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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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凤夙面色如常,武宁微愣,绾绾则是又气又忧。
“姐姐——”绾绾急于查探凤夙脸上的伤,关心则乱,这时候倒也忘了凤夙没有痛觉的事实。
武宁这辈子掌掴别人面孔的事情没少做,很快就恢复如常,显然不解气。
“你闪开。”推开凤夙,摆明不教训绾绾,誓不罢休。
凤夙抓住武宁即将落下的手腕,武宁大怒,冷冷的说道:“放手。”
凤夙笑:“若是不放呢?”
武宁恨透了凤夙的笑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吼道:“若是不放,本宫连你一起打。”
“那么……悉听尊便。”凤夙松开武宁的手腕,眼神轻蔑的看着她,示意她下手。
武宁气的眼眶发红,抡起手臂就朝凤夙的脸上挥去,只是这一巴掌注定没有打下去,凤夙反倒看见武宁脸色大变,神情一扫之前飞扬跋扈,变得惊慌不安起来。
能让武宁如此,其实原因很简单,有男子素衣风华,清雅谪仙¨ xuan shū wang¨,及时抓住了武宁的手臂。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东宫之主燕箫,戾气天成,眼神宛如翻涌不息的云。
同来的并非燕箫一人,还有燕清欢、燕子墨,以及一众家眷其后跟随。
这场面真是好极了,敢情都是来看戏的。
不是说在前厅吃饭吗?怎么都往这个方向来了。
绾绾将凤夙拉到一旁,凤夙嘴角微不可闻的扬起一抹得逞的微笑。这事好像不怨她。
“六弟,东宫内眷果真是好戏不断啊!”沉寂中,忽然想起一道隐含奚落的清越之声。
凤夙抬眸望去,此人不是燕清欢,还能是谁?
动怒,言词相逼
不知道用“万花丛中几点绿”来形容燕箫、燕清欢和燕子墨三兄弟,会不会显得有些过分,但触目所见,这句话倒也极为应景。1
一个个宫妃和侍婢美艳娇媚,亭亭玉立间,服饰繁杂,鹅黄、淡青、素白、艳红、淡粉……看得人眼花缭乱。
离远望去,定会觉得那是彩布云霞漂移,走的近些,这才发现美人如画,一个个锦衣华服,衣袂翻飞,簇拥着燕家三兄弟,不是初夏一景,还能是什么?
此刻,有资格跟燕清欢和燕子墨同排而站的人自是白芷。看来定是经过了一番精致梳妆打扮,笑靥如花,顾盼神飞,那是身为正妻才有的笃定和傲然。
凤夙不易察觉的看了看站在白芷身后,极守本分的秋寒月,青丝如瀑,一双美眸宛如秋水流转,缓缓盈动间,朝她和武宁身上扫去,似乎好奇她们之间适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橼。
然后凤夙看到了青碧,虽说是个能言善道的宫女,出身并不好,但站在一众女子间,风姿容貌甚至压过了一旁的秋寒月。
是个有心的姑娘,虽静默垂立,但眼光却不时的望向凤夙这边。
青碧看的那人自然不是凤夙,而是握着武宁手腕,脸色阴寒的燕箫闼。
那般含羞带怯,闪闪烁烁的眼神,难免有些少女怀春的韵味。
凤夙这才看向燕箫,殊不知燕箫也在看她。
苍白玉容,巴掌印鲜明,甚至能够清晰的描绘出指节轮廓。
刹那间,年轻太子脊背似是拉满弓的弦,绷得很紧,虽背影如画,令人痴迷,但脸色却是难看到了极点,双眸寒光凌锐。
“我竟不知宁妃妹妹有掌脸嗜好。殿下,只怪臣妾平日教诲督导不善,这才惹下今日事端,臣妾愿代宁妃接受责罚。”白芷上前,话语含诚,表面看来是在充当和事佬,但又何尝不是在落井下石。
如果是寻常,武宁早就发怒了,兴许会直接骂白芷幸灾乐祸,包藏祸心,但如今武宁脸色苍白的吓人。
燕箫抓着她的手腕很紧,那么紧的力道,险些让她有了错觉,他好像会随时折断她手腕一般,但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残颜女,为了一个替身?更何况她可是武原之女,他怎能对她下此狠手?
但燕箫眼中的阴戾之气却让她感到害怕和不安,“殿下,臣妾的手都被你抓疼了?”
微颤的话语间撒娇味浓郁,隐含委屈。1
“云妃脸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燕箫声音冰冷。
“云妃适才对臣妾出言不逊,臣妾气不过,这才……”武宁说着,眼圈瞬间红了起来:“殿下,臣妾失手打人确实不对,但臣妾绝对是无心的。”
“云妃,宁妃所言属实吗?”燕箫看向凤夙,发髻散开,青丝纷披双肩,衬得脸颊更是毫无血色,此刻可谓是狼狈之极。
燕箫眼中有着一抹挥之不散的幽幽冷寂,宛如出鞘宝剑,寒光迸射。
这边凤夙还没说话,白芷就一语双关道:“云妃妹妹若受了委屈,大可跟殿下禀明,就算我做不了主,但一切还有殿下呢!”
凤夙意味不明的看了看白芷,白娘娘这招借刀杀人可真好,利用她的手教训武宁,或是利用燕箫的手教训武宁,最大快人心的那个人决计会是白芷。
凤夙若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委屈,燕箫势必会在燕清欢等人面前出手教训武宁,须知若动手,表面看来打的是武宁,但真正打的那个人却是武原。
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因为一个巴掌,失了武原的心,对燕箫来说就得不偿失了。这也是他一时没有出手教训武宁的原因吧?
如果凤夙还是顾红妆的时候,她会如何?她会为了燕箫的宏图霸业,忍一时不能忍,但现如今,她不是顾红妆……
凤夙缓缓抬眸,抬手捋了捋脸颊旁散落的发丝,似笑非笑道:“宁妃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过寥寥几巴掌而已,武元帅手握雄兵百万,其女武宁盛宠经年,不似我,身份低微,能入宫嫁给殿下,着实不知前世烧了多少高香,这才有了今世的福分。人若敬我,唤我一声云妃便是;若是心存奚落,背后自可丑女、小贱人肆意辱骂。乱世求生存,骂一骂,打一打,又算的了什么?卑贱之人,不似旁人金贵,今天别说是宁妃要打我,就算是宫中任何一个宫人堵着我的道儿,要出手教训我,我也绝对不会闪避,若是一巴掌不够,自可再打第二巴掌,第三巴掌……一直打下去,总有尽兴收手的那一刻。宁姐姐若是不尽兴,我这就把脸凑过去,让宁姐姐打的尽兴,虽说我没有别的长处,但让宁姐姐玩得开心,打的满意,还是能够做到的。”
凤夙此话一出,燕箫蓦然狠戾的盯着凤夙,表情凝住,清雅的容颜在日光下晦暗不明,越发显得高深莫测。
凤夙的话,初听是在贬低她自己,却让闻者皆是心头一惊,有些前不久还在说凤夙坏话的宫人立刻一个个寒颤若惊,仓惶的低着头,心虚不已。
燕清欢看着凤夙,俊秀眉锋略微一抬,不动声色地看着凤夙。云妃的特别,他是知道的,但没想到竟敢在燕箫面前说出这种话来。
原本燕箫或许会因为武原之顾,在人前给武宁几分薄面,但如今被凤夙话语噎在那里,若是再不出手,只怕会助长武宁的嚣张,也让东宫规矩乱了套。
胆敢逼迫燕箫,字里行间针锋相对,却又不露声色,此女跟合欢殿里面的顾红妆相比,智慧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有……盛宠?
燕清欢笑了笑。
女子若是被冠上“盛宠”二字,若非极其聪明,那就愚蠢之极。
很显然,云妃说武宁盛宠,指的可不是聪明,而是天真愚蠢。
骂人不带脏字,举目望去,大多人未曾听出端倪,看来云妃之语,想要听的明白,有时候是需要大智慧的。
燕箫松了手指,武宁面含得意,手放下,大概觉得手腕有些酸,正欲跟燕箫诉苦时,却被燕箫突如其来的力道掌掴在地。
“啪——”
这一巴掌,终究还是打在了宁妃的脸上,自是打的很重,瞬间便在武宁宛如凝脂鲜荔的娇容上印下清晰的印记。
武宁明显吓懵了,震惊的还有随行宫人,显然燕箫会因为云妃对武宁出手,这是之前他们想都不曾想过的桥段,但它却真实发生了。
燕箫动手,似是存了气,那气是因谁而起,大概只有他最清楚了。
拳头抵唇,低低的咳嗽着,燕子墨上前连忙轻疏他的背,低声劝道:“女人家拌嘴争风,六哥跟他们置什么气?”
说着,燕子墨皱眉看了看凤夙,他并不知道凤夙是顾红妆一事,如今见她无动于衷的眺望远方,似乎在欣赏夏日风景,心中难免存了一口气。
这女子当真是心眼坏得很。
白芷抬起袖子,掩住红唇,不易察觉的遮掩住嘴角笑意,美眸朝跌坐在地上的武宁,哎哟,此刻果真是狼狈到了极致。
武宁隐隐啜泣,委屈之下,眼圈泛红,蓦然瞪向凤夙,红艳的唇瓣被一排贝齿咬的泛白,可想而知通过此事她对凤夙的怨恨又加深了不少。
“如此可公平了?”燕箫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问的自然是凤夙。
凤夙将脸撇到一旁,并不多言。公平吗?怎会公平?武宁先前打了绾绾一巴掌,她一巴掌,如今怎么算,都还欠一巴掌呢?
罢了,照绾绾这样的性子,势必会讨还回来的,一个鲛人总不至于任由凡人欺负到脸上去。
燕箫看着武宁,冷冷开口:“宁妃,这一巴掌,你可受得?”
“受得。”武宁脸色涨红,隐下愤怒,哽声道:“是臣妾的错。”
“知错就好,虽说你是武元帅之女,但你和云妃在东宫地位是一样的,平起平坐,像今日这种事情,委实不应发生。谨记此训,我不希望再目睹第二次。”
“臣妾谨记。”武宁低头,轻轻咬住了红唇。
“家眷胡闹,让四哥见笑了。”燕箫转头含笑看着燕清欢。
燕清欢笑了笑:“六弟无需觉得不好意思,四哥家眷时常也是如此,净是些争风吃醋的小事情,每隔几天就打闹不止,随她们闹腾吧,女人窝不就这么一回事吗?”
“四哥说的是。”燕箫压住喉咙间的瘙痒,尔雅笑语:“四哥不是要去探望夫子吗?这就一并前往吧!”
走了几步,转身看着原地不动的凤夙,眸色暗沉,声音冷硬,倒像是生了气,如今在使性子的孩童一般,瓮声瓮气道:“你也来。”
书信,相忘江湖
合欢殿,百年古乔,直冲天际,亭楼灰瓦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筑壁之砖,日暖生凉烟。1
沿途随处可见花枝藤萝,长廊架在湖水之上,行走其上,可观桥下湖水流动。
一众人穿梭其中,仿似天外来客。
还没近前,就听到一阵幽幽琴声传了过来。
此乃合欢殿,胆敢在此奏琴之人,除了顾红妆,不会是别人了橼。
凤夙笑了笑,这位顾红妆倒沉得住气,守宫精~液一事还没有解决,如今竟然有闲情雅致奏琴。
“西城诀?”燕清欢忽然出口,听那语气似是极为惊喜。
确实是西城诀,凤夙走在最后面,看着湖水,微不可闻的叹了叹。顾红妆所奏之曲的确是西城诀。这样的曲子,凤夙当年曾经和燕清欢合奏过,琴笛和鸣,但凡听一遍,绝对会铭刻心间,永世难忘堞。
如今,时隔多年,当燕清欢再次听到此曲时,难免心思悸动,感慨万千。
“姐姐,好端端的,怎么叹气了?”绾绾见状,低声询问凤夙。
凤夙唇轻启,似是想说些什么,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绾绾虽有窥探人心的本事,但却无法窥探凤夙的想法,活死人无心无欲,就算窥探,也只能看到一片混沌不明,心事不明。
绾绾原本还想追问,见凤夙有些心不在焉,眉眼间似是装了太多的复杂,愣了愣,终是什么都没有说,跟着凤夙随众人一起走进了合欢殿。
古色古香的房间,梨花木桌,上刻古朴花纹,檀香淡淡,圆桌上,一副茶具,寥寥几册书籍,一把古琴。
女子端坐其后,微风从窗棱处刮进来,卷动女子覆眼白纱,白纱和墨发卷动在一起,痴缠不休。
纤指捻动,轻挑琴弦,铸就琴声曼妙,如丝如缕。
众人无声无息,悉数站在一旁,屏息听着,只因顾红妆所奏之音令人听了如痴如醉。
凤夙倚在门口,静静的看着顾红妆,原来自己以前奏琴时,就是这副样子。
如今看着顾红妆,倒像是揽镜自照一般,这种体验前所未有,很新鲜。
身旁的绾绾,似乎从入殿的那刻起,就异常安静。1
凤夙转眸望去,只见绾绾眉头紧皱,直直的盯着顾红妆,一双眸子早已变成了深蓝色……
凤夙及时拉住了绾绾的手腕,绾绾浑身一震,蓦然回过神来,复杂的看向凤夙,压低声音道:“怎么会是她?”
凤夙并不惊讶,反而笑了笑,此事自是瞒不过绾绾。
“姐姐早知道了?”绾绾从凤夙表情中看出了端倪,眉头皱的更紧了。
“刚知道不久。”
以前只是猜测,直到三娘对她说,这位假顾红妆直唤她是凤七时,她才彻底死了心。
在这世上,会这么唤她的人,很少,很少……
绾绾有些不高兴了:“姐姐难道任由此人顶着你的身份,生活在合欢殿?”
凤夙语声轻漫:“生活在合欢殿,并不见得事事如意,顾红妆现如今早已成为众矢之的。燕皇得知她还活着,定当不饶她;东宫女眷争风吃醋,岂会让她日子好过;更何况还有一个燕清欢……突然造访东宫,怕是来意不善。”
绾绾点头道:“确实来意不善,日前燕皇和燕清欢达成了协议,只要燕清欢能够杀了顾红妆,燕皇就允诺燕清欢登基为帝。”
“燕皇如意算盘倒是打得挺好。”杀她定皇位?当真是可笑。
燕皇既然知晓顾红妆还活着,又怎会不知燕箫当初包庇之罪?燕皇若真的有心让燕清欢登基,早就借由此事缉拿燕箫了,何须等到现在?
略略沉吟,燕箫既然当初护着她,就代表看重她,燕皇不会不知,可还让燕清欢杀她,目的何在?难道燕皇希望两兄弟自相残杀,只是这样一来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绾绾打断凤夙的思绪:“姐姐,燕清欢今日来,并非是为了杀顾红妆,我能感觉出,他此刻的心里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似乎在杀和不杀中犹豫不决,迟疑难定。”
“是么……”宫里面的人但凡有***,哪一个不是在斗生斗死?深宫里的男人为权为女人,而女人呢?女人暗斗,不为上位,就为男人。
绾绾问道:“姐姐有何打算?”
想了想,凤夙叹道:“任由他们互咬,她想做顾红妆,就让她做吧,能做到什么程度,全看她有几分能耐,若是不小心一命呜呼,那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没有心思再看,凤夙示意绾绾和她一同离开。
回去的路上,绾绾问凤夙:“就这么离开,殿下会不会找你晦气?”
“难说。”她笑,笑容无谓。
如此沉默走了一会儿,绾绾再次开口:“姐姐在想什么?”
凤夙神态微妙,轻语道:“当年一曲西城诀,殊不知转身回眸,铸就一世琉璃白。”
绾绾忍不住说道:“都说知音人可听琴辩知音,若燕清欢听不出来,又怎堪知音二字?”
凤夙眸光一紧,修长的手在袖间紧握,淡淡扫过绾绾,语调平静无波,“你不懂,那曲西城诀,与我当年所奏相比,精髓有过之而无不及,连我也不得不承认,此曲她弹得很好。”
绾绾神情不耻:“再好,也是一个冒牌货。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凤夙低声感慨道:“生平最了解我之人便是她,那般惟妙惟肖,难怪燕箫会被她糊弄多时。”
绾绾一边走,一边呢喃自语道:“我真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没有眼睛,占据那副身体有什么用?”
凤夙唇扯了扯,女人如此,唯有“情”字缠身,要不然何苦尘世历劫受难?
几个月前,她魂断暗房,三天魂魄无依,从此以后天南地北,山河永寂,万里哀哭。
女子芳华宛如指间流沙,稍纵即逝,一夕命断,碾碎世事无常,命格无双。
夏日景物依旧,但却物是人非,终是化作云烟,一切早已回不到最初的模样。
过往哀伤,在这一刻,终成过往。凤夙告诉自己,无需失望,有时候背叛只是为了最美的荡气回肠。
如此走到草堂,绾绾似是想到了什么,急急的唤住凤夙,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她:“楮哥哥让我给你捎的信,昨日事情多,竟拖到了今天,你快打开看看,别误了正事。”
凤夙微微皱眉,迟疑接过书信,内容简短,只有寥寥数语。
“那年那月,无名湖畔杨柳风。孤雁归巢,散了幼时牵绊;琴弦断,断其三千痴缠;白驹过隙,红颜泪,英雄血,指间烟云,风华一瞬;再邂逅,终难忘,惟愿此情不关风与月。多年后,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尘世落定,倾尽天下,只为陪她并肩踏天涯。”
手指一点点捏紧信纸,有笑声从凤夙的唇角流泻而出。
绾绾转眸望去,竟见凤夙眼角有了斑驳泪光,心一颤:“楮哥哥都写了什么?”
从凤夙手中抽走纸张,细细看了一遍,忽然不说话了。
不时看着凤夙,绾绾似乎想劝说些什么,但终是重重的叹了一声,沉默走路,一时没了声音。
那年,楚国来使,前往凤国迎接质子回朝,为了防止凤皇临时变卦,楮墨走的很匆忙。
那天,绾绾站在草堂外,看着楮墨匆匆离开之前,几次拿起笔,似乎想给凤夙留下只言片语,但最终怅然放下。
那时候,他定是舍不得凤夙的。但就像他信中所言,琴弦断,断其三千痴缠。暗喻他的双腿断了,连带断了红尘万丈。倘若不能相濡以沫,惟愿相忘于江湖。
想来,在楮墨心里,他定然对凤夙是有情的,只是他的情只敢放在梦中,梦里面,他可以不要江山,只愿在太平盛世,陪她白头到老。
他终究是了解她的,都说她阴险狡诈,唯有他看到了她避世之愿。既相忘,又何须如此懂她。
那天,凤夙端坐草堂,暗自笑了笑,口中呢喃道:“相思了无意,何必惹尘埃。”
那天,燕箫中途不见凤夙现身合欢殿,吩咐李恪前来草堂请凤夙前往正厅,只是还没见到凤夙,却率先见到了漂浮在半空中的襁褓婴儿。
李恪起先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定睛望去,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叫了一声:“我的亲娘啊!”直接吓昏在地。
阿筠撇撇嘴,对隐身不见的三娘说道:“姨娘,再高点,站在高处挥洒甘霖,将是人生一大乐事。”
三娘现身,满脸怒气,不就尿尿吗?这小孩事情怎么这么多?
荷花,独爱死尸000】
这一晚,对于燕国东宫来说,注定是一个不平夜。爱夹答列
白日在人前颜面尽失的宁妃娘娘,入了夜像是中了邪一般,竟然兀自掌脸不止,下手力道一下比一下重,内殿里“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