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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云出曲-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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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也说不出的优雅。
  卢射阳觉得自己也不由自主被吸引住,暗叹老天何其偏心,郁闷地抬手看看掌纹,“算命先生明明说我今年该逢桃花,有那傻小子在,就算有桃花,也被他抢走了……”
  一只狗爪搭在他手掌上,愕然抬眼,对面英武高大的雪地犬吐着舌,向他友好微笑。
  领车人高声吆喝着:“还有没有落下的?走了啊——”
  车队缓缓起动,一时间“叱”声不绝于耳。关东的货队不同于南方,少见马匹,多是牛车和狗拉爬犁,牛车慢慢,长途不歇;爬犁飞快,一驰三停,满路高歌欢笑,声浪喧嚷,端的是一道特殊风景。
  到了镇上,各家或以货易钱,或采买些油盐酱醋衣料脂粉,各自暂且分开行动。
  时汉庭进了一家笔纸铺,才要和老板说话,背上就挨了一击,清脆的笑声让他避之不及。
  “时呆子,好巧,最近总能碰上你。”孔雀高高兴兴地和他打招呼,“正好我下午想去萨图家玩,你们车队回去时,顺道捎我一程。”
  “随便你。”
  “你这是什么口气,我去玩,碍了你的眼不成?”时汉庭淡漠的语气激怒了她,“领车的是谁?我去和他说。”
  时汉庭意识到不妙:“找领车的干什么?”
  孔雀一抬下巴,挑畔道,“我要和你乘一辆车,就在你眼皮底下,你要照顾我,出了什么事,你担着。”
  时汉庭头疼不已:“萨图一家是你们家的包衣,你去找他们,自然会照顾你,你拖着我有什么用?”
  孔雀撇撇小嘴:“你姨婆婆当年也是我们家包衣。”
  时汉庭勃然变色:“所以我们一家子都是你的奴才!”
  “我、我可没说,你那么凶干什么?”孔雀见他恼怒,反倒怯了,“就是捎我一下嘛,又不费你什么心思,这样大嗓门吼我。”
  委屈怯软的口气让人怒火渐消,时汉庭无奈暗忖怎就碰上这么个小煞星,年纪半大不大的,世事说懂不懂,缠得他头疼不耐,让一屯人瞧了乐子。
  “你买什么,我帮你挑。”
  难得讨好的语气,时汉庭发作不起来,只得道:“不用了,你又不懂。”
  “懂不懂的,你就是不爱理我。”孔雀不满抱怨,无聊地向外张望,正巧看见白岫从铺子前经过,立刻兴奋地冲出去拦下他,“白大哥,你也来了!”
  白岫微微笑:“我给烛雁买药。”
  “什么药,借我看看。”小姑娘好奇翻看他手中扎好的药包,“烛雁姐病了吗?”
  “没有,她起疹子。”白岫像是有点着急,“我们到铺里去。”
  “怎么了?”
  “有人追我……”
  话音未落,有个人急匆匆赶上来,拦住白岫气喘吁吁:“别走别走,让我再细认一下!”
  白岫下意识向后退,那人扯紧不放,细细打量,喃喃道:“应该没错,虽说有些年头,但样貌应该不致大变。”
  “放手!你再拉他,我的鞭子可不认人!”
  孔雀小姑娘出马,鲜有人不畏惧,那人被她厉声吓了一跳,认出她来,陪笑道:“原来是松昆额真家的小格格,额真福晋都安好?”
  “都好。”孔雀对他的谦恭还算满意,鞭头敲敲他手腕,“还不放手,你干嘛满街追白大哥?”
  “白?”那人诧异,“他姓白?”
  “自然姓白,你认错人了吧。”孔雀不耐烦地轰他:“我在和白大哥说话,你走开。”
  “你真的不是关家小爷?”那人困惑,上下看了又看。
  白岫摇头:“我姓白。”
  “关家人丁单薄,福晋早殁,只留一位大格格和一位小爷,大格格出阁多年,嫁给姨家表兄。”
  “我有爹,还有妹妹,妹妹还没嫁。”白岫困惑不比他少,“你说的是谁,我不识得。”
  “真的不是?”那人很失望,连连叹息,“这么像!这么像!”
  第4章(2)
  “你有完没完!”孔雀推开他,“都说你认错了,还在这里纠缠不停。”她拉起白岫往纸铺走,见时汉庭也闻声而来,正站在铺子口,便向他笑道,“你也听到了?那人说有人和白大哥很像,多奇怪。”
  时汉庭心中微动:“是奇怪,世人形貌各异,虽有相似相像,但让人错认的却少见。”他瞧一眼白岫,“白大哥,你不去问清楚?”
  白岫不在意地摇头:“长得像而已,我不知道谁姓关。”
  时汉庭若有所思:“姓关?”白岫来自异乡,记忆全无,谁晓得他身世怎样,本姓为何。“既然不愿问就算了。我还没有选好笔,你们先去别处逛罢。”
  “笔笔笔,整天除了你的笔墨纸砚书,你还记挂什么!”孔雀打抱不平,“烛雁姐起了疹子,你知不知道,问过没有?”
  “起疹?”
  “果然不知道!”孔雀拎起白岫手中药包,忿忿指控,“这么大堆药,一定很严重,你都不关心她。”
  时汉庭分辨不得,只能问白岫:“什么时候的事,严重吗?”
  “还好,背上多一些,前段时间手臂上也有……”白岫一时未多想,话出口见时汉庭脸色稍变,立即知道失言,不由懊悔,回去烛雁一定大大责怪他!
  偏偏孔雀不晓轻重,火上浇油地问:“是不是很痒,你帮烛雁姐搽药吗?”
  “这是洗疹的药,不是搽的,我没看过……烛雁自己说的。”白岫不惯谎饰,越说声音越弱,“她说,背上有,手臂上也有……”
  时汉庭见他垂眼不安,已猜得几分,皱眉低声道:“烛雁未免太过胡闹,大哥,你年纪渐长,也该清楚‘避嫌’二字。”
  “烛雁姐又没有娘,你不要老说她这个不对那个不好啦!”孔雀年龄尚稚,虽知略有不妥,但也不大在意所谓男女之嫌,何况白岫又是烛雁兄长,照顾妹子理所应当,便觉时汉庭颇有些小题大做。“好啦,你去挑你的笔,我让白大哥陪我玩。”
  时汉庭巴不得她快去缠别人,闻言顿时轻松,随口嘱道:“别带着白大哥闹出乱子,多顾着点他。”说完自己也叹气,这两人,都是懵懂孩子心性,说什么谁照应谁。
  “你才会闹乱子!”孔雀不服气地顶一句,拉着白岫到别的店铺去逛。
  时汉庭摇了摇头,转身走进笔纸铺。
  回去后,烛雁果然又被时汉庭责怪一顿。待他念完离开,烛雁就拎了白岫严肃训话。
  “大哥,你说漏嘴是不是?”
  白岫不敢应,低头端坐不吭声。
  “下回他再问,怎么答?”
  “是那丹珠帮你看的,我只是买药。”
  “很好。”烛雁点头,“以后,汉庭哥在时,你不要拉我的手,不要帮我绑辫子,更别喂我吃东西。”
  白岫抬头,“都不许?”
  “对。”烛雁看着他受伤的眼神,心里不忍,柔声道,“你也知道,他那么啰嗦。”
  “为什么?”
  “避嫌嘛,分寸嘛,总之……不应该。”解释得自己心里也发闷,还得勉强安慰他,“大哥,你照做就好。”
  “莫尔根也拉他姐姐的手。”白岫低声道,“你是妹妹,不是别家的姑娘。”
  烛雁想笑,大哥也知道不是自家姐妹不能随便亲近,算他没有傻得过份。“莫尔根还小,我们却已经大了。再说,汉人礼仪多,避讳多,是没办法的。”白岫与她多年亲厚,心智又如少年孩童,要他一下子疏远守礼,他怎能接受。
  最重要的,大哥,毕竟不是她的同胞骨肉。
  她一家三口不计较,但时汉庭却放在心上,一再提醒亲疏有别。
  温热的手掌伸来,握住她相较之下略显纤细的指端,她不解,“怎么了?”
  “汉庭不在。”白岫闷闷地道。
  烛雁失笑,主动递上手:“嗯,他不在,没有关系。”
  “泰占每次下山,那丹珠都带着阿吉嘎接他。”他又说,摆弄妹子指尖。
  烛雁任由他修长的手指一遍遍从自己指缝间梳过,“那又怎样,以后我也去接你和爹?”
  “不是……”他欲言又止,漂亮的眼睛垂下,再抬起,很渴望地看过来。
  烛雁恍悟:“那种抱腰礼,是不是?”
  孩子般的兄长点头。
  “……”她无言。满人风俗,男人狩猎期间因有性命之忧,回来时,儿女妻子抱父亲丈夫腰间痛哭,以泄担心关切之情,谓之“抱腰礼”。白岫自从见过这种礼节,便疑惑问她怎么从来不曾?她解释汉人没有这种习俗,他便很失望一样,每每让她好笑不已。
  “大哥,你站起来。”
  白岫便依言站起,她看着兄长修颀的身躯,叹气。
  好罢,反正日后,也不会有机会如此亲昵了。
  盯着白岫削瘦的腰,她默念:“没什么没什么”,慢慢靠近,贴到他身前,很犹豫,很不习惯地双臂合拢,轻轻圈住他的腰。
  满人的风俗,这样淳朴,这样亲密。
  儿子抱住父亲,妻子抱住丈夫,大声哭,开怀笑。她长这么大,从没有这么近地抱过谁,过世的母亲与在世的父亲,也许在她很小时,也曾抱过她。但她,第一次这般认真地、将温情的拥抱送与他人。
  她要嫁的人家,不允许,她与毫无血缘的亲人如此近昵。
  肩背一紧,是白岫高兴的拥住她,甚至一用力,将她抱得脚离了地。她惊笑,改搂住兄长颈子,兄长的胸膛那么宽阔,将她整个纳入温暖的怀抱。
  待到以后嫁至时家,时汉庭也会这样……亲热地抱着她吗?
  眼珠向上微翻,她不敢再想,觉得自己有冒冷汗的倾向。
  纸窗外传来呜呜的声音,一会儿门板又响起吱吱的爪子抓挠声。是大黄在院子待得无聊了,想钻进屋里来转两圈。
  “大哥,我们陪大黄玩一会儿。”一时兴起,烛雁提议。
  “好。”白岫言听计从,牵着她往外走。
  一开门,毛绒绒的看家狗亲热地扑上来,烛雁便往白岫身后躲,跟它捉迷藏,大黄立即兴奋吐舌,卯足劲狂追。
  从院子东跑到院子西,到篱笆墙又猛地折回,大黄不屈不挠奋起直追,烛雁大笑惊呼:“大哥,快来救我!”
  笑看她和大黄疯闹的白岫适时上前搭救,拖着她东奔西跑。白岫足底矫健岂是烛雁能比,片刻她就已跟不上。白岫索性横抱起妹子,满院腾挪闪跃,与狂追不舍的大黄逐闹。
  “大哥,它追上来啦!”
  “快快快,它转弯了。”抱着兄长头颈急急催。
  “啊小心!”尖叫尖叫——
  大叫大笑,连墙角未萌新绿的老柳树也挑了枝帘,吟吟看热闹。
  “大黄没跑到篱笆边,耍赖不要脸!”
  “汪汪汪!”你叫人抱着跑,你才不知羞。
  “哎,大黄也会鹞子翻身?大哥,是不是你偷偷教它?”
  “呜呜呜……”人家明明自学成才!
  “哈哈哈哈,滑倒了,活该!”
  大黄伤了自尊心,恼羞成怒咆不停。
  “你们在干什么?”
  天外飞来一声低唤,隐怒暗恚,责斥不满。
  大黄疑惑昂首望,冲着来人“汪汪”几声。
  时汉庭去而复返,站在门口面目僵硬时,白岫正抱着烛雁站在大门左数第七根篱笆桩上,金鸡独立,衣袂飘飘。
  又要挨训了。
  第5章(1)
  卢射阳最近新学了一句当地话——“嘎哈”。
  每日里拿这个词作了口头语:
  “泰占,你嘎哈去?”
  “时老弟,你在嘎哈呢?”
  “烛雁妹子,你嘎哈这样瞧我,我也没嘎哈呀。”
  一屯老小用诡异的眼神瞄他,他也不在意,整天“嘎哈”来“嘎哈”去,说得洋洋自得。
  哈哈哈,这句“嘎哈”实在太太太豪迈了!不愧是土生土长的关东方言。
  白岫受他影响,拿着平时练手眼的羊关节骨认真研究:这种小玩意满语叫‘嘎拉哈’,到底与方言中的‘嘎哈’有什么关系?
  时老先生家藏书不少,兼有几本方志民俗类,白岫便去借阅。卢射阳也跟着凑热闹,挤在书房里寻有趣的戏文志怪书看。
  “阿岫,你翻那种生僻书嘎哈,来瞧这个,又易读又好看。”
  白岫望过去,卢射阳刚寻到一本演义小说,津津有味地翻阅。他笑笑摇头,将手中一本书放回去,又抽出另一本。
  看了一阵,听见时汉庭在旁边诧异问:“你看得懂蒙文?”
  他想了想:“起先也觉得生疏,看得久了,又觉得好像学过,慢慢能记起一些。”
  时汉庭指向蒙文旁边:“满文呢?”
  “也能记起一些。”
  时汉庭暗暗惊异,家中满蒙书籍廖廖,是父亲教书时旗人贵族所赠,他也识得不多。白岫竟能大致看懂,从前必是学过的。
  而有条件学习汉蒙满等多种文字,按理只有汉人书香及满蒙贵族。白岫身世不明,到底来自何处?以往他只当白岫要学认字,并没注意他寻了那些书读。
  过了一会儿,卢射阳又找到了什么新鲜文章,拉着白岫过去看。
  “原来画眉是有典故的,今天我才知道。”他现宝地将书页指给白岫看,“早先还以为那些书呆子没出息伺候老婆,想不到居然是夫妻逸趣什么的。”
  白岫看了那张书页一阵:“哦。”
  “长见识啊长见识。哎我说,以前我见你给烛雁妹子……”手臂忽被一扯,卢射阳的话止住,见白岫轻轻摇头,他及时一省,回头看时汉庭在桌边聚精会神地看书,便含糊应道,“啊晓得,有人会啰嗦。”
  憋了一会儿,他实在忍不住,便将声音压得极低,笑嘻嘻道,“将来烛雁妹子嫁过来,就不用你这做哥哥的帮她画了,汉庭也是读书人,应该也有这种酸掉牙的兴趣。”
  白岫慢慢翻着手里的书,许久却一个字也读不进。他常来时家看书,自重新识字至渐渐忆起,久而久之文章也能大致通读。记起书中文字,是他的一项极大乐趣,回去和烛雁提,烛雁也替他高兴。可现在,他却对这一屋子书有了抗拒感,也不知为什么,就只觉,翻阅任何一本,都隔膜得心头不舒服。
  不能拉烛雁的手,不能亲昵地抱着她,更不能替烛雁画眉……他伴着烛雁一同长大,这么多年的家人,怎就忽然不能亲近她了?
  “来阿岫,看这个!”
  卢射阳又在唤他,他愈觉心里滞闷烦燥,闭目凝神,还是压不下一股隐隐升起的郁结气。
  “阿岫,快来……”
  “我回去了。”
  “哎?”卢射阳纳闷,见白岫已向门外走去,只得与时汉庭告辞,“我们走了,你慢慢看,不打扰了……哈哈你家的书真是蛮好看的。”
  时汉庭全神贯注地捧书细阅,根本也没听到。待注意到屋子里只余他一人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出门却直往村外树林,卢射阳跟在白岫身后追得满肚子疑惑:“喂,你到底想嘎哈,这么冷天不回去?”
  白岫进了林子才停下:“我心里不舒服。”
  “不舒服?要不要陪你打一架?”他随口建议。
  没想到白岫迟疑一阵,竟答道:“好。”卢射阳挑眉,兴致顿起,喝道,“接招!”眨眼间出手如电。
  白岫就那么轻巧巧站着,却极稳。手腕抬、臂推、肩转、闪身。垂眉间从容应对,一招一式疾准灵逸,大大出乎卢射阳的意料。
  初见时,只知他生活在山中普通猎户家,相处一段日子,慢慢晓他不仅只擅些骑射狩猎之术,席间炕头的兽骨争抢游戏已初露端倪,白岫掌腕灵活,隐有武艺,绝非寻常。
  眼下他应招虽生涩却有板有眼,敏捷腾跃,也并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就的。
  “停停停!”卢射阳忽然喊停,“你的功夫谁教的?”
  “是爹。”
  “不会吧?”他惊讶,“这里的猎户参客都是深藏不露的人物?”
  “烛雁说,佟家祖辈原本不是猎户,住这里也是后迁来的。”白岫老老实实道,“但烛雁记事起,爹就一直打猎采参。”
  “就算是佟大叔教的,你的底子也绝不是三五年的粗浅功夫。”卢射阳慎重审视他,“你应是早年习武,现在只是荒废后重新拾起。”
  “我不知道。”他茫然道,“过去的事,我不记得。”
  “算了,想不想得起又有什么关系,日子还不是照过,说不定,比从前还要快活些。”卢射阳一向对自己的豁达乐观颇为自得,也不在意探究过往,本着一好奇就要倒霉的灵验经历,决定听过就算,“走了走了,开春了还这么冷,关东真是个怪地方。”
  白岫便无异议地跟他一同往回走。方才一番舒展筋骨,胸中郁气淡去,心情总算好些。
  经过一个背坡地,隐隐传来嬉笑声,他本没要特意去瞧是谁,卢射阳却眼尖瞥见了,登时嗤地一笑,将他拉到一棵老树后,悄声道:“是莫尔根的二姐。”
  白岫糊里糊涂跟着他藏身树后,微向外望,果然是莫尔根的二姐,另一人是邻屯的尼满。两人嬉闹着一起折砍枯枝,捆回去作烧柴。
  两个少年男女追打嬉戏,笑着闹着,忽然尼满一下子抱住哲兰,在她颊上亲了一下。哲兰捶他几拳,却没有躲闪,尼满便得寸进尺,亲到她唇上。
  卢射阳很想撞树,他嘎哈不赶快闪人,偏要一时好奇看热闹?人家十八九岁就有了心上人,谈情说爱甜甜蜜蜜,简直是刺激他这个娶不到老婆的可怜单身汉。
  小心探头瞄一眼:还在亲!还在亲!当心控制不住失火溜!
  目光稍斜看见白岫,不由张大嘴,差点“喂”出声——老兄,你不要看那么明目张胆聚精会神啊!
  一块石子丢过去,提醒已经暴露在树外的他——回来,小孩子不要乱瞧!
  石子落地声惊动两人:“有人!”
  哲兰看见不远处树边的白岫,顿时放心:“不要紧,阿岫不懂。”
  尼满却害了羞,拉着哲兰速速遁逃:“快走。”
  两人没了踪影,卢射阳才愧疚地从树后现身:“阿岫,我可不是故意要教坏你,你看过就忘,别放在心上。”
  白岫困惑地问:“他们……为什么那样?”
  “喜欢喽,亲一亲抱一抱有什么稀奇?”卢射阳敷衍他,“你长大就明白了。”
  “我不是小孩子。”
  “好好,你不是。”不过,跟孩子没太大区别。
  白岫不再问,他知道自己与别人有所不同,所有人都和颜待他,与他说话也跟同龄人不一样。平时他多与阿吉嘎、萨图等一起游戏,站在一群少年孩童里,他的存在犹为突兀,久了虽不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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