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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相思的颜色正浓-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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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从早上就念着你要带女朋友回来的事,根本就忘了我才是今天的主角。你带秋子姐上三楼去找找吧!爸妈可能在那里,妈已经换了五六套衣服,还没挑到中意的呢!”龙雁说完又拉着叶秋的手。“秋子姐!你待会要多吃点,菜很不错哦!”
  叶秋随龙威走出新房后,摸着脸上的疤纳闷了好一会儿,终于抬头问龙威:
  “你妹妹她——视力有问题?”
  “可能吧!”龙威点头。“她远视,视力好得惊人。”
  “远视?是不是很远的东西都能看得很清楚?”
  “嗯!”
  “那——近的东西就看不清了吧?”
  龙威皱眉。
  “没听说过这种理论。你——你究竟想问什么?直接说嘛!”
  “我——我只是纳闷她为什么好像没有看见我睑上的疤痕。”叶秋说。
  龙威听了大笑。
  “别傻了,她当然是看得一清二楚。”
  刚上三楼就听见有个妇人在嚷嚷:
  “哎呀!这套颜色太暗了,一点也不喜气,我可是嫁女儿吔!照理该穿红一点——”
  “都五六十岁的人了还穿得像二十岁的姑娘,你不怕人笑我还怕呢!”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五六十岁又怎么样!大家不都说我像四十不到?只有你老要提起我的年纪。是不是说我又老又丑,不能见人?”
  “人老了就要服老嘛!你扯这些干什么?”
  “我就非得弄个明白,为什么你老要我穿得像个老太婆?这样待会儿我和亲家母坐在一块儿一比,人家还以为我是她妈呢!我这个脸不是丢大了?”
  “你太夸张了,老太婆!”
  “死老头!你还敢叫我老太婆!就知道你嫌我老!人老了就这么不值吗?想我年轻的时候就像村子里的一朵鲜花,哪个小伙子不想采?你忘了自己追我追得多勤快,这会儿竟嫌我老了?”
  “我哪敢说你老?不过是建议你换套衣服。说到那里去了?”
  这么一大串的对话叫叶秋听得楞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龙威笑着拉她往前。
  “别担心,我爸妈就是这样,吵不起来的。”
  “我们要现在进去吗?会不会——”叶秋依然觉得不妥,
  “真的没事的。”
  龙威带她走到门口,敲敲门。
  “爸!妈!你们好了没?我带秋子来见你们了。”
  房里一阵声响,忽然间门就开了,一个和龙雁一般热情的妇人先冲出来并直接拉起叶秋的手。
  “叶小姐!欢迎你来,阿威在电话里提起你好几次,我真等不及想看看你了。”龙母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方才和老公斗嘴的事全忘得一乾二净。“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姐怎么会看上阿威呢?你也许不知道,对他的终身大事我早就不抱希望了。其实他不过是高壮了些,不爱笑,女人见了他却像见了杀人犯似的不是尖叫就是逃跑,还有人说他是银行抢匪还带了警察来抓,害我哭个不停——”
  “妈!这个故事阿雁已经说过了,”龙威苦笑,并以眼神向父亲求救。
  龙父于是开口:
  “老太婆!人家刚到你就拉着人说个不停,还净说儿子的不是,难道你想吓走叶小姐?”
  “哎呀!我太兴奋了嘛!叶小姐不会在意的是不是?”龙母笑著问叶秋。
  叶秋笑着点头。
  “龙伯伯!龙妈妈!你们好,我是叶秋,你们叫我秋子就好了,”
  就在她说话点头的当时,头发向外滑开,脸上的疤整个露了出来,龙母见了惊叫一声:
  “你的脸——我的天!这么大一道伤疤——”
  叶秋心凉了,该来的还是要来。她怎能奢望龙家每个人都跟龙雁一样对她的丑陋疤痕视若无睹?
  龙母盯著叶秋的脸看了许久,甚至还伸手摸了摸那道疤;就在叶秋低头准备承受随之而来的羞辱时,龙母忽然一把拉过龙威。
  “你这个死孩子,看看你把人家的脸弄成什么样子!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
  叶秋愣了片刻,—回过神来立刻过去阻止。
  “伯母!不是的,你误会了——”
  “叶小姐!”龙母的眼里冒出泪水。“阿威跟我说过那次爆炸。一定是他来不及救你才害你受了伤,还伤在女人家最在意的脸上。我们龙家真是对不起你——”
  “事情不是这样的,伯母!龙威真的救了我。没有他的话也许我连命都没了,所以应该是我欠你们。我一辈子都感谢你们,没有你们就没有龙威,我也就没人救啦!”叶秋微笑著解释。
  “真是这样?”龙母还半信半疑。
  “千真万确。”叶秋只好向她保证。
  龙母这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你一点也不怨阿威,否则以后怎么一块儿生活呢?”
  听出龙母的意思,叶秋低头。
  “我的脸——我配不上他。”
  “谁说的!”龙母皱眉道:“娶妻娶德——谁说脸上有疤就不是我们家的好媳妇?”
  “是啊!我们家没那么重视外表。”龙父也说话了:“阿威的大妹脸上有片青绿色的胎记,从小就经常受邻居小孩子的耻笑,那时候我开始教育家人不要光看外表,要更重视内涵。阿威的大妹始终没有动任何整形手术,两年前她结婚了,连我都看得出她丈夫对她是真心的,这不是很好吗?像阿雁这么漂亮,我反倒担心她要嫁的人会不会疼她一辈子呢!”龙父说完大笑。
  这个家庭太可爱了,每个人都是这么体贴,这么宽容,让叶秋既想开怀大笑又想痛哭一场。
  见过龙雁,听了龙威父母说的话,叶秋发觉自己始终对脸上的伤不曾真正释怀,她心里依然存有外表无瑕就是美的肤浅观念;而龙家是多么难得,由上到下个个都能突破世俗的观点,坚持自己的看法。叫她怎么不佩服、不欣赏?
  她真的太喜欢这一家人了,尤其是一直站在一旁微笑的龙威。既然他父母这么说,叶秋决定自己不论如何都要成为这个家庭的一份子;为了达成目的,就算得诱惑龙威,把生米煮成熟饭也在所不惜。
  第十章
  文若莲拨了叶秋的电话号码,才响了两声就听见叶秋的声音传来。
  “秋子!是我。”
  “若莲?”叶秋喊着:“我正想找你聊聊呢!龙威的父母真是—对宝,我先前的疑虑完全是多余的。”
  “我说龙威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就是不信。”
  “是他的家人太可爱了,再大的缺点到了他们眼中全成了优点。谢谢你!若莲!我真庆幸自己没有临阵脱逃。”
  “既然一切这么圆满——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呢?”若莲微笑问道。
  叶秋叹了口气。
  “说到喝喜酒我才想起一件事,龙威都快为此气疯了。”
  “怎么了?”
  “记得我到台南去的主要目的吧?”
  “不是去见他父母吗?”文若莲说。
  “那是顺便,主要是去参加他小妹的婚礼。结果你知道怎么了吗?婚礼上竟然冒出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哭着说新郎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天!怎么会有这种事?”
  “龙威差点当场宰了那个新郎倌——真不是个东西!”
  “新娘呢?她一定伤心透了,自己大喜的日子竟出这种状况——”
  “龙雁啊?我也觉得她应该是很伤心的,但我说过龙家的人都很不简单,她竟然还向那个女人鞠躬道谢,感激她说出了实情,然后当着众人的面给了那个哑然无语的新郎—巴掌,从容地转身走进屋去。”
  “那——怎么办?”文若莲问。
  “能怎么办?婚没结成,如今龙雁还是单身女子一个。”叶秋停了停又说:“你不认识龙雁,否则一定会为她抱不平的。”
  “我是觉得很遗憾啊!可以想见她一定是个好女孩。”
  “唉!不提这事了,想起来就生气。”叶秋说:“我过去看南南吧!顺便把衣服还给你。”
  “衣服不急,倒是我有事麻烦你;本来想在电话里说的,既然你要来,那就见面再说了。”
  “好!我十分钟后到。”
  叶秋笑得贼兮兮的。
  “哟!一向内向害羞的文若莲开窍了哦!居然打算安排一个浪漫的双人晚餐来掳获丈夫的心。”
  “秋子!”文若莲羞怯地瞪她。“你在胡说什么啦!我只是希望跟他好好谈一谈。书上说有沟通就有转机嘛!我这么认真想改善跟曲南星之间的关系,你不帮我也就算了,居然还取笑我。”
  “我哪里不帮你?不是答应替你照顾南南了吗?别说是到十点,明天一早来抱回去我更高兴。”她又诡异地笑了笑。“佣人呢?不会来扫兴吧!电话也该拿起来以免半途有人打扰,最好是再开小灯,放点轻音乐,记得在颈部,还有胸前洒点香水——”
  “喂!我们只是吃个饭,说说话,怎么你——哎呀!总之你越来越不正经了。”
  “你就是太正经了点。”叶秋说:“说话是有助于沟通,但最有效的还是行动嘛!你该表现你妩媚的一面,使尽浑身解数让曲南星的眼光再也离不开你,然后——”
  “什么?”
  “拜托!然后就上床啊!你再拿出最精湛的技巧——”
  “秋子!你真像写黄色小说的。”文若莲几乎尖叫着打断她的话。
  看著文若莲红得像晒足了三天太阳的脸,叶秋无奈地耸耸肩。
  “我还有最高指南没说呢!不过看来你是听下下去了,我还是抱着南南走,其余的你自己搞定吧!千万别局限在谈话!我真的很愿意照顾南南直到天明,懂吗?”她笑笑,但笑容看起来仍然很贼。
  “你——你要我诱惑他?”文若莲低语:“你不知道他对我已经没有感觉了吗?我再怎么费尽心思也是没用的。”
  “不可能,我相信龙威的说法,曲南星对你绝不可能毫无感觉。试一试,若莲!不要总是这么被动嘛!”叶秋看看钟说:“他快回来了,我还是抱着南南离开免得尴尬。你自己喝点酒,放松一下,这样会对自己多点信心。”
  文若莲勉强笑笑。
  “谢了,秋子!”
  “小意思!乙叶秋抱起南南,哄着:”来!小南南!跟干妈回去,好让你爸妈享受—个安静又有情调的夜晚。“
  叶秋离开后,文若莲真的拿出橱柜里的洋酒倒了一小杯来喝。
  苦涩的金黄色液体滑下喉咙,只觉得一股暖流随著血液流窜全身,脸孔微微发热,所有的紧张似乎都由毛细孔发散掉了。
  说来好笑,她原本只有一点点不安的,吃个饭说说话嘛!怕什么!刚才让秋子这么一搅和,一点点不安顿时膨胀了千百倍,搞得她几乎想干脆喊停,就这么结束这尚未开始的夜晚。
  没有南南,没有佣人,她退缩时也没人帮得了她——天!她竟真的考虑起秋子的提议了。
  其实,她早已是曲南星的人了,如果做爱真能解决问题,她又怎么会不愿意?就怕是自己表了情却让人视为放荡,一颗心赤裸裸地摊开来人家还不屑一顾,那叫她如何自处,情何以堪?
  爱上他真是她一生的错吗?
  文若莲不愿这么想。毕竟,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她到现在还深深怀念的,所以今天她才会精心安排这么个夜晚,希望藉着谈话、沟通给他们的婚姻一个出路。
  可是——行得通吗?他会不会甚至不肯跟她谈?想到这儿,文若莲渴望再喝一杯酒以增加她的勇气,又怕自己不胜酒力,到时候胡言乱语可就坏事了。
  看看时间,是他每天回来吃饭的时候了,文若莲慌忙收拾着酒瓶酒杯,想像他随时都会推门而入。
  终于,门外有了轻微的声响。她关上酒柜的门,深吸了口气静静地等待着。
  “怎么了?你站在那里干什么?”曲南星一进门就看见她,皱着眉问。
  “我——我在等你。”文若莲压住跳动得飞快的胸口。
  “等我?站在这儿等?”曲南星两道眉扬得更高。“有什么特别的事吗?南南呢?怎么没看见人?”
  为了安抚他,也为了纾解自己的紧张,文若莲挤出微笑道:
  “先吃饭好吗?我边吃边回答你的问题——”
  “我问你孩子呢?你究竟在搞什么鬼?”曲南星提高了音量。
  文若莲咬咬唇。
  “我会告诉你的,干什么这么大声?”
  “我现在就要知道。南南呢?哪里去了?”
  “他——我让秋子替我照顾几个小时——”她低声道。
  “为什么?你累了有佣人带啊!”
  “佣人也不在,我答应放她两天假。”
  “你放她假,又不想照顾小孩,你——我真不知道——”
  “够了!”文若莲喊著:“我说过会解释,可是你根本没给我机会;一回来就拿我当犯人审,好像我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难道我会卖了孩子?”
  曲南星讶异地看着她,而文若莲也许是气疯了,也许是刚刚喝的那杯酒作祟,竟一发不可收拾地说出所有的委屈。
  “我遣走佣人,要秋子替我带小孩,只不过是希望留点时间跟你谈一谈,就这样也招来你—顿吼,为什么?为什么我努力想挽救这濒于破碎的婚姻,你却—点也不在乎?”
  “你喝了酒吗?怎么忽然——”
  “也许只有喝醉了我才有勇气这么对你说话!你也可以说啊!说出我究竟哪里惹你讨厌,哪里不顺你心,让你镇日都在外头,家里一刻也不屑多待。”
  曲南星楞楞地看她。
  “你是在抱怨我冷落了你?”
  文若莲伤心地摇头。
  “我很早以前就已经习惯等待你,哪怕是你几个月不回来我都不会说一句话。”
  “既然如此,你今天这样又算什么?”
  文若莲沈默了半晌,说:
  “我想知道这个家是不是就这么下去。我在家里带小孩,你在外头忙你的,我们两个没有交集,南南也不会有弟弟妹妹,这样的生活——你要的就是这样吗?”
  曲南星冷笑。
  “听起来——你像在抱怨性生活不足。”
  文若莲瞪大了眼睛,气急败坏地说: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不是吗?那何必安排两个人的晚餐?又为什么提起南南的弟弟妹妹?”
  “我只是说明事实。如果你要的是这样的生活,为什么要结婚?”
  “孩子——你忘了我要南南?”
  “我曾答应让他跟着你。”文若莲说。
  “我们也同意要给孩子正常的生活环境。”
  “你认为这样的生活就是正常吗?孩子还小,但他总会长大,我们不能永远这么过日子。”
  曲南星不耐地甩头。
  “老天!你到底想怎么样?说重点好不好?”
  文若莲苦笑了笑。
  “我太奢求了吗?你对我——当真只剩下恨了?”
  “说这些做什么?我想听的是重点。”
  “重点?重点是我有心你无意。我好想好想挽救这濒临破裂的婚姻;你却没有配合的意愿。”文若莲深深凝视他。“实在无法想像我们之间曾经默契那么好,没有约束,没有承诺;你对我虽然看似淡漠却始终不乏关心。就是那种不善表达的温柔让我不顾一切生下孩子。”
  “现在,是时间无情还是人太善变,不管我如何努力,却只能从你身上感觉到疏离与憎恶,再没有任何爱意了。”
  “告诉我好不好?说出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高兴,让你开心,我会照做的,为了改善我们目前僵持的关系,我一定会很努力去做到。”
  “……”
  “求求你说说话,不要这么不耐烦——”
  “我没有不耐烦。”曲南星说话了,他的态度的确称不上有耐心。
  “可是——你就这么板着脸什么也不说——”文若莲似又回到她娇弱的本来面目。
  曲南星叹口气,抓抓头发。
  “你要我说什么?我并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对,又有哪里需要改变。”
  文若莲不可置信地看他。
  “你——你是当真的吗?竟说这样的生活很好,不需要任何改变!我——”
  眼泪不晓得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溢出她的眼眶,曲南星见了双眉一紧。
  “你这是干什么?”说完抽了张面纸递给她。
  文若莲用力推开了他的手。
  “哭也不行吗?你伤我这么深还不许我哭?”她啜泣。
  “哭有什么用?只会让我更心烦而已。”这话有部份是事实。
  文若莲很少在他面前哭,每回哭也只是吸吸鼻子掉眼泪,却总能让他心乱如麻,手足无措,最后在不舍和心软的情绪下妥协。
  “有话就说,别哭了好不好?”曲南星又一次请求,并试着让声音显得柔和点。
  “该说的我都说了,是你存心让我难过。”她的眼泪扑簌不断。
  曲南星闭上眼睛。
  “我最怕你哭,又怎么会存心让你难过?”
  “怎么不会?反正你恨死我了。”
  “我不恨你。”
  “不!”文若莲喊著:“你恨我,因为我瞒着你生下孩子,还带他躲着你,你要报复,所以先跟我结婚,把我搁在家里,用这种刻意的忽略和不理不睬的态度来折磨我——”
  “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得下来?”文若莲含泪的笑看起来分外凄凉。“这辈子就爱你一个人了,奈何你怎么也无法爱我。好不容易结了婚,却发现连以前维系着两人关系的那一点点肉体吸引力都不复可见。你不再想要我了对不对?你甚至受不了天天看见我——”
  “不是这样。”曲南星不耐地说。
  “我不在意我们是不是能每天见面,”文若莲急切切道:“只要你试着把我当——当一个朋友,跟我分享你的喜怒哀乐,就够了。就算你一个星期只回家一天,就算你对我无法产生任何欲望——”
  “我说过不是这样——”
  “——都没关系,只要别躲着我,别把我当陌生人,我会像以前—样在家里等你,什么也不会多问,什么也不会——”
  “你说够了没有?”曲南星咬着牙,并大步跨向前抓住她的肩用力摇晃。
  曲南星吼着:
  “女人!我说过我不想要你吗?你又知道些什么?我在办公室里怎么跟欲望搏斗你知道吗?这种天气冲冷水是什么滋味你知道吗?我不要你?我不要你为什么不睡大床要睡办公室的沙发?我不要你干嘛还跟自己过不去?你——你根本——”
  他仿佛再也说不下去了,心里的话被逼出让他觉得颜面尽失。
  她真该死!又哭又笑地要得他理智尽失,把自己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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