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离殇汐心长歌-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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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少然轻叹一声,“你这个样子,我便当你真的想明白了”,她看着她纤细的身子在说出这些话时候在风中瑟瑟的抖了一下,还是出言提醒了一下,“汐儿,也许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般,我早就说过花弄影不是普通人,你还是小心一点好”。
洛少然下山之后传信给南依和晚池,这两日他们也赶在沧州来了。看到慕容汐憔悴的样子,南依又是一片自责,簌簌的掉泪,还好被晚池劝住了,慕容汐看到她的样子,不住的摇头,这丫头还是老样子。醒来有两日了,她也没有见到萧靖珝,听闻是回沧州府了,她神情有些黯然,想起那人曾经说的,等着一切都结束了,他就带她回沧州,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她也回到沧州,只是物是人非,想要践行诺言的人此时却守在另一个人的身边。
伤好一些,洛少然才带她回的洛神山庄,前些日子,她一直昏迷不醒,他怕洛重天见了更加担心,就一直瞒着,直到现在她伤势好转,众人才算是放下心来。
身子好了许多,慕容昕因为担心她的伤势竟然亲自来沧州了。看到院外由晚池引进来的那个人,慕容汐顿时湿了眼眶,她缓缓向那个素衣男子移步过去,仿佛一步就是一个世纪那么久,看到他张开怀抱,她再也控制不住,冲向他的怀里,一声“昕哥哥”仿佛穿越了生死,这些天积攒的情绪也受到了莫名的感染,在他的怀里得到片刻的释然。
慕容昕紧紧的搂着她,宠溺抚摸着她的秀发,眼里满是疼惜,“大半年没有看见,你就瘦成这样了”,她忍住眼泪,正欲辩驳,却发现自己何时变得这样爱掉眼泪。洛少然端着姜汤过来,就看见慕容汐搂着一个一身贵气的男子哭的稀里哗啦,而那男子天生贵气的眸子里竟然是满满的宠溺,他心里一阵气恼,口气也变得有些怪怪的,“汐儿,过来喝汤。”
慕容汐松开抱着的手,有些诧异的看着微微有些动怒的男子,“少然,你这是什么态度,是对待病人的态度吗?”“哼???”洛少然一把放下手里的碗,“你病没好,就这样出来吹风怎么行?”他瞥一眼慕容昕,语气不咸不淡,“还在这里和别人搂搂抱抱成什么样子,别把你的病气过给别人。”
慕容昕挑眉,看了看这邪魅张扬的男子半晌才问道,“汐儿,他就是洛少然?”目光落向慕容汐,眼里满是戏谑。洛少然突然把慕容汐拉过去,眼里竟是挑衅的神色,“汐儿,他又是谁,难道你没告诉他,你是被天下五公子之一的洛少然看上的女人吗?”慕容昕再次挑眉,慕容汐俊脸微红,恼羞成怒的看着他,“洛少然,你能不能别这么没皮没臊的。”她挣开他的手,走过去拉住慕容昕的胳膊,“昕哥哥,我们走。”二人走出他视线,洛少然才从慕容汐亲切柔和的态度中醒来,嘴里重复刚才的话,“昕哥哥???慕容昕???”他的眸光瞬间亮了几分,随即看着慕容汐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原来这次慕容昕到沧州是为了与子轩商量东梁西翰边境之事,本来他是不必亲自来得,却闻得慕容汐因为重伤差点没了命,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便趁此机会亲自来看。
“汐儿”,一声轻呼打断了正在叙旧打趣的兄妹,慕容汐抬首,看见洛少然复杂的目光,他才开口道,“他来了”。身后走出那银色的身影,依旧风姿飒爽,看向慕容汐时素来清亮的眸中,却有迷茫和痛惜闪过,见的慕容汐身后之人他并无诧异,只是微微一揖,慕容昕挑眉看着这有些诡异尴尬的一幕,面不改色,微微颔首回以一礼。
萧靖珝拉着慕容汐出了洛神山庄,一路上她并未说话,或者说是怕自己一开口询问,就听到了自己一直有些害怕的结果。看着紧紧交握的手,她神情有些恍惚,犹记得平州城里他也是这样不顾一切地带着自己离开,那时候的自己虽然满腔疑惑,却满满的全是拥有的快乐,可是如今,注定要放的手,还在乎那么多做什么,她的神情有些黯然,想挣脱他的手。
靖珝立刻感觉到她的异常,停下步子,一脸关切的看着她,“怎么了,伤势还没好吗?”慕容汐看着他隐隐带着疏离的眼神,终是轻轻摇摇头,注意到周围的景致才发现,这已经是沧州城外了。
靖珝轻叹一声,背过身子去,盯着那滚滚而去的逝水,犹豫了片刻说道,“汐儿,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也知道我一天不把话给你说清楚,我们俩只会越走越远。”慕容汐并不答话,只是站在他身边,等着他继续说,“我与荷衣八年前就认识了,那时候的她还只是个孩子,却比同龄的孩子更加聪慧和美丽???”他仿佛置身于回忆当中,忆及初见,忆及相处,忆及分别,忆及寻找,忆及再见,一切那么顺理成章,却不自觉勾勒出些许离殇,“我没有想到她还会再次回来,整整七年,到后来,我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自欺欺人,直到遇见你???”他把目光投向一直默默聆听而并未多言的女子,一种恐惧不安的感觉自心底升起,许多零碎的点滴在见到她时不自觉的涌向心间,快要将他淹没吞噬,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死死的纠缠着他。欲剪,难断!
“我与她就有这么相似吗?”她掩饰下心底的波涛翻滚,轻轻地近乎平淡地开口,靖珝心里一紧,有些不由自主地苦笑起来,“第一眼看见你,便是被你的眼眸吸引了,当时我甚至还以为自己再次见到她了???其实你们的容貌并不相似,性情也不一样,她是沉静如水的女子,而你,时而如阳光温暖明亮,时而又似月光清冷孤傲。”
她嘲讽似笑了笑,沉沉的目光压下来,“于是,你就把我当做她的另一面,是吗?天回镇外,你对我说,初见时的惊艳,你说你心里的另一个影子???呵呵,当时我并未细想,只是一味的沉浸在你细心编织的网里,如今想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转过身子,就看到她明澈流动的眼眸里沉寂如死水一般,甚至透着深深的悲凉,他的心骤然一紧,“不,汐儿,不是你想的这般。我从未把你当做是谁的影子,你是慕容汐,不是谁的替代。”
“我原本想听你亲口说我只是她木荷衣的影子,却又怕你真的说出来,我甚至在想,慕容汐何时变得这样软弱”,她的眼中因为激动反而有了苍凉之感,“现在听你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便更糊涂了,我一直苦苦挣扎纠结这个答案是为了什么,为自己与你的过往抱着一丝庆幸吗?可是又有什么意义?萧靖珝待慕容汐也不过是匆匆人生里的一名过客而已。”她说完这话体内隐隐作痛,不知是旧伤还是新痕,绝美的面庞上一片苍白,她垂在身下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仿佛有什么自己一直珍视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失去,而她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挽留,哪怕只是徒劳的握紧。
靖珝的脚不自觉的向后一退,半饷他的声音才传入她的耳中,“汐儿,这一年以来,靖珝的心里早已不知不觉有了你,以前说过的话都是真心诚意发自肺腑的,难道你从来都感受不到吗?”他的心也因为她一声声的质问陷入了无以复加的冰凉当中。
慕容汐低垂的眼眸,长长的眼睫毛轻轻颤动,声音苍凉沉痛,“可是我们都回不去了”,她抬首看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荷衣回来了,她为了你背叛无璇宫,又带伤去乾坤神殿,你根本就不能视而不见是吗?你的心里对她也是割舍不下的不是吗?”靖珝默然不语,只是怔怔的看着她,她心下一片明亮,有些苦涩涌上来,“我说对了,不是吗?”她转过身子,轻轻一叹,几百个日日夜夜如梦方醒,所以人都应当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她也应当回去了,她的脸上甚至浮上一个凄凉的笑容,“过往如烟,慕容汐亦无悔,望君好自珍重。”
她不顾一切的切断自己的后路,便是希望这场情感还在她来得及回头的时候,及时的转身。哪怕此时,刀痕过处,伤痕累累,她不能重蹈当初爱而不得的老路。抬眼看看远处的天空,灰沉沉的,压抑下来,就如这心一样,被紧紧的压住透不过气,她不自觉加快脚步,准备离开身后那两道灼热的目光。手腕却突然被紧紧地抓住,“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清楚好吗?”他的声音传来,她的手一抖,迎向突然吹来的狂风,刺的脸颊有些疼痛,终是开口道,“靖珝,长痛不如短痛,我们还是当这一切是一场久远的梦吧”,她转过头来,目光如水,“梦,迟早都会醒的。那么请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她挣脱他的手,加快脚步向前跑去。明知结果如此,纠缠不休,反而只会加重心痛的次数,数不尽的心事多如烟雨,欲理,更乱。靖珝出神的看着眼前消失的人,再怔怔的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心里的某处顿时空落落的痛,这一瞬间,他仿若是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红尘如梦,这一程山水,再相见时,便是布满尘埃的旧梦,离苦难言,繁华散尽。曾经玉笛相和,醉拨琴弦的逸致,皆成镜花水月。雨撒尘间,流满心间。
慕容汐稳住心中的一口气跑出很远,直到四周只听得自己的呼吸声才停下来,撕裂成伤的痛意在心间蔓延,手肘靠着一棵树,握紧成拳,指尖深深的刺痛,传至四肢,她艰难地露出一个笑意。曾经的真心交付,却换来擦肩而过,曾经的情意痴缠,抵不过旧时良人,那般的辗转反侧,酝酿出的些许微光却是此时最深处无可言说的疼痛。她摸了摸左边心口的位置,之所以这么痛,也只是因为自己太过在意而已。离别伤悲,无处话凄凉,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第七十六章
树林里不经意间的寒风刮的她脸颊一痛,她却恍然未觉,眼睛微眯,迅速敛神,听着周围细碎的声响,心下还有些恍然,如今与独孤羽之间的恩怨纠葛大抵都说不清了也就不再计较了,还有谁,这么想杀她。感觉到周围的肃杀气息突然凝重起来,几乎就要将她包围,她缓缓回首,看着那个轻盈落地的黄衣女子,只余的一双美目暴露在空气中,整张如花似玉的脸被那黄色面巾包裹,看向她的目光森然冰凉,甚至带着不可隐藏的杀意。慕容汐收起心绪,有些惊讶,最终化为勉强一笑,“想不到我与圣女的见面竟是在次机缘之下,真是有幸。不知圣女跟踪慕容汐在此,有何指教。”
花弄影闻言脸上一片肃杀之意愈发的明显,连慕容汐这随意的一笑都像是对她极大的讽刺,“阻碍我的人,我一向处之而后快,特别是你。”慕容汐突然感觉头皮发麻,实在不想与她纠缠,“不知道我因何事得罪了圣女,竟然赶尽杀绝。”那女子冷哼一声,杀意更浓,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因为你的存在,殿主背弃姑姑,害她凄凉收场。因为你,我甘愿为魔,背弃养育我多年对我恩重如山的姑姑,只是为了他心中安定。可是你呢,明知道他如今对你无意,却还是要苦苦地纠缠他。”
慕容汐闻言,凄凉一笑,“独孤羽和木环佩的事情怎样我不太清楚。我想,其中恩怨如何,他们两位只怕比我们更有说话的权利,慕容汐对于独孤羽只是故人之后,甚至曾经是生死仇敌。想必在他心中的分量并不是圣女所看到的和最终选择相信的,如今,一切风轻云淡,还来计较什么呢”,花弄影闻言,只是看着她若有所思却是并不答话,慕容汐见状,轻叹了一口气,又道,“另外,我与萧靖诩怕是让你误会了,我与他今生无望了。圣女和他如何已经与慕容汐无关紧要了。”说道此处,一丝悲凉的情愫在心里划过,曾经的两两誓言,原本以为会是细水长流般的一生,如今,却是要自己亲手来结束。
花弄影眼睛微眯,看着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口中有些讥诮有些悲哀道,“那又如何,只要你在,他的心里永远有你的位置,你昏迷不醒,他虽然时刻陪在中毒的我身边,却常常心不在焉,看着窗外出神,我知道他看的方向那是悦来客栈的方向???”她有些喃喃自语,说道后面忆及当初的往事却是一抹浓浓的怅然若失。这番话却在慕容汐的心中荡起一圈一圈涟漪,搅得她心底猛地一颤,靖珝,你这又是何苦???花弄影神色恍然一阵,顿觉自己多言,看到女子脸上矛盾的神色,心中嫉妒之感愈发强烈,手下刚一动作,一把凌厉的剑伴随着那飞舞的衣襟,挟带着江河之怒气,就向慕容汐天灵攻来,不取性命誓不罢休。
慕容汐在她出招的时候已经急急地后退,身子翻转如林间飞燕,她虽然心中另有所感,但警惕之心还在,从未忘记花弄影起初的咄咄逼人的气势。虽是这般突然出手,但是并不能将她怎样。白绫破袖而出,堪堪擦过花弄影的利剑。转眼之间,两个人已经是过了几十招,若是有人看见这般敌手,定会认为她俩招呼新奇漂亮,事实却是花弄影招招狠戾,而每一招都被慕容汐巧妙的躲过。当又一个剑花从慕容汐面门上扫过,她心底暗藏起来的情绪翻滚,原本无意与花弄影纠缠,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现在她却是招招阴寒,内家功力哪里像是一个受伤初愈之人。来不及多想,她一阵心烦,白绫一晃已经落在她的颈上,她冷下脸上沉声道,“花弄影,别得寸进尺,也别以为我慕容汐不敢杀你。”
花弄影招式一变,不再那般逼得人不知进退,眼神突然变得柔媚动人,一片温情,又是我见犹怜的小女儿情态,“慕容姑娘,弄影是真心待靖珝的,你别杀我???咳咳???”,慕容汐还沉浸在她多变的性情之处,手下白绫力道未减,也并未感知到周围气场突变。只听得咔擦一声,白绫挣断,一道银色的影子翩然而下,落在花弄影身边,他的眼睛复杂地扫过慕容汐一眼,就一脸关切的看向怀里的女子,“荷衣,你伤还未见好,怎么就出来了。”
花弄影轻咳两声,欲迎还拒的推了推男子的手臂,轻声道,“你不在宅子里,我以为你出事了,就一路找了过来”,眼神无限柔情的看向慕容汐,“谁想到遇到慕容姑娘???”
萧靖珝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想着刚才慕容汐杀气凛凛的样子,心下又是一片迷茫,只是轻声关切道,“我没事,以后不要独自出来”,说着握了握她的手,花弄影趁势抱住靖珝的肩膀,阻断那两人相望的目光。慕容汐耳边是他俩的细语声声,心里苦笑一下,眼里闪过花弄影媚笑的模样,心道这才是重伤未愈的模样,她转身就走,再也不再停留,是谁说我与她眸子有三分相似,明明那里面住的都是妖精。若是执意演戏,她也懒得陪同了。
走至洛神山庄门口,就见到洛少然把慕容昕送了出来,两个人谈笑风生,似是正说到什么高兴的地方,只见的慕容昕爽朗一笑,甚是愉悦。她压制住心下的烦闷落寞,既然决定放手,就把这段感情埋在心底,不要在轻易触碰,还有那么多关心自己的人,难道要一直装作毫不在乎的承受着别人的关心吗?她走过去,笑容淡淡,“昕哥哥,少然。”
那两人看她神情并无异样,眼里的异色一闪而逝,都相对一望,并不揭穿。慕容昕之前已经听少然把事情原委道了一遍,看着她强自留在脸上的笑意,心底泛起无限疼惜,“汐儿,你回来了正好,子轩已经到了绿柳山庄,我们现在就过去。”
慕容汐一头雾水,“你们谈论两国延误多年的边境问题,我一个女子去凑什么热闹。”洛少然凑到身边,水光流荡的眼风飞过来,“人家堂堂太子殿下跟着你出生入死,现在好不容易盼着你好了,不去看看吗?”慕容汐瞪着他,那人无视,眼波却有意无意一圈圈的荡过来,慕容昕看着两个人之间的波动,这才轻咳一声,“汐儿,你身子才好,闷在房里也闷坏了,出去走走吧。”
慕容汐点了点头,“我听昕哥哥的,绿柳山庄我也许久未去了,正好去看看”,她错开某人直视的目光,翻身上马,“昕哥哥,我们走。”慕容昕轻轻一笑,向洛少然略略颔首,转身告辞。洛少然看着那渐行渐远的白色身影,眼神魅惑,却深沉似水,有风轻轻的吹过来,吹皱了那一汪清水,也吹起心中藏起的万千心绪。
慕容昕此次微服沧州,身边的护卫一个也没露脸,慕容汐一路上却时时感觉到他们的存在,刚开始还不太自在,她一直随意习惯了。后来渐行渐远,也就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了。行马到绿柳山庄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慕容汐抬首看了看那熟悉的四个大字,翻身下马。
子轩自是早知道贵客前来,早已在门前迎接,他一身紫袍,暗秀龙纹,风姿俊秀,向一身黑衣,高贵雍容的慕容昕轻轻一揖,寒暄了几句。然后将目光转向慕容汐,满眼关切。当初在乾坤天宫之时,子轩本也想报当初弑母一仇,但当独孤羽救下一心想要以己之身斩断夙怨的慕容汐时,他心中矛盾之下,终也没有多余的行动,独孤羽虽在当时的斗争当中占了极大的分量,却并不是真正对他母亲出手的人。这些年过去了,当初心怀叵测的人大多数已经伏法,他也没有必要再次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再者说,于他而言,最大的心愿是找回失踪的弟弟。慕容汐与他时隔多日未见,此刻感受着他的目光,心下渐渐回归温暖,此地却不是说话的地方,只是对他浅浅一笑。
两人被迎进大堂之内,“天色已晚,子轩在正厅略备薄酒一杯,为梁皇接风洗尘。”慕容昕优雅一笑,“殿下何必客气,朕此次也是微服前来,不必在乎虚礼。”子轩温和回礼,“西翰国内乱,幸的东梁派郡主前来相助,此番情义,子轩自是没齿难忘”,眼神似有若无的看向慕容汐。
那黑衣男子进门时就看见女子和太子殿下之间的不太寻常,此时只是粗略一笑,“汐儿心性难收,怕是给殿下惹了不少麻烦。”子轩瞥过一眼慕容汐,正色道:“汐郡主,聪慧强干,子轩很是仰慕,并无麻烦之说。”慕容汐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的言语,不由得扑哧一笑,扫过礼节甚为周到地两人一眼,直接坐在桌前,见到两人目光都望向她,轻咳一声,说道,“我赶了一天的路,现在又累又饿,你们继续寒暄,不用管我。”说着,直接倒了一杯水,自顾自的喝起来,余下两个人见此不由得哑然失笑。
☆、第七十七章
海棠花尽,只余的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