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没有假期-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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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罗宛龄任严孟寒牵着下楼,以只有两人听得见的音量说道:
“我以为订婚是我们两家的事,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劳师动众。”刚踏出房门时,她还着实被楼下的景象给吓到了。
严孟寒暗中摩挲着罗宛龄的手。
“我也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合——笑,龄儿,楼下有很多记者。”他的笑容可是一直没有消失过。“就这么一次,体谅一下老公和爸爸们的立场好吗?”
罗宛龄配合地扬起唇角。“你保证,我们结婚时不会有这些不相干的人?”
他紧握住她的手。“我保证。”
两人一同步下最后一个阶梯。
站在楼梯口中央,为彼此套上戒指,订婚仪式便告完成。在阵阵快门声与震耳的掌声中,他们一面接受记者的访问。他们一面接受众人蜂拥而至的祝福。
“怎么这么多人啊?”在人群稍退,逐渐将目标移到两位主角的父亲后,罗宛龄忍不住轻声抱怨,她笑得整张脸都快僵了。
严孟寒轻柔地搂近她,让她紧绷的身子靠着自己。“再忍耐一会儿就好。”
他知道龄儿不喜欢这种场合,所以,并没有通知记者和商业人士,但,不论这件事是怎么传出去的,他都可以确定一点——绝不是严、罗两家的人,因为他们都跟跟自己一样关心龄儿。或许真是树大招风吧!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人注意着。一位微胖、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带着诡谲的笑容朝他们而来。
“罗雨岳这招可真高啊!”两只狐狸眼不断在罗宛龄身上溜转着,别有含意地道:“只可惜我没有女儿,要不然……恭喜你们。”在严孟寒凌厉目光的瞪视下,他连忙闭了嘴,改口。
“谢谢。”严孟寒平淡地虚应。
罗宛龄疑惑地看着中年男子离去的身影。
“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完全有听没有懂。
严孟寒不着痕迹地换上笑脸,低头,凝视她。
“人家是在惋惜自己没有女儿,否则非把她嫁给我不可。总而言之,就是老爸挑对了好女婿,而你……”爱怜地轻咬罗宛龄倨傲上扬的鼻尖:“则嫁对了好老公。”
罗宛龄抚着微疼的鼻子。“这么说,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严孟寒得意得尾巴都翘起来了。
罗宛龄都还没来得及反击,便陆陆续续又有人过来向他们道贺,这会儿罗宛龄不但脸僵了,脚也开始疼了。
一阵刺痛猛然贯穿她右半身。罗宛龄下意识地捉紧严孟寒的手臂。
这突来的动作让严孟寒惊觉,侧首凝视她,关切地询问:
“脚痛了吗?”
他也不等罗宛龄回答,俐落地抱起她,毫不迟疑地走向被移到大厅角落的沙发。
“孟寒,好多人在看——”她将脸埋在严孟寒胸前,无力地道。
“管他们,要看就让他们看个够。丈夫抱自己的妻子,他们谁敢有意见?”他都快担心死了,这小妮子居然还有多余的心思顾虑这种事!
他将罗宛龄安置在沙发上,自己则紧偎着她,让她的身子靠着他的胸膛。
严孟寒眼尖地看见站在大厅另一端,正和人交谈的罗雨岳不时以关怀的眼神注视他们;严孟寒以微笑回答他,他这才安心地继续与他人对谈。
严孟寒收回视线,凝视怀中的人儿:“好点没?”
“嗯。孟寒……”听着他沉稳规律的心跳声,她低唤。
“嗯?”
“我们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地接受那些人毫无诚意的祝福呢?”感觉好虚伪哦。
他温柔地抚着她柔顺的发丝。“这也是一种人际关系啊!”
“这样不累吗?”她不懂,明明一点交情也没有,却要装出一副像多年老友的样子。
严孟寒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不懂没关系,等你看过这世界之后自然就会明白。”
“哦。”
“行李都整理好了吗?”该来的总是要来。
“早就整理好了,反正都只是一些日常的必需品而已。”如果有什么需要,到时候再买就好了。
“第一站是哪里?”
“香港。”
香港?!“那我……”
“不行。”他话都还没说完,就被罗宛龄给拒绝。
严孟寒的笑容褪去,不满地抗议:“我话都还没说完,你就拒绝。”
“因为我知道你打算随后跟去,所以我说不行。”看见他的笑容,她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正中下怀!
“后天就好。”想不到他这个商场谈判高手,居然会沦落到和自己未婚妻讨价还价的地步;要是传出去了,不笑掉人家大牙才怪。
她依然摇头。
“不行。”她轻笑着,凝视他:“孟寒,以我对你的了解,只要我答应了你一次,你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你答应要给我完全自由的。”
他无奈地叹气!
“我知道。”他这个商场悍将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还有,绝不可以拿出差当借口来找我,要不然以后我打电话给你时就不告诉你我在什么地方。”
他被威胁了!而且对方还是他的未婚妻!以往只有他威胁她的份,而今天居然突破“传统”?真是反了!
“宛龄我是你未婚夫耶。”哪有一对未婚夫妻像他们这样的?
“我知道。”她笑容如花地提醒:“可是,你答应要给我完全自由的。”
他真的被这句话给压死了。“好。”
罗宛龄迅速在严孟寒脸上一吻。“老公,你最好了。”
严孟寒温柔地回以一笑:“脚还疼不疼!”
“早就不疼了。”她确定似的任意摆动双脚给严孟寒看。
那就好。“他终于能安心了。”口渴不渴?我调杯饮料给你喝。“
“好啊。
严孟寒起身,让罗宛龄坐在沙发上,殷切地叮咛:
“乖乖坐着,不准起来,我很快回来。”
“嗯。”她听话地应诺。
得到罗宛龄的承诺后,严孟寒才放心地离开大厅;一会,他从厨房来,手中端了杯饮料,他将饮料递给她,自己则抱着她,重新入座。
罗宛龄好奇地盯着手上那杯乳黄色液体。“这杯是什么饮料?”
“蛋蜜汁。”还加了几滴白兰地。“喝喝看。”
她浅尝一小口——“味道怪怪的。”
“对一个新手来说,能调出这种成果已经算不错了。”
她微微一笑。“也对。”两、三只便将那杯“怪怪”的蛋蜜汁一饮而尽。
严孟寒接过杯子,以奇特的眼光注视她——
罗宛龄的面颊逐渐泛起红潮,她抚着自己的喉咙:“孟寒,我喉咙好烫……是因为蛋蜜汁的关系吗?”
“嗯。”他抚着她滚烫的面容。“这是我特制的蛋蜜汁,一会儿就没事了。”“我想睡了——”她双眼开始涣散。
“睡吧!”
“可是……宴会还没结束……”她的脑子也愈来愈不听使唤了。“……我还不能睡……”
“别管他们。”严孟寒在她耳畔轻道:“反正全只是些不速之客。”
严孟寒的声音有催眠效果,她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
“孟寒,我不喜欢那个矮叔叔……他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严孟寒唇角无声地上扬,他知道罗宛龄所指的“矮叔叔”是谁。
“我也不喜欢。”
“孟寒……”她在他怀中寻找最舒服的睡姿。
“嗯?”这小妮子酒醉时还真多话。
她满足地拱起唇瓣,无意识地呢喃着梦周公前的最后一句话:
“你真的是个好老公……”
严孟寒激动地将脸埋进她的颈项:“龄儿,我舍不得让你走的……”待他情绪稍微平缓缓,严孟寒抱起罗宛龄越过大厅,在经过严柏儒和罗雨岳两大老身边时,他细道:“爸、岳父,这儿就交给你们处理了,我跟龄儿先上楼睡了。”
“什么?!”两人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你们要一起睡!?”
“对啊。”瞧这两老惊讶得!“反正又不第一次了。”
“啊?”他们俩大受刺激。
“你们别想歪了。”他轻笑,不多作辩解,举步就要上楼,跨出一步又回头。“对了,爸,从明天开始停止和‘祈烨企业”的合作关系。“
“为什么?”他这大儿子从仪式结束就只顾着和未婚妻谈情说爱,完全疏忽了今天所有的来宾,怎么会突然说要终止和祈烨的合作关系?
“因为这间公司的董事长侮辱了我岳父和我妻子。”
严柏儒赞同地点头:“嗯。”
“那么——两位晚安。”
于是乎,严大少爷抱着喝醉酒的未婚妻回房去了——还是谁的房间?笨哦!当然是罗宛龄的房间。
严孟寒抱着她上床,从容地为她换上睡衣,自己则和衣侧躺在她身旁,撑着头,深深凝视她纯真的睡容——
答应让她独自出国到底是对,还是错?放她一个人在外面流浪教他怎么放得下心呢?
才两年的等待他就已经觉得漫长了,而今,他却还得再等两个两年!教他如何熬过这没有龄儿的四年?
好一会儿,严孟寒拥她入怀,自问:“别去了好不好?龄儿?”
他任性地低喃着,最后陪罗宛龄一起进入梦乡。
“小懒猪起床了。”严孟寒低沉的嗓音轻唤着。
“嗯……”罗宛龄一个翻身,继续睡。
严孟寒宠溺地会心一笑。“再不起床,就赶不上飞机了。”
罗宛龄倏然惊醒,慌忙注视神采奕奕坐在床沿的严孟寒。
“几点了?”
“七点。”
罗宛龄放心地嘘口气——“幸好……”随即她又瞬间变了脸色,以手肘顶着严孟寒的下巴,恶声恶气:“说!你在那杯蛋蜜汁里加了什么?”
“些许的白兰地。”他老实招了。
“你明知道我是一杯即醉,醉了就睡,居然还故意在我的饮料里加白兰地?要是她睡过头了怎么办?
他轻笑握住罗宛龄那只火爆的细的手。“如果我不这么做。昨晚你会乖乖地睡觉吗?”肯定是兴奋得睡不着。
“嘿、嘿……”好一个“严神算”啊!
严孟寒轻敲她的额头。“别‘嘿’了,大家全在楼下等你了。”
“你怎么不早说!”罗宛龄看着自己一身睡衣的穿着,推着他:“你快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严孟寒那迷人的笑容笑得别有含意,却也听话地出去。
在人来人往的中正国际机场,有两家人显得特别醒目,当中又有一对情侣更为引人注意。
“不可以跑,知道吗?”那对情侣中的男主角恳切叮咛着:“也不可以勉强自己走太远,脚要是不舒服就坐下来休息,千万不可以逞强,知道吗?”
“嗯。”女主角只能频频点头。
“饿的话就多吃一点,冷了记得多加件衣服……”男主角继续道。
女主角忍不住翻白眼——这些她当然知道,难不成她没神经,想饿死、冻死啊?
“要是有人向你搭讪,你别理人家,千万不可以跟陌生人走,也不可以随便拿人家的东西吃,而且……”
他真是愈说愈不像话了!
“孟寒!”罗宛龄实在是受不了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我知道。”严孟寒心疼地抚着她的面容。“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什么事都要小心,知道吗?”
罗宛龄慎重地点头。“知道。”这家伙应该当她老爸才对。“孟寒,我登机的时间到了。”
“嗯。”罗宛龄才转身,严孟寒便又唤道:“龄儿?”
她百般无奈地注视他,严孟寒从皮夹掏出那张特殊名片,递给她。
“把它收好,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就到严氏的关系企业寻求帮助。”看着罗宛龄将名片放进手提袋内的小夹层。“我的照片带了吗?”
“带了。”罗宛龄还特地掏出自己的皮夹给他看。“孟寒,我真的快来不及了。”她再次提醒。
严孟寒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拥她入怀,覆上她的唇,顺便在她颈项印上离别时的最后一个吻痕。
“去吧!”他真的好舍不得。“记得打电话来哦!”
好不容易终于可以向大家道别了。
“嗯。”
罗宛龄登了机,坐在舒适的头等舱内,猛然想起:
“哎呀!忘了问孟寒,昨晚是谁帮我换睡衣的?”
算了,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佩青嘛!
第九章
严孟寒不安地在办公室内来回踱着步,两眼不时盯着手中毫无动静的行动电话。
距离昨天接到罗宛龄电话的时间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通常罗宛龄每二至三个月就会换一个新城市居住,而在每个短暂居住期间,一定都会在固定时间打电话回来,但是,今天他手上的行动电话却到现在都还没响。
会不会是生病了?还是脚又痛了?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或者……愈往下想,严孟寒脸色愈难看。
这时,电话响起,严孟寒直觉地将行动电话搁在耳边。
“喂,龄儿……”
仔细一听,他的行动电话完全没有任何讯息传来,而电话铃声仍不停地响,他狠狠瞪着办公桌上的罪魁祸首!
早不响、晚不响,偏在他急着等龄儿电话的时候响,害得他空欢喜一场!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办公桌旁,按下免持听筒的受话键——
“什么事?”
“总经理。”翁秘书的声音从那端传来。“我们公司计划收购的‘祥和企业’代表来了。”
“请他们进来。”
一听到开门声,严孟寒自然地戴上冷傲不群的面具,完全看不出他内心的不安与天人交战;他深邃的眸光审视着尾随翁秘书进来的一对男女——
眼前的女子和罗宛龄同是属于“让人眼睛为之一亮”的类型,不同的是——罗宛龄是个女孩;而她是个女人。一个成熟、妩媚的女人,尤其是她身上那袭黑色真丝连身长窄裙,技巧地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傲人身材,就不晓得她的内在是不是和外表一样的令人欣赏?
至子男子嘛……,严孟寒看看对方,再和比较自己。嗯,还是自己比较帅。
这可不是老王卖瓜哦,女子眼中打从看见他开始就浮现的“?”型图案就是铁证。
从男子对女子的唯诺态度,不难看出主导权在谁身上。不过,那名男子似乎巴结错人了,真正决定“祥和”生死存亡的人是他严孟寒,而不是那个只会用一双饥渴的眼神对着他瞧的花痴——没办法,女人那种爱慕眼神、刚开始是可以满足他的大男人心态,但要时间太长他便会感到厌恶。不过,如果对方是龄儿可就另当别论了;龄儿只有在他答应她的请求时才会出现那种眼神,而且从不超过五秒钟……
“咳!”严孟寒轻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失神,并借以唤回那名女子的注意力。“你们很准时。”
“哪里!应该的。”女子尴尬地回应。“今天本来应该是家父贺须代表出席才对,但因为他人还在医院疗养,所以由我代替他来,希望不会因此而对严总经理造成困扰。”她礼貌性地解释。
“不会。”谁来都一样。
他领着翁秘书等三人走向沙发。“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这同时,严孟寒手上的行动电话响了。“你们先和翁秘书详谈,至于细节部分或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等我回来再说。”
他匆匆丢下这句话,便到外面接电话去了。在场的三人,其中两位以完全茫然的神情注视迅速开关的办公室大门;另一位则习以为常地扬起唇角——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让一向沉稳的商场悍将反常。
“严总经理怎么了?”贺玉雯困惑不已。
翁慧珊轻笑着。“没什么,只不过出去接一通‘重要’的国际电话而已。对于严氏收购贵公司的提议,你们考虑得怎么样?”她技巧地转移话题。
纵使贺玉雯对严孟寒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既然翁慧珊不愿多谈,她也不便强求人家——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
“我们非常感谢严氏伸出援手,使祥和免于倒闭的命运——”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翁慧珊唇角不明显地牵动了一下。这早已是预料中的结果,毕竟,很少有人拒绝得了严氏。她递上一份早就拟好的契约书。
“对这份契约书的内容有什么疑问,请尽管提出来。”
贺玉雯接过契约书,仔细地审查里面的条文,时而和翁秘书讨论着。
然而,隔壁空荡荡的小型会议室内却又是一幅截然不同的景象——
“怎么到现在才打电话回来?是不是脚又痛了?生病了吗?”严孟寒一接了电话便不断地炮轰。“还是……”
“我没事。”罗宛龄笑笑的声音从那端传来。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你不会到现在才打电话回来。”
“这儿的确是出了点事……”她承认。
“明明出事了,还想骗我说没事!”他果然没猜错。
“不是我。”唉!孟寒这个紧张大师。“是住在我隔壁同样是从台湾来的留学生,她长水痘,一直在发高烧,我带她去看医生,刚刚才回来而已。”
明知罗宛龄看不见,但他的眼神仍不自觉犀利起来。
“男的?女的?”
“当然是女的。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和我的身体状况怎么可能扶得动一个昏迷中的大男孩?这么简单的道理用膝盖想也知道。”
“你这是在骂我吗?龄儿?”
“没错。”她大胆地应和。“怎么?不高兴吗?来咬我啊!”
这丫头是明知他现在拿她没辙,所以才敢讲这种话。
“好!你给我记着,等你回来我非咬得你住院不可。”严孟寒玩笑地恐吓。
“哇!我怕死了。”罗宛龄甚至还夸张地抖着音。
这丫头愈来愈不把他这未婚夫的威严放在眼里了。却也因为如此,才会在过去漫长的九百多个日子里,每个月花费一笔庞大的电话费,就只为了和她逗逗嘴、听听她俏皮而充满朝气的声音——再也没有人比罗宛龄更能轻易地牵动他的每一个思维了。
“她醒了。”罗宛龄突然说道。“我明天再打电话给你。”
“你是说那位女留学生?她不是住你隔壁吗?你怎么知道她醒了?”这不是很矛盾吗?
“因为她的烧还没退,所以为了方便照顾,我让她睡我房间。”她解释。“我得去看看她的情况了,拜拜。”
“拜。”真羡慕龄儿那位生病的“邻居”。
还有一年半!到时就算天塌下来也休想再教他将婚礼延期!
严孟寒坐在办公桌前,审慎评估着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