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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书香世家-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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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翠与君瑶赶紧凑过来,不停地问道:“那侯爷生得怎么样?好不好看?有没有咱家二少爷好看?”  
    君庆想了想,郑重地答道:“侯爷生得很高大,而且眼神也很温和,见到百姓有时还会笑着打招呼,一点都不像他们嘴里所说的那样可怕。至于好不好看……奴婢觉得他是好看的,虽然没有二少爷那么年轻,但看起来非(…提供下载…)常的可靠。”  
    看来是个成熟性的魅力大叔呐书华抿嘴一笑,转而又看向楼下,却见三老爷已经与他那些朋友分开,此刻好走上了二楼。他大大咧咧地来到书华旁边,将一把椅子反过来坐着,下巴靠在椅背上,捡了粒花生米笑道:“方才见你们有说有笑的,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青巧赶紧替他倒了茶,方才笑着答道:“在谈论那庆远侯是否长得好看。”  
    三老爷却是来了兴趣,笑得一脸促狭:“结果呢?到底是好看还是不好看?有我好看吗?”  
    君翠与君瑶互望一眼,不约而同地目露笑意,却又不好当真笑出声,只得强忍着不发作。倒是书华很明显地笑了出来:“三舅生得风流倜傥,迷倒万千少女,谁能比得过你?”  
    这话里半是揶揄半是调笑,三老爷却也不恼,反而哈哈大笑:“那是自然的,再怎么说我也那只老猴子年轻许多,要是连他都比不过,我还能在这洛阳城混得下去?”  
    听他那熟稔的语气,书华不由一愣:“你认得那庆远侯?”  
    “怎地不认得?那庆远侯夫人便是洛阳人,与白家倒也有些渊源,曾经见过几回。怎地?你也想亲眼目睹一下那只老猴子的风采?”  
    还没登上书华说话,一个白家的仆人跑了上来,气喘嘘嘘地冲三老爷说道:“大夫人让奴才唤您快些回去,三夫人……三夫人她……”  
    一听是阮氏的事情,三老爷猛地一惊,踢开椅子揪住他焦急地问道:“玉珍出什么事了?快说啊”  
    “三夫人她……她有喜了” 

第九十三章 苦命的人 
 
    当书华随三老爷回到白家的时候,早有管事提前候在那儿,一见到是三老爷,赶紧领着他往后院走去。  
    书华一边让君庆几个先回屋,一边带着青巧快步跟了上去。  
    回来的一路上,三老爷一直只字未吭,面上一扫往常的吊儿郎当,那双黝黑澄亮的眼睛里满是急迫与兴奋。进了白家大门,他那张脸更是绷得紧紧的,一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指关节隐隐泛白。  
    等到进了三房的门,面对一屋子丫鬟婆子的请安问好,他皆是理也不理,穿过堂屋,绕过偏厅,径直上了二楼,那急促的步伐与紧张的神态,令书华也跟紧张了老半天。  
    然,三老爷只管看着上面,一双眼睛完全不去看路,在迈上最后一级阶梯的时候,竟是没迈上去,被木地板给勾得一个踉仓,差点摔倒在地。幸而他自己反应也快,双手撑在地上,愣是护住了自己那张引以为傲的俊脸。  
    跟在后面的书华看到这一幕,紧张去了一大半,厌恶去了一大半,嘴角一扬,竟是当场就笑开了怀:“三舅啊三舅,知道是晓得你去看望老婆孩子,不清楚的还以为你这是去赶着抢金子呐”  
    三老爷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快步往里屋走,一边不停地傻笑:“我家玉珍可比那金子金贵得多”  
    进了里屋,绕过屏风,却见陶氏也在那儿,正拉着躺在床上的阮氏说笑。见到三老爷回来了,陶氏方才站起身,将床边的宝座让给了他,见到他只管拉着阮氏的手一个劲儿傻笑,全然不看自己,陶氏不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臭小子,见面连个招呼也不打,真当你嫂子不存在呐?”  
    三老爷这才起身,郑重词朝陶氏作了一个揖:“多谢嫂子”  
    陶氏瞧见阮氏那微红的脸颊,再见这三老爷眼中的兴奋与激动,不由笑了出来,转身走到书华身边,朝她使了个眼色:“这儿是人家小两口的地盘,咱们这些个碍事儿的还是快些走的好。”  
    书华掩嘴轻笑:“原本还想着见见三舅妈的,这下子估计是没得地儿给我坐了,还是识趣儿些好,免得等下连杯茶都喝不上。”  
    两人又是一番调笑,平日里总爱说笑别人的阮氏在此刻却是紧闭嘴巴,低着脑袋摆出一小媳妇儿的乖巧模样,那俊俏的脸蛋却是早已红得像那熟透了的桃儿,长长的眼睫也是低垂着,只顾盯着自己的手指头上。  
    三老爷却是对两人的调笑一点都不在意,坐回到床边,当着大家的面儿就拉起阮氏的手,张嘴呆了白天,最后勉强挤出口的却是一句:“我……要当爹了?”  
    扑哧书华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而陶氏也是掏出帕子压住嘴角,扭开头笑得眉眼成线。  
    一向自诩风流倜傥的白家三老爷,平时都只有他笑别人的份儿,何时也能见到他这般扭捏?啧啧,百年难得一遇,不笑够了本都对不起老天爷  
    阮氏自是将她们的反应看在眼里,那双眼睛更是羞得没处放,见着面前的男人还是一副傻笑的样子,既好气又好笑地在他胸口锤了一下,嗔道:“别再笑了,像个傻子似的”  
    书华哪肯放过他,眨巴着眼继续笑他:“就是,你要是再这么傻笑下去,指不定你那孩子将来生出来也如你一样傻。你可得记得要将孩子送到我家去让我玩一玩的,凭地让他傻掉了,就不好玩了”  
    “我家孩子才不会傻”三老爷傻笑着盯着阮氏的肚子,那直直的眼神,好似要将厚实的被子全给看穿了,“我白南俊的孩子肯定是这世上最聪明的”  
    陶氏与书华互望一眼,又是抿嘴一笑,瞧见那阮氏早已羞得不成样子,这才堪堪作罢。 
    陶氏道:“我今早过来本是想与三弟妹说些事儿的,见她脸色不大好,便请了大夫过来给她看看,这才知道是怀了个把月的身孕。你们是新婚的年轻人,性子都不稳当,在这方面都没经验,我方才特意调了两个可靠的婆子过来,负责照顾三弟妹的日常饮食。还有一些需要忌讳的事项,我等下会差人写在纸上送给你们,急着千万要小心照看着。”  
    三老爷赶紧点头:“多谢大嫂,大嫂办事稳妥,我们最是信得过的” 
    “那就先这样了,这事儿我还得去向母亲回报,她老人家可就盼着你们再给家里添个孙子”陶氏看向书华,“要不,你也与我一道去陪陪母亲?”  
    书华挽过她的手臂,嘿嘿一笑:“在这儿站得久了,我这口干舌燥的,还得去向她老人家讨杯水喝。”  
    “鬼丫头,看你这嘴红润润的,可没看到半点干燥,凭地再臊你家三舅妈了”  
    书华悄悄吐了吐舌头,挽着陶氏一并下了楼梯,这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那小两口。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嘴角噙着笑,却是半晌也挤不出半个字……  
    出了三房的院门,书华与陶氏并肩走在花园的小路上,两边是覆盖着厚厚积雪的花圃,花圃边缘的大树也都被冰雪压弯了腰,枝头上坠着厚实的冰凌子,远远望去,层层叠叠地簇拥在一起,一如盛开的冰花,很是美丽。  
    书华渐渐将笑容散去,三老爷方才的急切模样还在她脑海中飘着,他对阮氏是真的上心了的,而且他们现在有了孩子,这是将一份爱情升华为亲情的重要转折点。也许,三老爷曾经的确做了很多荒唐事,但他对于阮氏的那份情,却也是发自肺腑的,不该就这么被抹杀掉。书华现在只希望,曹氏不要真的为情而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想起曹氏,书华不由问道:“我回来这么久可都没见过二舅,他的身子骨怎么样了?”  
    陶氏面带惆怅:“他是个苦命的人,这生下来就得了那般怪病,大夫们都说无药可医,只能靠些药材勉强吊着条命。就连元大夫也说了,依照眼下的情况发展,他那副身板很有可能过不了明年冬天。”  
    书华不由脚下一顿:“那……二舅妈怎么办?”  
    “她?”陶氏摇摇头,眼中隐含不屑,“她自是厉害得很,眼下二弟还在,她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将手伸到公帐上来了,这二弟若真是去了,只怕她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划账分家。”  
    书华似有不信:“外婆仍旧健在,她怎敢就……”  
    “她有什么不敢的?”陶氏冷笑一声,接着又瞅了书华一眼,“按理说这些都是白家的家务事,本不该与你胡说,只不过你母亲亲也是这白家的女儿,而她临终前还特意留了些东西给你和才倌儿,说一些给你听也是让你长个心眼,日后凭地被人给欺了。”  
    书华点点头,只安分听着她继续说。  
    “当年老太爷走得太急,并没有将家产之事分清楚,眼下老夫人也还健在,所以也就没人提到分家之事。眼下这个家虽然是给我和你大舅担着,但毕竟不全部是你大舅的,等到老夫人不在了,就必须请族中老人来分清财产。依理,我与你大哥是打算将家产均分的,但你那三舅太不争气,整日游手好闲不说,平日还总爱赌两把,这家业来得不易,你大舅也不愿就这么让你三舅给败了,便想着将他的那份财产仍旧挂在大房名下,用以约束他的行为。这想法告诉了老夫人,她老人是同意的,这事儿基本也就这么定了。至于你二舅那儿,他一直这么躺着,半刻也离不得人,我们就想让他继续呆在白家,好好地照顾,只是……”
    书华接道:“二舅妈不会同意吧?”  
    一想到曹氏那副尖酸刻薄的神态,陶氏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她一心想要分家走人,断然不会在这家里多留半日,而她又生有一双儿女,若真是执意要走,我们也是奈何不可的。她走了不打紧,就怕她那老毛病又犯,从这里拿些不该拿的东西。你母亲亲留给你那十几箱子的嫁妆,可都还在白家库房摆着,她那双眼睛盯了许久,就盼着你年纪小不记得事儿,将那些东西浑水摸鱼带些走。”  
    原来那些嫁妆寄放在白家,难怪在沈家都没看到它们的踪影。  
    书华又道:“有大舅妈与大舅当家,她能拿得了什么东西?”  
    “她那性子古怪得很,我不怕她撒泼耍赖,就怕她唆使她那双儿女,做些不该做的事情。那两个孩子也是个苦命的,摊上她这么个娘,平日没少吃苦头,我这也是于心不忍呐”  
    想不到二舅那副身子也能生出孩子?而且还生了两个书华若有所地说道:“依照大舅妈的意思,是想让我将那些嫁妆搬回沈家?”  
    “我也知道沈家最近不太平,那些箱子带回去也未必安全,这事儿暂时还就这么摆着,我回头再与你大舅商量商量,总能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书华点点头:“那就有劳大舅妈操心了。”  
    “都是一家人,你大舅又是个重情义的,该做的我们自然都会做到的。倒是你与才倌儿,对自己的事情都多上点心,你们是正室嫡出,无论如何,沈家日后都是你们的,凭地被别人爬到了头上。”  
    书华细声应着,如此谈了好一会儿,再抬头时候,已然来到老夫人的院子前。 

第九十四章 斩草必除根 
 
    老夫人听到阮氏怀孕的消息,高兴得乐开了花,直到用中饭的时候,仍旧笑得合不拢嘴。 
    中饭设在老夫人院里的偏厅内,当三老爷拉着阮氏出现时,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到他俩身上。尤其是老夫人,特意将阮氏招到身边,拉着她的手不住地笑:“好孩子,这怀孕可不是小事,你日后可得小心点,我这老婆可就指望着年底抱孙子了”  
    阮氏羞红了脸,那眼底却仍是止不住的幸福与满足:“我会小心的,而且大嫂都已经将一切都打点妥当了,母亲莫要担心。”  
    闻言,陶氏却是抿嘴一笑:“光你一个人可不行,你屋里那个主儿才是最要小心的,凭地老被他坏事儿”  
    三老爷赶紧蹦出来叫屈:“大嫂呐,我虽然是第一回当爹,但也没你说的那么糟吧?你送来的那纸条我可是前前后后看了十来遍,赶明儿就把它背得滚瓜烂熟”  
    见他那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一屋子人又忍不住笑了,就连平常老是对着三老爷皱眉板脸的大老爷也笑了起来,饭桌上尽是开心的意味。  
    此时此刻,却偏有那不长眼的人,见不得别人开心,硬要跳出来破坏气氛。  
    “这才一个月,谁知道九个月之后能生出的是男是女?”曹氏的声音仍旧那般尖锐,带着令人很不舒服的音调。自打阮氏随三老爷进来之后,她那双眼睛就一直粘在他俩紧握的手上,好似要生生看出个窟窿来。  
    想当初,她怀孕的时候,何曾有过眼下这般喜庆。老夫人知道后,也就是随口问了一句,即使是在她分娩那一晚,院子里除了陶氏与几个婆子,也是再无一人,乃至她生下了一儿一女,仍旧是没有个人过来道喜恭贺。  
    那般凄凉,对上眼前如此喜庆,岂能叫她甘心?  
    曹氏的一句话,让原本和谐的气氛拉出一道口子,尤其是阮氏,自打知道自己怀孕之后,她最怕的就是生不出个儿子,平白让大家添了失望。眼下被曹氏直接戳破,那张俏脸立时煞白,却也不如从前那般反驳,只顾垂头不语。  
    大家都是见惯了曹氏的言行,原本早已无所谓,但眼下实在有些过分,脸上都不由露出几分不满。  
    倒是那三爷一直显得很开心,跟在阮氏身边未曾离开半步,见到阮氏忐忑不安的模样,他笑着柔声安慰:“没关系,就算是女孩儿也好,女孩儿贴心,像三妮子那样也好,没事儿就和我斗斗嘴皮子。”  
    闻言,阮氏忽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声音哽咽:“真的?”  
    “不是蒸的,是煮的”  
    阮氏一愣,却也跟着乐了,气氛一扫方才的尴尬,都不约而同地被逗乐了。  
    书华瞅着三老爷盯着阮氏不眨眼的专注神情,也跟着插了句嘴:“如果你们想要男孩儿,再接着生就好了,反正你们都还年轻,多生几个多乐和”  
    听到这话最开心的就属老夫人了,当即不停地笑着点头:“华姐儿说的没错,你们就多生几个,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我的孙儿,都是白家的好孩子我这成天在家里呆着闷极了,就指望着你们多生几个孩子陪陪我这个老婆子”  
    那阮氏忽地又臊红了脸,只可惜被老夫人拉着手,这就是想躲也没处躲。而三老爷反正摆出一副皮糙肉厚的架势,随便大家怎么调笑,都笑得一脸傻相。  
    唯独那曹氏的眼神愈加阴狠,几次想要再开口都被陶氏几句话给抢了过去,后来又瞧见老夫人时不时刺向自己的冷光,一时也只得收敛了厉害,独独那双眼睛仍旧在阮氏与三老爷身上打转。  
    饭桌上,阮氏一直就坐在老夫人身边,两人有说有笑。而那阮氏本就是爽利之人,经过了方才那么一闹,卸去了心头上的压力,又恢复了原本的风采,谈笑间欢颜尽展。  
    而大老爷也难得没有骂三老爷,两个大老爷儿们相互敬酒,再加上陶氏一直在旁搭腔,气氛愈加融洽。  
    书华受这气氛感染,脸上的笑容也未曾退过,自从老太爷去世之后,沈家的麻烦一直未曾断过,这么两个月来,书华几乎都没怎么遇到过真正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情。而眼下,一个孩子的诞生,却令她心情疏朗了不少。  
    饭桌上人人欢喜,书华又扫了一眼,却独不见景安的踪影,心下暗想,难不成他没有等自己,提前回汴京去了?  
    也罢,他与自己本就不是同路人,各走各的或许会更好些。  
    至于自己欠他的那几份情,正好抵了前两次自己帮了他的恩情,抵消之后,两方互不相欠如此想了,书华的心反倒轻松了不少。  
    与大家吃完了中饭,书华又陪着老夫人说了会子话,服侍着老夫人午睡,随后便与陶氏一块离开。路上分了手,书华就领着青巧往自己的院子走去,结果好死不死的,居然就在这路上碰上了正在闲逛的景安  
    书华本想绕道,但这白家大院的路径实在错综复杂,她真不认得还有其他的路回去,至于青巧……她与自己差不多,对这白家虽不至于陌生,但却也谈不上很熟悉。  
    犹豫之际,那景安就已经看见了她们,当即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笑得眉眼放光:“你可算来了,在下可一直在这儿等着你咧”  
    书华无奈,虽然明白他的意思,但这话听在别人的耳里,却又是另一番意思。比如说,现在青巧就是一脸的茫然,外加一十分的诧异。  
    书华侧开身,尽量与他拉开距离:“找我有什么事?”  
    “在下就是想问问,你们什么时候走?在下这边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就当着你一句话,咱们就能回家了。”  
    这家伙说话越来越没有顾忌了书华略微皱眉,淡淡道:“我想了想,我们与你还是分开走得好,毕竟我这车上都是些丫鬟婆子,与你们那些小厮混在一起实在不成规矩,凭地被人说了闲话。”  
    “呵……放心,在汴京城里,还没人敢说在下的不是”景安唰地一下打开折扇,笑得一脸春风,“再而,在下与你同行只是为了见一见你兄长,车马仍旧分开,断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书华仍是摇头:“带你见二哥一事本就是我擅自做的主,如若再让二哥知道我与陌生男人同行,这实在……”  
    “你觉得在下是陌生人?”  
    “难道不是吗?”书华抬眼,又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锦衣华服,面若冠玉,的确是风度翩翩佳公子一名只是那双狭长的眼睛里,满是叫人看不透彻的幽深,“我与你见面不过数次,你的身份我一概不知,如今说是陌生人又有何错?”  
    “你还在气在下没有与你坦白?”  
    书华轻声一笑:“没什么好气的,你的事情自是你想说就说,不想说便罢。我如今只是想说明一件事情——你愿意施以援手,我们很感激,但也请你能坦诚相待,一个连身份都不愿袒露的人,你叫我如何相信你的诚意?沈家虽然陷入了困境,但至少行事光明磊落,自问做到了问心无愧,不明来路的人,我们不敢高攀。”  
    回答她的,却是景安愈加深刻的笑意,那双狭长的眼睛几乎快要完成了月牙儿,叫人没法子看穿那眼里此刻的神情:“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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