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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碧落琼苍-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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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以,天帝!”
  我扭过头。第一个制止的人,居然是乌霆!

  第六十七章 棋局

  明珠盈淡,朝日躲云,笼罩着蓬莱诸殿的紫云透出一种从没有过的阴郁。紫辉殿的辉煌显得沉重,北斗七殿,蓬莱仙岛的守护星辰,也苍凉无力,失去了往昔的光彩。尤其是那座清冷了百年,白帐如雾水如发的宫殿,黯淡静默,恐怕早已被人遗忘。
  逆风转面,乱发迷眼。执拗的扭着头,视线穿过墨绿的发间,玉衡殿,在纷纷扰扰的御云飞仙中,竟然如此宁静。前任天帝的寝宫,曾经是天界的焦点,而今,时过境迁,已然无人问津。真的被遗忘了吗?我回头看了一眼,微垂下颚闭目沉默的弦羽,宛如一尊完美玉雕,纯白淡然。他也忘了吗?到底……死者已矣,他的心中再也没有了禁忌,所谓有花堪折,莫等闲。
  我抬手按了按衣襟之下的苍龙之泪,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然后,是莫名的心慌。
  这个时候,我先想到的,居然是……苍麟!什么时候苍麟苍白的面容已经和师父的重叠?什么时候,心中开始了情感嫁接?或许,在我坚持师父是苍麟而苍麟不是师父的时候,另外一种不争的事实已经一点一滴的渗透进了心海。现在的苍麟虽然不是师父,但师父就是苍麟,不是别人。忘川河水孟婆汤,有多少有情人拒绝遗忘,却还是被鬼差洗尽前尘丢入轮回,不再记得誓死相随生生世世的海誓盟约,不再记得前世爱人的气息,即使无数次擦肩,也没有回眸的灵犀,即使相见,也互不相识。我知道,如果可以,他们绝对不会错过,他们只是忘了,忘了前尘,甚至忘了要记起。而我,何其有幸,还有选择记起的机会。我想,在那漫长的十万年之中,我们一定也有过海枯石烂天长地久的誓言,无论分离多远,多久,也要找到对方。缺失了记忆的灵魂是不完整的,不完整的选择是不公平的,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被选择的人。
  “昔儿,你……在生我气?”从紫辉殿一直忍到神月殿,弦羽还是小心翼翼的问出来了。
  是,乌霆没有说服笛天,他也拿不出理由。要驳回赐婚,除非说出我是绿弗并惹怒紫夜的‘事实’,但他不会。所以,在弦羽不反对,我也不吱声的前提下,他一个局外人,根本无权异议。那,有权置疑的人呢,弦羽为什么不反对?
  我没有生气,虽然我不吭声有极大一部分原因是怕伤害到弦羽,但到底我自己都没有反对,又有什么立场生弦羽的气?我只是在担心,任凭这导火索点燃的后果,以及该如何收场的问题。婚注定是结不成的,但到时要推开这尴尬的身份,却是个极大的难题。我喜欢弦羽,但不能做他的妻子,我愿意靠在他身边,做离他最近的亲人,却不能是爱人。我的爱已经给了另一个人,如他所说,他已经晚了一次,而第二次,他又迟了一千年。我不想伤害弦羽,现在不想,记起一切后一定会更怕走到这一步。在我眼中,他的心已经脆弱透明如同玻璃,不小心碰到就会碎,我又如何会生他的气?
  我露出笑脸,摇摇头,“没有,你这么做,自有道理。”他是执掌刑罚铁面无私的流星宫主,即使有私心,也一定是在不影响大局的范围之内。我只是心乱,无暇去细想缘由而已。
  弦羽牵起我的手,按在他的心口,双眼中的缠绵温柔,丝蚕缚茧般,密的我找不到呼吸的间隙。“知道吗?这曾经是我的幻想,如今,至少可以变成梦想。虽然这次只是笛天的一步棋,但我很高兴你没有反对。昔儿,等这一切解决之后,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答应,和我比翼双飞。”
  感受着弦羽心脏的跳动,明明节奏分明清晰可触,我却不知该如何与之和弦。我掩去眼中的酸涩,用微笑含糊淡化了这个话题。我低声说:“那……紫夜那边,你是如何打算的?”
  弦羽瞥了眼停在巨碑上明目张胆监视的青翼,突然狡黠一笑,搂住我的腰,低下头,附唇在我耳边,气息极尽轻柔温软。我吓了一跳,根本忘了反应。“别动,这样说话,它是听不见的。”
  “你故意的,你不用嘴说话,它更听不见。”虽然这样嘀咕,我却真的没有再动。
  弦羽噗哧一笑,呼出的热气扑在耳朵四周,痒痒的。“笛天的打算你一定想到了。缈烟被转移,子昭和太虚被调开,你我被算计,表面看上去,这是他的棋局,但换个角度看,我们也不全是被动。你想想看,紫夜的才智深不可测,手段也是无极不用。他想得到绿弗,必然会想出万全的法子,将一切按他预想的方向推动。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如一万年前,局面将无法挽回。所以,与其给他时间布局,倒不如就按笛天的方法,将他逼急了,动用最直接的方式。天魔交战,笛天固然会推你我上阵。不管他相不相信,或者说愿不愿意相信,只要我们两败俱伤,他的仇就算报了。不过,他到底是天帝,不能置身事外。等他与紫夜面对面,我们再想办法把当年的事说清楚。”
  想了想,我点点头,叹道:“唉,笛天,为何如此固执?莲炙为何要来天界,为何偏偏出事在圣阁?宇光镜为何会不翼而飞,还到了魔界?看起来他对莲炙感情很深,不去怀疑她,情有可原。但我前前后后挑的如此之明了,他再怎么糊涂也不至于想不清楚啊!”
  “他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承认莲炙的欺骗,不承认虚假的感情,更不想承认他百年前的错误。弑帝夺位,流放神月殿主,苍麟和曦月,是他曾经的朋友啊!然一步行差,路已岔,即使回头,也已经不是原来那条。他何其骄傲,只会选择一错到底。”空气凝滞了一会,弦羽低了低头,下巴在我肩头碰了碰。“不过,他虽然不承认,你的话也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莲壁已经被调到帝宫,有笛天防着她,我们也少了很多麻烦,至少笛天不会让紫夜的人把你从战场以外的地方带走。”
  听到这,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呵呵,他还不知道我灵力被封的事,回头两军对决,还不得气死。”
  搂着我的手一紧,弦羽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会好起来的,就算你不相信太虚,也要相信我!你什么都不用管,一切交给我,好吗?”
  自己眼中的无足轻重,却是别人心上压着的石头。就像在凡间,轮回虽然凄苦,倒也不是无法忍受,看在苍麟眼中,竟比死还难受,恨不得将之转加到自己身上。他们都不知道,这也是一种负担。我又何尝忍心让他们担忧?
  我鼻子一酸,点了点头。
  “那好,答应了就回去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再想了。嗯?”松开我,还挨在一起的衣角,连着不舍。
  再一次用微笑略过,踏入殿门,回头看时,弦羽雪白的身影,完美的容颜,在神月殿银色的反光下,有如神坻。真的,有他在,我一点也不担心。我信任他多过信任自己。但我不能什么都不想,有些事,我必须自己处理,譬如蹍尘,譬如……苍麟。
  虽然我与蹍尘相处不久,说起来不算了解,但直觉告诉我,如果她还活着,那么除了半月岛,她哪儿也不会去。我提起裙子,一路往里跑,见着人就问,看到房间就推门,可直到太阳下山,我也没找到她。她的床铺还是凌乱的,发带头饰随意的放在梳妆台上,可见昨天随笛天离开我卧室之后,她没有回过房间。她到底去了哪呢?半夜起身,连妆容都没有/炫/书/网/整理(www。87book。com)的女子,能去哪?我敢肯定我的直觉没有错,她就待在神月殿的某个角落,可是,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对神月殿不算熟悉的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是能藏人的。
  想起昨夜蹍尘僵直的背影,颤抖的指尖,我开始后悔。我为什么要说那样一番话?笛天本来是要走的,因为我的提醒才带走蹍尘。蹍尘见到那暧昧一幕时肯定已经心痛不已,我为何还要火上浇油,硬生生戳破她的爱情幻想?为何揭穿她的背叛不说,还要指责她的愚蠢?她是有错,可归根结底,是因为爱错了人。她付出了一切,青春、贞洁、道义和友情,却被告知笛天至始至终爱的另有其人,这种惩罚何其残忍!我……昨夜怎么能说的这么凛然?!
  时间永远比心更焦急,望着天边徐徐升起的银月,我扶着后殿走廊的柱子,颓然坐下。
  我开始理解,为何睿智过人的曦月会轻易着了笛天的道。曦月对蹍尘不设防,我也强迫不了我自己。虽然没有记起往昔,但我能确定,曦月从来没有恨过蹍尘,即使被背叛也没有。我知道这没有道理,但事实就是这样,我不恨她。
  “嗡——”
  这是……神韵的声音!声音很小,若不是四周静的死寂,不留意还听不到。我竖起耳朵,起身转了几圈,沿着后殿的长廊往里走去。听说过,那里是军机重地,除非神月殿主召见,其他所有人都不得靠近。因为住进神月殿后不久就出征魔界,我还没来得及去。
  心脏突然跳得激烈了起来,呼吸开始急促。又是这种感觉,这里……
  走廊尽头,拐左50米,是后殿的侧门。推开门,有个大厅,借光看去,大厅左右两侧各十四张银色座椅,座椅后面是两个房间。我看了看左边那道垂着紫色珠帘的房门,闭了闭眼,捂住心口向右走去。右边的门是两扇的暗红漆门,门上各镂刻着一副盔甲,中间两柄半月手环恰好合成一个圆。我推了推,门开了,声音低沉而庄重。房间的外层是会客陈设,隔着珠帘,一张书桌,背后靠墙有一个书架,驾上书不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却不少,俨然一博物馆展架。
  没有细看那些本可勾起我极大兴趣的东西,我驻足在书架旁的小门前,深呼了几口气,努力将在狂风浪涌中随波颠覆的心拉向岸边。然后,我伸出了还在颤抖的手,缓缓向门上凤凰的爪尖移去。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神韵的声音在我走到转角处的时候就消失了,我却如此自然的将自己带到了这里。那种感觉,几乎每次经过后殿都会出现的感觉,在跨入侧门之后,越来越强烈。那种身心共鸣的呼唤,那种无法言谕的吸引,就像一双无形的手,将我一步一步拉到了这里。脑海中似乎有生命在复苏,四周的一切像晨雾化去般,在我眼中渐渐清晰,也渐渐熟悉。我能自如的穿行,不需要考虑就找到了门细微不起眼的机关,熟悉的如同日常起居刷牙洗脸。
  没错,这个地方充满着一种让人觉醒的力量,门背后,很可能有冲破曦月记忆封印的东西存在!
  指尖在凤爪前突然停住。我抬起左手,按住胸前的苍老之泪。
  真的……要记起吗?负担起曦月的一切?
  呵呵,我真的是曦月吗?曦月会是我这样一个处事婆妈的人?忘掉过去固然轻松,可那样的话,我就连挽回师父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愧对师父的期望。师父就是苍麟,就算只是为了他,我也不该犹豫,不该退缩。而且,我怎么能让弦羽一个人孤军奋战,我不要亏欠他更多!
  凤爪按下时发出微不可查的“喀嚓”声,门自动向里打开,凤凰的眼睛在阴暗中发出微光,照到门左边的灯台时,眨眼间,房间里同时点起了十几盏星灯,一下子亮如白昼。
  心里好像早就知道,可眼睛却不适应,眯了好一会才完全睁开。左右扫了一遍,看上去这里不过是间藏书室,书架排列整齐,书籍摆放规整,没什么特别之处。唯一一件吸引眼球的东西,是左侧一个书架左上角的一尊两尺高的火凤。
  曦月不是紫翎凰鸟吗,怎么摆火凤?
  揉了揉脑袋,没有头绪。但是……
  关上门,我走向摆放火凤的书架,抬高手,扯了扯火凤的第三根尾羽,然后轻声念道:“夕辉凤,曦月凰,一巢之羽,何日聚?”话刚落,架后的一块地板随着一片朦胧的蓟色光雾渐渐化为无形,露出几级向下延伸的阶梯。
  曦月是凰,夕辉是凤,夕辉……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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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哈哈,猜猜?前传中的人物,后面会小小出来一下。
  众云:前传?——哈哈,别问了,这篇偶贼蜗牛的写完后,先写江岚gg,然后才是它。暂时别挂念,哦~

  第六十八章 归位

  神月殿的地宫,本身就是一个八卦六爻迷阵,其布置之复杂,就连我这个自诩精通阵法的人也忍不住叹为观止。这样的阵法,依我的修为,没个十年八载解不出来,若不是有那种感觉指引,我想我绝对不敢轻易步入。
  没有缝隙光滑如镜的地面,踏上去似融在水面,没有丝毫脚步之声。而封闭静寂的空间中通常能听到的呼吸声、衣物摩擦声,也如泥牛入海般,被墙壁吸纳,徒剩下一个真正无声的世界。两边的壁灯,随着我的前行,一盏一盏向前延伸,又一盏一盏在身后熄灭。我的影子被淡化于两侧,前后的尽头,都沉没在未知的黑暗里,一摸一样,让人分不清哪边会是黎明,哪边会有暴雨。我小心翼翼的前行,心里默默画下地图,以防不测。
  心房在颤抖,灵魂在悸动,那种吸引越来越激烈,让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大概过了两盏茶的时间,连续几个右转后,平缓的秘道变成了阶梯,继续向下。这次我没有再犹豫,或者说,还来不及犹豫,被神秘力量左右了的心神已经向四肢下达了命令。我走到了秘道的尽头,推开了虚掩的石门,然后,看到了一幕让我在短暂怔愣后发出尖叫的情形。
  七彩宝石镶嵌成的七折屏风前,一身单衣的蹍尘背朝着我跪坐着,头高高仰起,未束的长发瀑布般垂在身后,又黑又亮,将它上方倒勾着的纯银色泛着寒光的神韵衬得越发刺眼。
  “住手!”情急之下,也没顾得上这句话放在神韵身上是否合用,我招着手冲了过去,眼睛一刻也没离开神韵勾在蹍尘脖子上的锋口。“神韵,放开她!”
  神韵闻言向后退了一点,但一见我要去拉蹍尘,立马轮了个圈,又恢复了原状。我一看,来气了,正准备好好修理修理那个一天到晚不见影的家伙,蹍尘睁开了还挂着泪珠的眼帘,但身体没动分毫。“绿昔殿,你怎么……”
  “先别管我怎么来的,把这家伙弄开再说!”我走过去,试探性抬手敲了敲神韵。“神韵乖,放开蹍尘好不好?”
  “呜——”,那家伙没动。
  我弯下腰去,一手抬起捏住神韵的锋刃,一手扶住蹍尘的肩膀往后推。谁知道,蹍尘冲我苍白的笑了笑,挡开我的手,轻声道:“绿昔殿不必费心了,这是我自愿的,我罪孽深重,早该引颈自决,神韵……也是在帮我。”
  “胡闹!”我怒了,“我是一殿之主,谁有罪,谁有权执刑,由我说了算!老虎还没下山呢,什么时候猴子称起大王来了!神韵,给我退下!”
  神韵颤了一下,忽然一转身飘开,绕着我飞了三圈后,躲到了屏风后面,发出低低的呜鸣声。蹍尘的眼中闪过一抹黯然,整个人似失去了生命力般,几近瘫软。我蹲下身,扶着她靠在我身上。“蹍尘姐姐,怎么样,你没事吧?”
  蹍尘扭头朝屏风望了一眼,泪水沿着苍白的脸庞滚滚而淌。“请绿昔殿……成全蹍尘!”
  我看了她很久,楚楚动人的淡紫色鸢尾,似凋零前的婉转绝唱。“你……何须如此!你可知,曦月并没有恨你,笛天也不值得你为他牺牲!一百年前的结局,即使没有你,也依然会出现,只是过程不同而已。”
  “是吗?”蹍尘一声苦笑,凄美的让人心酸。“若不是我迷恋他,怎么会天真的相信,那种花是凤凰一族的至宝,吃了就能化去曦月殿心口的那道狰狞的疤痕?若不是我终日心不在焉,怎么会没发现曦月殿对天帝和流星宫主态度的异常转变?若不是我贪恋他的恩宠,又怎会玩忽职守,给了他在酒中下情药的机会?说到底,都是我的错,我害了曦月殿!我愚蠢到无可救药!呵呵,你可知道,到了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以他对我的情义,我还有赎罪的一天。我请求亲手埋藏曦月殿的身体,然后用天神权杖的力量维持着曦月殿的生命。他要天神权杖,我没有给他……我求了他足足一百年,他始终不肯解除对曦月殿的惩罚,曦月殿的灵魂也回不了天界。我以为,只要我坚持,他迟早会答应,可直到昨夜,我才知道,我有多么无知!他有多么爱那个占据他的心一万多年的女子,就有多么恨曦月殿,他怎么可能会放过曦月殿?而我呢,我有多么爱他,就有多么傻,傻到不会恨他,不会怪他,我只愿我的死,能替他赎去一些罪孽,能换来曦月殿的一点原谅……我希望曦月殿能听得到我说……对不……起……”
  是这样吗?是这样的吗?蹍尘她……没有背叛过我,从来不曾,她从来都是记着我的,她守着我的身体,留着笛天拼命想得到的天神权杖,她孤独一个人待在神月殿一百年,她求了笛天一百年……
  手指传来微热的粘湿感,我低下头,望着蹍尘胸口汩汩涌出的刺目的红色,和那把金色手柄的匕首,一时间竟然慌了神,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蹍尘……蹍尘……”摇着手臂,慌忙的用沾了血的手拍着蹍尘的脸,我唤着她的名字,左右茫然的看着。可是,没有人能帮我!
  七彩屏风上隐约映出几个模糊的月牙,我盯着影子看了看,突然想起,弦羽说过,神韵是可以疗伤的!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我冲屏风喊道:“神韵,你给我过来!”神韵闻声越过屏风,悬停在我面前。我捂着蹍尘的刀口,带着哭腔大声说:“给她疗伤,快给她疗伤!快啊~”
  “别……神韵……只能给……神……神月殿主……疗伤……不用……”蹍尘的手微微抬起,没撑一会,就无力的落下,顺着大腿滑到了地上。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救她,我怎么能看着她死!为什么我这个时候没有灵力,为什么神韵不能救别人?谁规定的?!
  我指着神韵吼道:“你救不救?不听话是吧,你要是不救她,我回头就挂九十九个铃铛在你身上!”
  神韵突然发出一声“咻咿——”,似在欢呼什么。我听着又想发火,靠在身上的蹍尘猛的一颤,“曦月……殿?”
  闻言,我下意识抬头左右看了一圈,发觉没人,又低头,见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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