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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喜上加喜-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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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少爷当场对她发了一顿脾气,她没有吭声,任他摔着屋内的东西,直到他倦了为止。
  她知道生病的人心情总是不好,更何况,他自幼身子就欠佳,无法像大少爷和二少爷一样在外头玩耍,心情的沮丧跟气愤可想而知。
  她默默地扫着一室的凌乱,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以后不许你妹妹来府里。”隋曜琰生气地朝她大喊。“下次再让我看到她,我就要人把她轰出去。”他白皙的脸因激动而通红。
  她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转个话题道:“今天天气很好,少爷想到外头去吗?”
  他愣了一下,浓眉皱紧。
  “到外头吹吹风也挺好的。”她又紧接着说。
  隋曜琰眉头拢得更紧,眼神有抹渴望及不确定,他想出去,不想老是待在屋子里,可每回他出去就会咳个不停,大夫说他不宜吹风……
  喜福又道:“奴婢可以背少爷。”
  她的话让他莫名地恼怒起来。“谁要你背?谁要你多管闲事?!”
  “少爷不想到外头去吗?”他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她明明瞧见他眼中的渴望。
  “不想、不想!”他烦躁地大吼,拉起被子盖住自己。
  喜福站在原地,实在不懂他为何又使性子了,不过,她并不死心,走近床沿开口,“少爷……”
  “滚开!”他蒙在被子里大喊。
  她叹口气,没再说什么,或许改天再试试吧!夫人说了,对待三少爷必须要有耐性,不能操之过急,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难免会闹脾气,要她多忍耐些。
  她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不管三少爷对她有多不耐烦,摔了多少东西,她都已做好心理准备,不受他影响。
  她是真的希望三少爷能好起来,可若他不踏出第一步,她要如何帮他呢?
  除了不按时吃药外,三少爷似乎一直认定他不会好起来,大夫说他气管不好、脾胃失调,常咳嗽、肺脏虚冷,再加上不肯用药吃饭,身子才会一直虚弱下去,这不是什么大病,可若不耐心调养,便会病根缠身,怎样也好不了。
  她相信,只要经过后天的调养,康复不是难事,可问题就出在三少爷自己身上,他脾气暴躁,不按照大夫的指示用药静养,所以才会久病难愈。
  而府里的人因为他生病,便都让着他、由着他,可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阿!
  喜福眉心蹙紧,或许……她该强硬些,不能再这样事事顺着他,可想虽容易,做起来却有些困难,毕竟他是主,她是奴,如何能逼迫他呢?
  自她进府的第一日起,鹊嫂便对她耳提面命,说侍奉主子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分寸要掌握好,最忌讳以下犯上。
  “洒扫、劳役那是下人该做的事,累的不过身子,可服侍主子看似轻松,却更为累人,可说是劳身又劳心。尤其你才刚进府,什么都不懂,实在不适合来服侍主子,可因为是夫人坚持,所以,鹊嫂也无话可说,不过,有件事你可要记牢了,主子说一便是一,不能违逆,听明白了吗?”
  喜福在心底喟叹一声,明白自然是明白,可这就像一道符似的困住她,让她什么也说不得、做不了,现在她才明白,原来奴婢最好是连自己的想法都不能有的,一切都要以主子的意见为意见。
  这样的生活还真是难受!
  下过雨的午后,天空湛蓝,地上的绿草沾着水珠,在太阳的照耀下更显晶莹,甚至透着五彩的光芒。
  微风吹拂,让人倍觉沁凉。
  隋曜琰睁开眼,感觉额头上残留着些许凉意,他困惑地皱一下眉,抚上额际,湿湿的,方才好像有人拿帕巾擦拭他的额头。
  是娘来过了吗?
  “娘?”他直觉地撑起身子,左右张望,却没见到任何人,连喜福也不在。
  他皱一下眉,心里有些不高兴。“喜福。”他半坐起身,朝着外室喊着。“喜福——”
  但仍旧没有丝毫的回应。
  他皱紧眉峰,又喊了一声,可还是没有人搭理他。喜福到底跑哪儿去了?自她来后,她很少离开他的视线,只要他醒着,她就一定在,若是要出去,也定会先告诉他,怎么这会儿却没了踪影?
  他莫名地感到有些心慌。
  “来人——”他大声喊道。
  可仍是没有丝毫回应。
  他生气了,怒火中烧地拉开薄被下床,穿上鞋,才跨出一步,便不住地咳嗽起来。他走到桌边喝口水,觉得身子有些发软,他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后,才又起身走出内室。
  他边走边喊,“来人——”
  青儿匆匆忙忙地走进来,她是府里的另一名奴婢,年约十四,梳着双环髻,穿着紫色的半臂短孺,白色裙裳。
  “少爷,您怎么起来了?”她上前搀扶他。
  “滚开——”他对她怒目而视。
  青儿因他的坏脾气而惊慌。“是。”她吓得定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隋曜琰在椅子上坐下,苍白的脸上仍是难掩恼怒之色。“喜福呢?”
  “她……她在院子里……”青儿嗫嚅地回答。
  “叫她进来。”他打断她的话。
  青儿顿时面露难色。“喜福现在走不开身,她让事情缠住了——”
  “叫她进来!”隋曜琰立刻火冒三丈,不想听这些废话,伸手拿了杯子就朝她丢过去。
  青儿吓得尖叫,不过,幸好她反应还算快,直觉地便往旁边闪。“少爷——”她颤着声音,发软地差点跪坐在地上。
  天哪!三少爷差一点就丢中她了!
  她连忙退到门边,慌急地道:“夫人和老爷也在院子,喜福的弟妹好像得罪了裴家的少爷、小姐,所以,大伙儿都在那儿,喜福现在没法回来。”她以最快的速度说完,也不管词句通不通顺,或是他听不听得懂。
  隋曜琰正要开口,忽地听见青儿大叫一声,“喜福回来了。”她的脸上有着放松后的释然及喜悦,喜福再不回来,她都要吓死了。
  三少爷虽然还小!可脾气却是主子里最暴躁的,动不动就丢东西,下人们全都不敢招惹他。
  隋曜琰见喜福抱着一个男娃儿走来,男孩大概三岁左右,应该是她的弟弟吧!
  喜福一见到隋曜琰穿着单衣坐在外室,连忙进屋,才跨进门槛,就瞥见地上碎片处处,她立刻知道他定是又发了一顿脾气。
  “奴……奴婢先告退。”青儿急着想走人。
  “青儿姐姐。”喜福唤住她。“麻烦你带阿庆先出去一会儿。”她将弟弟托付给她。
  “姐姐——”喜庆不依地想窝回喜福的怀中。
  “吵死了!”隋曜琰火大的吼道。
  他的大吼声让喜庆瑟缩了一下,鼻子一扁,几乎要哭出声。
  青儿抱过他,往后退一步。“奴婢先带他出去了。”三少爷看起来像是又要丢东西了,她最好赶快避开,免得平白无故遭殃。
  隋曜琰一脸怒气地质问:“你跑哪儿去了?”他孩子气的将双臂交叉于胸前,满脸不悦。
  喜福一边弯下身收拾碎杯子,一边回答:“奴婢在花园。”
  “又是喜乐来找你。”他生气地说:“这是我家,不是你家,她干嘛一直跑来?而且,你已经是我的丫环,不再是她的姐姐了。”
  喜福蹙起眉。“奴婢永远都是喜乐跟喜庆的姐姐。”她语气坚定的说。
  她的话激恼了他。“你——”他觉得一阵气结,猛地咳起嗽来。
  喜福走上前,伸手至他的背后轻抚着,眉心蹙紧。
  “咳……走……走开……”他暴躁地伸手推她,忽地发现她白嫩的左脸上泛着粉红色的巴掌印。
  “你的脸怎么了?”他瞪大眼,注意力立刻被转移。“谁打你?”
  喜福愣了一下,想起先前裴家小姐掴了她一耳光的事。“没有。”
  “谁说没有!”他莫名地感到生气,她是他的奴婢,除了他之外,没有人可以打她。“到底是谁打你?”府里应该没有人会这么做,难道是……
  “是裴家那两兄妹?”他想到方才青儿说的话。
  “不是。”她想也不想地便否认。“没人……”她话说了一半,连忙住口,若说没人,似乎有点奇怪。
  正当她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时,却听见喜乐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姐姐——”喜乐大叫着跑进屋内,双手各拿着一块糕饼。“姐姐,给你的。”她甜笑着,却在看见隋曜琰时皱了一下眉头,表情像是吃了苦瓜一般。
  隋曜琰一看到她,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讨厌这个惹人烦的小女娃,第一次见面时,两人就差点打起来,她还拿了枕头砸他,这对他而言是个莫大的侮辱,在他眼中,她是个没教养又聒噪的小鬼。
  “出去!”他直接朝她吼道,对她没半点客气。
  “你是坏人。”喜乐不服输地大叫。
  她梳着两根辫子,今年六岁,浓眉大眼,可爱中带着一股英气,嘴边残留着糕饼的碎屑,在她心中,他曾欺负姐姐,所以是个大坏蛋。
  隋曜琰气极,伸手就拿起杯子要丢她。
  一旁的喜福不假思索地便冲上前挡在喜乐身前,隋曜琰因她的举动而愣住,可手上的杯子已止不住地丢了出去。
  “咚——”
  喜福忽地感觉额头传来一阵剧疼,眼前闪过一片黑雾,而后,她仿佛听见东西碎裂的声音,接着,她便什么也无法再思考,因为撕裂般的疼痛整个攫住她,而后她听见二少爷的喝声。
  “曜琰,你做什么?!”
  第二章
  碎片在喜福的额际划过一道口子,沿着眼角扫过,约有两寸长,差点伤了她的眼睛。
  除了疼之外,喜福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把这事儿当作是一场失控的意外。
  事情发生后,喜乐对三少爷大大发了一场脾气,还冲上去对他拳打脚踢,不知三少爷是不是也被她流血的模样吓到,竟闷不吭声地让喜乐打了好几下,最后还是二少爷将喜乐拉开,才停止她的“暴力”行动。
  她受伤的事没多久就在府里传开,夫人立刻请了大夫为她上药,而三少爷则是一直不作声地坐在一旁。
  令她感到不安的是夫人冷怒的表情,她从没见过温婉的夫人动怒过,所以,心中一直忐忑不安,她甚至能感觉到周遭的人也是如此。
  “夫人放心,我已缝合伤口,用了最好的药,不多久伤口就会愈合。”黄大夫替喜福裹好草药,顺手收拾药箱。
  “会留下疤痕吗?”郦嫣轻蹙眉心问。
  “这……”他迟疑地摸了下山羊胡。“恐怕会留下一点小疤痕,不过,时间久了后,会愈来愈看不清。”
  “劳烦你了。”郦嫣转向紫心。“送黄大夫回别院。”因丈夫担心她的身子,所以聘请了黄大夫长期住在府里,以便就近照顾。
  “不用麻烦了。”黄大夫笑道,山羊胡动了动。“这儿好比我自个儿的家,一草一木没有我不熟悉的。”他提了药箱走出去。
  “紫心,你先带喜福去见喜乐,我有话对琰儿说。”郦嫣吩咐道,方才乱成一团,所以,她要曜衡先带喜乐到别处去。
  “夫人……”喜福看了一眼不发一语的三少爷,从方才到现在,他只是低着头。“少爷不是存心的……”
  郦嫣抬起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你先下去吧!”
  紫心朝喜福使了个眼色,她只好先跟着出去了。
  “琰儿。”郦嫣唤了一声。
  隋曜琰皱紧眉头。“孩儿……不是故意的。”
  “看着娘。”她淡淡的说,声音中却有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隋曜琰轻轻地动了一下,慢慢抬起头,郦嫣能瞧见他眼中的悔意。
  “娘说过,他们虽然是下人,可我不想你们兄弟因此而轻忽了对人起码的尊重,他们不是畜生,打骂任由主人高兴,你性子急,摔东西不打紧,娘不怪你,可怎能往人身上砸去?”她的声音中带着少有的严厉。
  “孩儿没有要丢喜福,是她冲到前头去——”
  “若她没拦着,现在伤的人就是喜乐。”她提高声音。
  “孩儿没有要打喜乐,我是想往她头上丢过去,如果喜福没冲到前头去,杯子也不会打中喜乐,它会从她头顶上飞过,孩儿都算好了……”他愈说愈小声,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一点儿也不敢造次。
  郦嫣叹口气。“若你真算好了每一件事,就该想到喜福定会冲到前头去拦着。”
  “我讨厌喜乐,我只是想吓她,不是存心要伤人。”他试图解释。
  “有时无心伤人,也会铸成大错,就像今儿个发生的事一样,你不想伤人,可最后还是有人受伤,碎片只要再差个一寸,喜福的眼睛就不保了,这是你想要的吗?”她蹙眉问。
  他摇摇头。
  郦嫣看着隋曜琰苍白的脸庞,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娘因你的身子不好,所以纵容你些,任你发脾气、摔东西,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娘很失望……”
  他低下头,红了眼眶。
  她继续道:“娘很喜欢喜福跟喜乐,所以,仍会让喜乐到府里来找她,你们以后还是会见面,为了避免这样的事再发生,娘打算让青儿接替喜福伺候你……”
  “我不要青儿!”他抬起头,一脸的焦急。“青儿她胆小,孩儿不过是大声说话了些,她便腿软……”
  “那黛儿呢?”
  “孩儿一骂她,她便哭,惹得孩儿心烦。”他急急的摇头。
  “那你属意谁?”她平静地问。“府里的奴婢,几乎都让你的脾气吓过,还有谁能挑?朱儿?”
  隋曜琰的脑海中浮现她粗壮的模样。“不要!上回她替孩儿梳头,差点把孩儿的头发全拉光。”一想到这事儿他就有气。
  “那碧儿呢?”
  “她笨手笨脚的,曾把药洒在孩儿身上,孩儿烫得一层皮差点掉了。”他再摇首。
  “除了这些,其他婢女没一个敢服侍你。”她微摇螓首。“看来,我是太宠你了。”她长叹一声。
  隋曜琰不安地道:“孩儿已知错,娘别难过。”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捏紧裤子。“孩儿有喜福可使唤便好,不要其他人……咳……孩儿日后会收敛性子。”他又加了一句,不适地轻咳几声。
  郦嫣没有说话,只是伸手顺了顺儿子的背,而后道:“以后你还是会见到喜乐。”
  “孩儿不与她计较便是。”他皱起眉,妥协的说。
  郦嫣思索半晌才道:“娘就信你一次,希望你真的能控制脾气,这事儿你爹不久便会知晓……”
  她话未说完,已听见门外奴婢喊道:“老爷。”
  隋曜琰瑟缩了一下。
  “要娘替你求情吗?”郦嫣轻声问。
  他迟疑了一下,不过仍坚定地摇头。
  郦嫣露出一抹几不可辨地笑,转头瞧见丈夫走进内室。
  隋稷仑年近四十,两道浓眉拢聚,眼神犀利,唇上留着一抹胡髭,五官线条严厉,让人望而生畏,但他在面对妻子时,表情立刻柔和下来。
  “裴家的人呢?”郦嫣询问道,今天裴焕带着一双儿女到府上作客,没想到却横生出这许多枝节,先是喜乐与裴萃心的争吵打架,后又发生琰儿砸伤喜福的脸。
  “回去了。”他的手搭上妻子的肩,关心道:“不是要你回房休息吗?怎么又过来了?”他斜睨了一眼正襟危坐,一声也不吭的儿子。“琰儿的事我会处理,你先回去歇着。”
  郦嫣起身,隋稷仑扶上她的腰际。
  “我没事。”她轻声细语的道:“别老把我想得弱不禁风。”她瞥向儿子,又低声对丈夫说:“别对他太凶了。”
  他点点头,厚实的手掌抚上妻子柔嫩的脸颊,在那儿停伫了好一会儿,而后转头唤了一名奴婢,要她搀扶夫人回房。
  郦嫣出声道:“琰儿,娘回房了。”
  隋曜琰原本低垂的头这才抬起,惶恐地目送母亲离去,这才转向一旁的父亲,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爹。”
  “嗯!”他的声音低沉,高大的身躯在面对儿子的椅子上坐下。
  “孩儿……咳……”他紧张地咬起嗽来。
  “你是故意伤人的吗?”他打断儿子的话。
  “咳……不是。”隋曜琰抿起唇,眉头紧皱。“孩儿知道错了。”
  “错在哪里?”他淡然地问。
  隋曜琰先是愣了一下才道:“孩儿不该拿东西砸人。”
  隋稷仑盯着他,眼神锐利,一会儿才说:“错了。”
  “错了?”隋曜琰一脸疑惑。
  他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你娘是个心软的人。”他喝口水,靠向椅背,犀利的眼神转柔。“她教你们要善待每一个人,包括仆人在内。”
  见儿子点头后他才又道:“你自己呢?”
  隋曜琰再次愣住。
  “说啊!”他语调平淡,但眼神犀利且专注。
  “孩儿觉得……觉得很难做到……”他瞄了父亲一眼,见他没生气才又接着说:“如果是孩儿讨厌的人,那是无法……对他好……”
  “你讨厌喜福?”隋稷仑接着问。
  隋曜琰摇头。“没有,孩儿没有讨厌她,孩儿讨厌的是喜乐。”
  隋稷仑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听他嗫嚅地继续说:“孩儿没要……伤喜福……”他愈说愈小声。
  “伤了她,你后悔了?”他又问。
  隋曜琰点点头。
  “琰儿。”他往前倾身。“你的错不是伤了人,而是伤错了人。”
  隋曜琰困惑地注视着父亲。
  “爹跟你娘不同,是个硬心肠的人,今天你伤了哪个奴婢,爹都不在意。”他的黑眸闪了一下。“爹在意的是你让脾气控制了你,所以失去了理性,也失去了判断力,你和曜权、曜衡不同,他们两人的性子虽有差异,可基本上都属于冷静的人,但你不是,你过于火爆、过于冲动。
  “爹念你身子不好,从不加以约束你,可现在不行。”他抬手摸上他的头顶。“你必须学会控制住你的脾气。”
  “孩儿明白。”他低垂下眼,轻咳数声。
  “光是明白不够,必须做到,从明天开始,若你再任性不服药,爹会亲自来盯着你。”他语气严肃,让他明白他不是在说笑。“还有,从今天开始,爹会教你如何调气,等你身子健壮些,就同曜衡、曜权一样开始练拳、锻链身子,别让你娘为你烦忧。”
  隋曜琰颔首。“爹……要责罚孩儿吗?”他问得心惊胆跳。
  隋稷仑微扯嘴角。“我说了,你伤了谁,爹都不在乎,爹在乎的是你没控制好自己。”
  他听得有些懵懵懂懂,爹的意思是……不责罚他吗?
  隋稷仑靠回椅背。“喜福呢?”
  “娘让她去见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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