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光年的距离有多远-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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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是满满一盒手工自制的巧克力。
在那些深咖啡色的巧克力上,还放着一张卡片。
——“这是我花了一整天亲手做的,要是你胆敢不把它吃光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没有抬头,没有署名,没有祝福问候,也没有离别之情。
但是,就是这么简单而凶巴巴的一句话,让他的心情忽然开朗起来。
一丝阳光透过薄雾,淡淡的撒在了街上。
“我不会让你觉得孤单的!”
小茵在电话里这么说道。
她果然做到了。
小茵趴在粉色的印花窗帘后面。
蝶园中的参天大树都已经落光了他们的叶子,所以,透过缝隙,她可以远远看到那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挺拔身影
阿杰把行李放进了车后箱,他在与老李道别,他打开了车门,他终于要上车了。
可是,在上车之前,他却停住了脚步,转身向蝶园这边望过来。
小茵下意识的向后一躲。
当她再度探头看去时,他已经关上了车门。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发动机的声音,那辆小小的白色跑车缓缓的在清晨的宁静的街道上驶过,转国街角之后,终于从她的事业中消失了。
而与此同时,忍了整整两天的眼泪也终于滑落。
她曾听说过这么个传说:若是在做巧克力的时候,不小心掺入眼泪,那么吃巧克力的人也会不由自主的流泪。
所以,昨天,当她苯手苯脚的做那些巧克力的时候,天知道,她的眼泪忍的有多痛苦,更困难的是,不但不许自己哭,还要笑着把巧克力做完。
——如果,做巧克力的时候,是笑着的话,那么吃巧克力的人也一定会和高兴吧。
抽出桌上面的纸,擦去了眼泪,再狠狠的摁了摁鼻涕。
要是阿杰一辈子都不回来,难道,卓小茵你就一辈子以泪洗面吗?拜托,争点气好不好!
深深深呼吸,把眼泪通通都收回去,拉开窗帘,打开玻璃窗,让新鲜而喊类的空气和淡淡的朝阳一起涌入这小小的房间。
今天,不如放自己一个大假,远离电脑,逛逛街,用压岁钱SHOPPING一番,享受享受久违的阳光。
毕竟,即使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情人节也应该快快乐乐的度过,不是吗?
8:30AM
这是他有生以来吃过的最难吃的巧克力。
糖放的太多,失败,牛奶放的太少,失败,他甚至都能感觉到那些没有来的及磨成分的可可豆,简直是失败中的失败。
“不请我尝一颗吗?”雪儿从反净中看了他一眼,笑着问道。
“算了,”他盖上了盖子按照原来的样子把银色丝带扎好,。“消灭他们的重任,还是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吧。”
雪儿瞟了一眼那粉紫色的盒子:“既然那么难以下咽,何不把它们扔了呢”
“如果我这么做了,小茵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看到那张卡片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就算盒子里装的是泻药,他也要全部吃下去,这总比把小茵惹火来得安全多了。
“她还真是个痴心的女孩呢。”雪儿看回了路面,“记得,有依次我和她谈起了你。小茵说:”虽然阿杰喜欢的是你,可这并不防碍我去喜欢他,“她还说她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她在红灯前停住了车,“我一直很好奇,这所谓的很早很早以前究竟有多久?”
“十二年。”安臣杰看向窗外,眼前见到的却是哪个从树上直接摔到他怀里的六岁的大眼睛小女孩。
“我走啦!”
“不能说走,要说我出去了!我走了,听上去多不吉利……”
关上门,把老妈的那些唠叨都关在内。
一口气冲到楼下,穿过蝶园的枯枝杂草,把觅食回来的满月吓了一跳之后,她终于在一扇有着漂亮雕花的铁门前停下了脚步。
“安宅”——小茵愕然看着铁门前那些精致的木牌。
不是说要逛街,要血拼么?可是,为什么她却来到了影园的门前?一声大吼打断了她的神游天外。
“新华路43号卓小茵!”一个穿着绿色制服的中年人站在蝶园的门外十足的喊着,“卓小茵,有没有这个人?”
小茵好奇的凑到了他的面前:“我就是,大叔,有什么事吗?”
邮递员显然被她的迅速出现下了一跳,来来回回的把她和身份证上的那个人不对了一番后,终于扔给了她一包东西。
“你的包裹!”
“谢谢!”
接过包裹,拆开牛皮纸,映入眼帘的是一本厚厚的书:电影的原理
小茵微笑了起来——一定是君瑞。
她轻轻地翻开书页,与此同时,一张淡蓝色的信柬飘落地上。
9:00AM。
饶过引桥,白色跑车随着车流从高速公路上下来,驶上了通往国际机场的宽阔的柏油路面。
“看,那边有座小山。”当车从一座小小的山丘边飞驰而过的时候,雪儿问道,打破了车内长时间的沉默,“每次去机场,我都很好奇,不知道这座山叫什么名字。”
“天马山。”
“你知道?”她的视线从路面移开,有些惊讶的瞥了安臣杰一眼,“那么,好有那条河,知道叫什么河吗?”
安臣杰看着那条与道路交汇而过的河流,沿河,有一排随风摇摆的芦苇,即使是在阳光上,也依然带来冬天的萧瑟:“它叫”亭枫河“,有”停车坐爱枫林晚“的意思。可是,事实上,之所以叫这个名字,还有另一层深意……”
“很美的名字。”雪儿打开汽车音响,“小杰,什么时候你成了地理学家了?”
意识到她并不是真的对天马山与亭枫河感兴趣,安臣杰向后靠在坐位上,决定就地打住。
帕格尼尼的小提琴乐曲在车内静静的流淌着。
这就是雪儿美丽,聪明,高雅,有自己的风格,也有坚定的意志,只要认准了目标,就不会为旁支末节而分心。
这些都曾经是安臣杰最欣赏的特质,可是——他转过头来,凝望着雪儿优美而专注的侧面——知道现在他才发现,那内敛而保留的端庄态度,使她很少去欣赏生命中微小或简单的事物。也错失了许多小小的喜悦。
“虽然,我们的父母在这里停止了他们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可是,在找到这儿的同时,我却对自己发誓——这里,将成为我的梦想开始的地方!”
一样有着顽固的决心,只要是自己的梦想,就会固执的一直走下去……可是,为什么小茵却总是能发现生命中的小小的惊喜。并且用自己明朗的笑声感染着每一个人呢?
感觉到了他的目光,雪儿转过头来,向阿杰微微一笑。
他一惊,连忙收回自己的的视线,茫然的望象车外。
安臣杰,你在干什么?在雪儿和小茵中间做比较吗?他不觉得这么做,很卑鄙吗?而且,既然已经决定去美国了,你也没有权利去想小茵。
公路上的路标标出,距离机场还油公里。
可是……
为什么离小茵越远,她的一言一行一瞥一笑,就越鲜明的出现在脑海?
“对了”雪儿绕过前面的卡车,“我可不希望我送你的球拍成为一幅壁画。”
“怎么可能?你送的那把球拍我已经放在了……”他停了下来。
放在哪个行李箱里了?可恶!为什么他竟然不记得自己曾把那把球拍从墙上拿下来?为什么他也没有曾给那把网球拍打包的丝毫印象?
与之相反,他倒是很清楚地记得,那把曾经被小茵压断,又用她送的百得胶粘好的球拍被他好不容易塞进那巨大的登山包里的全过程。
“小杰?”雪儿有些诧异,“你怎么了?”
安臣杰视而不见的望着窗外。
如同闪电划过漆黑的夜幕,就像强光照亮暗处的角落,摆在眼前的事实是如此的清晰,又如此的确定。
“小杰?”耳边再次传开雪儿的声音。
“雪儿,”他轻声道“停车。”
小茵:
一切都好吗?
现在的我,每天忙着取证,开会,研究,查资料,就像热国上的蚂蚁,没有一刻能够听下来,燃而正如你说的实际地参加一件案子,果然能让我学到很多东西,而这些知识,这正是书本上所缺乏的。
哈记得那天陪我一起去书店么?你掉了一本书在我这里,今天随信奉还——事先声明,尽管我真的很想送你些什么,但这并不是情人节礼物——希望这本书能帮助你快些完成你的电影,也让我们这些伸长了脖子等了老半天的人能够早日一睹为快……
心不在焉地走过东胡路,小茵在匆忙的人群中穿梭,一边读着那淡蓝色的信纸。
才不过寥寥数语,君瑞的温暖和幽默已经仿佛在眼前。
……
言归正传。
远离你的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
我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可是,现在,我不的不承认,无论是网球场上,还是在你心里,我都不是安臣杰的对手,这家伙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克星。只要有他在,我就似乎永远只能成为配角。
不过,我也想通了,记得那本书上曾经说过:主角是用来讲故事,而配角是用来喜欢的。即使没有为我流过眼泪,但只要你曾经因为我而微笑,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总有一天,我也会遇到一个只为我而流泪的女孩,不是吗?
有些话我一直想跟你说,可是,因为我的私心,也因为不知如何开口,所以拖到了现在。
而这些话,是关于安臣杰的。
我和他,还有雪儿,从十几岁的时候就一直在一起,可以算的上是青梅竹马了。他和雪儿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所以,他俩又有一层特殊的缘分,也因为雪儿的美丽和聪明,十五岁那年,小杰就对我说,他喜欢上雪儿了。
他们俩的确是最想陪的一对。无论在外表,家世,还是共同的喜好方面,都无可挑剔。
只有一点,雪儿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优秀的记者,并且为这个目标而用功的读书,不想因为别的原因而分心,所以,她一直是对小杰若即若离的,如果说,他们之间有问题的话。这,就是唯一的障碍。
不,这并不是唯一的障碍,在他们之间,还有一个障碍,那就是——你。
小茵的脚步慢了下来,以至于被身后行色匆匆的路人撞了一下。
“喂,走路发什么呆啊?”恶言恶语在耳边响起,小茵却置若罔闻。
——另一个障碍?什么意思
我曾经对你说过,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在青藤学院的网球场上,那天,你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没对你说的是,那天的小杰也让我颇为吃惊。
小时侯的安臣杰是出了名的调皮大王,自从认识了我和雪儿,才算慢慢收敛了,可是在那天,他的脸上又有了久违的,恶作剧的笑容。
没几天后,他对我说,他认了个弟弟,再后来,我才知道,哪个弟弟,就是你。
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曾经有过什么故事,我只知道,自从你出现后安臣杰慢慢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居然会同意当你电影里的男主角——要知道,他是最讨厌任何形式舞台形式的表演。
为了拍电影,他甚至多次不来参加网球训练,这跟是令人难以置信——如果说,有什么东西是小杰喜欢的话,那一定非网球莫属。
而最过分的是,他居然鸡婆到要给我介绍女朋友,但是,我和他之间从来不会干涉对方的感情问题,所以,为了这事,那个平安夜的晚会上,我还差点和他翻脸。
平安夜。
举起手,她轻轻抚过头上那个星形发夹。
“你是我的星星公主。”
哪个晚上,阿杰曾这么说过。
可是,接下来,他就把她介绍给了别的男生。
他也拥着她在美丽的音乐中旋转。
然而,在此之前,他早已决定陪伴别的女孩共赴大洋彼岸。
……当然,看到他给我介绍的女孩原来是你时,我也就不怪他了。可是,当我如他所愿来追求你的时候,那个要翻脸的人,却变成他了。
还记得你们拍完最后一场戏的那天吗?那天晚上,你喝醉了,我理所当然的肩负起送你回家的任务,可讨厌的是,安臣杰那家伙始终阴魂不散的跟在我们身边,他的理由很冠冕堂皇——毕竟,你是他的邻居,同路回家也是天经地义的。
可是,这一路上,他抢在我前面扶着你,当你要爬墙的时候,在你撞到电线干的时候狠不得踢那电线干一脚——虽然他对你始终是一幅又火大有不耐烦的样子,然而,在那一刻我的感觉,相信我,男人也是有第六感的,有时,这种感觉的准确性连女人都赶不上,却是,他对你的关心已经超过了任何人——尽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就在那天晚上,我逼安臣杰作出承诺——如果他还把我当作最好的朋友的话,那么,他就要从你的生活中淡出……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而小茵是我的妹妹,看到你门俩在一起,是我最高兴的事情。”
即使烂醉如泥,那天晚上,她还是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难道——这些话都是违心的吗?难道。阿杰,你也有个无奈的感觉?
信上的字迹不知为什么变的有些模糊。
抬起头,不让眼泪滴落,却发现不知不觉中,她竟然又来到了那棵银杏树下。
风掠过树梢,最后一片金黄的树叶悄然飘落
9:30 AM
“对不起,我……”
“小杰,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不……是的,”他承认到,低头看着始终放在膝上的那只粉紫色的盒子,“我忘了带你送我的那把网球拍了。”
一辆车呼啸着从他们身边驶过。
“如果我没搞错的话,你一定是带了你那把久的。”雪儿笑的有点勉强,“反正,只要你能够打球就可以了,至于用那把拍子,我是不会在意的。”
“我还忘了带一件东西。”他抬起头来。
“什么?”
他看向窗外前面不远处,国际机场那银白色的玻璃墙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又一辆车从他们的身边开过。
“我自己。”安臣杰静静的说道。
“是吗?”雪儿笑着在安臣杰的面前摆摆手,“那么,HELLO,请问,坐在我身边的这位是谁呢?”
他拉下了她的手,“我说的是真的。”
笑容渐渐从她的唇边消失:“我们必须在半小时内checkin。”她从新发动车子,“时间快来不及了。”
“也许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安臣杰说道“对不起,雪儿,我不能陪你去美国了。”
一时间,车内寂静无声,只有发动机的低鸣盘旋在周围。
“小杰,”雪儿终于打破了沉没。“这个消息,如果早一点告诉我,是不是对我更公平一些呢?”
“对不起,”他低声道,“你知不知道邱吉尔曾经描述这样一些人?他说:他们常常被真理拌倒后,爬起来匆忙离开,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我一直觉得他形容的这些蠢人很可笑,没想到的是,”他自朝的一笑:“我竟然也是这么样的一个笨蛋。”
“那么,”雪儿淡淡的道,“把你拌倒的是什么呢?”
“雪儿,还记得我门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吗?”他答非所问“那是在一家百货公司我陪我妈逛商店,正遇上了你和任伯母,我们的妈妈只顾着自己聊天,就让我门这两个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还记得哪天你穿了一件雪白的连衣裙,站在那里装出对我毫不在乎的样子,那时,我就想,以后我的女朋友就要找你这样的。”
“小杰……”
“于是,我就一直朝着这个目标努力,你说,要好好读书,OK那么我们一起用功,你说,不想因为恋爱而分心,那好,我就做你的好朋友。一直等着你,你要出国,那也没问题,我可以退了学陪你……我的决心很大因为我以为自己真的喜欢你所以,对于拌倒我的障碍就连停下来看一眼就多余……”
“而这……”雪儿看着眼前的路面,“就是小茵。”
“我摔的第一次跤是在小茵告诉我她喜欢我大那天,他没有把我的信交给你,因为忙着对她生气,所以我忽略了心底的喜悦,第二次则是在我把她的摄象机摔坏的那天,看到小茵的眼泪,我竟然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粗鲁最卑鄙的人,接下来……”
“不要说了……”
安臣杰望着窗外,让那些刻在心理的点点滴滴回到眼前:“接着,小茵给我打电话,约我到阳台上看星星,她对我说,我和她之间的距离有一光年那么远,她说她永远也够不到我,哪天晚上,我第一次失眠了,可是,第二天早上,我却在第一时间找到你告诉你我的决定——我要陪你出国……”
“小杰……”
“还有那个圣诞节的晚会,为了告诉自己并不喜欢小茵,我把她介绍给了君瑞,可笑的是,当君瑞真的开始追她的时候,我竟然郁闷的想打人……”
“够了!够了!!够了!!!”雪儿终于打断了他,“安臣杰,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他的视线移到雪儿苍白的脸上,“抱歉,雪儿,我不能和你一起出国了。因为……我只想呆在小茵身边——无论她有多固执,多冲动多诡计多端只有她,才是我真正想陪伴一生的女孩。”
转过头,不让安臣杰看见自己的眼泪,“如果……”雪儿轻生道,“我现在告诉你,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呢?”
沉没了片刻。
“对不起。”阿杰说道。
工整的字迹在淡蓝色的信纸上延展着。
……安臣杰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果然,他对你渐渐冷淡,果然,在后来的青藤杯上,他把温布尔顿的徽章送给了雪儿。
那一刻,我原本应该觉得高兴的,可是我看到你哭着跑开,也望到了小杰望着你离去是的表情。
我从来没有在安臣杰的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失落,却又强装冷漠。
即使再不情愿,我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预感:安臣杰喜欢你。
是的,写了这么一大堆,我只是想告诉你,小杰喜欢的人是你。
捏着信纸的手有些颤抖,而心跳的声音也如同雷鸣般在耳边响起。
君瑞知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他一定是在开玩笑,一定是神志不清了,他……
一架播音飞机呼啸着在天空中划过,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痕迹。
——君瑞说的,会是真的吗?
如果你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