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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相思的颜色正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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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用感冒药,只得头重鼻子痛地熬了过去。只要想著孩子出世的日子近了,怎么累怎么苦她都能立刻忘掉。
  关上窗子,她为自己泡了一杯牛奶,在沙发上找了个舒适的位子坐下来。是她的“milktime”了,她可以享受抒情音乐及数十分钟的悠闲。
  柔柔的音乐刚弥漫整个房间,电话铃突然响起。她以遥控器关小了音量,并拿起话筒。
  “喂!”她说。
  对方沉寂了会儿,问:
  “叶秋叶小姐在吗?”
  文若莲几乎楞住了。这声音她怎么也不会忘;但——他打电话来干什么?他又怎么会有这儿的电话号码?
  她马上回过神来道:
  “呃——秋子她——她不在。请问——”
  “你是若莲吗?”对方说。
  真的是他!他找秋子——难道是秋子对他说了什么——不!不可能,秋子是绝对可以信任的人,她绝不会背叛朋友。
  “秋子昨天飞往欧洲了。”她强自镇定著。“如果你要找她——”
  “我是曲南星,我要找的是你。”熟悉的声音再度传来,令文若莲又觉一阵心痛。
  “找我?不是说不再联络了吗?”她问,并劝自己别抱任何幻想。“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
  “问了很久才问出来的——你为什么搬家?”
  “没为什么,只是搬过来和朋友做个伴。”她平静地答。
  “那航空公司呢?为什么不做了?”
  “告别了一段恋情嘛,我想休息一阵子。”
  “休息这么久?”
  文若莲沉默了半晌,道:
  “你打电话来查问我的生活动向吗?我们已经分手了,曲先生!”
  电话那头也静了静。
  “对不起!只是——我说过如果你有什么困难——”
  “我很好。”她打断他,希望他别再对她纠缠了。当初决心分手的是他,现在这种假惺惺的关怀又算什么?“谢谢你还关心我;不过——既然我们已经不在一起了,你还是别再打来。毕竟这是别人的电话。”
  “我——上回你掉了的耳环在我车上找到了,我可以送去给你——”
  “不——不用了,”她看著自己的肚子。“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把它丢了吧!不用特意送来给我。”
  “但——你说过那是你最喜欢的一套——”
  “眼光是会变的,而且——没有必要为那么件小东西麻烦你——”
  “并不是那么麻烦——”
  “真的不用了。”
  “你确定?”
  “谢谢你。真的不用了。”
  “其实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
  “你忘了吗?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文若莲提醒他。
  两人后来又胡乱谈了些,曲南星才挂了电话。听著话筒里嘟嘟的声音,文若莲慢慢地把话筒移近肚子。
  “宝宝!是爸爸耶!爸爸打电话来了。”泪水滑落她的脸颊。“可是宝宝好可怜——”
  一个职员走出办公室,关上门,呼吸了—口新鲜空气:心情感到无比的轻松。
  这四五个月来,总裁的情绪几乎不曾稳定过;虽说他的脾气原本就阴晴不定,可从没像最近这么恐怖。
  公司上下都在猜测原因,却发现根本无从掌握曲总裁的好恶,他似乎对什么事都不很在乎,却又由不得你出任何差错。
  但——最近公司很顺利啊!职员们战战兢兢一点也不敢疏忽;而除了生意上的事,他们再也想不出其他会让曲总裁眉头深锁的原因。
  其实,就算在事业上,曲南星也有著极佳的自制力;他虽冷傲易怒,却也极为明理。
  就这样,公司上下众说纷纭,他们不觉得曲总裁在事业上会栽跟头,更不以为他会为感情方面的事烦心。公司里小李就曾发表过总裁的“爱情论”——曲南星把女人看做豪华饭店的自助餐;对他来说价格合理,可以自行取用,而且菜色味美多样,不过不能常吃,以免腻了会恶心反胃。
  当然得像曲南星这种条件的人才能抱持这种论调,像他们这种小职员——唉!每天能吃鸡腿饭就满足了。
  她竟拒绝见他?
  曲南星狂怒地想着,恨不得冲到她面前抓住她问个究竟。
  她掉了的那副耳环只是路边摊二三百元的东西,掉在哪里也不知道;但为了找个再见她的理由,他逛了好几个夜市才找到相同的。
  他干嘛想要见她?他问自己。
  干嘛不时就想起她的美丽、她的温柔?
  什么时候他对—个女人竟会如此难舍难分?
  这几个月来,他总是没来由地心烦气躁;换了几个女伴却没一个顺他心的,不是贪得无厌令他厌恶,就是嗲里嗲气惹他烦心,似乎没人能像文若莲那样只是单纯地爱他的人。
  他并不在乎他的女人对他有没有感情,他无法付出的自然也不对人强求;只是,不可否认的,和一个只要有你就别无所求的女人在一起是快乐多了,文若莲就给他这种感觉。
  虽然他很久以前就笃信和一个女人不该维持太长久的关系,但他仍希望有机会和文若莲恢复交情;而以分手当时她似乎也很难过的表情看来,她对他应该依然还有感情,要复合应该没有问题。
  谁知道她连见他一面都不肯,还说什么告别了一段恋情!她对他当真已无眷恋?还是她在这几个月中另结新欢了?
  他其实没有权利表示意见,却忍不住愤怒。他拒绝相信文若莲是另—个有钱就能供养的虚荣女子,而他们的过去不过是一场随时可以终止的交易。
  该死!
  要终止交易的人是他啊!他这么三心二意还有什么话可说?
  曲南星紧蹙眉头,想起方才秘书才提醒他下午有个重要会议,如果他每回不小心就要想那女人想个几小时,“兴南”集团恐怕再混不了多久了。
  他靠向椅背叹了口气,内线电话恰好响起,他按下对讲机,王秘书的声音传来:
  “总裁!会议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主管们都已经到齐了。”
  “我知道了。”他感觉好疲倦。接下父亲的事业并将之拓展得蒸蒸日上,这么多年来他总是充满野心,充满斗志,何时曾像此刻这般患得患失?
  “若莲!怎么了?我看你这几天好没精神——是不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出了什么事?是你家里又挂你电话?还是——宝宝有什么不对劲?”乙叶秋皱著眉紧张地问。
  “我根本没有再打电话回家,宝宝也没有什么不对。”文若莲浅笑道:“你不用担心,我只是觉得有点累。”
  “累了怎么不休息呢?”
  “躺了半天,总得起来走一走啊!”
  叶秋盯著她好一会儿,说:
  “我总觉得你好像在烦恼什么。不能说给我听吗?”
  “……”
  “若莲!”
  文若莲叹气道:
  “我忽然很害怕——”
  “害怕什么?”
  “我怕孩子将来埋怨我——万一他怪我生下他呢?”
  “你这是什么傻话!你是他母亲吔!这么辛苦生下他,他—辈子再怎么孝顺你都是应该的,又怎么会怪你?”
  “可是——他没有爸爸——如果别人嘲笑他——”
  “拜托!若莲!你肚子都这么大了,现在还想这个问题做什么?”
  文若莲也知道自己问了个无聊的问题,但是——自从接了曲南星的电话,这个念头就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一个私生子在成长过程中将遭遇比一般人更多的挫折,她害怕孩子将来会因此而怨她。
  文若莲叹了口气。
  “不晓得为什么我忽然越想越心慌。”
  “你又胡思乱想了?”叶秋用责备的眼神看著她。“孩子生下来后,我们要教他记住你怀他生他的辛苦,教他孝顺。他以后敢对你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看我这个干妈不打断他的腿——你可别护著他啊!没用的。”
  “就怕你比我还舍不得碰他一下。”文若莲笑道:“看来我们得互相约束,以免宠坏了孩子。”
  见她笑了,叶秋放心地说:
  “别再担心了好吗?孩子是没有爸爸,但他有两个妈啊!这比有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要好多了。”
  文若莲闻言神情一黯,叶秋不由得疼惜地叹气。
  “忘了他吧!”
  “我也很希望能做到。”文若莲苦笑。
  “总有一天可以的,问题是你得尝试啊!试着别老是想起他,别让自己活得这么苦。”
  文若莲点点头。
  “我会努力的。”
  “这才对嘛!总不能每次孩子问起他爹你就泪眼相对啊!”
  “孩子没落地呢,我却开始退却了。真是没用!”文若莲不好意思地抹去泪水。
  “本来就不容易,”叶秋拍拍她的肩安慰道:“但会过去的。你要坚强点!有我帮你嘛,是不是?”
  “我麻烦你这么多——”
  “喂!再说我可要生气了。”
  “好!不说了。”她笑笑。“说说你这一趟的收获吧!这几天我恍恍惚惚的,都忘了问你。”
  “还真没什么好提的。整架飞机上没半个帅哥,还有个烦人的家伙老要我拿东拿西的,好像整个机舱里只有我一个服务员似的。”叶秋一副不敢领教的表情。
  文若莲露出调侃的笑容,
  “看来人家是对你有意思哦!”
  “少来!我喜欢的可不是那一型的。”
  “我知道你喜欢斯文、彬彬有礼那—型。难道他—点也不符合吗?”
  “拜托!他就像只大猩猩—样。”
  “全身是毛?”文若莲喊。
  “你想吓坏宝宝啊?什么全身是毛!是跟大猩猩一样庞大!我对体型像外籍佣兵的男人有恐惧感;只要他打我一下,也许我就死了。”
  “不是每个男人都会打女人。”
  “我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老爸,”叶秋耸耸肩。“可是我看他打我妈打了十几年;如果他没死,如果我妈没改嫁,也许那种暴行还会继续。我实在是想了就浑身发冷。”
  “也难怪你了。”文若莲虽不曾亲眼看见,但最近报上越来越多这类的消息实在也令她觉得恐怖和恶心。
  “所以罗——”叶秋坚决地说:“我挑男朋友的要求是很严格的,尤其不能是那种孔武有力的大块头。”
  “就怕没办法如你所愿,”文若莲斜著眼看她。“爱情这码子事啊,哪能等你精祧细选?”
  “总裁!龙先生回来了,您是否要立刻见他?”王秘书的声音由对讲机传来。
  虽然没人看见,曲南星还是满意地点点头。“让他立刻进来。”
  话说完没多久敲门声就响起;在他说了声“进来”后,檀木门打开,走进来一个面貌凶恶、高大魁梧的男子。
  曲南星微笑。
  “你回来了!事情还顺利吧?”
  其实他这么问太多余了。龙威跟著他这么多年,两人的交情不像上司属下倒像是兄弟朋友;如果要说公司上下有谁值得信任,首要人选就是龙威。
  果然龙威点头道:
  “东西已经顺利交给对方。”
  “有没有人盯上你?”
  “不出你所料,我一下飞机就有人紧跟上来,不过很快就被我摆脱了。”龙威这么说。
  曲南星点头。
  “这原本不是你的工作范围,只是文件太重要了,变数多,危险也大,所以我才选派你接手。你果然办得很好!”
  “只要你开口吩咐的事,我一定照办。”
  “我知道你是值得信赖的。”曲南星沈思了一会,道:“有件更夸张的工作——你肯不肯帮我?完全是私人性质,与公事无关,你可以拒绝。”
  龙威的笑淡得几乎看不见。
  “是你的私事我更没有理由拒绝了。”
  曲南星微笑。
  “那就先谢谢你了。”
  “是什么事?你有了麻烦吗?”
  “麻烦倒称不上,只是——”曲南星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这件事——其实有点荒谬——”
  “你就直说吧!”
  曲南星示意他在旁边坐下,然后清了清喉咙说道:
  “我想要你替我去——去调查一个女人——”
  听了这番话,龙威只皱了皱眉并没有说话。于是曲南星继续道:
  “我知道你很想笑,事实上我也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我可不是专业的私家侦探。”龙威简洁地说。
  “我知道,我也不是想调查一些拉拉杂杂的琐事,只是要你多注意她的约会对象。”
  “约会对象?”
  “我要知道她和哪些异性交往。”
  龙威一笑,整个冷酷的面孔顿时软化许多。
  “我有本事查出这个吗?”
  “只要跟着她就行了,不是吗?”曲南星问。
  “你真要我跟踪—个女人?”龙威讶异了,在他印象中曲南星并不是会在女人身上下功夫的人。“我说过我不是专业人员,不敢保证——”
  “事情没有严重到请私家侦探的程度,所以我才拜托你这个安全主管。你他妈的究竟帮不帮我?”
  龙威咳了咳,道:
  “帮!我帮!”
  “那就别在那儿要笑不笑的。只是件小事,别以为就捉到我的把柄了。”
  龙威耸耸肩。
  “我没这么想。”
  “是吗?”曲南星怀疑地问。
  第三章
  叶秋买了一大堆茼蒿菜和虾饺、鱼饺、蛋饺,以及—些肉片冬粉等火锅材料。冬天已近尾声,她们打算在天气变热前好好吃—顿火锅大餐。
  提著这么重的东西走了一段不算短的路,叶秋是手酸脚也酸;当她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正想着可以喘口气了,却发现门口站了个高壮的陌生人,还不时鬼鬼祟祟地朝著她家东张西望。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那个人身后,伸手想拍他的背,却构不着;她想想总不能拍拍他的腰吧!于是叶秋往后站了几步,大声说:
  “喂!你是谁?在这儿探头探脑的干什么?”
  龙威只注意观察屋子的四周,没料到会有人出现在他背后,听见声音还真是吓了一跳。
  吓是吓着了,但以龙威沉着镇定的工夫倒不至于会跳起来,他甚至还能极冷静,极自然地转身。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面前那个似曾相识的女人已经指著他喊:
  “是你?你竟然跟到这里来了?”
  龙威皱眉。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小姐!你——我们是不是在哪里——”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对不对?”叶秋嘲弄地说:“这套已经过时了。你也太老土了吧!还在用!”
  龙威的眉皱得更厉害。
  叶秋继续道:
  “你在飞机上的意图已够明显了;可惜——非常抱歉,我对太魁梧的男人实在没有什么兴趣——喂!你多高?—百九?两百?”
  “一百九十六——飞机上?”龙威忽然想起。“你——你是那个空中小姐?”
  “再装就不像了吧?”换成叶秋皱起眉头来了。“你在飞机上就一直注意我,不是叫我拿东西就是问飞机何时降落;现在又装出一副素昧平生的样子。鬼才相信你对我没有企图呢!”
  龙威苦笑。
  “你误会了。在飞机上——那是巧合——每回我有事想要麻烦空中小姐,恰好都是你经过。我不是故意——”
  “你不要不好意思,追求漂亮女人很正常啊!这种事情我碰过太多次了,你真的不用否认。”叶秋娇瞠道。
  龙威活到36岁,第一次感到这么尴尬。他从未对哪个女人发生过兴趣,更不用说在飞机上用那种蹩脚的方法追求一个空姐了。这女人怎么回事?硬要说他对她有意思。
  他决定还似乎先避开她,于是点了点头打算离开,不料却被她一把拦住。
  “你没说清楚就想走了吗?这么大个男人不会这么不干脆吧?”
  龙威很无奈地说:
  “你要我说什么?”
  叶秋想了想,耸耸肩,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听什么,只是——他怎么否认对她有意思实在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好象她是个恶心的自恋狂似的。
  龙威叹气,接着解释:
  “那真的是个误会,小姐!”
  叶秋一听反而不开心了。
  “你是说我诬赖你罗?”
  “我没这么说。”龙威快没耐性了。
  “没有?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嘛?”叶秋自觉面子挂不住,硬是想叫他承认。
  “我可不是花痴,想出这种方法钓凯子。你觉得被拒绝很丢脸是不是?如果不是我先表明自己的意思,说不定你早就开口对我表白了。”
  龙威这个人一向敢做敢当,今天就算是杀了人吧,他也会眉头不皱一下地承认;而现在,眼前这个神经分明不很正常的女人硬指责他不敢对自己的心意负责,他干嘛不直说呢?难道还怕伤了她的心?
  打定主意后,他开口:
  “我不会向你表白什么,就算我会爱上谁吧,也绝不会是这么个自恋,蛮不讲理的女人。”
  龙威的话不多,这是他所能想出最适合骂她的话了。一说完他转身就走,害怕她竟哇哇地哭起来;走了挺远了他才忍不住回头;谁料,她还站在原地,她竟没有哭。
  叶秋气呼呼地提著大包小包的东西进门,正在煮火锅高汤的文若莲看见她的表情,讶异地问:
  “怎么气成这样?超市小姐找错钱了吗?”
  “我才不会为那种小事生气!”叶秋放下手中的东西,气愤地捶了下桌子。
  文若莲见她在气头上,也不想提起她上回因为收银小姐算错帐跟人翻脸指鼻子对骂的事,毕竟那件事收银小姐该负大半责任。
  “那么你是怎么了嘛?去买个东西回来就这副样子。”文若莲微笑著问。
  “遇上疯子了。”叶秋没好气地道。
  “疯子?什么疯子?”
  “算了!我不想说。”
  文若莲叹气。
  “我也不会逼你的,但我们说好今天要开开心心吃火锅的;瞧你这么气呼呼的,不要说吃不下了,就算真吃下肚子也一定不消化。告诉我嘛!说不定说出来还可消消气呀!”
  其实叶秋也不是有心要瞒著她,只是——这种丢脸的事叫她怎么说得出口?
  她摇摇头。
  “再提起只会让我更气,大不了我不去想它就是了。”
  “可真的别再想哦!”文若莲说。
  “你以为我喜欢回忆那种讨厌的事啊!”
  她们开始在桌上摆好碗筷以及洗好的菜,并把锅子放到电磁炉上,然后坐好打算饱餐一顿。
  文若莲挪了挪身躯,把食物往锅里丢,然后便以期待的眼神看着锅里的东西等它们熟透。
  忽然叶秋长叹了口气,叹得文若莲扬起双眉。
  “秋子!你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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