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谋-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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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国那边赶来勤王救驾的大军。
“这蜀王倒也是条汉子!明知不敌,还敢率军来犯,将自己充当诱饵!”张燎刚从战场下来,大笑声中尚带着未散的煞气。
有时候看似最不可行的路往往是通的。蜀王若是趁昨晚大雾,下令集中兵力正面全力攻击葭萌关,未必会有如此惨败。葭萌关地势险要,可是蜀军都善攀岩爬山,再加上关口的城楼上十分狭窄,秦军人数虽多,却做不到全数守关。倘若蜀军全力攻击关口,至少有四成机会能够抢占高地。
可惜,蜀王仓促之下心神未稳,再加上偏居一隅久了,难免过于自信,做出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选择。
“宋怀瑾!”蜀王突然暴吼,“都你这个卑鄙小人害我天蜀!就算寡人死了,上天都饶不了你!”
“王上没读过兵书吗?”宋初一淡淡看着他,道,“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避之。王上自寻死路,与宋怀瑾何干?”
这是兵法基础,在实际作战中运用的原则是,我军十倍于敌,就可以实施围歼,我军五倍于敌人就实施进攻,两倍于敌就要努力战胜,势均力敌就要设法分散敌军各个击破。如果兵力弱于敌人,则要想办法避免作战。
十、五、倍都是概数,并不一定非要到这样的比例。
蜀王怔愣,他早年也是熟读兵书的啊!宋初一点破,他顿时便明白自己错就错在太过于依靠地形,一厢情愿的认为用奇袭可以以少胜多。
随着太阳高高升起,温度渐高起来。
距离葭萌关不远处的云山峡谷横尸如汪洋一般,暗青色的盔甲浸泡在血泊之中,举目望去是一片令人作呕的青红。
昨夜蜀国五万人马从峡谷同行时遭到事先埋伏的秦君袭击,被密匝匝的箭雨射杀大半,剩下两万余人被六万秦军两边围堵在峡谷之中,两个时辰屠杀殆尽。
五万蜀军,今日便这样静悄悄的永远沉睡在了云山峡谷之中。
第209章 不可以禽兽
秦蜀第一次交锋,蜀国便被秦军屠军,君主被俘,惨败的十分彻底。
然而蜀王被俘的消息传出,勤王的蜀军不仅未乱,反而被激发了斗志。
出现这种情况也并不奇怪,蜀国朝有太子摄政,就算蜀王没了,蜀国也不至于没有国君。再加上蜀王荒废政事多年,朝大臣早已经习惯以丞相为首自发处理政事,他在与不在对国事运作来说没有太大差别,更甚至,没有他扰乱,大臣们工作的更轻松。
而行军打仗,主心骨是将领而非国君,国君被俘的确会使军心动摇,可是毕竟后方朝廷还在,储君还在,一旦有个能稳住大局的将领,便能引导悲愤、惶恐化为战意。
所以蜀王是死是活,与蜀国灭不灭没有什么必然关系。
原来这个不可一世的君主,其实竟是国家的负担!如此境况,真不知道是该为蜀国庆幸,还是该为蜀王悲哀。
秦军本来打算拔营前进,先占取有利地点,可屠杌利竟率领大军一日之内便逼近葭萌关。如此惊人的速度,必然是早就得到君令返回勤王!这也让宋初一重新认识了蜀国那位“奸臣”丞相。蜀国丞相任职期间几乎没有任何大作为,成日里就想着法子的搜刮民脂民膏。也正因为如此,朱恒才一直与他不对付。
一个人能混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宋初一自然没有小瞧他,只是未曾想到此人还有这样的远见。
司马错认为,秦军毕竟不似蜀军熟悉山地作战,仓促行军并不可取。
屠杌利领勤王大军赶到,却并未靠近葭萌关,而是驻扎在距离葭萌关二十里外的一座山上。大营扎下,暗青色的大纛旗在山风猎猎作响。
葭萌关。
宋初一和张仪站在关口,遥望着暮色远处的峰峦迭起,心都明白,之前说过实打实的血战逼近眼前了。
而此时秦军十三万大军已经全部在葭萌关口扎营。
站在关口向外看。崇山峻岭环抱之一块偌大的河谷平地上密密压压全是营帐。一条两丈宽的河水从央穿过,明亮的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火把犹如几条交错的长龙,照亮偌大的营地。
山风微拂,宋初一后颈微冷,不禁打了个冷战,“那个屠杌利,是真正领军作战的高手啊!”
张仪顺着宋初一的目光眺望过去,心底也是一跳。原来大军未曾到齐,这片河谷平原显得十分宽广,如今全军驻扎在此处。把整个河谷几乎全部占满,这里就像是四面被包围的一个盆地,全军都窝在低洼之处!
军好高而恶下,贵阳而贱阴。绝大多数情况下,军营的驻扎忌讳在过于低洼不通的地方,而所谓阴阳最为变化莫测,不仅仅指的是地势向阳或背阴,而是包括地形在内的综合因素。
相对与秦军来说,蜀军选择了驻扎在一个山头,纵然距离的比较远,但仔细分析一下,便能发现屠杌利选择的地方竟是掐住秦军前进的咽喉要道,只要秦军前进,占据那处制高点的蜀军便会由上而下进行压迫式的攻击。
而蜀军,只要紧紧控制住秦军的前进,把大军窝在这里。纵使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进攻,硬是拖也能将大军拖垮。
“竟是真有天生神将吗?”宋初一喃喃道。
那个屠杌利年纪轻轻,分明是才出屠杌部族不久,根本没有多少实战经验,居然能做出如此老道的布局,真是让人不得不感叹自然造化!
“事不宜迟,回幕府。”张仪匆匆走下城楼。
两人回到帐找司马错商议拔营离开葭萌关,过了葭萌关之后蜀就会越来越平坦,双方相距较远。互相之间的影响力不算太大。
司马错也已经发现此处不再适宜扎营。三人看法一致,一拍即合。商议之后便立刻下令组织拔营连夜前往七里之外的一处高地。那边四周空旷,地势相对较高,不会窝住兵力。
出了葭萌关,越是向前行,四周越是开阔,这是骑兵最容易发挥战斗力的地形。巴蜀山地多,内斗时地形多样化,这也就导致巴蜀两国的骑兵不精,而秦国的黑甲铁骑锐不可当,若是能诱蜀军在如此地形一战……
宋初一想,那屠杌利纵然是神兵天将又岂能事事皆通?他究竟对秦国军队了解多少?
河水两岸衿间带谷,绝壁百寻,风景硬朗不失秀丽,然而对于习惯开阔的秦人来说,总觉得略嫌拥挤。但随着越往前行,眼前的景色也越来越开阔,真正到达扎营的高地时,才觉出巴蜀的好来。
月出东山,星垂平野。风轻且缓,不似陇西刀子般锋利,周围茂盛的草丛草虫的声音窸窸落落。站在高地上,能看见一条银带般的江水划开夜幕从云雾团团的远处山峦奔流而下,在广袤的平野之上蜿蜒流泻,直至不远处的山峡拐了个弯,不知流向何方。此景绝同于陇西千沟万壑的雄峻粗犷,榻开阔温柔,宛若母亲一般,令人发自内心觉得亲近而美丽。
宋初一和张仪静静立于水前,陶醉于眼前的美景,心头也蒙上一层灰暗。
一路走来也曾经过苴国的一些部落,苴国与蜀国最后一役甚为惨烈,那些部落十室空,连许多老弱妇孺都战死沙场。而他们,可说是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尤其是宋初一。
可是即便如此,也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
这是大争之世,潮流使然,不争就是坐以待毙。天下四分五裂,有人的地方就有欲望,有欲望便有纷争。他们的目标是天下一统,百姓安居。在这之前势必会有牺牲,牺牲这千千万万的庶民,甚至他们自己。
宋初一做的是杀伐事,可是骨子里还是崇尚道家精神。她知道,面对摆在面前这些切切实实的诱惑,极少人能够压抑住欲望,只有在天下居安时,才可能慢慢用道家思想影响人心,让太平的天下不再起纷争。
“你说,人的目光能看多远?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一千年?”宋初一打破沉默。
张仪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笑吟吟的道,“有人一叶障目,有人俯瞰众生。”
“若是一叶障目而不自知呢?”宋初一转头看向他。
张仪道,“做自己认为对的事,若是不能造福天下,就无愧于自己的心吧。”
宋初一微微笑道。“是啊,道法自然,终归恒平。”
谋者策士也是人,杀伐果断背后亦有一颗柔软的心,当触及内心时难免会有些郁郁抑或怀疑自己所做是对是错。两人便只是轻轻扶持了彼此,但内心的关系不觉间又近了一层。
待大军扎营妥当,天边已经染上淡淡的金黄。
宋初一举目眺望,不知过了多久,阳光从云层后喷薄而出,万道金光瞬间将大地照的一片亮堂。宋初一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与张仪打了声招呼。“我回去睡觉。”
张仪应了一声,正想说一起过去,却见宋初一往骑兵那边的营帐去,心里不禁奇怪,夏铨领的是骑兵,前夜作为先锋在云山峡谷与蜀军拼杀,这时候应当正在休息,现在过去做什么?
张仪也不过是想一下,他也困乏的厉害。自然没有闲情逸致去管宋初一的私事,独自踱步回了营帐。
骑兵扎营处十分安静,所有人都在休息。阳光大好,一块空地上整整齐齐的躺了一排,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受了伤,包扎之后抱着兵器躺在那里小憩,若非有人打鼾,简直就像陈尸一般。
在这里即便是休息也没有人敢让自己的兵器离身,因为在战场上。它是自己活命的保障。也是立军功挣前程的唯一工具。
宋初一正要问赵倚楼的营帐在何处,恰看见白刃颠颠的钻进一个帐,也就随后跟着进去了。
大军之内,可能有人不认识张仪和宋初一,却没有不认识白刃和金戈的。
帐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幕帘之后,响起哗啦啦水声。
“何人!”赵倚楼日渐低醇磁性的声音陡然弥漫起杀气。
“是我。”宋初一撩开帘幕走了进去,见赵倚楼光裸上半身,正俯身在铜盆里清洗伤口。
他墨发松散,在身后用布条结起,衣物脱了一半,松垮的垂在腰臀上。眼前那身子已经不似从前瘦弱,而是精壮没有一丝赘肉,即便不发力时也能看见肌肉分明,宽厚的肩膀,窄而有力的腰腹,手臂修长而隐含力量,强壮的恰到好处。蜜色的皮肤上,被水稀释的血犹如珊瑚珠,沿着漂亮的线条缓缓滑落。
宋初一吞了吞口水,强迫自己目光放在他肩胛附近的上口上,“我去喊医者。”
“不要。”赵倚楼道,“我问医者拿了伤药,你帮我上药吧。你不是也懂医吗?”
这么长时间,赵倚楼还是有这个怪癖——不许任何人近身。莫说这样脱了衣物毫无防备的在别人面前,便是浑身盔甲时私下与人接触,仍然浑身戒备。他个人进步倒是飞快,但人际方面一直停滞不前。
宋初一取了巾布,强忍着直接上手的冲动,将他身上的水擦干净,仔细清理完伤口之后上药包扎。宋初一在医术方面,最擅长的有且仅有包扎外伤这一项,除此之外也只能撞运气治个头疼脑热的。
赵倚楼身上伤的不深,也只有一处,宋初一便没有坚持去找医者,“平时注意点,别沾水沾脏东西。”
“嗯。”赵倚楼应了一声,穿上衣物。
“你今日不是休息吗,陪我睡一会儿吧。”宋初一说着已经解了软甲,迅速爬到床榻上。
赵倚楼依言躺了上去。
宋初一大大方方的把爪子搭在了赵倚楼腰上,整个人顺势便贴了过去。赵倚楼脸色微红,手脚不知怎样摆放才妥当,索性便微微僵住。
薄薄的衣料难以遮掩那具身躯的弹性和温热,宋初一在心里反复的告诉自己:他身上有伤,不能这么禽兽,不可以禽兽,不可以禽兽……
想着想着,爪子便顺势掏进人家衣袍里去了。
赵倚楼浑身猛的一僵,怔愣了片刻,才想起来伸手去将她拉开,可正被握着那要紧处,又不能用大力。
宋初一不老实的捏捏弄弄,片刻,赵倚楼便浑身发热,那处在宋初一手坚硬起来,羞窘的他恨不能抛坑把自己埋进去。
“怀瑾……”赵倚楼的手覆上她的手,轻轻按住,低哑的声音略带恳求的道,“别弄了,我……我难受。”
宋初一清了一下嗓子,更加诚恳的道,“我也难受,不如一起解决一下吧?”
说完,又觉得眼下不是办事的时机,便松开了手,“那就休息吧,改日空闲了再一起琢磨琢磨。”
赵倚楼无语,没好气的道,“有什么好琢磨的!”
“嗯,说的也是。”宋初一道。
赵倚楼很满意她今日比较正常,才想罢便听她猥琐的笑了一声,“这个事儿就是干柴烈火的烧呗!”
“呼——”赵倚楼狠狠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决定不和她讨论这个话题。
安静下来,赵倚楼却怎么都睡不着,只闭目养神。
总算相安无事的休息了一个时辰。
帐外忽有人道,“都尉,将军有请。”
赵倚楼见宋初一还睡的熟,便轻轻将她手脚拿开,走到帐外回应一声,又返回给她掖上被子。而后转身拿了衣物、盔甲到外室飞快穿上,将头发草草窝起,便提剑出了帐。
宋初一白日睡眠浅,即便这段时间特别累,也依旧睡不沉。方才士卒说话的时候她便已经醒了,只是感觉到赵倚楼的轻手轻脚,便没有睁眼,成全他的好意而已。
空荡荡的帐内,宋初一看着掖着严严实实的被褥,唇角微微弯起。
想起籍羽问,倘若天下太平,她是否愿意和那个人过安生日子……宋初一打了个呵欠,翻身继续睡。
这世上没有如果,倘若有如果,她倒是愿意安生,但恐怕也永远不会和赵倚楼这样的男子有什么交集吧?宋初一从来都有自知之明。
第210章 谁是它二爹
行走在列国之间,她从容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可是她也有不自信的时候。如果抛开一切的谋算学识,单在外貌、出身上她与赵倚楼就有着云泥之别,再说她也不是男人所喜的解语花。宋初一生长在这个看重身份血统的时代,实在难以免俗。
因为不自信,所以才会一次次试探。
时下不管是在民间还是在学术上,人们的思想很奔放,并不认为“性”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就连对人约束颇多的儒家,亦不主张扼杀人之本性。
告子宣扬“生之谓性”的学术理论,他认为食和性是人生存所必须,在与孟子一场辩论上直言“食色性也”这句话,孟子未从这个方面反驳,而是默认了这种说法。
孔夫子也说:饮食男女,人之所大欲存焉。
对物质的追求和对性的欲望,是人之大欲所在。
道家虽然提倡清心寡欲,但也说顺其自然,不会强制的去扼杀本性,所以宋初一从不隐瞒自己好色这件事情。
士人对性事的开明并不意味着可以乱性,宋初一作为从小接触这种思想的人,这方面自然也是开明而不混乱。对于不同的人,能深入接触到哪一步,宋初一向来心中有分寸,譬如她会喜欢看籍羽魁梧的身材。也曾动手“袭胸”,但事实上有很多机会摆在眼前,她的举止也仅此而已。
然而,有些色乃是发乎情,不吃到嘴里不能安心。
宋初一不太能想明白自己对赵倚楼是怎样的感情,所以她便拐着弯的从学术理论上分析了一遍。最终得出结论——这一世既然给她碰上了,若不弄到手,实在辜负上苍一片好意。
迷迷糊糊中,宋初一猛然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了,倏地坐了起来,吓得刚刚跑进帐的白刃一跳。
“过来。”宋初一朝白刃招了招手。
白刃屁颠颠的跑了过去,乖巧的蹭了蹭宋初一的手,表示刚刚真是把它的小胆吓坏了。
“看着一脸傻相,但凡能弄到吃的。脑袋就开始灵光了。”宋初一一眼就洞悉了它的想法,撒娇卖乖,不过是想让她用肉来安慰它,“得,就让你得逞一回。回头我跟你二爹说,让他给你弄好吃的。”
“谁是它二爹?”赵倚楼的声音蓦然从外室传进来。
“你听见啦,那就省得我再说一遍了,给它弄好吃的。”宋初一道。
这话意思是……那传说中的二爹就是……他赵倚楼?
对于这个认知,赵倚楼心情很复杂,他一个未婚男子一下子便成了头圆毛畜生的爹,但更不悦的是,他居然排在第二位,“它爹呢?”
“正是区区不才在下。”宋初一道。
赵倚楼走进内室。看着满床榻乱糟糟的样子,觉得那简直像极了自己现在的心情,没有想象不到的凌乱,只有不能想象的凌乱。
宋初一想到刚刚对赵倚楼的想法,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回想这几次对他的调戏。他一直是半推半就的吧?这么说来也不是很反感?
“倚楼。”宋初一起身,一边穿着衣物,一边清了清嗓子,“有件事情我只问这一回。”
赵倚楼正在逗弄白刃,听宋初一语气认真,便抬起头来,“嗯。”
“你厌恶我对你做那样的事情吗?”宋初一系上腰带,直直盯着他的眼眸。
赵倚楼的脸一瞬间红的滴血,他小时候在王宫之中,多多少少也会听说这些事情,但因为年纪尚小,身边并没有教习的侍女,之后又一直独来独往,因此对这方面很是懵懂。他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红脸,只是想到和宋初一接触时的自然反应。
宋初一见他逃避的样子,心道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微微迟疑了一下,还是道,“直说无妨的。”
在宋初一直视的目光里,赵倚楼很是局促,其实他并不反感,但也不想每次都那样窘迫,实在很丢人。
“罢了,不逼你。”宋初一理了理衣襟,转身出去。
纵然宋初一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神色,但赵倚楼能感觉到他最后转身时的那种失望,心里不觉有些后悔,其实每次也就只有他们两个,就算窘迫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着,赵倚楼起身追了出去,“怀瑾。”
宋初一驻足,回过身来,阳光从枝叶间漏下零星的光点落在她身上,一袭黑色软甲包裹着瘦长的身躯,微乱的发丝被轻风拂动,平凡的眉眼,平淡如水的目光永远像是与世无争,又似是自信笃定。
在赵倚楼眼中,她从内而外的透出一种吸引人的力量。
“我并不厌恶。”赵倚楼道。
风力忽然一大,将宋初一头顶茂密的树冠拂开,耀眼的阳光笼罩在她身上,赵倚楼隐约间看见她乍然一笑,心情也莫名的好起来。
“知道了,我会更加努力。”宋初一挑了一下眉尾。
宋初一经常会有这个动作,并不表示特定的心情,可是无端让人觉得她此刻心情不错。
儿女情长,永远不会成为宋初一的全部。眼前摆着一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