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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雁回-第3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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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居雁越想越糊涂。她唯一可以肯定的,幕后之人做了那么多事,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当初她也曾想过,会不会是皇帝借吐蕃之手,除去威远侯一脉,把兵权收揽回自己掌中。虽然从后世的记载上看,皇帝与吐蕃之役的结果确是如此,可国事并非儿戏,皇帝就算再多疑,也不可能拿这种事下注。

“玉瑶不过是我身边的丫鬟,他抓了她到底想干什么?”云居雁恼恨地说着。

“若不是我和长顺以前去过土地庙几次,对那边比较熟悉,他们很可能抓了长顺一起离开。不过,有关银子,我还是不明白。若他的目的是为了抓长顺,就不该要求五万两。这么大的数目,我们不一定愿意拿出来。”

“不是长顺,是张泰。他们要求的是张泰。”云居雁纠正。

“相比其他人,张泰有什么特别之处?”沈君昊询问。

云居雁缓缓摇头,“这些日子,张泰一直在老宅,我并没交代他特别的事。”

两人说来说去都讨论不出结果,甚至无法确定玉瑶是死是活。沈君昊看云居雁紧拧着眉头,只能劝她先去休息,并告诉她,他派去的人虽然不敢太过靠近长顺,但他已经命他们注意着四周,若是有形迹可疑的人,就暗中跟着。整件事不管会不会有进展,有什么样的进展,眼前他们只能一步一步往下走,再见机行事。

在沈君昊和云居雁说话的当口,云惜柔正焦急地等待着。他们布置了几个月,任由云居雁顺利生下儿子,等的就是今天。确切地说,一直以来,他都在等待沈君昊和云居雁的感情出现裂缝。

云惜柔不知道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或者说,她不关心他到底想干什么,她要的仅仅是云居雁的悲惨下场。“怎么还没有消息?”她不耐烦地询问。

“姑娘,您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枇杷的话未说完,云惜柔抓起她递上的茶杯,狠狠摔在了地上。她恨“姑娘”这个称呼。她虽然还是姑娘的打扮,却再不是“姑娘”了。这一切都是云居雁害她的,以后她一定要百倍、千倍地讨回来。

枇杷知道云惜柔对沈佑的厌恶之情,她一声不吭地俯身收拾茶杯的碎片。原本她不明白主子为何要迂回地暗示云惜柔,让他委身沈佑。如今见云惜柔对云居雁的恨意更甚,她明白了主子的意图,不过她不明白云惜柔的逻辑。在她看来,是云惜柔选择了沈佑,主动接近他,继而委身于他,这一切与云居雁何干?甚至,在这件事上,主子也没有逼她,所有的事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说难听些,她这样不明不白跟了一个男人,不过是自甘堕落。

云惜柔居高临下看着枇杷。只要一想到沈君昊和沈佑的天渊之别,她就觉得全世界都欠了她。她上前一步,一脚踩在枇杷的手上,对脚下的殷红视而不见,厉声说:“还不去门口看看沈家有没有消息传来。”

枇杷不敢呼痛,只能点头称是。待到云惜柔的脚缩了回去,她才躬身退了出去。

云惜柔后退两步,在椅子上坐下。看着清冷的屋子,她胸中的怒火更甚,胸口仿佛快要炸开了。她见过沈君昊看云居雁的眼神,她也看过他偷偷牵她的手。可是沈佑对她,没有怜惜,没有疼宠,有的只是发泄欲望。虽然她在心底不屑沈佑,但是她恨。为什么云居雁有的,她全都没有?

为什么!

云惜柔抓起桌上的茶壶,狠狠摔在地上。

之前,他言之灼灼地告诉她,沈君昊和云居雁一定会因为“土地庙”而翻脸。他说,土地庙就是沈君昊心中的一根刺,谁也碰不得。只要他们有了第一次的争吵,就会有第二次。两个同样骄傲的人是不会轻易向对方低头的。他说,他们注定会反目成仇,不是这一次,也会是下一次。

“我不要下一次,不会是下一次!”云惜柔咬牙切齿。她希望枇杷马上进屋告诉她,沈君昊策马离开了沈家,彻夜未回,不过理智告诉她,或许她又会失望。她在很早之前就发现,他对很多人,很多事都能预测得分毫不差,可每当事关云居雁,总会产生偏差。她已经快失去耐心了。

见枇杷折回了屋子,云惜柔急问:“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枇杷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回:“刚收到沈管事送来的消息,大奶奶的确去拦大爷了,但大爷并没有生气,也没有离开王府。沈管事说,后面的事……”枇杷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她看到云惜柔拿起了一把剪刀。“姑娘……”她想阻止,又害怕云惜柔阴晴不定的脾气。

“我现在就去杀了玉瑶。”云惜柔的声音似从地狱传来。

第696章 逃

枇杷跟着云惜柔的脚步来到关押玉瑶的耳房前。眼见着云惜柔马上就要推开房门了,她上前一步,劝道:“姑娘,玉瑶不过是一个丫鬟,就算杀了她,大奶奶……”

“闭嘴!”云惜柔伸手推开枇杷,她手中的剪刀滑过她的肩膀,衣服开了一个口子,顷刻间染上了刺目的红色。云惜柔紧紧握着手中的剪刀。她的表情扭曲,眼中的恨意几乎把枇杷吞噬。“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她一字一句吐出这句话,仿佛若是云居雁在她面前,她一定会上前咬一口。

枇杷看着她的骇然模样,吓得后退了一步,整个人重重摔在了门板上。

随着沉闷的“嘭”一声,玉瑶被惊醒了。自从被人掳劫,她一直被绑在椅子上,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除了云惜柔,她只见过枇杷。枇杷没有与她说一句话,只是在深夜的时候偷偷喂她喝了几口水。她很饿。云惜柔说,要把她活活饿死,这是她忠心于云居雁的代价。她觉得云惜柔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让开!”

云惜柔在门外低声呵斥。她的声音满是阴霾,在漆黑又潮湿的房间内令人毛骨悚然。玉瑶的身子动了动。她的手脚被紧紧绑着。初时的疼痛已经消失殆尽,有的只是麻木。她不想死,可是真的事到临头,她反而不怕了。反正就算是死,她也不会帮着云惜柔伤害云居雁的。

“姑娘,玉瑶会屈服的。只有她才最了解大奶奶。”枇杷跪在地上,挡住了房门。

“我再也不相信他了。你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杀了。”

玉瑶听着云惜柔的怒吼。她很想知道她们口中的“他”是谁,她几次询问枇杷,她只是一味摇头。

“姑娘,就算您此刻杀了玉瑶又如何?大奶奶最多就是伤心一两天……”

“我都说了,不要提她!”云惜柔说着,一脚踹在了枇杷的肩膀上。枇杷闷哼一声。身子再次撞上了门板。

玉瑶听着外面的动静。若不是她的嘴巴被白绫堵住了,她很想说一句:“你要杀便杀,无论你们把我关多久,我都不会把知道的事告诉你们的。”

云惜柔见枇杷依旧堵着房门。一脚踢向她,喝问:“你让不让开?”

枇杷不敢摇头,继续劝道:“姑娘,您不是说,再把她饿上几天,待她彻底不能反抗了,再找一个男人……”

“我此刻就要杀了她!”

“姑娘。您若是亲手杀了她,就再也回不了头了。”枇杷的声音染上了哭腔。

“我还能回头吗?我还可以选择吗?是她,都是她逼我的,是她害我到如此境地,全都是她害的!”云惜柔发疯似的叫嚷着。

玉瑶听着她们的对话,原本苍白的脸庞更加没有半分血色。云惜柔为了让她屈服,把她绑着,不给吃喝。不让她看到一丝光线。如果她要找男人强奸她,并不是不可能。她曾听到她对枇杷说,这是他教她的。利用虐待与折磨,磨光她的意志力。假以时日,她一定会崩溃,最后对他们言听计从。

玉瑶不知道将来还会面对什么,在这一刻,她宁愿云惜柔进门杀了她。她努力睁开眼睛,但四周一片漆黑。她想看到光明,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火星。可惜,她就像瞎了一样,什么都看不到。深陷黑暗。恐惧与绝望中,她开始挣扎。她的手脚早已勒出了血痕,但她毫无知觉。她使劲挣扎着,她只想摆脱无尽的黑暗。慢慢的,她的动作放缓了。她渐渐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有人呼唤她的名字。“大奶奶!”她无意识地回应着。“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她喃喃着,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玉瑶,醒醒。”枇杷轻轻拍打着玉瑶的脸颊。

“是你。”玉瑶意识到说话的不是云居雁,失望地阖上了眼睛。恍惚间,她意识到嘴里的白绫已经不见了。她复又睁开眼睛,贪婪地看着枇杷手中的灯盏。即便在梦中,她同样渴望火光。

枇杷看着意识模糊的玉瑶,微微皱了皱眉。她放下灯盏,拿起茶杯,扶着玉瑶的头灌了她几口茶水,在她耳边说着:“马上就要天亮了,我只能送你到大门口。你能不能得救,全看你自己了。”

随着清凉的水滴趟过干渴的喉咙,玉瑶的意识慢慢回笼。她发现自己并非做梦。她复又睁开眼睛,就见房间的门窗上蒙着黑布,而枇杷正扶着她。“你要放我走?”她觉得不可置信。她当然是认得枇杷的。她曾是云凌菲的大丫鬟。

枇杷点点头,低声说:“你出门之后,一直往东走,大概经过三个路口就是长安大街。你见到大奶奶,让她赶快派人过来。六姑娘已经疯了。”

“为什么?”

“为什么?”枇杷惨笑。她放下玉瑶,一把扯开自己的领口,露出了肩膀上的伤口。“这就是为什么!”紧接着又扯下手上的绑带,“还有这!这些都是今天的新伤。六姑娘根本就是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玉瑶讶然地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她一直以为枇杷是云惜柔的心腹。“不如,你和我一起走吧。”

枇杷摇头,回道:“再一会儿她就醒了。昨天我好不容易才劝住她。有我在,能够为你拖延时间。”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们快走。”枇杷说着,搀扶着玉瑶站起身,又道:“若是大奶奶赶不及过来……”她哽咽低语:“若是你见到四姑娘,代我说声‘对不起’。”

“你……怎么会跟随六姑娘的?”

枇杷没有回答玉瑶,只是扶着她,左闪右避地走着。玉瑶费力地跟随她的脚步。两人行至后门,玉瑶追问:“你们口中的他是谁?”

“你快走吧。记得赶快带人过来。”枇杷把玉瑶推出了门外。

玉瑶看着紧闭的房门,只能依言往东而去。她已经几天没吃过东西了,早就饿得头晕眼花,再加上手脚长时间被绑着,伤痕累累。她靠意志力强撑着,一步步艰难地往前。眼见着长安大街就在眼前,她告诉自己,她一定可以的,只要找到人送她回郡王府,她就得救了。

她快步冲出巷口,转头就见一辆马车向她迎头撞来。

第697章 追踪

迷迷糊糊间,玉瑶隐约听到了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她努力睁开眼睛,就见自己正躺在床上,一旁的桌子边立着一位陌生的妇人。男人的说话声似乎是从隔壁传来的。她理不清头绪,只能闭上眼睛,侧耳倾听。

“为何不直接带她回家?”清冷的声音,透着些许不耐。

玉瑶复又睁开眼睛。她认得这个声音,是沈君儒。

“我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这次我又是悄悄回来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玉瑶同样认得这个声音,是沈君烨。听她的言下之意似乎怕沈君昊、云居雁误会。她看到桌边的妇人转过身,慌乱之下她急忙闭上了眼睛。沈君儒的声音再次传入她的耳膜。

“既然二哥也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何还要救她?天已经亮了,自然有人发现她。”这声音依旧没有温度。

“话不是这么说的。”沈君烨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大嫂的大丫鬟。”

沈君儒低声回了一句,玉瑶没有听清。片刻的沉默后,她听到沈君烨又道:“既然大夫说她只是饿过头了,我们先回去吧。我已经交待店家,给她熬了粥,晚些会送她回去的。”

闻言,玉瑶睁开眼睛,就见原本的妇人已经不见了。她费力地问:“有没有人 ?'…3uww'”没人回应她。她知道云惜柔很快就会发现枇杷把她放走了。她挣扎着起身,却因重心不稳,“噗通”一声摔下了床。

“姑娘。你怎么了?”一个年轻男子推门而入。顾不得避男女之嫌,他扶着玉瑶坐在床沿。看玉瑶推开他,往床内侧缩了缩,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姑娘,不好意思,是我撞了你。不过我已经替你请过大夫了,大夫说没事。我也让厨房熬了粥,马上就送来……”他断断续续地说着,最后又恍然大悟般说:“哦,对了,忘了说,我叫徐安。是这家店的账房。我待会儿就送姑娘回去,不知道姑娘家住哪里?”他立在床边,小心翼翼看着玉瑶。

若不是徐安的心虚模样,玉瑶几乎以为先前听到沈君烨和沈君儒的对话是她在做梦。她没有拆穿他,只是说:“徐大哥。能不能请您帮我送个信?”

“当然,当然。”徐安点头如捣蒜,脸颊在顷刻间就涨红了,转身就往外走。他走了两步,又折回床边问:“不知道姑娘想给谁送信,要说什么话?”

玉瑶不敢让徐安送她回郡王府,自己又虚弱地走不了路。而大清早让陌生人给王府送信,王府的门房可能觉得是恶作剧,不会给凝香院递消息。她思来想去。唯有让徐安给锦绣传话,让她赶快过来接她。

徐安似乎想说,他可以送她回家,最终只是点点头,说他马上找人送信。一盏茶之后,徐安端了一碗白粥进门。不好意思地说,是大夫吩咐,只能给她喝粥。

玉瑶原本不敢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但见徐安在一旁站着,只能端起了粥碗。因为实在饿极了,不一会儿她就把一碗粥喝完了。徐安收走了空碗,又说大夫吩咐过,不能一下子吃太饱,仿佛在解释为何他只拿了小半碗清粥。

若是玉瑶一直昏睡着,她几乎以为徐安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有那番对话在前,徐安明显是在说谎。

大半个时辰后,锦绣和张泰匆匆而来。锦绣看到真是玉瑶,眼眶立马就红了。玉瑶顾不上伤感,朝着徐安看了一眼。张泰会意,急忙以感谢徐安之名,把他拉了出去。玉瑶见房门关上了,压着声音对锦绣说:“快去乔安巷,六姑娘就在那里。是她抓了我。”她具体说了地址。

锦绣一听这话,点点头,出门去找张泰。半响,锦绣折回玉瑶的床边。玉瑶简略地说了枇杷放自己离开的经过。在锦绣的安排下,两人很快回到郡王府。

云居雁得到锦绣送回的消息,就一直在凝香院焦急地等待着。看到玉瑶手上伤痕累累,整个人虚弱不堪,她又是自责,又是高兴。听说是徐安救了玉瑶,她急忙命灯草拿银子去谢谢他。

玉瑶闻言,拦住了灯草,见屋子里只有随侍在云居雁身边的几个大丫鬟,她说道:“奴婢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二爷和三爷的对话,看起来是他们把奴婢送去客栈的。救下奴婢的并不是徐安。”

云居雁朝香橼看去。香橼答道:“二爷并没有回过府。三爷自前天出门之后一直没回来,直至今天早上才直接去向王爷请安了。”

玉瑶急忙接话:“奴婢听得很清楚,的确是二爷和三爷的声音。”她把两人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云居雁相信沈君烨肯定没有回过家,毕竟她当家多时,有什么人进出大门她不可能不清楚。不过若说沈君烨悄悄回过京城,也不是不可能。她命锦绣先陪着玉瑶下去梳洗,又命香橼再去请大夫。玉瑶直说自己已经无碍,只需回屋换件衣服就行了。

众人说话间,每日过来回事的媳妇子们到了。云居雁只得先去处置家事。因为杨氏一直昏迷着,她需要过问的事情又多了不少。但她整颗心都悬在张泰能否顺利抓住云惜柔的事情上。沈君昊亦是十分在意这件事,因此也已经去了乔安巷。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云居雁听到书房外的喧哗,走到门口一看,是沈君昊回来了。见他脸色并不好,她迎上前急问:“是不是没找到人 ?'…3uww'”

沈君昊点点头,回道:“张泰赶去的时候已经迟了一步,整个院子只留下一个奄奄一息的丫鬟。”

“是枇杷?”云居雁询问。她看到了玉瑶眼中的急色。

沈君昊再次点头,答道:“看得出,他们走得很匆忙。什么都没能拿走。桌上的茶都是热的。张泰到了之后,马上命人四处寻找,但今天正巧是赶集的日子,街上人太多。我回来之前问过房东了。是那个丫鬟向他租的院子,一下子付了三年的房租。他只当是哪家的落难千金,便没有去官府报备。也没有要求见一见主人家。”

云居雁知道,玉瑶能离开,全靠枇杷的倒戈。她定然是十分感激枇杷的。“那个丫鬟如何了?请大夫了吗?”

“张泰认得她。我去之前他已经命人请大夫了。这会儿如何,我还没问过。”

云居雁闻言,对着玉瑶说:“你去看看她吧。对大夫说,不要吝惜药材,横竖救人才是最紧要的。”

待到玉瑶走后。沈君昊担心地说:“看起来的确是她救了玉瑶,但事实到底如何,暂时我们还无法肯定。”

“你怕这是苦肉计?”云居雁知道枇杷曾是云凌菲的丫鬟,她没有忘记抚琴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仍旧选择欺骗她。论处境,抚琴和枇杷应该是一样的。“不管怎么样。先救了人再说,至于其他的,等她醒了再说吧。”

“说到醒,二婶娘如何了?”沈君昊不想云居雁因为云惜柔的再次逃脱影响心情,岔开了话题。直到话已经出口,他才意识到这并不是轻松的话题。

云居雁如实说,大夫也不知道杨氏会不会醒,什么时候醒。她说着,轻轻一叹。又道:“听玉瑶的话,二叔好像回过京城,也不知道是不是担心庆春苑那边。”云居雁把玉瑶说过的事,对着沈君昊复述了一遍。

“既是如此,我去问一问三弟就是。”

“先不要去。”云居雁急忙劝阻他。以沈君儒的脾气,一定不会解释。再说,他们兄弟三人的关系已经够糟糕了。若事实证明沈君烨和沈君儒都不是幕后之人,就像沈沧说的,将来他们是要当家的,独木难成林。“不如先等一等。若是二婶娘或者枇杷醒了,可以先问一问她们。”

“我还是让马管事找人去暨阳问一问,看他有没有刻意隐瞒曾经回京的事。另外,若是那个叫枇杷的丫鬟醒了,你可不要一时心软,把她留在身边。有些事,宁愿花些银子了结。”沈君昊叮嘱。

云居雁点头说了一句:“我省得。”

大约中午时分,玉瑶探望了枇杷回府向云居雁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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