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夺嫡-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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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晴笑眯眯地夸了老十四一句,而后给出了肯定无比的答案。
“难不成你打算……,唔,也不对,此事即便揭破,怕也难奈那厮何罢?”
老十四心念电转间,已明白了弘晴的算计,可转念再一想,又觉得很难将此事牵扯到太子身上去,此无他,一旦事情闹大,太子完全可以来个壁虎断尾,虽有所损伤,却并不会动摇到根本,而一旦让太子缓过了气来,诸方势力怕是就要倒大霉了的,那后果须不是好耍的,老十四自不免有些个担心不已的。
“嘿,仅此一桩事当然不成,可若是赶巧还有另一桩事叠加在一起,那便不算难了罢。”
尽管老十四并未将话说个分明,可弘晴却知晓其心里头究竟在想些甚,这便笑眯眯地再次提点了一句道。
“哦?你小子还真是的,有甚话不能一次说完么?再不说明了,小心爷跟你急了啊!”
这一见弘晴又卖起了关子,老十四当真有些个气不打一处来的,若不是顾念到这会儿正有求于弘晴,只怕早就挥老拳去问候一下弘晴了的。
“得,不开玩笑了,小侄此处有两份折子,十四叔不妨先看过了再说。”
眼瞅着老十四额头上的青筋狂跳不已,弘晴心中自是暗乐得很,不过么,倒也没打算真惹这厮发飙的,这便假作艰难状地仰了下斜靠在锦垫子上的身子,抠抠索索地从枕头下摸出了两本尚未蒙上黄绢的折子,一派随意状地递到了老十四的身前。
两份折子都不算很长,第一份说的便是帝陵一案,弹劾的便是太子任人唯亲,对审案之结果以及过程都提出了质疑,至于第二份折子么,则说的是去岁年末新任户部尚书沈天生在安徽放粮赈灾之际,大肆克扣,中饱私囊,个中内容详实,言而有据,尽管没言明太子任人唯亲,可事实就摆在那儿——沈天生可是太子心腹,早年间一直在东宫任事,素得太子之宠信,其之所以能当上户部尚书,全是出自太子的保荐,其既如此贪赃枉法,太子又岂能无咎哉!
两份折子分开来看,都难以致太子于死命,可合在一起,那分量可就重了,诸方势力完全可以凭此二事发难,彻底搅乱老爷子收权的诸般部署,朝局这么一乱,势必会逼老爷子不得不从江南赶回,这就解开了太子独揽大权之死局,真到那时,就算老爷子再如何袒护太子,也不得不下重手去处置齐世武与沈天生这两位太子党,一旦如此,太子也就成了没牙的老虎,纵使不死,也没了发挥作用的余地,老爷子自然不会再将这等废物安置在东宫里,再次废黜已属必然之事——太子若是还想保住东宫之位,也就只有举起造反这么条路可走了,问题是太子手中无兵无权,造反不过是笑话而已,反心一露,必遭老爷子的重击,如此一来,诸位阿哥进东宫的机会岂不是又来了?
“唔……,若依此行了去,还真不虞事情有变,只是这签名……”
尽管两份折子都不长,可老十六却是看得很仔细,良久之后,方才将折子放在了一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肯定了这两份折子的威力,然则对折子后头的签名处一片空白却是颇为的不解,没旁的,这两份折子都出自弘晴的手笔,尤其是帝陵折子基本上是从弘晴自己的角度来叙事的,这折子么,自然也该由弘晴署名才对,万没有放空着的道理。
“哟,光顾着叙话,小侄都险些忘了有些事还须得十四叔多多帮衬的,您瞧这……”
签名处放空可不是弘晴疏忽了,而是要以之来好生勒索八爷一把,若是老十四不提,弘晴自己也会张口的,这会儿老十四既然问了,弘晴又怎会有甚客气可言的,这便伸手一拍额头,一派懊丧状地扯了半截子话。
“晴哥儿有甚事便直说好了,能办的,爷断不致让你吃亏了去,不能办的,爷也没辙。”
一见弘晴这副模样,老十四又怎会不知弘晴又要捞好处了,心底里还真有股骂娘之冲动,可惜想归想,做却是不能胡乱行了去,不为别的,只因帝陵折子还真就只有弘晴可以上,真到了要重审此案之际,也唯有弘晴这个亲历了帝陵全案的钦差正使够资格,故此,哪怕明知道弘晴这就是明摆着在玩敲诈勒索的把戏,老十四也只能是忍了。
“哈,知我者,十四叔也,其实呢,说起来也不算甚大事儿,年前孟光祖那狗才回京述职,向我父王诉苦,说是布政使都已满了一任了,考绩也是甲等,却没能动迁,依旧呆在山东任上,着实是委屈得紧,嘿,我父王当初可是将其骂了个狗血淋头的,说是为官一任,便须造福一方,岂能因有寸功便要向朝廷伸手的道理,小侄是时在一旁听着,可是悸然不已啊,唉,我辈为朝廷办差固然须得尽心,可该有的体面总是得给罢?总不能既要马跑,又要马不吃草不是?呵呵,就这么个事,十四叔看能办不能?”
弘晴可是敲竹杠的好手,而今老十四自己将竹杠送上了门来,弘晴岂有不可着劲地敲打之理儿,嘻嘻哈哈间,便已是提出了要为孟光祖谋官的打算。
“晴哥儿,你过了罢?封疆大吏素来是皇阿玛亲简,爷便算是想帮忙,怕也没地儿使力,此事另作别议好了。”
孟光祖眼下乃是山东布政使,若是要再升官,那可就得是一省巡抚了,满大清拢共也才三十几个这一级别的高官,每年能出缺的不过一两个而已,八爷那头自家都不好摆平,哪可能帮着孟光祖这个三爷门下奴才谋官的,就算八爷肯,十四爷还不乐意呢。
“别介啊,小侄可是听说福建巡抚李斯意已报了丁忧,眼下此缺已出,吏部那头原本可是打算报张伯行的,据说九爷往内里塞了万把两,不是准备换成苏睿司的么,嘿,既然吏部的动意都能更改,那就再改一下也未为不可么。”
替孟光祖谋官可是三爷的授意,这一条不能做到的话,弘晴少不得要吃挂落,自然不肯就此罢休,嬉笑间已是毫无顾忌地指出了九爷为门下奴才买官之事实。
“你……,罢了,此事爷一时也无法答复你,总归须得再议。”
这一见弘晴将层层剥皮的戏码玩得个如此之顺溜,老十四当即便被噎得个面皮发青,奈何事关紧要,他也不好胡乱发作,再说了,此事的决定权并不在他老十四的手中,不管答应与否,那都须得八爷点了头,方能作数的,有鉴于此,老十四也就只能是气恼不已地挥了下手,含糊地回应了一句道。
“成,十四叔只管商议了去,小侄病体有所不支,实是不敢多留十四叔了。”
弘晴当然清楚老十四虽是野心勃勃地要取八爷而代之,可眼下却也能是私下动些小手脚,大面上暂时还是没法跟八爷分庭抗礼的,自是没指望老十四能做得了主,此际该说的话都已是说了,该谈的也已是谈完了,弘晴可不想再多啰唣,这便顺着老十四的口吻下了逐客令。
“你小子当真不地道,算了,爷懒得跟你计较,回头再说也罢。”老十四实在是拿弘晴没法子,无奈之下,也只能是气恼地骂了一声,起身便就此告辞而去了……
第三百八十三章各磨各的刀(一)
事关重大,弘晴自不敢稍有耽搁,老十四方才一走,弘晴便已一把撸开被子,跳将起来,任由着倩儿等人帮着穿好了衣,一溜烟地便来到了内院书房中,这一见三爷正强装镇定地与李敏铨拉扯着闲话,可眼神却始终是游离着的,那样子明显心不在焉,弘晴心中暗自好笑不已,但却不敢失了礼数,忙不迭地疾走数步,抢到了近前,规规矩矩地大礼参拜不迭。
“嗯,免了。”
这一见弘晴已到,三爷的眼神立马便是一亮,嘴角抽了抽,似欲紧赶着追问个详情,却又不愿表现得太过急切,也就只是掩饰地捋了捋胸前的长须,故作矜持地叫了起。
“谢父王隆恩。”
尽管心中对三爷的沉不住气腹诽不已,可弘晴却哪敢表现出来,也就只是恭谨地谢了一声,站了起来,但并未到一旁落座,而是微躬着身子,作出一副恭听训示之状。
“老十四都说了些甚?”
三爷对弘晴这等姿态显然是极为欣赏,但并未多言嘉奖,而是直截了当地便直奔了主题。
“回父王的话,事情是这样的……”
与老十四的交涉说起来是事关机密,可这等机密是对外人而言的,却绝然不包括在场诸人,弘晴自是无须隐瞒,这便飞快地组织了下语言,将交涉的结果以及经过简单地述说了一番。
“嗯,如此说来,老十四是真心想干上这么一票了的,就不知八弟那头又会有甚计较来着。”
三爷这段时日也没少被太子打压,尽管不似八爷一方那么狼狈,可小鞋却也是穿了一双又一双,心下里对太子也已是有些忍无可忍了,自是盼着能一举将太子掀翻在地,若非如此,三爷也不会急着想跟八爷那头联手做上一局,至于捞到两个要职么,那完全算是搂草打兔子,顺手的事儿罢了,三爷满意归满意,却并不会特别关心,他关心的只是八爷那头会不会出甚幺蛾子,倘若真被八爷顺势坑上一把,那后果可不是好耍的。
“父王明鉴,孩儿以为八叔没得选择。”
弘晴自是清楚三爷在担心些甚子,但并未详加解释,仅仅只是言语肯定地给出了答案,当然了,还有一句话弘晴却是并未说将出来,那便是三爷其实也同样没得选择,这一点,从帝陵一案便可看出端倪——别看弘晴大破帝陵迷案顺遂无比,可个中之惊险却唯有弘晴自知,若不是弘晴警醒,只怕早就陷在了此案中了的,真若如此,哪还轮得到弘晴去算计太子,只怕自保都难,牵连之下,怕是三爷也没个好果子吃,而今不趁此案之东风拉太子下马,一旦让太子缓过了气来,后患无穷乃是必然之事。
“嗯,夫子,子诚,您二位对此可有甚见教否?”
事关重大,尽管心中已是有所决断,可三爷还是不敢轻易表态,这便将问题抛给了端坐在一旁的两大谋士。
“王爷明鉴,属下以为小王爷所言甚是,此番已是八爷最后之机会了,其断然不会放过,然,依属下看来,八爷无论如何挣扎,不过都是枉费心机罢了,以陛下之英明,断不会让其得逞了去,是时,王爷的鸿运也就该到了。”
李敏铨虽也算是智者,可在揣摩圣意上,却显然差了些,尽管能算得出八爷的心思,也能判断得出八爷必然失败之结局,可对于老爷子将会如何举措却明显有些想当然了的。
“嗯,好,夫子,您看……”
三爷的东宫之梦可不是一天两天了的,这一听李敏铨如此说法,自是为之怦然心动不已,尽管并未明言,可潮红的面色便已说明了一切。
“姑且行了去,日后之事日后再议好了。”
陈老夫子一眼便看穿了三爷的心思之所在,但并未点破,仅仅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句道。
“那好,就这么定了!”
这一见陈老夫子并无异议,三爷当真是踌躇满志,也就没再多迁延,一挥手,煞是豪气地下了决断……
“启禀太子殿下,齐尚书来了。”
戌时将尽,夜虽不算深,可也已是到了将下钱粮的时候了,然则太子胤礽却并不曾去休息,在宽敞的书房里来回地踱着步,眉头紧紧地锁着,一派忧心忡忡之状,正值焦躁不耐之际,却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中,东宫副主事太监张德高已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疾步抢到了太子身后,一躬身,小心翼翼地禀报了一句道。
“宣!”
胤礽之所以这等时分还没去休息,等的便是齐世武的到来,此际一听其已至,心跳立马加快了不老少,二话不说便给出了谕令。
“喳!”
胤礽既已下了令,张德高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紧赶着应了一声,急匆匆便退出了书房,不多会,又已是陪着一身整齐朝服的齐世武从外头行了进来。
“老臣叩见太子殿下!”
方一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入眼便见太子双目炯然地往将过来,齐世武自不敢大意了去,忙不迭地抢到了近前,恭谨万分地纳头便拜。
“嗯,免了。”
太子虽心急,却也没失了分寸,虚虚一抬手,煞是和煦地叫了起。
“谢太子殿下隆恩。”
齐世武规规矩矩地谢了恩,又重重地磕了个响头,而后方才起了身,但并未多言,而是目光逡巡地扫了眼左右,一派欲言又止之状。
“尔等尽皆退下!”
齐世武那等谨慎的模样一出,太子立马会意地点了点头,一挥手,不容分说地便下了令。
“喳!”
太子金口这么一开,张德高等一众时候在书房里的大小宦官们自不敢多有迁延,齐齐应了诺,各自退出了房去。
“情形如何?”
众人方才一退下,太子便已是憋不住了,紧赶着便出言追问了一句道。
“回太子殿下的话,老臣都已安排妥当了,瞿无锋已是应允了老臣之所请,条件是不事株连,另与其家人万两银子,待得来日,还须得为其子入仕铺路,老臣斗胆,已是允了其之条件,事由紧急,未先奏明殿下,老臣惶恐。”
尽管书房里已是君臣单独奏对之格局,可齐世武还是很谨慎,声音压得极低,细弱蚊呐,也就只勉强能听得清罢了。
“嗯,好,齐大人办事,本宫自是放心得下,唔,那姓秦的班头可有甚反应么?”
太子对齐世武的办事效率显然甚是满意,笑容满面地嘉许了其一句,但并未就此放松下来,而是转而又追问起了本案另一关键人物之表现。
“这……”
一听太子问起此事,齐世武脸色当即便是一僵。
“嗯?怎么回事,说!”
太子从来都是个刻薄寡恩的主儿,刚才还表扬齐世武能干,转过头来,却又是满脸阴云密布,不耐地冷哼了一声,当真翻脸比翻书还快上几分。
“太子殿下明鉴,老臣虽忝为刑部尚书,可那地儿八爷等人经营日久,盘根错节,非是老臣可以轻为处,老臣虽是竭力调度,可一时半会尚难周全到位,今日已是难有机会去私见其人,容老臣再做安排,明日定会有回报。”
齐世武到任刑部尚书拢共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尽管上任之际也往刑部安插了些人手,可毕竟空职有限,他所能拿到的位置并不多,加之八爷等人虽被太子逼得不称病在家,可毕竟有着管部阿哥的名义,刑部断然不是齐世武能一手遮天的,能在一日之内成功与瞿无锋私下沟通,已经是齐世武能力之极限了的,至于秦凤梧那一头,齐世武压根儿就顾不上,这就是现实,尽管如此,可齐世武却不敢保证太子能谅解,没奈何,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地解说了一番。
“哼!此事干系重大,岂可儿戏了去,最迟明日午时,本宫便要有个明确的交待,尔好自为之!”
尽管齐世武已是解释得很清楚了,可太子却不管那么许多,面色阴冷地哼了一声,不容分说地便给出了最后的期限。
“是,老臣自当尽力而为。”
遇到太子这么个不讲理的主儿,齐世武实在是没得奈何,只能是极之勉强地回答了一句道。
“嗯,那便好,本宫今日已上了本,奏请皇阿玛将此案交由尔来主审,过些日子,圣旨也就该到了,在此之前,诸般事宜皆须齐备,实在不行,该怎么办,尔只管办了去,都听清了么?”
太子不满地横了齐世武一眼,但并未再呵斥于其,而是眉头微皱地交待了一番。
“啊……,是,老臣都记住了。”尽管太子并未明言,可齐世武却是一听便知个中的未尽之言,赫然是要齐世武收买不成便杀人灭口,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儿,自由不得齐世武不为之心惊肉跳的,刚想着再进言一番,冷不丁却见太子的眼神里已满是杀气,齐世武干瘪了几下嘴,愣是没敢再多啰唣,也就只能是万般无奈地应了诺。
第三百八十四章各磨各的刀(二)
“老十四,情形如何?那混账小子怎生说法来着?”
……
廉亲王府的西暖阁中,八爷等人兀自围坐在席边,浅吟低酌着,闲谈虽有,可气氛却显然不甚融洽,没旁的,老十四此去干系重大,一众人等自不可能不关心,只是又都不好表现出来,也就只是随意地说着些闲话,以打发时间,正值无聊之际,却听一阵脚步声响起中,老十四已是从楼道口处冒出了头来,九爷、十爷一见,几乎同时开口招呼了一声,所不同的是老十性子急,不管不顾地便直奔了主题。
“那混小子着实难缠得紧!”
老十四并未急着回答老十的问话,先是朝着八爷点了点头,而后几个大步走到了席面前空着的一张锦墩子旁,一撩衣袍的下摆,重重地跌坐了下来,没好气地骂了一声。
“奶奶的熊的,爷就知道那混账小子不是个玩意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该杀千刀的货……”
老十的性子急,这一听老十四如此说法,也没问个分明,当即便暴跳地厥词乱喷不已。
“十弟稍安勿躁,那小子究竟是怎么说的,十四弟,你倒是说清楚点。”
老十这么一发作起来便没个完了,老九见状,当即便有些不耐了,摆手止住了老十那些个无甚意义的废话,眉头紧锁地望着老十四,紧赶着便出言追问了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那混小子……”
老十四倒也没再卖啥关子,摇了摇头,絮絮叨叨地将与弘晴交涉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解说了一番。
“什么?福建巡抚?奶奶个熊的,那小浑球还真敢开口,爷不拿大巴掌抽死他才怪了,娘的,爷几个可是掏了家底,又搭上了多少的人情,好不容易才将这么个巡抚拿下,他倒好,嘴一张便想要,门都没有!”
老十本就在气头上,这一听弘晴提出的交换条件,当即便有若怒狮般跳了起来,猛拍着几子,无甚形象地便破口大骂了起来。
“这混账行子,还真是敢开口,嘿,真当哥几个的银子都是白来的不成?”
弘晴的条件一明,不说老十火冒三丈,便是连一向谨慎的九爷都为之愤怒不已,要知道自打康熙四十三年以来,哥几个来钱的路子已是越来越少,不单国库那头没得借银子了,刑部的进项也被抹去了大半,再算上被“麒麟商号”断了财路之损失,九爷、十爷已是囊中羞涩得很,偏生该花销的银子又少不得要花,此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