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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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吧,如果能够酒醉长眠不醒该有多好,这样就不会像现如今这么痛苦了。
不知喝了几坛酒,好像真的有些醉了,昏昏沉沉间便听见门被人一脚踢开,紧接着是刺目的阳光,莫言被惊醒,待双眸适应强光,这才看清楚来人,眉头一皱,语气瞬间冷了好几分,“谁准你进来的?”
那男子年纪看起来和莫言相差不了几岁,可能是因为年长莫言几岁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颇为圆滑世故。
这人正是莫言的同门师兄——沈飞。
莫言和他进道教时日相近,后来又有幸一起拜入轩辕澈门下,自此便共同修研道法。
莫言那时是真的喜欢这个看起来不怎么爱说话的师兄,因为没有亲人的缘故,他甚至将沈飞当成了自己的亲人,甚至师父有时单独传授的道法,他都会毫不迟疑的悉数教给沈飞。
逐年下来,他的武功自是不如沈飞,就连师父也是常常训诫莫言太过于心慈手软,虽然如此,师父在众多弟子中仍是偏向莫言多一些,当初更是不顾众议,选了莫言作为道教的首席弟子。
在道教,首席弟子有着非同一般的寓意,如果没有意外,若水有朝一日退位,接任的便是轩辕澈,一旦轩辕澈退位,那么新任首席弟子将会是下一任的道教掌门。
所谓仇怨,就是在这里发生了改变。
一日,沈飞本和莫言说事。
莫言忽感口中饥渴,便起身来到桌前,倒茶欲饮,然而却在下一刻惊呆了。
那茶壶是罕见的白玉所造,壶身更是晶莹剔透,光鉴度比那铜镜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在莫言欲饮茶水的时候,不经意间竟然看到身后沈飞面目狰狞,扬手欲砍向他的后颈。
莫言惊呆了,那是他曾经交给师兄的道法。
记得师父当初传授他时,曾经说过此道法一旦击中对方,便再无生还的可能,此招凶狠可用在敌我搏斗,性命堪忧之时。
他当初交给沈飞时,自然说过这些,却没想到,沈飞竟会对他下此狠手。
莫言知道沈飞近一段时间有些郁郁寡欢,更知道原因是什么。
沈飞是个性子高傲的人,自小志向便是获得师父赏识,甚至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当上首席弟子,沈飞每日以此为目标,勤练道法,然而结果却是出乎沈飞的意料之外。
莫言本想寻个机会向师父说明他此生无意道教掌门,甚至想举荐沈飞为首席弟子,却不曾想沈飞有一天会因为这些身外之物对他下狠手。
就在沈飞的手欲挥向莫言的那一刻,莫言忽然笑了,声音一如往常般亲切,“师兄,我将首席弟子之位交给你如何?”
壶身上,沈飞表情一惊,但却及时收手,显然他被说动了。
莫言唇边忽然泛起了一丝冷笑,一句话竟然在最后关头救了自己一命,还真是可笑。
兄弟之情,不过如此。
事后,莫言向师父提及过卸任首席弟子一事,师父当时看了他良久,一句话也不说,就在他以为无果时,师父竟然同意由沈飞担任首席弟子一职。
莫言问师父原因,师父只说了短短的几个字。
师父说,“他比你狠。”
自此以后,莫言便与沈飞渐渐疏离起来,对于一个视自己为障碍的人,他又何必亲近有加,时时牵动对方的杀机呢?他终究还是没有活腻啊!
两人在近几年早已形同陌路,莫言没想到沈飞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瞪着沈飞,心里却早已百转千回,沈飞究竟意欲何为?
沈飞眼见莫言躺在地上烂醉如泥,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鄙夷。
并不在乎莫言的敌意,缓步走到桌边坐下来,“师弟有闲情雅致喝酒,怎么也不叫上为兄过来相陪呢?”
“师兄觉得你我之间还能够如往常般把酒言欢吗?”莫言缓缓坐起身子,浓眉越拧越深。
“为何不能?”沈飞似是不明白莫言话语间的深意,兀自轻笑不止。
莫言紧抿唇,一脸冷笑,“师兄装傻功夫,果真是练就的炉火纯青。”
沈飞眯眼看着莫言许久,终究是淡淡的撇开视线,“虽不知师弟为何对我心生芥蒂,但为兄今日前来并无挑衅之意,而是来此欲解师弟苦闷,如今看来倒是为兄多事了。”
莫言眼露精光,并未多言。
“你可知师父现如今身在何处?”
“何处?”
“燕国相府,听闻顾红妆复活,白相欲拿此事面见燕皇,欲给燕箫致命一击。”
莫言皱眉,良久无语,随后问道:“为何要将此事说给我听?”
沈飞冷冷的笑道:“趁着师父现如今不在道教,师弟不赶紧带着那只艳鬼离开,还待何时?”
深湖,绝色少女
东宫,云阁。1
午夜,天空开始下起磅礴大雨,雷声肆虐。
草屋之外,杂草丛生,毒蛇游走其中,发出嘶嘶的诡异声。
天地仿佛在一瞬间变得格外暗沉可怕,隔着幽深的树木,离草堂不远的湖泊中,缓缓走出一位少女,细看那少女竟然……全身赤~裸。
风雨中,少女缓步走向岸边,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每当少女步伐落定,湖面上就会荡漾出层层涟漪槎。
雨水似乎在她周围被赋予了全新生命,好似一道天然屏障,直接将她和雨幕隔成了两个天地。
当少女完全走出湖面时,眨眼间功夫身上已经穿了一袭青色长裙,赤足而立,在狂风大雨中,竟然不沾丝毫水渍。
远远望去,少女长及脚踝的墨色长发在风雨中飞扬舞动,尽显妩媚妖异扫。
如若近看,定会发现,那是一张令人窒息的面孔,尤其是那双眼睛,宛如一池深泉,氤氲中透着通透之气,只消一眼,足以铭记一生。
少女站在杂草丛中,缓缓抬眸,盯着暗夜某一处痴痴的望着,方向直指……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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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雨幕很大。
凤夙站在窗前看雨,风声呜咽,雨势凌虐,外面再如何阴森可怖,对凤夙来说,也是美景一幅。
一道闪电瞬间划破长空,听闻身后的轮椅声,凤夙这才惊觉,楮墨不知何时竟然坐在了她的身后。
太过悄然无声,鬼一样的存在。
“这般神出鬼没,可别吓死人才好。”凤夙表情淡淡的,所以连带话音也是淡淡的。
楮墨扯扯嘴角,算是笑了,“你已是活死人一个,难道还怕死吗?”
“没有人不畏惧死亡。”
“这话说的倒也在理。”楮墨看着雨势,感慨道:“很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
有一条毒蛇无声无息的爬上窗棱,危险的吐着蛇信子,凤夙伸手准确无误的掐住毒蛇致命处,随手抛到窗外,若有所思道:“很久是多久?”
楮墨眼中掠过一丝阴霾,转瞬笑道:“既然是很久,那自是记不清楚才对。爱夹答列”
凤夙闻言,难得笑了笑,一时没有开口说话,看着窗外失神发呆。
“你在看什么?”楮墨问。草堂干脆起名叫鬼屋好了,阴森可怖,有什么可看的?
“看风景。”
“什么风景?”草堂有风景吗?
凤夙平静无波道:“我看到的风景,你未必想看,也未必想听。”
楮墨一愣,忽然想起眼前这位活死人能够看到孤魂野鬼,上次凤夙驱走母后的魂魄,他是亲眼所见,所以才会感触颇深。
想到此处,楮墨身体微僵,倒也识趣,原本打算闭口不再多问,但想到活死人……有着太多的好奇。
“你是怎么成为活死人的?”楮墨忽然开口问她。
凤夙将手伸出窗外,雨水砸落指间,但却毫无感觉。
“皇上为何对我过往之事如此挂心?”
“人有好奇之心,我也不例外。”
“有时候好奇心能够快速杀死一个人。”凤夙说着,转头看向楮墨,微不可闻的说道:“所以,我选择沉默。”
楮墨心知问不出什么,便开始转移话题:“草堂风景,你都看到了什么?”
凤夙转过身,看着楮墨,眼眸含笑:“不好说,总之一言难尽。”
“那就慢慢说,长夜漫漫,还怕说不完吗?”楮墨竟也难得的开起玩笑来。
凤夙忽然不说话了,一双原本就跟漆黑的双眸,此刻宛如黑洞一般,直直的盯着楮墨。
如此一来,就算楮墨冷静如斯,也被凤夙盯的心头发起慌来,伴随着一道惊雷声划过,楮墨心中隐隐升起了几分不安。
楮墨皱眉:“你在看什么?”
“你身边有三个人。”凤夙说着,又摇头说道:“正确的说,应该是三只鬼。”
“什么?”楮墨闻言,险些从轮椅上跳起来。
环目四望,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真的,假的?”楮墨有些不相信。
凤夙神情认真:“在你的左手边,有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白袍,披散着头发,不过看她面容,生前应该是非常漂亮的,只是现如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脸上出现一个大洞,从里面钻出来好几只吞噬腐肉的蠕虫……”
“她在干什么?”楮墨咽了咽口水,脸色发寒。
“没干什么,她贴着你的脸,想必是被你迷住,喜欢上你了。”
楮墨听后,脸庞瞬间黑了下来,控制双手挥舞,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这些可恶的鬼魂赶走。
凤夙笑了笑,继续说:“你的右手边,站着一位老嬷嬷,宫服花花绿绿,甚是好看。呃……她怎么把手放在你头上了,上满尽是鲜血,好像有点儿脏。”
楮墨越听眉头皱的就越深,寒了脸,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凤夙叹息道:“你身后站了一只鬼,是个男人,生前必定是一名将军,身穿战甲,手持锈迹斑驳的铁戟,满脸的肃杀之气。不过死相真的很凄惨,身上竟然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血窟窿到处可见……”
楮墨冷声道:“他站在我身后干什么?”
凤夙说:“没干什么,看着你发呆。”
“发呆?”楮墨想了想凤夙方才描述的鬼魂,第一个感觉就是不堪入目,第二个感觉就是心怀芥蒂。
沉默片刻,楮墨清了清嗓子,吐出一口浊气,含糊不清道:“把他们赶走。”
凤夙笑了笑,转过身继续看雨,随口说道:“没那个必要,并不是所有鬼魂都如你母后那般诡异阴森。”
楮墨脸色微变,母后……。母后……
一句话,却平息了楮墨适才心头浮起的躁动之意。
那些冤魂再狠,再恐怖,难道还能比母后心思歹毒吗?
他永远都忘不了,他的腿究竟是被谁所害。
痛,看似只是一时的,但双腿和心头上的痛,却是一辈子的。
窗外,雨势开始变得稀薄无比,凤夙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然后漫不经心的将头转向另一个地方,忽然诡异的笑了笑。湖泊池畔,身处草丛中的绝色青衣少女蓦然心中一惊。
她呆呆的望着凤夙。
那位云妃娘娘的笑容怎么如此诡异?
难道,云妃看到她了?怎么可能?
少女神情不敢置信,望着草堂,心绪难以平复。
云妃嘴角的那抹笑容,瞬间让少女有种被识穿的恐惧不安感。
少女身后的湖泊,名为无名湖,因为年代太过久远,这里鲜少有人在此出没,所以到了现如今,已经没有人能够叫出湖泊的名字。
隔了片刻,少女见云妃不再看向这里,顿时压力减轻了不少。
她将目光从凤夙的身上转向楮墨,当看到楮墨似是极为忌讳鬼魂,不时皱眉看向四周时,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一笑,少女娇容宛如出水芙蓉,就连群花在她面前仿佛也能在瞬间黯然失色。
雷声作响,少女嘴角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太久,当她的目光落在楮墨的双腿上时,一瞬间变得无比悲伤起来,灵动的双眼中竟噙满了泪水。
楮墨忌惮鬼魂,唯有不去想才能克制驱鬼冲动,再次看向凤夙,她正站在窗前观雨,嘴角带着一丝极其浅淡的笑意,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楮墨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其实根本就没有鬼魂在我身边,对不对?”
“呃……”凤夙笑了笑,却并不做声。
楮墨忽然间恍然大悟,直接扣住凤夙的腰身,凤夙反身躲避之下,两人顿时滚落在了地板之上……
少女眼神黯然,一声叹息之后,苦涩一笑,蓦然转身,一头扎进深不见底的湖泊之中。
只见,翻滚出幽蓝波光的湖水里,有一条巨大的鳍状尾巴滑向湖水更深处,若隐若现,宛如一场梦境。
胎变,十月胎孕
燕国春末,多雨,但下过之后,便会天放大晴。1
破晓之日,自该群魔避让。
最近两日,也不知是何缘故,凤夙肚子一日大过一日。
自她多次服食堕胎药无效之后,刘嬷嬷在三天前就已经停了汤药,如果说毒药可加快孩子成长的话,那么现如今又是因何缘故?
凤夙百思不得其解,楮墨离开草堂足有两日,听闻燕皇几天前好端端的,忽然在朝堂上生生吐出一口黑血来,当即昏倒在龙座之旁槎。
是夜,御医齐聚在内,纷纷诊断病情缘由,听闻午时方才人潮散开,至于燕皇身体如何,皇宫固若金汤,一直没有消息流露出来。
燕皇病倒,无疑给白玉川叛变谋得了时机,现如今之所以还不敢轻举妄动,想来也是对燕皇有所顾忌。在尚未得知燕皇身体状况如何之前,任何决定都有可能会招来灭顶之祸。
自从顾红妆在合欢殿出事以后,燕箫就一直没有再入草堂一步扫。
他一直不相信孩子是他的,从一开始获知她怀孕,就决定不要这个孩子,现如今孩子在她肚子里平安成长,他几日不来询问,甚至连后续堕胎动作都没有,难免令人觉得很奇怪。
凤夙试探问过刘嬷嬷,刘嬷嬷现如今完全把凤夙当妖魔来看待了,甚至连草堂内院都不愿意进来。
每每把饭菜端到门边,就立刻闪身离去。
这一日,刘嬷嬷离去前,凤夙及时开口:“嬷嬷为何如此怕我?”
“姑娘这样的人物,放眼天下绝对找不到第二个,老身不是怕,是怕的很。”刘嬷嬷话语又快又急,似乎想赶快说完话就离开这里。
“嬷嬷言语间尽是讽刺,我听出来了。”凤夙在房间内叹息一声,似是藏着无限感慨。
“姑娘,没人敢讽刺你,你看看你现如今的肚子,不过短短半月而已,竟然……”刘嬷嬷欲言又止,重重的说道:“起先,你说这孩子是殿下的,没有人相信,老身也不相信,哪有七天就怀孕的?但如今,老身想或许你并没有说谎,这个孩子有可能就是殿下的。毕竟这个孩子成长这么快,完全不能用常人眼光来看待……”
“嬷嬷,你信我?”凤夙声音从房间内透出来,隐含喟叹。爱夹答列
刘嬷嬷没有回答凤夙,而是叹声道:“姑娘,老身现如今也是一头雾水,一切还是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说吧!”
“他……”凤夙顿了顿,开口问道:“殿下怎说?他同意我生下这个孩子吗?”
“最近皇上病重,殿下早出晚归,这事老身还没来得及跟殿下说。”
“……”原来如此。她怎说他一连沉寂多日,这与他的行事风格完全不符。
房间内良久无音,刘嬷嬷似乎在外面又是轻声一叹:“姑娘,你好好休息,今日若能见到殿下,老身便将这事跟殿下说了,看能不能寻个两全的法子来。”
房外,刘嬷嬷步伐渐行渐远,凤夙躺在床榻上,目光微凉。
还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吗?
抬手抚摸隆起的肚子,刘嬷嬷说的对,肚子的确太大了一些,宛如即将临盆的妇人……
起身,开门,刘嬷嬷先前端过来的食物安好的放在门槛处。
视而不见,凤夙迈步朝庭院中走去。今日,天气倒是格外晴朗,阳光刺目,照在眼睛上,一片炫目的白。
凤夙抬手挡住阳光,如果她说比起艳阳天,她更喜欢阴雨天,会不会有人说她很怪?
现如今,就算有人不觉得她奇怪,单看肚子的话,只怕也是怪异到了极点。
杂草丛中,几株桃树花开正旺,红白相间美的惊心动魄。
凤夙看的出神,多年前的她,是否也跟这些桃花一样。一念花开,然后万念俱灭……
多年前的她,又怎会想到有朝一日,她会落入今天这般困局之中。
“可笑。”口中呢喃出声,却是如弦重压。
“赏花还能赏出仇恨来吗?”身后响起冷漠的男子低沉声,不用回头看,都知道是谁。
来人正是楮墨,坐在轮椅之上,正从房间内缓缓滑出来。
轮椅停在了门口边就没有再出去,低眸看了看饭菜,笑了笑,也不作声。
凤夙仍然背对着楮墨,伸手摘了一朵桃花,漫不经心道:“皇上坐在轮椅之上,难不成还能坐出温暖和良善吗?”
“强词夺理。”虽是低斥,但楮墨眼神却透着漆黑深沉的光。
“……”她怎就强词夺理了?
楮墨似乎也在看庭院桃花,迟疑片刻,方才问道:“明日便是月圆之夜,届时你该如何?”
“不管燕箫明日来不来草堂,我都必要喝到他的鲜血。”说着,凤夙冷冷的补充道:“我不能死。”
楮墨眸光暗沉,低声说道:“我说过,有一出关于顾红妆的好戏等着你去看。”
她转身看他,身体却被杂草遮住了大半,令人看不真切:“说这个做什么?”
“这出戏很不巧也是在月圆之夜,如果燕箫到时候不来,或许我可以帮你一把。”楮墨似笑非笑,眼神却是冷到了极点。
凤夙很快就明白了楮墨的想法:“你想利用顾红妆届时威胁燕箫来草堂?”
楮墨笑了笑,纠正道:“不是威胁,只是交易。”
“你究竟想干什么?”凤夙皱了眉。
“帮你。”多么简短的两个字,但凤夙却预感到了阴谋之气。
她问:“为什么帮我?”
楮墨浅淡开口道:“我说过,在草堂之内,你我是朋友,一旦出了草堂,你我之间便什么都不是。如今你有难,我怎能袖手旁观?”
凤夙面无表情道:“这话听起来真温情,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你的为人,我会以为你是说真的。”
楮墨沉默片刻,这才叹道:“……帮你也是在帮我。在草汤之内,我需要和燕箫见上一面。”
“燕箫若见你出现在草堂之内,首先便会想到这里有密道。”凤夙冷冷的提醒他。
“所以呢?”他又怎会想不到这一点,她可知,燕箫若不怀疑,这出戏他还怎么继续唱下去。
凤夙淡淡的陈述:“所有人都会以为我和你狼狈为奸。”“狼狈为奸,这四个字我不太喜欢听。”她……果真聪明。
凤夙皱眉看着楮墨:“燕箫因为跟你有利益交换,不会杀你。我也并不见得就会死,但从此以后燕箫将会忌惮于我,时刻疑心我是你派到东宫的细作,而你派到东宫真正的细作将会逃出燕箫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