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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穿越之田家闲妇-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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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慕和李福泽对望一眼:果然如此。
柳慕又关心了诚哥的身体,秀珠领着她看了诚哥的床铺和衣物,这友善的来往总算结束了,柳慕才提起她的目的,说:“秀珠,我们是住在穷乡僻壤的,我进城次数也少,对你们城里的大宅非常好奇,能带我看看你们钱府、开开眼界吗?”
秀珠局促的说:“若是几年前我们这宅子也是高楼大厦、花红柳绿,后来老爷去了,家中伙计都散了,无人照应,夫人就把大半院子锁了,后来……又一番变故,宅子实在是破败了。”
柳慕遗憾的点点头,还是不死心,问:“真的没有哪里可以看了吗?”
秀珠人老实,见她坚持,只好带她去,大亮分了糖给诚哥,两人手拉手的跟着,李福泽走在最后。
经过一个月亮门,就是钱府的后花园了,这里有一个池塘,池塘边的花木还没有枯萎,只是无精打采的随风摇摆。
柳慕想象春日会有的桃红柳绿,也算满意了,踏进旁边的走廊,灰墙上有着扇形的窗户,看过去那边又是一个院子。
柳慕正看着窗那边的风景,突然一声惊叫,秀珠倏的跑到了她背后,柳慕吓一跳朝她刚才的地方看过去,一条黑乎乎的长蛇蜿蜒着身体爬过走廊。
柳慕看着那扭曲的身体,双腿马上软了:“蛇——”
李福泽踏步上前,把她护在身后,那条黑蛇脑袋转了过来,直立着脖子,朝他们吐着信子。
柳慕正想抓着李福泽的手哭,又想到两个孩子还在后面,如果跟着哭惊扰了蛇怎么办?
她还没反应过来,李福泽已经躬身向前,一手抓着蛇尾巴一甩,另一手迅速捏住蛇头,握得死死的,长长的蛇身用力扭曲着,想挣脱他的控制。
柳慕双腿还是发软,反胃想吐。
大亮冲上去:“爹你抓到蛇了!好厉害!”
秀珠才反应过来,回身抱住了诚哥,又开始呜咽了。
柳慕也站得远远的,颤声问:“这蛇要怎么办啊?”
大亮率先回答:“爹我们煮了吃吧,好久没吃过了。”
李福泽还在用力的控制着蛇,说:“好,现煮了,秀珠,厨房在哪?找刀和砧板给我,顺便烧锅热水。”
秀珠哭丧着脸带路,柳慕赶忙跟上她,既害怕背后的蛇会逃脱,又害怕别处还藏有蛇。
循着原路回来,柳慕已经没心思再欣赏漂亮的建筑,秀珠要去厨房帮忙,柳慕帮忙带着诚哥在房里坐,听着李福泽在那边乒乒乓乓的剁着。
柳慕惊魂未定,过了不知多久,大亮来叫她去吃蛇肉,柳慕连连推辞,秀珠也来抱着诚哥,她也不敢吃。
柳慕问她:“你们两个人住这里怕吗?要不另找个房子住吧?”
秀珠苦着脸说:“宅子就快卖了,等夫人他们出来后再说吧,这院子住了很久了,一直没事,应该是后院久无人烟才惹了蛇来。”
后来柳慕实在是放心不下他们,让李福泽去买了雄黄粉给他们,才告辞回家。
晚上柳慕还是心里有阴影,饭都吃不下,早早就睡了。醒来后一室昏暗,外面还是黑的,柳慕心情沉重,刚刚梦了好多的蛇,太可怕了,她翻来覆去不敢睡,怕一睡过去又梦到那些可怕的东西。
李福泽也迷迷蒙蒙的睁开了眼睛,眯着眼感觉她动来动去,沙哑着嗓音问:“啥事啊?”
柳慕听到他声音安心了,翻转过身子,头靠向他温暖的脖子,嘟囔着说:“我做梦梦到蛇了,吓到我了。”
李福泽伸手抚摸她的手臂,本想安慰她两句,她的手却一阵颤抖,他以为她冷连忙摸索她的被子,帮她盖好。
柳慕缩着身子控诉说:“你早上就是用手抓蛇的,现在又来摸我。”
李福泽被她逗笑了,说:“怎么还记着这事,我不抓蛇你不怕它咬你?”
柳慕可怜兮兮的口气说:“就白天的事我当然记得,想想我都颤抖了,你转过身去,手放好。”
“不用这样吧?”李福泽惊讶,可柳慕坚持让他快点,李福泽觉得被她嫌弃了,心里有点不好受的,慢慢翻过身去,背对着她。
柳慕也翻过身去,背对着他,磨蹭着贴近他的背,感觉他的温暖,还有满满的安全感。
李福泽享受着这份亲近,也慢慢的睡过去。
罗老九终于把“双人椅”做了出来送货上门。
椅子是用普通的木材,灰黄的木质,没有上漆,没有雕花纹,只有一些朴素的木纹,椅背感觉倾斜度不够,整体倒是很结实,就是样式古怪有点不上台面。
柳慕说想让罗老九再做个加长的、能坐三四人的,李福泽不同意,说看起来像床榻,好好做个大床就好了,何必要这样的小床,柳慕被他说得好像自己多没体统一样,只好甩手说不管家具的事了。
一天下起了阴雨,淅淅沥沥,秋风也刮着,这样的天气李福泽就不用出门了。柳慕把厚的衣服拿出来一家人换上,穿得暖暖和和的。
又找出一条毯子铺在双人椅子上,和大亮坐上去、靠在一起说话,好不亲近。
中午柳慕煲了一锅山药排骨汤,炒个青菜,一家人坐一起吃中饭,李福泽把肉骨头都夹给了妻子和儿子,柳慕喜欢吃山药,也抢着把肉骨头夹给他,大亮看了觉得有趣,也学着帮他们夹菜,把柳慕乱感动一把的。
正吃着时,却有人来拍门,李福泽放下碗筷出去开门,柳慕喝着汤,叹息说:“真好喝啊。”大亮嗯嗯点头附和着。
好一会儿李福泽才回来,却不说话,柳慕看他很奇怪,只得问:“刚刚是谁啊?”
李福泽沉吟了会儿,才说:“你记得我跟你提过大亮娘亲的事吗?”
柳慕吓一跳,怎么突然说起这事?她看向大亮,他也停止了咬骨头的动作。
李福泽叹口气,说:“那边梢口信过来,说大亮的外婆病得很重,想看看大亮,让我尽快把大亮带过去。”
柳慕觉得剧情转的太快,一直没有听到他前妻那边的消息,那边怎么突然就想看大亮了?李福泽是不是有啥事瞒着她?
大亮没懂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继续吃肉。
柳慕倒忘记以前李福泽说过什么了,似乎是中元节的时候提过他死去的前妻,她已经忘记是什么了,她直接问:“要去吗?”
李福泽沉默了好一会,说:“上次我跟着吴叔出去,经过武州,就顺便去拜访了下孔家,对我是没什么好脸色,但他小舅也问起过大亮的情况。柳慕,你记得上次我们在县城的铺子里说过什么吗?和亲戚朋友互相扶持。这是一个机会,对大亮也有好处。”
“所以呢?”
李福泽说:“我下午把事情安排一下,明天我就和大亮走,你把行李收拾了。”
柳慕被这果断的决定吓到了,她追问道:“他们家在哪啊?远吗?你们要去多久?”
“不是说了在武州?路上坐车坐船要三天,少则住上三五天,多了住上十天半月,全看他们的态度吧。”
“那我去可以吗?”柳慕问。
李福泽看向她说:“没有这样的规矩,你在这好好呆着,先不说路上奔波很辛苦,去那里说不定还要看他们脸色。”
他很快吃完饭匆匆出门去了,天还飘着小雨,柳慕觉得好冷啊。
收拾行李的时候,看着在旁边自己玩的大亮,她想叮嘱几句,但又不清楚孔家是什么情况,于是拉着大亮去了吴家。
吴婶和吴大嫂在家带孩子,三岁的小秋和一岁的小宝,小秋能跑会跳,拿着个木雕摆件在玩,小宝还小,吴婶抱着他逗他笑,吴大嫂招呼柳慕喝口热茶。
吴婶直接问起了那事:“小柳啊,大亮他外家那,四福会去吧?”
柳慕说:“他们明天就走了,我正是为这件事来的,吴婶,您知道他们家的事吗?突然来这么件事,我又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好担心啊。”
吴婶抱着小宝慢慢摇晃,说:“孔家的事啊,我也知道一点,以前的时候他们家人也去你们村探望过,后来几年就是因为那些原因呢,也不来往了。不过孔家在武州,你吴叔每次出门都要去到的,多多少少也能知道点他们家的事。”
柳慕点点头,说:“您就说吧,他们家的人怎么样?” 
吴婶看了一眼大亮,说:“孔家家业是个造纸的小作坊,家里也算小富,只是有点嫌贫爱富,要不也不至于和四福久不来往。大亮他外祖育有一男三女,大亮的娘是长女,他小舅还挺年轻,二十出头,娶亲生了个女儿,还有两个小姨,大的嫁了小的没嫁。他们族中的其他人我们就没打听过了。”
大亮听到是在聊他外祖家,已经跑过来挨着柳慕在听,见她说完了,就问:“叔婆,那您知道我外祖和小舅他们凶吗?”
吴婶听了笑着安慰他说:“你是小孩子,只要乖乖听话,他们就不凶了。”
吴大嫂也安慰柳慕说:“怕啥?你们四福这几年什么也不欠他们的,堂堂正正去,完事了就回来。”
柳慕想起李福泽说过想和亲戚互相扶持什么的,怕他会拿热脸去贴孔家,心里的确为他担心,吴婶都说了孔家嫌贫爱富,这样的亲戚有什么好交往的呢?
晚上柳慕就和李福泽提起这事:“我听吴婶说孔家嫌贫爱富,这么多年不和你来往,突然之间要你们上门,是不是听了你的什么风声啊?”
李福泽正在检查行李,翻看了一遍才走近她说:“武州离这里这么远,他们能听到什么风声啊?我们都够谨慎的了,你别多想,我去了之后一样是谨守本分,不会争出头的。”
柳慕听了只好作罢,把被子摊开来准备睡觉。
李福泽在后面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头发上,轻嗅她头发的清香,见她没挣扎,干脆和她侧躺在棉被上,双腿和她纠缠着。
柳慕一手轻拍他不老实的大腿,说:“不要,我没心情。”
李福泽轻啃她白皙的后颈,呢喃着问:“怎么了?”
柳慕躲闪着他的唇,又反用手盖住后颈不让他作怪,说:“你又要走这么久,我们好好聊天啊,不来次情感交流我可真不放心你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收藏!看某记录片厨师比赛有杀蛇的比赛,蛇肉一段段在盘里居然还在动,好恶心,非得写这章出来发泄下~

☆、小舅子孔立聪

李福泽继续轻咬她的指尖,她赶忙把手缩回,李福泽笑了,说:“你哪一方面不放心了?说来听听。”
柳慕掰开他双手,翻过身面对着他,问:“武州好像是一个很繁华的地方是吧?”
李福泽觉得双手非要碰触她才舒服,一手轻抚她的鬓角,说:“州府所在地,自然繁华富庶,等过一两年,我们手头更宽裕了,可以一家人去那走走,那里的水路发达,我们还可以坐船到其他地方去。”
说繁华富庶什么的,现代的大城市柳慕已经感受过了,这里的城市对她可没有多大的吸引力,李福泽的提议她就忽略过去了,直说:“哇!大城市!那花街柳巷也不少吧?”
李福泽明白了她的意思,手指轻弹她额头,笑说:“这个我哪里知道,怎么不用点脑子,孔家岳母身体都那样了,说点不好听的,这次说不定就是奔丧的,花街的事完全就不会发生,要不我成什么人了?”
柳慕听他一说也觉得自己呆了,她只是一心记挂李福泽要走这么久,孔家外婆的身体完全不在她考虑内,毕竟吴婶说孔家外婆的儿子、也就是大亮的小舅才二十出头,那孔外婆应该还挺年轻的,不会这么早过世。
她想了一圈,只是嘴硬的说:“对老人家你也不盼点好的。”
“我倒是想她老人家身体安康,那样就不用我们大老远的去这么久了。”李福泽亲昵的说:“这些小事说完了,我们办点正事吧。”
柳慕刚想老实的问什么正事,他已经动手要解衣带,她才醒悟过来,一阵脸热,手拍掉他作怪的手,李福泽很快抓住她双肩将她扑倒,想想马上要分开这么久,是要先喂饱他,免得他作怪,自然只能半推半就的从了他。
第二天没有下雨,还是阴天,刮着风,柳慕在马车里堆了厚厚的棉被,给父子俩营造温暖的包厢。
吴叔的儿子吴天和带了点干果来送行,大庭广众,柳慕就不好和李福泽依依惜别了,说实话她也做不出依萍送别何书桓时的举动来,该说的昨晚都说了,还是叮嘱大亮乖乖听话来的自然。
他们走后一两天,柳慕再次回到宅女的状态,一天到晚的不出门,一个人也懒得煮饭,只吃一餐了事。每天做的事就是做衣服和练字,坐累了、眼累了就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后来热心的吴大嫂找上门来,要她去吴家坐坐,消磨时间,最好也在那吃饭了。柳慕想着去和小秋玩也挺好的,就每天都去。
小秋长得很可爱,细细的眉毛,明亮水灵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小牙齿白白的,皮肤雪白柔嫩很好捏,脸蛋也小小的。就是吃的少,细细长长的身躯,抱起来不是很重。吴大嫂把她收拾得干干净净,她每天笑嘻嘻的,跑来跑去,很好哄,柳慕爱死她了。
“你看你老买糕饼给她,她更不爱吃饭了。”吴大嫂说她。
其实也有买水果,她老是上门玩,怎么能不买点东西呢,柳慕只是笑说:“每次给她吃一点就好了。”
吴大嫂手里飞针走线,一边说:“你这么喜欢孩子,怎么还不生一个?”
柳慕抱着小秋,说:“我顺其自然啊,该有就有了。”
吴大嫂说:“说起来你也是新媳妇,没点经验,别怀上了还不知道吧?”
柳慕想了想说:“我没有感觉啊。”
吴大嫂摇摇头,说:“你还是小心点好,别老是抱小秋了,保重身体,以防万一啊。”
柳慕狠亲了口小秋,才轻轻把她放下,所谓听得人劝有饭吃,这种小事听她的话也不要紧。
后来她和小秋玩起了布老虎,小孩子傻傻的什么都能大笑一通。
这天却有客人上门,一个白嫩圆润的妇人提着一个小篮子,穿着绿色的小碎花上衣,灰色的粗布裤子,脸上笑吟吟的。
吴大嫂介绍说这是她娘家大姐,嫁在某个镇上,丈夫姓吕。
柳慕觉得她们姐妹各自离得太远,难得见面,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就告辞回家去了。
而李家父子这边,经过三天的长途跋涉,坐了颠簸的马车,和摇晃的船,把大亮颠的七晕八素,平时的朝气全没有了,不是紧挨着老爹,就是紧拉着老爹的手。
人死去讲究个落地生根,在病人弥留之际,孔家人就把她送回了老宅。李大亮他们到来的时候,孔家外婆的葬礼已经开始了,小舅子孔立聪和他们互相问候之后,就直接把他们父子迎进了灵堂。
丧事班子在灵棚里吹吹打打,孔家的孝子贤孙跪在蒲团上。李福泽带大亮先跪拜行礼了,又跟着孔立聪来到棺木前,孔立聪轻轻掀开白布,给他们观看遗容,同时絮叨着死者得病和故去的经过。
好一会才从灵堂出来,孔立聪找了个人带他们走了,他需要继续守在灵堂里。
带路的人是个年近三十的男人,他自我介绍说:“我是九婶的侄子,排行第七,你多年不来了,应该不记得我们了。”
李大亮叫了声“七哥”,又让大亮称呼“七舅”。
孔家的祖宅是传统的三合院,纵深很深,住着同堂的四户人家。
李福泽的岳父排行老九,房子就在外面这排,门口已经搭起了大棚,摆放着很多方桌长凳,这是要招待帮忙的亲友和丧事班子的,等下葬后还要请附近的村民来吃席。厨房是最热闹的,大家忙着杀鸡宰鸭,洗菜洗碗,干活的有男有女,七哥向他们介绍了李福泽父子,一路问候声伴着一路的打量目光。
直到厅堂,孔岳父和几个男人在商量葬礼的琐事,李福泽他们进去,众人才散开,照例行礼后,李福泽送上奠仪和黑幔布,旁边的中年人接过去登记了。
孔岳父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问了大亮几句,就让老七带他们去喝些热茶,再拿孝布系上。
丧事要进行三天,李福泽父子俩每天都需要去作揖磕头,还有吹吹打打各种仪式,去河边烧纸、上孝、请过桥、走丧……
孔岳父一生有一子三女,长女是李福泽前妻,孔立聪是第二个孩子,二十二岁,娶妻丘氏,生了个女儿一岁多点,另外两个妹妹一个十九岁一个十六岁,十九岁的嫁人了,带着吃奶的女儿来奔丧,十六岁的还没嫁人。再加上同堂的兄弟姐妹,大亮一下认识了好几个阿姨舅舅,还有一堆的表兄弟姐妹。
话说回来,大亮来到这陌生的地方,这么多大人在身边忙忙碌碌,认识了几个同龄的孩子,但丧事期间又不能笑闹,灵堂这里白天晚上都吹吹打打,有时候晚上睡醒听到那些乐声都觉得好害怕。他一张小脸整天绷着,平时大胆的性子也收敛了,生怕做错了什么事。
他悄悄问老爹:“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啊?”
他们两个正在灵棚这里坐着,做法事的师傅们还在那边吃饭,孔立聪在灵堂里守着,好不容易有的清静,他问:“这里不好吗?”
大亮挨着老爹,还是轻声说:“我不认识他们,没有人陪我玩。”
李福泽安慰说:“没事,再多住两天,你想柳姨吗?”
大亮微微笑了,腼腆的说:“想!”
李福泽摸摸他的头,说:“乖了,不能老是想着玩的,为长辈守孝这是你应该做的事,你不是认识了舅舅吗?舅舅对你还好吧?”
大亮点点头,说:“舅舅拿东西给我吃,还和我说话,他一点也不凶。”
李福泽问:“舅舅和你说什么了?”
大亮一边想一边说:“舅舅问我在家里吃什么穿什么,我说吃饭,还有蛋,有时候吃肉……他问我家里还有什么人,我说还有柳姨……他又问柳姨是谁,我说是爹的媳妇。”他笑了笑,问:“爹,是不是?”
李福泽说:“你还挺聪明的,知道她是我媳妇。”
大亮得意的说:“是我们村的人说的,他们以前还说柳姨是傻的,谁知道柳姨一点也不傻,她会讲故事,会煮饭,会挖金子,会做衣服……”
李福泽一惊,制止他:“不是说了不要提金子的事吗?”
大亮“啊?”了一声,张大嘴巴望着他。
李福泽问:“你没跟谁说过吧?”
大亮看着他不说话。
李福泽有些担心,抱起他坐在大腿上,低声说:“来的路上我不是叮嘱过你,不要和别人说我们家金子的事吗?你不记得了?”
大亮支支吾吾,好一阵才说:“我没有说给别人,我只告诉了舅舅。”
李福泽一瞬间身体凉了一半,看着大亮,又看看四周,孔立聪在灵堂守着,离这里只有几十步远,做法事的师傅们随时可能过来继续吹吹打打,他不能暴跳如雷的质问大亮,也不能惩罚他叫他以后闭紧嘴巴,一瞬间真是心急如焚,深呼吸一下才继续问:“你们是怎么说的?”
大亮早被他的脸色吓到了,又觉得自己果然做错了,紧张得快要哭出来,他小声说:“昨晚我吃了饭,舅舅叫我去说话,给了我十几个铜钱叫我买吃的……他问我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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