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石-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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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圣女,无人可高于他之后,还要重复屈辱的生活?”
“我去找了年护法,让育人院在最后的比试上留出了个名额。天师一直都不知情……”
“水匕銎不能胜!”
当菲琳雪肩膀有隐隐的抖动,好象还在液体的光泽闪在眼角。我看着跪在我面前的当菲琳雪,放下天主教护法的身份,她只是一个不满三十的年轻女子。放下所有俗物的枷锁,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都一样有血,有肉,有爱,有泪……
我轻轻叹了口气:“你可曾预见过,水护法若是输了又是如何一番光景!”
“当菲请罪!”
我摇摇头:“逝者已逝,还说这么些没用干什么。”我伸手去扶她,“起来吧。”我说。
可是当菲琳雪却不为所动,她抬起眼来看着我:“也请圣女不要再怪罪天师。”
我摇摇头:“我没有。”
当菲琳雪低下头,顺着我的抬手站起了身子。“圣女”当菲琳雪低低地说:“你知道吗,这几日在天颜殿上,天师冷静如常,只是偶尔瞟一眼高处空空的椅座……可我却觉得,那短促的一眨,像极了前天师苏沩……”
我浑身一震。回过神来的时候,当菲琳雪已然离去。
易扬一直没有出现,直到登冕的前一天晚上。
夜幕刚临,庭院的树木花草似乎还有没褪完的落日的余辉,仿佛依然还有金色的轻纱笼罩,易扬白色的身影在庭院中濯然而立。
我倚在门栏,依然冷冷得看着他。
两人阁着半个庭院的距离分别静立,看清清浅浅的月亮显了出来,朦朦胧胧,洒下飘渺的光华,月影婆娑,庭院里暗影交叠,光影交错,明明暗暗。连夜风也知道回避,只有静谧,浓得化不开的静谧,像空气一样充斥天地。
“朱颜。”他轻启朱唇,这两个字像掉落在玉盘上的珍珠,清清脆脆回荡在凝华的月光下。
“什么?”
“朱颜。你的纪年。”
“就像华焰,是上一个圣女的纪年?”
“是。”
“你不会只是来告诉我我的纪年的吧!”我又挂上冷酷的笑容,“天师是不是想来提醒我,我当上圣女后还有哪些义务?”
“……”
“……”
易扬打破短暂的沉默。
“圣女早点歇息,明日就是登冕大礼。”易扬轻微的弯了下身子,转身慢慢向外走去。
我还带着冷漠的微笑,冷冷地看着那莲白色的人影越走越远,最后终于隐没在门廊处。
加勒比海月光2007…11…26 22:25
第 29 章
《天历·年纪》——“朱颜一年,六月十日,圣女登冕。掌圣明牌。”
回到住所,我只觉得脚都在打颤,这一天的折腾可够人受的。一大早就是沐浴洗礼,然后就是各种各样的祭祀仪式,教众的参拜,圣明军的礼拜,然后又是数不轻的过场,最后还有掌牌的仪式。
一切都过去后,我就真正成了圣明牌的主人。
这天晚上我睡得并不好,我只觉得心在绞痛。
当飞鸟真的冲破云霄时,水鱼在哪里?天上云霞明灭,水中荡起涟漪,一边看不见天边朝阳的颜色,一边感不到水底温柔的漩流。
我在床塌上翻来覆去地用过往折磨自己。
是谁在声声唤我:“清清,清清……”
是谁和谁的过往这般虚无飘渺。
谁和谁曾经走过,
谁和谁的这些和那些……
还有那个叫华焰的圣女,是不是也耐不住高处的寒冷,而奔下山下温暖的怀抱?她是否,也曾经,在夜晚的驱动下,深深为自己至高无上的地位而悲哀悔恨?
第二天,易扬果然来了。
“我说过,我不会挥牌。”我看着易扬的眼睛,看片清澈的鸽子灰,明净见底,却又什么也看不出来。”
“就因为水匕銎?”
“他只是一面镜子,可就是他告诉我死亡有多恐怖,天师你的野心到底有多大!”我回答。
“就是因为怕人死亡所以不出兵?就在你我说话的时候也正有人因为病痛,灾祸,意外而死亡,那么圣女你是不是要为所有死亡的人拜天祭神?”易扬这次没有沉默,没有再迁就我。我知道,他在逼我出兵,我知道的,他总是要来逼我的。
“至少他们不是因为战争而死,不是因为我发动的战争而死!十万圣明军,全部是人生父母养,我不会挥牌,让那些年轻的士兵的鲜血洒满江山,让整个天主教境内全是丧亲之痛的乌云!”我针锋相对,毫不客气。的18
易扬提高了声音:“圣明军是天生的战士!他们从进军那天开始就是下定决心把性命奉上给天主教的!他们的父母兄弟在送自己至亲进军的时候都是满怀希望,希望自己的亲人可以扬名立万,闯出一番功绩来!五年时间,圣明军人数翻了一倍,为什么!不就是在等你这次挥牌,这是他们的机会!是圣明军沉睡十八年后的觉醒!”
我吸了口冷气,表面上依然毫不让步:“所以,你就可以用维持正义的借口把十万条活生生的生灵推进修罗场?拿着正义的旗帜把那些年轻的生命领到黄泉去吗!”
易扬冷笑:“那你就按住你的圣明牌,看你的年轻的战士失望的眼神,看他们的激情,他们的青春就消磨在你的保护之下。看他们终生的信仰,看他们奋斗的希望都在你的慈悲下跨掉!等他们年华老去,他们会发现,他们善良的圣女给了他们一个怎样极乐的地狱!”
我只觉得一阵窒息。
“那么,”我有些艰难地说:“我就是该挥动圣明牌,用圣明军的尸体铺向你通往野心的道路?还有竣邺山庄那么几十万的人,全部葬送在我发动的战争下,然后我还依然稳稳坐在天山最高的位置,用染满鲜血的双手幸福地生活下去?”
“如果你连这点魄力都没有,你如何能当好天主教的圣女!”易扬转开眼去,声音冷淡。
“我哪里是什么圣女!”两个人都是如箭在铉,针锋相对的时候,总会有人先爆发的。这次我输了,我没能忍住,先捅破了那张纸:“我还过只是天师你手上的一个人偶,天师你要我挥牌,我不愿意,你自然也可以找个理由废了我,甚至杀了我,然后再立一个听话的人偶岂不是好!”
“你!!”易扬眼里涌出狂怒,我也冷冷地回敬他,两个人无休无止的对峙,两个人无休无止的争夺,两个人无休无止的战争……
“这次竣邺山庄庄主前来拜山,我不会浪费机会,你,定,要,挥,牌!”等易扬眼里的风暴平息下来后,易扬又是那个猜不透,看不穿的易扬了。“所以,你这个圣女还是好好坐稳了,有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人废了你!”
“我是不是该感激天师你这句承诺而成为战争的始作俑者?”我冷笑道。
易扬沉吟片刻:“不是你不发兵就不会有战争的。”
“起码我可以保证身边的人不会惨死在你的野心之下!”我咄咄逼人。
“不是我的野心,而是现实的必然!现在情势就是如此,我所做的不过是用最少的牺牲结束这一切!”
“不用找那么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掩饰你的贪婪!”
“借口?”易扬与我对视,慢慢浮出了一抹说不清的笑容。“你要知道吗?你不发动战争,战争也马上就会降临。”
我紧盯着他。
易扬笑容难测:“才来的线报,邺永华已经来到山下光道城,明日正式来觐见。同行的人中发现了竣邺山庄的少庄主和总管家!”
我心思急转:“你想说什么!”
“朱颜,你这么聪明,自然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不明白。”我说。我真的不明白,我只觉得疑团越来越大。
“邺永华亲自来拜山,已经是冒险的事情,怎么还把少庄主和总管家带出来?那么他想让远在千里外竣邺山庄那十五万庄丁怎么办?那山庄里上上下下连带的近二十万人怎么办?无人指挥,任人宰杀吗?”
“你想说他们在诱敌?想灭了暗门吗?”
“不,”易扬笑容叵测,“他们敢这么‘竭诚示好’,是因为他们早就和暗门结盟。所以我们要先出兵,不然圣明军死伤更加惨重。”
我定定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说完呢?”我说,“和暗门勾结的明明是你!”
易扬凝视着我。过了一会,又是那一线看不透的笑容浮在易扬的脸上,他的声音还是那么不着痕迹:“既然你看出来了,那我也不妨直说。我的确和暗门之间也有协议。”
我又现出讽刺的神色,易扬则完全不在意我的冒犯。
“此次灭竣邺山庄,暗门会袖手旁观。”
我冷笑:“天师用了什么好处,收买了暗门背叛盟军?”
“竣邺山庄的领地暗门可以兵不血刃拿走一半,此外,天主教把宝瓶口和静水镇让出。”
“天师真舍得下血本啊,”我不无讽刺得说,“连天险宝瓶口都让了出去。可不知道暗门会不会反咬你一口,要知道,天主教比峻邺山庄和暗门都强大,他们两家先联手毁了天主教再去瓜分天下才是正道,这也是他们联盟的最初原因不是吗!”
“暗门不会失信于我。”易扬说得笃定。
“为什么?暗门的信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因为离蒿现在正囚在天测殿。”
我几乎震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千算子离蒿,易扬曾经告诉过我,暗门四大总司之一,掌管了暗门所有内务,实质就是半个门主!“千算子离蒿?!”
“暗门离蒿,为了取信于天主教,亲自来天山为质。”
“那么,”我念头急转,“暗门劫持我这又是怎么回事!”
易扬侧了侧头:“暗门的内务我不太清楚,总体来说是另一个总司不明就里,以为离蒿被我所擒获,想劫持你来交换离蒿。不过离蒿已经写了书信回去交代过了,不然你在静水镇滞留那么久,怎么会一个追兵也不来了?”
我垂下眼来,暗暗在心里把整个脉络清理清楚。竣邺山庄和暗门是早就在私底下联盟了的,然后竣邺山庄前来拜山,还故意把核心人物都带来,卖了个破绽给天主教,想诱天主教进军竣邺山庄,然后由暗门的离蒿主持,前后夹击灭了圣明军。可是暗门却临阵倒戈,也可能是,易扬和暗门的契约在先,反正暗门现在出了离蒿当人质,天主教可以放心大胆地出兵竣邺山庄,十万圣明军对十五万无头苍蝇,直捣黄龙。暗门在这其中的心思也不难猜,一来又免费的午餐,二来天主教经竣邺山庄一役必定有伤元气,而暗门又不出一兵一卒,养精蓄锐,从此就是暗门和天主教的二虎相争了。
“朱颜,你可看了清楚?”易扬步步紧逼,“如今是你不得不挥牌,为了我的野心也好,为了天主教也好,还是为了你那妇人之仁的理由也好,你都必须挥牌!”
我突然觉得疲惫,像被抽去了脊梁骨,或者是在沙漠里狂奔了三天三夜,铺天盖地的疲惫。
的确,我没有选择。不出兵,等暗门和竣邺山庄两边夹击,那时候死的人会更多。我怎么可能因为和易扬赌气而陪上整个天山上人的性命?
我抬起眼来看着易扬,他已经把我逼得走投无路,我输得干干净净。
易扬,这场战争,还是你嬴了……
我惨笑:“好,好……天师谋天算地,十里心思,天下无双……出兵……我挥牌……我挥牌……”
易扬不再说话,他看着我,那一刹那我以为我看错了,我看见他眼里翻滚着怜惜,心疼,歉疚,自责,和……爱怜?
一个转瞬,他的眼里又只剩下单纯的鸽子灰。
我终于跨入了近乎对我来说是陌生的天颜殿。
站在天颜殿最高的地方,我的视线越过所有正在膜拜的众人,穿过天颜殿的门槛,全然放逐在远处的天空上。
我机械地僵坐在圣女的位置上,易扬和其他几个护法正在讨论明天要到来的竣邺山庄一班人马,哦,峻邺山庄庄主要安置在山顶的天耀殿?好,好。
我以为我足够聪明,我以为我足够坚定,但是只是我以为真的是不够的。在易扬面前,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怎么翻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就像下一盘棋,别人往前多算一步,我能算往前多算十步,而易扬,已经在心里把整盘棋都算完了。
什么,好象要我亲自迎接?好吧,去吧。
我不是易扬的傀儡,然而,我却翻不出他的掌控。
我转个眼珠看着易扬,他似乎有所感应,也向我这边看来。在那片迷人的鸽子灰中,我看见这样一个自己,写满了绝望,哀愁,失落,颓然,还有……心伤?为什么有心伤?而那波光潋滟的眼里则是一片无穷无尽的心疼,但是很快,那双盛满怜惜的双眼又转回了去。
为什么会有心伤?我被这样的自己吓了一跳,因为……易扬吗?
这次东征年殇领军。不让当菲琳雪出征主要是因为邺永华的到来,握兵护法不在山上未免太过明显,虽然大家都知道在竣邺山庄和天主教相亲相爱的背后是刀剑相接,但是总不能把刀剑都摆到台面上来,虚以委蛇的事情总是少不了的。
当天晚上,十万圣明军悄然拔营。
一个月后可到达峻邺山庄,也许不要两个月,这个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峻邺山庄。
正午,我麻木地站在半山腰的礼贤阁门口,等待峻邺山庄的一行人来。
易扬站在我的身边,还是一身白衣不染纤尘。
一行人沿着蜿蜒的道路走近了,易扬说这次邺永华虽然只带了两百人,但都是高手。早就是盘算好了,如果战事打起来,就仗着武功强行突围下天山。只是,碰上易扬,什么算盘都是落空……
渐渐近了,我看见排头的一行领路的红衣近天侍者。
那行人在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红衣侍者整齐地向两边退去。
居中的是一个面容古朴,正气浩然的中年人。那人微微鞠躬,随即说道:“竣邺山庄邺永华带弟子门人前来贺喜,恭贺天主教圣女登冕。”
自红衣侍者退去的那一刻起,我已经完全呆住。
易扬看我不语,连忙来救场:“邺庄主亲自前来,真是令敝教蓬芘生辉,我代圣女及全教上下感谢庄主厚爱。”
我还是呆住的姿态,死死盯着那群人里一个宝蓝色的人影,邺永华注意到我的目光,遁着我的视线看去,原来是他身后右手边一个年少俊朗。
邺永华轻轻一笑,挥手让那人站了出来,爽朗地说:“这是劣徒飞白。”
只见乌宗珉微微一笑,一整衣冠,一派潇洒,他抱拳,用我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说:“在下竣邺山庄邺飞白,见过朱颜圣女。”
一刹那,天旋地转……
邺飞白,竣邺山庄出类拔萃的少庄主……
第 30 章
一刹那,天旋地转……
邺飞白,竣邺山庄出类拔萃的少庄主……
呼吸也不是自己的,我全身不可抑制地发抖,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思考,我只觉得我马上就会倒下去。
突然有人稳稳扶住了我,不让我软下去,我仿佛突然找到了依靠,顺着易扬扶我的手把全身的重量都放了下去。
“不能倒下去,不能倒下去!”我穷尽心智,却只能想到这句话。
我死死盯着乌宗珉,不,应该是邺飞白。他完全不看我眼睛,处之泰然,潇洒怡然。
让我怎么能相信,让我怎么能相信,让我怎么能相信……
让我怎么去相信,以前的都是欺骗;让我怎么去相信,我以为的真诚是彻头彻尾的欺骗;让我怎么去相信,他的每一句感我至深的话语都是谎言;让我怎么去相信,他的每一个温情的动作都有预谋;让我怎么去相信,他自头自尾,自始至终,都没爱过我……
乌宗珉可以任何人,为什么,偏偏是邺飞白!!
“邺少庄主侠名远播,易扬一直慕名神往,今日一见果是不凡,非龙即凤啊!”易扬很自然地接过所有的对话。
邺飞白微微一笑:“虚名而已,天师过誉了。”
在衣袖的遮掩下,易扬伸过那支扶我的手来,慢慢的瓣开我握紧的拳。
“不如遗忘。”他在我满是冷汗的手掌中一笔一划地写下这四个字。微凉的指间轻轻划过我掌心的纹路。
怀念,不如遗忘……
我吸了口气,我拼命聚集我的力量。我知道我不能倒下,在这么多人面前,在乌宗珉面前,在邺飞白面前,我是朱颜,我不是傅清清,就像,乌宗珉不再是乌宗珉,我在里子里输了个十足十,那么,至少,让我在面子上保有仅剩的尊严。
我努力使我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邺庄主远道而来,想必路途辛苦,敝教在天耀殿安排了住宿,希望邺庄主不要嫌弃,若有不妥的地方还望邺庄主多多包涵。”我费了好大的尽力才转开我的眼睛,看着邺永华说。
邺永华的眼睛里有什么思绪在一闪而过,但是被很完美地掩饰了起来,他含笑着说:“圣女你费心了。”
易扬深深明白什么叫做见好就收:“邺庄主旅途奔波定感疲劳,我引庄主去天耀殿吧。圣女身子不好,不然……”
邺永华摇摇手:“不妨不妨,圣女不适就自行先去了就是,我一介武夫,哪用天师用亲自引路。”
易扬礼数周全地微微笑着:“庄主你太过客气了。庄主请先在天耀殿稍适歇息,天主教今晚在奇葩园安排了盛宴,给庄主接风洗尘。”
我瘫在回天颜殿的软轿上。连挪动小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我几乎都不敢去深想什么其他。
为什么我还记得?我还记得……
那一天,我坐在静水镇悦来客栈的角落里,怀揣着复杂却感恩的心等待乌宗珉的归来。
窗外是连绵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泥泞的地面阻拦了原本该上路的商队。商队的汉子们闲着无聊便聚着在大堂聊起江湖的趣事来,不知怎么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峻邺山庄的第一美人,一个酒糟鼻的人说得活灵活现,唾沫横飞。
“那姿态,那身段,那面容,啧啧啧……竣邺美人当说是当天第一美人啊!”
“别说得那么悬乎,瘪三,天下人都知道,这天下第一美人是天主教里的那位。”有人将信将疑。
“就是就是,”马上有人附和:“都说天主教的圣女是天下第一颜,一眼倾心,二见夺魂……”
“说是这么说,可是你们见过吗!”酒糟鼻颇为不满,“我可是亲眼见了那个竣邺美人!”
“哦,你见了美人千湄?”众人马上来了兴致。
“可不是!”酒糟鼻很是得意。
“快说说,快说说!”众人催促他。
酒糟鼻晃晃脑袋,慢条斯理地说了起来:“说起来,还是前不久看到的,那时我跑一趟镖,刚好要路过竣邺山庄附近的海城,我不是那个酒瘾犯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