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锦-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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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烨磊连忙将陈悠配的药拿到王先生鼻尖,王先生这才缓过气儿来。急促的呼吸了数下,终是没有立马咽气。
一屋子人都送了口气。
歇了片刻,王先生望了眼床边的四个儿子,孱弱道,“遗书我早已写好了,就在书房藏字画的箱底,等我走后,你们便去取出来……咳咳……”
赵烨磊眉心紧蹙地盯着王先生。
这时候,王先生没说一句话都要耗尽浑身的力气。
他猛地咽了口浓痰,喘口气道,“你们都……都出去,阿磊留……留下来……”
王林氏摸着眼泪瞥了一眼赵烨磊,终是硬拉着女儿先出了房间,四个儿子虽不大愿意,可老父都弥留之际了,又怎敢违命。
门被人从外面带了起来,赵烨磊连忙蹲到王先生床边,握着他的手,“先生!”
王先生扯了扯嘴角,张了张口,困难的说道:“阿磊,你是老父这辈子教书以来遇到的最有天赋的孩子,他日定能飞黄腾达,可惜,我是瞧不到这日了。自……自你父母出事后,与其说你我是师徒,不如说是父子,我那四个儿子,我了解的很。想要出人头地,只怕要等到下辈子。老夫这一大把年纪,也活够了,死不足惜,只是唯一放不下的便是沛雪,师父想求你一件事,这是师父唯一的心愿。”
“先生,若是我能做到,定竭力所为!”赵烨磊右眼皮跳了两下,可面对恩师临死前的托付,又怎好拒绝。
“这件事对你来说,并不是难事,阿磊,我希望你替我照顾好沛雪,能保她后半辈子的安稳日子,你可答应?”王先生显然已经支撑不下去了,他这时候只是为了能让赵烨磊答应他的要求,强支着一口气而已。
赵烨磊心口一窒,最后无奈地点头。
王先生双眼微突,眼神瞬间开始找不着焦距,涣散起来,他捏着赵烨磊的手,“拜托你了!还有,阿磊,为师并非因急症而病发,是……是……”王先生双眼突起,嘴巴虽开合着,可已经发不出一个声音。
赵烨磊双眼瞪大,忙将耳朵贴到王先生的耳边,“先生,你要说什么!”
可王先生已说不出话来,他拼力抬起右手朝着一个方向指去。
赵烨磊顺着他的手臂,王先生指着的是一方空白的墙壁,墙壁上连一副字画都没有,只挂了一张铁制弓箭。
赵烨磊并不明白恩师为何要指着一副弓箭,他转头时,王先生浑身一僵,失去了生命的最后一丝气息。高高抬起的手臂也软软落了下来。
“先生!先生……”赵烨磊摇着王先生,又将陈悠配的药放在王先生的鼻尖,可是王先生已去了,哪里还有作用。
赵烨磊痛苦将王先生还未闭上的双眼盖住。泪珠也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他扶着床柱摇晃着起身,用力抹了眼角的泪水,走了两步朝着那面只挂了张弓的墙面看去,突然,他上前一步,摸了摸这面墙。
这面墙并无任何特殊之处,与旁的墙面不同之处,便只是这张弓而已。
先生这是在暗示什么?是害死他的凶手?还是别的什么?赵烨磊此时心中痛苦又纠结。
☆、第204章 怀疑
第204章怀疑
赵烨磊狠狠捏了捏拳头,而后决然转身出了房间。
王林氏带着王家一家人等候在门口,瞧见眼眶微红的赵烨磊,脸色瞬间呆滞。
赵烨磊深吸一口室外冰冷彻骨的空气,“师母,先生他已经去了!”
随着赵烨磊这句话,一阵嚎啕痛哭响了起来,王林氏跌撞着进了屋,王沛雪抬头看了眼面前高大又憔悴的男子,跟着母亲也进了屋内。
王家顿时沉浸在一片哀戚之中。
外头等候的薛老县令等人,也都可惜地摇摇头,人死如灯灭,谁都有这一遭,便珍惜活着的时刻罢!
陈悠带着阿梅阿杏坐在堂屋的角落中,冷眼瞧着王家人来来往往,赵烨磊出来寻她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张元礼先前来与她说过几句话,而后因着王先生西去,帮着王家人安排王先生的身后事了。
走到陈悠面前,赵烨磊满面疲惫,“阿悠,我送你们回去,不早了,阿梅阿杏还小,身子熬不住。”
陈悠瞥了眼赵烨磊,给阿梅阿杏拢好了身上的披风,拉着她们出了王家大门。
阿鱼赶着马车,风雪暗夜中,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哒哒哒”声传出很远。
阿梅阿杏已经靠在陈悠怀中熟睡了过去,车厢内很安静,只除了马蹄声和阿鱼偶尔一声打马声,旁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陈悠抬头看了眼端坐着的赵烨磊。车内挂着的灯笼将他的侧面镀上了一层橘黄的光,让他冰冷的面颊好似暖和了些一般。
赵烨磊像是陷入在沉思之中,陈悠眉头拧了拧。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问了出来,“阿磊哥哥,王先生是谁害死的?”
陈悠话虽只说了短短一句话,但是却如重石砸在赵烨磊的心上。
他猛然抬头盯着陈悠,“阿悠,你怎么知道先生是被害死的?”
陈悠叹口气。挪了挪阿杏的头,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睡的更舒服些。才抬头平静与赵烨磊说道:“阿磊哥哥,当时那种情况我不便说,况且瞧王先生,恐怕也不想这件事叫家人知道。所以我便私自隐瞒了下来。王先生的腿疾,我每年回林远县都会给他看一次,平日里他吃的汤药也是我配置的,虽不能说我完全掌握他的身体状况,但是猜个七八分还是可以的。王先生的腿疾虽难调理,一不坚持用药就会复发,可是这几年,王先生一直谨遵医嘱,今日我给他号脉时。他的寒腿早了好了许多!他真正的死因并非是腿疾引起的,而是一时过于气愤而引起的肝气不足。俗话说,怒伤肝。喜伤心,忧伤肺,王先生身体状况本就不好,一时过于悲愤,这才一命呜呼……”
直到现在陈悠才将王先生真正的死因说与赵烨磊听。
赵烨磊双目瞪大,有些不敢相信。一是,到底是谁故意害死了恩师。二是他不明白恩师修养气度甚高,会有什么事情能叫他一时情绪这般失控到愤怒不止,甚至到伤及内脏的地步!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凶手定然是个与先生及其熟悉的人。
短短时间内,赵烨磊脑中闪过许多事情,突然,有一道光乍然掠过,可他却抓不住那是什么。
良久赵烨磊才开口,将王先生临死前指着一方墙面上的长弓这件事说与了陈悠听。
先生一定是在暗示着什么,可是他却猜不明白!
赵烨磊懊恼不已。
而听了赵烨磊的话后,陈悠脑中却渐渐浮现一个人来,她眸光定了定,却并未立时将自己的猜测告知赵烨磊,一切还不过是她的猜想而已,等寻个时日证实了,再告诉赵烨磊也不迟。
说话间,已到了百味馆门口,阿鱼下车去敲门,十一嫂来开门后,就领着陈悠一行去后院。
走到房间门前,陈悠转过头来问赵烨磊,“阿磊哥哥今夜还在百味馆里歇息吗?”
赵烨磊点点头,“留你与阿梅阿杏我不放心,左右王家那边有元礼帮忙,我明日一早再去。”
陈悠瞧了他一眼,应了一声,便带着阿梅阿杏进了屋。
屋内烧了地龙,十一嫂贴心的打来了热水,陈悠带着两个妹妹洗漱过后,就躺到了床上,这一日着实忙乱,就连思绪纷乱的陈悠都不一时就进入了梦乡。
而睡在隔壁屋的赵烨磊却迟迟都没有睡意,后来他干脆点了灯火,枯坐在床头,耳边是恩师这许多年来孜孜不倦的教诲,而后又切换到恩师临去前的托付,赵烨磊放在被子上的手冰凉,但是他的心更是冰彻一片。
恩师的话他不能违背,可是阿悠又要如何?
赵烨磊刚刚萌发的感情瞬间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时间他心乱如麻,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有处于这样两难的境地。
香甜睡梦中的陈悠一夜也不过是在闭眼睁眼之间,朝阳微微从东边露头,将一片璀璨又温暖的金光洒向大地的时候,林远县终于迎来了一个晴好的早晨。
十一嫂天未亮就起床,哼着农家小调给陈悠几人做朝食。
等一切准备好后,十一嫂这才去敲陈悠的房门。
陈悠许是昨日真的困的很,平日里一向有生物钟的她竟然睡过了头。
十一嫂端来热水给姐妹几个洗漱。
“十一嫂,什么时辰了?”
十一嫂笑着道:“别瞧着外面暖洋洋的,其实也才辰时三刻,还早着呢,大姑娘再睡一会儿也没事。”
陈悠笑了笑,“一日之际在于晨,哪里能睡这般迟,今儿可是难得的好天,要出去走走才行呢!”
“那可不,少说也有小半月没这好天了,大姑娘洗好后就去前堂,我做了朝食,吃了烫烫身子,更舒服哩!”
陈悠谢过十一嫂,拉着阿梅阿杏去了前院大堂。
今日万里无云,金辉铺满大地,被覆盖了的那一层白雪衣,在阳光下闪烁着。
那被雪花遮起的一树花枝也能露出半个头来,悄悄地沐浴在暖阳下,孕育着蓬勃的生命。
这景色瞧了确实喜人,可比整日看腻了的飞雪好上百倍。
到前堂时,阿鱼已经候在那儿了。
陈悠一撇没有赵烨磊的身影,问道,“阿磊哥哥什么时候走的?”
阿鱼回道:“大少爷天未亮就出门了,临走前与我说了,让我照顾好小姐,想必是去王家了。”
陈悠什么话也没说,带着阿梅阿杏在堂屋吃了十一嫂做的朝食,乘了马车回柳树胡同。
难得的好天,街上行人也多了许多,今日又恰好逢集,这街上是热闹一片,尤其东市那边,人潮涌动,隔着老远,陈悠都能听到小贩叫卖的吆喝声。
阿鱼见陈悠掀开车帘时的心情不错,脸色也跟着灿烂起来,笑着问,“三小姐四小姐可吃过茯苓糖?”
阿梅阿杏眨着大眼睛看了陈悠和阿鱼一眼,然后摇摇头。
陈悠也觉得有些新奇,“茯苓糖?”
前世的茯苓糖可是一种抗生素。
见整日泡在草药中的陈悠也未听过,阿鱼有些得意,“还是上回来林远县偶然遇到的,阿力那个大小伙喜欢吃糖,所以买过一次,就在这附近不远,是一个老妪提着篮子叫卖的,听说每次逢集都会做了来,三小姐四小姐若是想尝尝,我去买一包来。”
陈悠低头瞧了眼阿杏眸中期待的目光笑了笑,“那阿鱼哥就去买一包吧!”
卖茯苓糖的那妇人就在东市口,阿鱼一会子就回来了,将一个手掌大的油脂包递给陈悠。
陈悠打开,分别给阿梅阿杏喂了一颗,然后也捻起一颗放进自己嘴中,熟悉的味道从舌尖传来,勾起她埋在记忆深处的味觉回忆。
这茯苓糖的味道一时让她响起龟苓膏来,若不是做法一点儿也不相同,陈悠都要以为龟苓膏再现了。
“如何?可合胃口?”阿鱼笑着问。
阿杏腼腆的点头。
陈悠仔细观察了这种做成小方块的茯苓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揉了揉阿梅阿杏的脑袋。
“你们若是喜欢,回去大姐给你们做更好吃的。”陈悠对前世的龟苓膏怀念不已,当即决定等回了柳树胡同,有时间便试着做出来尝尝。
马车驶入柳树胡同后,老远陈悠就能听见院内萧氏的大嗓门。
待陈悠拉着阿梅阿杏进了院子,就瞧见萧氏挑着个担子,带着儿媳和陈荷说要去逛东市。
曾氏怕她闹出什么事,便说与她们一起去。
只是萧氏带着大女儿陈荷和儿媳陈周氏一起去东市,却把小女儿和小孙子留在了陈悠家中,要求陶氏帮她照顾。
陈悠瞧着萧氏心情颇好的出了院门,眉头就拧了起来。
陈悠转头恰好瞧见过来送点心陈白氏,她刚想打招呼,却见陈白氏眼眶有些红肿。
不远处陈怀敏窜到陈悠身边,将她往旁边拉了拉,而后低声与陈悠说,“大姐,昨夜大嫂家那边的院子吵起来了。”
“啊?”陈悠惊讶地瞪大眼睛。
“大姐你不知道,昨夜吵的声音可大了,我半夜都被吵醒了。”
陈悠脑子一转,以前陈白氏与婆婆的关系一直很好,若真的要吵起来,原因只可能是陈娥。
难道是曾氏埋怨陈白氏对陈娥太过苛刻?
陈奇可是个护媳妇儿的,这要是真吵起来了,定然要与曾氏对着干。
☆、第205章 顺手牵羊
第205章顺手牵羊
陈悠想了想,拉着陈怀敏走到了陈白氏的身边。
陈白氏连忙用帕子抹了抹眼眶中蓄着的泪水,“阿悠回来了。”
“大嫂,小思思起来了吗?”陈悠并未直接问陈白氏。
陈白氏扯了扯嘴角,“她精力可足的很呢!一大早就在床上咿咿呀呀,要起身呢,现在正在屋里玩呢,阿珠在陪着她。”
“那我们去看看。”
几人一起去了陈白氏家的院子,今日暖和,陈珠便将小思思抱到了院里晒太阳,小思思刚刚会走路,只是走的不大稳,又穿的多,要人在一旁看着才行,此时陈珠正拿了一个拨浪鼓逗小思思玩儿呢!
陈悠边走边与陈白氏说话,“阿奇哥呢,去百味馆了?”
“没呢,还在屋里头。”
朝着堂屋瞥了一眼,果然见到陈奇枯坐在堂屋中。
陈白氏家的小院内有一套石桌石凳,此时晴色方好,正合适晒太阳聊天,陈悠微微弯身,摸了摸的小思思软软的头发,小家伙回过头,不甚清晰的喊了一声“姑姑”。
“阿悠,你们先在这坐,我去端些点心来。”
“不用了,大嫂,跟我还客气啥。”
“今晨新做的,就尝几个,也瞧瞧大嫂的手艺精尽了没有。”
陈悠这才道了谢。
让阿梅阿杏与陈怀敏一起去带小思思。陈悠坐在一边瞧着这一帮小的。
不一会儿,陈白氏就拎着食盒来了。
将食盒里的点心分给那几个小的,陈白氏给陈悠倒了一杯新煮的药茶。在陈悠对面坐了下来。
“小思思长的真快,都已经一岁多了。不知大堂姐肚子里的孩子什么时候出世。”陈悠不经意问道。
陈白氏整个身子忽然一僵,嘴角扯了一丝冷笑,“阿悠,我倒是恨不得她这孩子立即出世呢!”
陈悠将目光落在陈白氏身上,沉默着并未说话。
陈白氏叹息了一口,“阿悠。你也看出来了吧,你大伯娘为了这件事可是怨了不少次。”
“大嫂。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若是不嫌弃,就与我说说,我说不定能与你拿拿主意。”
或许是陈悠当初给她做过刮宫的手术。陈白氏对陈悠有一种别样的亲近。
于是,陈白氏便将她与婆婆的矛盾细细说与了陈悠听。
也不过陈娥夫家落魄,曾氏对陈娥有愧,便想着贴补这个大女儿些许,只不过陈娥却贪得无厌,不但在曾氏那儿拿了钱,还利用曾氏的愧疚,多次要挟陈白氏夫妻。
一旦陈白氏夫妻不满足她的要求,她便在曾氏那里哭诉、挑拨。
昨夜。陈奇夫妇又被曾氏数落了,陈奇一时气不过,就顶了嘴。曾氏舍不得骂亲子,所以才将气撒到陈白氏头上。这样一来,陈奇就更犟了,结果就是越闹越僵!
陈悠听后,不解的道,“大嫂。我觉得大伯娘不是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呐?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陈白氏无奈地摇摇头,“哪里是什么误会。还不都是小姑子做的鬼。”
“哦?”
一问之下,陈悠才知道,原来每次陈娥在曾氏那只拿个几十文钱,回头到了陈白氏这里,眨眼就翻了几十倍。曾氏还只当陈娥在哥嫂那也是拿几十文呢!
几十个大钱也不算多,何况又是救济亲妹子,曾氏方然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陈娥在她这说陈白氏连几十文钱都不愿意拿出来,曾氏当然生气,大房二房分开后,除了当初供给老二陈易成亲,陈奇夫妇出了钱,后头陈奇夫妇两挣的钱,曾氏也未开口要过一分,要说这几年陈奇夫妇手中没几个银钱,曾氏哪里会信。
何况陈悠家林远县的百味馆也交给了陈奇和陈白氏经营。
有了银钱却不愿意为了亲妹子拿出几十文来,能不叫曾氏误会吗!
陈悠终于知晓了这其中原委。
“既然这样,嫂子为何不与大伯娘说清楚?凡事都要沟通,闷在葫芦里,谁都不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会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陈悠劝道。
陈白氏捧着茶盏,哈了口白气,“这个我当然知晓,只是不管我如何解释,你大伯娘都不相信,还当我故意诬赖小姑子……”陈白氏嘴角嘲讽地扯了扯。
人呐,一旦心里肯定了谁,不管做事还是说话都是向着这个人的,在自己眼中,便只能看到这个人的好。哪里还容得别的一点诋毁?
陈悠未想到竟会是这样。
可这件事不解决根本就是个毒瘤,今日陈娥既然开口要五十两,他日她说不定就要百味馆的经营权了。
这种人最是不能纵容。
陈悠脑中灵光一闪,她贴近了陈白氏,笑嘻嘻的说道,“大嫂,我有一个法子,不知你肯不肯用?”
陈白氏脸上一喜,“不拘是什么法子,只要是能让娘能信我说的便成。”
陈悠笑了笑,低声将法子在陈白氏耳边说了。
陈白氏脸色终于露出了些许喜色。
“大嫂看可成?”
“阿悠这法子可行,这次可要多谢阿悠为嫂子解围了。”
“那我便不在大嫂这里多待了,娘那里定然还有许多事要帮忙。”
“哎……快回去吧,一会儿我带着小思思过去。”
陈悠带着弟妹回到自家的院子,陶氏与大娘正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摘菜。
陈悠过去想要帮忙,大娘将菜抢了过去,“大小姐。你快些回房间瞧瞧罢,今晨,我进去收拾的时候。见少了好些东西呢!”
大娘气哼哼地道。
陈悠未想到被她收拾了那般干净的房间还会少东西,这二伯娘眼皮子到底有多浅。她看向陶氏。
陶氏瞥了陈悠一眼,道,“去看看吧!瞧少了什么,回头告诉我,我再从新去置办。”
陈悠没想到陶氏也肯定了,她转身回房间。陶氏却又叫住了她。
“娘,还有何事?”
“昨夜是不是王先生去了?”
陈悠点头。“昨夜我与阿悠哥哥都去了,王先生走后,我们才回的百味馆。”
“一会子,你爹有话与你说。回去收拾了房间,便去你爹那。”陶氏道。
陈悠回了句“知了”就快步去了房间。
屋内的倒还是整整齐齐,不过却莫名其妙的觉着有些空了许多。
坐到妆台前,抽开梳妆盒子,里头只剩下两朵颜色泛旧的绢花,原本随意放在一起的两只银蝴蝶簪子和在华州带来的几样新鲜花样的绢花都没了。
就连放在桌上的一盒用了一半的胭脂也不翼而飞了。
离开妆台,未上锁的那只衣柜中少了五六套衣裳,其中两套是阿梅阿杏的,她那套在成衣店中定做的浅绿色绣着墨兰的长袄的也不在了。那身衣裳还未上过身。
这仔细一瞧,房里丢的东西大大小小不下几十件,最可笑的是。书桌前原本放置的那只镀银的烛台都没了……
真不知二伯娘一家在他们家是留宿还是扫荡的。
陈悠就近寻了一只毛笔,将少的东西都记了下来。
顺便将萧氏落在她房间内的东西都收捡好了装进了一个包袱中。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