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第3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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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的大嗓门,沈瑾玒出生之后才哭了两声便安静了下来,不吵也不闹。稍早之前,他被沈谨瑜吵得不耐烦,才象征性地哭了几声,这会儿正闭着眼睛睡觉。
奶娘在一旁说着赞美的话,沈君昊看着小儿子,脸上难掩笑意。虽然沈瑾玒没有像沈谨瑜那般,刚出生就睁开眼睛,可他的五官与兄长足有六七分像,任谁看到他,都会说世上再没有比他更漂亮的婴孩。
云居雁嘴上说,儿子、女儿都一样,但她心中很明白,她和沈君昊都需要儿子。看着安静地躺在自己怀中的小儿子,她眼眶湿润。这一世,她轻而易举怀孕,一连生下两个儿子,可同样的身子,她在前世怎么都无法怀孕。她隐约觉得,这事或许涉及幕后之人的最终目的。可是就像沈君昊说的,即便三皇子无子,将来选嗣子,怎么都轮不到他们的孩子,毕竟在明面上,沈沧只是先祖皇帝的养子。对皇室来说,血缘是极重要的。
直至香橼把云居雁的晚膳送上,沈君昊才把两个儿子分别交给奶娘。两人面对面用了晚膳,又私下说了几句体己话,云居雁突然问:“对了,陆航呢?他回泰州去了,还是去拜见舅父、舅母了?”
“我把他忘了。”沈君昊一脸懊恼,“之前舅母过来探望你,我居然也忘了说。”他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吩咐云居雁先行睡下,他去问一问陆航去了哪里。先前,他把云居雁抱回凝香院,脑中再也放不下其他的事。之后便是初见儿子的喜悦,他完全把陆航抛诸脑后了。
须臾,沈君昊找到长顺,从他口中得知,陆航目送他们离开后,就牵着马走了。因怕沈君昊想再找陆航说话,先前派去泰州的小厮悄悄尾随着他去了酒楼。这会儿陆航仍旧在酒楼的包间,已经烂醉如泥。
沈君昊闻言,略一思量,派人送信去启昌侯府,自己带着长顺往酒馆而去。
酒楼内,陆航独坐桌前,右手拿着酒壶,左手撑着身子,歪歪扭扭坐着,两眼无神,嘴里喃喃自语。
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他满脑子只有云居雁对他说的那些话,还有她与沈君昊之间的种种小动作。他的大脑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那些画面,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他是多么爱她,她怎么能如此残忍地对他?她怎么可以不爱他!
他仰起脖子,猛灌了几口白酒,随即用力咳嗽了起来,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你怎么能如此对我?我才是最爱你的人。”他把空了的酒瓶扔在地上,双手捂住胸口。他觉得自己快死了。
酒楼的对面,云惜柔坐在对街的茶楼内,暗暗注意着陆航的一举一动。一个人只有被逼至绝境,才会爆发出不可估量的潜能。先前她冒险进出陆家,就是为了刺激陆航,把他逼至疯狂的边缘。可惜,她没料到陆航居然会不管不顾上京找沈君昊理论。她鄙视他的冲动和不自量力,但为了将来,她只能跟着上京。
云惜柔没能阻止陆航踏入沈家,她只能在屋子外面守着,计划等他出来,马上带他离开京城。可她才想在陆航面前现身,就见沈家有人跟踪他。她只能在暗中等待机会,看着陆航从一杯一杯喝闷酒,发展到一瓶一瓶猛灌自己。
从下午到晚上,陆航喝了吐,吐了喝,累了就趴在桌子上歇一会儿,一刻都没有消停。云惜柔知道,陆航的心里只有云居雁。他的痛苦,他的爱情,他的人,他的心,他的一切都属于云居雁,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她不爱陆航。她与他虚以为蛇不过是计划的一环。她甚至从心底鄙视陆航。但是看着他为云居雁痛苦,她依旧嫉妒。为什么世上的男人都只爱她?她到底有什么好?云惜柔的目光满是阴霾。陆航就算喝死了,她也不会对他有半分同情。但是,他不能爱云居雁,他不能为她而痛苦。她不配!
云惜柔紧紧捏着手中的杯子,仿佛自己正捏着云居雁的脖子。如果可以,她想活活掐死她。她遭遇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一定要让她为此付出代价!
瞥见雅间的房门突然打开了,云惜柔急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到来人是沈君昊,她慌忙躲在了暗处,伸手把窗户虚掩,偷偷注视着街对面的情况。
沈君昊才推开房门,就闻到了扑面而来的酒味。见陆航伏在桌子上哭泣,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反手关上房门,又走到窗前关上窗户,这才说道:“今日时辰晚了,我先送你去舅父家。”
陆航早已醉得稀里糊涂。他抬起头看着沈君昊,跌跌撞撞站起身,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道:“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你根本配不上她……”话音未落,他又“噗通”一声倒在了椅子上。
沈君昊知道,与喝醉的人根本没道理可讲。他伸手摸了摸一旁的茶壶,见茶水已经凉了,拎起茶壶,对着陆航的脑袋兜头兜脸浇下去。
陆航被冰冷的茶水淋了一脸,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他怒视着沈君昊,咬牙切齿地叫嚷:“你想干什么?我已经输了,你还想干什么?”他努力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在沈君昊面前保有最后一丝尊严。
“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沈君昊指了指两边的墙壁,“你若是醒了,就跟我走。我已经命人给舅父送信了。”
“我……”陆航一阵心虚。之前云居雁说得一点都没错,对许惠娘来说,他确实不是合格的丈夫。可是他不爱许惠娘。他是为了云居雁才娶她的。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她,结果她和沈君昊一连生了两个孩子。他们是人人称羡的一对,而他只是一个笑话。“你走!我不用你假惺惺!”
“我也不想对着你,但这里是酒楼。若你不想成为全京城的谈资,最好跟着我走。”沈君昊烦透了,恨不得一掌把他打昏,直接扔上马车。
陆航依旧怒视着沈君昊。有那么一瞬间,他恨不得杀了他。就像云惜柔说的,如果没有沈君昊,如果沈君昊和云居雁退婚了,那么云居雁一定会嫁给他,为他生孩子。
“你若不想自己走出去,我这就叫人把你扛出去。”
“你敢!”陆航再次后退了两步,身体已经靠在了墙壁上。
“我有什么不敢的。”沈君昊冷笑,“我再问最后一次,你走还是不走?”
两人的对峙中,长顺急匆匆敲了敲房门,言道:“大爷,舅老爷派了车子过来,表少爷亲自来了,这会儿已经上楼了。”
陆航闻言,一脸一阵青一阵白,怒道:“你居然真的向岳父告状,你这根本就是小人的行径。”
沈君昊懒得搭理他,只说了一句:“在找到六姨前,我们唯有请舅父好好照顾你。”
沈君昊说话的当口,云惜柔已经看到了启昌侯府的马车,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先前,她没有上酒楼把陆航带走,因为有沈家的人盯着他。她怕自己会暴露。这会儿,若是让启昌侯府的人把陆航带回去,她虽不担心陆航会供出她,但她怕以后再难见到他。
陆航是他们的后续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她不能失去这颗棋子!
第781章 对比
云惜柔眼睁睁看着陆航被人扶上启昌侯府的马车,沈君昊站在马车旁与侯府的人说话。她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思量许久,她急忙命人送信去泰州,让青竹马上善后,抹去一切痕迹,谨防云居雁等人发现蛛丝马迹。
沈君昊回到凝香院,看着两个儿子分别躺在摇篮内酣睡,复又想起了亲自去吐蕃的想法。在他看来,即便阿里耶等人看错了,沈子寒并不在吐蕃,蒋明轩去了西北也是事实。再说,皇帝既然有了戒备,他怀疑云居雁口中的战事并不会发生。当然,不可否认,皇帝想要威远侯的兵权也是事实。
他知道云居雁一定不会同意他远行,可事情不能一直僵持着。陆航那边,经今日一事,若他还是执迷不悟,许慎之不可能毫无反应。甚至他或许会提出和离。不过如此一来,又会牵扯到云家和威远侯府。
回到卧室,他轻手轻脚地上床。云居雁睡得不熟,立马醒了,迷迷糊糊说:“不是已经替你另外铺床了吗?”
“我一个人睡不着。”沈君昊咕哝一句,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我身上都是汗味。”云居雁嘴上这么说,还是不忍心把他推开,问道:“陆航怎么样?舅父有没有生气?这桩事多多少都是由我而起。”
“又在胡思乱想。”沈君昊叹了一口气,把酒楼的事大致讲述了一遍,一本正经地说:“居雁,事情不能一直这么拖着,我想……”
“你想怎么样?”云居雁抓住他的手,闭着眼睛说:“马上就是菲菲和沈三公子的婚事了。希望一切都能顺顺利利的,威远侯府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她深深叹了一口气,问道:“对了,你刚才说,你想怎么样?”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瑾玒的满月酒,大概只能简简单单的,还有瑾瑜的周岁礼……”
“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再说,我们对他们的疼爱,不需要用几桌酒席证明。我现在担心的是,瑾瑜实在太皮了,脾气又坏……”
“你太杞人忧天了。”沈君昊轻笑,“放心,我已经把先生找好了,也对祖父说过了,将来也半个族学,反正银子不花掉,也会被皇帝惦记……”
两人断断续续说着话,听云居雁的呼吸慢慢变得轻浅,沈君昊抱住她,渐渐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沈谨瑜刚睡醒,正在闹脾气,启昌侯府派人送来了一个泰州的地址。沈君昊立马明白,纸上是云惜柔的住址。他朝云居雁看去。
云居雁的注意力完全在儿子身上,随口问:“怎么了?舅父说什么?”
“陆航应该已经交代了。”
闻言,云居雁愣住了。说心里话,云惜柔惹出这么多事,很多时候她都恨不得杀了她,可事到临头,她又犹豫了。云惜柔该死,可成了母亲之后她才明白,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沈谨瑜再顽皮,再爱闹腾,每次她都无怨无悔地哄他,只为了博他一笑。“不如,等找到她之后交给父亲处置吧。”
“你还是太心软了。”沈君昊摇头。云惜柔暂时杀不得。她花那么多心血在陆航身上,他相信她和幕后之人针对陆航一定有一个大计划,针对的对象是他和云惜柔。就算云惜柔什么都不会说,他也希望能从她身上获得追查下去的线索。
云居雁心中亦明白,她的父亲一向心软,而云惜柔活着就是一个祸害。她不再言语,只说让沈君昊看着办。
辰时,鲁氏借着探望沈瑾玒为名抵达凝香院。探望过两个孩子之后,她与云居雁去了内间。
“舅母,表妹夫的事……”
“我过来找你,就是想说,他这样,完全是他自己钻牛角尖,与旁人无关,你可千万不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另外,你那个六妹,你可千万不能心软。”
云居雁点点头,垂下了眼睑,问道:“表妹的婚事,您和舅父……我……”
鲁氏深深叹了一口气,言道:“看情形,他们上次回泰州之后,他又见过你六妹。你舅父很生气。他到现在还是执迷不悟,觉得是君昊骗了他。”
“舅母,虽说宁教人打子,莫教人分妻,可现在这情况,不如趁着没有孩子,和离吧。三婶娘那边,好好解释,她会理解的。”
“我和你舅父就知道你会胡思乱想。”鲁氏拍了拍云居雁的手背,“世上的夫妻,如你同君昊这般的,毕竟少数。这是每个人都要过的一个坎。至于和离还是其他,我和你舅父会认真考量的。”
云居雁点点头,没再言语。鲁氏见她愁眉不展,又劝了几句,最后才说:“泰州那边,具体如何他也说不清楚。我和你舅父商议了一下,在君昊找到你六妹前,暂时让陆航住在郊外的庄子,由你表兄陪着。陆家那边,我们已经让他送信回去了。”
云居雁深知幕后之人一定会有后招,直说这样安排才是最妥当的。
无论是沈君昊、云居雁,还是启昌侯府众人,包括陆航在内,大家都觉得这次一定会抓到云惜柔,可惜,当沈君昊派人快马至泰州,云惜柔早前的住处早已人去楼空。
陆航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呆住了。他快马至京,直接闯入淮安郡王府。沈君昊在第二天就派人去了泰州。云惜柔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她早就打算消失,二是她一直在监控他,在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无论是哪种可能,都证明了她并非像她自己说的那般可怜。
沈君昊恨极自己再次晚了一步。他一方面派人在泰州找线索,一方面在京城打探。当他发现陆航酒醉那晚,云惜柔很可能就在对对街的茶楼监视,他又愤怒,又后悔。与此同时他又想到,云惜柔很可能监视过他或者云居雁。他在自家附近的茶楼酒肆派人暗中查问,果然有人见过戴着面幕的年轻女子盯着他家的大门。
得知这个消息,沈君昊遇到至极点。云惜柔曾经离他们这么近,他居然毫无知觉。愤怒之下,他顾不得其他,索性找上了齐元祥,让他下令巡城的衙差帮忙留意。
云惜柔在当天下午就发现,凡是带着面幕的女人,都是遭到官差的盘问。她立马意识到,这是沈君昊的杰作。
原本,她躲在暗处,虽然很多人都想找到她,但人海茫茫,谈何容易。她的行动一向很自由,可如今,官差见人就问,她连过街的老鼠都不如。最让她愤恨的事,她好不容易才找到陆航的落脚之处,结果却发现,许慎之居然像看管犯人一样看守他。而陆航呢?他像一个懦夫一样,根本不敢反抗。
这一日,云惜柔站在客栈的窗口,悄悄往外张望。她被困在这间又破又小的客栈已经四五天了。她根本不敢走出房门半步。她觉得自己快疯了。
隐隐约约听到锣鼓声,又见许多人都往远处的长安大街而去,她回头问青竹:“今天有什么大事吗?怎么这么热闹。”
“可能出了事故。”青竹小心翼翼地回答。
云惜柔听到锣鼓声越来越近,恍然大悟,怒道:“你早就知道,今天是她成亲的日子!”
“姑娘,外面都是官差,您千万不能出去!”
云惜柔没有理会青竹的恳求。不过,她到底还是爱惜自己性命的。她换上了破烂衣服,故意用煤灰弄脏了自己的脸,这才偷偷摸摸往人群而去。
远远的,她尚未靠近送亲的队伍,就听旁人在她耳边咂嘴:“侯府办婚事,气派果真不同。瞧瞧那嫁妆,都快塞不下了,就连花轿也比普通人家华丽。女人这辈子,能有这样一场婚礼,也算值得了。”
“你们别做白日梦了!人家可是威远侯的爱子,娶的是永州云家的四姑娘,是普通人家能比的吗?听说侯爷和夫人对这个媳妇满意得不得了,聘礼流水似的送去永州。”
“你说起云家,我想起来了。淮安郡王府的大奶奶就是云家的大姑娘。人人都说,她不止貌美如花,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把自己的相公收得服服帖帖的,王爷对她也是疼爱有加。”
“人家命好,不是人人都能一下子生两个儿子的。说起来,那次的婚礼可比这次更热闹,那才是真正的十里红妆。”
……
云惜柔听着旁人的议论,两只眼睛都快喷出火光了。十里红妆是每个女人的梦想,可她不止没有婚礼,还要在不同的男人身下屈意承欢。云居雁是郡王府的大奶奶,云凌菲是侯府的三奶奶,就连什么都不如她的云雨桐也有一个一心一意对她的丈夫,她有什么?除了家人的抛弃,官府的追缉,过街老鼠般的生活,她还有什么?
云惜柔身子紧绷,握紧双拳挤入人群中。她抬头看去,就见沈子遥坐在马背上意气风发,满脸笑容。他的身后,花轿上下起伏,一旁的丫鬟、喜娘正沿途分发喜糖,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第782章 吵架
云惜柔混迹在人群中,看着浩浩荡荡的送嫁队伍往威远侯府而去,听着围观百姓满是羡慕的议论。她嫉妒得快疯了,却又无可奈何,她的目光所到之处,满眼的红色全都化为了无尽的仇恨。她从小就是在这样的嫉妒中长大的。因为“庶出”二字,她受尽冷遇,她不甘心。她想为自己争取,结果却成了过街老鼠,被家族抛弃。她有错吗?
她坚信自己没错,唯一有错的是父母的不公,是长姐的排挤。她受尽了不公平的待遇,所以她要复仇。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他们逼她的。
听到四周的人用羡慕的口吻赞扬着婚礼,听到他们绘声绘色地描述沈君昊是多么宠爱云居雁,她捂住耳朵,疯狂地在人群中奔跑。她不知道自己撞上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至筋疲力竭,她才像肮脏的流浪狗一般,倒在了街边的阴暗角落。
她已经落到了如此地步,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她还有什么可失去了?大不了就是赔上一条命。她就算是死,也要云居雁陪葬!
云居雁未能参加云凌菲的婚礼,一来她还在月子中,二来她和沈君昊还在替薛氏守孝。不过自从沈子遥离开京城,亲自去永州迎亲,她的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先前,沈子遥向她打探云凌菲的喜好,她就知道云凌菲一定会很幸福。她衷心替她高兴。
相比云居雁的好心情,沈君昊一直在极力掩饰自己的心事重重。蒋明轩自从去了西北,再无音讯,沈子寒亦是同样。威远侯府那边,威远侯看似忙着儿子的婚事,可沈沧说,威远侯见了太多的旧部下,皇帝一定已经不高兴了。威远侯到底想干什么?
云凌菲在三朝回门后,挑了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与沈子遥一起至郡王府探望云居雁。姐妹俩许久没见,虽然下人连连说,她们谁都不能流眼泪,但两人还是哭了好一会儿。虽然她们时常有书信往来,但书信总比不上见面,两人都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云凌菲第一次见到沈谨瑜,抱着他爱不释手。沈谨瑜只要吃饱睡足了,有父母在跟前陪着,从来都是不怕生的。他“鱼鱼”,“姨姨”地乱叫,对着云凌菲的脸蛋亲了好几口,惹得屋子里的人欢笑声一片。出生不足一个月的沈瑾玒在嘈杂的环境中依然恬静地酣睡,丝毫不受影响。他的容貌与兄长足有八九分像,脾气却比兄长好多了,只是他不爱笑,也不爱哭。有时候云居雁甚至觉得他的眼神带着冷眼旁观的意味。
相比内院的安静,沈君昊的书房十分冷清,只有他和沈子遥对坐喝茶。沈君昊一向相信沈子遥,索性直接问他,某些千里迢迢前来参加婚礼的人,是为了贺喜,还是为了见他的父亲。
沈子遥没有诧异,也没有推诿,他直言告诉沈君昊,他的父亲对皇帝一片忠心,且只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