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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喜上加喜-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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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多疑,抑或是轻忽了?
  “奴婢没事。”她叹口气。“簪子的事少爷毋需动怒,喜福原本就准备要归还的,不过如今……”她又喟叹一声,簪子竟会被他折断,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我要他以后再也不敢送你东西。”他仍想去教训那个叫什么阿桐的。
  “少爷。”她心急的拉住他的手臂。“你……”天哪!她现在思绪烦乱,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同他说。
  “请少爷别去找阿桐的麻烦。”她现下必须先阻止这件事。
  “他送你簪子——”隋曜琰没好气的吼道。
  “那……那只是一个兄长送给小妹的礼物,没其他的意思。”她扯个谎,好希望三少爷别再那么激动。
  “兄长?”隋曜琰一脸狐疑的看着她。
  “嗯!是少爷多心了。”她深吸一口气。“奴婢觉得有些不舒服,想歇会儿……”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他紧张地上下打量她。
  “只是头有点疼。”她随口胡诌,她知道他最担心她有病痛了。“奴婢想歇着。”
  他一听!就紧张万分地拉她回房。
  其实,喜福是想借故拖着他,让他待在她的身边,免得他真的跑去找阿桐的麻烦,虽然她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可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夜幕低垂。
  喜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白天所发生的事让她觉得胆战心惊,她从未深思过三少爷对她是否存有别的情愫,是她疏忽了,她……
  脚步声蓦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忽然感觉到床边坐了个人,从来人的气息判断,她知道是三少爷。
  她不敢睁开眼,心跳却不听使唤的加快,她紧张的暗忖,他怎么也还未入睡?
  自从夫人去世后,三少爷便要她搬回房里,当时,她念及他遭逢丧母哀痛,遂应允了,可如今,她真不知自己是否犯了个错误。
  隋曜琰伸手触摸她的额际,呢喃道:“不知她现在头还疼不疼?”
  他突如其来的碰触让喜福差点惊跳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出声回应他?
  隋曜琰端详着她的睡容,右手轻触她的脸颊。今天她似乎有些怪怪的,可他又说不上究竟哪儿怪,只觉心里烦躁得很,让他根本睡不着。
  现在单单是这样看着她,心里就感到宁静不少,他低下头,在她微启的唇上印下一吻,感觉到她馨香的味道环绕着他。
  当他的唇落在喜福的唇上时,喜福立刻全身绷紧,几乎吓得要尖叫出声,粉拳在被子下握紧。他……怎么可以……她感觉到他的气息窜入她的口中,令她的脸蛋不由自主地烧红起来……
  隋曜琰抬起头来,黑眸凝视着她,脸庞透露着一抹脸红。
  喜福的心在狂跳,一时之间什么也无法细想,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睁开眼……突然,她感觉到他站起身子。
  她等了等,没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却感觉到他再次坐了下来。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心脏紊乱地跳动着。
  隋曜琰抬起手轻触喜福柔嫩的脸颊,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喜福考虑着是否该睁开眼,然而,只要她睁开眼,他们就必须面对这一切,而她不知他是否已准备好,可她知道自己没有,所以,她的心纷乱不已,根本无法正确的理出头绪。
  是她太粗心了,她一直没有注意到三少爷对自己所产生的情愫,不知道现在补救是否还来得及……
  她的唇再次被他攫住,她浑身一僵,正打算出声时,他就离开了她。
  喜福隐约听见他似乎打了一个呵欠,走回床榻睡觉。
  喜福睁开眼,脸蛋烧红,心头如小鹿乱撞,唇间还残留着他的气味,有片刻间,她什么也无法思考,只是傻傻的瞪视着床顶。
  为什么事情会演变至此?
  她翻身侧躺,烦乱地闭上眼,她该怎么办呢?
  忽地,夫人说过的话浮上心头……
  琰儿的脾气虽暴躁了些,可对人绝无虚假,他讨厌的人,他绝对不会给好脸色看,可对喜欢的人,他又不会表达……
  若他哪一天喜欢上了人,你可要在他身边提醒他……
  那孩子很喜欢你……
  喜福的心在狂跳。
  那孩子很喜欢你……
  难道……难道当年夫人便瞧出了端倪?夫人是在提醒她?
  喜福的心开始慌乱起来,不会的、不会的……
  她不能任事情再这样发展下去,她必须阻止……必须阻止……
  第五章
  翌日。
  “喜福、喜福——”
  叫喊声不断的自三少爷房里传出,水芯慌慌张张地端了水盆走进屋内,她长了一张讨喜的瓜子脸,杏眼高鼻,颇有几分姿色。
  一见到发怒的三少爷从内室走出来,她便觉得双腿发软。“三……三少爷……早。”她的声音直发颤,怎么也控制不住。
  “你是谁?进来做什么?”隋曜琰一双黑眸里满是怒气,穿着白色的单衣。
  “奴婢叫水芯……来服侍少爷盥洗。”她结结巴巴地将话说完,却不敢再往前一步。
  “谁要你来的?滚开!”隋曜琰不悦的吼道。
  水芯吓得尖叫,手上的水盆“锵唧”一声掉在地上,盆里的水洒了出来。
  见状,隋曜琰更火了。“你……”
  “啊——”看见他要发火,水芯忍不住尖叫着跑了出去,眼眶中满是泪水。
  隋曜琰懒得理她,暴躁地喊着喜福的名字。
  水芯在走廊上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喜福,她一见到喜福,便忍不住放声大哭。
  喜福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用害怕,三少爷不会伤人的。”
  “我没办法……”水芯抽噎着说。
  “来。”她温柔的拉着她往前走。
  “不要!我不去。”水芯害怕得直摇头。
  隋曜琰踏上廊麻,正要大叫喜福的名字,就见她站在那儿。他终于放下一颗心,伸手便抓住她。
  “你去哪儿了?”他不高兴地问。
  “奴婢没去哪儿。”喜福轻轻地挣脱他。“你吓坏水芯了。”她将躲在后头的水芯拉到前头来。
  隋曜琰连瞄都没瞄水芯一眼,拉着喜福就准备往屋里走。
  喜福蹙紧眉心,不着痕迹地想抽回手,却发现他握得很紧。
  隋曜琰感觉到她的挣扎,他转过身,皱起眉头。“你究竟怎么了?”
  “奴婢要收拾屋子。”她看着一地的水。
  “等会儿再收拾。”他握着她的手不放,黑眸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为什么不看我?”
  喜福在心底叹气,抬眼看他。“奴婢想水芯以后来伺候少爷——”
  “为什么要她伺候?”他大声打断喜福的话,怒容满面。他果然没想错,她真的有些古怪。
  “再两年喜福便要回家,到时恐怕没人伺候少爷。”她淡淡地回答。
  隋曜琰一脸的愕然,这才想到再过两年她的约就满了……
  他立刻激动的握紧她的手,任性地道:“我不让你走。”
  喜福觉得又诧异、又好笑。“少爷——”
  “约满了又怎么样?你可以留下来。”他说得理所当然。
  “留下来?”她颇讶异于他的提议。“这……这行不通——”
  “为什么行不通?我就是要你留下。”他没好气的打断她的话。
  唉!他真是愈说愈没道理了,但喜福仍好声好气的说:“奴婢要用什么理由留下来?”
  隋曜琰张嘴欲言,却想不出半句话来。
  “奴婢想,还是让水芯也来服侍你——”
  “我不要她。”他一听,立刻反对。“我只要你。”他坚持的说。
  他的话让喜福的心紧抽了一下,她默默的移开视线,盯着地上的水渍,莫名地想起昨晚他的举动,红晕不禁浮上双颊,她慌张地转过身去捡起地上的水盆。
  “奴婢先去打水。”她必须先冷静下来。
  隋曜琰没拦她,也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因为他心里正想着她之前所说的话,再过两年她的约便满了,他要用什么理由留下她呢?
  “哎呀!烦死了。”他恼怒地道,他绝不许喜福离开他,他要她永远伴着他。
  该用什么办法好呢?
  他左思右想,来回踱着方步,忽然,他灵光一闪,对了!他可以娶她啊!
  他的脸上立刻露出欣喜之色,只要她成了他的妻子,她就永远是他的了。这个想法让他情不自禁地露齿而笑,嗯!等会儿她进来,他就要同她提他的决定。
  呵呵!她一定会吓一跳,然后,她会感动得答应……隋曜琰的笑容愈咧愈大,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想像里。
  可万一她不答应…不会的!他立即否定,这样的念头让他觉得很生气。
  “不会的。”他皱起眉,可心里隐约觉得不安,他老觉得她今天怪怪的,若她真的不答应,那……“怎么办哩?”
  喜福一走进来,就见他一个人不知道在喃喃自语些什么。她将水盆端到桌上,替他拧好布巾。
  “少爷。”她将湿热的布巾递给他。
  隋曜琰回过神,一把握住她的双手,迫不及待的唤她,“喜福……”
  她瞅视着他,等他说下文。
  隋曜琰欲言又止,脸孔涨得通红。“我……”他无法说出口,因为心头不断的萦绕着“若是她不答应,那该如何?”的想法。
  他现在还没想好对策,不能贸然的提出来,必须先想好一切才行。
  “什么事?”喜福疑惑地望着他。
  “没……没事。”他笑着握紧她的手,霍地将她搂入怀中,想要感受一份心安。
  “少爷。”喜福忐忑不安的挣扎着,他不能再这样对她了。
  他却揽得更紧,沉声说:“我想起娘。”他扯谎道。
  喜福一听,陡地静了下来。
  隋曜琰微微露出一抹窃笑,每次只要提及娘,喜福就会乖乖地任他搂着!
  两年来,她老爱说什么他长大了,男女有别,不允许他再对她做这些亲昵的举动,但这些话他很不爱听,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少爷。”喜福出声唤道,动了动身子,示意他该放开她了,他的气息让她觉得有些心慌,再度想起他昨晚逾矩的行为。
  他松开她,心情比方才沉静许多。他微笑着开始盥洗,喜福拿出他的外衣,为他穿上。
  “少爷觉得水芯……怎么样?”她为他拉好袍子。
  “什么?”隋曜琰一脸的茫然。
  “水芯,就是刚刚进来的丫环,她今年十四岁,上个月才入府,人长得白净,手脚利落——”
  “哪儿利落了?”他不屑的冷哼一声。“地上的水就是她闯的祸。”
  喜福为他系上腰带。“那是因为她让少爷吓着,平常她挺伶利的——”
  “做什么老是谈她?”他没兴趣听别人的事。
  “奴婢说了,再两年——”
  “我现在不想说这些。”他皱眉打断她。“你的约还两年才满,那就两年后再说吧!我现在不要其他的丫环,我只要你。”
  他的话再次让她心惊,她沉默了一下才又开口。
  “还有一件事。”她拿了玉佩挂饰系在他的腰间。“少爷已十六了,奴婢不好再睡在这儿,总要避嫌——”
  “是谁嚼了舌根?”他截口道,一脸怒气。
  “没人嚼舌根。”她急忙解释,深怕他去拿下人们出气。
  “量他们也不敢!若是让我晓得,非封了他们的嘴赶出府去不可。”他最讨厌下人们说些无聊的是非。
  “是奴婢自个儿觉得不妥。”她蹙眉,心想,绝不能再让昨晚的事发生。
  “有什么不妥的?”他不悦地道。
  喜福抬眼望他,随即又低下头。“难道少爷从没为奴婢想过吗?男女毕竟有别,夫人生前已顾虑到这一层,所以才要奴婢搬到仆役房去;后来夫人过世,奴婢念着少爷还小,所以才又搬回,但如今少爷已长大——”
  “我就是不许。”他的口气不容她反驳。“我就是要你同我一起。”
  “可是——”她一脸的为难。
  “没有可是,我是主子,你要听我的,不是我听你的。”他面露不悦之色。
  喜福蹙紧眉心,没再多说些什么。
  “好了,这事不许再提。”他已经习惯这屋子里有她的感觉,不可能让她离开。
  喜福轻拧眉心,无言以对。
  “少爷。”屋外站着另一名奴婢可卿。“大少爷要喜福过去内厅。”她穿着浅蓝色的半臂襦衣、粉紫色长裙,下巴尖削,凤眼菱唇,脸蛋白净,年十八,三年前才入府邸为婢,跟在隋曜权的身边服侍。
  “大哥?”隋曜琰皱起眉。“为什么要喜福过去?”
  “奴婢不清楚。”可卿并未多言。
  “可能是为了绣品的事吧!”喜福走进内室,将昨天完成的绢布拿出来。
  隋曜琰皱着眉头,脸色颇不以为然。大哥从不曾为了这种事特地要喜福过去,所以一定有什么蹊跷。
  一进内厅,喜福就瞧见裴邗,虽然心中有些讶异,不过,她仍规矩地福了福身子。
  “见过裴少爷。”
  裴邗笑着摇动扇子,对同时进入花厅的隋曜琰说:“你的奴婢可是愈来愈美了。”
  隋曜琰听了并无高兴之色,反而皱起眉头,有种想把喜福给藏起来的冲动。
  喜福并未搭理裴邗的话语,只是上前将绣好的丝绢递给隋曜权,站在一旁的可卿上前接过。
  隋曜权正在品尝着热茶,他抬起眼说道:“裴府要你的绣品。”他是个冷峻的男子,五官线条刚硬,不带一丝笑容。
  喜福愣了一下,听见裴邗接着道:“这事还是由我来说的好。前些日子,萃心无意中瞧见吴夫人衣服上的绣样,于是赞赏有加,吵着非要你替她缝制嫁衣不可。”
  “奴婢怕不能胜任。”喜福直觉地想拒绝。
  “你这话可是谦虚了,谁不晓得你的针黹功夫了得,许多官夫人的衣裳都是出自你的巧手。”裴邗微笑道。
  喜福有些为难,似乎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因为裴萃心是大少爷未来的妻子,照理说她该帮忙才是,否则,他日裴萃心若嫁入府里,定会百般为难她;再者,说不定会因此而惹得隋裴两家不愉快……可不知怎地,她总觉得这工作似乎不接比较好……她在心里叹口气,现在不是顾虑她“感觉”的时候,毕竟这是两家的喜事,她既然能出一份力,就没有理由推辞。
  “若是小姐不嫌弃,喜福愿意试试。”她终于答应了下来。
  “如此甚好,萃心一定会很高兴的。”裴邗咧嘴而笑。“那就请你明日来裴府一趟吧!”
  喜福颔首。
  隋曜琰见事情已谈妥,便要喜福离厅,他不想她在这儿,不想裴邗多看她一眼。
  喜福立刻道:“奴婢告退。”她转身欲走出大厅。
  “等一下。”裴邗叫住她,自腹带掏出一只白瓷瓶。“这是昨儿个才从榷货务买来的‘蔷薇水’,就当是谢礼。”
  喜福还未开口,隋曜琰已抢先一步说:“不用了。”他不高兴地皱眉。“喜福不需要。”
  裴邗愣了一下,有些诧异隋曜琰陡升的怒气。
  “这是喜福份内之事,裴公子不需要如此。”喜福连忙客气的开口,想借此冲淡隋曜琰的无礼。
  “下去吧!”隋曜权开口道。每次只要是关乎喜福的事,曜琰的脑袋就变得不太管用了。
  喜福松口气的欠身告退。
  “没想到送份礼却惹得三少爷不高兴。”裴邗自讨没趣地耸了耸肩。
  “喜福在这里什么都不缺,不需要其他东西。”隋曜琰仍是不悦的回答。
  裴邗微微一笑,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转个话题。“对了,生意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过一阵子再说吧!”隋曜琰说道。
  原本一直漫不经心的隋曜权在听见“生意”两字的时候,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什么生意?”
  裴邗诧异地道:“曜琰没同你说吗?我以为……”
  “我已经决定要缓一阵子,所以就没跟你提。”隋曜琰耸耸肩,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裴邗要我考虑跟他一起做香药买卖的生意。”
  隋曜权没说话,只是皱着眉瞄了裴邗一眼。香药生意?
  现今香药同盐一样,只有少数的量交予商人贩卖,其余皆由朝廷专营。
  若商人想经营香药生意,只有两种方法,其一是以现钱或茶盐向“榷货务”购买,其二则是凭“交引”换取。
  因北方诸国的威胁,朝廷北部及西北设置重军防守,在如此的情势下,“粮草”的消耗量必大,直接地便影响了财政,朝廷光是负担粮草,国库的收入便会一再减少。
  为此,朝廷希望民间能出资将粮草运至北方,以减轻国库压力,即所谓的“入纳粮草”,而能大批入纳粮草的非商贾莫属,可又因朝廷现钱不足,所以,当粮草运至北方后,将官除了给一分现钱外,其他的就常用香药象犀、茶、盐三物代替货币,好偿还商人入纳粮草的价值。
  这时,将官会给予商人“交引”,让他们凭此在回中原后,至各地方州郡换取所需的香药象犀、盐,或是茶,这时,商人再将香药、茶、盐贩卖至民间。
  “为什么要缓一阵子?”裴邗不解的开口问:“其实,做生意时机很重要,若错过了,可要捶胸顿足,我敢同你打包票,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
  隋曜琰正打算开口时,忽然一抹低沉的声音响起。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答应?”
  隋曜权与隋曜琰转向内厅入口,起身唤道:“爹——”
  因为隋稷仑的一句话,事情有了转变,隋曜琰立刻投入与裴邗合伙经营的香药生意中。
  喜福在知道这件事后,虽然觉得有些诧异,但并未说什么,毕竟这件事老爷已亲自应允,她相信老爷自有他的考量,或许这不失为是一个让三少爷历练的机会。
  而且,老爷还特意将一直在大少爷身边帮忙的骆管家拨给了三少爷,要他在三少爷身边提点指导,如此一来,她几乎已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或许该说只剩一件事让她不安,那就是裴少爷。她觉得他似乎在打什么主意,可又说不上来,因为,她实在不懂他为何要送她谢礼,虽说是替裴家小姐做嫁衣,可她毕竟是个奴仆,这是她份内该做的事,他毋需如此,更何况,他从来不是一个懂得感谢下人的人,这……这实在是让她难以理解。
  第二天,在三少爷的陪伴下,她上府为裴萃心裁量嫁衣,原本是青儿要陪她一同去的,可三少爷执意要与她一块儿去,说正好他要到裴府去商谈生意细节。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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