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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代嫁养女-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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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太子没动怒,火洵翼极为尴尬。为女人分神这可是他生平头一遭。也不过一会儿没见她,他居然挂念起她,这是见鬼的怎么回事呀?
  “缦舞她吗……说漂亮,也许再等几年会是。”他潇洒一笑,话锋一转,巧妙避开太子询问。“至于太子想知道崔家对朝廷心悦诚服吗……”
  火洵翼沉吟片刻,给了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以名门自居的各地士族,对朝廷虽然臣服,可对公卿们提出联姻的请求,却老是不放在眼里;以渊远血脉傲视天下,早已不是一朝一夕。”
  要在平常,也许火洵翼早建议,将此等胆敢漠视朝廷的土族们进行处置;可今天,不知怎的,他有些无法决断。
  崔家送来那样不成体统的小妻子,怎么看也不觉得那是诚服的表现;只是他就喜欢那样的她呀……倒是无法挑剔了。
  “翼,这算是什么答案?”太子轻笑,仿佛不在意,可锐利眼神悄悄扫过淡然品茗的火洵翼。“你都让本宫糊涂了。”
  “即便崔家不服,对现在的朝廷也无伤大雅。”
  “这是你的结论?倘若崔家反了呢?”
  “果真如此,就由微臣亲自处置。”他语调铿然。
  “你……除了九部外,从没保过别人。”太子略为挑眉,状似说异。“就为了她?”
  “臣谨遵圣旨迎亲后,她已不是别人。而这……不正是殿下的主意?”
  “我本以为可乘机借这远圣旨治治,那顽强高傲、无视朝廷威权、屡次拒绝重臣们提亲的崔家,谁知他们当真嫁,你也当真娶。记得起初你不是说过,要我找个名目让你进京吗?”
  火洵翼这时才记起,此次进京的另一个目的。由于近来九部中、除火洵家以外其他八部不服之声渐起,为找出其余八部中的阴谋叛变者,他被迫出马充当诱饵。
  当他不在火洵王府中,火洵家麾下八部要同机举兵举变、或是退人暗杀他,都是好时机;可偏偏本朝律合明定,武将不得随意入京,须留在驻地防守,他只得就近找个理由充数。
  正好太子同他商量如何整治那些过于自傲的士族们,他便顺理成章的借用迎亲名目进京,暗中等着叛徒现身。可这些话,他不方便对太子明言。
  “是啊,为了处理一些纷争,不进京不成。”成婚在他眼中,从来不是什么大事,娶谁都无所谓;会为此烦恼的,也只有家族大老们而已。
  即使火洵翼不开口,太子也猜的出火洵翼打的主意。
  “翼……我允诺过你,九部自理;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言下之意,若火洵翼管束不了九部,一旦由朝廷出面,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微臣明白……”
  “明白就好。现下时候也差不多,在闱场举行的骑射竟试即将开始。你也一同去吧?”
  “臣另有他事待办,倘若殿下允许……”他还得早点回去追人呢。
  “挂念你夫人?别耽心,我已下令召唤她前来。”太子挥手阻止火洵翼,对属下的心事了解的很。“先前你拒绝当主试官,可观赛总该无妨吧?”
  “召唤她?”火洵翼剑眉轻皱,不明白太子此举用意。可他能确定一件事,他的小妻子也许无法应付这等场面。太子是故意要为难她的?
  莫非殿下听到什么风声?她虽不时会有出人意表的言谈,不似寻常大家闺秀,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殿下就这么想让崔家出丑吗?
  “她体弱身虚,请容微臣代她婉拒殿下美意。”有米缪或在她身边守着,应该不会让她接受召唤而来吧?就怕她因举止失礼而被安上什么罪名……
  “本宫看她挺健康,方才与她照面时,她还一直紧抓着宫门梁柱不肯进来,让你的部将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拉开。好一位活泼的夫人啊。”
  “是啊,她是稍微……好动淘气了些。”他明明下令不让朝中宾客见她;凭他与太子的交情,挡下太子邀约也无妨,米缪或竟违背他的意思让她来?
  “你放心,不过是大家都想瞧一瞧,能让咱们火洵世子点头亲允的佳丽是何等绝色,没其他的意思。快走吧。竟试还等着本宫亲审呢。”
  火洵翼跟着太子来到武艺竞试闱场,他一踏上太子为他保留的高台席位,就座落在主试官太子的右面次席;然而在那儿早有人等着他。
  “怎么不起身迎接我?”火洵翼看着那揪着衣裳、缩成一团的娇小人影戏谑问道。
  过一会儿,他眼见对方迟迟没有回答,他便走上前,自她身后伸出双手,环住她纤细肩头笑问:“怎么不吭声?瞧你身子抖成这样,是这高台上的风太大了吗?来,我来温暖你……”他赶忙走到她身旁坐下,拉开身上披风,作势围上她身子。
  “你——走开啦!”六七死命想推开他却无济于事,仍是让他黏上了她身侧,勾住她柳腰。
  让六七害怕的原因,其实是当她领命进宫,在太子授意下,更衣后来到竞试场上,与诸多王公贵戚们一同列席观赛,可怎么周遭的人一个个都有点儿奇怪?
  因为她是火洵翼的夫人,大家对她好奇,她能理解;但男人看她不是感叹万分便是低声诅咒,女人见她如不掩面低泣,便是阴狠瞪视她。
  大伙盯着她,就像盯着什么新鲜的东西,瞧个不停。
  她惴惴不安的想,该不会有人看穿她是个假千金了吧?
  而其他火洵府一起同来的几名将军,对她虽不至于无礼,却也不热络;彼此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六七担心的又想,他们该不是发现了什么,准备立刻拆穿她的假面具吧?
  她独身一人,孤立无援的在那诡谲局面里,能不害怕才是奇迹。送她来的米将军又不见踪影,此时有个认识的故人或许还能让她安心。
  他说她发抖是因为风大?现下谁还管它风大雨小、水旱饥荒?若被揭穿,只怕她项上人头得分家,而这家伙竟然、竟然还光惦着戏弄她!,
  “你是堂堂世子,别当着大伙面前失了分寸。”她好不容易才有勇气出言喝止他的无赖行径。
  “你我之间还需要介意什么分寸吗?别忘了在人前咱们是夫妻。”
  是啊,看她一身绫罗衣裙,梳着时下蔚为流行的双环望仙髻,金符环钗熠熠生辉,雍容华贵、绝伦出尘的叫他几乎要认不出,眼前这位众所瞩目的俏佳人,竟是那位他一逗弄便会气的双颊微鼓、稍嫌生涩的小妻子。
  她是独属于他的,思及此,他不免骄傲起来。
  “即便是夫妻,仍要分辨哪些事在人前不适合,该回闺房才合礼。”虽说气他过于轻浮的举止,可说实话,有他在身边陪着,她好歹放心多了。
  反正他偏好男宠,调戏她应该也只是装个样子,挣不开也随他去吧。
  “好吧,是你开口求我回去以后再继续的,等会别忘了。”火洵翼放弃逗她,只是将她环在怀中,一副委屈口吻,活像她是先开口要求亲呢的那人。
  “你——”她原气的想反驳,却因顾忌他人眼光,也怕他又逮她语病,最后聪明的闭嘴不语。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得了这么多教训,她也该学乖。
  “我?我如何?嗯,我就知道你很开心,要表示感谢的话,留着今宵……我会给你机会的。”随着鼓声擂动传开,他虽将目光移往试场中成对互相骑马对决的青年们,可他语带暧昧,仍不忘随时挑逗臂弯中的小妻子。
  被他一激,她又忘了谨言慎行的决心,指着他鼻头吼了出来:
  “机会?还说什么机会呢!说好你该大力随我逃跑的;可你也未免太卑鄙了,自己进宫无暇他顾,就该守信让我走,结果竟还押着我来?”
  “要你过来,那是殿下的意思,不是我。”他若能决定,他才不想让她出现在人前,徒让她的美貌受人觊觎。
  看看四周那一票魂不守舍的参试者,明该勇猛比试武艺的,却老把眼光往她身上瞟,他就恨不得立刻将她带回王府藏匿。
  “还不都一样?”六七愈想愈恼火,冲口而出。“你……你明知我不能公开露面的。我说过我不是你真正的——”
  猛然住口,只因她想起自己当真大声嚷嚷,无异坦承欺君,自寻死路。
  于是她连忙转头探看旁边有没有别人注意到,她刚说了什么。
  第五章
  日正当中,间场骑射比试便在艳阳下热闹展开。先前太子贴出皇榜告示,羽林军招募新兵,任何身份皆可参加。
  比试范围以羽林军持枪一列展开、包着闱场的一里见方场地为限。由太子亲临监督,比试方法为策马自行捉对厮杀,使用武器不限。
  而连续三场得胜者,便可进入羽林军任职;先坠马者则失去参试权。胜者则立刻离场至旁边的监军处报到。
  “还好还好。”崔六七拍拍胸脯,轻吁口气,所幸大伙都将目光集中在激烈的比试上,她不算自掘坟墓。看,远方已经出现连撂倒三人的壮士了。
  瞧她紧张模样,火洵翼失声轻笑。“不论怎么说,现在你都是名正言顺的火洵夫人;从今而后,应是不会有人错认。”这下,她想跑也跑不掉了。
  “哼,我才不会让人记住我呢。”
  崔六七重新低垂下头,想再次将身子缩成原先那一团球形。老实说,她到现在都还不能确定,他究竟知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所以她打从被迫登上高台起,她就遮遮掩掩,不让别人记住她的面貌,可这家伙一现身,就紧缠她不放,说明与她的亲密关系。他定是故意的!
  “我还是安静点好,免得又引起别人注意。”他太耀眼,已经有不少姑娘家一见他出现就昏倒。她待在他身边太危险。
  可在这微妙气氛下,他独排众议、对她的挺身保护或多或少成了屏障;叫她躲他也不是,不躲也不是。无论如何,只要她腻着他,至少没人敢动她。
  但,远远望去,那副景象就像是害羞的小夫人、正亲热偎在火洵世子怀中,而她浑然不自知,此举又引起多少男女妒嫉。她只是正在寻求庇护而已。
  “呵,恐怕你这次真是来不及了。”难道她以为先前她成为众人焦点,是因为她的身份被人怀疑?她真是大错特错。
  她备受注目,不光是因为他选了她,更是因为她在精心巧妆之下、那分倾城美貌灵动耀眼,加上她自然流露的活泼朝气,确实都叫人别不开眼。
  正因她害怕其他人可能带来的怀疑、揣测与威胁,而对他的接近完全不排斥;火洵翼能将这软玉温香牢牢抱满怀,自然也不打算解释什么让她心安。
  就在火洵翼与崔六七两人难得能相安无事、不吵不闹坐在一起片刻后,旁边的太子眼见骑射优胜者皆顺利产生,俟比试告一段落后,终于起身。
  他命宫人端来数个盖好红绢的托盘,揭开红绢,一时盘中四射光芒,闪亮逼人,直到大伙好不容易才看清那里头的东西,赞叹声立刻此起彼落。
  “那……那是?”
  “好漂亮!”一旁坐着的崔六七看的双眼发直,难以置信这世上竟有那样美丽的东西。
  一颗宛如鸡蛋般大小,散发炫目雪白光泽的珍珠,隐隐约约透露着魅惑蓝光,迫人的美丽弥漫珠身,几乎要夺走她的神志。
  此时听见太子指着那托盘笑道:
  “此乃吕宋进贡的辟水珠,传闻配带此珠,就能逢凶化吉,水火不侵。今日,咱们羽林军加人大批勇土,为了奖励大伙为国尽忠的心意,本宫决定,将此珠赏赐给最出色的一人,自认为有资格取得此珠者。不妨自动上前。”
  过了一会儿,从台下队伍中站出一熊腰虎背壮汉,跪下请求赐之。
  眼见此景,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的纷纷进入闱场中央,跟着请求比试;于是为了决定谁是最终优胜者,一场场骑马军挑决战接连展开。
  “啊……好想看久一点……可惜那只赏赐给比武的优胜者。”六七盯着那颗珍珠,万分惋惜,喃喃自语。她总觉得那东西似曾相识。
  对了,那辟水珠漂亮的程度就好像……好像他那神秘的眸子一般……好吧,她承认,火洵翼那双妖异眸子,每在他露出挑逗笑容之时,极具魅力。
  但她欣赏归欣赏,就是不能直接盯着他看呀;否则她一不小心,就会让他牵着走,任随他摆布。还是欣赏那颗辟水珠的美丽,对她比较安全。
  “缦舞,你想要那个吗?”他那老摆出无欲无求姿态的妻子,总是一心希望逃离他;可他每每看到她展露笑颜,就不免希望能守护她的无邪。
  倒是难得听她说有想要的东西……呵呵,既然让他知道了……
  “嗯——不,不想。”六七发觉自己失态,她连忙改口,怕让人误会她贪求财富虚荣。“我对那种东西,根本、根本不在意。”
  但让他误会又如何,她不是希望他能讨厌她?又何必顾忌地的想法?
  “不想?”他轻易看穿她的口是心非。“那好,我偏要送你那个,送你讨厌的东西,就当成是你屡次反抗我的惩罚!”
  “什么?”她还没来的及会意他的用心,就见到他迅速踏向太子座前,请求能一同参加御前骑射比武。
  “喂喂,你回来呀,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干吗当真呀!”一失去他宽阔胸膛的保护,六七突然觉得有些心慌意乱。
  太子这次倒是不太讶异火洵翼突兀的举动。
  “让你这个怀化大将军去测试大家的身手,也成。不过,本次比试的赏赐原先只打算给这些新卫士;如果你执意参加,就不能丢失朝廷大将的面子,只准赢,不准输。要是输了,本官要你削官去职,以示惩戒;如何?”
  火洵翼没有分毫迟疑,颔首领命。“微臣遵旨。”
  语毕,他一个利落前翻,越过高台坚实护栏,自台上轻松纵身跃下,恰恰落在一匹刚在混战中失了主人的马儿身上,一声喝斥,策马前奔闯入战场。
  “喂,你想玩命也不要随便胡来呀!”六七再也顾不得形象,抛了他留下的温暖披风,冲到前方护栏边,看着他赤手空拳地向前方的优胜者挑战。
  搞什么!火洵翼就算不示威,她也知道他很厉害,他干吗逞强装英雄?
  看他一次次有惊无险、侧身避开来人的威猛剑击,她就冷汗涔涔,紧张不已;遑论下一回合,来人的凌厉劈砍就要往他头上劈下,他却又玩了一招空手夺白刀,看的她心惊胆战。
  崔六七搞着胸口,就怕一颗狂跳乱蹦的心,随时会跳出胸口。
  不要啊!虽然他看来游刃有余,自始至终,脸上自信笑容未曾减退,可就是让她担心的要命。
  她明就讨厌他总是戏弄她,轻薄她,有时又出乎意料的霸道不讲理;但当他涉险之时,她又不忍心见他受伤。
  “老天,他怎么还不速战速决?”他不是夸称武艺超群,怎么还缠斗那么久?好了,她什么都信他,只求他完整归来呀!
  她早不在乎那颗该死的辟水珠;随他要投降也好、讨饶也罢,就是千万别受伤啊……呃,慢着,诚如太子之前敕令,他若输了会削官去职……
  道混蛋!他冒险犯难到底是为什么呀?
  可千万别说,他的所作所为,全是因为她的一句无心之言!
  火洵翼,你别输,就是别输!她忍不住在心中为他拼命呐喊加油。
  如果他回来,如果他能回来她肯定会对他好些,再不同他吵嘴;他若想偷吻她——也随他去了!
  “呀!”六七终于在火洵翼准备闪过来人斜劈、身子落空翻倒那瞬间,发出惊叫!“翼!”
  她惊骇的瞪大双眼,双手撑在护栏上,一脚踩上去,指着场中的火洵翼,难以置信他会轻易落败!无视众人对她的失礼举止投以奇异目光,大喊道:
  “火洵翼!你自豪的武艺到哪儿去了?还是你根本在说大话坑我?”她才不要见他躺平的僵直模样!“给我听好!你要敢输了就别回来!”
  然而下一刻,就在大家以为世子坠马落败同时,只见火洵翼却轻巧地悬于马背上,扯住缰绳一挺身,在众人讶异与不信的目光中,闪电般跃起,借力使力地踩着自己的马儿一蹬,跳到对手行进中的马背上,旋身飞踢撂倒敌方。
  最后他轻易驾驭马儿,悠然回到闱场中央,对高台上的太子躬身行礼。
  “呀!世子果然高招!”观众们惊叹连连,莫不佩服他精湛的身手与从容不迫的态度。“不愧是北征无敌的怀化大将军,名不虚传!”
  “太好了……他……赢了……”当崔六七发现自己仿佛有哪儿不对劲之时,她早已跌在先前端坐。的椅子上,眼中泪光迷蒙,颊上热泪已落。
  胸口悸动久久未退,不是为了他获胜受赏,而是他总算平安归来。他果然是她最讨厌的家伙,不管人在何处做什么事,就是要惹她心烦。
  讨厌、讨厌、讨厌——她讨厌这种感觉,都是他的错,他不该来招惹她!
  “给你吧。这是你的了。”
  不知经过多久,她完全听不到周遭欢声雷动,看不见四处人潮来去,只听到那扰她心头不宁的低沉嗓音来到她身边,看见他朝她伸出厚实的大手。
  他毫发无伤地踏向她,只是身上颊边多了些风沙,原本扎在头上的斑斓发带也早已不知断落何方,飘扬的长发与衣袂随风舞动,更显出他丰神俊朗。
  他不容反抗的拉过她僵直小手,把刚被赐下的辟水珠放在她掌心。
  “这时候,你也至少笑一个,嗯?”见她倔强忍泪,他不得不自费玩笑开得太过火了。爱怜地伸手想为她拭泪,但她却不领情地挥开。
  “你以为……我收下这东西还笑的出来吗?”
  不知与他方才紧握辟水珠是否有关,当她一触到那宝珠的霎时,烫的叫她直想甩开,却因他的执意给予而无法拒绝;掌中灼热迅速延烧她心头。
  那看来轻盈的珍珠,竟出乎意料的有着分量;她困惑且忿忿的追问:
  “为何要冒险去得到这个?”若要惩罚她,他有太多太多的选择,怎么竟以堂堂世子之尊轻易为她涉险?她都让他给弄迷糊了呀!
  好吧,他的惩罚也许算成功,让她的心全因他的疯狂举止给拧的好痛。
  托起她秀丽脸庞,他一如平日笑看她,她却不再如往常畏惧闪躲。
  “因为它很耀眼,在任何地方都能立刻注意到它璀璨光芒;你配着它,不论身在何处,我也能一眼就瞧见你。这样,你要逃跑就不再那么简单。”
  其实就算不这么做,他的目光似乎……也早就锁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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