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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古镜-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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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聊,我去安排中午的饭菜。”家伟向厨房走去。
  
  “晓小。”韩东望着我:“能答应我么?”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我想了想,回答。
  
  




17

17、正十六 。。。 
 
 
  正十六
  
  北京的春天很干燥,几年的经济开发,经济增长的同时,沙尘暴拜访数量也在逐年增加。家伟刚好的支气管炎也因为沙尘暴的拜访,又开始发病。他几乎天天都待在了别墅,大部分时间我陪着他,只有偶尔他会用电脑处理些事情。
  
  我正在给家伟蒸川贝雪梨,手机响了。看了看是韩东的电话,犹豫了很久终于接了起来。
  
  “晓小,周末有空没?”韩东:“我们去放风筝?”
  
  沙尘暴里放风筝,这个调调真的很有个性。
  
  “叔叔病了,我可能要在家照顾他。”我回答。
  
  “王叔病了?我下午来看望他。”韩东说。
  
  “不用了,他好多了。”我回答:“你不大四了,忙着找工作么?大事要紧。”
  
  “工作。”韩东微微的叹气一声:“都父母包办了。回S市,继承他们衣钵。”
  
  “哦。”我回答。原来如此阳光的男孩也有他自己的无奈。
  
  “那你大概什么时候有空啊?”韩东问:“想…。。。想……陪陪你。”
  
  “等我叔病好一点,好么?”我说。
  
  “嗯 ,好的。”他挂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抬头,家伟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
  
  “怎么出来了,带卧室吧,里面空气湿润一些。”我说。
  
  “你还是好好陪陪韩东吧。”家伟说:“他毕竟是你未来的男人。”
  
  我看了看他,一脸的苍白:“川贝雪梨快蒸好了,我去看看。”我走进了厨房他没有跟来,慢慢的走到了客厅,坐在了沙发上。我默默的望着已经冒着卖气的紫砂锅发呆。
  
  几分钟后,客厅传来了家伟的声音:“韩东啊,听晓刚才你打了电话来问候叔的病情,谢谢了。叔好多了,有空来看看叔吧,叔很想你……”
  
  我跑到客厅时,他已经挂了电话。
  
  我站在他面前,直勾勾的看着他。
  
  他疲倦的睁开眼,抬一下仿佛千斤重的眼皮看了我一眼,低头,不语。
  
  “这些话,你怎么说得出口!”说我,我拿起玄关放着的背包出了门。
  
  门外,黄沙施虐。我多么希望他能够追出来,可惜又怕跟着我追出来的他会因为风沙加重了病情,最后他到底是如了我愿,我一个人走出了别墅。
  
  我给韩东打了一个电话,约了他校门口见面。
  
  漫天的沙尘,路上的行人并不多。为了多沙尘,我躲进了校大门右侧报刊长廊,因为恶劣的天气,躲在里面的人不少,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看着报纸。
  
  我找了一个最边的位置,坐下,靠着柱子,想着刚才家伟的表情发着呆。
  
  旁边的几个女孩,正在热烈的讨论,事挺巧,我不幸是她们讨论的焦点。
  
  “肖晓小认识么?”一个女孩说,用像一只小喇叭开始广播得意的口气调动大家的胃口。
  
  “谁不认识她全校的名人哦,她的几件事情已经成了L大传奇了。”另外一个女孩回答。
  
  “想着又有新的故事了,听说她被人包养了。”
  
  “啊~~~”聊到关键的事情了,几个女孩异口同声的惊叫,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闹腾起来。
  
  “听说那个人很有钱……”
  
  “难怪她从来不上课也不在学校住……”
  
  “难怪她让校长都下不来台,原来如此。”
  
  ……
  
  我起身,走了过去,坐在了一群女孩的旁边。离我最近的女孩看了看我,问:“什么事情。”
  
  “一起三八啊。”我回答。
  
  女孩笑了笑:“女人真的天性三八啊。”
  
  一声感叹,引来一阵的哄笑。
  
  “你有什么八卦跟我们讲的。”笑完了一个女孩问我。
  
  “包养肖晓小的男人啊,是个四十多岁的,又古板又没情趣的老男人,他非常非常的固执,为了肖晓小抛妻弃子来到北京,为肖晓小在学校外买了一套上千万的别墅。然后在别墅里每天陪着肖晓小。”
  
  “啊……真的?”女孩们又是一声的感叹:“你怎么知道怎么多?”
  
  “因为我就是肖晓小。”我回答。
  
  我轻轻的一句话,像是丢下的一枚炸弹,女孩们一哄而散,刚招呼我的女孩,尴尬的说:“我们开玩笑的……别当真,我们要去上自习了,打搅了。”她一边说,一边招呼着几个女孩出门。
  
  韩东已经站在门口,看了看几个女孩向我走了过来。
  
  “你们等等。”韩东拉起了我的手,站在了女孩身后。
  
  女孩,回头看着我们。
  
  “关于肖晓小的传闻,希望跟你们澄清下,你们说的那个人是肖晓小的叔叔。肖晓小是我的女朋友,请你们尊重下别人。”韩东说。
  
  女孩们尴尬的走了,韩东低头看着我:“你倒是沉的住气。”
  
  “嘴在他们身上,说什么我只是听而已,不累。”我回答。而况,某种意义上,这点一点没错。
  
  “你啊。这个性子倒是世间的少有。”韩东看着我笑了笑。
  
  是啊,我这个性子,倒是托了家伟的福,变成了不食人间烟火。
  
  “找我有事情么?”韩东问。
  
  “找你就一定要有事情?”我反问他。
  
  他一听居然幸福的笑了。
  
  “你不是说放风筝么?所以我过来了。”我说。
  
  “现在?”他问。
  
  “是啊。”我回答:“手机把唐玲叫上吧。”
  
  “现在?”他重复了一次。
  
  “爱去不去。”我回答:“刚不是你打电话么?”
  
  “可我是约周末啊,现在有沙尘暴。”
  
  “那你怎么知道周末没沙尘暴的?”我问。
  
  “我看了天气预报。”他说。
  
  “那你怎么知道天气预报准么?”我继续问。
  
  他一愣,找不到话回答我。一个实诚的人,居然为一个白痴问题憋红了脸。看着他样子,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我们现在去?”看着我笑的样子,他看着我小心翼翼的问。
  
  “周末再说,上次你请了电影,这次我换请你喝咖啡怎样?”我问
  
  “好!”他一脸中了五百万的兴奋。
  
  韩东很外向,很健谈的一个人。跟家伟一起时,基本我是我说他听,而跟他一起,几乎是他说,我听。很小很简单的故事他都会讲的津津有味,每个细节都希望和我分享。我第一次发现我很喜欢托着腮帮子听他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晚上,他将我送回了别墅,别墅里却没有透出灯光。
  
  “需要我送你进去么?”他问。
  
  “不用了,可能叔睡了。”我回答。
  
  “那…。。就晚安了。”他拽着我的手,终于依依不舍的放开。
  
  我走进了别墅,别墅里,漆黑一片,我以为,当我打开灯时,他已经像上一次一样坐在沙发上安静等着我。
  
  这一次,雪白一片的客厅里,不再有他的身影。
  
  终于,半夜,门铃声音终于响起。
  
  熟悉的霸道车开了回来,我打开门冲了出去。
  
  车上下来的却是一个女人。
  
  “你……”我问:“是谁?”
  
  “姐,我小六啊。”她笑眯眯的看着我,我仔细看了看她,三十多岁的女人,披肩的长发,一身的皮草。装扮的几分妖娆,几分知性,倒是把这种年龄段女人最大的魅力发挥到了极致。
  
  “你叫我姐?”我问。
  
  她拍了拍脑袋:“对了,忘记你没记忆了。”她抬起手腕,冲着我摇了摇,手腕上,一只精致的手镯套在上面,依旧是那熟悉的花纹。
  
  “别说这些了,家伟在车上呢,我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搬运回来的。”说着,她把后车门打开,家伟很躺在车后座上,已经喝高的不省人事。
  
  “你?……家伟?”我脑袋里似乎组织不起一句完整的话。
  
  “酒吧喝酒撞上的,巧吧。”她笑着说:“来,我们一起抬他进去。”
  
  我和她几乎用完了身上所有的劲才把家伟搬到了卧室。她倒在沙发,大口揣着粗气。
  
  “你帮他换下衣服,然后用热水洗洗脸吧。”她说。
  
  我点了点头。
  
  “你是?”我想她应该知道我的过去。
  
  “小六啊。”她叹了声气:“不是进门就告诉你了么?我们……”她话没有说完,手腕上的古镜开始泛起了白光。
  
  “shi!”她低声的骂了一句:“不说了,改天再聊,该死的古镜早不提示晚不提示,非这个时候,纯粹的折腾人。”说完,她一阵风似的走了。
  
  她一走,我赶紧去了家伟的房间。
  
  他蜷缩在了床的一角,床单上已经布上了呕吐的物。从来没有喝醉过的他,居然在这样一个夜晚,醉醺醺的被一个女人送回了家。我曾将想过,他喝醉,曾将想过通过这样知道过去的秘密,可如今,听到他每一声呻吟,我才发现自己心痛的厉害。我几乎一夜没睡,给他换衣服,换被单,不停用的热毛巾擦着他的脸。凌晨的三点,他终于安静的睡着了。
  
  我疲倦的看着他熟睡的笑容,也许我又伤了他了。
  
  清晨的七点,我在剧烈的咳嗽中醒来,我趴在床头睡着了,家伟全身蜷在一起,微微的发颤。每咳嗽一次,身体就剧烈震动一次。
  
  “家伟。”我喊着他,手放在他的额头,滚烫。
  
  而此刻,他已经听不到我的呼喊,陷入了深度的昏迷。
  
  




18

18、正十七 。。。 
 
 
  正十七
  
  医生很快来了,家伟的高烧终于退了。我坐在床边看着他。
  
  明明没有精神的他,却非要装着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撑着精神一本正经的反倒是安慰我说:“我没事,看你的样子,倒像是我已经如土为安了。”
  
  “死了倒好,一了百了,我也不担心了。”我看着他:“明天回A市吧。过了春再过来。”
  
  “过了春,大概就是一个月吧。”他微微叹气了一声。
  
  “差不多吧。”我回答:“到时候五一假期,我就回A市来接你。到时候,一定要把你的支气管炎养的好好的。”
  
  “那大概就有30天看不到你了。”他微微一笑低头,视乎没有在意我的话。
  
  “三十天,人生有很多的三十天,我会天天打电话给你的。”我回答。
  
  “也许吧……也许”他喃喃自语。
  
  夜里,家伟吃的很少,服了药的他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我坐在床边,替他/炫/书/网/整理了被子,托着腮帮子,望着家伟熟睡的面孔,这是家伟生病给我带来的唯一福利,我可以在这么一个
  
  宁静的夜晚,坐在他床边,安静的这么望着他。
  
  古镜,总是在我快要忘记它的时候出现,它,一定是故意的。
  
  光芒中,显示“周末,上午九点,和韩东,后海。”
  
  终于等到光芒消失,手镯回到了我的手腕。我低头,看着仍在沉睡中的家伟,微微的叹了声气。幸好,你是在睡梦中,每一次的古镜提示,你都知道,每一次你都逼着我去学会服从,而每一次,妄你痴长我这么多岁,都学不会保护自己。难道我以为看不出,每一次你都很伤心么?明明这么爱我,明明不会掩饰自己,为什么还要如此执着?人生,或长?或短?或轻如鸿毛?或重于泰山?其实都是人的一句话,如果,你告诉我,你爱我,哪怕人生只有一分钟,只要与你相拥,也就足够了。
  
  第二天,家伟起的很晚,赵叔熬的粥,热了好几次,他才醒。他精神好了很多,可以下床了。刮了一个星期的沙层暴终于停了,早餐后,我扶着他在院子了转悠了一圈。
  
  感冒后,家伟的咳嗽加重了。医生为此开了很多的药,家伟笑着说:“果然是老了,成药罐子了。”
  
  “是啊,老的咬得咬不动了,你说怎么办呢?看来只能文火慢炖十几个小时了。”我回答。
  
  可惜,我不是文火,整个一个三昧的真火。话刚说出口,我的手机就响了,韩东的电话。
  我看了一眼就挂断了电话。
  
  “韩东的吧。”他问。
  
  我点了点头。
  
  “明天是个好天气。”他幽幽的说。
  
  “是么。”我说:“那就赶快把身体养好,我们一起出门。”
  
  手机铃声又响了,我拿起来正想挂断。
  
  家伟说:“接起来吧,明天的后海一定是一个不错的景色。”
  
  我一愣,手握着手机,呆呆的看着他:“你昨晚,醒着在?”
  
  “先接吧。”他说。
  
  手机接了起来,韩东的声音:“晓笑,我们明天一起去后海吧,唐玲和她的男朋友也要去,正好我们一起去,好么?”
  
  “嗯。”我回答。
  
  “你答应了。”他说:“我还怕你生气呢,唐玲说要跟着,说是二对二,现在流行。我怎么也
  拦不住,谁叫我欠她呢。”韩东很浅,心里什么样子嘴上就什么样子,在这样一个世界真的也算一个“尤物”了。
  
  “那就这样。”我说:“我要挂电话了。”
  
  “嗯,好吧,那就说好了,明天一早我来接你。”他说。
  
  “不用了,我明天8点在校门口等你吧。”我说。
  
  “好吧。”他挂了电话。
  
  电话一挂,我把手机关了机,看着他。
  
  他正悠闲的吃着药,吃药能吃成他这样这是一种境界,谁吃药不是一个痛苦的表情,巴不得药早点滚进肚子里。他倒是好,一颗一颗的放在嘴里,倒是像一颗糖放在嘴里一样,细嚼慢咽的吞下去。
  
  “昨晚,你没有睡?”我问。
  
  他摇了摇头:“睡的挺好。”
  
  “那古镜的提示,你怎么知道?”
  
  “你的古镜有过提示么?”他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
  
  他笑了笑:“没想到,明天居然也是古镜的提示。”
  
  “明天会发生什么?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你不是知道的?那天你也在场不是么?我有A级的记忆,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有。”
  
  “A级记忆?”
  
  “最高级别的记忆数据,是我的弟弟给我的,他在我临行时候偷偷塞给我的,说让我利用这个记忆,给你幸福。可惜,我到底是辜负了他的一番心血。”
  
  “为何这样说?”我说:“你在我身边,我已经很幸福了。”
  
  “你啊,小精灵,这句话,又像在拍马屁了。”说着,他起身:“行了,我身体已经差不多好了,你啊,偶尔还是得去学校晃悠下,你不知道,我为你这个任性的决定可是伤透了脑经。”
  
  “我不是门门都考第一么?”我回答。
  
  他一听我的话,笑了,刮了刮我的鼻梁:“你啊,还真的挺适合这个社会的,不重视过程,只要结果就可以了。”
  
  “是啊,怎样。”我双手插腰:“不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对了,这好像是哪位著名人物说的,忘了。”
  
  他摇了摇头:“门门考第一,就是政治零分,果然是没错。”
  
  周末的一早,果然是一个好天气,昨夜的一阵春雨,终于使得连个干燥的大地得到了滋润,干燥的空气中终于有了一丝潮湿泥土的芬芳。
  
  家伟的身体,好了很多,只是病后偶尔有一阵的咳嗽。一早,他送我出的门,一脸笑容的催促我早点出发,免得碰到堵车。
  
  到校门口的时候,三个人已经等在那里了,终于见到唐玲嘴里常说的陈长根了,马脸一张,阴气十足。横看竖看跟唐玲这种活泼好动的人联系在一起。
  
  陈长根一脸得意的介绍,开口第一句,自豪的说他是北京人。我一听立马跟自己为数不多记得的历史书里的北京山顶洞人联系到了一起。
  
  陈长根开了一辆破的差不多可以当废铁的奥拓来,话里的意思仿佛是给了我们多大的恩惠,唐玲也在一边帮腔一个劲的称赞陈长根多有本事。如果本事就是指的北京人,那我宁愿自己不是北京人。
  
  “我这个奥拓,别看破是破了点,这个牌照可值钱了,现在你一辆奥拓车别想办到北京的牌……”陈长根一边开车一边吹嘘着,差不多已经折腾了半个小时了。
  
  终于,我忍不住,打断他。
  
  “那奥拓,无论它在不在北京,它还是一辆奥拓,变不成一辆奥迪,人也一样。”我说。
  
  我一句话,冷场效果非常的充分,一句话后的半个小时,直到下车,车上的人都没有再说话。
  
  下了车,陈长根去停车了,唐玲拉着我:“你这个嘴厉的,我都拜下风了,北京人皇城根下,难免都自豪下,你也听着好了。”
  
  “北京人就了不起了,一天到晚,咱北京,咱北京的,北京人不吃喝拉撒的?不吃喝嫖赌的?”
  
  唐玲撇了撇嘴:“你啊,这叫什么知道么?标准的吃不到葡萄闲葡萄酸。”
  
  “那你吃到了,难怪找了陈长根,到时候一道圣旨,将你列入北京户口,你就功德圆满了。”
  
  “……”唐玲还是那句话:“打死我也不愿意和你多说了,我不怕对牛弹琴,就怕你这只牛弹琴。”
  
  正说着陈长根来了,手里面拽着个钥匙,生怕别人不知道是车钥匙,钥匙圈套在食指上,转悠着,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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