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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雁回-第2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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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顺斟酌了一下说辞,正色说:“大爷,小的记得长安在失踪前对小的说过,他曾经看到长平和青纹说话,就在园子里。长安对小的说这话的时候,只是羡慕地说,就连夫人身边的人,都对三爷另眼相看。小的当时也没在意。可这些日子,看玉瑶姐姐她们服侍大爷您……”

“这和她们有什么关系?”

“大爷,您听我说。玉瑶姐姐给大爷端茶递水的时候,可从不会把杯子递到您手中,更不会抬头对着您笑。可去年的中秋节,青纹奉了夫人的命令,送月饼的时候,小的记得很清楚,她给二爷递了茶,二爷亲手接了,之后又替三爷切了月饼,还对着三爷笑了笑。当时小的还愤愤不平地想,就算您一向不喜欢丫鬟们端茶递水,可她独独漏了大爷,也是不该的,所以小的一直记得这件事。可现在想想,若青纹只是像玉瑶姐姐那样尽本分,根本不该有这样的举动,再说,平日里青纹也不会这样的。”

沈君昊听着这话,若有所思。他一向对丫鬟们不假辞色,青纹没有给他上茶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沈君烨亲手接了她的茶,她又对沈君儒笑了笑。这绝对是不正常的。最重要的,青纹肯定是有情夫的。

看长顺依然一脸谄媚的站在自己面前,沈君昊哼了一句:“你左一句玉瑶,右一句玉瑶,我明白你的心思,不过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长顺的脸立马涨红了,摇头道:“大爷,小的可不明白您的意思。”说着急匆匆告退了,一脸心虚。

云居雁在廊下看到长顺对自己行了礼,又火急火燎地跑开,头也不敢抬,顿时莫名。她跨入屋子,问沈君昊:“长顺怎么了?这么着急?”

“没什么。”沈君昊的目光瞥过正为他们拉上房门的玉瑶,以及立在门外的香橼。自从云居雁开始管家,已经有不少人把目光投在了她的丫鬟身上。桂枝被发卖后,大家都明白,凝香院的丫鬟都是要配人的。如果能娶了云居雁的丫鬟,自然而然就是她的人。

在沈君昊看来,把陪嫁丫鬟嫁给府里的大小管事,这是最直接也最简单的方法,可云居雁宁愿“绕远路”,也一口咬死她的丫鬟只能她做主,且她们绝不会随便配人。有时候他很不明白她。比如说,她明明那么害羞,却敢对他说,不要他纳妾;有时候她明明很聪明,有时候却又迟钝得让他胸闷。

云居雁顺着沈君昊的目光向外看去。在房门阖上的那刻看到了香橼。“怎么了,香橼有什么不妥的吗?”

“没什么。”沈君昊摇头,又故意问她:“你不怀疑我看上她了吗?”

“你很希望我吃醋,然后故意找你茬吗?”经过了桂枝的事,她不会再动不动就怀疑他了。看沈君昊又想掐她的脸,她拍开他的手,问道:“暨阳那边,没有消息吗?”

“你是为了这事才过来找我的?”沈君昊的语气泛着淡淡的酸味。想到长顺刚刚说的事,他又满心怅然。与青纹有染的人,就算不是幕后之人,也是与幕后之后极为亲近的。难道真是他的兄弟。

“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的表情?”

沈君昊叹息一声,把长顺说的事大致叙述了一遍。在云居雁看来,若是丫鬟想勾引主子,青纹的行为也不足为怪,但青纹并不是那种一心做姨娘的人。可是如果长顺没有添油加醋,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做又太刻意了,难道她不怕被人看到,被薛氏治罪?

夫妻俩正说着青纹的事,派去暨阳的人回来了。云居雁顾不得回避,开门就问他:“找到郝平了吗?”

第568章 交差

云居雁一直对郝平这个名字耿耿于怀。她坚信前世的许弘文一定是受了“郝平”的指使。她很想找到他,她相信只要找到了他,或许就离幕后黑手近了一步。

沈君昊看她这般急切,很是无奈。他把她回来身边,这才让手下叙述查回来的消息。

按照暨阳书院得回来的情报,那里确有一位郝平,与沈君烨算不上同窗,只能说同是鲁先生门下。郝平是孤儿,从小被亲戚收养,家境贫困,一边在书院读书,一边为书院干些零活。他比沈君烨年长几岁,与许弘文也是认识的。在许弘文去永州求学前,他也曾在暨阳书院读过书。

云居雁听到这话,脸色都变了。沈君昊只能让回话的人再去悄悄调查一下他和陆航遇袭当晚,郝平的行踪,以及他的出身、家人等等。

云居雁听着直摇头,连连说:“他应该不是袭击你的人,但他和整件事一定脱不了关系。这个世上,姓郝的的人不多,不会是同名同姓的……”

“你先不要激动。”沈君昊急忙劝慰她,“你再急也没用,我们只能慢慢查,一点一点积累线索。”

“我知道,只是……”云居雁担忧地拧眉,“或许是我多心了,但我找了他一年多了,原本我都快绝望了,他就这样冒出来……”

“好了,好了。”沈君昊轻拍她的背,“我知道你着急,我知道你坚信你做的梦都是真的,但是饭要一口口吃,事情也要一步步来。他就在暨阳书院,你现在要做的是耐心等着结果。”

云居雁只能按捺下焦急,等着暨阳那边的消息。

当天下午。衙门派人过来告诉沈沧和沈伦,找到了袭击陆航和沈君昊的人,是城外的一伙盗匪。官府派人去剿灭了匪窝,对方供认不讳,案情已经呈交刑部。不久。宫里又传来消息。皇上下令一定严惩凶徒,同时交代了下去。一定要抓到袭击沈子遥的恶徒。

沈君昊很清楚,要杀陆航的绝不是打家劫舍的盗匪,官府根本就是抓了替罪羊交差了事。更可恨的。他不能对任何人说出内情。否则势必要牵扯出动机,到时又会有人提及陆航对云居雁的痴情,影响她的名声。不过他很不明白,既然官府已经找到了替罪羊。又为何不索性把沈子遥遇袭的事也诬陷在他们身上?如今岂不是要另找“凶手”向威远侯交差?

沈君昊很想去枫临苑找沈沧,可考虑他正病了。只能去找沈伦问问详情。

沈伦自从知道史氏是带着对他的误会离开人世的,他的精神一直不太好。他没有与沈君昊细说,只是把官府的公文副本拿给他看,并且叮嘱他,既然他和陆航都没事了,就无谓再把事情闹大。

沈君昊敷衍着点头,拿过公文细看,越看越生气。与其说他看的是衙门的公文副本,还不如说,这根本就是市井的唱本。什么他和陆航出城赏月,路遇盗匪,奋力抵抗,终究不敌,幸得沈子遥所救云云,根本就是乱扯一通。

“父亲,您看过这个吗?”

“很多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沈伦轻轻揉着太阳穴,“一转眼,太皇太后已经过去半年多了,皇上对我们自然不会像以前那般。”他感慨了一声,颇有人走茶凉的意味。

沈君昊想说,事情或许不止如此。他能知道沈沧对皇家一直是小心翼翼的。看沈伦一脸疲累,他只能按捺下这话,告退离去。他才走出玉衡院,就见枫临苑的人在院子门口等他,让他过去见沈沧。

枫临苑的正屋内,沈沧穿着家常便服坐在太师椅上。不知道是因为生病的关系,还是他的衣服太过肥大,他整个显得更加干瘦,眼睛中也失去了往日怒视沈君昊的神采。

沈君昊上前行礼,心头不禁酸涩。他怨恨过沈沧,也曾想过逃离这个家,可越来越多的事情告诉他,眼睛看到的并不是事实。沈沧一直来的偏心与严厉,居然是为了磨砺他,而这二十年来,他一直带着对他母亲的愧疚。

“衙门的公文你已经看过了吧?”沈沧的声音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精神气。

“是。”沈君昊点头。

“你有什么看法?”

“看法?”沈君昊偷偷朝沈沧看去,避重就轻地说:“父亲已经叮嘱过我,既然人没事,就不要把事情闹大。”

“我是问你,你觉得皇上是什么意思?”

皇帝的批示并不在公文上,沈君昊也只是听沈伦转达从宫里传来的讯息。他不知道沈沧问这话的意图,试探着说:“祖父,如今子遥的父兄皆在边关,再加上他的确受了重伤,至今都未脱离危险,皇上对他的事比较上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应当知道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吧?”

“孙儿不明白祖父的意思。”

沈沧叹了一口气,只说让沈君昊回去好好想想皇帝的意思,想想沈家的处境与将来,又说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也不知道能够再捱多久。沈君昊以为他因生病而感怀,宽慰了他几句。待回到凝香院之后,他越想越不对劲。京城的官员固然是想交差了事,但没有皇帝的默许,他们又怎么敢如此草率?

以前他觉得沈家的将来与自己无关,如今却容不得他不想。所谓的盗匪,很像是皇帝在敷衍他们,对沈家不耐烦。可换一个角度,沈伦说得也不错,当晚的事,他追着陆航出城,接着是沈子遥与蒋明轩,恐怕大家心中很清楚,如果不尽快了结此事,很可能牵扯出什么丑事,伤了几家的脸面。

先皇对沈家的猜忌,沈君昊在枫临苑的时候听沈沧隐晦地提过,他心中很清楚,自家的风光多半源于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在最后的日子对他和云居雁的恩宠,明明白白表示了她很想保护他们。可另一方面,先皇过世多年,这几年皇权稳固,天下太平,而他家又一向不涉政局,皇帝根本没有对付他们的动机,除非——

沈君昊见云居雁回了屋子,急忙把她拉至自己身边。虽然已经三个多月了,但是因为她太瘦,依然不太显怀,乍一看只觉得她不过是比以往丰腴了少许。

“听说你今日没有午睡,不会是又来问我郝平的消息吧?”他一边说,一边习惯性地搂住她的腰,不自觉地去摸她的肚子。她说,孩子每天都会动上一两个时辰,特别是早上和傍晚,可是明明她有感觉,他却一丝都察觉不到。有时候他甚至怀疑她根本就是故意骗他的,就为了让他嫉妒。

云居雁习惯了他的亲昵,在他身边坐下,侧头问他:“听说衙门已经有结果了,衙门拿了什么人交差?”

“既然你知道衙门不过是为了交差,又何必在意呢。”

云居雁只是盯着沈君昊看。衙门的结论她已经知道了大部分,也听说了宫里传来的消息。很快就要过年了,过完年就是兴瑞七年,皇帝开了葡萄酒的禁酒令,京城看似歌舞昇平,可紧接着就是兴瑞八年的节节败退,然后是威远侯府的败落。这些日子,她越来越觉得前世的自己知道得太少了,她根本看不清事实。最重要的,她根本不懂朝堂上的事。

“怎么又这样看着我?有话对我说?”

“恩。”云居雁点点头,“我知道你觉得我做的那个梦很荒唐,你根本不相信,但是,我只是说如果,如果皇上要对付我们,他会怎么做?”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先回答我。”

“皇上是天子,天下都是皇上的。如今祖父、父亲、叔父都不过是挂个闲差,拿着朝廷的俸禄。皇上随便找个理由查抄便是,甚至根本不用找理由。只是我们从来都不是皇上的威胁,他不屑这么做。”沈君昊嘴上这么说,但沈沧的心思他还是知道一些的。眼下不过是不想云居雁担心。

云居雁正是因为想到这点才过来找沈君昊的。前世威远侯曾经手握重兵,可他家在兴瑞八年就几乎名存实亡了,只留下沈子遥远走他乡。如果皇帝想要对付沈家,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沈沧过世才动手?因为沈沧是他的皇伯父?为了皇家的名声?

“如果我说,在我的梦中,皇帝真的那么做了呢?”

沈君昊侧目。“你想说什么?”

“在梦中,祖父百年之后,就在丧事的百日之内,皇上命人查抄了郡王府,三叔带着全家去了景州。如果皇上真的这么做了,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那么在你的梦中,皇上颁布的罪名是什么?”沈君昊依旧并不相信云居雁所谓的梦境。

云居雁失望地摇头。当初她一心只想找知道沈君昊的结局,只是在书籍史料上四处找寻他的名字,根本没有注意其他。

“不要担心了,不会到那个地步的。再说,我都不知道对你说过几次了,梦只是梦,都是假的,哪里能作数……”

“你不要总是不相信我!”云居雁更是气恼。早知道她能回来重活一次,她一定会把所有的史料看得清清楚楚,背得滚瓜烂熟。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第569章 疑点

云居雁气恼沈君昊不信她,可沈君昊却想到了另一层重要的关键。

“你坚信家里一定会出事,为什么还要嫁给我?”

“我乐意!”云居雁气呼呼地回答。

她虽是生气的口吻,可沈君昊听着却十分高兴,续而又摇头道:“不对啊,你上次不是说,你只梦到我下水救你,然后就醒了吗?现在怎么又会有查抄之类的事?”

云居雁不想沈君昊清楚地知道她曾嫁给许弘文,还一起生活了五年,自然说得含糊其辞。听到他这么问,自知难以自圆其说,更是气恼。“反正就是这样的。你现在不信我没关系,等沈三公子和菲菲成亲了,你一定要相信我。这是我们上次就说好的。”

“现在你这样说为免有失公道。因为你六妹的事,恐怕你三婶娘在年前就会把你四妹的婚事定下。眼下子遥可是最好的人选……”

“可你也别忘了,沈三公子受了伤,如今也不知道伤势如何。”云居雁脱口而出,眼见着沈君昊的神色染上了几分担忧,急忙劝道:“那个,侯府的人不是说他没事了吗?你不要担心。”

沈君昊勉强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事实上,他不止担心沈子遥,也担心沈子寒。确切地说,他的心中有种莫名的悲凉。以前,他和沈子寒、蒋明轩等人友情甚笃,可事到如今,他怀疑蒋明轩,与沈子寒也有解不开的心结。

再说这几天,沈子寒明明就在京城。甚至已经被云居雁撞到,他却依然不现身。在家里,两个亲弟弟亦是他怀疑的对象。除了云居雁,他几乎众叛亲离。这是幕后之人的目的。亦或是他自己的问题?

“你怎么了?”

“没什么。”沈君昊摇头,“其实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梦只是梦……”

“既然你说四妹的婚事做不得准。那我们就说禁酒令。如果明年皇上开了葡萄酒的禁酒令,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事总不会是我投机取巧……”

“说起这事,这两天你命人在东跨院准备的那些东西,难不成你要自己酿酒?”沈君昊也不是全然不信云居雁的话,只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或许她只能算是持保留态度。不过关于酿酒,东跨院的那些葡萄酒实在太难喝了。之前他向蒋家租铺子给她卖酒。纯粹是哄她开心,反正也亏不了多少银子,可是她每天都有这么多事,哪里有精力酿酒。

“你放心,今年我只酿一两桶。不会闹出大动静的。”云居雁的态度很坚决。转念想起去年的那十几桶葡萄酒,还有四处搜罗来的果子酒,她又有些无奈。本来她要亲自尝酒品酒的,可先是太皇太后过世,紧接着她又怀孕了,酒肆到现在也没有搞起来,铺子就那样空关着。虽说她纯粹是想趁着禁酒令赚一笔,可空关着屋子,就等于是浪费银子。而那屋子还是沈君昊向蒋明轩租的。

沈君昊也想到铺子是向蒋明轩租的。如今两人的关系虽然有点僵,但租金是一早就付了的,他现在把院子还他,反倒显得他小气。

关于云居雁想酿酒,寿安寺的葡萄架虽对他们有特殊意义,但她如此执着。他无法理解。幸好不过是小事,她又说只酿一两桶,他揭过这个话题,劝道:“马大夫说了,你不可以劳神,所以不要东想西想的。暨阳的那个郝平,我会放在心上的,无论什么消息都不会瞒着你的。”

两人断断续续说着话。当天傍晚,许慎之送来消息,他几乎可以肯定,抚琴就是肖氏兄长的小女儿。当年抚琴的父母死后,她被忠仆带走后,被人收养了,十年前走失。

几天后,她的养父母曾经指证她是他们的女儿,但抚琴没有与他们相认,很快就被转押去了其他地方,之后又似故意不让人知道她的过往似的,辗转了不少地方,受了不少苦。不过令许慎之奇怪的,抚琴是官婢,不可能专门学习弹琴,她的养父母也没有请师傅教她,她是如何学会弹琴的?

至于抚琴的兄长,因为他们是被分开收养的,而有关胡子男的讯息太少,许慎之一时难以追查。但可以肯定的,在当下的表面证据中,抚琴与胡子男并没太多的接触。

听到这些事,云居雁觉得抚琴根本就是专门为她“量身定做”的。她辗转各处的经历让她心生同情,她会弹琴是她说服父母买下她的原因。若说幕后之人是从十年前开始“栽培”她的,那么此人就绝不可能是沈君烨、沈君儒亦或是蒋明轩,毕竟十年前,年纪最长的蒋明轩也不过十岁左右。

“我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了。”云居雁深深叹息。十年时间,培养一颗棋子,只是用来对付她,却并不是要她的性命。幕后之人到底有什么非同一般的目的?前世她落水而亡,到底是意外,还是因为某些原因,她必须只能在那个时候死去?

沈君昊亦是越来越迷惑。“你对我说过,抚琴在最后时刻告诉你,她和兄长是找你家复仇的,因为岳父害死了她的父母,让他们家破人亡。可现在看起来事实并非如此。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为什么到最后一刻还要说谎?十年前她不与养父母相认,就说明那个时候其实她已经知道真相,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云居雁点头继续说道:“最重要的,若是她想通过我,找祖父或者四叔父报仇,应该一力促成我和你的婚事,这样她才能随我一起过来京城。可事实上,她是第一个赞成我们退婚的。”

两人越想越觉得抚琴的行为匪夷所思,不过既然许慎之说,无法确认胡子男就是抚琴的兄长,或许他的确不是。

“你说,抚琴故意告诉我,胡子男是他的大哥,会不会因为她的大哥还活着,且就在我们周围。她想保护他,不让我们发现,这才说谎骗我?”云居雁将信将疑地问。转念间又觉得不对。抚琴如何预测出他们会知道她本来姓肖,还有一个大哥?

第570章 相邀

很多时候云居雁都觉得自己就像被无形的绳子牵引着,对方总是能先她一步,而她总是处于被动的位置。

沈君昊想着云居雁的话,问道:“你那么在意郝平,是不是还有特别的原因?”

云居雁哪里能告诉沈君昊,这是许弘文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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