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祖神-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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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听说，是有人在万里黄沙的边缘救的她。据说当时她是身带重伤。不过命够硬，挺过来了。”
“她真的活着啊！”野蛮的心情顿时处于兴奋状态，“她能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不对，刚才你说，有人在万里黄沙的边缘地带救的她？”
“没错。”
“那她……是在南边还是……北边？”
“北。”
“那岂非是说，我妹妹野梦，竟然在没有达到杀道极限前，就去了神州？”
“算是，虽然有点身不由己。”
“那你……莫非也来自……”
“如果没错的话，我应该就是来自你口中的神州，只不过，我们自己叫做九州。”
“天啊！”野蛮的气势迅速滑坡，一路跌到谷底。这个突然的信息，彻底的八他给震住了。竟然，遇到了来自于神州的人，来自于那个南蛮人向往了千万年的神州！
杀气消散，野蛮怔怔的消化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然后一躬身，客气的说道：“我，野蛮，以青云城部落领袖的身份，代表整个南蛮，欢迎来自神州的客人。以前我们误会了你，并给你带去了诸多的困扰，对此，我代表整个南蛮，向你表示道歉。希望，你能不介意。”
“！！！”丁聪听着野蛮说话，就觉得仿佛是语上了一位文绉绉的书生或老学究，言辞间很是……让人牙根儿发酸。不过，对方讲礼貌，丁聪也不好失礼，只得也客套道：“客气，我也曾在战斗中杀戮了许多贵地的武者，对此，我也表示抱歉。”
“哈哈，”野蛮爽朗的笑道：“那就不要再战了，欢迎你的到来，请随我去曙光城吧，圣子想来也会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愿意接待你的。”
丁聪淡淡的一点头，随野蛮直入青云城，两强之战，终究没有打响。而野蛮一边领路，一边琢磨道：“等他见过了圣子，我还是得跟他切磋一番，不打一场，好难受……”
☆、第91章圣子
南蛮荒地，自古以来，便是一块杀戮的温室。从这里，走出了许多的杀道强者，传说辉煌。
自从最后走出一对姐妹强者后，整个南蛮也进步了许多，整体上，划分为了三百六十五个城市部落，十字交叉着坐落在南荒。而十字的中心，就是曙光城部落。
在曙光城里，有一座圣人殿堂。它代表着的，就是整个南蛮荒地的精神文明与信仰。历代的圣子，就居住在圣人殿堂里。
这三百六十五个部落，每个部落都有一位强力的领袖，负责调停部落之间的战事，以及武者们之间的关系。而有违反了祖宗传留规矩的，就会由部落领袖出面解决。
当然，这三百多位领袖，并不是固定的。在都修炼以杀入道的情形下，也会偶而有天才出现。当这种武者出现，各位强力的领袖，也会成为挑战的目标。当某位领袖落败死亡后，胜利者将会取代前者，成为新的领袖。
为什么要出现如此怪异的情形？
一是南蛮荒地的风土人情，二是，当成为领袖后，就标志着已经在杀道的修炼上，取得了一定的进步。这样一来，就可以以领袖的身份，每四年去曙光城一次，到圣人殿堂接受圣子的开导，感悟新的境界，以求突破杀道极限，然后去传说中的神州大地。除了领悟更高境界，还可以寻觅从南蛮荒地出去的极道强者的踪迹。因为，每一个存在于传说中的极道强者，都是他们为之奋斗的目标，是他们继续努力杀戮的精神支柱。
从以上的描述可以看出，圣子在整个南蛮荒地的地位，是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特殊的。每一代的圣子，都是具有大智慧的人。圣子的话，所有南蛮都无条件的遵守和实行。当然，圣子也不是代代相传的。可能会隔一代，可能会隔几代，才出现一位圣子。
做为圣子，具备大智慧，可以给所有武者引导境界，开启进步的指引，但他本身却不是武道中人。如果较量，任何一个南蛮人都有能力灭杀他。不过，没有南蛮人会这么做。在他们的心目中，圣子，就是圣人们特地留在南蛮的代言人。
所有的大事情，都要经过圣子裁决。当野蛮知道了丁聪来自于所有南蛮人向往的神州，自然要先把他引见给圣子。这对整个南蛮荒地的武者而言，都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
因此，本来打算的一战，最终没有成功进行。相对于整个南蛮，个人的事，微不足道。这一点，野蛮还是明白的。
所以，穿过了青云城部落，野蛮领路，二人取道曙光城。不过三四日光景，就已达到了曙光城部落，这个可以说是整个南蛮荒地的中心部落。
没有乱七八糟的规矩，野蛮带着丁聪一路就直奔圣人殿堂。那里，野蛮很熟悉，他也曾来过，并接受圣子的提点。而今年到圣子殿堂里接受圣子提点教诲的，是南蛮荒地西陲的九十一位城市部落的领袖。他们将停留一年，然后回去感悟，再换另外的九十一位领袖。
这么一说，似乎还少一位。不错，少的这一位，就是曙光城的城市部落领袖。按照南蛮人的习俗，只有最强横的杀道强者，才能成为曙光城的领袖。通常而言，是从三百六十四位领袖当中，选拔而出。
做为曙光城部落的领袖，他的主要职责，就是保护圣子。他的特权，就是可以随时随地听取圣子的教诲与点拨。因为，只有最强的杀道武者，才最有希望突破杀道极限，然后穿越万里黄沙，前往神州腹地。
这，是每代南蛮人的梦想。
对于这些，野梦曾经大略的说过，丁聪也了解些皮毛。当丁聪感受到数十道真正强者气息时，野蛮回头道：“不用在意，不要误会。这里，就是圣人殿堂，也就是圣子居住的地方。而那几十位，就是今年接受圣子教诲的西陲九十一位部落领袖。”
“哦，”丁聪但头，表示明白。野蛮复道：“请跟我来。”
说着，已在前带路，直奔那透发出十十道强者气息的高大建筑。丁聪一边跟着，一边打量，就见那建筑高有树十丈，怕是不下几十层楼阁。周围都是一片整洁的空地广场，有许多的武者，自发的游弋左右，来回逡巡。想来，是在保护圣自的安全。毕竟，最近出了恶魔与屠夫的两件大事，怕这二者之一会对圣子不利。
当丁聪走近时，那些武者迅速的聚拢，目光不善的盯住了他，杀气盎然。野蛮见了，大声道：“圣子已有言，这位外来者不是那个恶魔。恰恰相反，他是来自神州的客人。我，是青云城的部落领袖，今天特地带客人来见圣子，希望你们不要误会，起些不必要的冲突。”
那些人听了，都是打量了一番。有些认识野蛮的，自然不再疑惑，便先进了圣人殿堂去通报。野蛮回身对丁聪道：“很抱歉，还要稍等片刻。我虽然也是一方领袖，但到了圣人殿堂，也要等候。”
丁聪再点头，表示理解，却是没什么言语。因为，他的潜意识里，忽然有了种迫切想见圣子的冲动。他觉得，似乎与圣子一见，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但具体是什么好处，还不知晓。
等了片刻，有武者自殿堂里出来，上前道：“圣子有请来自远方的客人，请进。”
围拢的武者们听了，刷的分出一个通道，不再是紧张的防备，而是眼含新奇的望着丁聪。因为，这一位，是来自他们世代向往的神州。
丁聪也不客套，当先大步迈去。野蛮在偶边看到他进去了，便径自找了个空地，坐下休息。没有圣子的召唤，他是不能随意进入圣人殿堂的。
“请到顶楼，圣子在恭候。”刚走进来，就有武者上前指引。丁聪点点头，沿着一侧的环形楼梯，缓步而上。每一层楼阁，面积都有数十丈，只是都空旷无人。这样的巨大建筑，令丁聪很是好奇，究竟是谁，琢磨出来的。这样的技术，也的确称的上鬼斧神工。
等他攀登而上，直到第九十一层时，才看到有数十位武者席地而坐，似在参悟。当丁聪的目光看过来时，许多人都猛然睁开眼睛，露出道道湛湛精光。其中一人更是开口道：“好强！不愧是来自神州的武者，欢迎你的到来。圣子就在顶层，请。”
丁聪点点头，知道先前感应到的十十道强悍杀气，就是这群武者所发。他也不再停留，继续往上攀登。
等到了第九十二层的入口，丁聪瞬间就感受到了一股绝强的气息，游离在身体的周围。
“这圣子，难道厉害如斯？”丁聪暗暗诧异，已是脚步毫不停歇的走了上来。
入目处，却见有二人正站立在中心。其中的一个，样貌威猛，体态强健，刚才那气息的根源，便是他。此人比较特殊的地方，就是他的双臂，很长，直至膝盖。
而在他的旁边，则站着一个身材相对矮小的女子。面目么，还不错，比较清秀，也不是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的美丽。但整体上，却给人一种宁静安详的感觉。这，是由其特殊的气质造成的。
最最特别的，还不是这个。而是，此女的头顶，无半根烦恼丝。当丁聪看向她时，这女子微微一笑，略做颔首道：“欢迎，我代表整个南蛮荒地的武者们，欢迎来自神州的客人。”
代表？
丁聪诧异的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那女子感知到丁聪的惊疑，复笑着道：“虽然我是个女人，但请不要疑惑不信，我，就是当代的圣子！”
☆、第92章明心见性
“你好，我是来自九州的丁聪，一个普通的武者。”丁聪压抑着内心里几丝古怪的感觉，开口做着自我介绍。
“你好，丁聪，很高兴见到你。希望你在南蛮行走的时候，旅途愉快。”圣自微一侧首，又介绍道：“这一位，就是如今曙光城的领袖，名叫敌风。他已无限的接近了杀道极限，随时都将突破。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也会离开南蛮，到神州旅行。”
“你好，”丁聪略微点头，算是彼此认识，然后对圣子道：“我以为圣子是个男人，没想到，却是个如此温婉的女性，着实令我意外。”
“呵呵，”圣子一笑，皱起小鼻子，显得很是可爱调皮。依此判断，丁聪甚至于觉得，这个“女圣子”的年纪，可能不超过二十岁。
“不得对圣子无礼！”敌风轻喝，双眼怒张。圣子是整个南蛮的圣子，决不容有人亵渎。
那圣子却一摆手，阻拦道：“敌风，你不可无礼。丁聪远来是客，切不可卤莽了。而且，他所说的，是发自内心的想法，并无其他意思。我要跟这位神州来的客人好好谈谈，你且休息。”
“是，圣子。”身材高大的敌风恭敬的回应着，便不再理会丁聪，退到了后面三四丈处。这个距离，是敌风认为自己有把握的有效距离，他有保护圣子的职责，所以不能离的更远。而在这个范围内，他有自信，在任何想对圣子不利前，他都能解决一切麻烦和危险。
圣子这时对丁聪道：“我南蛮一脉，世代以圣人之训为准绳，固守一地，千亿武者同参杀道。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达到圣人之语中的极限境界，才好去那神州。在我辈心目中，这神州，就是修炼的最终动力。关于神州的一切，都一向很是好奇，我也不例外。如果你没什么难言之隐，能否为我一开眼界？”
“说倒无妨。”丁聪话落，便席地而坐。对方的圣子见了，眉目轻轻一挑，也是欢喜的坐在了对面。就听的丁聪说道：“你们口中的神州，就是我们自称的九州，共有赤县、割鹿、铜雀、上善、止水、封神、青丘、聚福、商隐等九处大城。每城方圆不过万里左右，人口也稀少，相对于南蛮的千亿武者，不过是沧海一栗、九牛一毛。在九州里，武道繁多，各种功法与伴生神通，极为多样，可谓是百家争鸣……”
“伴生神通？”圣子眨着天真的眼睛，求知若渴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我曾听说过，当武道修炼至极限，就能拥有强大的神通，可以挪山填海、斗转星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这伴生神通，却是何解？”
丁聪迎接到圣子的目光，没来由的就脱口解释道：“天地乾坤，有灵为人。人修武技，求逆天改命。而在这过程里，就会逐渐的掌握一些控制天地间能量或规则的方法。这，就是神通。武之大道，其实有容乃大，包括一切，虽修炼殊途，终将同归。武之道，一步步走，神通才一点点现，所以说叫做伴生神通。实际上，众口流言，以讹传讹，往往将伴生神通独立于武之大道外，却是失了根本。”
“哦，”圣子如一个学生般，点头娇声道：“原来如此，多谢点拨。我虽有点小智慧，却也一直认为这神通便是神通，武道便是武道，乃是两家，不能混淆。可没想到，却是武生神通以达道，乃是承属关系。”
“不错，就是承属关系。”丁聪又道：“只是很多武者误解了，次序颠倒，反把神通放置在了武道之上，更是有人放弃武道修炼追求，改而研究神通之微小，实则是本末倒置了。武道大成，神通自然容易领悟。可若片面追求神通，搁置了武道，纵然有所成就，也是成长有限。”
“如此说来，我南蛮武者所修虽然片面，独研以杀入道，倒也没有走上歧途。”圣子说完，再次甜甜一笑，分外开心。
“然。”丁聪想了想，方又说道：“虽然修炼的杀道过于偏颇，但仍不失正途，只要持之以恒，当有所成。至于成就多大，却是要看各人的资质与心思了。”
“恩，你说的都对。”圣子有同感，也道：“天分固然重要，若是没有坚持的追求，也不会有多大的成就……哦，对了，”圣子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我曾听说，你修炼的武之道，与我南蛮的杀道极其相似，不知可否是真？”
“也许吧。”丁聪琢磨了一下，在心底相互一比较，也不确定的道：“我也的确是以杀伐修武道，与南蛮的杀道果然相似，不过我如何修炼，也与你们修炼出的杀之气息不一样。至于什么原因，却是还不清楚，倒不好给出答案。”
“那……就请给我讲讲神州的风土人情，或者一些故事，可以么？”圣子面带期盼的望着丁聪，终究也是压抑不住好奇，想更多的了解关于神州的信息。
丁聪看着圣子，心底一溜的柔情乱窜，就觉得坚硬如铁的心肠也被炼化，百炼钢做绕指柔，无法拒绝。于是，丁聪想到什么，就开始讲述什么，凡是自己经历过的、听说的、知道的，都一一道来。
就这么的，丁聪来之时已是天近晌午，这一讲，就讲到了第二天的傍晚。九州的形形色色，无一不比南蛮单纯的以杀入道新鲜，听的圣子连离开一会儿都舍不得，就连吃的东西，也是叫敌风拿上顶层。而敌风初时还防备丁聪，怕他对圣子有所不利，可慢慢的，也听出了兴趣，不知何时起，竟然也凑近盘坐在了圣子的身侧。
当丁聪住口良久，圣子与敌风才缓过神儿来，连连赞叹感慨，面现神往。原来，这武道的修炼，如此的五花八门。
感叹了一番，消化了这所有的信息，圣子才对丁聪不好意思的说道：“真抱歉，你说的实在太有吸引力了，竟让我无力自拔，深陷于内，倒是忘却了招待，多有失礼，还请不要介意。”
“无妨，”丁聪也是微微颔首，还礼。
“对了，”圣子忽然想起一事，不禁问道：“你不远万里，不惜从神州来到南蛮，却是为了什么？”
“我？”丁聪仰天思量，悠悠回道：“有人告诉我，要□□见性，必须到这南蛮来。所以，我才拔山涉水，不远万里迢迢而来。”
“□□？见性？”圣自闻言，低首沉思。他那一身特殊的气质，在思索之时，格外的醒目，将身外的一切，都感染个透彻。丁聪感知到，也是稍微失神。
良久，圣子才轻声道：“那你可曾明了心，见了性？”
“我自九州来，越万里黄沙，经冬、春、夏等季节变化，以身行走体悟，尝冬之寒冷，享春之生机，悟夏之火热，思秋之萧瑟，皆与心境相融合，虽已见物不喜，失物不悲，却觉得依然少了些什么。想来，尚未明我真心，识我本性。”
圣子听完，眉头紧皱，也不言语，闭目不动，似在思量琢磨。敌风在侧，也有些感触，只是还有丁聪在，却是不好立刻修行。
又过许久，已是天色颇黑。就见圣子忽然睁眼，那一对眸子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仿佛两盏指路的明灯。但听她朱唇微启的说道：“有情好，还是无情好？”
“不知道，但我心中有情。”丁聪不明白圣子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只是据实回答。
“情为何人？”
“心之挚爱。”
“其他人呢？”
听到圣子如此直白相询，沉默了一会儿，丁聪才道：“无情。”
“可放手杀戮？”
“可。”
“然，与你之挚爱之相近，其言相求者，可否杀？”这话的意思就是，你说不是挚爱的都可以放手杀戮，那么，与你挚爱的人关系相近的人呢？是依然随心杀戮，或者见死而不救？
“……可留。”丁聪也听的清楚，稍是迟疑的回应。
“你是有情，还是无情？有情无情，都是情！率性而为，随心而至，是为人之常情。”最后这一问，圣子却是不等丁聪思忖，直接给出了答案。
“有情无情，都是情！率性而为，随心而至，是为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念叨了几遍，丁聪若有所悟，不禁朝着圣子作揖道：“多谢。”
“客气。”圣子回了一礼，美眸一闪，又突然问道：“你是谁？”
丁聪听的一楞，心道：“我是谁，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叫丁聪么，怎么又问一次？难道，你的记忆不好使，容易健忘么？”
显然不是，丁聪自己就否决了这个判断。随即，他忽然有所领悟，抬头答道：“我，便是我！”
“何解？”
“我是我，我非我。天地生人而时时变化，聚是我，散亦当是我。有自明悟，方是真我。”
“善！”圣子赞了一句。
丁聪这时似有感悟，也问道：“武之大道，可有尽头？”
“人生可有生死？”圣子不答反问。
“有。”
“何谓生死？”
“生便是生，死即是死。”
“焉知生不是死，死不是另外一种生？”
丁聪大震，已是真切领悟道：“真是幻，幻亦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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