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芸-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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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着吧。”
姚芸儿抹了抹眼睛,软声道了句;“相公,我和你一道在柴房睡吧。”
袁武便是淡淡一笑,捏了捏她的脸颊,道了句;“回去吧。”
而这一夜,便是如男人所说那般,悄然而过。
余下来的几日,待雪下的稍稍小了些,袁武在村子里寻了几个工匠,打算将姚家的房子修缮一番。
因着天冷,工匠们大多不愿出来做活,直到男人将工钱翻倍,方才有人愿意,至于银子,自然也是如流水般的使了出去。
而袁武自己,也是一道在姚家帮忙,清河村人偶尔在背后提起姚家,莫不是纷纷咂嘴,只道那姚家二老也不知是上辈子修了什么福,这辈子才得了这么一个好姑爷。
姚小山也是被姚母赶回家帮忙,这一大家子的花销十分厉害,没过几日,那原本满满当当的米缸面缸,便眼见着少了下去。
姚母瞧着十分过意不去,只道等来年收上了庄稼,定给袁武夫妇送上几袋子粮食不可。
姚芸儿每日里在家将饭菜做好,等着男人回来吃,袁武的话本就不多,如今姚家的人全住了过来,便更是沉默寡言了起来,时常一天下来,也听不得他开口说几个字,姚芸儿看在心里,只觉得心里难受极了。
这一晚,待二姐与两个小丫头睡着,姚芸儿悄悄起身,随手披了件衣裳,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屋子,向着灶房走去。
“吱呀”一声轻响,姚芸儿推开灶房的木门,就见袁武躺在柴禾堆上,一旁散着一条薄被,他却也没盖,就那样和衣躺着。
姚芸儿瞧着,鼻尖顿时一酸,只轻手轻脚的上前,为男人将被子盖上。
“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蓦然,男人的声音响起,只将姚芸儿吓了一跳。
“相公,你醒了?”姚芸儿小声开口。
袁武睁开了眼睛,姚芸儿倚在他身旁,一张小脸肌肤雪白,双颊被冷风吹的红扑扑的,犹如搽了一层胭脂,因着冷,纤细的身子不住的打颤,就连话都说不利索。
袁武瞧着,也不多话,就将她一把抱了过来,察觉到她冰凉的身子后,那眉头不由自主的便是紧皱,低声斥道;“怎么不多穿件衣裳?”
姚芸儿蜷缩在他的怀里,小手紧紧攥住他的袖口,只将脸蛋埋在他的怀里,也不说话,唯有泪水无声的落了下来,打在他的胸口。
“哭什么?”瞧见她落泪,男人的声音便是温和了下来,粗粝的掌心在女子柔嫩的脸颊上摩挲着,为她将泪水拭去。
“相公,你别不理我。”姚芸儿哽咽着,声音又小又软,让人听在耳里,只觉得心水一般的润着,无论有多大的火,都被她这么一句,给消匿于无形。
“我哪有不理你?”袁武既是无奈,又是怜惜,望着她满眼的泪水,黑眸中的疼惜之色越发深邃,只捧起她的脸蛋,在她的唇瓣上吮了一口。
“你这几天,都没有和我说过话。”姚芸儿说着,心里既是伤心,又是委屈,只伸出小手紧紧环住丈夫的颈,又香又软的身子柔若无骨,倚在夫君的身上,任由他将被子给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袁武听了这话,便是道;“家里人多,我就算想和你说话,也寻不到机会。”
姚芸儿闻言,倒也觉得他说的极是,当下昂起小脸,对着男人道;“那家里的房子,还有多久才能修好?”
“怎么,是想让岳父岳母回去?”男人说着,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姚芸儿小脸一红,却还是点了点头,承认道;“爹娘和二姐他们在,相公只能歇在柴房,我自然也希望家里的房子能快些修好,等他们回去了,相公就能回房住了。”
袁武微微一哂,不置可否,只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
“相公,今晚我也在这里睡,陪着你好吗?”姚芸儿贴在男人的胸口,柔声道。
“你身子弱,这里寒气太重,还是回房去吧。”袁武的大手抚上她的发丝,温声说道。
姚芸儿摇了摇头,瓜子小脸上红晕盈盈,一字一句,却是温婉清晰;“不,相公睡在那,我也要睡在哪,别说是这间柴房,就算相公以后住在荒郊野地里,我也要和相公住在一起。”
☆、076章 姚芸儿的身世
袁武闻言,深隽的面容微微一震,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姚芸儿的小脸,不由分说的吻了下去。
姚芸儿念着这些日子男人吃得苦,便是心疼极了,当下亦是温顺而乖巧的倚在男人怀里,任他怜惜。
男人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姚芸儿被他吻的透不过气来,却怎么也舍不得伸出手去推他,那一双小手只攥着他胸前的衣襟,周围全是他的掠夺,让她觉得自己几乎要晕倒在他的怀里。
袁武终是放开了她,姚芸儿的发髻早已松散下来,乌黑的秀发衬着那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清丽中更是显得娇美非常,那柔软的唇瓣早已被男人吮红了,吮肿了,嫣红的一点儿,轻颤间,犹如一个含羞的邀请。
袁武伸出手,将她腰间的衣带解开,大手则是迫不及待的抚上那凝脂般的肌肤,姚芸儿全身酸软,只伸出自己的丁香小舌,与男人纠缠在一起。
山一般强健的男子将她裹于身下,将她整个的吞噬,倾其所有,好一番的缠绵。
翌日,姚母瞧着女儿眉梢眼角都是喜滋滋的,再也不似几日前那般垮着一张小脸,又听得金梅说起,只道芸儿昨晚去了柴房,与女婿一道住了,那心里便是明白了过来,只更加过意不去,虽说是自己一手养大的闺女,可如今这般吃人家,住人家,还指着人家帮自己修房子,那老脸便是臊的通红,只觉得自己再也无颜在袁家住下去了。
和姚老汉一商议,两人也都是一个意思,便收拾好了东西,和女儿女婿打过招呼,纵使家里的房子还没修好,也是硬要领着孩子们回家不可。
见他们去意坚决,袁武没有多言,只将他们送了回去,姚家的那几间茅草房已是修好了两间,姚家人便是先住着,余下的只得慢慢修缮了,因着快要过年,袁武又舍得银子,工匠们倒也是不曾偷懒,将活做的是又快又好。
而等将姚家的房子全部修好,已是年二十八了,还有两天便是大年三十,姚家这一年因着房子的事,家里压根什么都没准备,到了这一日,姚母正在家发愁,不知该怎么熬过这个年关,却见女儿拎了一个篮子,里面是炸好的肉圆子,还有几块年糕,此外姚芸儿还拎了一大块腊肉,一道送到了娘家。
姚母瞧着这些东西,也不知说啥才好,只对着女儿道;“芸丫头,你送这些回来,姑爷知不知道?”
见母亲担心,姚芸儿便是笑了,温声安慰着母亲;“娘,你放心,这些都是相公要我送来的。”
姚母一听这话,心里便是一阵熨帖,唇角忍不住也是展露一抹舒心的笑靥。
“本来还要送一壶酒来的,可相公说爹爹的伤还没好,不宜喝酒,所以就没送来。”姚芸儿声音清甜,唇角一对甜美的小梨涡,娘儿两又是说了几句闲话,姚母只要姚芸儿夫妇等年三十时回来过年,姚芸儿答应着,惦记着家里还有很多事没做,也没在娘家待多久,就赶了回去。
瞧着女儿的背影,又看着那一篮子的肉菜,姚母微微一叹,只觉得心头说不出是啥滋味,正出神间,就听一阵“笃笃笃”声传来,抬眸一瞧,正是腿伤未愈的姚老汉,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你咋起来了,快回去歇着。”姚母赶忙起身扶住了姚父的身子,姚老汉挥开她的手,指着那一桌的东西问道;“这些,都是芸丫头送来的?”
姚母点了点头,道;“家里啥都没有,芸丫头送了这些菜回来,也好让咱们把这个年熬过去。”
姚老汉颤着手,指着姚母道;“姑爷为了给咱修房子,也不知是花了多少银子,这些东西,你咋还有脸收?”
姚母老脸一热,却依旧是梗着脖子道;“芸丫头说了,这些也都是女婿要她送来的,你这老头子又叫嚷个什么劲儿。”
姚老汉气急,只道;“你自个说说,自从芸儿成亲后,姑爷帮了咱家多少忙,若这次不是姑爷,我这把老骨头怕也是早没了,你咋还有脸拿孩子们的东西?”
姚母被姚老汉说的抹不开脸,只将身子一转,一语不发起来。
姚老汉看着那一桌的菜,隔了好一会,方才一叹道;“说到底,芸丫头终究不是咱亲生的闺女,咱们吃她的,住她的,如今又拿她的,我这心里头,总是有点不安稳。”
姚母听了这话,才回过身子,道;“你这说的叫什么话,想当年若不是你从云尧镇把她抱了回来,我每日里熬了米汤,一口口的,费了多少心才把她养大,若没咱们,哪还有她今天?她又上哪嫁这么好的男人去?”
姚老汉忆起往事,只觉得百感交集,拄着拐杖默默走到一旁坐下,苍老的容颜上则是一片淡淡的晦暗,是行将就木般的神色。
“一晃眼,都过了十七年了。。。。”姚老汉说着,嗓音低哑难言。
“可不是,我还记得那年,也是下着大雪,东头乔大的老娘,就是那一年冻死的。”姚母也是挨着丈夫坐下,一道陷入了回忆。
夫妇两均是沉默了下去,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姚母终是开口道;“老头子,你说这芸丫头,到底是谁家的闺女?这么多年来,我瞅着她长得那样标致,身子骨也是娇娇小小的,一点儿也不像咱北面人,倒好像那戏文子里唱的南面儿大小姐。”
姚老汉眼眸微眯,似是在回忆往事,隔了好一会,才慢慢道;“这孩子来历的确有些不太寻常,咱们将她养大,也算是做了件善事,如今又得她嫁了个好夫婿,也算是这孩子命好。”
说完,姚老汉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又是开口道;“对了,那东西你可一定要收好咯,这些日子家里乱糟糟的,工匠们进进出出,可千万别被歹人摸去。”
“你放心,我省的的,那东西一瞧就贵重,我哪敢乱割,这些天一直都贴身藏着。”
姚老汉闻言,遂是放下心来,还没坐一会,便是气喘吁吁的,只得让姚母又是将他扶上床歇着。
姚芸儿刚回到家,便是忙了起来,先是将肉圆子一个个的放在案板上,想吃的时候蒸吃着或者红烧了,都是无上的美味。腊肉也是一块块的切好了,煮饭的时候割那么一块扔在饭头上,那油汁便会慢慢的渗进米饭里,米香配着肉香,连带着那股儿咸味,不说肉片,就说那米饭,也都是说不出的好吃。
赶在清河村结冰前,男人便想着再去捕一次鱼,姚芸儿担心他着凉,说什么也不许他下河。袁武无奈,便是去山上寻了一枝粗根,梢细,节密,挺直的“鼠尾竹”,扛回来用刀将节疤处锉得光滑,不至于有什么刺到手。而后又是拿了姚芸儿的一根绣花针,先是用火把细铁针烧红,继而弯曲着做成了一个鱼钩,竟是自己做了一支鱼竿,留着钓鱼用了。
姚芸儿当日见到男人做了这支鱼竿,只欣喜不已,一张小脸乐开了花,只将袁武看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开口便是;“相公,你怎么什么都会!”
而男人则是淡淡一笑,道了句;“不是和你说过,这世上,还没你相公不会的事。”
小娘子脸上的笑靥,便是越发甜蜜。
用着这支鱼竿,袁武依旧是吊了一篓子鱼来,姚芸儿将那些鱼皆是剖开洗净,刮鳞去腮去内脏,而后则是用酒和一些花椒,桂皮融合的水略微将鱼打湿,在鱼腹里塞满了葱段与生姜,最后才用盐巴涂抹在鱼身,挂在阴凉通风的地方,风干后,若是赶上晴天,拿出去晒个几天,只晒得硬硬的,鱼肉吃进嘴里就会十分有嚼头,甚至可以撕着吃,一丝丝的,香到了极点。
姚芸儿将晾好的鱼肉收进了屋子,生怕被一些贪吃的小猫叼去,家里的腌菜也是早已备下了,满满的一大坛子,足够夫妻两吃好一阵子了。
姚芸儿忙得不亦乐乎,无意间抬眼一瞧,却见袁武站在院子里,从鸡笼子里抓了一只鸡,眼见着就要将那鸡给宰了。
“相公!”姚芸儿赶忙跑了出去,奔到男人身边,急声道;“你要把春花杀了吃?”
袁武回眸,望了她一眼,知她是舍不得,遂是一笑道;“大过年的,哪能不宰只鸡?”
“不行,春花明年就可以下蛋了,现在把它宰了,实在太可惜了。”姚芸儿嘴硬,也不承认自己舍不得,只顾左右而言他。
袁武瞧着便是哑然,只得将春花扔回鸡笼里,又是将另一只鸡抓了出来,姚芸儿自然也不舍得,又是寻了个由头,就是不让他将这些鸡给宰了。
袁武终是无奈,到了最后,还是去隔壁的邻居家里,用两只猪蹄,换了一只老母鸡回来,留着过年炖汤喝。
眨眼便到了年三十,这一日,姚芸儿将早已为男人做好的棉衣取了出来,捧在男人面前,要他穿上。
☆、077章 不怕羞,谁会抢你
袁武见那棉衣针脚细密,一针一线,足以见得做衣裳的人用足了心思,当下敛下双眸,将那崭新的棉衣穿在身上,只觉十分轻软,说不出的舒适。
姚芸儿为他将扣子扣好,小嘴抿着甜甜的笑,只道了句;“相公穿蓝色衣裳真好看,等开春了,我用蓝布再给你做一件袍子,一定很俊。”
“你就不怕把我打扮俊了,再被人抢了去?”袁武唇角微勾,道出这么句话来。
姚芸儿眉眼弯弯,小手只轻轻的对着夫君的胸膛推了一把,嗔了句;“不怕羞,谁会抢你。”
男人便是一笑,捏了捏她的脸颊,两人一道出了家门,地上的积雪尚未融化,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回到姚家,姚家一家老小早已是在那里等着了,看见了女儿女婿,便是将饭菜陆陆续续的搬上了桌,并不住的央请女婿多多吃菜,极为殷勤。
吃了午饭,姚芸儿帮着母亲收拾着碗筷,娘儿两在灶房里忙着,姚母见四下里无人,便是说道;“再过不久,张家秀才便要去城里赶考了,等他考完了乡试,咱家就该准备着要金梅出嫁了。”
姚金梅比姚芸儿大了两岁,过了年,也是十九岁了,这般年纪在清河村里可算是老姑娘了,姚金梅前几年便和邻村秀才张旺订了亲,本该三年前就过门的,只不过未婚夫婿一直忙着乡试,那婚期一拖再拖,只等今年乡试一了,方才完婚。眼见着女儿一年比一年年纪大,也难怪姚母心急。
姚芸儿正在刷碗,听母亲说起来,便是轻声道;“娘,张秀才是读书人,等姐姐过门后,定不会让她受委屈的,您甭担心。”
姚芸儿知道母亲生怕二姐似大姐那般,嫁个男人整日里不是打就是骂的,于是赶忙儿出声宽慰。
姚母却是叹了口气,道;“我这心里,这阵子总是七上八下的,又是盼着那张旺能考上举人,又盼着他千万别考上。”
听了这话,姚芸儿美眸中浮起一抹疑惑,对着母亲道;“娘,您这话是怎么说的?咱们自然是要盼着张秀才考上举人,这样二姐也能跟着过好日子啊。”
姚母摇了摇头,道;“傻孩子,这老话说的好,仗义每逢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我是怕这张旺若真考上了举人,他们家要是悔婚,那可怎么得了?”
姚芸儿听着这话,心里就是一咯噔,当下便是怔在了那里,只觉得心里隐隐的不安,却又不知这股子不安从何而来,也不知该说什么去安慰母亲。
姚母转过身子,就见女儿小脸苍白,让她瞧着心里不忍,上前握住姚芸儿的小手,语重心长般的说了句;“芸儿,你嫁的姑爷虽是个屠户,可为人仗义,心肠比谁都好,咱家若不是指着他,如今也不知是要落到什么田地,娘只盼着那张旺,若有姑爷一般好,娘心里也就知足了。”
姚芸儿心头酸涩,只糯糯的说了声;“娘,您别多想了,二姐会嫁个好人家的。”
姚母也不再多嘴,只点了点头,拍了拍姚芸儿的小手,径自转过身子忙碌去了。
姚芸儿瞧着母亲的背影,却是没来由的觉得惶然,那手中的碗再也刷不下去了,只在围裙上匆匆抹了把手,去了堂屋找夫君。
袁武见小娘子朝着自己走来,一双眼瞳秋水盈盈的,瓜子小脸上苍白如雪,眉宇间浮着一抹凄然无助,让他看着心里顿时一紧,只从椅子上坐起身子,走到姚芸儿身边低声问了句;“怎么了?”
见到他,姚芸儿心里便是踏实了些,可身子还是有些不适,小手攥住男人的衣袖,小声的说了句;“相公,我们回家吧。”
袁武见她脸色不好,便是反握住她的小手,与姚家的人打了招呼,也不理会姚家二老的挽留,揽着小娘子便出了门。
一路上,姚芸儿都是沉默不语,袁武将她扣在怀里,直到回了家,男人的大手依然没有松开,凝视着怀中的女子,又是问道;“刚才还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姚芸儿咬着唇,只垂着小脸,依旧是沉默不语。
袁武眉头微皱,道;“是不是岳母和你说了什么?”
姚芸儿一怔,想起母亲方才在灶房说的那些话,心里便是没来由的发疼,发慌,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觉得怕,她摇了摇头,将身子埋在男人的怀里,轻声说了句;“相公,我害怕。”
“怕什么?”袁武抚着她的后背,沉声开口。
姚芸儿说不出来,只觉得一颗心被人攥在手里,让她打心眼里的发虚,情不自禁的伸出胳膊,紧紧环住男人的腰身,声音小的甚至咬人听不清楚;“我怕你会被人抢走。”
男人耳力甚好,听了这话便是轻嗤出声,笑道;“早起还说我不怕羞,没人抢,一顿饭的功夫,怎么又变了?”
姚芸儿倚在他的怀里,被他强健的臂膀箍着腰身,只觉得心头说不出的安稳,便也觉得自己好笑一般,只不过听母亲说了几句话,脑子里就莫名其妙的转了些稀奇古怪的念头。
当下,她赧然一笑,在男人的怀里拱了拱身子,道;“那你说,往后你会不会被人抢走?”
袁武略略勾唇,刮了刮她的鼻尖,无奈道;“谁会那么不开眼,来和你抢一个杀猪汉?”
姚芸儿听了这话,倒也觉得有理,那心里顿时踏实了,又是觉得自己小心眼起来,竟是疑神疑鬼的。
“相公,”姚芸儿从他怀里抽出身子,小手把玩着男人的衣角,又是道了句;“你这辈子只会娶我一个,不会再娶别人的,是吗?”
袁武闻言,黑亮的双眸深敛似海,他淡淡笑起,又是将小娘子揽在怀里,低沉着声音说了句;“傻瓜,傻芸儿。”
就这五个字,却让姚芸儿听着心里一甜,先前的那些惶然不安,也都是烟消云散了。
到了晚间,虽然家里只有两个人,但姚芸儿还是备下了一桌子的菜,凉菜是清油拌萝卜,炒菜是腌菜配辣子,白菜炒干丝,又做了个咸鱼蒸肉,红烧肉圆子,此外,更有一大锅香喷喷的鸡汤。
这一顿年夜饭,也是姚芸儿长这样大,吃的最丰盛的一顿了。
“相公,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