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若浅-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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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她们也是和和睦睦的姐妹,哪怕没有亲昵如同寻常人家的姐妹,可是那也是当初曾经她拉着手教过她走路,一声声叫着她大姐姐的妹妹。
只可惜,长大了,每个人的想法和志向都不一样。她们越走越远,再也回不到小时候的无忧无虑了。
惆怅也不过是一时,明华要做的事情实在不少。李铁口中透出的李鸣李管事也要查个清清楚楚。谢南的丧事和他的家人都要安置好。请罪的折子要誊写一遍,照顾林矍吃药休息。还有雪岭寺那边,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她自然是不会有半分的心软的。因此,那边也要打点好。既然送了林明惠进去,她这辈子就别想再出来了。
当天下午,不等户部这边与刑部商议好,是先要查抄国公府,还是先要彻查明华的嫁妆,明华就入宫,跪在正阳殿外,双手高举折子,脱簪请罪。
不是林矍的反驳,不是宁王的维护,而是宁王妃请罪?
这消息一传出来,所有留意这件事情的人都吃惊了。
宁王妃,这是想要做什么?
很快,所有人都明白了。宁王妃,这是准备把所有的妯娌都给拉下水。
宁王妃的嫁妆,竟然是入册了的?可是,四十万两的嫁妆,为何当初没有传出来半分的消息?这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国公府嫁女儿,又是嫁给当朝得势的王爷,如何会不大肆宣扬这丰厚的嫁妆?
因此不管是齐王还是魏王,都没有留意这个细节,都以为这嫁妆并未过了明路。谁知道,明华的所有嫁妆都是造册入册了的,里面一项项些的清清楚楚,再明白不过了。
过了明路的嫁妆,又有谁敢说是贪渎的赃款呢?
不然,不是如同宁王妃请罪时所暗指的那样,诸位王爷的王妃们,那数额不菲的嫁妆,是不是也有些问题呢?
没有人愿意被牵扯进去,把自己妻子的嫁妆彻查一遍。更何况,明华言辞谦虚,除了一些让人不怎么美妙的联想之外,更多的是陈述自身知错,竟然引得皇室与国公府之间产生误会,给皇上增添烦恼,也让娘家因为她而名誉上蒙上了一层灰。
然而堂堂的宁王妃究竟做了什么?
似乎她什么都没有做,不过是户部突然盯上了她的嫁妆,然后臆想了林矍贪渎的可能。甚至因此上述参奏林矍……户部这是想做什么,该做的事情不去做,反而盯着王妃的嫁妆?
谁给他们的胆子,谁给他们的资格?
☆、第93章 彻查
“儿臣有罪,让父皇为儿臣之事烦心,让父亲为这儿臣之事病倒。 若非儿臣一意孤行,当初未曾公开自己嫁妆的具体数额,如今也就不会引来户部对父亲的窥探,继而导致父皇大发雷霆,伤了龙体。”明华跪在正阳殿外,声声清脆透彻,传入了殿内。
“儿臣有罪,儿臣不孝让父亲名誉蒙羞……”
正阳殿内,皇上听着外面请罪的声音不由有些烦躁,问道:“这是第几条了?”
“回皇上,第六条了。”郑海躬身回答,目光朝着窗外看了眼,半响见皇上双眼微微眯着,不由道:“皇上若是觉得吵闹,奴才就请宁王妃离去?”
“不用了,让她进来吧。”皇上摆手,坐了起来。郑海连忙过去扶着他的手,送皇上坐在了书桌之后,这才亲自出去请了刚好把谢罪折子背完的明华。
“宁王妃,请起吧,皇上招你入内说话。”郑海道,明华这才缓缓起身,跟随他进了正阳殿。
明华很少单独面圣,然而在皇上面前却没有丝毫的拘束,上前送请罪折子,请罪,应对得当,态度诚恳谦卑,纵然是接连被林矍贪渎的案子闹得心烦的皇上,也没有理由对她怒目相对。
更何况,明华请罪的话说得清清楚楚,皇上纵然是烦躁,却也不会真的迁怒到她一个女人身上。
关女人什么事情,关嫁妆什么事情?如今这样的局面,摆明了就是针对林矍和宁王的。林明华,不过是那些人作伐的缘由而已。
“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拘泥于君臣之礼呢。”皇上摆手,示意郑海扶人起身,道:“坐下慢慢说吧。”
明华谢恩,却是不敢坐,只认真道:“儿臣不敢放肆,在父皇面前,儿臣虽然是儿媳,却也是臣女。”
皇上欣慰,这般懂得分寸,当初倒是给宁王指了一门好婚事。他对明华了解并不算深,当初长公主在京的时候曾经抱怨过明华蠢笨,如今看来聪明倒是算不上,然而懂得规矩,心思纯孝。
女人,太过聪明了那就是自作聪明了。
这般守规矩、懂进退、又纯孝之人,才是刚刚好。
不然,就会如同长公主玩弄权势,又或者如同皇后那般,竟然敢从二十多年前就算计他的皇子,让钦天监伪造命格。明华这样就很好了,林矍倒是把女儿教的不错。
明华不知道皇上所想,然而从他态度的变化上也能够察觉出来一二。她渐渐放下心来,把当讲的话娓娓道来,认错、垂泪、放低姿态,没有一丝的迟疑和不甘,然而整个过程中却是没有为林矍辩解半句。等到离去的时候,皇上态度很是缓和,笑着道:“你且放心,户部那些人自然不会惊扰到林卿养病,至于你的嫁妆,宫中自有入册的单子,让那些人去查就是了。”
牵扯到了皇家的事情,哪里还是户部那些人想怎么样就能够怎么样的?
若真的要查起来,首当其冲的当时齐王才对。别忘了,齐王妃萧氏“暴病而亡”,其子“意外身亡”,那数额巨大的嫁妆可还留在齐王府中呢!萧家如今是落魄了,可是要真的闹起来,皇室的脸面往哪里放?
原本不过是查一查一个当年驻守边境的大臣而已,若非明华主动请罪,只怕在不知不觉中这事情就要闹大了。
皇上缓缓摇头,半响才叫了声郑海,道:“之前不是叫了齐王入宫吗?等他来了,就让他回去好了。”这个儿子,实在是让他失望了。
郑海低声应了,扶着皇上去休息,回头又安排各项事宜。
明华入宫请罪,宁王自然不能陪同,然而却一直等在宫城外面。见她换了一身衣衫,容貌整洁地出来,他连忙迎了上去,道:“可还好?”
明华笑着点头,“王爷不必担忧,父皇很是慈爱,不仅没有责罚我,还宽慰了我几句。”她话还未说完,就被宁王握住了手。明华不由一顿,才又低声道:“王爷亲自代笔写的请罪折子,皇上如何不受用呢?”
宁王正想说话,就听得身后传来车行之声,回头看去却是齐王府的车架。
齐王下车,见着宁王和明华,立刻唇角含着略带得意的笑容上前道:“还没有恭喜六弟呢,违抗君命那么大的错事,还是父皇心疼你,不过是五十板子,这才几天就给了赏赐,免得那些踩低捧高的为难了六弟,这般父子之情只怕六弟前二十二三年都没有体验过吧?如今牵扯到了你岳父,林国公,弟妹这般入宫请罪,摆低了姿态怕是父皇心软,也要轻轻放下了吧?”
这话说得明嘲暗讽,很是不客气,连带着还暗示皇上偏心,宁王夫妇取巧。宁王略微挡在了明华身前,扬了扬眉才笑着道:“倒是让四哥操心了。”
“我有什么好操心的。”齐王倒是没有想到宁王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等了半响不见接下来再说什么这才讪讪地笑了两声,“我不过是随口一说……”
“四哥操心的,难道还少吗?”宁王略微挺直了下身子,明明身高差不多的两个人,此时面对面站着宁王却让齐王颇有一种被他居高临下鄙夷的感觉。
他确实操了不少的心,局势到了如今的情形,要是还把宁王当做是傻子,那么他就是真正的大傻子了。
齐王一时有些答不上话,却见宁王轻哼了声笑着道:“四哥这个时候入宫,怕是户部有急事吧。许是与户部的要案有关,我就不耽搁四哥时间了。”说着拱手,拉着明华就越过齐王离去。
齐王站在原地看了许久,半响才转身阴沉着一张脸转身离去。
老六……事到如今还这个样子,就别怪我这个四哥不给你留情面了!你以为这样就算了,你在北疆的那些事情,可是早被我查了个清清楚楚!
林矍,那不过是个开胃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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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啊老四,真是……”两人在宫门口的这点儿交锋,很快就传到了有心人的耳朵中,魏王摇了摇头,半响才又道:“老四是个沉不住气,不过这老六……真是父皇给了点儿脸面,也跟着扬起了尾巴了。”
“这样,对王爷才有益处,不是吗?”刘榀端起茶杯品了品,半响才又缓缓道:“以宁王对上齐王的架势来看,皇上虽然格外开了恩,罚了之后也重赏了一次,看起来是荣宠不断……”
“难道不是吗?”
“宁王的性子,可不是一得意就会忘形的。”刘榀缓缓道:“自从他冒头,学生就让王爷查了不少北疆的事情。与齐王的重点不同,王爷这边查的是宁王所打的每一场仗。这反而更好查一些,也更容易查到真相。只看宁王那些战绩,他可是一个比任何人都沉得住气的人。”
“先生是说……?”魏王有些不敢置信,刘榀却是缓缓点头,“要不然宁王就是做给齐王,甚至乃至于做给王爷看的。要不然,就是宁王实际上还是受到了一些牵连,而这牵连让他恼羞成怒了。”
“宁王妃从宫中请罪回来,恰好遇上罪魁祸首的齐王,不忿之下说上一两句也是正常反应。”刘榀摸了摸胡须,猜测当时的情形,“这样的一时反应也是正常的。可是,要是宁王这幅样子真的是专门做出来给人看的……学生反而有些不安了。”
他说着抬头看向魏王,“王爷,宁王若是察觉了户部背后有着王爷的手笔,只怕……只怕王爷这般坐山观虎斗的优势,就没了!只还有一点学生不明白,宁王故意激怒齐王,会有什么好处呢?”
“知道又如何?”魏王反而不在意,“如今老四事事争先,咬住老六不放松丝毫,老六纵然是明白了,只怕也无法抽出手来转而与我相争!”他说着轻轻敲了敲桌子:“老六这般与老四针锋相对,究竟是为了什么?如先生所讲,他性子并非如此鲁莽、冲动之人,那就定然是有所图谋了。他极怒老四……”
魏王和刘榀百思不得其解,而没过几日,齐王就用真实行动告诉了他们,激怒他会有什么后果?
户部有人上书参奏宁王,在北疆六年,贪污十万两。数额不大,然而这些银两全部是战死军卒的丧葬费。
不管真假,这奏章一上去,立刻引起一片哗然。宁王贪污十万余两不算多,然而若是军卒的丧葬费,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本朝军卒丧葬费,一人十五两,十万余两的丧葬费就是将近一万军卒了。
而这六年间,北疆战死的将士也不过战死一万六千三百二十九人。十万余两银子平摊到每个人身上,又是多少?几乎每个军卒都要被扣下一半的丧葬费。
而之前,短短一年多前,宁还曾经彻查过京城里外的军饷事情,一片片军营查下去,铁面无私,杀下了多少害群之马,填补了户部多少的亏空。如今却没有想到,户部竟然查到了他的头上。
一时之间,宁王遭到了满朝上下的非议。无论哪朝哪代,都是死者为大。这样的事情闹出来,更是寒了本朝万千将士的心……皇上震怒,然而这一次却是连着打板子都没有,直接让宁王闭门思过了。
余下,待清查之后再说。
“看起来,皇上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宁王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样的惩罚看似轻,实则不过是一个开端而已。“也是了,涉及到北疆边境,加之这两年北疆确实又不□□稳……”
他说着缓缓摇头,一旁林矍却是叹息了一声,半响才缓缓开口。
“此事,早有谋算。”参奏他,剑指明华的嫁妆,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林矍经过这近半个月的休养,人早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这病来势汹汹,看着吓人,然而他毕竟底子好,恢复得也快些。只是,日后却是不能再轻易动怒了。
明华今日处理林明惠的事情,宁王就陪着林矍喝茶。说是闭门思过,如今他这不是还没有回府呢?更何况,旨意也还没有传到国公府呢!他得到这消息,却是暗卫通过秦莫传来的。
不过,也就提早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而已。
索性明华动作利索,早早就安置好了雪岭寺的一切,如今只需把林明惠人送过去,这辈子她就别想要再出来了。
至于魏家,原本还为着林明惠说情过,当明华透出她曾经的所作所为,差点谋害了谢家十二娘的事情之后,魏家也偃旗息鼓了。谢侯府纵然是落了皇上的申斥,然而谢天峰如今毕竟还是在北疆呆着呢。如今宁王一连串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谢天峰投靠了齐王搞出来的。
宁王能顶得住谢天峰一次次的参奏和诋毁,他们魏家可不见得能够抵受得住。为了一个儿媳妇,不是嫡长,又并非深受重用,魏家摆了摆姿态就松了口了。
林明惠顺顺利利被送走,她身边的那些丫鬟自然不能跟着入雪岭寺,那本来就是受罚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让人带丫头进去?如今明华所要处理的,就是这些丫鬟。
魏家为着自保,连着这些丫鬟的身契一并送来。这些丫鬟,却是不可能留在国公府的。
她略微调整,把这些人打散了分派各处,回来见宁王与林矍喝茶聊天,这才笑着道:“一应事情都处理好了,爹爹放心。”
“你素来很好,我自是放心的。”林矍缓缓点头,道:“只是心软了些。”
明华闻言一愣,继而失笑道:“怕是只有父亲认为我心软了些。”林明惠可不会有这样的感慨。林矍缓缓摇头,半响才道:“是我不好,没有照顾你们姐妹。你……”
他顿了一下,长叹一声。
“你是长姐,实际上却也不比她们几个大上多少?虽说长姐如母,却也不该把你这几个姐妹丢给你看管……”明华由他亲自教导,性子他最为清楚。可是底下那几个庶女,除了林明芊早年跟明华一样养在嫡妻身边之外,余下几个庶女却是只被教养过短短一些时日,后来嫡妻精力不够,几个女儿都是养在姨娘身边的。
嫡妻死后,他头疼国公府的未来,一心培养明华,更是忽略了这些女儿们。
不过是一些庶女罢了,登不上什么台面,又何必跟她们斤斤计较。如今看来,倒是他的这种态度影响了明华,只可惜,这些女儿却没有一个省心的。明华顾及国公府和姐妹之情,反而是对这些妹妹们屡屡留情。
只可惜,这些庶女在那些个姨娘的教导下,真是再无一丝的大局观。
特别是林明惠,仗着有了晋哥儿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这些年来行事愈发的不像样子了。上一次,以为她受了教训懂事些,如今看来,不过是暂时隐忍,说不得还以为自己是卧薪尝胆呢!
“你呀!”林矍缓缓摇头,“跟宁王回府吧,国公府这边,我自会一一收拾的。”叛主的奴才,发配的家生子,还有别有用心的人,这些他都是做惯了的。如今他身子好了些,自己处理也是来得及的。
明华微微一愣,倒是没有想到林矍竟然会出口赶她离开。
“去吧,不是为夫赶你,只是如今皇上下旨,让宁王闭门思过呢!”林矍摇头,见明华惊讶却是没有再多少。这些事情,还是他们小两口好好商量就是了。等着明华和宁王离去,林矍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叫了一声姜戚郢。
姜戚郢立刻出现,拱手通从林矍吩咐。
“去吧,别留什么收尾。”林矍淡淡道,眼神之中全然都是淡漠,“我亏欠她良多,如今也该为她打扫收尾了。她顾念我这个父亲,我也当为她多做些事情才是。”
姜戚郢沉声应了,悄然退了出去。
回去路上,明华才知道了宁王被参奏了贪墨边境军卒丧葬费用的事情。
“闭门思过……”明华缓缓开口,倒是得出了一个与林矍一般无二的结论,“皇上这次,怕是真的气恼了王爷。”
宁王不以为意,“原本就是这样安排的,皇上气恼,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不过,这些日子怕是要难过些了。”
“不过是闭门思过而已,再者我素日里也不爱出门。”明华不以为意,“这样,倒是可以安生几日。”
宁王见她神色自如,忍不住伸手把明华搂入了怀中,低声道:“你这般说,倒是反过来宽慰我了。”明华轻声笑了笑,低声道:“我相信王爷安排的后手。”
宁王一愣,半响才低声道:“王妃倒是对我信心满满。”
“因为王爷未曾让我失望过……”明华说着抬头笑了下,言语之间溢出的信任让宁王都忍不住微微一愣,半响才露出了笑容。
两人回府,很快就见郑海前来宣旨。
斥责,罚俸,闭门思过。除此之外并无言辞犀利的责问和召入宫中对质、辩解的意思。
郑海得了个荷包,这才低声道:“皇上震怒,王爷此时还是不要再冒然上书的好。等再过些事情,这件事情缓和了些,王爷再上书申辩才好些。”
“多谢郑少监提点。”宁王点头道谢,“父皇身边还请郑少监多多照顾,别让他因此伤了身体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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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这么说,竟然没有半分为自己开脱的意思?”皇上听了郑海的转述不由扬眉,“这是准备认下了这桩大罪了不成?”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郑海犹豫了下,“只是觉得,宁王很是平静,像是早有预料一般。”
“宁王,这倒是让朕有些意外了……”皇上摸了摸下巴,半响才到:“他早有预料,这点朕倒是不奇怪。毕竟之前几次三番的出事,若是他连着这么点儿警觉都没有,朕可就真的要失望了。”
可是,贪污丧葬费……
宁王早些年确实过的苦了些,他受了皇后蒙蔽,对宁王不喜,自然也就少了些照看。北疆又是苦寒之地……然而,区区十万两的银子,且是军卒的丧葬费,这就让皇上很是不满了。
目光短浅,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如今正是北疆用兵之际,这般的短视的行径,带来的问题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解决的。
宁王,是觉得这点儿钱他不会放在心上,所以才这般自如,还是真的另有谋算呢?
皇上的气恼不假,然而更多的是对宁王的失望,在意如今北疆将士的士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