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不相识-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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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徐徐吹来,她仰起脸让凉爽的风亲吻她的脸颊,吹散了她不少的火气,而一想到柯保罗的事,心情又更是愉快了。
呼﹗真是舒服啊﹗自由的空气。
深吸一口气,她却被呛得咳了两声。唉﹗台北的空气品质,真是只有令人叹气的份儿。
“你又不听话了。”冷冷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吓得她差点从屋顶的矮墙上跌下去。
不过有人动作更快,拦腰一把将她抱下来。天﹗十六楼耶,这摔下去还得了。
靠着谷聿虑的胸膛,她的心还因为刚刚那一吓而狂跳着,火气忍不住就上扬了。
“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啊﹗这样吓人,就不怕你动作慢一点我真的摔下去吗?”
“不怕。”因为他不会慢一步,他对自己的反应很自豪的。
他也在生气,所以声音恢复成他以往的冰冷。
想到她目前的处境,又想到他方才进病房时没看到她人的那一剎那那种骛心的情绪,他的眼眸瞬间又冷了几分。这个女人似乎已经长入他的骨髓,无法移除了,可是她自己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自觉,徒留他一人受煎熬,他怎么会让他的情绪失控到这种地步呢?
他的心情邓裴侬并不知道,而他那两个字听在她耳朵里却非常的刺耳。这个人一点都不在意她的死活,这是她的想法。
“你根本就是个冷血动物,滚开,离我还一点﹗”邓裴侬怒吼着,不知怎地,心里酸酸楚楚的,该死﹗
“我是来找你的,你又枉顾我的命令擅自离开病房了,跟我回去。”谷聿虑冷漠的看着她,对她那莫名的怒气,只当是她惊吓过度的表现。
“命令命令﹗请问谷大侦探,你凭什么以为你能够命令我?我爱到哪里就到哪里,你根本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禁止我。”她想推开他,但力不从心,一来肩伤未复,二来他的力气原本就胜她许多。
“伤都还没复原,脾气就已经那么大了。快点回去,明天如果医生允许,你就可以出院了。”谷聿虑一副把她当成无理取闹的小孩般看待,这让邓韭侬的怒火更炽。
“我死了也不关你的事,放开我,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行动,放开我﹗”她失去理智的吼,身体拚命挣扎着,想要挣脱出他的环抱。
谷聿虑不动,任由她发泄不满的情绪。
他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她被他闷坏了,但是这是不得为而为之,她根本不知道,有人想要她的命啊﹗在她受伤没有自保能力的时候,他只能这样保护她。
这几天他已经查出一些眉目了,但是这些眉目却让他更忧心。因为他发现,有人请了“闇杀门”的杀手,标的物就是她。
该死的﹗“闇杀门”的杀手个个顶尖,他们所接的任务至今还没有失败的纪录。看来,他得动用夜鹰的“影子军”来保护她了。
发觉她不再挣扎,谷聿虑低头看她,却发现她正含泪瞪视着他。他全身一震,她的泪眼让他震撼极了。
“怎么了?伤口疼吗?”不由自主的,他的声音少了之前的冰冷,换上纯然的关心。
邓裴侬委屈的掉泪,虽然她拚命的想忍住,但是没办法。该死的﹗她才不想在他面前示弱,这可恶的眼泪为什么要掉下来,还掉个不停?
“裴侬,你不要吓我,我马上带你回房,马上找医生。”谷聿虑真的吓到了,一向坚强又倔强的她,怎么可能会哭成这个样子呢?
“走开,你走开啦﹗”邓裴侬哽咽的喊着,没有发现自己的音调像是受了万般委屈的娇项。
“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走得开呢?”谷聿虑觉得好心疼,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这穜感觉是这么的陌生又强烈,一下子爆发出来让他有点无所适从。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邓裴侬连声喊,埋在他胸前哭泣。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异常的情绪,这一点都不像她。
“裴侬,我知道这阵子你不好过,但是这是有原因的,我也是为了保护你,才会限制你的行动啊﹗”谷聿虑准备告诉她,他本来就是准备查出一点眉目的时候就告诉她的,因为他认为只有她自己本身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之后,才会处处小心谨慎,否则只是刻意的限制她的行动而不告诉她实情,只怕会造成反效果,让她会想尽办法摆脱那些保护她的人,如此一来不是更加危险。
“保护我?”她愣了愣,不解。她根本不需要保护,她为什么需要?难道就因为这次受伤她就得一辈子过这种生活?
她退出他的怀抱,他也没阻止,靠在墙上,看着她面对着他退离他三步的距离,停在他的左前方。
“就因为我倒霉碰上抢劫?你也未免太小题大作了。”
“不是的,裴侬……”谷聿虑想要解释,却眼尖的发现她心脏处一点小红光,心惊的飞跃向前扑倒她,“小心﹗”他大喊,“咻”地一声,破空而至的子弹擦过他的手臂。
他滴水不漏的护着她的身子,眼睛碍于矮墙的阻隔无法观察,耳朵却仍听着八方异动。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邓裴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他突然像发疯似的扑倒她,害她的肩膀又痛得要命。
“不要说话,不要乱动。”他严肃的冷声命令。缓缓的,小心翼翼的起身,观察着对面大楼的动静。如果他的专业水准还没退步的话,以他的判断,那颗子弹就是从对面那栋大楼发射出来的。
没有动静?看来这次“闇杀门”的行动只是一个警告。
邓裴侬正纳闷想破口大骂,蓦然发现他血流如注的手臂。她震惊得一跃而起。“你受伤了﹗”
“趴下﹗谁叫你起来的?”谷聿虑的心脏差点被她吓得停止运转。若非那个狙击手已经离去,那么她有九条小命也不够死。
“喂﹗你凶什么凶啊,我是看你受伤了耶﹗”她吼回去。
“你这个没大脑的女人。”他根本没把手臂上的伤放在心上,抓起她没受伤的右肩将她护在身前,催促她下楼回病房去,“如果不想看我流血过多而死,就乖乖的和我下楼去,我要说的事还没说完。”
看在他莫名其妙受伤的份上,邓裴侬乖乖的下楼去。
回到病房她立刻按铃叫来护士,一阵混乱之后,谷聿虑的手臂包上一圈绷带。
等到医生护士都出去之后,谷聿虑指指病床,要她躺好,并拉上窗帘,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知道我受的是什么伤吗?”他问。
摇摇头,邓裴侬迷惑。他受伤真的受得很莫名其妙,突然就看见他血流如注。
“是枪伤。”他告诉她。
“枪……伤﹖﹗”邓裴侬震惊,然后想到屋顶那一幕,毕竟她不是真的没大脑,稍作联想,就推论出前因后果了,“是我,对不对?那个人想杀的是我,这也就是我需要被保护的原因,有人要杀我,对不对?”她颤抖着,天﹗他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有人想杀她﹗如果刚刚他没有扑倒她的话,她早就死了。
谷聿虑上前将她颤抖的身子拥进怀里。“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出事的。”他在她耳旁低声的保证。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我还没完全调查清楚,当初是想调查那三个人的身分和目的,没想到却查出『闇杀门』近日接了一宗生意,标的物是你。我只知道有人请杀手要你的命,但到底是谁,我还没查出来。”谷聿虑告诉她实情,“裴侬,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他会查出这件事完全是个巧合,那是有人发消息给他的,至于是何人,他也不清楚,但也是因为那个消息让他往“闇杀门”调查,才查出确有此事。不过“闇杀门”的行事一向亦正亦邪,对雇主的身分和杀手的身分都非常保密,所以他的调查陷入了瓶颈。
邓裴侬完全呆住了,她真的难以置信竟然有人买杀手要她的命,看着他俊逸的脸上闪着坚定的表情向她保证不会让她出事,又看着他手上的绷带,她的心乱了。
她该怎么办?受他的保护,躲在他的羽翼下,然后看他为自己受伤,甚至丧命﹖
不,她做不到啊﹗
直到这一刻,她才了解到自己对他的感情,她竟然在吵吵闹闹之间不知不觉的被他偷了心而不自知,她竟然爱上他了。
凭借着一股冲动,她突然吻住他的唇。
谷聿虑一震,随即转被动为主动,缠住她的丁香小舌,在她的唇内翻云覆雨。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的分开,谷聿虑黯沉的眸子闪烁着激情的火花。
“你这样代表什么?”他问,期望她对他有不一样的感情。
“只是谢谢你。”她违背心意地说。
他的黯眸一冷。“你都是这样表达谢意的?”声音充满不悦。
“有何不可?”邓裴侬装出一副不在意的嘴脸。
“那我想往后我会做出更多能让你表达谢意的事情。”谷聿虑说。她根本不是那种人,为什么要说出这种话?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请回吧。”她下逐客今。
“这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打算离开我的保护,那是不可能的,劝你不要白费心思了。”谷聿虑一下子就否决她。
“我并没有委托你任何事,请你不要自作主张,就算我死了也不关你的事﹗”邓裴侬大声的吼。她不要他为了她受伤,那会比她自己受伤还要痛。
“当然关我的事,因为我爱你,我怎么可能见到你有危险而不保护你?”他表白了自己的感情。
邓裴侬惊愕的看着他,眼泪毫无预期的滚落,天,他说他爱她,他爱她啊﹗
“这么惊讶、这么感动吗?瞧你从女强人一变成为泪人儿了。”谷聿虑调侃她,说出自己的感情后,心里反而舒坦许多。他并不想强迫她有所响应,他很有把握她最终会是属于他的,所以他根本不急。
“是,我是很惊讶、很感动,因为我不敢相信你竟然会爱上我,爱上我这个粗鲁的男人婆。”
“或许我就是喜欢粗鲁的男人婆,而你,正好对了我的味。”谷聿虑轻笑,随即正色的注视着她。
“裴侬,不要想和我划清界线,我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如果好好配合,对你对我都好;可如果你不配合的话,那我们的危险就更高一分,你不是希望如此吧?”
邓裴侬摇摇头,她了解到,他比她更固执,诚如他所说的,他不会放手,那么她如果任性妄为的话,反而增加了他的麻烦,将他推往更危险的境地。因此她会接受他的保护。
“摇头代表什么意思?不希望如此?还是不需要我保护?”
“代表我也爱你。”她环住他的颈项,轻声的呢喃。
经过一番争执,最后邓裴侬还是答应谷聿虑搬到他们五兄弟的住处。
这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只要她点了头,收拾好行李,就可以上路了。可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在家的不是那个放任她的母亲,而是她的异母哥哥沈耕荣。
“你收拾行李做什么?”沉耕荣惊愕的上前拦住她。
“哦?你在家啊?我以为你正在公司忙呢﹗”邓裴侬是意外的,她没有想到这种时间哥哥会在家,这未免太好命了吧﹗想当初她代理掌管沉氏企业的时候,这种时间正是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哪还有空闲的时间回家……洗澡?看他头发半湿,身穿浴袍,就知道他刚从浴室出来。
“等一下有个重要的应酬,前阵子离开太久,原本放办公室的西装都拿回家了,所以就回来准备准备。”沉耕荣抬手将浓密的黑发往后一拨,漂亮的双眼扫向她的行李,“你还没说你拿着行李要做什么。”
“我要到朋友家住几天。”邓裴侬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实话实说,只不过隐藏了真正的原因。
“为什么?你今天刚出院,不回家却反而要到朋友家住几天,这说不过去。”他丰厚的嘴唇不赞同的抿紧。
“哥哥,我已经二十六岁了,不是六岁或十六岁,我想找到朋友家住几天的权利应该还有。而且,我很早就想搬出去住,我还有其它想做的事要做,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我就可以放心的离开。”
“你母亲知道吗?”
“她当然知道,而且很赞成。”她早就和老妈说过了,把哥哥找回来之后,她就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再管沉氏企业了。
“可是公司怎么办?”沉耕荣急道。
“公司有你就够了。”
“我还是打算把沉氏企业交给你,这个决议依然没有改变。我回来是因为你受伤了,现在你已经好了,我也准备把公司再次的交给你。”
“不﹗我想你搞错了。”邓裴侬断然的摇头,“我之所以代管沉氏企业,是因为你离家出走,既然现在你回来了,我就把沉氏企业交还给你,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沉氏企业是你的,我不想要,也不屑要。”
“给你沉氏企业,是为了要替父亲弥补你们母女所受的苦,这是我惟一能做的。”
“不,你我都心知肚明你给我沉氏企业是为了什么,不要让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来,这样会变得很难看。”邓裴侬终于忍不住,她一直以来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伪善的面孔。
“你……”沉耕荣无话。似乎被说中了心事。
“你如果真的不要沉氏企业,那很简单,把它给卖掉不就得了,我相信以沉氏企业的规模和每年所得的利润,会卖到一个好价钱的。”
“不行,沉氏企业是我们的家族企业,我怎么可以让它断送在我的手上?”他摇头。
“既然你丢不开这十字架,那就不要妄想把责任推给别人,自己却躲起来逍遥。自己的十字架应该自己背。”
“裴侬,我把沉氏企业给你,如果你要卖,就把它卖了,你说这样好不好?”
“你的如意算盘打的真好,罪人由我来当,你落个轻松,是不?”她不屑的冷笑,“哥哥啊哥哥,你真叫我失望﹗”
“裴侬……”
“我再把话说得更明白一点,我不要沉氏企业、不要沉氏企业、不要沉氏企业,听明白了吗?”邓裴侬几乎是对着他大吼,“朋友还在门外等我,我要走了,替我转告老妈一声。”
不再理会沉耕荣在身后的叫唤,她知道他还是不死心,但她是绝对不会替别人背负十字架的。就算是自己的哥哥也一样。
坐上谷聿虑的车子,邓裴侬早已将方才的事拋到脑后,既然决定离开,那么就不要带着那些不快的回忆离开。
车子很快的来到他们的住处,邓裴侬跟在谷聿虑的身后爬上阶梯,七楼耶﹗竟然要她爬上楼,放着电梯不搭,竟然要她爬楼梯,说什么当作运动,她看他是在虐待她才是真的。
“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一定要搬来跟你住。”她咕哝着。
“我这里比较安全。”谷聿虑提着她的行李,脚步没有稍变迟缓。
不久,他们站在一扇门前面,邓裴侬知道他们终于爬上七楼了。
“我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戒备森严的地方。”她打量着四周。
谷聿虑没有理她,拿出一张磁卡刷过门边的识别器,将右手掌贴在上头让计算机识别掌纹,一道绿光闪过,门“喀啦”一声自动开散。接着计算机平板的声音响起
欢迎回家,老二。
邓裴侬惊讶的看着,才刚说看不出来有什么戒备森严的地方,他就马上露一手给她瞧。
“进来吧。”谷聿虑催促,率先走进房子里。
她环视着空旷的客厅,好大的地方,不过感觉上好象都用来养灰尘似的。客厅里只有一组黑色的沙发、桌椅,和吧台。没错、该有的东西都有了,但就是显得空旷,还有一丝不苟。
“客房在这里,你就睡这边。”他将她的行李放在大床上,“我从来没有招呼过客人,所以请你一切自便,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里一样,好吗?”他温和的看着她。原本他是想让她就和他同睡一房,不过碍于家里还有其它人出入,不想让她难堪,所以只好作罢。
“我会的,不用太操心。”她微微一笑,随即好奇地问:“这里就住你一个人吗?”
“不,我们五兄弟都住这里。晚上你应该就能见到老三、老四和老五,不过我们老大现在在日本,过些时候才会回来。”谷聿虑回答她,“你累了吧,要不要先休息休息,还是要先冲个澡?”
“嗯,我先冲个澡好了,洗一洗从医院带回来的病菌。”邓裴侬说。
“好,那你去吧﹗等一下洗好操到餐厅去,我弄些东西解决一下午餐。”他斜倚在门边。
“你会烹饪?”她不信。
“只是一些微波食品,只要会使用微波炉就可以了。”
“你就只有微波食品吗?”她瞪大眼睛。
“微波食品有什么不好?既简单方便又快速美味,我们五兄弟平时就是吃微波食品的。”他略一思索,“还是你要叫外卖?”
邓裴侬看着他,突然觉得他们很可怜,五个大男人住在一起,要他们下厨实在是强人所难,看他们工作也一定很忙,简单快速的东西成了他们的需求。美味?她倒是怀疑。情不自禁的,她就是为他心疼,心疼他没人好好的照顾他。
“你们的父母呢?”她问。问题出口之后才有点后悔,如果他的父母已经……那她不是说到人家的伤心处了吗?
“他们云游四海去了,自从老五满十八岁之后,他们就出游去了,算一算我们已经有八年没见过他们,每年生日或过年过节才会收到他们寄来的明信片,也才会知道他们原来还活着。”说起他们的父母,他们五兄弟都要叹气了。
老爸在老五满十八岁的隔天,将他们五兄弟招集回家,对他们发表了一篇演说,“我和你们母亲已经辛辛苦苦的将你们拉拔长大,在昨天,老五也成年了,我们的责任算是了了。成年后的你们,自己的行为要自己负责,我和你们母亲无权再干涉,所以我们决定去度我们迟了二十多年的蜜月,至于到哪里,何时回来,没有定数。
“我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留给你们,也不打算将财产留给你们,我会把我所有的财产在死前全部花光,而这完全是不想让你们兄弟为了分财产而阋墙。你们想要过什么生活,完全要靠自己去打拚。对了,记得要存下一笔钱当我和你们母亲的丧葬费。好了,就这样,我们明天就要启程了,以后年节我们会寄明信片给你们。”
就这样,他们一去八年,真的只在年节的时候寄明信片给他们。也不想想,老爸的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