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蝶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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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回到了自己的院落的公孙剑就坐在池塘边的草地上，手中拿着一张几乎全白的纸张，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他的旁边，夜鹰单膝跪在地上，淡淡地说道：“属下查探了许多地方，终于在燎城查探到，陈莞影公子为了陈二小姐去巫山寻找顾神医，可是顾神医早已去世，却遇上了正要护送顾神医的五徒弟宛含烟回府的柳公子。”
“哦？他是顾神医的徒弟之一？”公孙剑轻轻扬起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是。据调查，他便是顾神医的三徒弟，人称柳毒医。顾神医的五个徒弟，其一是司徒燎王以及王子轩，学武，柳公子以及宛含烟学毒，而四徒弟桃渊则学医。可是……”说着，他难得的犹豫了。
“……可是？”公孙剑回过了头重复道。
“在下一直调查下去，发现…柳公子三岁时在森林里险些遇难，后来被顾神医救下了。而且…一路调查，他似乎是从皇宫的方向一路逃到京城附近的树林。属下觉得可疑，便多次派手下去调查十多年前的事情，发现他极有可能是梦贵妃那失踪了的女儿，与梦贵妃的画像对照，她…竟然与梦贵妃有七分相似。”
“你的意思是说…柳…就是梦贵妃的女儿，当今圣上的妹妹，岚翼国的公主？”
“是。”
“呵，这可有趣了。”他握紧了手中的纸张，而纸张上只有三个字——柳茗蕙。
是的，命运就是一个很有趣的东西，围绕着同一个人，周围的人的未来，将会改变，为了不同的感情，不同的事情以及…不同的理想。
第十五章 梦幻泡影（二）
悲哀的琴声不断地在院落中回荡。柳公子坐在亭子里的七弦琴后，轻轻地弹奏着，偶尔微风吹过，托起了他轻柔的长发。是的，从昨天起他就要暂住在陈莞影的府上，因为公主的命令。虽然他对于这个所谓的“命令”可以不加与理睬，但是，或许这对他是一个好机会。
身后忽然传来了脚步声，轻轻的，仿佛害怕会打断这美妙而忧伤的琴声。然而，好景不长，她还是不小心踩到了树枝，发出了清脆的断裂的声音。
弹琴者微微一顿，琴声却并未停止。等曲子完毕后，他才回过头，静静地看着那忽然出现的女子。她看起来大约三十来岁，原本美丽的容貌却充满了憔悴，苍白苍白的，她…很美丽，那是一种难以说明的病态美。
“……有事？”见她不说话，他微侧过脑袋，把刘海撩到耳后，轻轻地笑问道。
“呃，抱歉，打扰到你了吗？”女子仿佛刚刚神游回来，顿了顿才脸红红地回答。
他轻轻地摇头：“无事，倒是你……”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啊，我……”
“三娘，你…出来了？”突然出现的男声打断了她的话。
转头看去，是陈莞影和陈秀娟，虽然陈莞影一脸的诧异，但是陈秀娟却茫然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三娘？那么…这个人就是陈浩的第二个小妾，传闻15年未曾出过院子的青楼女子——心然。柳公子轻轻地笑着，怪不得…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啊～抱歉…我……”然而，心然显然是已经看不出这两个人是谁了。
陈莞影似乎看出了她的困扰，微笑道：“我们是菀影和秀娟，三娘…你～今天怎么……”
心然自然也明白陈莞影的意思，转头看向一副旁观者的样子的柳公子，娇柔地笑道：“我听到了琴声…所以……”
“琴声？柳公子的……”陈莞影和陈秀娟也看向他，在这个陈府里，懂得弹七弦琴的，也就只有他和三娘而已。
“嗯。”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很熟悉的琴声，充满了温柔…虽然有点不同。不过，我以为…我再也无法听到这个琴声了…自20年前开始。”
“20年前？”陈莞影眨了一下眼睛，似乎在疑惑该不该打断，他并没有兴趣去打探别人的隐私，但是，她好像已经陷入了回忆中了。
“20年前，我还只是一个小女孩，也没有姐姐那么好的琴技。然后…我遇到了她……她很好，很善良，也很美丽。我从来没见过这个漂亮的女子，仿佛是蝴蝶的化身，如此的娇脆，也捉摸不透。”她走了过去轻轻地抚着七弦琴，仿佛是在回应她一般，七弦琴在她的弹奏下发出了微弱的琴声，“最让我着迷的，是她的琴声。她的琴声真的很美丽，对，就是美丽，让人从心底里开始不由得沉浸下去。她一旦弹琴，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琴声里有着她平时没有的自信和骄傲。只可惜…她忽然出现，也忽然消失了，与她身旁的男子一起，消失不见了。我以为…我再也听不到这琴声了……”说着说着，她竟然渐渐哭了起来，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七弦琴上，慢慢地划开了。
“呵呵～女人的眼泪，可不能轻易被别人看到的哦。”柳公子站了起来，直视着她轻轻地笑了，“我想，你说的那个人，也必定不想让你哭泣吧。”
“也是呢～”她从腰间抽出了丝巾，擦拭着脸上的泪珠。
看到她这个样子，陈莞影怜惜地轻蹙着眉头，就连陈秀娟也红了眼。想必…心然等这琴声，已经等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了吧。
原来…还有人记得你的。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柳公子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嘲笑般的邪美的笑容，眸中更是一片冰冷，甚至可以说是充满了恨意。
陈莞影、陈秀娟、心然和柳公子四人一起聊天聊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将近中午时刻，心然终于起身回去了自己的院落，而柳公子也被吴氏的丫鬟唤去了，单独的。
刚走进客厅就看到坐在主座上的吴氏，旁边还站着许多侍卫，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
已经…被逼急了吗？柳公子轻轻一笑，不顾身后被关上的门，随意地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请问夫人找在下有何事？”
“即使本夫人不说，阁下不也明白吗？”她拿起了旁边的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口，直视着柳公子的双眸泛出冷冷的光芒，“昨晚，你一住进陈府便去找了老爷吧，柳公子。”
“在下不明白夫人的意思。”他玩世不恭的笑容依旧不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是那悠哉的态度更惹人愤怒。
“听老爷说，你向他询问了姐姐的事，而且……”她眯着双眸，冷冷地咬牙切齿道，“句句都针对本夫人。”
“呵呵，这可要从何说起呀～”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在下不过是被陈公子委托来调查这件事而已，而且……”说着，他忽然站了起来，慢慢地向着吴氏走去，站在了她的前面，声音里隐隐透露出嘲笑，“我自己对于陈二小姐为何身上有毒这件事很感兴趣。”
吴氏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慌张，但是怎么说她都是出身名门，自然不会这 么 快‘炫’‘书’‘网’就认输：“柳公子，你越矩了，这是我们陈家的私事。”
“私事？那是什么东西？”柳公子嘲笑道。
“你——”
“在我的脑海里可没有规矩这两个字，只要是我感兴趣的，就是我的事，对我而言，可没有所谓的规矩。”他轻轻托起了她的下巴，扬起了一抹邪恶的笑容，“本来还想慢慢玩的，可是，我现在啊～可没多少耐心了。”
看到这样的他，吴氏忍不住颤抖了起来，这个人…好可怕，就像恶魔一样。
“呵。”看到这样的她，柳公子忽然冷冷一笑。
猛地回过神来，她勉强撑起了笑容道：“柳公子，你该知道你今天进来这里，可没有什么机会可以活着踏出去。”
“想杀我？可以呀。”他缩回了手，却没有后退一步，“只要，你的护卫还能动的话。”
什么？！吴氏这才发现，刚才明明发生了那类似调戏的戏码，可是那群人竟然连动都没动一下，不，正确来说，应该是从柳公子踏进这个房间那一刻起，他们就再也没动过。
“呵呵呵～”某人却乐呵呵地坐回了原位，翘起了二郎腿笑道，“陈大少爷没有告诉你吗？我是一位毒医，下毒对我而言，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你…到底想怎么样？”心里明白自己是斗不过他，吴氏恼怒地低吼道。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我要的……”他略歪着脑袋直视着她，嘲笑道，“是让你生不如死，你惹了你不该惹的人，吴夫人。虽然陈大少爷对你很信任，但是报应…很快就会降临陈家的了，你还有大约半个月的时间来想想，要怎样才可以把伤害减到最低。”
说完，他便不理会吴氏的反应，站了起来便向着房门走去。随着他关上房门的声音响起，客厅内的十多个侍卫立刻集体倒地，七孔流血的。
看到这个场面，吴氏即使想叫也不敢叫出来，她刚才，一直都处在危险当中，这个男人…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在场的所有的人，他会放过自己，也一定是出于什么目的，而且，他刚刚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柳公子慢慢地向着暂住的院落走去，然而在路上，却遇到了他们，陈莞影和陈秀娟。一个转弯便看到了他们相拥的身影，相互纠缠的双唇，他们之间的爱，在一瞬间一览无余。
双眸猛地瞪大了，不是惊讶，而是忧伤和恐惧。他猛地转过了身，躲在了转弯处。双手紧紧地环抱住自己的手臂，直到温热的水珠滴落在自己的衣袖上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他已经哭了。
明明已经知道，明明已经决定放弃了，可是，为什么还会哭？为什么还会这么痛苦？为什么…还会有一种想死的感觉？但是不行，在完成他的目的之前，他绝对不能死，绝对…不能。
“……柳？”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抬首望去，由于眼眶上满是泪水，他并没有看清楚来者的样貌，但是听声音应该是公孙剑，而他手上提着的，似乎是一个酒坛。
梦…就如同泡沫一般脆弱，一旦泡沫破碎了，那么一切都将会消失…永远的消失。
第十六章 少时的梦（一）
一看到公孙剑，柳公子猛地冲了出去，一下子竟然撞到了他的肩膀。
公孙剑想了想，便也追了上去，快步向着大门跑去，终于在大门口找到了那抹寂寞的绿色身影。外院里根本就没几个人，公孙剑走到了他的身后，淡淡地问道：“柳公子…不，柳姑娘，这样真的好吗？明明是喜 欢＇炫。书。网＇他的，就这样拱手相让，可以吗？”
“没什么……他们…是命中注定的。”他…不，应该是她并不惊讶公孙剑会发现她的女儿身，淡淡的声音里蕴含着无比的忧伤，寂寞的背影看起来是如此的娇小。
“既然喜 欢＇炫。书。网＇，那就去抢呀，以你的美貌，以你的聪慧，以你的琴声，我相信没有多少男人可以逃得过你的手掌心。”
“抢？早已知道结果，抢什么？”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苦涩，那明知道是悲剧的事情，为什么要去争取？为什么还要自讨苦吃？
虽然不清楚她到底知道些什么，不过他还是走了过去，紧抱住她，让她把自己的绝美的脸蛋埋藏在他的胸口前：“为什么要说出如此丧气的话？他们既然是兄妹，你的机会不是更大吗？”
“呵！”她干笑了一下，“身为公孙家的人，你说出这种话不怕被后人耻笑？”
“什么？”公孙剑愣了一下。她…知道公孙家的秘密？还是在说公孙家知道许多别人的事？
“不管如何，你知道我的女儿身还做出这种事，相不相信你再不放手我就一巴掌轰过去？”声音已经恢复如常。
公孙剑苦笑着放开了手，“哎呀，作为你的知己，我不过是想安慰一下被男人伤害过的你，顺便看看有没有趁虚而入的机会而已。”
“我看你是想要趁机抽水。”她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抽水？”
“你刚刚的行为。”说着，她便向着门口走去，似乎是想暂时立刻陈府。
“原来这样叫抽水，她怎么会有这么多奇 怪｛炫；书；网｝的词汇呢？”公孙剑抚着下巴琢磨着，忽而轻轻一笑，举起了手中的酒坛喊道，“小柳，要一起吃酒吗？”
身影微微一顿，她停了下来，回过头淡淡地说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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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府内夜深人静，偶尔风过，周围发出了诡异的响声，挂在横梁上的纸灯笼摇摇欲坠，灯笼内的灯芯更是被吹地左右摇摆，渐灭渐亮。
忽然，配合着风声，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股悦耳的琴声，温柔，却也凄凉。踏着这琴声，柳公子拖着一个疲惫的身体向前走去。耳边宁听着琴声和风声，心中一片悲哀，不由地想起了刚刚喝酒时的情景，脑中满是公孙剑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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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你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你的呢？”
“……我没有梦想。”
“呵，我说小柳，你自己都没有梦想怎么忽然间问我这个问题？”
“因为我不能有梦想，你不同…你们不同……”
“什么叫不能有梦想？你跟我们又有什么不同？”
“……”
“小柳，你最近变地很不像你了哟。”
“那要怎样才像我？终日嘻嘻哈哈的过日子，每天每天欺骗自己。那样，就是我了吗？”
“当然不是，你很顽皮，这是你的真性。不过，我倒觉得，安静下来之后，会看着月亮发呆的人才是真正的你。”
“……！？”
“你不觉得我们很搭配吗？最懂你的人是我，小柳。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所以，你不要说我是不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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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都知道，最懂他的人是公孙剑而不是陈莞影，但是…一切都已经注定了。就算现在他们的关系有多好，说不定，在未来，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他们每一个人都会讨厌他，恨他。他…从来都不是被上天眷顾的人。
一个拐弯，他迈进了一个小院子里。这里是陈府的一个角落，小小的院子里种满了菊花，冬日将近，菊花未能再次绽放，翠绿的草叶在空中摇摆，为院子增添了一分萧瑟。
一清秀女子就地而坐，置于她身前的七弦琴琴弦在月光中反射出冰冷的亮光。
待琴声停止，他淡淡地开口道：“你想死么？”
她猛地抬起了头，显然是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到了。月光映在她的脸上，赫然就是白天见过的心然。
过了一会儿便回过了神，她温柔地微笑道：“柳公子何出此言？”
“你的琴声…你的琴声充满了死亡的感觉。”他的双眸渐渐泛起了水雾。就跟他的琴声一样，一股无法挥去的绝望，充满了死亡的音色。
心然轻轻抚了抚琴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头笑道：“你说地没错，我想死，我厌倦了活着的感觉，我讨厌这种痛苦的命运。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没看到杀死姐姐的凶手的悲哀的下场！”说到后面，她的声音里隐隐透出仇恨。
“……”他凝视着她，却一言不发。
“你相信么？姐姐是被人杀死的，不是难产死的！”她咬牙切齿地低吼着，右手紧抓住琴弦，渐渐用力。细弱的琴弦哪禁的住她这番折腾，“砰”的一声便断了一根，把她纤细的玉手划出了一道血痕。
“我相信。”然而，他的声音里却依旧波澜不惊，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听到他的话，心然总算找回一丝理智，松开了手抬首直视着他问道：“我听影儿说你正在追查当年把娟儿推下湖的凶手？”
“嗯。”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凶手是谁？”她迟疑地问道。
“吴氏，若我无猜错，十多年前杀死陈二小姐她娘的人，也是她。”他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见她脸色不变，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便淡淡地说道，“你好像并不吃惊。”
“我早就猜到是她，但是我想不出她这么做的理由。”在她的印象中，姐姐一直都是很善良温柔的女子，吴氏为何要如此对待她们母女俩？
“女人的妒忌心。吴氏有才有权，样貌不差，更是出生名门，自然性情高傲，来到这里却只是一个妾。一个将军之女竟然比不上一个青楼女子，她会这么做也是正常。两年前，她将陈二小姐推下湖，恐怕是因为把她的身影错认成她娘，产生了嫉妒心下意识的动作。后来对她下毒，让她昏迷不醒，估计是当时陈二小姐看到了吴氏。”刚解释完便看到她欲口又止的样子，心中一片了然，“你想问吴氏为何不直接把陈二小姐毒死？”
“……嗯。”心然犹豫再三才轻轻地点头。问这个问题不太好，但是她实在是觉得很疑惑。
“……陈二小姐身上本来就带有毒，与吴氏下的毒产生了融合，改变了毒性。毒不致死，却让她昏迷了整整两年。”他轻叹一气，缓缓地漫开了步履，走到了她的前面。
“毒！？你是说——”
“夫人，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他双手复于身后，抬首昂望着天空中的残月，语气虽淡，却冰冷，“我这次前来，除了告诉你这件事，还要给你一次机会。”
“机会？”心然果然知趣地不追问，却还是被他的话迷惑了。
“灾难即将降临陈家，是死还是受尽侮辱而亡，由你自己来选择。记住，机会永远都只有一次。”他低首冷冷地直视着她清澈的双眸，语气坚定。
“我不怕死，但是吴姐姐她——”
“她将会有她的报应，一个我亲自为她设计的悲惨的结局。”他忽然打断了她的话，不过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跟吴氏也有很深的过节。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实在想不出你这么做的原因。”她也是出身于青楼，阅人无数，也明白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对于他平白无故的“好意”，她实在是无法相信。
“……仅此一次。”他的声音轻淡，其中隐瞒了许多情绪，似喜似悲。或许，此时在他的脑中，已经包含了许多无法忘记的回忆。
“什么？”心然果然愣了愣，见他没有重复一次地意思便继续问道，“你会帮陈家吗？”有他的帮助，陈家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线生机吧。
可是他却转身便走：“我不是神，有许多事我无能为力。”更何况，未来…注定的一切不管他怎样努力，都是不会改变的。发生的所有就如同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