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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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见过薛氏的人。
云居雁打量了她几眼,对着鞠萍点点头。鞠萍拿了一封信放在桌上,带着小丫鬟们退了出去。肖妈妈心头一紧,低垂眼睑。
“我一向直话直说,也就不与你绕圈子了。”云居雁把书信往桌角推了推,“我知道你和薛妈妈交好。这是她临走留给你的。”
肖妈妈不敢伸手去接。薛妈妈去了哪里,是死是活,府上有很多传言,但全都没有确实的证据。
“我知道,你不会信我所言……”
“大奶奶,奴婢不敢。”
“你不需要说什么敢不敢的。”云居雁拿起书信,放在了她面前,“你先把信拿回去看。若是你相信上面所言,下午再来见我。若是你不信,我也不勉强你。想必你也已经有了退路,我不会为难你半分的。”
肖妈妈心中不安。本来她早已想好了。若云居雁要把秋衣的事交给她负责,她一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马上借故请辞。若是云居雁软言相慰,她便带着针线房的绣娘消极怠工,最后不是她被辞退,便是她自动请辞。她只求把事情搞砸。
肖妈妈走后,李妈妈被玉瑶带入了正屋。李妈妈当然看到了肖妈妈。也听玉瑶说了,云居雁对她的办事不利十分不满,细棉布的事。她最好有解决之策,否则前途堪虞。
进了屋,李妈妈全无前一晚喝酒、吃菜时的笃定。原本她以为云居雁财大气粗,这两个月光打赏下人的银子已经不止几百两了,一定会自己垫上这一百几十两,购买一批新的细棉布,先把事情解决了。严格说来,这事云居雁也不亏,将来等高义绸缎庄把布匹送来,她还是能收回早前垫上的银子。眼下李妈妈总算明白了,事情根本不会如她预期那般发展,而且她的地位也不是不可取代的。肖妈妈可一直在边上虎视眈眈。
云居雁命玉瑶关了房门,严肃地说:“我只问你一次,你有没有收下高义绸缎庄的银子或者礼物?”
“没有,绝对没有。”李妈妈连连摇头,伸出右手放在耳边,“奴婢可以发誓……”她的声音弱了。
“你收了什么?”
“只有一匹四经绞罗。是他亲自送到奴婢家里的,说是去年卖剩下的,今年卖不出了。”李妈妈心中懊悔万分。当时她怕薛妈妈抓住她的把柄,什么好处都不敢拿。这匹四经绞罗是在买卖成了之后才送去她家的,当初高义说得很明白,这和生意无关,是朋友间串门送的随礼。她本不想收的,奈何她的女儿看着爱不释手。
听完经过,云居雁明明白白表现出了她的不悦,冷声问:“关于细棉布,你有什么打算?”
“大奶奶,明日午时之前,奴婢一定把细棉布全部运入府中。”李妈妈的话音刚落,她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之前她把事情推给云居雁,当下却又说,一日之内就能把事情解决。这不是明摆着之前的她在推脱责任,算计主子吗?“奴婢该死!”李妈妈的声音在颤抖。
“你下去吧!”云居雁的声音更冷了。李妈妈想求情,就听云居雁又说:“等细棉布全部入了库,你再来见我。”说罢,扬声命玉瑶把李妈妈带出去。
不多会儿,玉瑶折回了屋子,拿着五十两银子对云居雁说:“大奶奶,这是李妈妈刚刚硬塞给奴婢的,她要奴婢在您面前替她说句好话。”
“之前她看到我先见了肖妈妈,是什么表情?”
“她吓得脸都白了,连连问奴婢您是不是很生气。奴婢就告诉她,您不喜欢办事不利的,更不喜欢做错事不承认的。”
云居雁点点头,吩咐玉瑶:“明日你见到她的时候,就说你替她说过情了,然后把银子和簪子都还给她。待她千方百计恳求你,你只把簪子收下,让她以后好自为之,千万不要行差踏错。否则任谁都救不了她。如果可能,你不经意地让她知道,赤芍和苁蓉虽然只是小丫鬟,但拿着二等丫鬟的工钱,她们的爹娘替我去办紧要的事了,这几天就该回来了。”
玉瑶立即明白了,云居雁这是要继续留用李妈妈。她不解地问道:“大奶奶,李妈妈办事粗糙又沉不住气。什么都放在脸上又自以为聪明,平日里喜欢被人奉承……”
“你看她比玉衡院的青纹如何?”
“这怎么能比。”玉瑶一脸不可置信。在她眼中,青纹永远笑脸迎人,对人和善又体贴,即便她是替薛氏办事的,她们对她也恨不起来,反而觉得她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云居雁也是昨夜才意识到,青纹的存在感没有桂嬷嬷强,却深得薛氏的信任,也没有桂嬷嬷那么招人恨。仔细想想,她竟然找不到她的缺点。更别说弱点了。世上没有完人的存在,她这样只能说明她在隐藏什么。这样的人很容易让人失去戒心,这才是真正的可怕。如果说云惜柔像一条躲在暗处的毒蛇,那她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当然,云居雁也知道,如果她没有存着害人之心,那么她到底怀着何种目的与她无关。她们井水不犯河水河水。如果是她故意放走妁桃,那么事情就另当别论了。
“你能找到青纹的一处不是吗?”云居雁问玉瑶。见她摇头,接着又道:“你能看出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吗?”
玉瑶再次摇头。她想了想问:“大奶奶,您难道怀疑是她放走了妁桃?”她也知道薛氏一直没找到放走妁桃的人。看起来薛氏从没有怀疑桂嬷嬷和青纹。“难道……”玉瑶连连摇头,“她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她可是夫人的陪嫁丫鬟。”
“我也不知道她的动机。”云居雁轻叹了一声。若是她再没机会接触桂嬷嬷和青纹,她唯有兵行险招。想到沈君昊一定会反对,她低头轻笑。她的安全期过了,而他真的不愿意让她冒一点点风险。哪怕她故意引诱他,他也能在最后一刻克制自己。想到他像小孩似的要她亲,要她哄,她的笑容又深了几分。与他单独在一起,她觉得自己回到了前世那个无忧的自己,什么都不用想,只需做最诚实、最直接的自己就行了。
玉瑶见云居雁呆呆的,又一脸甜蜜,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怎么都无法想象是青纹放走了妁桃。“大奶奶,会不会是她手下的小丫鬟?”
云居雁回过神,摇摇头,转回之前的话题,对着玉瑶说:“李妈妈虽然有诸多缺点,但至少能让人看得明白,府中其他人看到我重用她,有些人自然会生出投靠我的心思。再说,有肖妈妈在,又有赤芍她娘看着针线房,应该能渡过第一关的。”
玉瑶见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又与云居雁一向亲近,索性直接问道:“大奶奶,奴婢不明白,不管是我们的院子,还是针线房,我们为什么不把所有人全换了?这样不是更安心吗?”
“这样是安心了,但是你自己算算,我们有这么多人手吗?最重要的,我们的人对家里的情况不熟悉,说句话不好听的,我们想找口水喝,还要问人家水井在哪里,不然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摸索。”云居雁看着房中刚刚熟悉的一切,轻声感叹:“说白了,是我嫁入沈家,所以是我适应这个家,而不是别人适应我。”
对最后这句话,玉瑶也是深有感触的。她们一直想给云居雁最舒适最熟悉的生活,但沈家和云家不同,任凭她们再努力,很多事情也只能妥协与接受。
云居雁见玉瑶轻拧着眉头,像小时候那样,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好了,别想了,千百年来,女人成亲之后都是这样的,将来你也会明白的。”她没有说,即便是几年前后,到处倡导男女平等,可一旦结婚了,更多的还是女人离开父母,离开熟悉的环境,去适应一个完全陌生的家庭,在那里生活一辈子。
玉瑶凝视着云居雁眼中的笑意,忽然鼻头酸酸的。自一年多前,她就觉得主子忽然变得很不开心。哪怕是笑,也是做给别人看的。想一想发生了这么多事,也确实让人高兴不起来。可最近的日子,她发现她真的在笑,那是发自心底的笑容。“大奶奶,太好了……”
“不是我才轻轻捏你一下,你就哭鼻子吧?”
“不是,不是。”玉瑶连连摇头,“如果大奶奶高兴,可以多捏奴婢几下。”
……
午饭过后,云居雁小睡了片刻。她相信肖妈妈会过来找她的。那封信确实是薛妈妈临走前写下的。不过除了那封信,她还做了不少的准备,因为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李妈妈撑不起整个针线房。
洗了脸,梳了头,她才刚坐下,就听院子里一阵喧哗,很快玉瑶进门说:“大奶奶,张管事他们回来了。”
“这么快?按日子算,至少也要明后天才到的。”
云居雁的话音刚落,张铁槐夫妇已经被引入了屋子。两人恭恭敬敬磕了头。看得出他们都风尘仆仆的,但还是梳洗过了才进来见她的。
云居雁刚道了一声“辛苦你们了”,赤芍和苁蓉跑到了房门口。没有云居雁的吩咐,她们不敢入屋,只能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
“怎么不进来?太久没见到爹娘,所以怕生了吗?”云居雁笑着朝她们招手。她一向喜欢这对双胞胎。
赤芍和苁蓉一听这话,唤了一身“爹娘”,就奔向父母。虽然张铁槐经常外出办事,但是他们从没有同时离开这么久。
云居雁顿时有些内疚。她更知道,就算她待他们再亲厚,他们在她面前总是不自在的。“今日你们先回去歇一晚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还有你们。”她对着双胞胎说:“今天就准了你们的假,你们现在就可以回家了。”
双胞胎的脸上已经挂了泪痕,两人重重点头。张铁槐虽急着交代阳羡买山地的事,但还是被云居雁拦住了。
看着夫妻俩牵着一双女儿远去的身影,云居雁不禁在心中感叹:世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一家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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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确定了,从24…28号我们要去东海上的某个小岛住几天,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电视。租了面朝大海的房间,每天除了钓鱼就是吃饭睡觉,彻底的休息。另外22、23号女频大封,答应编编必须四更。为了保证22…28号的更新,这两天一定要存稿,所以粉红、打赏、长评的加更都放在28号以后,一定有拖无欠。从今天开始至21号,只有双更。抱歉。
第404章 说服
张铁槐一家走后没多久,肖妈妈匆匆而来。相比上午的漫不经心,此刻的她恭顺而谨慎。
薛妈妈识的字不多,信上只写了是云居雁救了他们一家,当她看到书信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京城了。肖妈妈心中明白,这封信可能是云居雁逼着薛妈妈写下的,因此她去四处求证,结果证实,薛氏派人教训了薛妈妈的丈夫程亮,而云居雁的陪房张泰救了他。薛妈妈被拿下之后,也是张泰接走了程亮和他们的孩子,让他们在城外的庄子暂住。前天有人亲眼看到张泰接了薛妈妈与他们会合,送他们一家上了马车。
云居雁知道,肖妈妈应该是看到了她故意留下的线索。所谓眼见为实,此刻的肖妈妈一定是深信不疑的。虽然她伪造证据似乎有失君子之德,但就像沈君昊经常说的,他从不自诩为君子,而她根本就不是君子。更何况除了薛氏派人打了程亮一事,其他都是事实,她只是让肖妈妈亲自发现事实罢了。
不过光有事实还是不够的,毕竟她和薛氏的实力相差太远,而人都是自私的,肖妈妈对她的态度虽然改变了,但她为了自己和家人,一定会选择站在强者的一方。
云居雁温和地叫了肖妈妈起身,又命玉瑶给她搬了一个小杌子。肖妈妈连称不敢,只是恭立一旁。云居雁没再勉强,只是对着她说:“你来见我,想必是信了书信所言。其实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不想为难你们的。奈何我怎么都不能让长辈失望,愧对别人的信任,所以还是要问你一句,明日细棉布就能全数入库,你能否把秋衣在限期内完成?”
云居雁说得真诚而恳切,肖妈妈听着,心脏突突直跳。那句“不能让长辈失望”。隐晦地暗示了一切都是沈沧授意。其实肖妈妈之前就想过,云居雁一个刚进门的新媳妇,何以敢和婆婆叫板,而薛氏对她又是多番忍让。
转念再想想,这毕竟是一面之词,肖妈妈不敢完全相信,为难地说:“回大奶奶,不是奴婢不想尽力。只是这细棉布来得有些晚了,恐怕时间是来不及了。”
“既是如此,我明白的。”云居雁点点头,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只是惋惜地说:“我知道你十岁就在府里当差,你的父亲、公公都在枫临苑当过差,在府里都是有些体面的。明早,在我去向母亲请安的时候,你去向母亲辞工吧,我会全了你的面子。这样无论是在母亲心中。还是在别人眼里,你都是忠心不二的。”
“大奶奶。奴婢是确实来不及……”
“你把东西给她。”云居雁吩咐玉瑶。
肖妈妈忐忑地从玉瑶手中接过一张信纸,只见上面写着两排名字,都是她手下的绣娘和小管事。她粗粗看了一下,几乎无一遗漏,有些甚至不是她的手下,只是与她接触较多罢了。
“你也别怪我宁枉勿纵,我只是不想将来生出什么意外罢了。毕竟做完丫鬟们的秋衣,就该裁制主子们的冬衣了,有些料子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大奶奶。奴婢……”
“你听我说完。”云居雁再次打断了她,问道:“我给你看这个,是想问问你,这其中是否有人丢了差事家里就过不下去的。如果有,我会另外给她们安排其他的活计,但不是在针线房。我能做的只有这些。”说完轻轻叹了一口气。
肖妈妈的目光在一连串的名字上徘徊。云居雁把这些人全都辞退了,这就意味着她没办法完成薛氏的交代。一旦她没有把事情办成,薛氏还会给她安排未来的出路吗?她都能找人把薛妈妈的丈夫打成重伤,会顾念她这个沈家的奴婢吗?可一旦她违抗了薛氏的命令,云居雁有能力保住她吗?她心中犹豫,左右为难。
抬头见云居雁捧着茶杯,轻轻抿着茶水,态度悠然闲适,似胸有成竹,肖妈妈小心翼翼地说:“大奶奶,针线房原本的绣娘就不多,李妈妈一向并不负责丫鬟们的秋装……”言下之意云居雁若是一下子裁掉这么多人,恐怕更难按期完成秋衣。
“我明白你的意思。实话与你说吧,我是一定要在限期内把衣裳完成的。如今一下子缺了这么多人,我只能求助舅母。如若还是不够,就去绣楼外聘绣娘。老天若是把所有的门都关上了,那我只能打开窗户。如果连窗户都锁上了,也就只能想办法破墙而出了。”
云居雁的语气依然轻柔温和,但肖妈妈听出了她的破釜沉舟之意。而且沈家人人都知道,鲁氏多次上门,依然住在府上的马大夫就是鲁氏请来的。在京城,云居雁并不是一个人,她的身后还有舅父启昌侯。
肖妈妈的心中更是矛盾。她从来都不是薛氏的心腹,如果要倒向云居雁,也不算背主,可薛氏在府中经营多年,要惩治她或者她的家人太容易了。她根本无法选择。
云居雁看得出她已经心动了,只是顾忌着薛氏。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明白你的难处,不如你待会儿去对母亲说,我把秋裳的事全权交给你负责,若是出了差池,或者误了时间,我便要治你的罪,连带要把你手下的绣娘全部辞退……”
肖妈妈一脸错愕的看着云居雁。她只见过奴婢替主子顶罪的,没见过主子反倒帮着奴婢的。
云居雁笑了笑,继续道:“至于你是留是走,端看母亲怎么决定。而我只有一个要求,若是母亲让你留下,你便要帮我把丫鬟们的秋裳做得妥妥当当的。你能做到吗?”
肖妈妈权衡着云居雁的话。这样一来,她还是会令薛氏不快,不过总好过她完不成薛氏的交代,得不到好处又丢了差事。只是如果这么做,也不算完全投向云居雁。将来等她找到了适当的人,她一定立马被换掉,她还是会丢了差事。
罢了,鱼与熊掌总是无法兼得的!肖妈妈暗暗想着,如果自己能在云居雁最艰难的时候投诚,将来她一定会记着今日的情分。最重要的,薛妈妈是薛氏的陪房,最后居然是云居雁保住了她一家人。跟着宽厚仁慈的主子,总好过遇上翻脸无情的。
肖妈妈的心已经蠢蠢欲动,但一想到李妈妈,她又迟疑了。自薛妈妈走后,针线房的库房钥匙一直在李妈妈手中,她俨然已经是大总管了,以后她难道要在她手下讨生活?
云居雁大体知道李妈妈与肖妈妈之间的种种。她主动说道:“其实我真的不想为难你的,我也是无奈。说句老实话,我连家里有几扇门都不知道,若不是李妈妈的忠心,母亲怎么可能把偌大的针线房交给我打理。别人对我好,我当然是记得的,所以库房和祖父的衣裳我都交给李妈妈了。可她一个人只有两只手,而府里的针线活又多,我总要再找个信得过的人管着其他事。以后希望她们能有商有量,不分彼此,只求把事情做到最好。”
肖妈妈领会其意,这是要和李妈妈平起平坐的意思。她更加心动了。她一向相信自己的能力。她的绣工虽然不及李妈妈,但她了解针线房的每一个绣娘,知道她们的优缺点。以前薛妈妈在的时候,这些活也都是她在做。这次的秋裳,她不止能按期完成,甚至还能提前交货。走了一个薛妈妈,留下一个只爱听好话的蠢货,她不在这个时候求表现,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大奶奶,一直以来奴婢都只想把自己的活做好,奴婢家里还有一双儿女等着奴婢的工钱过日子。如果让绣娘们日夜赶工,奴婢有信心把秋裳按时完成,可夫人如果准了奴婢的辞呈……”
“你若是愿意留下,我求之不得,毕竟我也不想事事劳烦舅母。至于母亲那边,你就按我刚才说的去请辞,母亲看我如此焦急,自然不会让你离开针线房的。”
肖妈妈听了这话,将信将疑地走了。在她走后,玉瑶忍不住问云居雁:“大奶奶,若是夫人真的顺水推舟让肖妈妈走了,我们可怎么办?难道真要向舅夫人借人吗?”
“你放心,不会的。”云居雁笑着摇头,解释道:“母亲最爱惜的就是她的‘贤名’,若是有人已经在背后说,她为了让我为难,一定会故意辞退肖妈妈,她是绝对不会把这杯污水倒在自己身上的。”
“可是夫人心里很明白,如果您把秋裳的事做得妥妥当当的,以后她想拿回针线房就难了。”
“她当然知道,所以她一定会想其他办法的。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肖妈妈,而是李妈妈。她一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