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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云出曲-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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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雁,你别回汉庭那边,我去求爹,把你许给我,我们这一世、下一世、下下一世都在一起……”
  白岫气息荏弱,埋在她怀里微声道。
  第10章(2)
  烛雁眼眶发烫,想答一句,张了口却出声不得,滞在喉口都是哽意,胀得嗓子疼痛不堪。
  大哥大哥,你只顾唤我做什么,你伤得要死了知不知道!
  她慌慌按着白岫背后濡热处,鲜血浸湿掌心,顺掌缘腕端淌入袖口,怎么不停!怎么不停!那一击究竟有多重?
  谁的视线盯过来?迟钝地望一望,是乌雅。烛雁护住怀里的兄长,不给不给,大哥是她的,谁讨也不给!
  即使是乌雅!
  没有错,夫妻团聚是天经地义的,可是,乌雅都有阿齐亚了,为什么还要嫁给大哥?
  那时候,冷静说道“娶了乌雅,就要对她负责任”的人,真的是她吗?
  还是,眼前抱着大哥,恨不能和他一同去了的人,才是她?
  她说不出动不得,惊惶着瑟瑟抖着,只要大哥现在还能说一句动一下,身体还是暖的,她什么都应他允他。
  假使苍天不许,就报在她身上,假使地狱缺魂,就取了她的命去!
  不一样了。
  不一样了啊——
  很多年以前,那个深夜里奄奄一息的少年,眼看着他生命一点一滴流逝,她都不怕,也不觉与已有什么关系,反正那是个陌生人,死便死了,也不会同她有何牵扯。可是眼前这人不是,这个人与她朝夕相处,相濡以沫,一心一意念着她,陪着她守着她。于是,似乎血脉都彼此相系,明明流出的是他的血,却像一分一毫带走她的生机气息。
  一旁,乌雅也在微微颤抖,她浑身湿淋淋地,却不觉衣裙沉重。她只怔怔瞧着这两人,眼里心里,辨不清是酸是涩。
  融隽自回京,就不肯踏进家门一步,只为了眼前这个姑娘。而她当年为他轿前轻声一言,决然嫁与,从此苦等七年,他却永远都不知缘由。
  漫漫七载青春芳华,给了一个永远不承认她的丈夫,这条路,她该不该悔?
  嘎大人惊魂未定,眼前这团乱,让他一时没了主意。卢射阳居然临阵倒戈,将他埋伏的人手尽皆逼退,廊上杀手不是他亲随,此刻也未必切实可靠。念头转间,卢射阳的剑已架在颈间,他一激灵,立悔不该太过信任,卢射阳反复狡变,实在不如他舅父好驾驭。
  他嘶声道:“你不是说,你答应你舅父,不伤我性命?”
  “不伤你性命,不表示不可以斩你一只手一只脚玩玩。”卢射阳森森地说,见他骇得面如土色,心里愈加痛快。
  然后瞥见一旁萎然倒地的白岫,恐吓那老头的兴致却顿时散了。
  当年为替舅父减轻杀孽,暗中将绳索做了手脚。之后,并没有想过他日竟能再相遇。
  宫里坚忍庄正的少年侍卫融隽,山村里单纯无垢如孩童的白岫,怎样比怎样看,都不能重合。或者,仅仅一面之缘的融隽的印象,本就是遥远而模糊的,而白岫,一言一笑,却仿若昨天才亲眼见。
  一同捕野兔罩家雀,胡言乱语唬弄他,看他似懂非懂的神情,郑重思考的模样,竟觉得,有这么个有点稚拙老实的家伙作朋友,居然好像……也不错。
  听他认真说着:“我这样相信你,你却骗我,我很难过……”
  似乎,真的觉得愧欠了他。
  天空中响起噼噼啪啪焰火绽放的声音,万紫千红,火树银花映亮整片漆黑天幕。
  卢射阳一叹,从腰里取出件东西,将引信一拔,一道火蛇窜入天际,在满空绚烂映衬下,很不起眼地一晃即逝。
  嘎大人惊问:“那是什么?”
  卢射阳没理他,唤声乌雅:“别看那两个呆瓜了,往这边一点,再被人胁持,阿齐亚会揍断我的骨头。”
  然后,才对嘎大人好言解释:
  “听说那是裕佳贝勒送给阿岫玩的示警烟火,遇险时可以拿来求救的,前几天被我偷偷摸来,现在正好用上。”
  “你……”
  “我什么我,我们才是被你戕害的无辜人。你当年参与宫变,谋害命臣,现在仍孽心不死,再次谋害他人……看什么看,本侠少打官腔很奇怪吗?也不用看乌雅,她不会为差点害她守寡的恶人求情的……”
  “卢射阳,你真的很啰嗦,我早就怀疑,融隽怎么能忍了你那么久。”
  裕佳贝勒悠悠从月形门外进来,看见白岫悄无声息伏在烛雁怀里,眉头一皱,上前查他伤情。
  “这么快……”卢射阳喃喃,“我也怀疑,你们是不是设了局,连带一起算计我这老实人。”
  藤叶在墙根下悄悄蜿蜒,顺着窗台攀进砖缝,扎稳根须后又继续上爬。茎蔓交错,碧绿油油。小小的触须在叶下探着头,一根一根玲珑细嫩,娇翠可爱。
  烛雁数了一百七十八簇触须,数得自己都烦了,还是躲在窗下没敢挪地方。
  直到第六拨探视的人出了房,她才小心伸头,推开一点点窗缝,想要窥探几眼。
  视线及处,素白衣衫在眼前晃,呆了呆,头顶窗子大开,“碰”地撞在她头上,她哎哟一声,痛得立即捂住额头。
  “有没有撞坏?我不是故意的!”白岫紧张地去扶她,才一俯身,牵动自己伤口,也是痛得哼了一声。
  烛雁赶快忍痛站起,轻斥道:“下床乱走什么,来这许多人,本就歇不好,还不安心躺着!”
  “你都不管我。”他郁郁难过,颇有怨言,“这几天,他们都来吵,就不见你过来。”
  “那个、我……”烛雁支吾,白岫昏迷那几天,她担心忧虑,日日守在床前,生怕一转身,他就有个什么意外。自他醒后,伤势渐有起色,能说能动了,她却忽然怕见起他来,他一睁眼,她就忙不迭溜之大吉。
  为什么怕见他?这个嘛……
  她很紧张、很羞啊!发生了那种事,怎么可能和从前一样平静如常地说笑?她虽然得过且过地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可是一见白岫似乎会提起的样子,她就想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再也不要见人算了。
  像这样——白岫轻轻为她按揉额头。要是以前,多么寻常的举动啊。可现在,她竟僵得不敢动,大哥的面孔近在咫尺,好看的唇微抿,会不会又像那时一般,忽然就凑近来……
  “还疼不疼?”
  “哎?”
  她赶快摇头,见白岫在窗口探臂出来,站得甚是辛苦,便离了窗子,转过墙角,从房门进入。
  清静的房里只有她和白岫二人,看过他的伤后,气氛尤为不自在。烛雁正忖着该说些什么时,发现白岫在轻轻拉扯她——拉着她的手臂往他怀里带。
  “干什么啊……”小声嘀咕着,还是被他抱住。她脸上微烫,不习惯地动几下,嗯、挣不开,算了。
  和从前温情的拥抱不一样,似乎……有点缠绵缱绻的意味,就像那个夜里,虽然被糊里糊涂占了清白,她吃惊震动、不知所措,甚至是闯了祸般的害怕,然而……却并没有愤怒耻辱之感。若换了别人,她说不定寻了刀子就把那人斩个十七八段。
  或许,时汉庭没有说错,她在心里,是宁可许了大哥的。朝夕共处,说不定喜欢了,却没发觉。
  又或者,起先是没想过,但后来,遇了这许多事——
  谁说得清呢?这世上情情爱爱的事难懂难解,她又怎么能辨得清楚明白?只要大哥平平安安的,她……其实、也不会计较太多啦……
  反正,只要不嫁,也不会有人知道。
  “眼睛好些么?大夫怎么说?会不会有遗症?”
  “不要紧,只是药毒积得多了,那些药停用之后,不会再有事。”白岫轻声道,贪恋她柔馥的气息。
  多好多好,他还活着,可以抱一抱可爱的烛雁,不像那天早上醒来,身畔空空,犹如一枕黄粱。也不像宫里肃杀之夜,以为必死,此生再无相见之时。
  烛雁伏在他怀里,揪着他的衣袍绕在指间,想起今日再度登门的一干人等。大哥坚决不肯承认从前身份,终究不是办法……唉,她哪里有余暇替别人操心,自己这边还有个时家夫婿啊。
  大哥的事犹无定论,她自己也是一团糟。如今定然不能嫁了,时汉庭却固执不肯退订,这些事一件一件麻烦难缠,到底怎么解决才好?她不是机变多智之人,事到临头能心里有数早有计较,都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她的路在哪里?
  “烛雁,我们回家罢,爹一定很惦记,盼我们回去。”
  她气苦地想,爹只会将她赶出家门,怎么会惦着她?
  “阿岫!阿岫!你到底想好没有?不许再装病听到没……”
  卢射阳怒冲冲闯进门,正见拥在一起的两人乍惊分开来,不由几乎被自己口水呛到,立即尴尬回身。
  “啊打扰了,我什么也没看到……不对!阿岫,你别光顾着和烛雁妹子卿卿我我,那件事你答不答应?”
  他又折回来,气急败坏指着白岫快要跳脚。
  “我说过,我记不得了。”白岫不悦道,见烛雁取了件外衣来,便听话地披在身上。
  卢射阳手指颤了半天,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烛雁在这里,有些话不好说。他挠了挠头,沮丧道:“好吧,先说你们的事。听说汉庭还没应,这边所有人又都拦着你走,阿岫你有什么打算?”
  “我们会回家。”白岫皱眉道,“实在有人不许,就只能想办法出京了。”
  “你不会要杀出京去吧?都是为你好的人,撕破脸多说不过去。”
  卢射阳念头一转,笑嘻嘻地出馊主意。
  “其实呢,一了百了的法子是现成的,看你会不会用而已。咳、汉庭是古板的人,只要你先下手为强,生米煮成熟饭,他不退也不成了……烛、烛雁妹子,你的眼神很可怕,我也是好心,你们这么拖来拖去总不是办法,我是比较站在阿岫这边,如果他再愿意给我一点点好处,我还可以帮你们想想远走高飞双宿双栖的办法……”
  他越说声音越弱,烛雁怀疑地盯了他半晌,又去盯白岫。白岫也很心虚地不敢抬头,觉得似乎有点不妙起来。
  第11章(1)
  秋风轻,秋叶黄,有人很惆怅。
  像他这种心地仁厚胸怀宽广的好人,为什么别人都全了宿愿心满意足,唯独他仍是孤零零光杆一个,还不得不陪着某个呆瓜偷偷从京里潜逃出关。这一路崎岖荒凉,除了野花野草,百里十里不见人烟。
  “阿岫,你不用那么心急,听说皇帝老爷不是让你养好伤再说么。”
  反正他拗得要死,皇上老人家只能叹一句‘由他去罢’,特赐乌雅回门再嫁,也不怕今后再有什么牵扯,他何必像要被逼成亲一样偷溜出京?
  唔……要是新娘是烛雁妹子,恐怕白岫别说偷溜,还会急不可待早早抬了花轿去截人,以防那丫头偷溜才是。
  “烛雁在生气。”白岫放松缰绳,任马蹄哒哒,有些低郁地说。
  “为什么生气?因为汉庭还是不肯退婚,还是我说了那句干脆先下手为强,生米煮成熟饭?”卢射阳不解地问。他那天说完这句,烛雁妹子脸色依稀仿佛有些不对,瞪他的眼神如利刃飞箭,让他很是心惊了一下子。
  然后烛雁也不知怎地,第二日就扔下白岫,径自收了行李离京返家,让他为自己的口不择言自责了足足一柱香时分。人家是个黄花女儿,怎么能这样歹意地在她面前谋算她清白!
  应该趁她不在时给白岫出这个主意才对。
  “我也不十分清楚,可能、那个……”他没了声音,只是低头瞧着马鞍。
  “难道是汉庭说的那句旗民不婚?虽然满人和汉人成婚是难了些,但你又不承认你是融隽,户籍无处可考,从此当你是汉人也就是了。”
  提到这个,卢射阳就恨得牙痒痒,白岫死不承认自己是融隽,一口咬定记不起从前的事,看他很无辜茫然的样子,竟猜不出他到底是否真的失忆过深难于记起。结果那晚在宫中提起的交换条件也没达成。这死小子不做证言,算白救他一场。
  不过么,嘎大人被对立的裕佳贝勒揪住了罪责,也不算枉费了自己几乎与白岫撕破脸的代价。京城权势争斗此消彼长,党派林立尔虞我诈,实在是无趣之地。
  呃、还有——
  “阿岫,我刺你一剑,你不会记仇吧?”
  “嗯?”白岫心不在焉地应,“不会。”
  “喂,你答得很敷衍,不是想什么时候偷偷报复我吧?”
  白岫看了他一眼,又遥遥看着前方,淡淡道:“你现在,和那时候很不一样。”
  卢射阳注视他片刻,忽地一笑:“人都是有几张脸的,你也不例外。”
  他现在和那时在宫里的语气神情,想必不会在烛雁面前出现。也正因如此,才更让人怀疑他为留在烛雁身边,强说自己不再记得,舍弃过往一切,家族姓氏、亲眷妻室、大好前程……与所有曾经一刀两断。
  也许,从前那个他不熟识的融隽,会困于责任道义,抉择两难。但现在,这个孩子般的白岫,却可以任性执意,要自己想要的,义无反顾。
  “这样也好,亏欠两个总不如亏欠一个。”
  让人眼红的是,他也不比谁差,可是至今为止,别说两个,他连一个想亏欠……不、是想奉献他全部身心的姑娘都没有啊!
  “还有,烛雁妹子到底在生什么气,居然扔下你一个自己回家?”卢射阳很恶意地三姑六婆,“而且听说汉庭几天前也回去了,这两人一前一后,怎么都不顾你?”
  白岫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
  汉庭为什么回去他不知道,但烛雁……她是听了卢射阳的话,之后便很怀疑地翻了脸,暗地里气恼地揪住他,问那夜他是不是故意的,而并非因为药效所致的神智糊涂?他在烛雁面前从来不说谎,只好老实承认:她总说乌雅是责任,那么,这样一来,烛雁便也是责任……也就不能再推开他,将他推给别的女人。
  所以,烛雁应该就是为这个,一恼之下扔下他回了关东。
  虽然,他很喜欢……可是烛雁好像很疼,如果以后,她不许了,怎么办?
  “笨阿岫,想什么哪,都不理我!”
  白岫瞥他一下,又赶快转回去,专心看路。
  卢射阳吓得差点从马上栽下去。
  “混蛋,你干什么看着我脸红?我警告你,你已经有烛雁妹子了,况、况且,你就算再俊,也是个男人……”
  一群乌鸦从道边树林里聒噪地扑出来,在半空盘旋一阵,又隐没在浓密的林叶间。
  还没到村口,就见一队迎亲队伍喜气洋洋地迤逦而行,敲锣打鼓,一路欢腾好不热闹。
  卢射阳笑道:“快些,我们去讨碗喜酒喝。”
  于是二人加鞭,才近得一些,看得清婚嫁队伍人们面目,卢射阳忽然诧异,“新郎是汉庭,他和谁成亲?”
  白岫远远望去,那人群簇拥中高鞍吉服的新郎,可不正是时汉庭?他回来应没几天,这么快就娶妻?
  “我去问问。”卢射阳自告奋勇,策马前进。
  还未到近前,经过几个行人后,他又忽然折回来,震惊道:“我刚才过去,听见前面那几个人议论说什么新娘有了两个月身孕,还有佟家什么的,到底汉庭娶的是谁?”
  白岫心口咚地好大一声,像有什么沉入极深的水底,压迫得呼吸都困难,身上的伤仿佛都绽裂开来,撕开皮肉彻入骨髓血液都要沸腾。
  飞马上前,奔到迎亲队前一勒缰绳,骏马长嘶,迎亲队伍猝不及防,一时间鼓乐顿停,哎哟哟撞成一团。
  他翻身下马,直向红轿而去:“烛雁,你出来,我要见你!”
  跑得太急,脑里一时有些恍惚。很久很久以前,是谁当街拦下彤彤红轿,急声切唤:“我要见你——”
  一匹披红挂彩的马匹踢踏而来,马上人婚服喜庆,恼怒喝道:“你干什么?”
  那时,谁骑马迎接,诧异相询:“出了什么事?”
  时汉庭见了他,大皱其眉,“你又到哪里寻烛雁,这里在办喜事,你特意来胡闹么!”
  那时,谁在轿前毫不退缩,昂首清楚道:“……喜欢的是我,我要带她走。”
  “烛雁……她是我的,我要带她走。”
  “我已经说过,我不会同意,这里在忙,烛雁的事,改天再说。”
  那时,又是谁无声沉思,良久轻言,一语惊众。
  依稀,他对轿中人说的是:“你若想跟他走,我不拦你——”
  而今天,怎么……都不一样?
  白岫一急,将时汉庭从马上拉下,微声虚弱:“烛雁的孩子也是我的,你不能娶她!”
  时汉庭一震,失声惊问:“你说什么?”
  白岫飞马拦轿,卢射阳大是盛赞,什么痴心可昭日月,此生不渝海枯石烂,那一刹英姿俊秀迷倒万千,当初人家抢他新娘今日他抢别人新娘……
  只不过,都没抢成功就是了。
  卢射阳深刻检讨:“都是我不好,是我没听清,传错了话,才闹出误会来。”
  那轿里新娘确是怀有两月身孕,只是并非烛雁,当时路人说的是新娘家的老姓:佟佳氏。他怎么能搞清那些旗人宗室族谱哈拉之类的啊,听错也情有可原嘛,结果笨阿岫一着急,好像不可收拾了……
  他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而时汉庭着新郎婚袍,是因夫家想沾沾新科进士及第光耀门楣的喜气,特求时汉庭穿了婚服代新郎接花轿行一段路程,仅此而已。
  佟老头陷在震惊里不能自拔,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去年他进山采个参,多年的儿子就没了;今年才采参回来,儿子女儿女婿搅成一团乱,他怎么这样命苦,这几个讨债的死孩子没一个让他省心!
  “都是你这死丫头的错!”
  抄起擀面杖就追烛雁,烛雁见势不妙扭头就跑,从屋里跑到院里,绕着水井辘轳和晾萝卜干的簸箕架子追来躲去。大黄见状兴奋万分,兴高采烈跑过来积极参与,被佟老头一脚踢开。
  白岫上前护住烛雁:“都怪我不好。”
  “你不用替她说好话,这丫头片子趁我不在,竟敢反了天!你和汉庭向来都乖巧懂事,就这死妮子主意正不听话脾气又倔,阿岫你让开,我非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
  烛雁躲在兄长背后不服气:“你就是偏心,难道是我强逼大哥就范不成!”明明是她吃了亏好不好,这老头到底是不是她亲爹?
  佟老头倒抽一口凉气:“你你你这种不知羞的话也说得出来?汉庭正派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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