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石-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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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
翰君停了停,继续说:“还有,现在这具身体会经受不住两向空间的冲击,分崩离析,傅小姐必须用新的身份在另外的界继续存活。”
我脱口而出:“为什么是另外的界?”
翰君沉默。
我心里一漏,颤声问道:“这个界,是不是这个界……”
翰君点点头。
“怎么可能!”我冲上一步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问:“你不是翰君吗,你不是往界里最厉害的人吗?怎么可以眼睁睁看这个界坍塌!”
翰君神色有微微的悲悯,叹了口气,说:“我这几天也一直在想这个事情。你看这个界,一样的百姓,一样的生灵,如果能救,谁会忍心置之不理!”
我僵住。
翰君伸出手,轻轻摸着我额间血缝:“傅小姐,你该这是什么吗?”
我木然地摇摇头,突然有想起一点:“是灵动对吗?”
翰君点点头:“手卷上说,灵动刚来这个界的时候周身所携带的能量吞掉了整整一个界,现在的这个界也许是重捣那个界的覆辙。”
“也许?!”仿佛发现一点点的希望的火星。
翰君苦笑一下:“傅小姐,自灵动觉醒,它就一直通过这么唯一个一道缝隙,贪婪地吸食着这个界本来就是薄弱的能量,用以支撑自己。质量与能量的不均匀分布终于导致这个界发生坍塌,也许是几十年的工夫,这个界就不会存在了,也许,等灵动离开,坍塌会慢慢停下来。”
“就是说,”我干涩地吞着口水,“灵动必须离开这里,我必须离开这里……”
翰君看着我恍惚的样子很久,沉沉地说:“也可能是,消弭在世界的尽头。”
我依旧觉得不真实,是真的?还一场没完没了的梦……
灵动,灵动,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是真的么?是真的么?……
「不要问我——」
灵动,你告诉我,是真的么?你在攫取这个界的能量么?是你偷了这个界的脊梁么?
「我不知道!!不要问我——!!」
你告诉我呀,你告诉我他的骗人,他说的不是真的。我不用去别的界,这个界也不会倒,你告诉我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不要问我——呜呜呜……」灵动缩在角落里哭了起来,我却还在一遍又一遍地拉着她,絮絮地问着:是真的么,你告诉我,是真的么……
翰君叹了口气:“这个界实在太薄弱,我请了很多兄弟在帮忙调动能量,希望可以减缓它崩溃的速度,可是傅小姐你也知道,人的力量如何与自然抗衡,就如螳螂挡车,我们只能尽力而为。但现在这个样子,再维持一代人的时间也是有的。傅小姐你可以选择,这样活完这一世,还是冒一次险,一切从头再来。”
我仿佛是从天外神游归来,愣愣地看着他。
翰君看着我,眼里的怜悯之色渐浓:“接受不了么?是勉强你了,你才二十岁,还是半大个孩子……不如好好想想,过段日子给我答案。”
我还是直愣愣地看着他。
“三个月后,一百天的时间,好吗?”
翰君看我不答,又轻轻叹了口气,“鬼山祖母她们可能还会再来,不过我会尽量拂照你的。”他走上一步;伸手按着我的眉心:“切记不要再动用灵动的力量了,这个界的负担已经都沉重了。”眉心间一股狠狠的劲立透了进来,像长了触角般疯了一样向里蔓延,一股扎心的疼痛蔓延开,我忍不住叫出声来。
“忍一忍吧。”翰君放开我说,“只是把灵动暂时禁锢起来。”
我惊道:“你做了什么。”
“以防灵动这次又找机会逃走。”
灵动,灵动?我叫她。却完全没有回音。
我觉得有点心惊,翰君居然就这么举重若轻的把灵动封印了?
“你别去找她,也不要放她出来,她在挪用这个界的支柱。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她。”翰君平静地说。“你的时间也不是很充裕,是走,还是留最终还是由你自己决定,我现在送你回住处吧。”
风驰电掣的瞬移中,不知怎么了,突然想起很小很小时候看过的一瞬,爷爷家后的竹林开花了,嫩黄色的小花浮动在一片翠竹动,风过,竹林沙沙作响,柔色的花瓣便开始翩飞,叶子和着舞动盈盈而颤,凝结的露水打着旋儿地往下掉,搅动空气中淡淡的竹香。花开了三天,竹子全部死了,我呆呆地看着衰败枯死的竹林,脑子里还回想着那柔弱的,娇小的淡香。很小时候的事情我都差不多忘记了,这时却突然记起爷爷当时皱纹密布的手搭在我肩上。
爷爷说:“竹长十年,也就为花开一瞬。”
景色既定的时候,我茫然的举目四望,原来是落在了自己厢房的屋顶上。
冷月华华,雪未化,天空为谁寂寥。
庭院中跪了一地的人。方凝单膝跪在最前。
立着人背对我站着,些许瘦削的身影在微薄的雪地白光中,寂静寥落地静静地站着。衣衫胜雪,长空做带,明月为襟,却依然隔离在红尘之外,'炫‘书‘网‘整。理。'提。供'永远用孤单落寞的背景静静矗立……
我突然很想哭,想冲上去抱着他肆无忌惮大声哭泣,将所有委屈和不甘化做泪水涂在他衣衫上,什么恩怨,什么仇恨,都是虚无,都是佛前烟,都是指间雾……
轻轻迈出一步,脚步磕响了房顶的瓦片,发出一身脆响。
易扬闻声,迅速转过身来,凝神戒备。
我看见他转身,只一个瞬间,泪满眶。
他远山般的眉,鸽子灰色的眼睛,紧紧抿着的唇,圣洁的面庞……
竹长十年,只为花开一瞬……
千般万般堵在喉间,我努力迈出一步。
却见他目光急遽冰冷,冷冷哼了一声,一甩衣袖,快步走出了庭院。
我伸出手,想抓住什么。
泪滑下,热热的灼伤我的脸。不,不要猜疑,不要谋算,相信我好吗?相信我,也相信自己,十余年了,你为什么放不下仇恨的包袱,如牛如马,被仇恨驱使到忘记自己;十余年了,你早忘了家园的样子却为了仇恨而仇恨;如果恳求你,跪下来乞求你,你呢?愿不愿意为我忘记仇恨?
耳边响起爷爷的话,无比悲凉与沧桑:“竹长十年,也就为花开一瞬……”
两眼一黑,跌落下去。
……
……
95章
作者有话要说:
配乐为
谨以此章献给CYF和所有默默支持石头的亲;不管你们有没有留下评论;都很感谢你们对石头的支持和喜爱。
小注:期末考试是一学期一度的高潮;也是某君学习效率最高;最刻苦;最难熬的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更新极其缓慢;先行告罪了。
很多人说这章很突兀;但其实这个不是钢条扭在了一起的意思;他们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易扬和清清;平日都是带着面具面对对方;在这一章;真的带上面具的两个人反而有些许真情流露。清清开始发生转变;因为翰君给她下的最后通牒让她开始明白;时间之有限;两个人有多少缘分和时间可以用于仇恨与对抗?〃什么恩怨,什么仇恨,都是虚无,都是佛前烟,都是指间雾〃她开始认知;开始试图抛下一切去追寻些什么。
也许有亲说;她有那么多选择;为什么选择易扬?我是个讲故事的人;与飞白;是错过与被错过的故事;与上云;是救赎与被救赎的故事;与小铛。。。。恩恩;还没想到好词~~但与易扬;很多亲可以回去看。在清清受苦受难的时候;她总会自觉与不自觉地想起易扬;想他在干什么;想他会不会依旧接被侮辱的自己回天山;想他为什么对自己不管不问。虽然我笔墨不多;但确实是这样的。只是她现代人的骄傲不愿意先承认;她受过伤而分外敏感的自我总是在刻意保护。
而在易扬。。。恩恩,这个人物我们下次再说。
考试24号全面完结。到时一定多更更~~
95
我醒来的时候,方凝轻声唤着:“小姐?小姐?”我朦胧着“恩”一声。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一个清越的声音平静地说。
我努力睁开眼,落纱软帐,弥漫着淡淡着青草香。方凝似轻叹了口气,扶起我靠着软垫,恭身退了出去。
我咬着唇,举目看去,他无喜无怒地正看着我。
“易扬……”我嚅嚅地说。
“什么地方,谁来接头,是不是竣邺山庄的人。”他冷冷地说。
我一怔,半晌,干涩地说:“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问……”
易扬半垂下眼,停了停,问我:“那你说你又是如何出去的?又是如何进来的?”
我苍然地瞪大眼睛,想说什么却又觉得说出来太滑稽,只觉得眼眶发涩,鼻子很酸,半张着嘴想辩解,想让他相信。
却只化做一声无奈的轻叹,摇头笑道:“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那湿热的泪慢慢滑下,他也说过同样的话,不相信,不相信……
不知为什么易扬也沉默,长长的睫羽收敛心思,只剩缠绵的青草香,剪不断,纷纷围绕……
我一擦眼泪,不想承认软弱。
也许我本就不坚强,却不知道为了什么理由而一味勉强。
他一向是隐忍的,可以忍得别人受不了的侮辱,可以忍下别人活不出的生活。现在,他还是可以隐忍,让别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是愤怒还是悲伤……
沉默中,易扬轻轻地说:“明日,我与连旗主和楼旗主在相约城中清瓷楼中,你随我同去吧。”
他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我看迈出去的身影,陡然间明白他的意图……
不,不要猜疑……不要猜疑……我不是邺飞白的卧底,我不是……不要猜疑……不要试探……好吗……
清瓷楼是雀北内数一数二的酒家。相携而去的只有方凝一人,灵动却告诉我,四周跟随着上百个暗卫,两百多只眼睛正在牢牢看着。
我们到的很早,坐在三楼的阁间内,易扬端着茶,半闭着眼。
我撑开镂刻的漆窗,向外观望。
离黄昏还有些时候,街人已经人来人往,明灯高挂,热闹非凡。
我疑惑地望向方凝,方凝解释道:“今日是悬明节。”
传说上古的时候,有只怪兽叫鳢,每逢农时,就出来破坏庄稼,鳢怕火,于是人们便头带面具,手拿火把驱逐鳢,演变到后世,每逢农时,人们就面带面具,手提灯笼,上街游乐。又传说曾有一个圣女,在悬明节的时候下山游玩,在一副青兽面具下找到了心上人,于是悬明节又演变成带有情人节意味的节日。
我看着下面热闹的街道,觉得如此亲近却陌生,那熙攘的人群,那红艳艳的灯笼,那冒着热气的小食,想想自己却仿佛与世隔绝。
方凝察言观色,道:“小姐可是想上街去看看?”
我扫了眼易扬,他依旧半开半闭着眼,仿佛未闻。
我心里苦笑,试探是吗?看我独自外出是谁来接头,看我勾结的到底是暗门还是竣邺山庄,或者是其他……
于是点点头,笑道:“恩。”
方凝点点头,站起来拉开门:“小姐请。”
我扫了眼易扬,他依然无动于衷,垂下眼来,站起来走了出去。
身后的方凝又追了上来,塞给我一带沉甸甸的锦袋:“天师吩咐,小姐若看上什么,就带回来吧。”
我接过锦袋,沉吟不语,转身便扬长而去。
街上很热闹,甚至有点热闹地过分了,天还没黑,鞭炮之声已经大起,我落然地看着街上的兴高采烈的人,眉间间或有一闪而逝的隐忧,天道无常,无辜的人民掩着心中的焦虑,放纵般地狂欢,却也是种发泄吧……
我漫无目的地随人群走着,也想容入他们的欢乐的气氛,却发现他们的欢乐仿佛是身边的流水,轻轻的和我擦肩而过,却不属于我。
他们是欢乐的流水,我只是只带点忧伤的鱼。或者我连鱼都不是,我只觉得窒息,只想拼命忘记某些事情,某些让我窒息的事情。
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拉住我:“姊姊,买个面具吧。”
她说着,漆黑的眼睛带着些渴望,手里拿了个青面紫纹的面具。隐藏着真心,到底是谁在带着面具,猜测,怀疑,试探……是谁在带着面具。
“姊姊,买个面具吧,能带来姻缘的。”她看着我望着面具发呆,以为我是在犹豫,又用稚嫩的声音游说着。
我回过神来,温和地笑了:“好吧,给我个白色的好吗?”
带着面具,游走在世俗的繁华,看那红尘的喧嚣如身边的卷云,我看着街两边摊贩,有的在卖捏好的面人,有的在耍大刀,舞花抢,有的烹好一锅热气腾腾的包子,看舞龙舞狮的时候我在想易扬该和两位旗主碰面了吧,听见那卖糖人的吆喝我在猜这些个暗卫是如何对易扬回禀的,人群熙熙攘攘的街上我带着白色的面具安静地游走……
天蒙蒙黑的时候,灯会开始了,很多年轻男女开始成双成对出现,男子提着灯笼替女子照着路,带着面具的两人相视而笑。
我看着很多一对对莺莺燕燕的从我面前走过,仿佛空气里也开始调起蜜来。
我摇摇头,继续随着人流,一个人缓缓而行。
月起的时候街上挂起了灯谜,全城的人似乎都出来了,不少人携家带口一起来笑猜灯谜,街边上挂着很多各式各样的灯谜,绢扎的,纸包的,人形的,花样的,五颜六色的,我停停走走,看人们的欢快。
这是他们的世界,如此真实而鲜活……
老老少少带着各种奇特的面具,欢声笑语不断,或有灯谜被猜中,则被取下,大家笑着鼓掌高歌。
人越来越多,我不想与人拥挤,于是提着裙边站到一旁,看游人往来如织。
夜市的喧嚣中,我开始想起那个孤寂的人影,不肯放逐自己,也不肯禁锢自己,永远只立在喧嚣的另一边,用冷清的目光注视一切,但是,在他心里,就真的没有渴望吗?
想起粥场对面城墙上的白衣飘飘,想起水护法下葬竹林里那抹幽白无声的停留,想起他的姿态,那么落寞的站在人群之外,就如现在的我……
“想听我说我是如何沦落到天山来,还是苏沩如何在床地间百般折辱我?”
“哦,你今天是来搭红线的?”
“……我这等污秽的身子,哪里还敢多求?”
……
……
想着想着,眼眶又红了。
我笑了一下,举袖去拭,我还以为我早过了那些个悲春伤秋的年龄了呢……
一晃眼,街对面的屋檐下,静静站着一个一身素袍的人,面带着银色面具,鸽子灰色的眼睛一片安详,一时呆住。
那人静静站在那里,好象我在这里站了多久,他就在那里站了多久,只是静静站着,似等待又似别离,带着他一惯冷清忧悒的姿态,站在红尘的彼端。隔着繁华的街道,隔着红艳艳的灯笼,隔着人们的欢歌笑语,隔着朦胧的眼,我呆呆地看着他银色面具露出的眼睛,那眼神我认得……
朱颜,不要哭……
那眼神我认得……
忽然眼前迷离起来……
这因缘,这轮回……
在灯街的两岸,遥遥相望的双眸。
这红尘,这宿命……
穿过喧嚣,只剩无语的驻足和观望。
这纠缠,这劫报……
人群的一端,谁的守侯与等待已成空冢。
那眼神我认得:
朱颜,不要哭……
我笑又了一下,举袖把眼里的水气擦干。
提起裙边,穿过人群,仿佛穿过多年的岁月,慢慢站到他面前。
他的眼里很平静,却似乎有一层很深的笑意。
凝眉望,枉凝眉。
鸽子灰里是一滩无法自拔的幽静。
片刻,那人也不言语,轻轻拉起我的手,随着人群开始漂泊。我安静地反握回去,那人的手有些微凉,不过没关系,我的很暖和。
突然四周的一切真的欢快起来,小贩叫的很大声,那糖人捏的很逗人,那狮头也舞地很精彩。
我看着周围的花灯,那红艳艳的颜色仿佛要照到人心里去,却说不出的喜爱。
那人牵着我慢慢走着,我没说话,却觉得这一刻再真实不过,也再虚幻不过,仿佛大声呼一口气就能吹散,害怕失去,却又可见那人如修竹般挺直的背脊。
街边全是灯谜。
我们走走看看。
却见几个花样的灯谜前聚了好几个人,原来是有个老叟出的谜,很特别,无人猜地出来。
我随那人走近细看。
一共大概有七八盏灯,但只有一盏被人摘下了。其余的灯前围满了猜谜的人。
我指了其中一个荷花样的灯,笑问那人:“你猜地出么?”
那灯上写着:“春尽云端月如钩,猜一字”
那人笑笑说:“那有何难,一个‘腌’字。你可知道为何”
我也笑:“组字谜。云端,云字上端取两横。春去除上面两横,余下大、月,日字带钩。”
那人也笑:“换我考你一个,”他看了一下,指了一个百合样的花灯,“就它了。”
上书:“月上柳梢黄昏后,猜一字。”
我摇摇脑袋,道:“月取一瞥。柳梢,取“柳”字中的“木”,。黄昏,分别取后部,八、日。是个‘积’字。”
周围的人一片喝彩,“姑娘好灵气啊。”
我微觉不好意思,可是反正带着面具,怕什么。
一连又猜了好几个,只有一个兰花样的灯猜不出来。
谜面:双双分离,阳春再聚。猜一中药。
我对中药本不熟悉,顿时卡了一下。
身旁那人眼里笑了一下,伸手取灯。
一旁出谜的那老叟早就有点急,这时一下子跳起来,叫道:“你还没说谜底呢!想干什么!”
那人眼里看了老叟一眼,温吞吞地说:“双双分离,四个“又”。阳,取小十”春,五行方位,代木,再次,两个木。也就是桑枝。”
众人又是一阵喝彩,那老叟一脸惊艳:“二位真乃高人!”
那人似乎是笑了笑,牵起我要走。老叟抢先一步:“二位破了老夫一连八盏灯,老夫心悦诚服,不知能否请二人也设个花谜?”
说着便要人取笔墨来。
我看向那人,只见他眼里满是宠溺的笑意。
于是回了一礼,道:“老人家的要求晚辈怎敢不从,只是晚辈字拙,前辈莫要见笑。”
“不碍事,不碍事。”
我提起笔,对着纸面沉吟片刻,便落笔写下。
放下笔后,我牵起微微有些发呆的那人,轻笑道:“走吧。”
拉着他走出人群。
身后,那老叟大声念道:“先润端砚写兰叶,后移晚灯画松梅。打一成语。”
“这,这……这如何打啊?”
“写的像诗一样,反倒不像谜语了。”
“你看那前后两句,对仗工整,意境也美,真不像的年轻女子写出来的。”
“真是高人啊高人啊……”
人群窃窃私语时,我们已经相谐离开了。
最后满满走到城边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