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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求不到的心-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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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求不到的心
  作者:温芯
  男主角:沈意飞
  女主角:岳清荷
  内容简介:
  她总是撑著一把翠绿的伞,在下雨的时候来到这间咖啡馆,
  然后,咖啡馆的主人会为她送上一杯热气蒸腾的咖啡;
  他待她很温和,但那只是对一个陌生客人的善意,
  因为他已失去过往的一切记忆,忘了她曾是他最亲密的女人──他的妻子;
  令她喜悦又心痛的是,他煮的咖啡依然有从前的味道,
  那是当时的他一心想讨好她的味道,只是她不懂,
  看不透他这个人,尝不出他的心思,反而把彼此的人生彻底捣毁──
  即使爱已朦胧地发生;所以,神明才要如此惩罚她,
  把她的身影从他心中抹除,教她在失去他之后,才真正学会爱人与被爱,
  再换她为了他而勇敢,把爱找回来,有多苦也不怕,
  因为即使他遗忘了,他仍是她最爱的男人……
  正文
  楔子
  绵绵的细雨织成一张忧郁的网,落在这总是热闹却也寂寞的城市。
  岳清荷踏雨而来,凝足在一家小巧的咖啡馆前。她撑着一把伞,一把和这温柔的季节很相衬的翠绿色雨伞。
  伞面像一片大大的芭蕉叶,淅淅沥沥地盛着雨声,她听着雨,目光穿透玻璃,偷窥窗内一对男女的互动。
  男人举起咖啡壶,斟了一杯咖啡给女人试喝,她仔细品味,笑着点点头。
  岳清荷猜想,女人应该是赞他煮得好喝。
  不意外,他煮的咖啡确实是一绝,谁喝了都会甘心服气。
  她愣愣地站在雨里,看女人喝了咖啡后忽然开始揉眼睛,是否掉落的睫毛扎眼呢?她看见男人轻轻捧起女人的脸蛋,替她吹拂痛处。
  那宛如电影般的画面,美丽又暧昧。
  芭蕉似的伞倏地从手中滑落了,滚到几步之外,岳清荷浑然不觉,胸口闷闷地抽缩。
  雨丝湿了她的眼、她的眉宇、她轻薄的衣衫,咖啡馆内的女人注意到了,走出来,友善地招呼她。
  “小姐,外面下雨,你进来躲躲吧。”女人的笑容温暖而灿烂。
  岳清荷近乎羡慕地注视着,羡慕女人能对一个陌生人这样毫不保留地笑,她自己决计做不到的,从小的教养不许她如此。
  “你进来吧,小姐。”女人亲切地将她拉进室内。“我请你喝杯咖啡,小刀煮的咖啡很好喝喔。”
  小刀。
  岳清荷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偷觑男人一眼。这是他现在的名字吗?那么,他果然忘了自己的本名?
  她走进咖啡馆,选择最远离吧台的那张桌子,男人亲自端来咖啡。
  她感觉到他的形影、他的气味,芳心怦怦狂跳,震颤地扬起眸,与他对望。
  他看她的眼神温润、和气,却不见一丝熟悉,只是对陌生人的那种最平常不过的善意。
  她的心沈下。
  徵信社的调查报告没错,他的确不记得她了,失去过往的一切记忆,现在的他不是那个她曾经最亲密的枕边人。
  “这是本店今日特调的咖啡。”他对她淡淡地笑。“小姐尝尝看喜不喜欢?”
  她颤抖地捧起咖啡,啜饮一口,熟悉的味道瞬间薰红了她的眼。
  虽然他不记得她、不记得自己,但可喜又可悲的是,他煮的咖啡依然有从前的味道,当时他一心讨好她的味道。
  一颗清泪坠落,融进香醇的咖啡里。
  她迅速垂眸,不让他看见自己在流泪——
  第1章(1)
  三年前。新加坡。
  她不哭。
  不让任何人看见自己哭,就算今天的她是个不情愿的新娘,即将面临一个不浪漫也不甜蜜的新婚之夜。
  为了让自己心情平静,岳清荷站在新房中央,仔细打量屋内摆设,沙发、咖啡桌、化妆台……每样家具精致华丽,很明显的法国宫廷风格,略微高起的平台上,座落一张大床,梦幻般的白色篷顶,坠下蕾丝纱帘。
  房内以她最爱的金葱绿色为主色,搭配艳丽的红,间杂着粉蓝、鹅黄,色彩使用大胆鲜明,撞击出活泼又高雅的格调。
  说实在的,她……并不讨厌,看样子她这个新婚夫婿虽是暴发户出身,还颇有几分品味,跟他那阳刚粗犷的外表不太相符。
  想起那个很陌生却必须跟他很亲密的男人,岳清荷好不容易稍稍平稳的心跳又不听话地加速了。
  她不喜欢他。
  她出身名门,曾祖父跟祖父两代都是新加坡政府高官,从小家里来往的都是书香名流,留学时念的也是美国的贵族女子学院,她认识的青年男子不多,但个个都是温文有礼的翩翩贵公子。
  他是唯一的例外。
  初次见到他,她便让他脸上粗厉的刀疤吓着了,她想像不到那是怎样受伤的,可以从耳下划到下巴边缘,而他也不讳言,那是他高中时跟人斗殴留下的疤痕。
  他说他年少时好勇斗狠,而她猜想,这样粗暴的性格可能跟他的家庭背景有关。据说他父亲原本是个不学无术的工人,跟富家千金恋爱,两人私奔成婚,千金小姐的家人怕她过得不好,给了他父亲一笔钱,他父亲拿去玩股票,居然大赚一笔,后来又看准时机,买楼炒地,开了家建设公司,业务蒸蒸日上。
  就在事业得意的当口,婚姻却出现危机,夫妻俩成长经历差太远,隔阂渐生,为了逃避发妻,他父亲流连温柔乡,认识一朵酒国名花,正是他母亲。
  没错,她的丈夫是个私生子,而且还是酒家女生的。
  在数个月之前,问他们岳家任何一个人,肯定谁都不会想到她岳清荷竟会下嫁一个酒家女的儿子,但为了拯救濒临倒闭的公司,他们终于不得不接受这桩商业联姻。
  对岳家人来说,他们亟需一笔资金挽救破产的命运,对她的丈夫——沈意飞来说,他要的是一张通往上流社会的门票,而有什么比娶一个出身传统名门的妻子更方便的?
  这个婚姻,岳家与沈家是各取所需,两不相欠。
  可是她却依然觉得自己像是个牺牲品,一个为了保全家族的奢华生活,以亲情为要胁,被迫走上献祭台的处女。
  她真恨这一切!
  虽然从小的教养与周遭亲戚朋友的经历,让她很早就明白婚姻并不如其他女同学们想像的那么浪漫,貌合神离的夫妻比比皆是,爱情终究只是空中楼阁。
  但就算不爱,也不能拿她当筹码换经济援助啊!这样的她,跟个抵押品有什么差别?
  “好脏。”岳清荷喃喃自语,心头一股自我嫌恶的感觉挥之不去。
  门口忽地传来一阵踉跄的脚步声,她一震,全身警戒地绷紧。
  沈意飞摇晃地走进来,身上还穿着黑色的新郎礼服,酒气熏天。
  浓重的味道呛得岳清荷很想掩住口鼻,但淑女教养不容许她在外人面前表露出厌恶之意,她直挺挺地站着,神情淡漠。
  沈意飞打量她,将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眼里迷雾散开,隐隐透出一点微笑的光。
  “看来我的新娘已经准备好了呢!洗过澡了?”
  她点头,咬牙承受他彷佛可以穿透她睡衣的目光。
  这件睡衣很保守,领口高高地束在喉颈之处,裙摆直达脚踝,剪裁虽不够特别有创意,但她穿起来还是尽显贵气优雅。
  他赞赏地勾唇,走向她,右手抬起她下巴,欣赏她眉目如画的容颜。“你很美。”
  这话几乎每个看到她的人都曾说过,她听习惯了。
  岳清荷一动也不动,屏着呼吸,避免嗅到他身上呛人的酒气。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像朵白荷花,开在水上……”他低声呢喃,眸光变得炙烈,灼烧她脸蛋。
  她霎时脸红心跳,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因为恐惧。
  他想干么?
  就算她面对男人的经验很少,她也看得出他的眼神变了,孕育着一股野兽似的欲望。
  “清荷。”他朦胧地唤她的名,压下唇。
  她直觉推开他,往后退。
  他瞪着她受惊的模样,皱眉。
  “你不觉得……自己至少该洗个澡吗?”她颤声指责。“这样……很没礼貌。”
  他没说话,灼亮的眼光缓缓黯下,因为他在她眼里看出不屑。
  “我洗过澡,你就会允许我碰你吗?”他似笑非笑地问。
  她没回答,高傲地站着。
  他冷冷一哂。“你讨厌我?”
  这不是废话吗?她咬唇。
  “为什么?”他再次走近她,雄伟的身躯紧逼她,压迫着。“因为这道疤?还是因为我的出身?你知道我妈以前是个酒家女吧?”
  “对,我知道。”她费尽全身力气,才能阻止自己不胆怯地往后退,抬头迎视他。
  “既然讨厌,为什么答应嫁给我?”
  他为什么一直问这种多余的问题?
  她极力摆出漠然的神情,不让他看出自己的仓皇恐慌。“因为我的家人希望我嫁给你。”
  “他们要你嫁你就嫁?你是傀儡娃娃吗?”他讽刺。
  当然不是!她瞪他。“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他伸手挑起她一绺头发。“真令人感动。”充满酒味的呼息吹在她脸上。
  岳清荷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掩住口鼻。“你离我远一点好吗?”
  这话刚说出口,她便后悔了,而他果然面色大变。
  “我的意思是——”
  她没来得及解释,他已经展臂揽住她后背,不由分说地吻上她。
  她脑子一晕,近乎缺氧。
  这就是所谓的亲吻吗?怎么可以这么恶心又粗鲁?他把她当成什么了?她可不是那种随意让人蹂躏的酒家女!
  一念及此,岳清荷蓦地张唇一咬。
  沈意飞吃痛,嘴唇被咬破一道口子,流血。
  “你这女人……”
  他想怎样?
  怕他张牙舞爪地逼向自己,岳清荷急忙退开,往后几步,躲得远远的。“你别、别碰我!”
  他该不会霸王硬上弓吧?如果他这么做,她该怎么办?她昏乱地想着,不知如何是好。
  但出乎她意料之外,沈意飞只是静静站在原地,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注视她,然后,他笑了,笑声粗哑,似乎带着自嘲。
  “别做出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我沈意飞还没下流到会强暴女人。”他冷哼,转身便走,背影昂然挺拔。
  她看着他离开卧房,许久,昏沈的脑子才清醒,嘴唇逸出呜咽。
  他这一走,直到隔天早上都不见人影。
  坦白说,岳清荷松了一口气,她庆幸他没再回到新房,否则她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就算明知与他肌肤相亲是她这个妻子应尽的义务,但凭她昨晚的精神状态,恐怕做不到。
  从小到大,她还是初次那么失态,因为她真的吓到了。
  不过他究竟去哪里了呢?
  早起梳洗过后,岳清荷抹上淡妆,掩饰因睡眠不足显得略微憔悴的脸色,换上一件雅致的连身洋装,盈盈走出卧房。
  她小心翼翼地探索这间独栋豪宅,总共三层楼,十几间房间,户外有一方大庭院,屋后有露天泳池,还有一栋比较小巧、供佣人居住的小屋。
  餐厅在二楼,长方形的餐桌已经摆上了两人份的餐点。
  “少夫人,您醒啦?”管家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笑容亲切。“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是,谢谢。”她也漾出礼貌的笑容。“请问你是?”
  “我是这里的管家,刘佳佳,少爷都叫我佳姨。”
  “是,佳姨。”她也唤了声,顿了顿。“少爷呢?”
  刘管家听问,笑容一敛,略显尴尬。“少爷他昨晚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第1章(2)
  什么?原来他不在家?
  岳清荷惊讶。那他上哪儿去了?
  正疑惑时,一串放肆的笑声忽然响起。
  她愕然回眸,身后站着一个中年美妇,打扮妖娆,斜袖的薄衫性感地露出半边肩膀。
  这位正是沈意飞曾经身为酒家女的母亲,朱美凤,也是她的婆婆。
  “早安,婆婆。”她恭谨地问安。
  “早啊!”相对于她的严谨,朱美凤的行止显得随兴,大剌剌地在餐桌旁坐下,挑起染得红红的指甲,端起一杯橙汁就喝。
  居然没等她一起用餐!
  岳清荷蹙眉,以前在家里时,他们都是习惯等在家的人都到齐后才开动。
  婆婆没招呼她,她一时也不知该不该就坐,迟疑片刻,还是坐了。
  “佳佳,你刚说意飞不在?”朱美凤一面用餐,一面问管家。
  “是,夫人。”
  “新婚之夜就丢下老婆一个人跑出门,这孩子还真是不懂礼貌啊!”朱美凤吃吃笑,望向儿媳妇。“你没生气吧?”
  岳清荷摇头。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你不对。”朱美凤拿着叉子比划着教训她。“洞房花烛夜,一个女人连自己的老公都留不住,也太失败了。”
  岳清荷闻言,面色刷白,不敢相信婆婆竟当着下人的面嘲笑她。
  刘管家似乎也发现情形不对,急忙告退。
  “我说,是不是你昨天晚上让意飞太失望了?”朱美凤不怀好意地笑问。
  她微僵。“什么意思?”
  “别装傻了!男人新婚夜丢下如花似玉的老婆不要,宁可出门寻欢作乐,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啊!我看,是你的反应太像死鱼了吧?”
  死鱼?什么意思?她茫然。
  “连死鱼都不懂?唉哟!”朱美凤笑得花枝乱颤。“真不晓得该说你纯洁还是无知呢,大家闺秀都是这样吗?”
  岳清荷脸色更苍白了。
  她有些明白了,婆婆指的应该是床笫之事,大概是说她在床上满足不了丈夫,他才会出门寻花问柳。
  这实在太侮辱人了!她暗暗掐着掌心。
  朱美凤打量她的表情,笑得更畅快了,坏心眼地靠近她,压低嗓音。“别担心,媳妇,要讨好男人说简单其实也挺简单的,以后我教你好了。”
  她该道谢吗?岳清荷咬牙。
  “哟,这意思是不屑我教吗?我看——”
  “妈,你别闹了!”一道严厉的嗓音阻止朱美凤。
  两个女人同时回头,是沈意飞,他穿着一套蓝西装,完美地衬出修长的身材,斜倚在墙边,姿态玉树临风,神采奕奕。
  岳清荷凝望他,呼吸一停,不得不承认他看起来很不错,但他……是在哪里换的衣服、洗的澡?他昨晚真的住宿在某个女人家里吗?
  她翩然起身。“你要吃早餐吗?我请佣人再准备一份。”
  “不用了。”他摆摆手。“我已经吃过了。”
  是吗?跟别的女人吃的?
  她瞪他,眸光不知不觉流露出责备与哀怨。
  他似乎感受到了,剑眉一挑,却没说什么,只是耸耸肩。“我回来拿点东西,等下就去上班了。”
  这就算是交代吗?
  岳清荷秀眉一凛,跟在他身后上楼,来到书房。
  “有什么事吗?”他整理公事包,状若漫不经心地问。
  她深吸一口气。“有些事我想我们必须先沟通清楚。”
  “什么事?”
  “我知道你对我没感情,这个婚姻对你来说也只是便利的交易,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尊重我。”
  “什么意思?”他动作停住,抬头望她。
  她心跳微乱,努力冷淡地声明。“至少夫妻间该有的礼仪,我们……都要遵守。”貌合神离没关系,但在外人面前一定要扮出恩爱模样。“我不想成为别人嚼舌根的话题。”
  “怎么?你觉得丢脸?”他冷嗤。“我妈刚说的那些话,伤了你吗?”
  没错,是伤了她,但她不会承认。
  她气恼地瞪他,一言不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冷冷一笑,来到她面前。“我们父子都一个样对吗?都放着家里的大家闺秀不管,出门找低贱的酒家女寻欢作乐。”
  她撇过脸。“我没……那意思。”
  “就算生气了,也绝对要戴上冷静的面具,不发火、不说出真心话,这就是你所谓的礼仪吗?”他挑衅地逼问。
  就算是又怎样呢?她可不像他,一言不合就要跟人拿刀争斗!
  岳清荷敛眸,不去看自己的丈夫,免得让他看出自己一腔怒意。
  “又不说话?很好。”他轻哼。“既然你提起这个话题,我倒想问问,什么叫夫妻之间该有的礼仪?比如说出门前老婆给老公一个道别吻吗?”
  “要那样……当然也可以。”奇怪,她的脸颊干么忽然发烧?“我的意思是,比如说,呃,就算你晚上不回家,也不要做得那么明显,你可以告诉我是因为加班,或者……其他正当的理由。”
  “也就是说我得学会编织美丽的谎言,对吧?”他话里讽意浓厚。“在下受教了。”
  他一定要这么讥讽吗?
  她忍气。“很多事我们心知肚明就好,戳破它对谁都没好处,只是让人看笑话而已。”
  “是啊,尤其不能让下人看笑话。”他接口。“真是金玉良言,我懂了。”
  她快疯了!这人怎么那么难沟通啊?
  “总之……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怕自己会翻脸,她匆忙转身想离开。
  “等等!”他蓦地拽住她手臂。
  “还有事吗?”她不敢回头看他。
  “如果我做到这些你所谓的『礼仪』,那你是不是也该有所回报呢?”他语音低哑。
  “什么意思?”
  “不懂吗?一个老婆该尽什么义务,你不知道吗?”
  她僵住。“我……当然知道,你放心,我会尽力……让你满意。”
  “你如果真的有心理准备的话,就不用全身僵得像木头了。”他似讽非讽,猛然放开她。“快走吧!免得我吃了你。”
  她飞也似地逃离。
  第2章(1)
  经过一番“沟通”后,沈意飞果然很“受教”,每逢晚归或彻夜不归,他都会先打电话回家,给她一个很漂亮的藉口,说自己是出差或加班。
  他很乐意配合她,在佣人面前摆出夫妻恩爱的姿态,偶尔搂搂腰、牵牵手,温暖地问候对方。
  但其实私下两人独处时,通常是各据一方,互不交谈,就连夜里也不同床。
  话说回来,他们也很少有独处的机会。沈意飞实在太忙了,经常三天两头不见人影,清荷不管丈夫是为工作还是为其他“人”忙,总之他不来烦她最好。
  由于不必把精神耗在应付这个令她捉摸不定的丈夫,她因此可以快速担起身为沈家女主人的责任,她的婆婆生活浪荡,不喜管事,整座宅邸的日常运作很自然地便由她负责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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