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美人鱼遇见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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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也知道是自己害死了子楷,可是由外人口中清楚的说出来,原来这么叫人难以承受。
看著洗手台前的化妆镜,眼泪不争气的冲进了她眼底。
最近她好爱哭,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谁来告诉她,有没有可以让她不流泪的方法?
她又闹失踪了!
结束餐会,从秘书口中知道蔚冰从中午就不见人影之后,子湛就开始焦头烂额的找她。
手机没开—皮包没带走,行踪不明。
“她不是还在感冒吗?”他烦躁的问秘书。后者一脸无辜的看著顶头上司,天知道她只是和同事出去用个午餐而已,娇客就不见了,她也很无奈啊。
他调阅出入录影带,发现她在下午一点十分离开公司,然后就不知去向。
到底是发生什么天大的事,她连说也不说一声就离开这里,她到底有没有脑袋,不知道人家会担心她吗?为什么她尽搞这些飞机?
“我去开会,有她的消息立刻通知我。”四点,他在不得不进会议室主持会议前,严肃地吩咐秘书。
然而这个绝顶重要的会议,他却开得一点心情都没有,他甚至没听到视讯那头德国厂厂长在向他报告些什么,他的一颗心全悬在蔚冰身上。
该死!为什么他一直想像她的老毛病又发作,而且是在一个没人可以帮助她的地方,她因为吸入过多的氧气而死掉,想到这里,他的胃不禁紧缩起来,他妈的,他的想像力会不会过于丰富了?
六点,会议终于结束,他一阵旋风般的回到办公室。
“还是没有她的消息?”他问不敢下班的秘书。
秘书怯生生的摇了摇头,人不见了,她好像是罪魁祸首似的,她从来没看过总裁对谁这么紧张过。
“算了,你下班吧!”他挥挥手,赶走让他看了就烦的秘书。
“是。”秘书如获大赦的出去了。
子湛揉著太阳穴,夕阳余晖在落地玻璃窗外渲染著天际,从高楼望下去,车水马龙的马路正开始进入下班的壅塞时段。
她到底去哪里了?
不死心的再试拨一次她的手机,仍然是得到未开机的回覆。
蓦然间,他的手机钤声响起,他连忙拿出来看,却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号码,他向来是不接听陌生号码的。
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丝机会,他接听了。
“我是凌子湛。”
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才怯生生地开口,“大伯……是我。”
一瞬间,他感觉到胸口那块大石落地了,放心之后,恼火跟著来。“原来你还知道要打电话来。”
“对不起……大伯,你……可以来接我吗?”
他真的很想有个性的回答她,不要!
但她可怜兮兮的声音打败了他的性格,他无奈的问:“你在哪里?”
“我在一楼的精品店。”
“精品店?”他皱起了眉头。
难不成他找她找得要死,她却在逛精品店血拼?
该死!如果是这样,那她就死定了!
“你说你撞到玻璃门昏过去,直到刚才才醒过来?”他匪夷所思的看著一脸羞愧的蔚冰。奇怪了,这么离谱的事发生在她身上,为什么他会觉得很理所当然?好像她这个人就会发生这么莫名其妙的事似的。
“嗯……”蔚冰的头垂得低低的,根本不敢看他。
原本她是很伤心的冲出了凌扬集团的大门,却因为跑得太急,一头撞上开在一楼商店街的精品店,接下来的事也是她醒过来后才知道的。
“看到她撞到玻璃门昏过去,我也吓坏了,连忙叫店员帮我把她扶进来,没想到她一睡就睡了这么久。”美女店主笑吟吟的对凌子湛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连御妏,这间精品店是我开的,很荣幸认识你。”
“幸会。”子湛伸手与她一握,旋即放开。“谢谢你救了我弟妹,我们就不打扰了。”
可能是感冒药的威力吧,否则不可能昏睡这么久,这妮子专干这种蠢事,幸好是撞到精品店,店主是女的,如果撞到酒店怎么办?不就被拖进去卖身了?她到底懂不懂照顾自己啊?
“一点都不会打扰,蔚冰很可爱,我才在猜她是不是大学生呢,想不到她已经结婚了。”连御妏微笑说道。
“连姐……”蔚冰不想对人有所隐瞒,她想告诉救命恩人,她不但结婚了,而且现在的身份是寡妇,可是凌子湛比她早一步开口。
“她看起来确实很年轻。”
“如果凌先生赏脸的话,我作东,大家一起吃顿便饭如何?”连御妏笑睇了蔚冰一眼。“我知道隔壁有间很棒的义大利餐坊,蔚冰还没醒过来时,肚子就一直咕咕叫了,我想她一定很饿。”
听到连御妏这么说,蔚冰整张脸从脖子红到了耳朵,她有点尴尬的咳了咳。
真是丢脸,连睡著也在肚子饿,她真的没脸见人了,她都不敢看她大伯的反应,他一定很以她为耻。
“要吃饭的话当然是我作东才对。”人家话讲得那么明,子湛推无可推,只好答应了。
“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去吧,等到七点多可就一位难求了哦。”连御妏笑盈盈的拿起皮包,朝著凌子湛风情万种的一笑。
她真的很幸运,早闻这栋大楼的金主凌子湛是个黄金单身汉,不但多金,还俊酷非凡,她一直苦无机会结识,想不到误打误撞被她救到了他的弟媳,这下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接近他了。
“说吧。”
结束一顿被连御妏不断放电的无趣饭局,两人回到办公室拿束西,他劈头就这么问蔚冰。
蔚冰颇感意外的愣了一下,她悄悄抬眼,悄悄觑著他冷峻的五官,他好像很生气,且彷佛能看出她的心思似。
“说什么?”她几乎不敢抬头,虽然知道自己下午的行为交代不过去,可是她真的不想说明。
“别装傻,我要知道你跑出公司的理由。”他盯著她不肯正视他的眼睛。“告诉我,有人胆敢欺负你吗?”
她深吸了口气,立即抬起头来看著他。“没有,没有人欺负我,真的没有。”她自己不知道,因为说谎,她脸都红了。
子湛眯了眯眼。“那么是什么原因?你总不会为了要撞玻璃门而跑出去吧?”
她低头,垂视自己的手指。“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出去透透气……”
“还说谎?”他严厉地打断她的话。“你最好老实说,不然我就当成有人在欺负你,明天我从何秘书开始开除,直到找到罪魁祸首为止。”
“不不!大伯,你不能这么做!”她急切的说:“其实真的没什么,我只是在化妆室里听到一些不想听的话,所以跑了出去而已,真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不要找他们麻烦,我会很过意不去!”
“你不想听到的话?”他立即抓住了重点。“比如什么?”
蔚冰蹙眉摇著头。“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说!”他的声音提高了。
她终于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也终于意识到他跟子楷是不一样的,她不想说的事,子楷从来不会勉强她,而他——显然刚好相反,绝对要逼她吐实。
“你答应不找任何人的麻烦,我才告诉你。”这是她唯一的坚持。
他端详著神色认真、故作镇定的她,挑了挑眉。“你在跟我谈条件?”
“我只是……”被他看得脸越来越热,她尴尬的低语,“我只是不想有人再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再?”她说的是这个字,没错吧?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就像我害死子楷一样。”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我说过,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我再清楚的告诉你一遍,子楷不是你害死的,他死于车祸,而车祸是场意外。”
讲久了,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快相信这种说法。子楷是死于意外的车祸,不是他害死的……然而千真万确的事实是——子楷确实是他一手逼死的,他的眼里闪过一丝难以掩盖的痛。
深吸了口气,他强忍住心中的刺痛。“好了,不要谈那些不愉快的事了,现在告诉我,你听到了什么。”
蔚冰润了润唇又吞了口唾沫,好不容易才把听的那些话说了出来。
听完,他的脸很沉,他的眼睛在冒火,他的模样让她急了。“大伯,你答应过我不找任何人的麻烦…… ”
“我没答应。”他冷冷的打断她。
她瞪圆了眼,努力回想他们的谈话,他好像真的没有答应过她耶……
“不可以!你不可以开除她们!”她焦急的说:“她们只是随口讲讲而已,她们并不知道我在里面——”
“不必你教我怎么做,我自有分寸。”他截断她的话,傲然道:“现在,拿起你的皮包,我们回家吧。”
蔚冰苦恼的看著他,知道自己又做错了。
撞到玻璃门昏倒的隔天晚上,她接到连御妏的电话。
“蔚冰!我是连姐,有一件事想麻烦你,可能很唐突哦,你听到不要吓到了。”她在电话那头笑吟吟的开口。
半躺在床上的蔚冰,连忙搁下看了一半的爱情小说。“什么事?连姐,你尽管说,我帮的上忙的地方我一定尽力帮忙。”
“是这样的,昨天见过凌总裁之后,我很欣赏他,想和他做个朋友,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帮我呢?”
她张大了嘴阖不上。“连姐,你、你没有男朋友吗?”像她这么美,又有自己事业的美丽女强人,身边居然没有伴侣?
“是啊。”连御妏笑了笑。“因为我每天忙于工作,都疏忽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今年都快三十了呢,昨天看到凌总裁,我真的有遇到真命天子的感觉,或许这就是缘份吧。”
就是这几句话打动了蔚冰。“好浪漫哦……”她这个人最“宿命论”了,她总认为一切上天自有安排,再怎么强求也没用,如果第一眼就看上,那一定是老天的安排。
于是她答应促成两人交往,还打包票一个星期之内会安排他们约会,这也刚好符合了她不让子楷的大哥晚年孤苦无依的誓言。
然后,她就一直在找机会开口提这件大事。
场景一,隔天的早餐桌上——
“大伯早安,昨晚下雨了,睡得好吗?我睡得很好,像这种时候如果身边有个伴侣的话,将会格外温馨——”
“该死!”凌子湛的右拳忽然重重落在桌面,他盯著报纸经济版的那双黑眸好像快冒出火来,蔚冰吓得马上噤声。
就见他立刻拿出手机拨号。“何秘书,马上替我找一个名叫刘长治的记者,我要问问他对我们凌扬集团的『偏见』究竟从何而来!马上!”
想必有人惹毛他了,像这种时候还是乖乖的少出声为妙。
蔚冰安静的端起马克杯喝她的奶茶,杯沿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她偷偷观察著他,看到他眉心打结,表情不爽,她吞了口唾沫,决定下次再提,以免扫到台风尾。
场景二,中午两人一块儿用餐的西餐厅——
“大伯,我觉得这家的牛排真是太好吃了,像这种时候,如果有个心爱的人一起分享那就更好了——”
“孟总经理,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什么时候回台湾的?”就见他霍地站了起来,俊脸露出微笑,伸手和一名西装笔挺的中年人大力握手,两人开始聊天。
蔚冰沮丧得想拿餐巾纸闷死自己,看来他们叙旧一时半刻是不会结束的,她只好再找机会了。
场景三,回家途中的车上,司机驾驶,两人坐在后座,红灯时,旁边是间花店——
“大伯,我觉得橱窗里那些玫瑰好美哦,这种季节最适合送花了,如果有个对象可以送,那一定很美好……”
“啊——”这次发作的是司机,两人连忙探头关心。“怎么了?”
“总裁——”小张额心冒汗。“我忽然肚子痛——”
凌子湛点点头。“知道了,找个地方上厕所吧,我记得前面就有加油站。”
“谢……谢谢总裁……”
这次当然也被列为失败了。
场景四,星期天,两人在101里逛,他说她需要添购一些正式的套装,她的穿著都太梦幻了,不符她总裁的身份——
“大伯,你看,这戒指好美,如果戴在心爱的人手上一定更加出色,你要不要考虑看看和一个很优的女生交……”
“是,我是凌子湛。”他忽然接听来电,害她一个人演独脚戏,讲不下去,只好不了了之。
“大伯——”她好想哀嚎哦。
场景五、场景六、场景七……总之,不管她在什么场合,什么时机开口要提连御妏的事,都会有突发状况将一切打断,这也算是命吗?难道是老天在警示她,他跟连御妏没有缘份?
第五章
五天后,她自觉做得不著痕迹,但是星期假日这天——
“大伯,七夕情人节快到了耶——”她指著电视上播出的金饰广告,起劲地说道:“我觉得情人节就是要和情人共度,而且人到了适婚年龄就该找个对象……”
“你到底想干什么?”坐在沙发里的他,从商业周刊里抬起头来看著她。“怎么,你在当男生女生ㄆㄟ的主持人吗?”
“咳咳咳!”蔚冰咳了咳,瞪圆了眼,嘴巴张成O型。“你知道这个节目?”
啊,这不是重点,但她还是有点被吓到,堂堂的凌扬集团总裁居然知道这种节目?跟他的企业形象太不符了!
“你不是有在看吗?”他撇撇唇,他也是因为她在看才注意到那个节目的。
“对啊,我觉得男生女生ㄆㄟ好浪漫哦。”蔚冰脸上出现梦幻的神采。“不认识的男女可以在瞬间爱上对方,有时候他们的对话也好好玩,我觉得没有男朋友或女朋友的人都可以去上那个节目,因为是公开的,比较不会被骗……噁”
她忽然作噁了一下,连忙捣住嘴巴往洗手间冲。
她作噁的模样很可疑,他的睑色马上显得凝重。
没几分钟,蔚冰回来了,她不意思的朝他笑了笑,没注意到他怪异的眼神。“可能是吃坏肚子了,肠胃不大舒服。”
他还是没说话,心中却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她该不会……
他决定弄个清楚,再任脑中盘旋这个问号,他什么事也不能做。
他回书房亲自拨了一通电话。“我找朱博士,我是凌扬集团的凌子湛。”
当他再回到客厅时,她正抱著一桶冰淇淋在消暑,他想也不想就夺下她怀中那桶香草冰淇淋。
稍有常识就知道,她的状况不能吃冰的,冰的东西对胎儿不好。
“大伯——”蔚冰惊诧于他粗鲁的举动,她眨了眨眼,很快意会过来。“大伯,我不知道你也喜欢吃冰淇淋,其实你不必用抢的,直接告诉我,我会分你一半。”
子湛像没听到,他严肃的看著她。“去换件衣服,我们去一个地方——呃,最好是穿裙子。”
她眼睛一亮。“要去舞会吗?”
他翻了个白眼。“不是。”
“哦——”她有点失望,以前爸爸管的严,她都没机会参加舞会,她一直梦想著能去参加灰姑娘遇见王子的那种舞会。
“你等等,我这就去换衣服。”她换了外出服,而且听话的穿了裙子。
她下了楼,看到坐在沙发里的他在沉思,蹙著眉,手里夹著的烟都快烫到手指了,还一点感觉都没有。
“大伯,这样可以吧?”
他蓦然回神,连忙按熄烟蒂,看到她穿了裙子,才起身。“走吧。”
蔚冰跟在他身后,走出大门时,他忽然回头看了她一眼。“下面有阶梯,小心点。”
她闻言愣了愣。
阶梯不是老早就存在了吗?为什么今天要特别叮咛她,好奇怪哦。
可是,因为他神色太凝重了,所以她什么也不敢问,坐上由他亲自驾驶的车,来到一间大型教学医院。
“大伯,你生病了吗?”她关心的问。
“没有。”他停好车,松开安全带。“下车吧。”
看他脸色越来越不好,她也不敢再多问,他步履大,她小跑步地跟上他,却被他转身瞪了一眼。
“你在做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跑步,如果孩子掉了怎么办?
“我……我没做什么啊。”蔚冰有点吓到,他的眼神好严厉,咄咄逼人,好像她犯了什么错。
“走慢点,”他蹙著眉,索性拉起她的手,自己也放慢了脚步,而且还是超级慢的那种,活像在太空漫步。
“大伯……”她觉得怪怪的,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小心翼翼,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得了重病的老人家。
“闭嘴!”他已经够烦够乱的了,她最好不要再试图对他说那套找个伴侣的鬼话,不然他保证翻脸。
“好……”她的声音渐渐隐没,乖顺地任他牵著走进医学大楼。
蔚冰尴尬的垂著头,看诊室里很安静,只有三个人,就是她和大伯,还有她面前那位看起来落落大方的开朗女医生。
据她大伯刚刚的介绍,医生是他好友的太太,也是妇科权威,目前在这间大型教学医院的妇产科担任主任的工作。
然而……“其实我不需要检查……”蔚冰绞著手,她的眼睛只敢看著自己的小手,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朱蕾看著眼前忐忑不安的小女人,她笑了笑道:“洪小姐,为了确定你是否已经受孕,验尿是最方便的方法,不会很可怕,你就跟护士小姐一起去吧。”
她把头垂得更低。“真的不用了,医生……”
“你就去吧!”子湛出声了,他们已经在这里僵持了三十几分钟,她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不愿意去做检验,他真的快抓狂了。
“真的不用,大伯……”要她怎么开口呢,这真的很难以启齿。“我只是吃坏了肠胃,所以你们就不要担心了,我没事,真的没事。”
“有没有事不是你说了算!”他铿锵有力地说。
“大伯——”她哀求的抬眼看著他,做垂死挣扎。
子湛冷然说道!“这样看我也没用,这件事兹事体大,不能等闲视之,子楷已经过世了,你要不要生下他的孩子都需要从长计议,所以现在不要跟我讨价还价,马上去验尿做检查!”
他的心情很复杂,就在他发现自己对她有异样感觉时,她状似怀孕,他的心情真的很难形容。
“噢……怎么会这样?”她软软的垂下头,很沮丧。
半晌之后,她抬起头来,怯怯地要求,“大伯,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让我单独跟医生说几句话呢?”
“当然可以。”爽快回答的人是朱蕾,她对那个急躁的男人示意,“子湛,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