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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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五章 心雨纷飞］
贵宾接待室的玻璃门上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没等柳漠寒发出邀请，外面的服务生就走了进来，说有客人请心雨上台献歌。
柳漠寒冲着莫语欣耸了耸肩，说：“看来，客人们还是很喜欢听你唱歌的呢。心雨既然今天来了，就给大家唱两个，飘阵雨再走吧。”
几个月没来，这里的客人仍然记得她，这对莫语欣来说是种鼓励，她想了想之后，建议道：“夜风，我看我们来个男女对唱，怎么样？”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你打算唱什么歌？”
两个人商量了一阵，决定唱两首歌，《那么爱你为什么》和《你的眼睛》，是风格完全不同的两首歌。
语欣今天穿的是白色高领毛衣和牛仔裤，脸上也没化妆，看上去就像个清纯的大学生，倒和一身黑色休闲打扮的柳漠寒很般配的样子。看见他们两个人同时上台，酒吧的客人顿时兴奋起来，竟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那么爱你为什么》这首歌是很难唱的，多亏了语欣少年宫合唱队的功底，竟把女声部分拿捏得恰到好处，柳漠寒不断抛给她“你真行”的眼光，一曲唱罢，台下掌声不断。而《你的眼睛》就容易多了，深情款款的，唱得人心摇神荡的。
蒲云飞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进“秋水云庐”的，隔着远远的一段距离，他觉得台上唱歌的女孩子有点脸熟，但因为有事，他一转身就走进了经理办公室。
两首歌唱完之后，语欣走下舞台，去贵宾接待室取了自己的外套和皮包。柳漠寒的心情非常愉快，他准备以后定期安排两人对唱的节目，语欣并没表示反对。她拿出包里的手机看了看，不禁扮了个鬼脸，沈毓民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她了。连忙向柳漠寒说了声抱歉，就走到一边给沈毓民回电了。当那个男人得知她正在“秋水云庐”的消息后，强压着心头的不悦，说马上过来接她。
语欣又和柳漠寒说了些唱歌的事情，就告辞了。
沈毓民的速度可真够快的，只等了十分钟，语欣就看到了沈毓民的车子远远地向着她亮了几下灯光。她向他挥了挥手后就朝着他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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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毓民表情严肃地开着车，一路之上竟然没和她说什么话。语欣当然知道，他是因为自己去“秋水云庐”而不高兴了。不免有些后悔，自己的心太软了，一时的冲动之下，竟答应了柳漠寒再做两个月的歌手。要是想到沈毓民会这样板着脸不理人，她一定会狠下心肠坚决回绝柳漠寒的邀请的。但现在已经答应了人家，总不能再反悔吧！所以，心里也是特别扭。
半个月没见面，语欣是很想念他的，毕竟，能够让她想念的人不多。近一年的相处，她已经习惯地把他当作了自己的亲人来思念。然而，今天的气氛却是如此的紧张，她的心里又打起了小鼓。也不知道他回上海是办什么事情去了，一直没和自己联系，不会真的是去办离婚的事情了吧？她想到这里，就侧过脸去看他，没料想沈毓民也正转过脸看她，倒弄得她有点尴尬了。
沈毓民冷冷地冒出一句，说：“到了，请下车。”
她这才发现小车已经停在了别墅的车库里。一路上胡思乱想的，竟然没注意路况，脸上不禁一红，不好意思地“哦”了一声，正要下车，又被沈毓民一把拉住。语欣不解地回眼看他，看到的却是满脸的怒火。只能硬着头皮问了他一句：“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小语，不是已经很久没去‘秋水云庐’了吗？不是已经说好了再不去那里的吗？为什么今天又去？”沈毓民的话音里带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愤，语欣哆嗦了一下，颤声说：“干嘛生这么大的气嘛？怪吓人的。”说着自顾自地下了车。
沈毓民摇了摇头，跟着下了车走进屋子。他真的想不通，自己只不过离开了半个月，说好的事情就变卦了，这个女孩子究竟是怎么搞的，“秋水云庐”到底有什么在吸引着她？自己之所以卖掉这个酒吧，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也是为了她。连他自己也不去了，她还去那里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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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欣乖乖地钻在被子里，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怕家长会责备而准备一睡了事。看得沈毓民又好气又好笑的，忍不住伸手搂住了她。她挣扎了两下，见没起作用就自动放弃了，但仍然紧闭着双眼。
毓民亲了亲她的脸，又圈起两个手指在那张嫩脸上轻轻弹了两下。语欣摸了摸自己脸，咕哝了一声：“做什么呀，人家不痛吗？”
“你倒知道痛啊？那你怎么就不明白我这里也会痛呢！”他说着就拿起她柔软的小手，把它按在自己的心口上。“说好不再去‘秋水云庐’的，怎么又去了呢？你常说男人说话要算数，那女人说话就可以不算数了吗？真想狠狠打你两下！”说着，掀开了被子，作势就要打她的小PP。
语欣一撅嘴巴，埋怨道：“也不问问人家为什么去，就这样冤枉人，不理你了。”抢过被子往自己的身上一盖，就转过身子再不理他。
“那你倒说说看，为什么去？”他用力一扳，就把她的身子给扳了过来。
“你爱生气就让你去生气好了，我可是要睡觉了。”
“说不说？不说的话，我就要用刑了！”毓民一边说着，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唇，吻得她透不过气来。刚一松开又接着问她：“到底说不说？”见她坚持着摇了摇头，又深深地吻了下去。这样来回了几次，两个人都觉得不对了。
语欣哀求道：“不玩了，一点也不好玩，我都无法呼吸了。”
“那就乖乖地把今晚的事情告诉我吧！”
语欣终于把今晚的事情说了出来，沈毓民一听合同的事情倒也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来，但得知她还要去那里唱两个月的时候，忍不住怨道：“你这个孩子就是心肠软，不去就不去了嘛。”
“就两个月嘛，很快的。”
“就怕你到时候走不了。”
“不会的，我都和他们签了合同的，也算帮他们一个忙！”
“但愿吧！”沈毓民把身子朝语欣挪了挪，在她耳边低语：“想我没？”
“不想！”
“真的？”
“假的！”
语欣乖巧地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吻了吻，然后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了他的怀里，就再不肯抬眼望他。她这样的主动还是第一次，让沈毓民感动得激情勃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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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云飞刚刚走出“秋水云庐”的大门，就看见莫语欣上了沈毓民的小车。惊讶地愣了好一会之后，他返身走进了贵宾接待室，冲着正在上网的柳漠寒问道：“刚刚和你一起唱歌的女孩子是谁？”
“她就是‘心雨’啊！哦，对了，姑父，我好说歹说的，她终于答应再留下来唱两个月了。”小寒头一次见他的姑父这样激动地和自己说话，赶紧关了机，把刚刚和语欣说的那些话一字不漏地告诉了蒲云飞。
云飞沉吟了片刻之后，问：“哦，那她叫什么名字？”
“莫语欣，语言的语，欣赏的欣。”
“莫语欣，你说她叫莫语欣？没搞错吧？”
“姑父，我怎么会把她的名字搞错呢，不信你可以看看她签的合同，上面有她的亲笔签名呢。”说着就找出之前和语欣签的那份合同递给他。
蒲云飞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心思不停地飞转。昨天他看了马国文和心雨签的那份合同之后，觉得也太马虎了，除了一个手机号码之外，本人真实信息几乎找不到，这哪像一张具有法律效力的合同呢。于是，在他的授意之下，让柳漠寒重新拟了一份合同。此刻，看着早已深深刻入了脑子里的熟悉的签名，蒲云飞觉得莫语欣这三个娟秀大气的方块字似有生命一般的，飞进了他的怀里。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把那份合同交给了小寒，就快步走了出去。很快地，他驾着小车，融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他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把车停在了湖区。春天来了，杨柳又吐出了新绿，在夜色中摇曳着嫩枝，在闪烁的星光下甩着水袖。云飞下了车，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草香的空气，然后掏出香烟点了一支。他平日很少抽烟，最近因为办“秋水云庐”的事，所以，才不得不在兜里揣上一包烟。他根本想不到自己会在酒吧里遇见莫语欣，尽管他想象了很多种可能相遇的场景。刚刚看到语欣在舞台上演唱，他并没有认出她来，但门口的一幕他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语欣好象是上了一个男人的车。看来，她已经有男朋友了。那一刻，他真想冲上前去，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把三年多的相思之苦好好地倾诉一番，但他终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相见又能怎样呢？自己已经和雁南结婚了，怎么和她解释呢！
蒲云飞猛吸了一口烟之后，长长地吐出一连串的烟圈，天突然就下雨了，是那种细密的雨丝。他不禁抬头望了望刚刚还是满天星斗的夜空，冷不丁地自言自语道：“心雨，这下的，大概就是心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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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六章 夜色温柔（一）］
蒲云飞回到家已是半夜了。他已经决定了，尽量不和莫语欣面对面地相见，反正她在明处，自己在暗处，能够看她几眼也就够了。不是说相见不如怀念吗？既然不敢面对她，既然无法兑现当初的承诺，那还是选择默默地怀念吧！他可以把语欣放在自己心中最最柔软的角落里，让自己怀着一抹温情偶尔甜蜜地伤感一下！
柳雁南见自己年轻的老公换了身睡袍从浴室里出来，就从床上坐起身子，问他：“那个‘心雨’今晚来过了吗？”
“哦，听小寒说她来过了，已经签了合同，她答应小寒再留下来唱两个月。”
“小寒这个孩子，我真替他担心，如果好好地念书该多好啊！”
“你也别太烦心了，小寒也不小了，相信他能够正确对待自己的学业。”
“要能这样就好咯！如果我哥哥嫂子在的话，也不需要我操那么多的心了。”雁南说着，不禁伤起心来，她当然也想起了和兄嫂同时遇祸的自己的前夫的。
蒲云飞明白她此刻的感受，就轻轻地抱了抱她，说：“别难过了，你不是还有我了吗？要么我们生一个孩子好吗？”
“我也想啊！只是自己的年龄大了，现在生孩子，不被人笑话吗？”
“这有什么，我们过我们自己的生活，管别人想什么呢！”
“但年龄大了，生的孩子可能质量不好。算了，就把小寒当作自己的孩子吧，那也是一样的，只是有些对不住你们蒲家了。”
“这个时候还说什么你的我的？有意义吗？”蒲云飞学着柳雁南的口吻，回了她一句，让雁南忍不住笑了起来，睨了他一眼，说：“象个学人样的小猴子。”
“你说我是学人样的小猴子，好啊，那我就多学一点人样！”蒲云飞说着就伸手解开了雁南的睡袍，把脸埋在她的胸前，重重地吮吸了起来。
雁南红着脸，忍不住呻吟道：“别闹了云飞，别闹了！”
他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我就闹！”
柳雁南不好意思地闭上了眼睛，因为自己的年龄比他大了十岁，所以，她不允许自己像个小女人一样在他怀里撒娇，这会让她觉得很别扭。以前自己的前夫还活着的时候，可是把她当宝贝似的地哄着的。和云飞结婚已经一年多了，她一直还不能调整自己的心态，所以，做起事来总是拗手拗脚的，有时云飞也会不满意地嘀咕两句：“我说老婆，你就不能放开一些吗？”说得她更不好意思了。
今晚的云飞似乎有点特别，他象是要彻底摆脱莫语欣的影子一般，很用心地施展着自己的本领，把年轻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让柳雁南接连不断地呻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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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前，语欣突然醒了就再也睡不着。夜色温柔中，除了沈毓民均匀的呼吸声，她还能听见窗外细微的雨声。春天的雨，应该是滋润万物的吧。
她一动不动地躺着，昨天一天之内发生的事让她的神经有些兴奋，蒲云飞发来的邮件，到底是何用意？他现在人在哪里？难道他是要和自己重续旧情吗？语欣转头看了眼身边的男人，如果云飞真的找了来，那她该怎么办？沈毓民的心眼可不是一般的小，要是获悉了自己和蒲云飞的事情，不知会有多麻烦呢！所以，对他这些天来的行踪，她也是一点没问。她一直怀疑他是办离婚的事去了，如果办成的话，他肯定早就向自己汇报了。
自从妈妈去世后，莫语欣觉得自己成长了，很多不该问的事情，她已经不会冒冒失失地说出口。总算李建成结婚了，他不会再给自己添麻烦了；小洋哥哥回了澳洲，只要自己不去理会他，他也应该能够明白她的心意，毕竟两个人也没什么太多的交集；只是，一旦蒲云飞出现，那情况就说不准了。在心里，自己还是为他保留了一小片空间的，人生的初恋，谁又能不怀念呢？如果扪心自问，谁是自己的最爱，莫语欣毫不犹豫地会说是沈毓民，只是，他是个有家的男人，她该如何对待两个人今后的关系呢？
她一动不动地想了老半天，觉得自己的腰背都有些麻木了，就翻了一下身。谁知沈毓民已经醒了，一把揽住了她的腰，问她：“我看你睁着眼睛若有所思的样子就没敢叫你。告诉我，这样全神贯注的，在想些什么？”
“没想什么啊！我只是醒了，听见外面下雨就睡不着了！”
“这也能算是理由吗？”沈毓民好笑地揶揄道：“可别告诉我说，是青春的觉醒哦！”
“也可以这么说吧！”语欣调皮地笑了笑，把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胸前，说：“这会我又累了，睡觉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