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夺嫡-第2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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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等在一旁的三爷。
“晴儿且自去好了。”
众人方才刚离开瑞景轩,这冷不丁地又要宣弘晴回去,个中要说没有蹊跷才怪了,三爷自不免有些个担心不已,然则担心归担心,这当口上,三爷却是不好随便乱问的,待得见弘晴回首望将过来,三爷也就只能是温和地笑了笑,一派轻松状地吩咐了一句道。
“是,孩儿遵命。”
弘晴压根儿就搞不懂老爷子此际相召的用意何在,甚至不敢肯定是好事还是坏事,心下里自不免有些忐忑,不过么,回首望向三爷的用意原也不过就是个礼节而已,并未指望三爷能有甚大主意的,此际三爷既是这么说了,弘晴自也不甚在意,恭谨地应了一声之后,便即回身向瑞景轩赶了去。
嗯,老爷子这是要作甚来着?
方才一行进轩内,弘晴赫然便发现轩中只有老爷子一人高坐上首,至于原本应还在轩中的诸般大学士们全都没了影踪,这明摆着便是君臣单独奏对之格局,自由不得弘晴不为之心惊不已的,好在城府足够深,倒也没露出甚破绽,忙不迭地便抢上了前去,规规矩矩地大礼问了安:“孙儿叩见皇玛法。”
“免了,平身罢。”
老爷子叫起的声音很是平淡,听不出丝毫的感情波动。
“谢皇玛法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心中虽是忐忑不已,可弘晴却是断然不会在礼数上有所闪失,紧赶着便谢了恩,而后站将起来,躬身而立,作出了副恭听训示之乖巧模样。
“老十三所上的本章是尔所拟的罢,嗯?”
老爷子好整以暇地打量了弘晴好一阵子之后,这才一扬眉,声线微寒地问了一句道。
“回皇玛法的话,确是如此。”
老爷子这么一问,弘晴的心立马便是一抽,电光火石间已是百念俱生,可到了底儿,还是没敢说慌,没旁的,不管是否是老十三那头走漏了消息,还是老爷子自己调查所得,既是已然问了出来,那就断然容不得弘晴虚言狡辩的,唯一正确的选择也就只有老实认了账,至于后头会有甚惩处么,那也只能是再行计议了去了。
“尔好大的胆子,挑动阿哥互斗,乱我朝纲,尔是何居心,嗯?”
这一听弘晴如此直接地便认了下来,老爷子的眼神立马便凌厉了起来,冷冷地看了弘晴好一阵子,而后从牙缝里挤出了句阴森无比的诛心之言。
“皇玛法且息雷霆之怒,容孙儿细细道来。”
老爷子话里的寒气实在是太重了些,若是换了个人,被老爷子这么一呵斥,那一准要被吓得尿裤子了去,可弘晴却并不慌乱,至少是表面上如此,但见其从容地躬身一拱手,神情淡定地出言求肯了一句道。
“讲!”
老爷子眼神锐利如刀般地死盯了弘晴好一阵子,待得见弘晴始终不曾改色,心中自不免涌起了股嘉许之意,不过么,却并未表露出来,而是面色一沉,寒意十足地吐出了个字来。
“皇玛法明鉴,十四叔在动本前,曾来寻过孙儿,就章程一事与孙儿有过探讨,是时,孙儿对其所言诸事颇有不同之意见,也曾明确指出其中之不足,十四叔也曾答应改进,却不料其上本时,依旧是原般模样,若依其所呈行了去,不单不能提升我大清之军力,反倒会有枪械流散民间之危,倘若如此,实非我社稷之福也,孙儿情非得已之下,也只得与十三叔商议个应对之策,以免有太阿倒持之危殆,确非有意要针对十四叔,也非是故意要惹出朝堂之纷乱,然,今实情已是如此,孙儿有过,不敢妄辩,还请皇玛法惩处。”
面对着老爷子的咄咄逼人,要说心中不慌,那是断无可能的,没旁的,“伴君如伴虎”这么句古话可不是虚言,而是血淋淋的现实,若是不能释老爷子之怒气,后果么,自是不消说的严重,当然了,慌乱显然不能解决问题,这一点,弘晴自是能拎得清,正因为此,哪怕心中已是虚得紧,可回答起老爷子的问话来,弘晴依旧表现得极为的从容与淡定,甚至连语调都平和得很,丝毫不带半点的颤音。
“不敢妄辩?朕看你是很敢的么,嘿,既是不认同老十四的折子,尔为何自己不上本,却要怂恿老十三出面,尔究竟意欲何为,嗯?”
尽管弘晴解说得很是合理,然则老爷子却并未因此而放弘晴一马,甚至连阴冷的脸色都不曾有半点缓和的迹象,诛心的问话当真是一句接着一句,不给弘晴留下丝毫喘息的时间。
“回皇玛法的话,非是孙儿不愿上本,而是不能上,个中理由有三,其一,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孩儿管的是工部,公然插手兵部事宜,殊为不妥;其二,十三叔方是兵部帮办,由其出面上本,正合宜焉,至于其三么,本章中所载诸事并非孙儿一人之所想,个中有近半是十三所提之议,孙儿不敢居其功,有此三点在,故,孙儿不敢妄自上本,个中缘由,还请皇玛法明鉴则个。”
眼瞅着情形不对,弘晴的心已是不免抽紧了起来,只是这当口上,却也容不得弘晴有丝毫的退缩,只能是硬着头皮地将所思之理由娓娓道将出来,至于能不能说服得了老爷子,弘晴却是半点把握都没有,只能是赌人品了的。
“就这么些,尔还有甚旁的要说的且就一并说将出来好了,朕听着呢。”
弘晴倒是说得个娓娓动听,可惜显然没能打动老爷子,一句生冷的追问便将弘晴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也击打成了碎片。
还有甚要说的?晕了,看来此番小屁股难保!
一听老爷子这般问法,弘晴的心立马便是拔凉一片,不为别的,只因能说的理由,弘晴都已是说过了,剩下的么,全都是说不得的道道,真要是在这当口上搬了出来,不单不能减轻己过,反倒会罪加一等,这等蠢事自然是做不得的,问题是老爷子都已问了,不答还不成,可到底该说些甚,却是让弘晴很有些抓瞎之感。
“回皇玛法的话,孙儿别无甚再好说了的,心中所想所思都已说过,孙儿并无心挑起纷争,只是不愿社稷之利益受损而已,朝堂之乱像实非孙儿之所愿,然,事既出,孙儿不敢诿过,不是处还请皇玛法惩处。”
不说不行,乱说更不行,与其谎言一堆,倒不若实话实说来得强,没旁的,老爷子的眼睛里可容不得沙子,真要是谎言被当场揭破,那后果须不是好耍的,至于说实话而惹来的处罚么,到了这会儿,弘晴除了硬着头皮认罚之外,却也真就没旁的法子好想了的……
第571章 小惩大诫
“不敢诿过?嘿,尔想诿过于谁?”
老爷子摆明了此番是不想让弘晴轻易过了关去,但听其狞笑了一声,不依不饶地追问着,浑然就是一派痛打落水狗之架势。
诿过于谁?我勒个去的,老爷子这是要下狠手的节奏来着,不妙了!
眼瞅着老爷子问话的语气越来越寒,饶是弘晴素来胆大,到了这会儿,也不禁是怕了,没旁的,光是肆意挑起朝堂纷争这一条,便已是重罪,倘若再算上挑动阿哥互斗,那就足够弘晴到宗人府去喝上回茶的了,真要再加上一条虚言欺君的话,得,宗人府也不必去了,自个儿好生洗洗,准备被圈养好了。
“回皇玛法的话,孙儿并无诿过于人之想法,所有不是处,该是孙儿的,那就由孙儿自担着便是了。”
能推诿的话,弘晴自然是想抓个人来替罪,问题是这不过是妄想罢了,真要是胡乱推诿,后果么,只有一个,那便是罪上加罪,这等蠢事,弘晴自不会去干,哪怕明知道此番恐将在劫难逃,弘晴也只能是咬紧牙关认了栽。
“担着?尔能担得起么?嗯?”
弘晴这等大包大揽的话语一出,老爷子脸上的狞笑顿时更显了几分,毫不容情地便连番喝问了起来。
“噗通!”
老爷子这么一发作,弘晴可就真站不住了,忙不迭地跪伏在地,可牙关却是紧咬着,既不求饶也不再多言辩解,就这么静静地跪着。
“说罢,朕当如何罚你,嗯?”
老爷子倒是没再发飙,不过么,也没打算就这么轻饶了弘晴,但见老爷子阴冷地端详了弘晴好一阵子之后,这才慢条斯理地发问了一句道。
“孙儿听凭皇玛法处置。”
既然已是在劫难逃,弘晴倒也光棍,既不辩解,也不求饶,而是满脸诚恳之色地摆出了认打认罚之架势。
“那好,朕便罚你一年俸禄,尔可服气?”
老爷子倒是没再往下发作弘晴,眉头一扬,已是就此开出了罚单。
“啊……”
一听这等处罚结果,弘晴不禁有些傻了眼,并非这等处罚有多重,而是着实轻得够可以的,没旁的,对于那些没甚外快可言的天家子弟来说,罚俸一年可就得遭大罪了,然则弘晴身家巨富,一年的俸禄虽说有个两万余两的银子,可也不过就是毛毛雨罢了,实在算不得甚大事来着。
“怎么?尔有异议,嗯?”
弘晴这等震惊莫名的样子一出,老爷子的眉头立马便是一皱,似乎极为不悦地便冷哼了一声。
“孙儿不敢,孙儿认罚。”
异议?那可是自寻死路,能在老爷子的盛怒之下全身而退,弘晴自感已是足够幸运了的,又怎敢有甚异议的,赶忙磕了个响头,恭谨地应答了一句道。
“那便好,明儿个尔自上个请罪折子来,去罢。”
老爷子显然是不想再多啰唣了,惩处一毕,便即下了逐客之令。
“孙儿遵旨,孙儿告退。”
老爷子既一放了话,弘晴自不敢再多迁延,赶忙磕了个响头,就此退出了瑞景轩,一路精神恍惚地就此出了园子。
“小王爷,王爷有交待,说是让您一出园,便即回府。”
弘晴方才出了畅春园,早已在外头等候多时的李敏行立马领着一众侍卫们迎上了前来,紧赶着禀报了一句道。
“嗯,回府!”
弘晴心情不好,自是懒得多言,低着头,闷哼了一声,便即疾步向停放在一旁的马车走了过去,一哈腰,就此钻进了车厢之中,重重地往锦垫子上一靠,但觉背心一凉,这才惊觉自个儿的后背赫然早被汗水濡湿透了……
“陛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弘晴在马车厢里如何患得患失,却说他方才刚离开瑞景轩不多会,就见一身布衣的方苞已是缓步从后殿处行了出来,朝着老爷子便是一躬,声线平和地唤了一声。
“嗯……”
老爷子并无甚特别的表示,仅仅只是长长地出了口大气。
“呵。”
老爷子不开口,方苞也仅仅只是轻笑了一声,并未有多的言语,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朕总不能将甚事都做完了罢,终归须得为后来者留下些念想,罢了,不说这个了,但愿那混小子能体谅朕的一片苦心。”
老爷子默默地端坐了好一阵子之后,突地自失一笑,微微地摇了摇头,发出了声感慨之言。
“陛下圣明。”
方苞并未对老爷子之言加以置评,仅仅只是简单地称颂了一句道。
“拟诏罢。”
老爷子颇有深意地看了方苞一眼,却并未再就前事多说些甚,而是一挥手,有些个兴意阑珊地下了令。
“老朽遵旨。”
方苞恭谨地应了一声,缓步走到一旁的几子边,拿起了搁在笔架上的狼毫,蘸了下墨汁,提笔作出了副恭听训示之模样,只是老爷子却是迟迟不曾开金口,轩里的气氛自不免因之诡异了起来……
“晴儿回来了,情形如何哉?”
诚亲王府的内院书房中,刚回府不久的三爷正与陈、李两大谋士交待着今儿个觐见之情形,眼角的余光突然间瞅见弘晴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立马停下了话头,也不等弘晴见了礼,便已是迫不及待地出言询问了起来。
“好叫父王得知,事情是这样的……”
弘晴都已是想了一路了,可还是搞不清老爷子到底唱的是哪出戏来着,这一听三爷问起,自不会有甚隐瞒可言,一躬身,便已是将君臣单独奏对的那一幕细细地描述了出来,直听得三爷面色变幻不已,冷汗止不住地狂淌而下,显见也是被老爷子的霹雳雷霆给吓住了,直到弘晴说出了处罚的结果之际,三爷这才长长地出了口大气。
“如此说来,就只罚了一年俸,再无旁的了么?”
三爷虽不算智者,可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又怎会不清楚自个儿能有眼下这般地位,全都是弘晴在背后支撑着大局,真要是弘晴就此倒下,三爷实在不知该如何去应对复杂至极的朝堂狠斗,正因为此,哪怕弘晴已是明说了处罚的结果,可三爷还是放心不下,紧赶着便出言确认道。
“应该是的,皇玛法似乎并无深究之意。”
弘晴自己也不敢确定会不会有后续处置,面对着三爷的追问,也就只能给出个不甚确定的答案。
“这……,夫子,子诚,您二位对此可有甚见教否?”
三爷显然也被老爷子这等突然之出手给打懵了神,吧咂了下嘴,似乎想说些甚子,却又不知该说啥才是,没奈何,也就只能是将问题丢给了陈、李两大谋士,指望着二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王爷,属下以为陛下这等小惩大诫,应是个警告,须得慎重应对方妥。”
李敏铨的反应倒是很敏捷,三爷话音刚落,他便已是接口回了一句,说的倒是正理,不过么,也就只是表面文章耳,并无甚实质性的内涵。
“警告?皇阿玛要警告些甚来着?”
三爷的心原本就是慌着的,这一听李敏铨如此说法,不单没放心下来,反倒是更紧张了几分,紧赶着便追问了起来。
“王爷明鉴,陛下年事渐高,已无进取之心,想的便是保住晚节不失,自不愿见朝局有纷乱之可能,此番圣心独裁,强行压下武备更新一事,便是在警告诸阿哥们不要再起纷争,用心无疑是好的,只是……,呵,树欲静而风不止,陛下一番苦心怕是要全然白费了,然,于我诚亲王府而论,也确该以稳为宜了,但消未触及根本,能容的也就容了去好了,想来圣上也是这么个意思。”
李敏铨敢抢着开口,自然是有所思忖的,此际一见三爷茫然以对,不由地便笑了起来,一派自信满满地便作出了详细解释。
“原来如此,唔……,夫子,依您之见,当如是乎?”
李敏铨这么一解释,三爷自是听懂了,不安的心也就此稍缓了下来,不过么,兀自不敢全然放心,又慎重其事地问了陈老夫子一句道。
“能容的,姑且容之,不能容的,依旧还是不能容,王爷只消从社稷大义出发,无甚事是不可为的,倘若瞻前顾后,反倒易为小人所趁,至于陛下么,想来是能谅解的,若不然,也不会如此轻易便让小王爷过了关去。”
陈老夫子的见解显然与李敏铨有所不同,不单不主张三爷处处退让,反倒认为当有敢作敢当之气概。
“这……”
三爷的本性偏弱了些,正因为此,他实际上是赞成李敏铨的稳妥之主张,只是听得陈老夫子这般说法,却又不禁迟疑了起来。
“此不过小小考验耳,陛下要看的便是王爷有无压力下的勇气罢了,实无甚稀奇可言,敲打归敲打,圣上又何尝不知诸阿哥为夺嫡已是杀红了眼,又怎可能会因一番敲打便偃旗息鼓了下来的,该如何,王爷还就应当如何,若不然,圣心恐未必便会依旧!”
陈老夫子冷笑了一声,语调笃定地指出了问题的关键之所在,顿时便令三爷面色狂变不已,额头上的汗珠子有若断了线的珍珠般滚滚而下,良久都不曾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第572章 刑部风云起(一)
老爷子的旨意下得很快,次日一早便已晓谕群臣,洋洋洒洒近千言,然则扣除了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之外,其实就只有两个内容,其一便是调工部侍郎沈河任中央银行行长,晋一级,挂户部尚书衔,调九爷为中央银行管部阿哥,着老十六为刑部帮办;其二么,便是罢武备更新之议,理由是四海晏平,老爷子不欲穷兵黩武,要与民生息云云。
老爷子的旨意一下,沸沸扬扬闹腾了一个半月的武备更新一事立马就此戛然而止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片的叫好称颂之声,无数大臣尽皆上本,称老爷子此举乃是尧舜之道,乃千古明君之望云云,当真是马屁如潮,谀词漫天飞扬,好不热闹,而随着《京师时报》全文刊登了老爷子的诏书之后,民心也已是大安,一时间,老爷子体恤万民之声望大涨,各省尽皆“据实”上本,朝堂上下可谓是一派乐淘淘之景气。
旁人爱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了去,弘晴懒得管,当然了,他也管不着,除了上了本请罪折子之外,弘晴也随大流上了本称颂奏本,然后么,便不再去参与诸般人等的阿谀拍马,将精力全都集中到了工部的诸般事宜上,紧盯着那些个已然签了约的项目之进展,每日里起早贪黑地忙碌着,尽心尽力之下,倒也显得低调了许多。
不低调不行啊,老爷子上一回的敲打虽说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可个中的警告意味却是不容忽视了去的,能不惹事,还是不惹的好,当然了,就弘晴眼下在工部的地位而言,纵使沈河这个心腹手下被调走,在工部事宜上,也没谁敢跟他叫板的,哪怕齐大作等八爷门下也没那个胆子,但凡弘晴交待的事儿,全工部上下可是都可着劲地去张罗,数月的忙活下来,成果当真显著得很,有些较简单的项目,诸如牙膏厂之类的轻工产品已抢在了年关前上了市,尽管限于产量,造成的影响还不算大,可意义却是极为的深远,此无他,商品经济的萌芽已现,只要朝堂政策不出现大的变化,终归有蓬勃发展起来的那一日,而这,正是弘晴所期盼的,此无他,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耳!
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自古以来,但凡踏上了夺嫡之路者,要想真儿个地玩低调,显然是行不通的,没旁的,你可以不惹事,却不意味着事不会来惹你,这不,年关将至,弘晴正忙着打理新居——弘晴既封了王,又成了婚,诚亲王府自然是住不得了,按朝规,早该另起一府了的,之所以一直不曾有动作,并非没新居可去,而是弘晴自己不愿罢了,可一拖却是不能再拖,否则的话,那可就要吃弹章了的,好在三爷管着礼部,硬是假公济私了一回,愣是将诚亲王府西面紧挨着的一大块地都给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