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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九龙夺嫡-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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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父王的话,离京前,夫子曾有交待,让孩儿不得说与父王知,而今父王既已猜到,孩儿也就不瞒您了,诸般事宜都是出自夫子的推演,孩儿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除了购粮之外,孩儿还派了个人到济宁,此人名为耿三飙,原是五城兵马司的一个班头,后经十六叔介绍,到了商号任护厂队的统带,眼下该是在城防营里任千总,或许能派上些用场。”
    三爷精明,弘晴同样也不差,甭管事实如何,口一张,瞎话便顺溜无比地往外冒,偏生还说得在情在理,就算三爷不信,他也不好去追问陈老夫子这个脾气不小的师傅。
    “唔,原来是夫子所为,罢了,夫子既然说瞒着,那为父不问也就是了,至于那个耿三飙么,找个机会将其带了来,为父看看再说也罢。”
    一听弘晴将诸般谋划都推到了陈老夫子身上,三爷虽尚有疑虑在心,却也不好再往下追问个不休,这便沉吟着点了点头,交待了弘晴一句道。
    “诺,孩儿谨遵父王令谕。”
    明知道三爷心中疑虑未消,可弘晴也没打算再多作解释,能迟些将自己暴露出来也是好的,至于将来究竟会如何,那就到时再说也不迟。
    “嗯,去罢。”
    三爷没再多问,只是挥了下手,示意弘晴自行退下。
    “是,孩儿告退。”
    该透的底都已透完,能帮着三爷的已是不多,剩下的只能看对手的反应而定策,弘晴也着实需要一段整理思绪的时间,三爷既是叫了去,弘晴也不想再多啰唣,这便恭谨地行了个礼,缓步退出了书房,自去推演后续变化不提……
    “十爷,好消息啊,粮有了!”
    河漕衙门后堂的花园中,胤锇正敞着怀,歪歪斜斜地坐在摇椅上,手捧着个酒坛子,一边爽利地喝着,一边与汝福絮絮叨叨地瞎扯着,正自乐呵间,却见山东布政使公普奇兴冲冲地从外头行了进来,人未至,声音倒是先至了。
    “嗯?什么粮,老公头,你不会是烧糊涂了罢?”
    胤锇这会儿刚端起酒坛子准备大饮上一气,被公普奇这么一嚷嚷,手不由地便是一颤,险险些将酒坛子打翻了去,不禁微有些火大,这便不悦地瞥了公普奇一眼,没好气地骂了一声。
    “十爷明鉴,奴才骗谁也不敢骗您啊,这粮,还真就有了,嘿嘿,十爷,您不知道啊,事情是这样的……”
    八、九、十、十四,四位爷可是一体的,公普奇身为八爷的门下,自然不敢跟十爷胡乱较真,这一听十爷语气不善,哪敢玩啥卖关子的把戏,忙不迭地将从三爷处所得的消息一一禀报了出来。
    “啊哈,老三那厮还真就自个儿掏银子买了粮,嘿,得,也省得老子们多费事了,奶奶个熊的,早这么干多好,害得爷这几日尽担着心思,这浑球!”
    白花花的银子谁都爱,可拿着倒是容易,要将事情办妥帖了却不是那么简单,别看十爷这几日逍逍遥遥地,其实心里头也不见得有多安生,毕竟山东要是真乱了起来,大板子虽注定要打在三爷身上,可他十爷一样脱不了干系,正因为此,十爷对三爷可是有着不小的怒气的——当初要是在聊城多呆上几天,所有的环节可就全都能顺顺利利地恰合上了,又那需要如此这般的瞎折腾,当然了,延迟几天放粮会多死上多少灾民却是从不在老十的考虑范围之内的,一想起这几日的不爽来,十爷的火气可就有些冒了,尽管三爷此举算是无意中帮了他的大忙,可十爷还是极度不满地骂了一声。。
    “消息可靠么?”
    汝福乃是积年老官宦了,从政之经验丰富得很,尽管也因公普奇带来的好消息而来了精神,可到底还是不敢完全放心下来,这便紧赶着出言追问了一句道。
    “这……,应该不假罢,先前头一拨粮下官已是派人分发了出去,至于第二拨粮究竟如何,下官却是不敢妄言的,只是看三爷那架势,应该不会有假才对。”
    被汝福这么一问,公普奇心里头也不免有些打起了鼓来,要知道如今公告啥的都已下达至各府了,真要是突然出了岔子,那他公普奇可就要担着天大的责任了的,心慌之下,额头上的汗珠子已是情不自禁地往外狂冒了出来……

第79章谋算与反谋算(1)
    花园的领池的小亭子中,一炷清香明灭不定地燃着,香火落处,渺渺轻烟袅袅地飘着,混合在蒸腾的水汽里,给人一种如梦如幻之美感,然则一身白袍的八爷却视若不见,双眼微闭间,双手连扬,琴弦颤动中,阵阵优雅的琴声在园子上空盘旋荡漾,好一副诗情画意之水墨山水。
    “八爷有心事?”
    缓步行到了亭子外的陆纯彦并未打搅八爷的琴兴,只是默默地站在石亭的台阶下,直到一曲终了,这才抬脚行上了台阶,声线平和地问了一句道。
    “先生请坐,这是刚到的飞鸽传书。”
    听得响动,八爷睁开了微闭着的双眼,淡淡地笑了笑,手一抬,双指一并,已将摆在石桌上的一枚小铜管拈了起来,递到了陆纯彦的面前。
    “八爷确定要管此事?”
    陆纯彦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小铜管,熟门熟路地扭开了暗扣,从内里取出了张写满了字的纸条,细细地研读了一番,但并未加以置评,而是不动声色地发问道。
    “事到如今,怕是由不得某了。”
    一听陆纯彦如此问法,八爷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颇有些不甘地苦笑了起来,不为别的,只因他已是别无选择之余地了——山东那帮官僚不是他的门下便是他的拥护者,尽管他们发国难财的行为并非出自八爷的主张,而是九、十两位爷私下搞的鬼,可一旦事情闹大发了去,那可就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八爷纵使再委屈,又哪有地儿说理去,到了如今这般田地,他又岂能真儿个地袖手旁观。
    “八爷倘若真要管,那就只有一条路可走——断!”
    身为第一谋士,陆纯彦自然知晓八爷的顾忌所在,也同样清楚此事八爷实难以置身事外,先前之所以发问,也不过是想知晓一下八爷的决心罢了,而今八爷既已表了态,陆纯彦也就不再隐瞒自己的看法,斩钉截铁地道出了解决此事的关键之所在。
    “嗯,先生为何如此说法?”
    八爷虽是决心好生管管此事,可心底里却并不以为此事会闹得如何凶猛,也就只是打算平顺地收个尾,以免留下后患罢了,却没想到陆纯彦会出这么个主意,身子不由地便是一振,狐疑地皱起了眉头,细细地想了想之后,还是不理解陆纯彦出此狠招的理由之所在,这才不得不开口发问道。
    “呵,八爷怕还蒙在鼓里罢,三爷的刀子怕都已架在了十爷等人的脖子上了,只消再轻轻一推,落地人头怕不知该有多少喽。”
    望着八爷那既惊且疑的神情,陆纯彦苦涩地一笑,给出了个令八爷毛骨悚然的答案。
    “这,这如何可能?”
    早在陆纯彦到来之前,八爷已是反复琢磨过了山东的局势,得出的结论么,倒是乐观得很,在八爷看来,只消将手尾弄干净些,这番风波也就算是过去了,但却万万没想到陆纯彦居然爆出了个如此惊人的推断出来,顿时便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目瞪口呆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赶忙出言追问了一句道。
    “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自以为做事机密者,无不自误!某以为汝福等人之勾当早已落入了三爷的算计之中,之所以不立刻发动,不外乎是担心差使有变罢了,一待赈灾之事大局已定,便是三爷出手收网之际!”
    陆纯彦压根儿就没给自以为是的九爷、十爷留半点的情面,虽不曾点名,可言语间却是狠狠地讥讽了二人一把,甚至连同八爷都扫进了其中。
    “当不至此罢?”
    八爷眉头紧锁地想了想,还是不相信三爷能有如此大的手笔,可一见陆纯彦不像是在说笑的样子,心中不禁堵得慌,烦躁地拨了下琴弦,犹豫地追问了一句道。
    “陆某也希望事不至此,奈何事实便是如此,八爷不信,且容某细细数来。”值此生死危急之关头,陆纯彦自是不敢有半点的保留,苦笑了一下,伸出了一只巴掌,板着手指算了起来:“某之所言证据有三:其一,按十爷之所言,早在离京之前,‘麒麟商号’那头便已急购了一万石粮赶赴山东,若非三爷已知河漕衙门无粮,又缘何如此行事,须知圣旨已下,湖广四万石粮必会在规定期限内送至山东,这一万石粮若非应急之用,怕是再无旁的解释了罢;其二,三爷屡次派人去河漕衙门催粮,自己却从不露面,若非明知粮仓无粮可调,又怎会如此轻忽了去;其三,八爷别忘了三爷府上最心腹之人李敏铨不正是济宁人氏么,那头的举动怕是难瞒住那些个地头蛇罢,有此三条在,便足以实证三爷如今不过是引而不发罢了,时机一到,人头当会滚滚落地矣,其心叵测啊!”
    平心而论,陆纯彦的推论其实并不完全正确,他大大地高估了三爷的能力,可对结果的猜测却与事实一般无二,眼下的三爷还真就在琢磨着如何将八爷集团来个一网打尽,当然了,三爷是断然想不到八爷府中有人能猜到了他的打算的,在这等双方各有所持,也各有所凭的情形下,还真不好说谁能笑到最后的,比拼的就是双方的智算之能。
    “先生所言的‘断’字当作何解?”
    听完了陆纯彦的分析,八爷再也无法保持从容淡定的风度了,额头上沁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慌乱,倒不是八爷气魄小,而是这等局面实在是太过惊人了些,一旦稍有闪失,不止下头奴才们要完蛋,便是他八爷自己都保不齐要跟着倾覆了去,心情激荡之下,愣了好一阵子都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良久之后,总算是靠着过人的城府,硬生生收敛住了心神,朝着陆纯彦便是一躬,很是客气地询问道。
    “汝福是肯定保不住了,三爷要行此大事,必不会莽撞而为,若是某料得不差的话,此际汝福怕已是被三爷盯死了的,弹劾其之密折或许已在路上,事情想压下去已无可能,而今之际,唯有壮士断腕,方能解得此厄。”
    陆纯彦跟随八爷日久,自是清楚八爷待下极善,这本是八爷的优点,在笼络人心上效果显著,一众阿哥们在此点上,无一人能与八爷想媲美,然则,在此际,这个优点就有可能转化为致命的缺陷,故此,为了防止八爷心软,陆纯彦一上来便将话说死了,不给八爷留出半点腾挪之空间,一口咬定汝福必须去当那只替罪之羊羔。
    “这……,也罢,只是这个断腕又该如何断了方好?”
    汝福虽不是八爷的门下奴才,可一向都是坚定无比地站在八爷一方,加之又身居河漕总督之高位,权柄极重,说起来,是八爷不可多得的臂助,此际哪怕是碍于形势,必须要牺牲此人,可八爷的心还是极为的不忍,迟疑了好一阵子之后,见陆纯彦始终板着脸,丝毫没有改容之意,这才不得不痛下了决心。
    “八爷明鉴,此事的关键便在粮仓上,某以为当……,如此,或可保得大局不失。”
    陆纯彦担心的便是八爷的仁义,此际见八爷终于同意了自己的提议,紧绷着的心弦总算是稍松了些,可也不敢忘了正事,忙一凛神,将自个儿的谋算详详细细地解说了出来。
    “嗯,那就这么定了!”
    八爷并未急着开口,而是默默地沉思了良久之后,这才悠悠地叹了口气,甚是勉强地同意了陆纯彦的计划,神情疲惫得就有若刚打过一场恶仗一般无二……
    四月初一,清明无雨,申时末牌,夕阳西下,天渐晚,喧闹了一整日的济宁南大街上已是行人渐稀,差不多该到打烊的时候了,“麒麟商号”里劳累了一天的伙计们此际也都已是放松了下来,一边打扫着卫士,一边荤素不忌地开着玩笑,气氛自是先得和谐而又轻松,大家伙显然都已是在等着下班时间的到来,只可惜这等愿望似乎要实现不了了——一名戴着蒙巾斗笠的壮汉突然行进了店铺之中,却并不开口说事,只是直挺挺地站在大堂之上,那架势怎么看,怎么像是来找茬的。。
    “客官,请问您有甚需要么?”
    一见壮汉来势不对,一众伙计们自是再顾不得说笑,彼此对视了一番之后,便有一胆子较壮的年轻伙计站了出来,一拱手,很是客气地招呼了一句道。
    “在下要找陈掌柜。”
    壮汉看架势凶悍得很,可开口之际,话语却是颇为的和善,也无甚太多的客套,直接便道出了来意。
    “哟,客官,您来得真不巧,我家掌柜的赶巧不在,不知您可有甚交待么,小的可帮您转达一声。”
    “麒麟商号”山东分号虽是刚开办不长时间,可陈思泽所招的伙计却全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一个个眼力都是极好,这会儿哪怕那斗笠客语气和善,可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伙计自然不肯轻易让他去见自家掌柜,这便赔笑这推脱了一句道。
    “小二,烦劳您将此物交予陈掌柜,他便一准会见在下。”
    尽管明知道伙计是在推脱,可壮汉却并未动气,只是轻笑了一声,袖子一抖,一件东西已轻巧无比地落在了伙计的掌心之中,赫然竟是一面玉牌。
    “那好,客官请稍候,小的去去便回。”
    这一听壮汉说得如此肯定,再一看那玉佩显然不是寻常之物,伙计自不敢再推脱,应答了一声之后,匆匆便向后堂行了去……

正文 第80章谋算与反谋算(2)
    伙计既去,壮汉也没跟旁人交流的意思,就这么直挺挺地立在大堂之上,虽不言不动,可却给一众店伙计们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之感,原本嬉笑的声音就此不知不觉地没了踪影,满大堂里一派的死寂沉沉。
    “这位客官,您里面请。”
    前去报信的伙计去得快,回来得也快,不多会便已是一溜小跑地从后堂转了出来,双手捧着玉佩,恭谦地递到了壮汉的面前,带着丝讨好意味地陪着笑脸。
    “有劳了。”
    壮汉很小心地接过了玉佩,慎重其事地收进了怀中,而后方才一抱拳,很是客气地谢过了一声,跟在那名伙计的背后,缓步行进了后堂之中,一路穿堂过巷,直抵“麒麟商号”的最深处。
    “客官,您请!”
    待得到了一间偏房的门口,伙计谨慎地停住了脚,并未推门而入,仅仅只是躬身摆了下手,将壮汉让进了房中。
    “末将耿三飙叩见王爷,叩见小王爷!”
    壮汉此际显然有些心急,并未理会那名伙计的殷勤,只略一点头,便即伸出了手,推开虚掩着的房门,闪身行进了房中,待得见着弘晴正侍立在一名白衣青年的身旁,壮汉的身子不由地便是一震,很明显地犹豫了一下,只是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但见其疾步抢到了近前,紧赶着将斗笠卸下,搁在了身旁,而后恭谨万分地大礼参拜不迭。
    “你见过本王?”
    三爷此番可是秘密前来,专一就是为了考察耿三飙其人,自是严令不得提前透露消息,只是让弘晴派了人去唤耿三飙到“麒麟商号”来见罢了,却没想到耿三飙一来便认出了自己的身份,还真令三爷颇为好奇的。
    “回王爷的话,末将不曾见过王爷当面。”
    耿三飙恭谨地磕了个头,规规矩矩地应答道。
    “哦?说说看,你是怎么知晓本王在此的?”
    三爷在京时,可是没少奉旨到下头衙门去办差,露脸不少,本以为耿三飙是靠这个途径认出自己的,可却没想到耿三飙会如此作答,还真令三爷有些个来了兴致了。
    “王爷明鉴,末将虽不曾认出王爷真容,可能令小王爷如此恭谨侍立者,在此地界,除王爷外,又更有何人?”
    三爷当面,耿三飙自然不敢随意胡诌,也就是怎么想便怎么答了去。
    “哦?哈哈哈……,好,耿千总果然是个人才,起来回话。”
    值此用人时分,三爷当然得多留上几个心眼,倘若耿三飙信口胡言甚紫气、贵气之类的恭维话,三爷一准是一棍子将耿三飙打死了去,毕竟那些江湖术士的屁话听起来爽耳,可却全都是无稽之谈,三爷素来都不信那一套,这会儿见耿三飙答得实在,推理与逻辑能力也不错,自是满意得很,哈哈大笑地叫了起。
    “谢王爷隆恩!”
    耿三飙自然不知晓他刚才那一答已是其一生中最大的成功,尽管心中疑惑着三爷来此的目的,却不敢多问,也就只是干净利落地谢了恩,垂手而立,做出一派恭听训示状,那样子要多规矩,便有多规矩。
    “耿千总来此上任还不到二十日罢,治下能御否?”
    三爷对耿三飙的表现显然很是满意,并未多客套,也没再出言多加考察,直截了当地便切进了正题。
    “回王爷的话,末将上任时日虽短,御下尚能供驱策,全营满额一千零三十人,把总十人中,除两名存疑外,余者皆可按末将指令行事,但凡王爷有令,末将当誓死而为之!”
    说到御下,耿三飙显然有着足够的自信,不为别的,只因他来上任前,弘晴可是专门划拨了三千两银子,就是让耿三飙去收买军心的,正因为囊中底气十足,耿三飙花起钱来可谓是毫无顾忌,就这么短短十数日的时间里,便已拉拢住了手下的大多数把总,甚至下头的官兵也没少从耿三飙处得些便宜,让这帮吃饱喝足了的丘八们去干造反的事儿恐怕难以办到,可要他们听令为三爷办差,耿三飙还是有着足够的信心的,此际应答起来,自是分外的果毅。
    “好,耿千总能有此信心,本王也就放心了,今儿个请耿千总前来,还真有一事须得耿千总大力配合的,就不知耿千总肯为否?”
    三爷虽对耿三飙的表现很满意,但却并未直接下达命令,毕竟耿三飙不是他三爷的人,而是弘晴的属下,哪怕弘晴是他三爷的儿子,可毕竟是隔着一层了的,该有的客气,还是要讲究上一下的。
    “王爷有令,末将自当效死力,还请王爷明训行止!”
    对于三爷的客气,耿三飙倒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含糊,应答起来干脆利落得很,只不过在回答前,耿三飙却是飞快地看了弘晴一眼,得到了弘晴的微微颔首示意之后,方才慷慨激昂地表了态。
    “嗯,那好,子诚,你且将行动计划告知耿千总,我等好生计议一下,也好确保个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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